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刘曰文先生写了一部小说,指明要我写序言。朋友们知道后猜疑着问我,他为什么请你给写序言,我笑了,并没有及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心里想的只有如何起笔。
长期以来,人们通过现实生活中的积累与感悟,运用写作的方法来抒发作者的内心世界,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小说,作品内容十分丰富,取材广阔,对社会文化进步起到了促进作用。
笔者向我介绍说,他长期以来,一直很喜欢倾听法国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有一天,听完后,他突发奇想,应该写点什么,介于自己曾经参加过在北京举办的神箭第二届全国美术摄影书法展览,他的一幅作品《秋》荣获中国美术家协会、神剑文学艺术协会授予的优秀作品奖,所以,就以“秋天”作为小说的背景,结合现实生活中身边的人所发生的事情,通过艺术方法去表达,努力填补自己在写作领域上的空白,完善自我。
这部小说《我和秋天有个约会》是笔者的处女作,共计八万四千字有余,对于初步涉及文学创作领域的人而言,编写长篇小说容易陷入复杂的情节中,从而造成凌乱难收的困境,而作者凭借着自己长期扎实的思维功底,巧妙地解决了这些难题,全局对主题的呼应、结构严密。小说内容丰富多彩,布局合理,情节生动。认真阅读后,心灵有所触动,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截然不同,几度欢喜,几度忧愁,坎坷不平。大家理解的秋天含义丰富多彩,有收获,有成功,有喜悦,但是也有困惑和失败。作者用心良苦,把小说的名字与内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运用回忆的写作方法,直接把读者带到故事的情节里,去发现、对照、感悟自己人生的旅程。提醒我们在困难面前,要勇敢面对,不要用错误或失败来惩罚自己,应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坚强的站立起来,用良好的心态,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战胜自我而获得成功!笔者利用主人公的思想,抨击了当今社会上少数人,在婚姻选择上所谓的‘现实主义思潮’,把自己的婚姻捆绑在金钱和权力之上,而忽略了婚姻的人性化。真情地讴歌了男女主人公几世的等待,换来了今生的相恋,相爱相敬,共同携手,追求真爱,不离不弃,热爱生活的内心世界和情感。
我从书中也找到了人们向往的共同点,那就是不断追求进步与美德,向往着真爱与幸福,从而使之产生共鸣。所以,当我执笔为这部小说写序时,脑海里仍不断地浮现出小说里的人物和他(她)们的故事。写完序后,我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同时也为自己的执笔深感荣幸,并希望大家批评指正。更希望笔者能够由此开始,在以后的写作生活中,还会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以供读者阅读。
高真子于宽甸寓所
2011年09月27日
谨将这部小说献给那些追求真爱,热爱生活的人们!
第一章难忘的记忆
文鸽望着窗外,树叶儿从树干的枝头上纷纷飘落了下来,往事一幕幕把他拉回时隔十年前的那个秋天。
峥嵘山,巍峨陡峭,山峦起伏着,茫茫的迷雾环绕在山间。
小提琴曲《我和秋天有个约会》在山谷里荡漾。
晨练中的小伙子被琴声深深地吸引了,禁不住随之轻声唱起了这首久违的歌儿:
秋季的初见银杏树叶儿一片
它是心中难以忘怀的思念
想起我们在风雨中相依相伴
难以割舍的心以缠缠绵绵
因为是你的真情
享不尽你的感动
我以为你彻夜难眠
几世的等待换来今生相恋
秋天不会停留爱情之花常开不谢
你的离去秋来仍眷恋
不可停留的光阴
不能忘的秋季……
他随着琴声望去。前方,一位少女站在岩石上,双手随歌曲音符拉弹着小提琴,她身穿橘黄色休闲服装,苗条的身材,高耸的胸脯,婀娜多姿,秀发在秋风中翩翩起舞着。
他走了过去,只见她瓜子脸庞,弯弯的眉毛,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从眼神中透出歌曲激情的光芒来,鼻直,嘴角随音符微微抖动着。
琴声落后,小伙子拍手连连称赞,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认真打量着他,高高的身材,瓜子脸,两道浓眉,眼睛闪烁着光芒,高高的鼻梁,嘴角露出了笑容,已经传达出对琴声的赞美。他身穿一套浅蓝色的运动服,文质彬彬。
“小提琴拉的真好,琴声和你一样的美丽。”
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润,同时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瞬间,那张瓜子脸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儿,小小的酒窝好似沙漠里的甘露。
“谢谢你!”她流露出羞涩“你的表扬我接受。”
“我们能认识一下吗?我叫文鸽。”
“哦,我们还真有点缘呢,我叫白鸽。”
“没错,是挺有缘分的,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希望以后多联系呦。”
“嗯”白鸽矜持的点了一下头。
“学小提琴是不是很难?”
“还可以,指法一定要流畅,两只手配合很关键,要用心去使用乐器,做到心琴合一。”简单的几句话使两个人好像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文鸽曾经喜欢过吉他,虽然工资收入不高,但是自己积攒了很久,狠了狠心,还是到商店里买了一把吉他,每天都把琴儿擦得光亮照人,爱不释手,练了一段时间,自己手指头也磨出了茧子,也许是因为工作紧张或者自己没有那种音乐天赋,最终放弃了学习。文鸽想到这里更加敬仰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鸽,觉得她不仅有音乐天赋,那种自强不息的精神深深感染着自己。
“我想你的爱好一定很多吧?”文鸽有些羡慕并试探的问。
“文学创作我也喜欢。”白鸽眨了眨那双明亮的丹凤眼。
“是吗?我也喜欢。”
“……”
“你的代表作品是什么名字?”
“《相伴一生》。你呢?”
“我看过。文章的笔名叫鸽子,原来是你写的呀!”文鸽惊讶地望着她。
“……”
白鸽脸上露出了瞬间的笑容。
“我写的散文有《离别》和《红灯停绿灯行》。”
白鸽点了点头回答:
“哦,前一篇没有看过,后一篇我拜读过了,文章写的大气。”
“如果你同意,我想把《相伴一生》改成另外一个版本,可以吗?”
“对不起,我不同意!”白鸽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文鸽心里有所紧张,也许面前这位女子的美丽和才智已经征服了他,也许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呵,说不好。
“那好吧。”文鸽耸了一下肩接着说,“绘画很有趣,我喜欢。那是在我8岁的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去他们单位,他画画,我受他的影响逐步爱上了这一行。”
“是吗!画画难吗?”
“不难,只要你多看、多想、多画,时间常了就会入门。”
白鸽认真地听着,脸上不时地露出了笑容,心里想,国画大师徐悲鸿的作品《骏马》被很多人视如国宝,争先收藏着!又一想,如果自己能跟文鸽学画画那该多好呀,何不借机与他做一次知识方面的交流呢?
她用协商的语气问:
“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你教我学画画,我教你拉小提琴,这样你我的知识会共赢,你看好吗?”
“好呀,我们说定了。”他喜出望外,不谋而合,脸上露出很欣喜的样子。
二人这样愉快地交谈着。树上的鸟儿拍打着翅膀,在树枝上蹦来跳去,仿佛它们听懂了两位年轻人的交谈,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回荡在山谷里。
一阵风儿吹过,银杏树上的叶子从树干上飘落了下来,落在文鸽和白鸽的身上,又落到了地上。白鸽蹲下身去,捡起一片树叶站起来,说:
“我记得中学的生物教科书里称其为裸子植物,与被子植物相比较又有植物界‘活化石’的美称。据说它是与恐龙同属一个时代的植物。”
“你说的对极了。我记得歌德与玛丽安娜相见时,将一片银杏叶儿送给她,并写了一首诗,名字叫……”文鸽的脑海思索着,“对了,叫《二裂叶银杏》。”
文鸽抬起头来,望着前方树干上的银杏叶儿朗读着:
从东方移到我园中的
这棵树木的叶子
含有一种神秘的意义
使识者感到欣喜。
它是一个生命的本体
在自己内部分离?
还是两者相互间选择
被人看成为一体?
我发现了真正的含义
这样回答很恰当
你岂没有从我的诗里
感到我是一,又成双?”
白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这首诗也一直留在自己的心间。她欣赏诗人才华的同时,每到秋天的时候,她都会来到这里欣赏着美丽的银杏叶儿。
白鸽将树叶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把它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多美的树叶儿呀,它的体内,散发出一种大自然植物特有的芳香。”
文鸽伸出手去,白鸽把叶子递给了他,文鸽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回答:
“是呀,我的感受和你一样”。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树叶儿放进胸怀的衣袋里,白鸽看在眼里,心里想,他也深爱着大自然,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在很多方面,两个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和情趣,为自己能认识到他而感到庆幸。
“文鸽,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
他们俩有说有笑,沿着下山的道路走去,消失在迷雾中……
前方不时传来吆喝声,一位男子站在饭店门外,伸展着拉面的双手制作麻花,油锅里滋滋冒着青烟。女服务员把晨练的人们请进饭店里就餐。
文鸽望着白鸽诚恳地问:
“白鸽,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去吃早餐。”
白鸽望着他,没有推脱,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俩走进饭店里,找到了一个空位子,白鸽把手里的小提琴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他们坐了下来。
“白鸽,你想吃点什么?”
“随意吃点吧!”
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问:
“两位吃点什么?”
“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吧!”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端了上来。他们各自捧起碗来,放在嘴边舔了一小口,热热的,香香的,驱走了周围的寒气,心里暖暖的,白鸽一口一口喝着豆浆,她放下碗来,望着面前的文鸽,自言自语微笑地说:
“真热呀!好甜呀!”
“……”
他们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笑声好像把两个人相识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就像已经交往很久的朋友一样。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文鸽伸手拿起了电话,说:
“你好!”
“你是文鸽吗?”
“是妈妈呀,你和爸爸都好吗?”
“呵呵。好,都好。”
文鸽电脑上的QQ响起了提示音,头像不停地跳动着,他挪动着鼠标,点击QQ头像,原来是白鸽在和自己聊天,于是他把电话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下颌夹住电话,双手点击着键盘回复白鸽:
起点
你好,我在接电话。
雪儿
好的,你先忙,一会再聊吧。
起点
好的,一会见。
文鸽伸手拿起肩膀上的电话对妈妈说:
“我在听,在这里我也思念着您和爸爸。”
王颖脸上露出了笑容,文俊涛在一旁推了一把妻子问道:
“老伴,孩子他在说什么?”王颖向丈夫使了一下眼色。
“文鸽,我和你爸爸都急着要抱孙子,你现在有女朋友吗?孩子,不要太挑剔了,如果有对象,放假时带回来让我们看看,早点结婚吧!”
文鸽从话筒里听着妈妈急切的话语,理解老人家的期盼,爸爸妈妈辛勤劳动为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爱,他们慈祥的面容,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们一天天渐渐地衰老了,头上也增添了许多白发,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那颗牵挂的心!于是安慰到:
“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你们也要多保重!再见!”。
文鸽放下了电话,双手在电脑的键盘上点击着。
起点
好了,讲完了,是我妈妈来的电话。
雪儿
哦,她们好吗?
起点
好。
雪儿
你的网名我很喜欢,一切从现在开始,从起点开始。
起点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是我们交往的起点
雪儿
时间过的真快,又要下班了。
起点
是呀,一睁眼,一闭眼又是一天。
雪儿
你今天早上起得还挺早,看来晚上没有玩一夜电脑。
起点
呵呵,我可不那样玩。
雪儿
很多男生都成夜的玩。
起点
那不正常。
打印机停了,室内显得静悄悄的,文鸽整理完文件放在桌上。
起点
白鸽,我有事情要离开,我们再聊好吗?
雪儿
好的,88。
文鸽挪动着鼠标,退出了QQ,关闭了电脑,起身拿起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一位年轻男子,走出了长城经贸公司。他长着长方脸,两道浓眉,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鼻直口方,身材略高,身穿一套牛仔系列服装,脚穿一双黑色的皮鞋,走起路来风度翩翩。他阔步走向停车场里,来到了一辆红色雅马哈牌摩托车旁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入车头的锁头里,两腿骑在车子上,加大油门,车儿缓缓驶向马路上,头上的小辫子被风儿吹了起来。
车儿川流不息,摩托车穿过了几个街道,在一家鲜花店门前停下,他走进了花店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回到车旁,把鲜花放进后备箱里,只见他重新跨上了摩托车,车儿驶进了华能电子科技公司停下,下车后从车箱里拿出鲜花,向楼上走去。走廊里,他远远看见了一个熟人,这个人走了过来风趣地问:
“方子舟,你不会是给我送花吧!”
“嘿嘿,蓝翎,我没有想到能见到你,否则会给你也买束鲜花。”他探出头去,望了一眼销售部大门,“嗳,蓝翎,白鸽在吗?”
方子舟和蓝翎白鸽三人都是高中时的同学。由于他的爸爸经商,家庭条件十分的优越,方子舟自然养成了一种孤傲清高的习惯,经常嘲讽周围的同学们,大家对他既厌恶又无奈,渐渐地与他的关系疏远了。
蓝翎瞥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回答:
“我一猜,你小子就是来找白鸽的,告诉你吧,她休假了。”
方子舟急切地问:
“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去她姨妈家了。”蓝翎看着他的样子差点笑出声,“老同学,我建议你,再来找白鸽之前先预约一下。”
铃铃……
白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皮包里拿出来,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白鸽,你好,我是文鸽。”
白鸽微笑地问:
“你这样开心,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么?”
