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觉得对不起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郁闷地坐在床上。
吴雅打开门,看到宛情在外面,惊了一下。
宛情刚刚跟穆老爷他们说上来找天雪和吴雅,穆天阳想送她上来,她阻止了,说要和吴雅聊聊天,不想人打搅。穆天阳一听,明白她是要找吴雅培养感情,又因为有天雪在,就不担心会发生不快,让她一个人上来了。
其实,她就是想来偷听她们说什么。她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如果吴雅对她不满,她想知道。天阳为了她好,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告诉她,但她不想做傻子……
听到吴雅说的这些话,她心里很难过,却也坦然。原来真的不高兴啊,她不用去猜了。虽然知道了,但她想装着不知道,听到吴雅出来,她就想躲,结果动作太慢,没躲掉。
吴雅知道她听见了,将门关上,没让里面的天雪看见。
宛情靠在墙脚,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拉了拉身上的针织外套,用非常轻的声音说:“跟我来。”轻得几乎只做了一个口型。
宛情还是听见了,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肚子,跟着她走进了房子另一端的日光室。
日光室四面都是玻璃,这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照得整个屋子金灿灿的。这种夕阳的光芒,金黄带着红,看着就让人温暖。但宛情看着吴雅的背影,却暖不起来。
吴雅在沙发上坐下,叫她也坐,见她一只手还放在肚子上,冷哼:“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在这个家,比我的地位可高多了,我哪里敢?”
宛情急忙坐下来,小声说:“我没那样想。”
吴雅偏就看她不顺眼!她的长相属于柔美那一型,加上最近吐得厉害,身上显出病态来,低眉顺眼的时候,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吴雅认为她就是这样勾引了穆天阳,博取天雪的同情,看她格外讨厌。
“你和天阳在一起,你死去的妈妈知道吗?”吴雅问。
宛情身子一抖,抬头看着她,没想到她一来就问到这么关键的问题。徐可薇,永远是宛情心中一个关键的所在。宛情咬了咬唇,轻声说:“妈妈不知道……”
“你偷偷和天阳在一起的?”
“算、算是吧……”
“也对,哪个妈妈接受得了自己刚成年的女儿和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在一起?也是天阳长相不错,不然以他的财富和地位,你说别人会怎么说?”
宛情微皱眉,觉得肚子有点痛。吴雅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她叫人查过她和天阳?是了,她是天阳的母亲,本事应该也不弱……这么说来,她都知道?
宛情害怕起来,忍不住往沙发里缩。
其实吴雅不过是误打误撞。她心底相信了天雪的话,以为他们是自然发生感情的,但她看宛情不顺眼,而且这件事大家都瞒着她,让她很恼火,她偏要抓住年龄差距这个问题来说话,想刺一刺宛情。凭
什么只有她不舒坦啊?她也要让别人不舒坦!她隐忍了二十年,难道还不够吗?偏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吴雅又说:“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苦,看到一个有魄力的男人就想找他做依靠。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你姐姐的前未婚夫,的确对你姐姐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没有……”
“动机不纯我就不说了。谁叫你怀孕了呢?也是你运气好,遇到天阳这个岁数了、爷爷又喜欢你,这个孩子自然要生下来的。给了你穆太太的位置,你就好好过日子,别学你姐姐那些坏习惯!”最后一句,说得十分严厉。
宛情眉头皱得很深,有一种想和她吵架的冲动。但想到这是穆天阳的母亲,绝对不行!就算是一个不相关的人,比她大三十多岁也是长辈,她要维持好自己的教养,不能让人说死去的母亲不会教孩子!
宛情深吸一口气,说:“我对天阳是真心的!”
吴雅单手撑着头,扭头看着窗外:“我这个儿子,条件好得任何女人都会对他真心。”
宛情张了张嘴,心里很委屈:又不是我送上门去的!是他先对我用强的!要不是发生了感情,谁稀罕他?
吴雅突然想起她怀着孩子,这样说会不会刺激到她?猛地看向她,见她隐忍着并没有发作,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自己倒成恶婆婆了?
吴雅怕她会向穆天阳和穆老爷告状,也怕说重了刺激出问题来,不敢再为难她,站起来:“晚上要睡这里是吧?天阳很久不回来了,我去给他收拾一下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宛情站起身:“行。”
吴雅一边走一边问:“明早就去民政局了,你的证件带了吗?”
“带了。”宛情怕她不高兴,说得很轻。
吴雅倒是没再为难她,到穆天阳房间后,一边整理一边给她做介绍,然后有句话忍不住就蹦了出来:“以前也带过不少千金小姐回家,谁知道你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吴雅说这句话倒不算故意,只不过有些感慨罢了。她的丈夫出过轨,她也出过,前些年又看着穆天阳换女友,根本不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宛情专一。这样说,也算打个预防针吧。
这种话,是以单纯的女人身份说的。或许是忠告,或许是想看好戏,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二十年,她为自己犯过的错赎罪,实在是过得太压抑了……从来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宛情听了,心里头很冒火,觉得吴雅就是故意的,离间她和天阳的感情。
穆天阳是在她之前有的那些女人,她只恨自己没有及早出现在他生命里。猜测他的过往,她心里当然会不舒服——他那么宠自己,是不是也那么宠别人?
这种事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过问。否则真问出他以前深爱过某个人、余情未了,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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