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其味鲜;观音,其味纯;普洱,其味陈;只有红茶,其味浓;我便如你说的,在自己的文字中除了茶,就是尘世;对于这一切,妻子说,既然如此了,那么就不要去改了。
和妻子谈起自己的文字,又谈起做人的素质,又谈起人格的高低贵贱,妻子说,与出身有关,我说,与信念有关。我喜欢自己的家,有简单的火炉,火炉的温度刚好支撑起周围的暖,对于一切来说,刚好便是最好。女儿找到一副扑克,妻子相邀,博弈中寻觅家的快乐。女儿不计输赢,妻子随意出牌,只有我心计重重,胜负间喜怒写在了脸上。女儿说,算了,这局放过你;妻子说,哈哈,要是赢钱我可就发了;我无言,输的总是我。
妻说,做人要懂隐忍,不可事事强出头;我说,老婆,那不叫隐忍,那叫城府。城府,妻子将牌隐匿在自己的手中,看不到她还剩下多少的牌。我算计着女儿手中的牌,想着妻子手中的牌,捏着大小王,结果棋输妻子一着,妻子笑弯了腰。城府,女儿大剌剌的让我能窥到她的牌,不计较谁能在最后赢到谁,却会为了妻子的捧腹、我的蹙眉而微微的一笑。城府,我被妻子和女儿算计在了她们的城府之内。城府,世人的城府埋藏在他们的心底,随着灵魂行路的人,永远走不到谁的心底。我笑着,用我的无奈和失意推开了妻、女城府的门,对于世人的门,我却永远无法推开。
沏茶,我问妻子喝什么茶,妻子回答普洱。
“老婆,普洱喝它的陈香,就如同我品味你为我逝去的岁月,越陈越香。”
“你呀,除了一张口,别无长处。”
对于妻子的话,我只是笑笑。一饼普洱经过许多次的撬取,由满月变成了上弦,由上弦又必然会成为下弦。茶,由紫砂壶口倾泻,经过滤网缓缓流入大肚的琉璃器皿中。我陪着妻子喝茶,闲聊尘世的人、尘世的事。
“那个女人显得高贵一些,你说为什么?”妻子问我。
“或者,她不会在意琐碎的事情,她能看开尘世的纠结,她能处置一个家族的纠纷,也能让那个睡她的男人觉察到离不开她,所以,她就高贵。”我回答自己的妻子。
“那么你说,为什么那个女人看起来庸俗呢?而且她家里不缺钱。”妻子问我。
“或者,她觉察到男人对自己的远离,想要证明自己,却找错了方向。”我回答妻子,然后打出比方:“这就如一个女人,她总是急于求成,她站在财富的肩膀上,却以为自己依然是财富的奴隶。”
“为何会这样?”妻子问。
“因为,她急于求成,就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就只能听到别人告诉她的发财有多快、升官有多快,却不知不觉让自己变得如同传销的女人,四处为了建立财富的网络而寻觅亲情、友情的缝隙。你说,如此的女人,作为一个有成就的男人来说,他能看得起她吗?他能不在最后抛弃她吗?”我回答自己的妻子,并反问自己的妻子。
妻子释然而笑,说:“如果用现在的我,去让我做那个有钱人的太太,我也不会干。”
女儿在牌局结束后,回到她的房中看书。当她又听到母亲哈哈的笑时,喜爱凑热闹的小家伙蹦着来到我们的身边,斜倚着我说:“小凡凡,我也要喝茶,给我倒茶。”
我给女儿倒了一杯茶,女儿捧在了手中,细细的啜,仿佛品到了茶的滋味。我其实知道,小家伙其实并不是真的就想喝茶,只是想要听听我和妻子的聊天,只是想要在她的母亲开怀大笑的时候,陪着她一起笑,即使更多的时候是笑我许多可笑的地方。
“老婆,是不能换,即使用高官和厚禄,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换你带给我的快乐。”
“老婆,我的妹妹,来,我们用茶来为我们的快乐干杯,让这种快乐永驻,好吗?”我问妻子。
“干!”妻子很爽朗的回答,然后举起茶杯,女儿也让茶杯碰过来。
“干!”以茶代酒,用喝酒的方式喝掉一盏茶。
“老婆,宝贝,这样的喝茶可真所谓斯文扫地。”我笑着说,妻子泯然。
其实尘世间的事情,茶也好,快乐也好,细细品味,没有什么是难以下咽的。
我爱着自己妻子,因为左手和右手的缺失永远不是我所需。
世人,当你的左手摸着右手,当手就只是手的时候,倒一盏茶,然后慢慢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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