“是的,有好消息,我写的新闻稿件在两家报纸上发表了。同时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想用单位发的奖金,晚上请你喝咖啡。”
白鸽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又想,晚上没什么事情,便爽快的答应了,问道:
“我们去哪家咖啡厅?”
“晚上8点钟,我们去上岛缘咖啡厅好吗?”
“好的,我们不见不散。”
“晚上见!”
白鸽收起手机,向商场出口走去,她双脚迈上扶梯,扶梯缓缓降落,白鸽离开了商场,走到马路旁,这时,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驶了过来,她挥手示意停车,上车后说:“师傅,我去玫瑰庄园。”
汽车缓缓地开动了,白鸽望着道路两旁,一片繁荣景象,服装专卖店、健身房、练歌房、咖啡厅,汽车从它们的面前驶过,来到了玫瑰庄园前停下,她付费后打开车门走下出租车,向姨妈家走去。
白鸽打开房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把皮包放在床上,转身来到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取出了那件使她爱不释手的橘黄色衣服,双手把衣服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超市里,一位中年妇女站在货架前望着青菜。
“李姨你好,又来买菜了”。身后传来女服务员的声音。
“呵呵,是呀,我的外甥女来家里做客,我想给她做些喜欢吃的菜肴。”
女服务员望了货架一眼,说:
“李姨,我给你推荐吧。”说着用手指向货架,“这是才上架的西兰花、青椒、竹笋、还有豆角,它们很新鲜。”她又指向另一侧的货架,“我们去里面看看吧。”她们走了过去,“这是今天早晨上架的活螃蟹、对虾、蚬子、黄花鱼和海螺。我给你推荐的蔬菜和海鲜价格比市场的低。呵呵,李姨,你看一座酒席蔬菜和海鲜都全了,保你外甥女喜欢吃。”
李淑芬看了看又想了想,说: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买,蔬菜每样一斤半,海鲜各买二斤吧。海螺就不要了,那东西吃起来太硬也麻烦”。
女服务员按着嘱咐把蔬菜和海鲜包装好,过秤后付了款。
李淑芬道谢后,拎着东西走出了超市,迈着沉稳的步子,心里充满着欢心,她把白鸽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她深爱白鸽,从小到大一直伴随在自己的身旁,直到读大学时才离开了自己,参加工作后,放假常来这里看望她,她们的血与情融入一体。
李淑芬打开房门,边走边喊着:
“白鸽,你在家吗?快过来,看姨妈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白鸽听到姨妈呼唤着自己,睁开了眼睛,放下手里的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到姨妈双手拎着很多东西,急忙迎上前去。
“姨妈,这是什么呀?。”
“呵呵,孩子,这里是蔬菜还有活螃蟹和对虾呢,过来帮姨妈下厨房,你来清洗,我来做菜好吗?”
“好咧。”
白鸽把蔬菜放到菜盆里清洗着,李淑芬打开了液化气阀门忙活着……
夜幕降临,在夜幕中,文鸽来到咖啡厅里,他找到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把玫瑰花儿轻轻地放在桌上,等待白鸽的到来。
白鸽放下手里的碗筷,说:
“姨妈做的菜真好吃,太幸福了!你们慢用吧,晚上我还有个约会,走……了……”
说完起身向自己的卧室里走去,她来到镜子面前,补了一下粉底和口红,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那件衣服走进餐厅。
姨夫尹翔风趣地问:
“白鸽,我猜一定是位小伙子请你,对不,哈哈哈……”
白鸽向他做了一下鬼脸回答:
“不告诉你”。
李淑芬关心地嘱咐道:
“孩子,路上注意安全,早一点回来”。
白鸽应声后快步走出家门,叫来一辆出租车,向上岛缘咖啡厅方向驶去。
白鸽推开咖啡厅的大门,向约好的房间里走去。
“白鸽,你来了,请坐。”文鸽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招呼着,说“
“送给你,喜欢吗?”
白鸽望着文鸽手里的玫瑰花,脸颊泛起了红润,她伸出双手接了过来,而后闻了闻,说:
“真美、真香呀!谢谢你!”心里美美的,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蜜罐子里。“哦,我差点忘了。”
白鸽放下鲜花,忙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文鸽,说:
“生日快乐!”
文鸽绅士地伸出双手接过白鸽的礼物,一份包装非常精美的小方盒,文鸽有些感动。
“文鸽,打开看看吧,喜不喜欢?”
文鸽微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礼盒,只见一条淡蓝色的领带,面料十分地考究,色泽存正,做工精细。文鸽拿起领带爱不释手,连连称赞:
“我喜欢这个颜色,很久以前就想买这个牌子的领带,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礼物!”
“……”
文鸽叫来了两杯咖啡,他们慢慢地品味着蓝山咖啡飘逸着的浓香。桌上燃着的一根蜡烛闪烁着光芒,蜡烛渐渐的融化,蜡水从火焰下流淌了下来,灰暗的影子在墙壁上翩翩起舞着,视乎点燃了两位有情人心中的热情。玫瑰花儿绽放着它那娇媚的身影,散发出浓浓的花香,表达出衷心的祝福和爱恋。大厅的扬声器里,传来理查德演奏浪漫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优雅的琴声使他们陶醉在乐曲的旋律里,激情荡漾,洋溢着幸福,他们慢慢地思索着,品味着,两个人不自觉地抬起了头,脉脉相望,他们明亮的眸子里映着对方痴情的眼神,各自心里激流澎湃,势不可挡,只见他们的面容各自都泛起了红润。
文鸽微笑着拿出了一张歌曲专辑打破了两个人的沉思,说:
“白鸽,这是我才录制完成的一张歌曲专辑,送给你,听了以后可要多多指点呦。”
白鸽双手接过光盘,念着:
“《爱的礼物》、《甜蜜蜜》、《把你等待》、还有散文配乐朗读《我想你了》。”白鸽耸了一下肩。“文鸽,我真想现在就听你朗读的配乐散文。”
“……哦”
文鸽伸手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播放器,里面传来了他朗读的配乐散文。
“配乐歌曲是《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对吧!”白鸽认真地倾听着问。
“是的。”
我,想你了…
在这静静的夜晚,
在这涓涓流淌的浪漫的音乐声中,
我想对你说说我早就想说而又一直没对你说的心里话,
好吗?
夜很安静,无法安静的,可能就是我想你的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想你…
千言万语,只说一句:认识你,真好!
感觉,想你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算是甜蜜的痛苦吧!
世界上有几十亿人,而我偏偏认识了你,这是一种缘分吗?
网络上有好几亿人,而我偏偏想你了,这是一种偏爱吗?
我曾经对网友见面无动于衷,但偏偏非常渴望见到你,这是一种特别的激情吗?
我说不清。我只知道,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内质吸引着我,叫我觉得很珍贵,使我觉得应该珍惜你!
有很多情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我对你也是如此。
所以,我只能用千百年来无数的人说烂了的俗话去表达了: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想你…
我想给你很多,但我又问自己:我要给你的,是我你所需要的吗?你会接受吗?
是啊,
除了爱、除了思念、除了关心、体贴和祝福…我好象没什么好给你了,
所以,我很惭愧!但我想,你是全世界几十亿人之一,
所以,你对我来说,非常难得!……
白鸽目不转睛地望着文鸽,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仍在她的耳边回荡,她被陶醉了许久,许久,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双眼湿润了……
“文鸽,你朗读的散文真好,我很喜欢听。我们俩出去走走好吗?”。
“好的”文鸽望着她点着头。
他们俩起身走出了咖啡厅,肩并肩向前方走去,马路上,车辆稀少,道路两旁,淡黄色的灯光照亮他们前行的路。月光下,留下了一对依恋的身影。
白鸽边走边想,刚才自己接过文鸽的专辑时,发现光盘上,歌唱及制作的全部过程,署名都是他自己的名字,难度可想而知。
从前自己和朋友们也谈起过录制歌曲的事情,大家都到专业录音棚里录制,那里设备也十分昂贵……
她想到这里便问:
“文鸽,录制歌曲是不是很难呀?需要很多录音设备吧?”
文鸽看出白鸽的心事,认真的回答:
“录音棚里需要的设备比较多,而我的专辑全部是在家里制作完成,准确地说,全部是在电脑上制作完成。录制歌曲使用的是《厉害的编辑职业者》软件,需要一只耳麦,电脑上安装一台刻录机,放进一张光盘就可以了。”
白鸽听完文鸽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于是停下了脚步,她望着文鸽,说:
“有时间也帮助我录制歌曲好吗?”
“好的。”文鸽爽快地答应了。
前方广场传来了歌曲《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美丽的夜晚和柔和的月色下,一对对舞伴,迈着流畅的舞步,随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着。他们也不知不觉随之跳起舞来,不时地两对目光碰撞在一起,传递着温情与爱意,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心心相印。
一曲过后,两个人会意的笑了,心灵的相惜使他们就这样相恋了。他们走出了人群,相恋中的情侣有说有笑地漫步着,却没有注意到秋天的到来,夜晚的风儿已有些凉意,文鸽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白鸽的身上,并握着她的手,白鸽并没有回避,而是感到很惬意,很温暖,她坚信,就这样手牵着对方的手走下去,永不放弃,那只臂膀就是自己今生的依靠,他们就这样相互依托着漫步在马路上,白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拿下身上的衣服还给文鸽,深情望着他,说:
“不晚了,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回去晚了会影响我姨妈和姨夫休息。”
“那好吧,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文鸽向驶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车儿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两个人不愿意分开,因为相聚给他们带来无比的快乐和幸福,他们不愿意打破这美好的时光和那种情意浓浓的感觉,人生有相见,就会有离别,相见时间是那么的短暂。
文鸽望着白鸽说:
“我们又要分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
“明天早上6点钟,我们还在老地方见面好吗?”
文鸽深情说:
“好的,我们不见不散。”话音落后,他伸手拉开了车门。
白鸽依依不舍转过身去,坐在车里,关上了车门,出租车缓缓地开动了,文鸽望着汽车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文鸽和白鸽一起度过了这段快乐的时光,感觉很幸福,如此见面,不正代表他们很有缘分吗?
汽车行驶在夜色里,白鸽望着窗外,道路两旁,商家灯火通明,大厦的夜光灯,光彩夺目,汽车穿过了闹市区,奔驰在宽敞的马路上,来到玫瑰庄园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白鸽打开了车门走下汽车,她望了一眼姨妈家的客厅,窗内光线一闪一闪的,啊,她们还没有休息,正在看电视呢,她快步走到门前,伸手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沙发上姨妈和姨夫俩个人正坐在那里,尹翔手里端着茶杯,招呼着:
“白鸽回来了,你手里的玫瑰花儿真漂亮,约会开心吗?呵呵……”。
李淑芬望了丈夫一眼,发起牢骚,说:
“你还好意识说出口,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来,我天天伺候着你,多辛苦呀,你给我买过几次鲜花呢?”
尹翔望着自己的妻子耍起贫嘴笑道: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送花那是孩子们表达爱意的方式。俗话说:夫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我们都是老夫老妻,已经修成正果了,那种方式就免了吧!”。
“贫嘴”李淑芬笑着推了老伴一下,转过身来,“白鸽,你也过来看会儿电视吧。”
白鸽嘿嘿笑道:
“我不掺和你们俩了,你们看电视吧!我回房间里休息了,晚安!”
白鸽走进自己的卧室里,把鲜花插进桌子上的花瓶里,她把外衣脱下来挂到衣柜里。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是她人生当中要面临的重要选择,这种感觉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不断得思考,自己接受还是放弃呢?……
尹翔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妻子说:
“老伴,你去看看白鸽吧。”
李淑芬会意地起身走到门前,敲了敲白鸽住的房门,喊道:
“白鸽,我可以进去么?”
白鸽起床,疏理了一下头发,稳了稳情绪,推开房门,回答:
“姨妈,你进来吧。”
她走了进来,两个人来到床边坐下。
李淑芬望着身边的白鸽,问:
“孩子,你处男朋友了?”
白鸽难为情地回答:
“我没有啊……”
李淑芬紧盯着白鸽的目光,她有意想避开姨妈的眼神,但是一再追问下,白鸽只得承认了此事。
“孩子,你喜欢他吗?
“嗯。”
“那他是怎么想的?”
“文鸽说:爱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快乐,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姨妈知道,大家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位满意的伴侣,把终身托付给对方,现实生活除了爱情还需要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毕竟人还得生存。”
“……”
白鸽低着头认真听取姨妈的人生感悟。
“凭你的条件,找一位有钱人并不难,那样会过上奢华的生活。”李淑芬望了一眼白鸽,并握起她的一双手,“也许……事物往往很难达到完美,如果只允许你选择一个条件:金钱和人,你选择哪个呢?”
