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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之殇

时间:2012/1/19 作者: 呼啸的风 热度: 311343
 

    今天几个朋友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告诉我,贝多将在二月二十四号彻底关闭,同时特别地提醒我,贝多是一个经历,是一段记忆,贝多可以消失,但是曾经的朋友不可忘却,曾经辛勤耕耘的贝文一定要下载保存,曾经对文学的热情不可懈怠。

    贝多从辉煌到落败,也就几个年头,因为语音传输方便,费用低廉,而被人所热捧,尤其是被南非的华人所津津乐道。南非一分钟三块兰特的通话费用,着实让一直克勤克俭的华人承受不起。“人在千里,家在心里,家在千里,人在心里。”跟家人天各一方,通话是联系情感的唯一纽带,而这根情感纽带却因费用的不菲而异常的脆弱,每每通话正酣,却因充值的费用迅速用完而不得不挂断电话。这时贝多的出现,无疑是横空出世,并在南非这块土壤上迅速凝聚人气。大家在贝多上畅所欲言,交朋友,写日志,传相片,打游戏,并且新闻信息资源共享。自然,我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但是贝多让我流连的不是因为通话的自由,很长的一段时间让我为之孜孜不倦、废寝忘食的却是日志博客版块。写日志,其实就是倾泻一时的心情,或者是表达一种生活的理解,内容不长,却很真实,很及时。大家看了,知道了,并且告诉你,他也正在承受;或者告诉你,生活不仅如此,还可以这么过。开心的,不开心的,瞬间释然了。不觉穿梭在贝多上就有一年之久了,对于毛头小孩的新手,从年纪从 贝多履历 我俨然成 前辈 一族了!写了些豆腐块,现在信手翻阅,发现自己不但有点自恋,还有些臭美。

    总有网友在我陈旧的贝文里翻阅,他们一篇篇地踩,于是有的成了我的好友。说起贝友,别人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少。 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天地窄。 这便是我的择友初衷吧。

    拥抱未来,就是这样的走进我的世界。一阵寒喧后,大家半抱琵琶半遮面的 透露 家底。随着区域的不断缩小聚焦,最后得出结果,同在一个村落了,且她的房子就落座于村小学北侧,而我的故居在小学的东侧,这样说来,我们是毗邻。真是世界虽大,却是无奇不有。偌大的贝多,巧逢昔日的邻居。

    我们一家老早就搬离故居,故乡一年能够回家一两次就很不错了。逢年过节惦记着族里的长辈,偶尔提着大小包回家嘘寒问暖之余,也是来去匆匆,几乎没有什么逗留。于是脑子拼命回忆,也想不起她是啥模样,或许我们都各自长大了,或许时间模糊了记忆。能够想起的,也就是那些难忘诙谐的零星趣闻。

    八九十年代的房子大都是瓦房,结构很简单,土垒的四道墙,加上几道梁铺上一层瓦,就成了一个家。这种房子没有过多的粉饰,也没有如何地巧夺天工,但是冬暖夏凉,看着实在,也着实耐用。过去的建筑,几乎没有卫生洗浴设备。但是男女各自找办法,都可以妥善得到解决。女人洗浴,一般在家拉上窗帘,然后端水洗澡。男的在外头,往井边一站,也不管人多不多,两手往身上涂上肥皂,就自个儿洗开了。男人多不容易,且不说在外头洗澡风吹日晒的,谁能保证井沿站着的是清一色的男士?遇上女士在场的,这男人一旁自个儿洗刷,一边还要努力地装作心无旁骛,为了阻止内心魔鬼的冲动,还得不失时机地唱上几曲儿,最后估计澡洗好了,调儿找不着了。

    如厕也有所不同,女人有盆有桶,早上披着星光把桶一清理,结了。户外的那些露天的一排过去就是好几个蹲位的砌着矮墙的便是男士的 卫生间 了,这些“卫生间”因为是露天的,所以鲜有女士光顾,久而久之,就成了男士的专利了。但是也有一些特例,有的女士户外作业时,突然就来了感觉,放眼过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这时,那些隐约埋藏在田野地头的简易厕所成了她们的希望,她们会猛的冲进这些露天的 卫生间 ,幸运的方便了,不凑巧的就是 的一声惊呼,已经让人占领了!

    后来条件好些,村里高楼有了,露天如厕就过于碍眼了。学校也接着乔迁,建了个厕所有封顶,村里的男女老少也跟着卫生、文明起来了,学校的厕所成了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印象里学校旁的一栋楼特高,只要从二层楼以上,随便选个角度都可以看到厕所里至少一半的蹲位。但是恰恰这至少一半的蹲位,采光好,空气流动鲜,而厕所里头的位置伸手不见五指,常常是群蝇乱舞。因为二楼上总有孩子在嘻嘻哈哈地打闹,咱毕竟 着,心里虚,老怕被人盯上,我经常是提着裤子从第一个位置一直移到远离他们视线范围方才罢休。那时,就特别恨这些孩子,这样捣蛋,还让不让人安心出恭了。现在想来,其中的一个,就是现在贝友--拥抱未来了。由于年纪差距,这些楼上的孩子几乎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印象了。如今十来年后的贝多上的邂逅,往事重提,却在角落找到记忆的痕迹,顿感时光蹉跎的太快!

    今天的贝多,就是明天的你我。脱岗来到南非创业已经有了五个年头了。五年期间,我就回国一趟。从前年到今年, 又有几个老人离我远去了,虽然我的手机里,还未来得及删除他们的名字。看着已经登录的手机扣扣,看到好些人的影像许久没有亮起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前阵子看网络里写着这么一句话,说,人的一辈子,到底可以见到父亲几面?是啊,按我回家的频率,我又能见到父亲几次呢?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离不开死亡与衰败,但是如果意识可以在死亡的躯壳之外得到生存,并通过另一个意识得以传承。那么贝多是不死的,那些老人是不死的,笛卡尔是不死的,那些光辉的思想是不死的,当然,我可以冠冕堂皇地为这个不死的信念继续留守南非继而不停地奋斗。

     think ,therefore 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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