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的时候,谢伟从山涧的小溪里灌了满满两水壶的水,一路有些慌张地跑过来,两个水壶在他的身上乱飞。
“你跑慢点,别把水弄洒了!”我冲着谢伟大声吼道。回头看看毕慈,毕慈正看着我着急的样子笑。还笑!六个人出来野营,病了两个!剩下的事都是我在张罗,以后再也不跟你们这一群不干事的人出来受罪了。我怒看着毕慈,这么好看又成熟的男人,难得笑一次,还笑得这么难看!哎!
谢伟终于跑到我面前,还没来得及喘气,“文怡…你们…有没有听见?”
我一脸不耐烦,“把水给我!听见什么?”
谢伟喘着气,调整呼吸后,面容严肃,眼神似乎有些害怕,“你们有没有听见叫声?”
这时,毕慈也认真起来,“你说清楚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在下面的山涧灌好水,正准备上山。无意中看到那边的山崖上有个模糊地身影掉了下来,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我后来听到了尖叫声。”谢伟的声音有点颤抖,衣服在风中紧紧贴着身子,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紧张。
“我们没有听见什么叫声啊,刚才我们听了一小会儿音乐,音乐是巫浩走的时候放的…应该没事吧。”我安慰着,回头看见毕慈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还是去看看童话和林涛吧,他们在帐篷呢。”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我加快脚步来到林涛和童话休息的帐篷。
一进帐篷,只见童话坐在旁边,林涛躺在睡袋里,侧身睡着,还好都没事!“你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童话。
“还好,涛哥吃了药后,也一直睡着,我刚看过了,烧已经退了。”童话的气色看起来还好,可能就是有点累罢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巫浩…忽然,我想到了巫浩,还有巫浩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是我让巫浩去看看有么有能吃的野蘑菇的,为什么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我没有再问林涛的情况了,就随他睡吧。吃过感冒药后,也确实会犯困。
“童话,这里就交给你了,等会我会叫你出来吃东西的。”我对笑着童话点点头,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也许是我太敏感了,那边山崖上的黑影可能只是谢伟的错觉。
“真是辛苦文怡姐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麻烦文怡姐照顾。”
“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出门在外总要互相帮助的。”
(二)
我叫陆文怡,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同行的谢伟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监,生病的林涛是他的同事;毕慈是京华大学生物学的教授;童话和巫浩是京华大学的学生。我们自行组织了野外旅游,为了方便明天早上看日出,我们就在山顶扎营了。林涛可能因为很少锻炼,体质不是很好,在外露宿一夜后有些高烧,我按照一般情况给他服用了退烧药和感冒药,童话由于是一个小女生,体质也较差点,我安排他们一起休息,也好有个照应。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林涛,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非要吃什么蘑菇呢!
回到火堆的时候,毕慈和谢伟已经烧好了水了,旁边的火堆上,吊着金黄色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伟正往烤肉上撒香料。
“那边没什么事吧?”毕慈淡淡的问,视线并没有离开火堆。
我满怀心事,也不在意他对我的态度,“童话和林涛都还好,就是巫浩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看了看周围的山色和天空,“再不回来,估计就看不见路了。”
毕慈没有出声,随手向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
倒是谢伟放得开,“没事!估计巫浩就快回来了。这山峰大伙又不是第一回来,哪能那么容易出事呢!”
我想想也是,就没有多说,一边帮谢伟烤着肉一边说话。没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视线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忽然,我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嘈杂声,刚才的紧张和担心又重新回来了,嘈杂声越来越近,我有些惊恐地看着对面的谢伟,很明显,谢伟和毕慈也都听到了声音。谢伟手握着一根火把转过身面对着树林。毕慈依旧没有动,我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树林的嘈杂声出现,气氛空前的压抑。
“哎呀!终于回来了。”巫浩从树林里跳出来,拍着身上的灰尘说。
我瞪大的眼睛看见巫浩从树林里出来,立刻瘫坐在地上,拍着急速跳动的胸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们了!”