白鸽抬起头来,望着姨妈回答:
“我当然选择后者,人是最宝贵的!我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因为婚姻的失败,再重新回到选择的起点上。我想……如果两个人勤劳奋进,生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陪伴人生的应该是爱情。”
李淑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语重心长的说:
“是呀,避免婚姻的失败而重新回到起点上,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她拍着白鸽的手背,肯定了白鸽的想法,“孩子,谈情说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每个人对爱情的忠诚和责任尤为重要,它不仅关系到爱情的成败,还关系到未来家庭的稳定,未来孩子生活的安宁。另外组成家庭不是儿戏,婚后生活会很辛苦,如果你们结婚了,两地生活是很艰难的。”
“我们知道工作调动不会太困难,如果暂时过不去,我们俩也可以两地生活。”
李淑芬点着头,但是她心里却想,工作调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确实如此就好了。
“人们对婚姻的选择,欲望没有底线,可是机会有底线,欲望应该建立在合理的基础之上,才能得以实现。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应该抓住机会,这是为自己负责,也是为爱负责。”
白鸽望着姨妈也点了点头,认可她的想法,李淑芬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你了解他吗?现实社会的人际关系很复杂,有责任心的男人少,选择伴侣,千万不要向你笔下《美丽的谎言》那种人呀,希望你能谨慎处理这件事情。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李淑芬走后,她的忠告使白鸽觉得毛骨悚然。好像一把锥子刺痛她的皮肤,自己是否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对文鸽的看法呢?男人的责任心确实是每个女孩子担心的问题。是呀,近年来国内的婚姻状况令人担忧。
白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眼睛望着桌子上花瓶里的那束玫瑰花儿,它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高贵;多么的诱人呀!白鸽拿起手机,希望文鸽能给她打来电话,向她发誓自己的诺言,在她的眼前一直浮现出文鸽的影子,那爽朗的笑容和优美的歌声,明天清晨自己去不去约会呢?不去会伤害自己的尊严,也会伤害文鸽的心。她终于懂得,人生的爱是由幸福和痛苦融入一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永远是缠缠绵绵。外面秋风沙沙的作响,吹打在窗户的玻璃上。白鸽在喜与忧的思考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清晨,文鸽早早地起床了,洗漱完后回到卧室里,选了一套浅蓝色的运动服,穿上运动鞋后,他打开了房门,匆匆走下楼梯。
外面的风儿发出呼啸声,尘土飞扬,树儿摇摆着身躯,一夜间,气温下降了许多。文鸽迈出了大门,秋风迎面吹了过来,身体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他眯起双眼,憋住呼吸向前方跑去,在一次次勇气与寒风博弈中,文鸽终于战胜了自我,来到了山顶,来到了两个人相约的地方。
他站在岩石上,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眼前乌云密布。这里失去了往日鸟儿的啼叫声,四周只有风儿吹来的呼啸声和树叶儿哗啦啦的碰撞声,树叶儿也纷纷从树干的枝头上飘落了下来。
文鸽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白鸽的到来,秋风咆哮着,天上渐渐下起了大雨,雨水淋湿了他的身体,噼了啪啦的电闪雷鸣令文鸽心里感到恐惧,其场景就像是电影里经过艺术夸张的一样,他冻得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身体,雨水从他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文鸽睁大了眼睛,望着山下,又担心雨水会淋湿了白鸽那娇小的身体,心里却又一次次重复着白鸽,你可千万不要来呀!
天亮了,李淑芬来到客厅,不见白鸽起床,她轻轻地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房间里鸦雀无声,于是低声喊着:
“白鸽,该起床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李淑芬感觉不妙,焦急地喊道:
“白鸽,你怎么了,姨妈能进去看看你么?”……
房间里仍然没有回应,李淑芬心里发出砰砰的心跳声,仿佛自己都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循环的速度明显加快,呼吸困难。她担心地打开了房门,走到床前,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白鸽,可是她仍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反应,李淑芬被眼前的一目惊呆了,缓过神来,只见她拔腿就向外面跑去,边跑边高声喊叫着:
“不好、不好了,白鸽她……”
医院里,急诊的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着,医生转过身,摘下自己耳朵上的听诊器,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摘下了眼镜,用另一只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看得出他疲惫不堪,思索片刻后,坐在椅子上,又重新戴上了眼镜,只见他拿起笔来,在医嘱单上飞快地写着,然后撕下来,递给身边的护士并嘱咐为白鸽用药。
尹翔从椅子上搀扶起妻子,他们焦急地来到医生面前,问:
“医生,诊断结果出来了吗?”
“你们不要担心!初步检查,患者是身体受凉引发的高烧,最终结果还得等其他检查结果出来,我相信接受治疗她会很快康复的。”医生安慰道。
白鸽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闭着双眼,干裂的嘴唇,身上盖着棉被,药液正一滴、一滴流入她的体内。李淑芬和丈夫坐在病床旁,守护着白鸽。
尹翔对妻子说:
“白鸽的情况还是告诉她妈妈吧,如果能回到市里医院治疗,会有利于她的身体康复。再则也好向她妈妈交代。”
“……”
李淑芬听完丈夫的建议后点了点头,同意他的意见。外面还连续下着大雨,寒风呼啸,显然已经告别了夏天,已经进入深秋的季节。
文鸽从昏迷中勉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觉手背凉凉的,他把头偏向一侧看到了点滴,哦,正在输液,接受治疗。
医生走了过来,说:
“先生,你好险呀,高烧三十九度,你终于醒过来了,祝贺你!”
文鸽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回答:
“谢谢你医生。”
医生好奇地问:
“你在昏迷中一直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白鸽,她是你什么人呀?”
“啊!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哦,是这样,那她一定是位漂亮的姑娘,是吗?”
文鸽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在想,白鸽你好吗?我在病床上一直惦记着你。
“文鸽,也巧,我们这里也有一位叫白鸽的女患者,她入院比你早,也是今天的患者,是不是你想的那位呢?”医生感觉有些蹊跷。
文鸽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心里想着,难道真的是她——白鸽。顿时他的脑海里翁的一声,又昏迷了过去……
在他的耳旁传来阵阵的呼唤声,文鸽渐渐苏醒了过来,只见他用手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掀开身上的被子,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迈着艰难的步子,向隔壁的房间里奔去。
病床上,只见她满头秀发,闭着双眼,黑黑的眼窝,甘裂的嘴唇,昏睡着她……文鸽来到床前,呼喊着那熟悉的名字:
“白鸽,你醒醒,白鸽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
文鸽发出撕裂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白鸽的脸上,他轻轻摇晃着白鸽的身体,呼喊着她的名字……
李淑芬起身,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目惊呆了,她不知所措,望着眼前的文鸽猜想问:“你是文鸽吧!哦,我是白鸽的姨妈。”
文鸽抬起头来望着她回应道:
“我是文鸽,白鸽她这是怎么了?”
“白鸽她受凉引发的高烧,你不要担心,医生说了,通过治疗会好起来的。”
李淑芬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文鸽,惊讶地问:
“孩子,你好像也生病了?”
文鸽一笑而过,这时候,医生赶了过来,上前劝说文鸽回到自己的病房里接受治疗,他婉言谢绝了。医生无奈地摇着头,深深叹息,只好给他们俩调整到一个病房里相互照应着。
文鸽坐在床前,双手轻轻握起白鸽的一只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脸上,双眼望着白鸽憔悴的面容,心如刀割,眼睛湿润了,泪水滴落在白鸽的手上,他心里一直责怪着自己,如果昨天晚上散步时,早一点把自己的衣服披在白鸽的身上,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李淑芬走了过来,上前劝说文鸽去休息一会儿,这样坚持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文鸽执意不肯离去,诚恳地说:
“姨妈你们回去休息吧,白鸽她不醒来,我的心里不踏实,也休息不好。”
李淑芬和丈夫无奈只好离去,文鸽静静守候在白鸽的身旁……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
却又渐渐地亮了起来……
文鸽抚摸着白鸽的额头,还是很热,他站起身来,拿起湿润的手巾为白鸽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用清水润湿她那干裂的嘴唇,焦急地等待着她的醒来,等待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好似又过去了一个秋天……
这时候,白鸽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文鸽见后豁然开朗,压抑很久的郁闷渐渐消失了,他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白鸽,你醒醒,是我文鸽呀!”
白鸽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是文鸽?是你吗?”
文鸽紧紧握着她的手,泪水又一次湿润了自己的双眼,从脸颊上滴落了下来。白鸽深情的望着文鸽,艰难的伸出手去,为他擦掉泪水,她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在眼窝里打着转,张开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说:
“文鸽,我很好,不要哭,你不要哭好吗?”
文鸽强忍着泪水,眨了眨双眼回答:
“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们什么时候在那里相约?”
“明天,明天还是那个时间,好吗?”……
李淑静闻讯后,驱车来到了这座美丽的小城。她和李淑芬、尹翔一起赶到医院里,李淑静推开了房门,看到白鸽躺在床上,憔悴的面容,刺痛了她那慈母的心,双眼止不住湿润了,她快步走到白鸽的床边,伸出双手,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女儿,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关心的问:
“我的孩子,我的宝贝,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白鸽望着妈妈慈祥的面容说:
“妈妈你来了,我身体好多了,多亏了姨妈、姨夫。”白鸽停顿了一下,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还有文鸽他们的精心照顾。”
李淑静松开了女儿,起身对文鸽说:
“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听白鸽的姨妈介绍过你。孩子你辛苦了,谢谢你!”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淑静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位仪表堂堂的文鸽时,心里泛起了嘀咕来,看人确实不错,难道这位年轻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么。但是,刚才在车上妹妹告诉自己文鸽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时,她听后还在极力反对。她因为方家的孩子才配得上女儿,子舟的相貌、事业、特别是家庭背景富有强烈的诱惑力。然而妹妹却坚决支持文鸽,理由是,白鸽爱着他,在婚姻的选择上,只要对方工作稳定,爱情要比富贵重要得多。姐俩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严重分歧。为了不影响白鸽治疗,她们只好求同存异,放下各自的主张。李淑静想到这里还是为文鸽的综合条件而感到遗憾,你的主意已定,没有丝毫的改变。
“孩子,我和白鸽的姨姨都在,你还是回床上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
文鸽望着白鸽,她心疼着他,点了点头,轻声地说:
“你回床上休息一会吧。”
“……”
文鸽念念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晴朗的天空,阳光从窗户的玻璃上射进一缕缕光线。李淑静的情绪却异常低落,好像生活对她来说很不公平,自己面对人生坎坷有很多的无奈。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医生根据最终的检查结果,经过慎重研究并征求自己的意见,建议白鸽应该转院治疗。她站在女儿身边,为她梳理着头发。文鸽把毛巾放在盆里清洗着,拧干,来到床前,递给了白鸽,她笑着接了过去,轻轻擦着面容,又擦了擦手,而后把毛巾还给了文鸽。李淑芬和丈夫也满面愁容收拾着用品,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房门被推开了,医生和护士们走了进来,大家从床边离开,把位置让了出来,分散站在后面,文鸽站在最后紧锁着眉头,露出大半个脑袋,白鸽则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很平静的表情,医生和护士们走到床前站在两侧。
“白鸽,你躺下,我们再为你检查一下身体。”护士说着拿出体温计,夹在她的腋窝里。
“……”
医生凝聚着表情,拿起听诊器认真检查着,白鸽闭上了眼睛,她经受着病痛和折磨,医生收回听诊器,又看了看体温计,体温还是没有完全降到正常值。
护士长走了过来,问:
“哪位是白鸽的家属,救护车已经停在门前,你们准备好了吗?”
“……”
文鸽从床边推出一辆轮椅车,他走到床前,轻轻抱起了白鸽,轻轻放在车子上,大家前呼后拥紧随在白鸽的身旁向门外走去。大家穿过长长的走廊,远离了病房那种难闻的气味,远离了患者饱受病痛折磨的表情和叹息声,他们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清爽,祈祷着患者们早日治愈去享受阳光的沐浴。轮椅车停在救护车旁,文鸽又一次抱起白鸽走进车里,轻轻把她放在座位上,文鸽深情地望着她,眼眶湿润了,她想起身,被文鸽用手轻轻压了回去。白鸽多想站立起来,她多想和文鸽一起去他们初见的地方,看看那里的岩石;看看那里金黄色的银杏叶儿呀。
文鸽嘱咐道:
“你一定要坚强,我会想你的,如果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去看望你,照顾你。”
白鸽点着头,张了张那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回答:
“嗯!你也要注意身体,我病好了会来找你,多保重!”
“白鸽,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嗯,我会记在心底。”
司机转过头来,问:
“我们可以走了吗?”
