范学儒说着一扬手,身边的两个官差立即要上前。
那些还想拖一拖,观望一下的大夫,也拖不下去,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臂膀。
最后,就连苏晚和顾妍两个姑娘家都去屋里由范学儒指派的婆子检视两人的臂膀,只剩下胡鹤年一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胡鹤年的身上,胡鹤年颤抖着手指着顾远,声音悲戚的嘶吼道:“小儿害我!是你故意采买红娘虫,又故意不对药房加以看管,让老夫能有机会将红娘虫放于药罐之中!
你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来图谋老夫一人,你好恶毒的谋略!”
顾远犀利如同实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就算我是故意的,那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往药罐里放红娘虫的吗?”
那些病人此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全都愤怒极了。
拼着病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朝胡鹤年扑了过去,又是打又是踢,不少人还习惯性的朝胡鹤年吐口水。
苏晚微微蹙眉,导致痨病的结核杆菌是由飞沫传播的,这么多病人的口水往胡鹤年身上吐,胡鹤年肯定得感染!
但这时候即便范学儒以官威压人也阻止不了那些愤怒的病人。
等病人的情绪全都发泄够了之后,苏晚才开口组织让病人回各自的床位上躺下。
而胡鹤年则躺在地上,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
范学儒本来是打算将他带回衙门发落的,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敢接触他,只有让他自己起来,把身上的衣裳全都扒了,自己回到房间里去。
等他回到房间,范学儒立马让人给他的屋子落了锁,他若是被传染了,就在屋子里就地隔离,若是没被传染,就等确定之后,再将他依法发落。
他的衣裳则在他刚才躺的地儿,全部就地烧了,烧了之后,又把那一片地方全部撒上生石灰消毒。
整个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全都重新消毒。
为了避免患者之间再交叉感染,影响治疗进程,苏晚将原本挤在几个房间里睡大通铺的患者进行了重新安置。
又挨个为病人检查身体,重新制定治疗方案。
这些患者之前不知道苏晚对他们的治疗有多尽心,但在有了胡鹤年的对比之后,此时面对苏晚和慈济堂大夫认认真真的对他们望闻问切,毫不嫌弃的对他们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不住的向苏晚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有好几个病人说着说着,就要起身给苏晚磕头。
除了慈济堂的大夫以外,以前那帮唯胡鹤年马首是瞻,敷衍病人的大夫,此时为了将功补过,也开始尽心尽力的帮着苏晚一起救治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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