巫浩不是很明白,把手里的蘑菇递给我,“不是你说,来一趟不容易,要喝野蘑菇汤的嘛!野蘑菇不好找,我翻了前面那个矮山头才找到,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看不清路,就走到树林了。”巫浩看着我们三个苍白的脸,个个像面临大敌撤退般送了一口气,“怎么会把你们吓成这样,没事吧?”
那种不祥的感觉又萦绕在我心里,“我看,明天看完日出我们就回去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不祥的征兆…”
巫浩更不明白了,“你还迷信啊?什么事不祥的感觉啊?”
我没理他,回头对着帐篷喊了一声“童话”,童话就从里面走出来了,“来了。”
“林涛还好吧?有没有醒?”我一边递给她一块烤肉一边问。
“还没醒呢,他肯定是太累了,身体透支,我估计他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的。”
“他确实不太爱锻炼,本来这次就不想带他来的,可他一时兴起,非跟着来。这下累坏了吧!”谢伟小声嘀咕着。
我看着手中的蘑菇,也没有喝蘑菇汤的心情了,“还是吃烤肉喝啤酒吧,实在!”
(三)
风残云卷过后,我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天空的星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安。山顶的夜晚真的很美,四周是虫鸣,空气里透着青草香,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辰。
就在我准备躺下来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山崖那边传来清晰尖叫声,“啊--”我们一行五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帐篷后面的山崖,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毕慈和巫浩就已经跑向山崖那边了。我赶紧站起来,和童话向山崖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呢,就撞见毕慈回来,“快去看看林涛!”我们这才想起林涛来。五个人冲到帐篷的时候,已经不见的林涛的踪影。
谢伟当场就坐在地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吗?”
“林涛怎么会到山崖那边去呢?”我情不自禁地问,“这跟小谢傍晚看到的情景一摸一样…”
“什么一摸一样?小谢傍晚看到了什么?”巫浩问。
“我傍晚在山涧的小溪灌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山崖上有人影掉了下来,后来还听到了尖叫声,就跟刚才林涛的声音一样。”谢伟重复着傍晚回来时说过的话。
“你有预知能力?”童话不相信地捂着嘴。
“帐篷离我们的篝火不远,为什么林涛出来,我们没有察觉呢?”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巫浩小声说,“当时,我们喝着酒,唱着歌,可能没有留意吧。”巫浩又看着谢伟,“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预知吗?”
谢伟摇摇头,“没有,我也不认为这是。可是我也说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眼扫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最后把目光停在毕慈的脸上,“你怎么想?”
毕慈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着帐篷里林涛的睡袋,“也许只是林涛吃过感冒药后头晕,起来之后,分不清方向才会十足落下山崖的。现在天这么黑,也不能下山找找,大家还是先睡觉吧,明天下山叫警察。”
山上是没有信号的,不能及时通知警察。大家只好去找各自的睡袋睡觉。最后,毕慈莫名的补充着,“今天晚上大家还是睡在一个帐篷的好。”我们都感觉到了毕慈话语中的不安,可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果说林涛只是十足落下山崖,毕慈为什么会如此小心谨慎呢?
我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晚上的事情,我傍晚去帐篷的时候,林涛确实是躺在睡袋里,而且,童话就在林涛的身边。晚上,天黑以后,巫浩就回来了,童话出了帐篷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中间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接着林涛就出事了。如果说林涛真的是头晕分不清方向,那谢伟傍晚在山涧看到的又要怎么解释呢?难道真的像童话所说:谢伟有预知的能力?我是不大相信预知能力和特异功能的,可这似乎除了预知能力和特异功能也无法解释。就这样,我在睡袋里翻来覆去没睡着,看看毕慈倒是睡的很香。
(四)
第二天上午,警察在山崖下找到了林涛的尸体。法医鉴定,是死亡原因由于身体从山坡上摔落所造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六时到九时之间。
尽管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但警方似乎要以意外定案了。在回城后的一天下午,毕慈找我,我们就到咖啡馆坐下,
“你确定那天傍晚你在帐篷里看到了林涛?”