“……”
文鸽走下汽车,关上了车门。汽车缓缓地开动了,载着白鸽离开了这座美丽的旅游小城,离开了给她激情和希望的地方,离开了自己深深爱恋的他。
第二章秋日的重逢
在等待中旋转,在旋转中等待。
文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时隔十年前的这段往事,思念日日夜夜伴随着他,难以忘怀,白鸽的离去,带走了他的欢乐和幸福,带走了他对生活的无限热爱,自己感觉前途一片迷茫。
文鸽心理在呐喊:白鸽,你在哪里,知道吗?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想起你的时候能增添一种欢乐,一种幸福,也能增添一种思念和难以割舍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平常人难以承受住的,它使你日月彻夜难眠,常年积累着郁闷和忧愁,只能所有者才能感受到思念恋人悲哀的气息。白鸽,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呀!文鸽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衰老了许多,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离开了窗前,走出了家门,迈着坚定的步子,重走十年前那一段路。可是,脚下的步子却变得是那么的艰难。
文鸽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走了过去,他拨开身边的树枝。这时候,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来了,仿佛那美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似的。
当他来到了两个人曾经相约的地方时,尽管历经岁月的风霜,四周的风景依然如故,可是周围却空旷无人,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风儿吹在他的身上,头发和衣服随风儿摇摆着,他呆呆望着前方,泪水湿润了文鸽的双眼,缓缓滴落了下来,滋润着脚下这片土壤。泪水不能擦,鼻子也不能抽噎,就这样憋着气,因为,白鸽也深爱着他,如果白鸽听见自己的抽噎声,也许会心疼,会流泪。文鸽不知不觉地深吸了口气,把痛苦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他含泪瞭望远方,好像只要迈过这座山脉,才能见到自己深爱的白鸽,那段令人怀念的过去,会仍然留在这里。
文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那是十年来一刻也不曾忘记的声音,白鸽的笑声、歌声就像影子般跟着他来来去去,他非常疼爱她,老爱跟着自己的白鸽,不,事实上,应该说文鸽非常照顾白鸽才对,他对她的照顾甚至成为恋人或着哥哥。
当文鸽想起白鸽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胸口就像被一次次撕裂开似的,发出悲哀的抽泣声音,秋风呼呼不停地吹进,文鸽挺起了胸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向那块岩石旁走去,他把手中的一束鲜花小心翼翼地放到岩石上。
文鸽望着远方,眼前一片迷茫,他内心按捺不住对白鸽的思念,大声呼唤着:
白……鸽……
白……鸽……
你……在……哪……里……
山谷里回荡着白鸽的名字……
在山岗上,一位女子由远而近走了过来,她停住脚步,弯着腰,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扶在大腿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举过眉头,向前方瞭望,白鸽回到了她盼望已久的美丽小城,来到了使她日日夜夜难忘的地方,思念着她的文鸽,向他们秋天初见的地方走去。
从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她仔细倾听,原来是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惊讶地随声音望去,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么久了不可能是他。
“白……鸽……”
白鸽终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是他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只见前方一个身影站在岩石上,难道真的是他——文鸽。白鸽脸上流露出惊喜的微笑,心里砰砰急速地跳动着,血液在血管中急速穿梭着,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使她呼吸困难。白鸽的眼前模糊了,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抬起双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抬高嗓门,回应着:
“文……鸽……,我……是……白……鸽……,我……在……这……里……”
文鸽也听见了白鸽的呼喊声,希望和激情涌上两个人的心头,只听见山谷里回荡着:
白……鸽……文……鸽……
白……鸽……文……鸽……
只见山岗上,两个人向对方的方向奔跑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可是时隔十年的路却是那么的漫长,两颗火热的心在燃烧,他们的盼望已久的心愿,终于梦想成真了!你想,文鸽和白鸽如此见面,不正代表他们很有缘分吗?
在山谷中回荡着催人泪下,思念恋人的歌儿:
人世间的真爱,无法去忘怀。
他使你彻夜难眠,宁愿痴迷等待。
我们相依相恋,难忘朝夕相处。
明明知道失去,却痴心仍不改。
人世间的真爱,心海里深埋。
明知道应该放弃,偏偏痴心不改。
明知道煎熬难耐,心却难以忘怀。
明知道前景渺茫,已甘心海枯石烂。
十年的苦心等待,换来今生的重逢。
重新焕发出激情,彼此能相依相伴。
人生的坎坷命运,一颗执着心等待。
对你的真爱我仍无法释怀……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白鸽把头依靠在文鸽的怀里,云儿起伏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大地在不停地旋转着,他们执着的等待感动了苍天!
文鸽双手抚摸着白鸽消瘦的面容,泪水已经湿润了他的双眼。
白鸽望着文鸽久久说不出话来。
“漫长岁月的流逝,你眼角渗出了皱纹,不过还是那么的漂亮。”
“你脑门上,树林叶子已经黄了,应该焗油了。”白鸽含笑着说。
“你还是那么风趣。”
“一样,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我心依旧。”他们同声的说。
秋风过后,树林枝头上的叶子纷纷飘落了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大地上,厚厚的一层金黄色的树叶儿。
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甜蜜的往事点点滴滴在他们俩的心间,怎么能忘记那年秋天美丽的初见,怎么能忘记他们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秋雨绵绵锁住他们彼此的爱恋,泪儿在心里流淌是那样的甘甜,仿佛冥冥之间等候了几千年,祈祷着上天赐给他们一世情缘。
“哥……你在想什么呀?”
“……”
文鸽望着怀里的白鸽,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目光直视着远方,泪水在他的眼里打着转,强忍着,生怕白鸽看到他的泪水。他慢慢抚摸着白鸽的头发,心里一直在问,白鸽你幸福吗?
白鸽慢慢抬起头来,挣着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望着文鸽,问道:
“哥……你哭了,为什么要哭呀?”
文鸽低下头来深情地望着白鸽回答道:
“我和你在一起,感到很幸福!”
白鸽眨了眨眼睛,说:
“哥……我也很幸福。”
太阳落山了,天色也逐渐黑暗了下来,晚霞从山的另一头映衬着夜空,给大地增添了一线曙光,一阵秋风吹过,他们的身体打着寒战,文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她的身上。
“白鸽,我们回家好吗?”
“好的。哥,你能背我吗?”
“嗯”
只见他转过身去,蹲在白鸽的面前,白鸽趴在他的身上,脸儿贴在他的背旁。文鸽背起了白鸽,他们沿着光芒向回家的方向走去,脚下发出走路的沙沙声,偶尔又从树林里传来了鸟儿的鸣叫声,风儿又一次徐徐吹了过来。
白鸽感受到文鸽的体温,眨着眼睛,说:
“真幸福呀!”
“我也是。”
“哥,我有姐姐,要是再有个哥哥疼爱那该多好呀。”
“我也想有个妹妹呢。”
“那我就给你作妹妹吧。”白鸽不假思索。
“……”
白鸽心里想,时隔这么久了,文鸽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嫂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她的心里在暗自猜测着。
文鸽为他们的重逢相见恨晚,心情十分复杂,心里也在想自己也只有做哥哥得份了,他想到这里问道:
“白鸽,十年前,为什么你断绝我们之间的联系?”
“嘿嘿,我不告诉你。”
“其实,只要我们一个月能通一次电话,一年能见到一次面,我就满足了”
“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们只能见一次面呀?”
“因为……你嫁人了我们常联系不妥”
白鸽灵机一动,试探地问:
“哥,我嫂子长得一定很好看吧”
文鸽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哥哥至今孤家寡人。”
白鸽听到后,喜出望外,装作发起牢骚的样子,说:
“哎呀,我也是嫁不出去的人,成为剩女!”
文鸽听后,心里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们相互看到了两个人未来的希望。您想,这种缘分难道不是旷世奇迹吗?
白鸽望着夜空,眨了眨丹凤眼,说:
“哥,你看天空上的月亮多圆呀!”
“……”
文鸽抬起头来,望着夜空,圆月繁星,心里想,月亮见证了我们俩几世的等待,换来今生的相恋;见证了我们与之携手,不离不弃,永结同心,无论人生的道路有多么艰难,任何障碍也阻挡不住我们两颗永恒的心,在爱情的道路上一路前行。
白鸽见他没有回答,低下头去,问道:
“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月亮,想我们俩,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的圆,格外的亮,它一定会给我们的未来带来好运。”
白鸽听后心里热呼呼的,她松开了双手,从文鸽的身上下来,挽起了文鸽的手,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旁,她感觉心里很踏实,如果前方有狂风暴雨袭来,自己一定会躲在爱的港湾里,安静的工作,安静地学习,安静地生活,将来安静的生儿育女,精心呵护着爱情的结晶。
他们俩不知不觉走到了山下,来到了两个人曾经吃早餐的那家饭店前。此时,这里失去了从前的热闹气氛,失去了川流不息的人们,听不见店家的吆喝声。有的是,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大门紧锁着。他们俩会意地望着对方笑了,从前的点点滴滴深深印刻在两个人的心底,她没有忘记文鸽第一次请自己喝的豆浆,吃的油条,时隔十多年了,她还能感受到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是多么的香甜可口,感受到文鸽那时候的热情洋溢。
“白鸽,我们该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文鸽打断了白鸽的思绪,她望着身边的文鸽回答道:“随意吃点吧!”
他们起身离开了小店,踏着月光向前方走去,马路上,车来人往,道路两旁,路灯悠悠的光亮照射在他们前行的路。
前方的一家川味饭店里,飘逸着一股麻辣的浓香,他们俩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饭店服务员迎上前来热情地招呼着,把他们让进了一个标有“爱如潮水”的雅间里,文鸽脱下外衣挂在墙壁的衣帽挂上,又绅士地接过白鸽脱下来的衣服挂在上面,然后他们面对面地坐下。
女服务员手里拿着菜谱走了进来,问:
“晚上好,请点一下菜好吗?”说着双手递过去菜谱。
白鸽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又递给了文鸽,他接过去,认真看后对女服务员说道:
“上一个鸳鸯火锅,多放一些麻辣油,两盘肥羊肉,水兔、小儿仙、白菜、土豆、甜菜和香菇各一盘吧!另外,你给这位女士热一瓶露露,两瓶啤酒好吗?”
服务员认真记录着,并应道:
“好的,二位请稍等。”她退出了房间。
文鸽略微停顿一下,面带悦色,说道:
“白鸽,我们俩分离很久了,没有想到还能再见面,这就是缘,我们庆祝一下吧!咱俩喝点啤酒好吗?”
白鸽爽快的答应了,双手搭在桌子边上,深情地望着对面的文鸽,她情不自禁地微笑着说:
“今晚我们俩畅饮,一醉方休吧。”
文鸽深情地望着白鸽,传递着爱意。白鸽身体感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心里一时有些激动起来,明亮的眼睛,脸儿也浮现出红润。
服务员端来热气腾腾的火锅,顿时屋里香气扑鼻,里面夹杂一股麻辣的香味,他们一盘一盘把菜上齐,摆了满满一桌子。
“白鸽,先喝点露露暖和暖和。”文鸽关切地递过去。
“……”
然后又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了她,说:
“白鸽,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很幸福,它来源于我们的重逢。我真的没有想到,漫长的等待是真情感动了上天,让我们相约兑现了离别时的那个约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生活着。”
白鸽站起身来,她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感激之情,被文鸽的真情所打动。
“哥,我先敬你吧,你用那宽大的臂膀,博大的胸怀,无怨无悔默默付出的爱,是这种精神勉励着我,战胜了痛苦,使我更加有信心生活下去,我热爱这里的土地,热爱这里的人们;也爱自己的哥哥。”
话音落后,白鸽端起酒杯,缓缓饮入口中。这杯酒流淌的是十年来等待;十年的爱恋;十年的思念;十年的牵挂。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滴落了下来。
文鸽也站了起来,深情地望着白鸽,泪儿也湿润了他的双眼,打着转。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室内顿时是那样的静,静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对视着,而后会意的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
方子舟驾驶着自己的宝马牌轿车,奔跑在滨江路上,他望着车窗外,鸭绿江大桥从眼前而过,江水里映衬着高楼林立的影子,五彩的灯光在江水里闪耀着,游船儿来往穿梭在江面上。对岸国度的几所矮小楼房,灯光暗淡,有的房子没有一丝的光亮,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好似人们一天辛苦的劳动,早已进入梦乡。
他的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放了下来,从衣袋里掏出手机,迟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放在自己的耳边。
铃铃铃……
白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说:
“你好,啊,是子舟呀。”
方子舟接通电话的一刹那,他那原以为已经凝固的血液突然加快了循环,一次次冲击着心房,脸上露出了微笑,问道:
“白鸽,有时间吗?我请你去上岛咖啡厅好吗?那里的钢琴师是一流的,弹得一手好琴。”
白鸽望了一眼对面的文鸽,回答道:
“子舟,谢谢你,我不在市里,我正和男朋友在饭店里一起用餐呢。”
方子舟听后,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此时心房的跳动速度比接通电话时更加强烈,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忽然他又不得又黯然地眼睁睁看着火种逐渐熄灭,只剩青烟。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捅了一下,只见他伤感地放下了手机,目视着前方,摇了摇头,右脚踩下油门,汽车向脱缰了的野马,飞快地向前方驶去,突然紧急刹车,汽车轮子与地面产生强烈的摩擦力,冒起一股难闻的蓝色浓烟,车后的应急灯一闪一闪着。方子舟双手紧紧抱住方向盘,把自己的头撞在上面,抽泣着,自己的心就象崩裂一样难受,慢慢的他抬起了头,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方向盘上。
一席后,白鸽洁白的面容渗透出一丝红润,她眨了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嘴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说:
“哥,我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我吃好了。”话音落后,她放下筷子,伸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文鸽也放下筷子,望着白鸽,说:
“我也很开心,和你在一起很幸福。那我们走吧。”
他们站起来,穿上了衣服,向外面走去,服务员应声走了过来,结账后,把他们送出了饭店。
秋风徐徐吹了过来,他们的头发飘逸着,文鸽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立起白鸽的衣领,他们的双眼深情地望着对方,白鸽挽起文鸽的手向前方走去,他们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月光里。
白鸽走到客厅里,来到沙发前坐下,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姨妈。李淑芬握着白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这就是你们俩前世修来的缘分,你们拥有共同的个性,那就是执着,拉也拉不开,扯也扯不掉,两个人的心里谁也容纳不下其他人的存在。”李淑芬拍着白鸽的手,“经过十多年来的等待证明,文鸽是一位有责任心,值得信赖的男人,你可以把一生寄托在他的身上,我们放心。有时间把他请到家里做客吧”。
白鸽听完姨妈的一番话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心想,我们兄妹之情可以升华了,可以变成夫妻之爱,终成眷属了。她的心里一时紧张了起来,面部流露出羞涩来了,说:
“姨妈,好的,等有机会我把文鸽请到家中。”
李淑芬望着白鸽开心的样子,微笑着说:
“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又那么投缘,相处的又那么融洽,两个人又谁也离不开谁,如果双方考虑成熟,适应一段时间,应该考虑婚事了。”
白鸽心里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她面色突变,吓得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她顾虑重重地问:
“从前那件事情会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婚姻呢?”
