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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文学——由南北朝乐府民歌所想

时间:2011/11/6 作者: 絮舞岁影 热度: 80532
  纵观文学史,如果说,乐府民歌是历史的其中一条河流,那么,南北朝乐府民歌便如一股清流缓缓注入这条历史长河,赋予了它以新的生命活力。
  
  歌如人生,人生如歌。
  
  南北朝乐府民歌反应的便是新的社会现实,它踩着周民歌与汉乐府民歌的乐点歌出了它新的艺术形式和风格。
  
  有人会不自觉想到汉乐府民歌,有人认为汉乐府民歌最大最基本的艺术特色是它的叙事性,它那朴素自然而带感情的语言、自由多样的形式、浪漫主义色彩,让它像一个饱览现实人生、学识渊博的说书人,诉说着汉人民对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反抗,对战争和徭役的痛恨,甚至对封建礼教和封建婚姻制度的抗议……
  
  然,若汉乐府民歌只是一个说书人,则南北朝民歌便是由一位歌者和一位舞者共同演绎的一场让人耳目一新的歌舞文学表演。
  
  “艳曲兴于南朝,胡音生于北俗”,南北民歌呈现的是不同的色彩和情调,所以南歌犹如一个委婉含蓄、抒情致意的歌者;而北歌正如一位舞艺精伦、刚柔并济的舞者,舞着兵荒马乱,舞着人间疾苦,舞着北方各民族的能骑善射,还有他们干脆大胆的爱情……
  
  的确,爱情是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可避免提及的话题。而在南乐府以“吴声歌”和“西曲歌”为主的民歌中,就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爱情这个话题。
  
  南朝的这位“歌者”,用她最真挚的情感和最朴实的风格,向历史后代千千万万的人民唱出了属于它的绝美的歌。
  
  没错,也许,你听到的情歌十之七八是出自女子之口的,甚至不否认也有歌姬婢妾所作,然而,当你用心聆听她们的歌声、体会她们歌歌声中的质朴深情时,你也许会忘了她们的身份,甚至于情不自禁地盛赞这一首首歌曲中呈现的美丽的爱情。
  
  不是每一段爱情都以完美收场,在爱情问题上,南朝同以往任何朝代一样,恋爱自由,婚姻不自主。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回的悲剧,成为汉乐府民歌不可忽视的一曲,人们忠于爱情宁死不屈地反抗封建恶势力的斗争精神传承千古,南朝民歌中便有青年男女为追求幸福而斗争的例子。
  
  “冶游步春露,艳觅同心郎”便是写照。然,这些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自行结识的男女,终因过不了最后一关而殉情灭亡。
  
  “悲剧就是将最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如果用鲁迅的这句话来抽象概括这些凄凉的爱情结局,那么,以喜剧收尾的爱情又可以用怎样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呢?
  
  打杀长鸡鸣,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
  
  这对爱情赤裸裸的天真而大胆的歌唱,正凸显南朝情歌的特色。“相乐相得”的喜悦,朴素生动的言语,反让这美丽的爱情涂上一层浪漫幸福的色彩,这类情歌无疑是对封建礼教挑战。
  
  说南朝乐府民歌是一位歌者,还因他歌出了一些劳动人民的爱情生活。有女子的轻吟浅唱,亦有男女的深情对唱,这淡淡的生活,却有浓浓的幸福。
  
  然而,并不是多有的爱情都是两小无猜、两情相悦的,南朝乐府民歌的这些情歌虽有少女们青春的欢笑,但更多的却是对男子负心背约的猜疑和哀怨。
  
  听!
  
  是谁于漫天飞舞,吟子夜冬歌,欲语泪先流,唱“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是谁望北星辰,立千年誓言,悲朝三暮四,歌“侬作北星辰,千年无转移。欢作白日心,朝东暮复西”?
  
  有是谁流尽清泪,叹负心背誓,愤一情悲苦,吟“我与欢相怜,约誓底言者?长吟负情人,郎今果成诈”?
  
  她们对爱情忠贞,却命运悲惨,这是男女不平等造成的悲剧,她们是脆弱的,所以面对离别,除了“泪落便如泻”,还能怎样呢?
  
  都说眼泪是爱的花火,然,它也是爱情的无奈!这眼泪,是南歌中如胶似漆爱情的写照,亦是南朝女子“莫作瓶落井,一去无消息”的忧虑,一如那《西洲曲》中少女歌出的浓浓相思,那节奏优美,声情摇曳,语语动人,不正是一首幽怨缠绵的歌曲吗?
  
  有一部电影,叫《歌舞青春》。的确,如果青春是一幕载歌载舞的舞台剧,南北朝乐府民歌布政使“歌舞”合并的文学剧本吗?
  
  歌者歌完,便是舞者上演了。说北歌为“舞者”,便是因它展示了不同的风格。它时而在线残酷的战争,时而展现北方人民的英勇善战,时而表现生活疾苦,时而倾诉爱情生活。
  
  那“尸丧峡谷口,白骨无人收”的画面不正是各族人民大量死于战争的真实写照吗?
  
  那“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不也十分形象地表现了北朝健儿以刚猛为强的本色吗?
  
  那“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不也是将北朝男女对爱情的大胆干脆的深刻表现吗?
  
  正如舞蹈的丰富多彩,北乐府民歌所舞的内容不也是多种多样吗?战争、疾苦、爱情,甚至人民的骁勇善战,以及北方民族的游牧生活和北国风光,一如《敕勒歌》这一曲千古绝唱。
  
  人们常常会想起与《孔雀东南飞》并称诗歌史上的“双璧“——《木兰诗》。不错,这篇绝作也仍然保持着北朝民歌的特色,反映着北朝频繁的战争、好勇尚武,更为千百年来千千万万的女子扬眉吐气!这样崭新的教育意义,试问还有哪首民歌能取代它的地位呢?
  
  总之,南北朝的这两位“歌者”和“舞者”的影响是显著的、巨大的,是南北朝时期不可忽视的两颗明星,闪耀在文学史的长河中,从各个方面影响着后代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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