“嗯!我当时看见林涛躺在睡袋里,面朝里侧身睡着。”我根据自己的回忆说。
“有没有看清他的脸?”毕慈追问着,似乎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经他这么一问,我倒真注意到,我似乎没有看到林涛的脸,我浑身的毛孔顿时收紧,“我…确实没有看见…林涛的脸…他当时是朝里睡着的,我只…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了…你不会是想…”
毕慈点点头,“那时林涛就已经死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谢伟会在傍晚的时候会看到山崖上有人影落下,因为那就是林涛。而我们在晚上的时候,只听见了声音,没有亲眼见到林涛落崖。我们断定那是林涛是因为我们六个人当中少了林涛,因为林涛不见了,所以,我们潜意识里就断定那是林涛刚才落崖的声音,所以我们才推断,林涛是在晚上落崖的。”
“那躺在睡袋里的人是…”
毕慈眉毛都不动,看着我只是点头,“没错,如果说那时林涛已经落崖了。你和我,还有谢伟都在外面,你进去了,看见了童话,那么躺在睡袋里就只能是巫浩。”
“那童话…”我再次惊讶的合不上嘴。
毕慈轻轻绞着面前的咖啡,“我去查过了,巫浩原来的女友是叶子,三个月前叶子离奇自杀了。我估计这事与林涛脱不了关系。巫浩是要杀林涛报仇的,童话只是个帮凶而已。”
在这之后的一天,警察要我重新录口供,说是发现新的证据了。在林涛的睡袋里发现了巫浩的毛发和衣服纤维。警察还调查到,巫浩以前的女友叶子是因为怀着林涛的孩子,遭到家人的唾弃以及周围人的鄙视,心里承受不了而自杀的。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的时候,谢伟从山涧的小溪里灌了满满两水壶的水,一路有些慌张地跑过来,两个水壶在他的身上乱飞。
“你跑慢点,别把水弄洒了!”我冲着谢伟大声吼道。回头看看毕慈,毕慈正看着我着急的样子笑。还笑!六个人出来野营,病了两个!剩下的事都是我在张罗,以后再也不跟你们这一群不干事的人出来受罪了。我怒看着毕慈,这么好看又成熟的男人,难得笑一次,还笑得这么难看!哎!
谢伟终于跑到我面前,还没来得及喘气,“文怡…你们…有没有听见?”
我一脸不耐烦,“把水给我!听见什么?”
谢伟喘着气,调整呼吸后,面容严肃,眼神似乎有些害怕,“你们有没有听见叫声?”
这时,毕慈也认真起来,“你说清楚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在下面的山涧灌好水,正准备上山。无意中看到那边的山崖上有个模糊地身影掉了下来,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我后来听到了尖叫声。”谢伟的声音有点颤抖,衣服在风中紧紧贴着身子,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紧张。
“我们没有听见什么叫声啊,刚才我们听了一小会儿音乐,音乐是巫浩走的时候放的…应该没事吧。”我安慰着,回头看见毕慈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还是去看看童话和林涛吧,他们在帐篷呢。”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我加快脚步来到林涛和童话休息的帐篷。
一进帐篷,只见童话坐在旁边,林涛躺在睡袋里,侧身睡着,还好都没事!“你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童话。
“还好,涛哥吃了药后,也一直睡着,我刚看过了,烧已经退了。”童话的气色看起来还好,可能就是有点累罢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巫浩…忽然,我想到了巫浩,还有巫浩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是我让巫浩去看看有么有能吃的野蘑菇的,为什么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我没有再问林涛的情况了,就随他睡吧。吃过感冒药后,也确实会犯困。
“童话,这里就交给你了,等会我会叫你出来吃东西的。”我对笑着童话点点头,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也许是我太敏感了,那边山崖上的黑影可能只是谢伟的错觉。
“真是辛苦文怡姐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麻烦文怡姐照顾。”
“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出门在外总要互相帮助的。”
(二)
我叫陆文怡,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同行的谢伟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监,生病的林涛是他的同事;毕慈是京华大学生物学的教授;童话和巫浩是京华大学的学生。我们自行组织了野外旅游,为了方便明天早上看日出,我们就在山顶扎营了。林涛可能因为很少锻炼,体质不是很好,在外露宿一夜后有些高烧,我按照一般情况给他服用了退烧药和感冒药,童话由于是一个小女生,体质也较差点,我安排他们一起休息,也好有个照应。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林涛,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非要吃什么蘑菇呢!