李淑芬听后,也惊讶地收起了笑容,脸色和表情显得很难看,她低下头去沉默无语,好像一堆沉甸甸的秤砣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使自己呼吸困难,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回答:
“不要乱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
白鸽微微点着头,心里却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涉及到他们的诚信,这件事情搞不好会使两个人的关系跌入低谷,甚至将来结婚了也会使大家不欢而散,自己不能隐瞒,应该告诉文鸽。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姨妈听,李淑芬思考了一会,说:
“你想的也对,最好在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文鸽吧。否则他的心里可能承受不住打击。”
尹翔走了过来,问:
“你们俩谈什么事情这样专心!”他也坐在沙发上,伸手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老伴,水凉了,还有热水吗?”
白鸽急忙起身,拿起了水壶,给姨夫手里的水杯添满水,尹翔喝了几口水后放下杯子,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李淑芬向丈夫简单叙述了白鸽见过文鸽的事情。只见他惊讶地望着白鸽,说:
“这么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在执着地等待你,你可是也一直牵挂着他呀,难得,太难得了,当今社会很难遇到这种人。”
白鸽和李淑芬笑了,尹翔不解地望着白鸽接着问:
“那你们俩今后向什么方向发展,你们俩谈了么?”
“还没有谈,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铃铃铃……
白鸽得手机响了,她拿起来,说:
“你好,啊!是文鸽呀。”
“明天你有时间么?我们去天华山游玩?”
白鸽看了一眼姨妈,李淑芬向她点了点头,白鸽爽快的回答:
“有时间,我去,明天早晨你来接我吧。”
“明天见”
“Seeyoutomorrow。”
文鸽放下手里的电话。
嘀哒,嘀哒……
墙壁的钟表发出指针的旋转声。他看了一下时间,拿起衣服穿上,走出了房门。
文鸽来到了市场。货摊上,篓子里活蹦乱跳的海虾是那么的诱人,过秤付款后,他提着袋子离去。
文鸽打开了房门,走进餐厅,把海虾倒进水盆里清洗,洗净后的海虾倒进容器里,将煮熟的调料水冷却后倒进承装海虾的容器里搅拌在一起。腌制好的海虾色泽华润,口感清爽,入口后回味无穷。这种吃法,只有居住在海边的人们才会这样制作。
清晨,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文鸽乘车来到了玫瑰庄园门前,他下车走上前去,按了一下门铃,对讲机里传出白鸽的声音。
“白鸽,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好了。”
白鸽欢喜的走了出来,文鸽迎上前去。
出租车行驶在马路上,他们的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儿声,秀发随风飘逸着。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嗯,很好!你受累了,买了这么多东西。”
“……”
道路两旁,农田里的庄家成熟了,玉米杆已经干枯,金黄色的玉米棒从窝里探出头来,整个农田,果实累累。农民们弯着腰,低着头,挥舞手中的镰刀,忙碌着收割庄稼。
远处一座座山脉也从绿装换成了黄装,秋天美丽丰收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的眼帘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途,他们来到了天华山脚下,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文鸽拿出背包,背在肩上,牵着白鸽的手,向山上走去。
天华山,巍峨陡峭,群山峻岭,山峦起伏着,使人们心旷神怡,陶醉在大自然当中。文鸽用手指着前方介绍道:
“白鸽,你看那就是仙人桥”。
白鸽顺着文鸽手指方向望去,前方是一座木制的高大拱形桥梁,三三两两的游客们从此路过,漫步在桥面上眺望远方,他们不时地拿出照相机拍下眼前的美景。文鸽和白鸽手牵手,沿着崎岖的山路走去,山脉里生长着各种树木和花草,鸟儿也在树林里穿梭着,唧唧喳喳的叫声响遍山谷,远处河水顺流直下汩汩地奔流不息,水儿扑打在岩石上,溅起小小的浪花来,滴落在文鸽和白鸽的身旁。白鸽禁不住伸出手去想把那怒放的浪花捧在手心里。他们俩来到了二龙瀑,河水汹涌澎湃,顺流急下,水声震耳欲聋,白鸽双脚站在河卵石上,弯下腰,把双手放入水中,河水清澈凉爽,她回头望着文鸽,挥了挥手让他过来,文鸽走了过去,蹲在白鸽的身旁,把手也伸进河水中,他瞅了一眼白鸽,脸上流入出淡淡一笑,趁着她不注意,抬起手,把河水淋在白鸽的脸上,然后转身跑去,白鸽手急眼快,把自己手中的河水淋向文鸽,随后站起身来,追赶了上去,他们双脚奔跑在松软的树叶和沙石上,穿过了石门抗联遗址,越过了巨石群会的潭羞。文鸽望着前方停下了脚步,白鸽上气不接下气跟了上来,双手掐着腰,说:
“哥,你真能跑,累死我了!”
文鸽喘息着回答:
“不跑了,真的不跑了,白鸽,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餐吧,吃完后我们俩攀登通天峡,怎么样有信心吗?”
“它在哪里。”
文鸽用手指着前方:
“你看,在那里。”
白鸽沿着文鸽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刻有“通天峡”三个鲜红的大字,岩石中间断开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两侧连着两道粗大的铁锁链子,便于人们攀登时使用。
“哥,我们到那块平一点的石板上吃午餐吧!”
“好”说着他们走了过去。
文鸽放下肩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腌制好的海虾,午餐肉、鱼片、鱿鱼干、面包、可口可乐等,一一摆放在石面上。说:
“白鸽,这是我腌制的海虾,特好吃,一会儿一定要偿偿。”
“一定不错,看着都流口水了。”
白鸽迫不及待地剥了一只海虾放到嘴里,细细的品味着,虾肉口感滑嫩,并有一种QQ的感觉,味道鲜美。
“你太有才了,真好吃。”白鸽惊喜的夸赞着,并眯缝着丹凤眼,咂着手指上留下的鲜虾的味道慢慢回味着。
文鸽抬起头来,看着白鸽那可爱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稚气,却更加美丽。
“小猫猫,那你就多吃些。”文鸽轻轻地用食指刮了一下白鸽那高鼻梁。
树上的鸟儿在枝头上唧唧喳喳地鸣叫着。笑声、潺潺的流水声、小鸟的啼叫声、树叶被秋风吹过的沙沙声编织了一副爱的图画。
一顿美餐过后,让他们很满足,好像身体里有无穷的力量。收拾完废弃的纸袋和饮料瓶子后,他们对视着笑了。
“哥,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
“石头剪子布。”
文鸽望着白鸽笑了,回答:
“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我们就做这个游戏么!”白鸽表露出一时的执着。
“那好吧!我们来猜拳。”
“石头、剪子、布!”白鸽兴奋的喊着,两个人同时敏捷地伸出手去,变换着手型。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白鸽开始出拳总是石头,而文鸽出布,文鸽逐渐掌握了她的出拳规律,毫无疑问地赢了。
“你又输了。”文鸽看着白鸽,忍住了嘴边漾开的笑容。
“……”
看到白鸽皱着双眉,一副委屈的表情,文鸽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
“哥,不玩了,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白鸽抿着嘴,游戏的结果使她很扫兴,她瞅着面前的文鸽,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出发。”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文鸽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背起背包和白鸽向通天峡方向走去。前方走来了一个小贩子,手里拿着小商品,边走边吆喝着:
“兄弟,你们俩也买双手套吧,攀登通天峡上的铁链子磨手。”
“……”
文鸽听后感觉有道理,于是买了两双手套,给白鸽也戴上了一双。他们俩用力握住两道链子,脚下踩着石阶努力向山上攀登着,周围岩石陡峭,黑漆漆的,白鸽向上望去,只见上方一道弯曲的光线,缝隙中间凌空卡着一块椭圆形的大石头,似有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感觉,而自己好像站在与地面数千米深的地下,身旁两侧,岩石凹凸不平。白鸽深感恐惧,却努力的想掩饰着自己。文鸽回过头,看出白鸽的心事,说:
“别怕,来,把手给我。”
于是伸出手去,紧紧握住白鸽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登着。
“啊,终于上来了,太险了。”白鸽喘着粗气惊奇地喊着,她忽然发现山下的美景使她惊叹道:“好美啊!”
他们手握着锁链,沿着山崖峭壁,越过了一道弯曲的山路,向许愿池巨石方向走去,远远看去,巨石矗立在山顶,上面点点滴滴游客的影子晃动着,真正体现出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含义。游客们游览着山峰美景,不亦乐乎!游客们井然有序越过狭窄的羊肠小道。文鸽和白鸽也来到巨石下,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文鸽带着调侃的口气问白鸽:
“你敢上去吗?要不要我帮你哟?”
白鸽看了看巨石信心十足的说:
“你可不要小瞧我哟!”
他们俩手握着手,艰难地向上攀登,来到了巨石上面,风儿迎面吹了过来,吹起了白鸽的秀发。
“真美呀!”白鸽情不自禁的喊着。
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群山怪石林立,一片片大森林一望无际,眼前山坡下披着各色的秋装,有黄色的、红色的、墨绿色的,好似一幅巨大的美丽山水画卷。
“哥,你快看前面的枫叶多红多美啊!被风儿吹起的好似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着,太漂亮了。”
大自然的博大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白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只见她情不自禁地昂起头来,抬起双臂,敞开了双手拥抱着大自然,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白鸽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使她心旷神怡,好似已经置身于仙界。从天空中向下俯看,一朵朵白云里,衬托着白鸽撒爽的英姿。
文鸽很久没有看见白鸽如此的开心了,她在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看不尽故乡的山山水水,享不尽故乡的风土人情。
前方铁栏上挂满红布条和开心锁,情人们常常来到这里许下诺言,锁定今生。文鸽和白鸽也学着大家的样子,买了两块红布条和一把金锁,来到铁栏旁,白鸽在红布条上写着,文鸽也用笔写下自己的诺言。他们把红布放在各自的手心里,合掌祈祷,然后把两块红布条系在铁栏上锁定诺言。两个人起身离去,文鸽情趣浓浓,问起白鸽写的是什么内容,白鸽笑了笑,回答:
“保密,隐私不可泄露!”
“……”
他们俩沿着下山的小路走去,一天的游览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太阳渐渐的要落山了,两个人沿着夕阳的光芒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公路上,两道光线照射在马路上,汽车向前行驶着,白鸽依偎在文鸽的怀里,玩了一天,身体疲惫不堪,文鸽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车外,远处袅袅炊烟,道路两旁,农户家里已亮起了灯光。经过长途跋涉,汽车行驶到玫瑰庄园前缓缓停下,文鸽走下车来,为白鸽打开了车门。
“今天真的好开心,谢谢你!进屋里坐一会儿吧。”白鸽露出惬意的笑容。
“你能开心我很高兴,希望你天天都能有个好心情。不晚了,我不进去了,晚安。”
“晚安!”白鸽点了点头。
文鸽转身打开车门刚想迈进,他忽然想起了许愿池一幕,诚恳地问道:
“白鸽,你告诉我吧,否则,我今夜不法入睡。”
“告诉你什么?”
“许愿呀!”
“嘿嘿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白鸽用手招呼着,文鸽凑到她面前,侧耳聆听,白鸽把手伏在他的耳旁。低声说:
“永结同心,不离不弃。”瞬间她的眼睛闪耀着光芒,脸上泛起了红润。白鸽放下手问道:“你写的能告诉我么?”
文鸽听后心情起伏,好像自己的身体被超强的电流撞击了一下,心脏蹦蹦跳跃着,血流在血管里急速循环着。他抬起头来,望着白鸽,说:
“我写的是长相守。”
“哦,我知道了。”她想起了一首古诗《长相守》,诗人把情人的心境表达的淋漓尽致。
“……”
“哦,文鸽,我们梦中见,好吗?”白鸽眨着丹凤眼望着文鸽。
“一言为定,”文鸽耸耸肩膀。“晚间早点睡,明天我要见到一个精神焕发的白鸽呦!”
“嗯,好的,你也要好好休息。”
“Goodevening。”
“Seeindream。”
文鸽恋恋不舍的上了车,顺手关上车门,向白鸽挥了挥手。白鸽望着汽车渐渐消失了才兴奋地上楼。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女秘书张娜抬起头来,说:
“请进。”
“……”
话音落后,门被推开了,一位女青年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走了进来,张娜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道:
“小姐,你有事吗?”
“您好,我叫赵小丫,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广告后是来应聘的。”说着拿出手中的报纸。
张娜看着来人,问:
“哦,这样啊。把你的个人简历给我看一下好么,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赵小丫低头从包里拿出了学位证书回答道:
“我是吉林大学毕业的,学习市场营销专业。”
张娜惊讶的说:
“你是名校毕业的呀,如果到国有企业会有很好的职位吧!”
赵小丫苦笑道:
“难进。你没看新闻吗?在广州,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大骂北京大学毕业的才子上街卖猪肉。‘这是对中国教育制度的侮辱!我们的教育制度太失败了!’。愤怒的老人不解的问,为什么国有企业部分知识贫乏的人员不把位置让给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呢?,可怜这些孩子们用二十年的寒窗苦读,最终却落下这种结局。他深深感慨道:这是民族的悲哀。”赵小丫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仿佛这句尖锐的话是针对着自己,她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来,“人各有志。就是国有企业开恩凭用了,在那里的发展空间也小,我想还是私营企业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张娜十分敬佩这位还带有一点孩子气的女孩,她站起身,说:
“请你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总经理。”
赵小丫微笑点着头。
张娜来到总经理门前,她抬起手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进来吧”屋里传出一位男子的声音。
她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来到办公桌前。
“方总,这份应聘书需要您批示。”说着把赵小丫的应聘书双手递了过去。
方子舟接过来,翻看了几眼,在上面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说道:
“哦,原来是位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好呀!”
