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尽是病人不间断的咳嗽声,苏泽置若罔闻,他一双熠熠生辉地桃花眼里只看得见苏晚一个人。
苏晚刚给一个病人把完脉,抬头差点撞上苏泽。
当他看清楚苏泽那张脸,和脸上的笑容,她一张原本冷静沉着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儿瞬间就沉了下来,凶巴巴的道:“你跟我过来!”
苏泽好看的薄唇瘪了下去,紧抿成了一条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苏晚完全不为所动,带着他走到另一边,先是拿出了酒精往他的身上一阵喷,然后又拿着点燃的艾叶把子凑近他身上一阵熏。
“咳咳咳......”苏泽被苏晚熏得一阵咳嗽,赶紧叫唤道:“丫头、丫头,你干什么呢?我好心好意的来帮你,你这又是往我身上喷酒,又是给我点火的,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活活烧死我啊!”
苏晚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儿,给了他一套口罩、防护服,“自己去找个地方换上,你身上的衣服让苏常给你拿去烧了!”
“这是我的新衣服,我今天才穿第一次!”苏泽差点没跳了起来,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夕岚色的锦衣,面料是蜀锦的,十分难得。
他总共就只得了一匹,给他自己做了一身锦衣之后,剩下的就只够做一身衣裳了,他留给了苏晚,可现在他以来,苏晚就要让他把身上的新衣裳烧掉。
“你只穿了一次的衣裳还少吗?”苏晚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是舍不得烧掉也可以,用沸水多煮煮,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暴晒几天再穿。”
苏泽脸都黑了,“妹妹,你知不知道蜀锦有多娇贵,沸水煮了再暴晒,那还能穿个屁!”
苏晚不理他,那边还有几百个病人等着她,她没空在这儿跟苏泽扯皮。
苏泽其实就是不想她往病人堆儿里扎,所以才故意拖着她扯皮。
见她又要回去,赶紧拉住了她,“丫头,一定得你自己亲自去治吗?娘和你婆婆听到消息就开始抹眼泪,这病凶险,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身子都还没长结实,容易感染。
要不你跟我说要怎么做,我去帮你?”
“你会把脉吗?会望闻问切,会扎针吗?”苏晚看着苏泽认真的问道。
苏泽:......不会。
苏晚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旁又跟着回来了的范学儒也劝道:“苏公子,你看这里这么多病人,都离不开苏大夫,您赶过来想必也累了,要不您先去歇着吧?”
苏泽看了范学儒一眼,问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范大人好像是要出去,不知范大人是要去做什么?”
范学儒看了一眼已经再也装不下人的县衙,说道:“这一次的病人太多,咱们这县衙也容不下那么多的病人,我这不是打算腆着老脸却跟咱们县城首富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从他家那大宅子里空出两个没人住的小院儿来安置病人吗?”
苏泽示意苏常把一串钥匙送到了范学儒的手上,说道:“范大人,我们侯府在镇上有一套宅子,一直闲置着。我来之前,母亲让我带上钥匙交给大人,若是有安置不下的病人,大人大可送到那边去安置。”
范学儒跟何员外打了多次交道,太知道何员外那个人了,之前旱灾让他捐钱捐粮,别的乡绅多少都会意思一下,就他一毛不拔。
现在要把有传染病的病人送到他的宅子里去,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算不可能,范学儒也只能去试试,毕竟这县城里,就只有何家的宅子最大了。
万万没想到,苏泽这一趟来,居然解了县城的燃眉之急。
苏泽也在县衙里留了下来,帮着苏晚打杂。
只要是他们能做的事情,就绝对不让苏晚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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