回到火堆的时候,毕慈和谢伟已经烧好了水了,旁边的火堆上,吊着金黄色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伟正往烤肉上撒香料。
“那边没什么事吧?”毕慈淡淡的问,视线并没有离开火堆。
我满怀心事,也不在意他对我的态度,“童话和林涛都还好,就是巫浩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看了看周围的山色和天空,“再不回来,估计就看不见路了。”
毕慈没有出声,随手向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
倒是谢伟放得开,“没事!估计巫浩就快回来了。这山峰大伙又不是第一回来,哪能那么容易出事呢!”
我想想也是,就没有多说,一边帮谢伟烤着肉一边说话。没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视线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忽然,我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嘈杂声,刚才的紧张和担心又重新回来了,嘈杂声越来越近,我有些惊恐地看着对面的谢伟,很明显,谢伟和毕慈也都听到了声音。谢伟手握着一根火把转过身面对着树林。毕慈依旧没有动,我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树林的嘈杂声出现,气氛空前的压抑。
“哎呀!终于回来了。”巫浩从树林里跳出来,拍着身上的灰尘说。
我瞪大的眼睛看见巫浩从树林里出来,立刻瘫坐在地上,拍着急速跳动的胸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们了!”
巫浩不是很明白,把手里的蘑菇递给我,“不是你说,来一趟不容易,要喝野蘑菇汤的嘛!野蘑菇不好找,我翻了前面那个矮山头才找到,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看不清路,就走到树林了。”巫浩看着我们三个苍白的脸,个个像面临大敌撤退般送了一口气,“怎么会把你们吓成这样,没事吧?”
那种不祥的感觉又萦绕在我心里,“我看,明天看完日出我们就回去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不祥的征兆…”
巫浩更不明白了,“你还迷信啊?什么事不祥的感觉啊?”
我没理他,回头对着帐篷喊了一声“童话”,童话就从里面走出来了,“来了。”
“林涛还好吧?有没有醒?”我一边递给她一块烤肉一边问。
“还没醒呢,他肯定是太累了,身体透支,我估计他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的。”
“他确实不太爱锻炼,本来这次就不想带他来的,可他一时兴起,非跟着来。这下累坏了吧!”谢伟小声嘀咕着。
我看着手中的蘑菇,也没有喝蘑菇汤的心情了,“还是吃烤肉喝啤酒吧,实在!”
(三)
风残云卷过后,我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天空的星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安。山顶的夜晚真的很美,四周是虫鸣,空气里透着青草香,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辰。
就在我准备躺下来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山崖那边传来清晰尖叫声,“啊--”我们一行五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帐篷后面的山崖,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毕慈和巫浩就已经跑向山崖那边了。我赶紧站起来,和童话向山崖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呢,就撞见毕慈回来,“快去看看林涛!”我们这才想起林涛来。五个人冲到帐篷的时候,已经不见的林涛的踪影。
谢伟当场就坐在地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吗?”