“总经理,她在我的办公室里”
“你把她请进来吧,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张娜深情地望了一眼方子舟,想说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
“你还有事情吗?”
“……”
张娜难为情的一笑,转身离去。
方子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白鸽。他伸手拿起电话。
铃铃铃……
李淑芬走了过来,拿起白鸽得手机,耳机里传出一位男子的声音,她回答道:
“您也好。我是白鸽的姨妈,她出去了,手机放在家里。如果有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
“哦,不用了,等她回来了我再打过去吧,谢谢您,再见!”
方子舟放下手里的电话,心里想,白鸽呀,我们同住在一个城市里,可是我们相互彼此的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多年的追求,多年的等待,我对你的真情,你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有动心吗?在这个世界上,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而我只需要你的一颗真心呀。
方子舟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里,他把手里的车钥匙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向后一仰,身体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上了双眼,好像很累的样子。
李静见到儿子满面愁容,关闭了电视机,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钥匙,知道儿子的心事,于是微笑着问:
“孩子,白鸽又回绝你了?”她见方子舟没有回答,“要不我给你李姨打个电话,请她劝劝白鸽。”
方子舟睁开了眼睛,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玉溪牌香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夹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后,他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把香烟盒和打火机扔到茶几上。
“今天我没有见到白鸽。”方子舟叹着粗气。
“那你为什么事不开心呀?”
方子舟把自己给白鸽打电话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静望着儿子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向人家求爱又被拒绝了呢。儿子呀,漂亮的女孩子会有很多人追求,你可得抓紧呦。如果你对她没有把握,你可以考虑公关,女儿都听自己妈妈的话,她现在不在家里,你应该趁机去她家里拜访白鸽的妈妈,赢得她对你的好感,你想妈妈说的对不对。”
方子舟听后感觉妈妈说的话有些道理,有人帮助自己说好话事情就多了几分胜算。他立即感到茅塞顿开,回答道: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妈妈想得周全,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他又渐渐收起了笑容,自言自语地,“我怎么能让她妈妈喜欢我呢?”
李静笑了,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里,她打开衣柜,伸手拿出一个包装精良的盒子,走了出来,说:
“孩子,这是我和你爸爸出国旅游时买回来的一件貂皮上衣,你拿去吧。我想白鸽的妈妈一定会喜欢。”
“这件礼物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穿吧。”
“我已经有两件了,再说了,给白鸽的妈妈送礼物当然要送贵重的,还要投其所好呢!”
“我这就给送过去。”方子舟满心欢喜,接了过来,起身向外走去。
汽车缓缓停在中宝家园楼下,方子舟从轿车后座上拿起盒子,关上车门,向白鸽家走去。
“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呀?”楼门对讲机里传出李淑静的声音。
方子舟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回答道:
“李姨,我是子舟呀!”
大门被打开了,方子舟走进电梯里,他抬起手来按了一下10层的电梯按钮,电梯缓缓升起,只听得“铃铛”一声,电梯的门自动打开了,方子舟走出电梯。
李淑静已在门前等待他的到来。
“李姨,您好!”
“子舟你来了,快进屋吧。”
方子舟走进客厅里,并打量着狭窄而明亮的客厅,里面摆放着三组布衣沙发,29英寸长虹牌彩色电视机,坐落在电视柜上,音响位于电视两侧,一颗绿悠悠的龟背竹敞开臂膀,点缀室内的色调,客厅对面是间餐厅,内屋两侧设有两个卧室、中间是洗漱间,一眼望去,节俭而朴实,却又不失整齐大方。
李淑静把方子舟让到沙发前坐下,说:
“子舟,来,吃个苹果。”说着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了苹果递给方子舟。
“谢谢李姨。”方子舟礼貌地接过苹果并没有吃,只是在手里拿着。
“你妈妈、爸爸身体都好吧!”
“他们很好,出国旅游前天才回来。”说着他放下手中的苹果,从身旁拿出一个包装精良的盒子,双手递了过去。
“李姨,这是我妈妈特意从国外给您带回的貂皮上衣,您穿上试试吧!这个颜色和款式很适合您。”
“这太贵重了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妈妈为我破费呢!”李淑静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挡回盒子,却又露出很喜欢的样子。
方子舟已看出李淑静的心事,于是把盒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包装取出一件紫色的短款貂皮上衣。
“来,阿姨,我帮您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李淑静并没有拒绝,微笑着站了起来。
“李姨,这个颜色和款式太适合您了。您穿着显得非常有档次。”方子舟一面说一面观看李淑静的脸色。
“你妈妈可真有眼光,好像按我的身材买的。”李淑静露出满意的笑容,并不停的在镜子前晃动。
方子舟趁机问:
“李姨,我给白鸽打电话听说她去姨妈家了。”
李淑静立刻明白方子舟的用意,回答道:
“啊,是呀,没错。子舟,最近你没有约白鸽吗?”
“嘿嘿,约了,白鸽说工作忙,没有时间。”
李淑静安慰方子舟说道: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喜欢你可不等于白鸽她也喜欢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妈妈的也不能强制干涉,子舟,你想对不?”说着她念念不舍地脱下身上的貂皮上衣,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你们之间的事情最好由双方自己解决,当然了,有机会我也会再劝劝白鸽,我也希望她能早点结婚。”
专卖店里各种款式的服装,琳琅满目,人们来来往往,服务员热情地为顾客们介绍并挑选着服装。身体微胖的妇女拿起衣服走进了试衣间里,她的丈夫向女店主讨价还价。蓝翎和周涛领着孩子们也走了过来。
蓝翎用手指着模特身上的一件衣服问道:
“老公,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还有那件白色的休闲服。”
“老婆,现在的季节,你穿白色的不好看,颜色太浅。”周涛看着衣服摇着脑袋,脑袋摇的好像一只货郎鼓,只是摇晃后没有发出那沉闷的叮咚叮咚声。
“谁说买了现在穿,你没看么,换季打5折优惠,现在买过季的衣服合适,留着明年穿。”蓝翎反驳道。
“这件衣服白鸽穿在身上肯定好看,她皮肤长得比你白净。”周涛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蓝翎听后,狠狠地瞅了周涛一眼。想起这位老同学去她姨妈家做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于是她掏出了手机。
铃铃铃……
铃声把白鸽从睡梦中惊醒。
“是谁这么早来电话呀!”她一边揉着睡意浓浓的双眼,一边拿起手机,“喂,你好。”
“宝贝,你好吗?怎么也不给我来个电话。”话筒里面传来同学蓝翎的声音。
白鸽掀开了毛毯,翻过身子,困倦地回答:
“死丫头,我很好!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呀,想我了?”
“老同学,你也太幸福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白鸽懒洋洋的问。
“上午10点多钟了,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没有起床呀!”
白鸽看了一下时间笑了,然后说:
“蓝翎,我有个好消息,很振奋!不过……”
还没等白鸽说完,蓝翎便打断白鸽的话急切的问:
“快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呀?”。
白鸽拿起架子,回答:
“嘻嘻,暂时不想告诉你。不过如果你能带孩子们来玩,我会告诉你的,嘿嘿嘿……”。
蓝翎真急了,声称明天早上要带着丈夫和两个孩子乘车来这里找白鸽问个究竟。
白鸽又翻过身子,拨通文鸽的手机,告诉他明天自己的老同学可能要来,上午11点钟去车站接应他们。
文鸽早早就起床了,并把屋内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在茶几上摆上了新鲜的水果和阿尔卑斯糖。他看了一下时间,于是穿上衣服,走出家门,驱车来到白鸽的住处。
叮咚……叮咚……
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白鸽走进客厅,打开房门。
“文鸽,你先进来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一套衣服。”
“好吧,你不要着急,时间还早呢。”文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
白鸽来到自己的卧室里,打开衣柜,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
“文鸽,你进来一下,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文鸽听见后起身走了进来。
“不错,挺漂亮的,你就穿这件衣服吧。”
站台上,白鸽和文鸽站在那里,接站的人们焦急地等候在那里,不时探出头去,向火车进站方向张望。白鸽转过身为文鸽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说:
“挺帅,很英俊!呵呵呵。”
鸣……鸣……
远方火车发出鸣叫的声音,由远而近驶进站台缓缓地停下,乘客们走下列车,车窗内有人挥手高喊着:
“白……鸽……我们在这……里……!”
白鸽朝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了蓝翎他们夫妇和孩子们,于是急忙迎上前去。蓝翎走下列车和白鸽拥抱在一起,看得出她们之间的友情就像亲姐妹一样!
白鸽松开手,说:
“蓝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那位朋友,文鸽!”
蓝翎转过身来,认真打量着文鸽,说: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白鸽为什么会这样兴奋,确实是个好消息。你们失去联系这么多年了,是怎样又联系上的呢?”
“唉,马上一句话两句话和你还真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白鸽转向文鸽,“这位是蓝翎,那位是她的丈夫周涛,这两位是他们的小宝贝。”
文鸽伸出手去与蓝翎夫妇一一握手,相互问候。看得出,周涛是一位忠实而憨厚,值得信赖的人。
周涛认真地说:
“文鸽,几年来,蓝翎总给我讲你和白鸽的故事,我听了之后很感动,总想见见你,今天总算实现了,希望我们今后多接触。”
“好的。我也常听白鸽提起过你们,谈起你们之间的友情。”文鸽回头招呼着大家,“白鸽,那我们走吧!”
“……”
白鸽边点头,边和蓝翎谈论着。
“现在我们去黄椅山公园游玩。晚上,我请大家去这里最好的饭店就餐。”文鸽邀请大家。
话音未落,两个小家伙拍着胖乎乎的小手一致同意。
他们走出了车站,一同驱车来到了黄椅山公园。这里原生态优美的景色吸引着大家漫步在旷野里,周涛不时拿起相机拍照留念。
两位小家伙,蹦蹦跳跳,东跑西窜,洋溢着孩童时代特有的活力!
孩子们争相高喊:
“爸爸,妈妈,我们要坐小火车、我们要坐滑梯、我们还要……”两个小家伙高兴地不亦乐乎。
他们步行来到净水湖畔,月牙形的湖水碧波荡漾,清澈的可见湖里的鱼儿在游动,远处湖对岸,富有农家特色的居舍展现在大家的眼帘里,茂密的树林生长在群山中,不时传出来鸟儿的鸣叫声。蓝翎一家人登上游船,双脚伴随着节奏,踩着船儿的翻板,向前方航行。蓝蓝的天空,镶嵌着几朵白云映衬在碧水中漂流,他们的身影浮现在云儿之上,好似来到了戈壁沙漠的月牙湖。
山坡草丛里,蝴蝶儿伸展着美丽的翅膀在空中飞舞着,两个小家伙仰起头来,张开臂膀,伸着小手来回追赶着。大家脚踩着松软的落叶漫步着,畅所欲言,谈论着眼前的美景,谈论着身边不发生的事情,诉说着各自不同的人生经历。绿黄色的草地上,杂草丛生,松柏挺拔茂密,松油从树干裂开的表皮里渗了出来,凝固在一起,树尖果实累累,露出一丝蓝天。鸟儿鸣叫着,伸展着翅膀穿梭于林间。大家不知不觉踏着石阶走到了山顶,一座九层八角的清泉塔矗立在他们的眼前,塔壁上绘画着各种表情迥异的罗汉像,塔下正门摆放着拜香炉。蓝翎和周涛请来佛香点燃,放在手心里合掌低下头去,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祷着。大龙也学着爸爸和妈妈的样子,闭着双眼,笑眯眯地嘴里嘟囔着,不时东张西望着。小龙瞪着双眼,抿紧嘴,阴沉着脸。
夜色降临,在夜幕中。两辆出租车缓缓驶进了东泰大世界门前停下,服务生上前打开了车门,带着大家步入酒店的大厅,室内金碧辉煌。文鸽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休息厅里,客人们坐在沙发上品味着浓浓的咖啡,脸上不时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也有的客人们思索着而愁眉不展,吸着香烟。
“有一次,一位朋友打电话请我去东来顺吃饭,我按时去了却不见他,我给他回电话想问个究竟,可是打不通。那家服务员提醒我,今天是愚人节。这才知道那个死小子耍了我,为了不在自己媳妇面前掉面子,只好拿钱请自己喝了一顿酒。”从座位上传来一位男士的声音,他的一番话引起身旁的朋友们哄堂大笑,有的人用手指着他尴尬的表情,笑的前呼后拥。
文鸽听后也觉得啼笑皆非,他摇了摇头走向前台。
“先生您好!欢迎您的光临!”女服务员礼貌地接待着。
“我是文鸽,早晨预订的餐厅准备好了吗?”
服务员查看了一下酒店的预定记录回答:
“是的,请您跟我来吧!”服务员把大家请到二楼服务台前。女引导员礼貌地引导大家走向长长的走廊。只见两侧十分华丽,布满美丽的装饰,还有艳丽的热带七彩鱼儿们在鱼箱里漫游。他们来到写着“今世相约”的餐厅前,引导员微笑着请大家走进房间。餐厅洁净而整齐,装饰华丽。
文鸽接过大家的衣服,小心翼翼挂在衣架上,礼貌请大家入座,而后自己坐在主人的席位上,放上餐巾。服务员们传送着丰盛的菜肴;传送着高贵的美酒;传送着酒店的经营理念;传送友谊与天长地久……
文鸽拿起酒杯,站了起来,热情洋溢地说:
“很高兴在这里与大家欢聚在一起就餐,我代表挚友,也是我的妹妹白鸽,热情欢迎你们夫妇做客,我提议:为友情、为快乐、为幸福干杯吧!”
