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痨病的传染性虽强,但传播形式单一,只能通过飞沫传播。而且一般情况下,被传染痨病之后要三到九个月才会发病,这次在短时间之内,这么多的人被传染,有些不太寻常。”苏晚说道。
“范大人可知道团圆节那天,县城内有人请了杂耍班子,又是让百姓免费看表演,又是施月饼?”顾远接着问道。
范学儒能够走科举之路,入朝为官,自然也是聪明的,苏晚和顾远这么一说,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阿远、晚丫头,你们的意思是,这次的痨病传染这么多人,是人祸?”
顾远示意他去屋里面说。
三人进了屋里面之后,顾远才说道:“范大人,能有这么大手笔,请杂耍班子表演又施月饼的,必定也是咱们县城有名有姓的富户,大人可知道这人是谁?”
范学儒皱着眉头,捻着他那几根山羊须子说道:“此事说来确实有些蹊跷,团圆节那天如此大手笔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何员外。
我那晚上也去凑了热闹,知道是何员外,我也惊了一把,谁能想到他那么一个在大旱的时候都一毛不拔的人,如今倒是又是请杂耍,又是施月饼的。”
“我原本还想去领一个月饼尝尝,可那天等着领月饼的百姓太多,我又还有公务,就没去凑热闹。
后来我碰见何员外的时候,还专门问过他,他说他这是在为他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范学儒皱着眉头说道:“可若这痨病是何员外故意散播的,他图什么?他虽然一毛不拔,但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坑害百姓的事情。
更何况,如今他的夫人已有五月身孕,他自己吃了晚丫头的药之后更是春风得意,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把他自己坑进牢里去!”
顾远起身,“范大人,是与不是,您去何府走一遭也就知道了。”
“诶,对,我这就去!”范学儒下意识的应声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看着顾远挺拔的身影,“诶,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啊!?”
但是顾远没理他,因为顾远已经跟在苏晚的身后去帮苏晚打下手去了。
范学儒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一边都还在嘀咕,“这个顾远,一个小小村子里出来的,身上倒是有几分气势。”
就连他这个在官场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每次在面对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不自觉的就听从他的安排。
不过好在这家伙每次说的都是对的,今年以来遇到的种种天灾人祸都多亏了他们小两口他才能带着百姓完美的躲过。
苏晚扎进病人堆儿里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顾远和苏泽跟在她的身后心疼得不得了,她却坚持给所有病人都重新诊治了一遍才去休息。
顾远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苏晚睡着了以后,他悄悄的起身,出门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范学儒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范学儒一家脸阴沉得厉害,显然是恼怒得很了。
看见顾远,他稍微缓和了脸色,叫上顾远一起进了书房。
“阿远,这事儿还真叫你说对了,何员外那个铁公鸡根本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来请杂耍班子,施月饼。
那杂耍班子、月饼虽然是打着他的名义,但却是一个路过的商人布施的,只是那人找上了他,借了他的名义,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
这种又得名声、又得银子的事情,他肯定是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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