“林涛怎么会到山崖那边去呢?”我情不自禁地问,“这跟小谢傍晚看到的情景一摸一样…”
“什么一摸一样?小谢傍晚看到了什么?”巫浩问。
“我傍晚在山涧的小溪灌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山崖上有人影掉了下来,后来还听到了尖叫声,就跟刚才林涛的声音一样。”谢伟重复着傍晚回来时说过的话。
“你有预知能力?”童话不相信地捂着嘴。
“帐篷离我们的篝火不远,为什么林涛出来,我们没有察觉呢?”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巫浩小声说,“当时,我们喝着酒,唱着歌,可能没有留意吧。”巫浩又看着谢伟,“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预知吗?”
谢伟摇摇头,“没有,我也不认为这是。可是我也说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眼扫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最后把目光停在毕慈的脸上,“你怎么想?”
毕慈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着帐篷里林涛的睡袋,“也许只是林涛吃过感冒药后头晕,起来之后,分不清方向才会十足落下山崖的。现在天这么黑,也不能下山找找,大家还是先睡觉吧,明天下山叫警察。”
山上是没有信号的,不能及时通知警察。大家只好去找各自的睡袋睡觉。最后,毕慈莫名的补充着,“今天晚上大家还是睡在一个帐篷的好。”我们都感觉到了毕慈话语中的不安,可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果说林涛只是十足落下山崖,毕慈为什么会如此小心谨慎呢?
我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晚上的事情,我傍晚去帐篷的时候,林涛确实是躺在睡袋里,而且,童话就在林涛的身边。晚上,天黑以后,巫浩就回来了,童话出了帐篷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中间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接着林涛就出事了。如果说林涛真的是头晕分不清方向,那谢伟傍晚在山涧看到的又要怎么解释呢?难道真的像童话所说:谢伟有预知的能力?我是不大相信预知能力和特异功能的,可这似乎除了预知能力和特异功能也无法解释。就这样,我在睡袋里翻来覆去没睡着,看看毕慈倒是睡的很香。
(四)
第二天上午,警察在山崖下找到了林涛的尸体。法医鉴定,是死亡原因由于身体从山坡上摔落所造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六时到九时之间。
尽管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但警方似乎要以意外定案了。在回城后的一天下午,毕慈找我,我们就到咖啡馆坐下,
“你确定那天傍晚你在帐篷里看到了林涛?”
“嗯!我当时看见林涛躺在睡袋里,面朝里侧身睡着。”我根据自己的回忆说。
“有没有看清他的脸?”毕慈追问着,似乎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经他这么一问,我倒真注意到,我似乎没有看到林涛的脸,我浑身的毛孔顿时收紧,“我…确实没有看见…林涛的脸…他当时是朝里睡着的,我只…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了…你不会是想…”
毕慈点点头,“那时林涛就已经死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谢伟会在傍晚的时候会看到山崖上有人影落下,因为那就是林涛。而我们在晚上的时候,只听见了声音,没有亲眼见到林涛落崖。我们断定那是林涛是因为我们六个人当中少了林涛,因为林涛不见了,所以,我们潜意识里就断定那是林涛刚才落崖的声音,所以我们才推断,林涛是在晚上落崖的。”
“那躺在睡袋里的人是…”
毕慈眉毛都不动,看着我只是点头,“没错,如果说那时林涛已经落崖了。你和我,还有谢伟都在外面,你进去了,看见了童话,那么躺在睡袋里就只能是巫浩。”
“那童话…”我再次惊讶的合不上嘴。
毕慈轻轻绞着面前的咖啡,“我去查过了,巫浩原来的女友是叶子,三个月前叶子离奇自杀了。我估计这事与林涛脱不了关系。巫浩是要杀林涛报仇的,童话只是个帮凶而已。”
在这之后的一天,警察要我重新录口供,说是发现新的证据了。在林涛的睡袋里发现了巫浩的毛发和衣服纤维。警察还调查到,巫浩以前的女友叶子是因为怀着林涛的孩子,遭到家人的唾弃以及周围人的鄙视,心里承受不了而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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