“为友情、为快乐、为幸福干杯。”大家起身举起酒杯齐声说道。
酒席上,大家谈笑风生,餐桌转盘不停的缓缓地旋转着。
蓝翎收起了笑容,语重心长地说:
“我给白鸽打电话,她神神秘秘告诉我,有好消息,很振奋,我一猜可能就是她找到了你。我们姐妹从相处至今已有十二年了,十多年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一个人,从来没有间断过,你知道么,这个人就是你,文鸽。你在她的心里有多重要吗!我告诉你,你是她人生的全部,不可分割!直到永远!我为你们能重逢相聚在一起而感到高兴,真的,我今天特高兴,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祝福你们的情感天长地久!”说完,蓝翎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泪水从眼窝里夺眶而出,润湿了那娇媚的面容,她转过身,拥抱着白鸽。
周涛听后也深受感动,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这时,白鸽微笑地举起酒杯,说道:
“今天,你们来到这里,我很高兴。希望你们常来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这里是孕育我的地方,注定是我的人生归属,我爱故乡,爱这里的人们,更爱我的哥哥。”
酒席后,文鸽和白鸽把蓝翎夫妇安顿在酒店里休息去了。
文鸽和白鸽手牵着手走出了酒店。马路上灯火通明,人来车往,道路两旁,银杏树上金黄色的树叶儿衬托着彩色灯光使城市更加绚丽。两个人漫步在银杏树下,脚踩着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白鸽望了一眼文鸽,说:
“呵,今天我很高兴,没想到蓝翎她们能来到这里,大家团聚在一起。她是我的挚友,从前,我常常给她讲我们俩的故事,她听后一再表示,如果我们能重逢她一定要见见你。”
“我理解你的心意,自从见到了她们,我已经决定同她们交往了,她们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蓝翎是一位很注重感情的人,而她的丈夫憨厚大方,她们夫妻能结合到一起,也是前世修成的缘分,两个人的爱情,促进了家庭的和谐,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们是她们爱的结晶,爱的延续,我也很喜欢他们。”
白鸽认真地听着,脸上流露出微笑,轻轻点着头。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北山公园。广场上,仍是那么的热闹,人们没有因为秋天的来临而失去休闲的乐趣。前方传来阵阵歌声,三三两两的人们围拢在一起,倾听着。一群老年人跳起秧歌舞,他们精神抖擞,手舞足蹈。小女孩儿脚踩着蛇板穿梭在休闲的人群中间。
假山喷水池前,喷泉伴随着彩灯的节奏,射入空中,而后又飘飘滴落在水池中,假山的溪水从岩石缝隙里流淌了出来与喷泉水流汇集到一起流向远方。
他们俩坐在石阶上,身体相依着,抬头瞭望着夜空,茫茫宇宙浩瀚无际,亮晶晶的星星闪闪发光。
“哥,你看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了吗?那就是你,旁边那颗星星就是我,无论何时,无论疾病与痛苦,我都会不离不弃在你的身旁,呵护着我们那颗相爱的心。”
文鸽被白鸽执着的情感深深地打动着,他握起她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白鸽,说:
“无论我们走到天涯海角,还是海枯石烂,我心依旧。”他们俩站了起来,两对目光就这样脉脉交融在一起,两情相望,传递着温情与爱意,美丽的身影深深映衬在碧波里。
蓝翎望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们,他们俩发出阵阵的酣睡声,偶尔也露出了甜蜜的微笑,白鸽和文鸽之间的重逢,也给孩子们增添了许多快乐。她开始羡慕起孩童时代无忧无虑天真的幸福生活,也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爸爸妈妈身边受到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都牵涉着老人家的心,美好的回忆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安慰,她默默露出了笑容。
周涛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双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说:
“老婆,累了一天,你也去洗洗,早点睡吧!”
周涛的喊声,打断了蓝翎的回忆,她抬起头来,拿起睡衣,起身向洗漱间里走去。
他们躺在床上,蓝翎望着天花板眨着眼睛难以入睡,说:
“老公,你感觉文鸽这个人怎么样?我看到他们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开开心心的令人羡慕。我们俩谈恋爱怎么平平淡淡的,从相识到结婚,我心里怎么没有一点冲动,没有他们俩那种执着,那种激情。”
“文鸽执着,是一位有责任心的男人,女人嫁给了他,是种福气。”周涛望着蓝翎笑了笑,“我们俩么……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就应该如此。咱俩想当年那不也是爱的轰轰烈烈,你非我不嫁,我非你不娶,相恋过程也能写出一本长篇小说来,名字么,就叫:《情缘》吧,大家看后,鼻子里准能流出鼻涕泡来。”
“贫嘴。”蓝翎狠狠扭了一下周涛。
周涛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哀求道:
“夫人,饶命啊。乖,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坐车呢,有话回家聊吧!”
第三章祈祷
文鸽望着车外,马路上雾气茫茫,车辆和行人稀少,也许大多数人还在熟睡着,而少数的人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出租车驶入火车站门前停下,文鸽打开了车门向候车室里走去,宽敞的大厅里吵吵嚷嚷,旅客们手提包裹来来往往。
座席上,中年妇女低着头,全神贯注看着手里的报纸,身旁站着的小男孩一双大眼睛不停地望着四周,双手拿着饮料瓶,津津乐道喝着水,她身边的男子低着头,双手抱着手臂,身体倚在座位的靠背上打着盹。座席的另一旁,两位男女滔滔不绝交谈着。
文鸽来到售票口前,买了五张车票,他转身来到座位旁等待白鸽和蓝翎一家的到来。
人群里,一位身穿橘黄色休闲服装的女子向文鸽走来,身后紧跟着蓝翎夫妇们,她来到面前,微笑着望着文鸽,说:
“早晨好!”
“你好!昨晚睡得好吗?”
白鸽眨了眨双眼微笑着回答:
“嗯,睡得很好。你没有睡觉吧,眼睛都熬红了。”
“……”
文鸽脸上留下瞬间的笑容。
“这几天,你陪我游玩,幸苦了,回家后多休息,保重身体。”
“嗯”
蓝翎夫妇们来到面前,她充满着感激之情对文鸽说:
“我们一家子给你添麻烦了,有机会欢迎你和白鸽到我们家里做客,同时也看看我的厨艺好吗?我和周涛一定会给你们惊喜的。”
“……”
大龙抬起头来高声喊着:
“叔叔,还有我和弟弟呢,我们俩领你和阿姨去幼儿园里坐滑梯。”
文鸽蹲下身去,双手抱起哥俩,连声地说:
“好,好,我们说定了,我一定和你们俩去玩。”
蓝翎叫两个孩子们下来,把短暂的时间留给文鸽和白鸽,她领着孩子们来到座位前坐下,等待着火车进站。
白鸽深情地望着文鸽说:
“我们又要分别了,相见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只是暂时分开,别难过,我们可以打电话,也可以上网视频。我会天天想你的。”朴实的话语触动着白鸽的心,她心里感觉甜甜的,很幸福,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各位乘客你们好,开往丹东方向的列车开始检票了,有去往终点站丹东的乘客请到四号检票口检票,祝你们旅途愉快!”从扬声器里传出播音员柔和的声音。
他们缓缓松开拥抱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文鸽与蓝翎夫妇们一一话别,大家顺利通过了检票口,白鸽回头望着心爱的恋人,踏上了列车。白鸽找到自己的座位,抬手拉起车窗,她心情起伏难以平静,心里想着,自己就要离开文鸽的身边,离开了这座美丽的小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我们之间的情感最终是友情还是爱情呢,不要说再见,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永远地幸福生活。白鸽把头伸出车窗望去,只见文鸽跑到站台上,急匆匆追赶了上来,向列车车窗里左右张望着,白鸽喊着文鸽的名字,向他挥手致意,火车缓缓地开动了,文鸽满面愁容地站在站台上,也向白鸽挥手祝福。车厢里渐渐传来了流行歌曲:
火车已经进车站,
我的心里涌悲伤,
汽笛声音已渐渐响,
心爱的人要分散,
离别的伤心泪水滴落下,
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上,
火车已经离家乡,
我的眼泪在流淌,
把你的牵挂在心肠,
只有梦里再相望……
火车托着长长的身躯,奔跑在铁轨上,不时传来车轮与铁轨摩擦的金属声,它载着乘客们穿过高大的桥梁,阴暗的隧道,穿过了农忙收获的田野;穿过了一片片树林和山川。
白鸽呆呆望着车窗外,金黄色的植物铺盖在大地上,宽大的河面上,长长的流水从它们的身旁荡漾远方,成群的鸟儿伸展着翅膀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天上的鸟儿那样,自由翱翔在蓝天上,游览着大江南北,飞向遥远的故乡,来到文鸽的身旁,永远伴随在一起。
“妈妈,为什么车窗外的树木和山川跑到我们身后了呀?”小龙坐在蓝翎的腿上,手指着车窗外。
“那是因为我们坐在奔跑的火车上,望着小小的窗口,这是视觉暂留作用。”
“那视觉暂留是什么东西呀?”小龙十分好奇。
蓝翎望着儿子耐心地解释着:
“当我们所看见的物体突然在眼前离开时,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影相还留在眼睛里,这种迟缓消失的现象就叫视觉暂留。”
车厢走廊里传来叫卖声。大龙早就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孩童的心,喊叫着:
“爸爸,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我也饿了。我要吃香肠、苹果、还有……”小龙紧跟着也喊道。
火车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到达了终点站。
扬声器里又传出女播音员的声音:
“各位乘客,终点站到了……”
白鸽和大家走出了车站,与蓝翎夫妇话别后,她搭乘了一辆出租车。秋风吹进了车窗里,白鸽的头发飞舞着,不时落在那娇媚的脸上,伴随着思念使她久久不能平静。
出租车驶过了大街小巷,经过立交桥,缓缓停在中宝家园楼下。
白鸽打开房门,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进来,喊着:
“妈妈,我回来了。”
李淑静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兴奋地望着女儿,说:
“孩子你总算回来了,想死妈了!你姨妈她们都好么?你玩的开心么?”
白鸽放下手里的皮包,扑在妈妈的怀里,说:
“我也好想妈妈呀。姨妈她们都挺好的。”白鸽搂着李淑静的脖子亲热地说:“妈妈,你猜猜,我遇见谁了?”
“我怎么能猜出来,乖女儿你快告诉妈吧,你遇到谁了?”李淑静既好奇又迫不及待的追问着白鸽。
“文鸽。”
“……文鸽?”李淑静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白鸽一时无语。
“是的,妈妈,是文鸽。”白鸽一提起他显得十分的兴奋。
“快告诉妈妈你们是怎么见面的,难道是你去找他了?他现在好吗?他……”
“哎呀,妈妈,您先让我坐下来,喝口水,歇一下吧,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白鸽松开了双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水,喝了几口后放了下来,李淑静耐心地望着女儿。
“我没有去找他,妈妈你相信吗,我们是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相见的,真像是在做梦。没想到我们时隔这么久,他一直也没有忘记我,苦心的等待着,他至今还是一个人生活。”
李淑静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她不知所措,很久才反应过来。
“真的难以置信,我以为这些年他肯定成家了,他可真是个执着的人呀,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多见喽。”李淑静发至内心的感慨。“对了,女儿,我差点忘了,子舟前天来过咱家,他对你也很关心。他妈妈从国外给我带回一件紫色的貂皮上衣,妈妈知道你的心事,所以他拿的衣服我没有收下,让他又拿回去了。”
“哦。”
“白鸽,你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你的婚事。结婚是一件大事情,生活不能只谈感情不看经济,好的物质基础也很重要。现在的年轻人都很现实,苦日子谁也不愿意过。”
李淑静望着女儿没有反驳,又语重心长地说:
“白鸽,妈妈提醒你,子舟这几年来与朝鲜人合作做生意,挣了不少钱,现在生活条件又好,有车有豪宅,他本人呢长得也不错,现在社会上的女孩子,选择伴侣时可把这些条件放在首位,否则,她们是不会谈婚论嫁的,甚至,连想都不想。象子舟这样的条件追求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如果你把他错过了,以后恐怕很难遇到这么好的条件。孩子,妈妈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还是应该冷静的考虑考虑。不过妈妈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事情的。”李淑静慈祥的面容上露出了那种母爱的关怀,她轻轻的捋顺了一下白鸽的秀发。
白鸽望着母亲,认真的地说:
“妈,每个人追求生活方式不同。我很早就对自己的婚姻有了定位,人与钱,两者我会优先选择前者而放弃后者,这一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我和子舟,只能做朋友,不适合做夫妻。他对我的情,我是不会接受的。如果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合到一起,对我们俩谁也不公平,谁也不会得到幸福的。”白鸽停顿了片刻,尽力去说服面前的母亲,“如果谈‘现实’,我想当今社会上不断攀升的离婚率,这就是社会的现实问题,我不想婚姻失败后,再回到起点,重新选择,那样是很悲惨的。”
李淑静听完女儿的一番话后感觉有些道理,没有再劝她,于是起身说:
“好了,今天不谈这些了,孩子,妈给你做饭去,你回屋里休息一会吧,等饭做好了,妈再叫你起来吃饭。”她迟疑了一会,“哦,对了,你想吃点什么?”
