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彩儿原先那跟没长骨头一样绵软无力的手,这时候却是麻利得很,三两下把那几件衣裳搓了以后,把盆子端在腋下夹着,就低眉顺眼的跟彭氏打招呼道:“二表嫂,我先去水池子里透衣裳去了。”
彭氏嫌弃的摆摆手,“去吧去吧,看你做那点活儿,真是看得老娘糟心!”
卢彩儿端着浣衣的盆子离开顾家之后,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身后没人跟着她,提脚就往屋子后面走去。
她还没走到转角,一只手就探出来把她拉了进去。
顾桂香一张脸笑得灿烂,“女儿啊,还是你有办法,昨晚就在顾家过上夜了。事儿有没有成?”
顾桂香这一问,卢彩儿咬着嘴唇忍着眼泪,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摇了摇头。
顾桂香连忙问道:“咋啦咋啦,你这是?老顾家的人揍你啦?”
卢彩儿一边抽泣着一边把她今天在顾家有多辛苦,跟自家老娘说了。
顾桂香一听,就翻了个白眼,冷嘲道:“我当是多大点屁事呢,不就是烧锅、煮饭、喂畜生那点事,哪家的婆娘不干这些事啊?
也就是你命好,才长这么大没干啥活儿。
顾远也是你自个儿看上的,他中了举人,以后迟早是官老爷。你现在加把劲儿,等他跟你滚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你再吹吹枕头风,让他把那根小豆芽菜休了。
以后你就是正正经经的官太太,别说干这些粗活儿了,就是针线也不用动一下。”
顾桂香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塞进了卢彩儿的怀里,“这是你大哥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从秦楼里面买到的,据说秦楼里那些头牌婊子都用这个放进酒里给男人助兴。
你想办法把这个给顾远喝一半,你自己再喝一半,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卢彩儿到底还是个年轻姑娘家,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干那种事情,可现在听到她娘这红果果地话,再想到昨天临出门前,她娘给她看的那些春意儿,脸不禁红到了脖子根儿。
顾桂香却是一脸得意,“娘跟你说,男人呐,你只要把他那玩意儿伺候好了,他还不是你要啥就给啥。你再早点给他生个儿子,有儿子在手,男人就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你大哥还等着你这儿的事成了,他好跟顾远谈生意呢!快去!”
卢彩儿咬着唇,想着今日在顾家的见闻,只一个早上的时间,那些来送礼的人都快把顾家的门槛踩扁了,有送房契地契的,有送金银珠宝马车田地的,还有直接送铺子的。
可这些无一例外,全被她舅妈陈氏就挡了回去,她早上听顾家请的那些去山上摘蛇麻花的人议论,说前两天来送礼的还要更多。
可无论别人送什么,陈氏挡在大门口,就是一句话,送只鸡送只鸭送一篮子鸡蛋,她收下,摆酒的时候,大家要来吃席,她也欢迎,但那些贵重东西,就怎么抬来的怎么抬回去,她不收!
卢彩儿早上看着那些被推在门外的东西都觉得心痛,哪有把送上门的银钱往外推的?
偏偏顾家这一帮傻子,谁也没觉得不收这些礼有什么不对!
这要是她能嫁给顾远,那那些好东西......
想到能够把那些银子、宅子、铺子还有婢子全部据为己有,卢彩儿一双眼睛就发亮。
她把那个小瓷瓶藏进怀里,端着浣衣盆朝地里的蓄水池走去......
苏晚和顾远把小麦泡着发芽以后,看见日头上来了,就又把昨天摘回来的啤酒花倒进院子的簸箕里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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