“凉拌豆芽好吗,嘿嘿,你随意做点吧,妈妈。”
“好的,你去吧。”
白鸽应声后,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想着文鸽,想着这几日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里甜甜的。拿出手机给文鸽发了一条短信,告知自己已经顺利到家,她望着手机笑了,放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餐厅里,蓝翎腰里围着围裙,手里拿着碗筷站在餐桌旁高喊着:
“孩子们,过来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从客厅里跑了过来,抢占自己的位子坐下。周涛也走了过来,看见餐桌上摆满的菜肴,高兴地说:
“还是媳妇了解我,知道老公喜欢吃什么饭菜,这一趟没有白去看文鸽他们,感悟匪浅呀。”
“是呀,人生短暂,两个人结合到一起不容易,那也得几世修来的缘分。既然选择了在一起生活,就应该学会珍惜,学会经营夫妻的感情。”蓝翎拿起筷子递给了孩子们。
大龙望着妈妈,问:
“什么是缘分呀?”
“缘分就是我和你爸爸相识相爱,然后结婚了,再然后又生下了你们两个小宝宝。”
“那什么是珍惜呀?”大龙眨着眼睛问个不停,小龙也好奇的看着妈妈。
“儿子,珍惜就是你妈妈每天都给我们做好吃的饭菜,把我们养的胖胖的。”周涛笑着回答,并抚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瓜。
“孩子,你们可别听爸爸的话,没有一点正经,把孩子们都教坏了。”蓝翎瞥了他一眼。
“妈妈,为什么文鸽叔叔走路总是握着白鸽阿姨的手呀?”小龙刚拿起筷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妈妈。
蓝翎听到儿子的提问,心想应该怎样回答大人的事情呢,却又忍不住笑了,周涛也笑了。
“那是你文鸽叔叔担心阿姨走路摔倒了。”蓝翎索性脱口而出。
大龙抢着回答:
“不对、不对,妈妈说的不对,我走路都不能摔倒。妈妈以前说过:妈妈趴在爸爸的被窝里睡觉是害怕外面下雨打雷,阿姨她也是怕打雷吧。”
蓝翎和周涛夫妇听到孩子的一番话后按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夜幕降临,月光通过窗户的玻璃照射进来。王颖和丈夫不见文鸽回家过节,难免思念起他们的儿子,餐桌旁,王颖手里拿着筷子,无心吃饭,放下了又拿了起来,文俊涛看着老伴安慰道:
“孩子可能工作忙,没有时间回来,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儿子吧。”
王颖想了想回答:
“好吧,那你先给文鸽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下吧。”
文俊涛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进客厅,拨通了电话。
文鸽坐在电脑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了手机,说:
“你好,是爸爸呀,明天我没有事情,你和妈妈来吧,我去接站。”文鸽放下手机,心想,老人家一直在牵挂着自己,想到这里,他起身走进了洗漱间里,把房间里的卫生打扫一遍。
KTV里,传出了一首伤感的歌声:
我可以抱你吗我的爱人,
让我在你肩膀哭泣,
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
让我痛快的哭出声音,
我可以抱你吗我的宝贝,
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你也不得已,
我会笑笑的离去,
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的离去。
歌声落后,徐玲玲低下了头,放下手里的麦克风,沮丧地摇晃着身躯走到沙发前坐下,她从茶几上拿起酒瓶,给方子舟的酒杯倒满后,高喊着:
“小姐,再拿一瓶ChlvasRegal。”她把目光紧紧盯住方子舟的双眼,方子舟并没有理会她的存在,而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倚在沙发的靠背上。
“子舟,你还在等白鸽吗?如果没有希望就放弃吧!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难呀,找媳妇可不比我公司招工,招工十里挑一,而找伴侣需要在茫茫人海里千里挑一呀。”
徐玲玲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安慰道:
“不会像你说的那么难吧!”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方子舟的肩膀上。
方子舟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瞥了徐玲玲一眼说:
“怎么不会,现实生活多残酷,我选择伴侣希望她能在事业上帮助我,又得看对方的家庭条件,职业、学历、体貌、气质……”
“子舟,你累不累呀,你知道么,你的每一个条件都得从希望中减掉一个百分比,你的标准是在给自己选择婚姻上设置障碍,拿头撞墙。就算是有这样十全十美的女人存在,也许人家还看不上你呢!你这是找理由继续追求白鸽吧?”徐玲玲直起腰,收回手臂嘲笑了起来,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你不懂,你不懂呀!我喜欢她,她却喜欢别人,她辜负了我的一片真情。”方子舟带有几分醉意。
徐玲玲仰起头来,沮丧地说:
“真情?呵,什么真情呀!社会上的男男女女哪个还有真情呢!我结婚前,那时候虽然自己长得不是如花似玉,但是人总算可以吧,家里条件也好。而我的老公却是一个穷光蛋,他整天讨好我,花言巧语,满以为我们结婚后他能踏踏实实地和我过日子,幸福的生活,共同经营我这个生意。可这几年来,由于经营不善,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公司摇摇欲坠,面临倒闭。现在一个月我也见不到他几次面,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也不管了,消失了,我悔不该当初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嫁给了这个负心人!”
方子舟低着头,呆呆地望着手里的酒杯,沉默无语。徐玲玲昂起头去,眼睛卡巴着,泪水儿在眼眶里打着转,视乎在念念不舍地安抚着她那颗受伤的心,而后相似一串串珠子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丧气地继续说:
“现在女人的青春也没了,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
女服务员端着酒走了进来,她放下托盘,拿起酒瓶,为他们各自斟上了半杯酒后退出了房间。
徐玲玲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劝道:
“子舟呀,人哪,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受苦的,就算你有再多的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不要错过青春,不要错过光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只要玩得开心,死也无憾!放弃那些无聊的情感吧!”
“……”
方子舟同情面前挚友的人生遭遇,沉默无语地倾听着,他拿起酒瓶为她斟满酒,
徐玲玲低下头去,面带羞涩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向方子舟讲述着自己心里深埋很久的烦恼:
“不瞒你,两年前,我在一次商务宴会上遇到一位男子,他风度翩翩,我被他的魅力所征服,,我们很谈得来,事后他不断给我打电话,时间长了我们经常出入酒吧。有一次我们俩喝多了,开了房间,发生了那种关系,当自己清醒后感觉很迷茫,自己也很恐惧,日子长了我想断绝这种神秘的关系,可是他不同意,时常给我打电话约会,我多次告诫他不要再联系了,可是他一直纠缠着我。”
徐玲玲痛苦地抬起了头,双手颤抖着,酒水在杯子里摇晃着,她双手紧紧握着酒杯,好像把心中的一切怨气全部发泄在酒杯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杯子挤压粉碎。她的眼睛闪烁着泪花,不时地发出长长的叹息声,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世界里纠缠着许多已知和不被人知的痛苦,如果这些痛苦能像火山一样爆发喷射出岩浆,她的心里也许能好受些,心情也会随之平息。
方子舟自以为只有自己生活得很累,没想到看起来平时生活十分逍遥的徐玲玲也满腹痛苦,比起她自己还算是幸运儿。于是他安慰道:
“玲玲,你讲的算不上大事,社会上有情人的男女多了。再则,既然你丈夫经常不回家,你还不如离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与情人结婚,重新组成家庭。”
徐玲玲听后苦笑道:
“他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与自己的妻子离婚。他与我之间的关系只是玩玩,各自心里空虚找点刺激而已,我心里很清楚。做女人难呀,虽然我这个家庭名存实亡,但是我不想失去它,更不想失去孩子。”说完她举起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几杯下肚,显然已经有些醉意。
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了进来。方子舟抬起双手揉着双眼,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无力,口渴难忍,伸手支撑着身体,奋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当他下床刚走了一步,不知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绊倒在地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趴在地板上,他用力把地板上的人翻过身来一看,原来是徐玲玲,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确实是她,自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俩一起去KTV里唱歌,好像是一起回到家中。
徐玲玲也睁开了眼睛,看见方子舟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不知所措地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躺着。”
她看了看自己,发现衣服扔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脚上穿有一只皮鞋,另一只鞋倒在门旁。她看着方子舟后笑了起来,用手指着他,方子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下头去,发现衣服袖子套在自己的一条腿上,被自己的狼狈相弄得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玲玲起身拾起地板上的衣服和皮鞋走进洗漱间里,她打开水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她抬起头来,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角渗出一丝丝的皱纹来,觉得这些日子又衰老了许多,她心灰意冷,双手捧起水轻轻泼在脸上。
方子舟推开了窗户,外面的空气迎面而来,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郁闷伴随室内的空气而去。
徐玲玲走到方子舟面前歉意的说:
“子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在你的面前失态了。”
“没关系,我也一样,大家都是朋友么,不要过多约束自己了。有点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方子舟摸了摸肚子。
“好吧。”
房门打开了,文鸽把爸爸妈妈让进了屋里,王颖走了几步,看着室内物品摆放着有条不紊,桌面和地板上干干净净,心里暗自高兴,孩子长大了,自己能够独立生活了,不免心理得到一丝安慰。宽敞的房间里好像缺少点什么,她转过身对丈夫说:
“多好的家呀,孩子都三十好几了,如果有个媳妇那该多好呀!”
“说的是,我们俩都退休了,如果文鸽结婚了,儿媳妇再生个孩子,那样的话,我们的生活会更加充实,空闲的时候领着小孙子去公园散步,享受天伦之乐,呵呵呵……”
文鸽望着爸爸妈妈开心的样子,心想,要不要把自己和白鸽的事情告诉两位老人,虽然我们俩心知肚明,可是两个人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现在只是兄妹之情。想到这里,他又把话题给咽了回去。
“爸、妈,你们坐车一定很疲劳,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吧,中午我来做饭,让你们看看儿子的烹调手艺吧。”
老夫妻俩听到儿子的一番话后,相互看了一眼,高兴地走进了卧室里。
文鸽走进厨房,戴上套袖和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青菜和海鲜,他想通过做一些可口的菜肴来安慰老人家,一个人能够照顾好自己,免去他们的牵挂。
“俊涛,我看儿子比以前懂事了,也更成熟了。”
“嗯,你看他把家收拾得多干净,屋里装修的既简单又有层次。我还以为他一个人不会收拾卫生,把屋子弄的凌乱不堪呢。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儿子的能力。”
“不过,我们还是应该督促一下文鸽的婚事。如果再找到一个好儿媳妇,我就更放心了。”老两口在卧室里小声嘀咕着。
没过多久屋里充满了菜香味,餐桌上摆满了菜肴,件件色泽艳丽,香味扑鼻。文鸽脱下了围裙,摘下套袖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吧,文鸽,我们没睡。”王颖招呼着。
“爸、妈,吃饭喽,快来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文鸽扶着老两口来到餐厅。
当看到一桌子的菜肴时,老两口有一点点的惊讶互相看了看,却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妈,快坐。这个溜肝尖是爸爸最爱吃的,您尝尝,看我做得如何。”
文俊涛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肝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说:
“嗯,真不错,细嫩,滑而不腻。老伴你也来尝尝,儿子的手艺真不赖。”文俊涛不住的点着头。
王颖对文俊涛的话有点半信半疑,她看了一眼文鸽,文鸽微微一笑。
“妈、这是您爱吃的糖醋排骨。”文鸽给王颖也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小盘子里。
“嗯,真的不错呀。”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给爸爸准备了一瓶酒。”文鸽说着从柜子里拿出爸爸喜欢喝的杜康酒,为老人家们斟满酒后,双手递了过去,然后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儿子做得饭菜,看到你一天天成长、成熟,取得成绩,心里格外地高兴,今天我一定要多喝几盅。”文俊涛满意地点点头。
“看你爸爸高兴的,我伺候他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听到一句表扬的话。”王颖也兴致勃勃地。
“爸爸、妈妈你们多吃些,其实这些菜肴是我平时看电视学会的。”文鸽站起身为他们夹菜,并用筷子指了一下介绍说:“你们看,这是酱焖海虾,色泽红润,口感鲜嫩。烹调前,首先将海虾后背用刀子划开,去除黑线用水洗净,放入油锅里炒熟,然后再放入豆瓣酱和辣酱以及调料,小火焖在锅里。”
王颖认真倾听着,好奇地伸手夹了一只海虾放入口中尝了尝,肯定了儿子的烹调技法,点了点头欢欣地说:
“嗯,确实好吃,等回家了,我也学着你的方法,给你爸爸做几样菜。”
文俊涛接过话题,说:
“现在人们都在讲究生活质量,粗粮细作,任何事情都讲究细节。儿子,现在火车都提速了,你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抓紧时间啊。虽然今天我们看到了你生活中的一个缩影,但是要珍惜光阴、珍惜机会呀!”文俊涛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心里话,你妈妈在家里总是牵挂着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再则你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今后婚姻选择的余地也会随年龄的增长而受影响。”文俊涛说完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饭后,文俊涛和王颖来到客厅,看着电视节目。
文鸽打扫完厨房后双手拿着酒杯和葡萄酒也走了过来。
“这是我酿制的葡萄酒,看看味道怎么样。”文鸽打开了酒瓶盖子,各自倒入半杯酒,他递给了爸爸和妈妈。暗红色的葡萄酒色泽醇厚,轻轻摇晃酒水挂在杯子上,大家坐在沙发上品尝着。
蓝翎来到化妆台前,补了一下粉底,又涂了一下口红。他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走向客厅,说:
“老公,我约白鸽去跳操了,你照顾好孩子们,我走了!”
大龙和小龙听见后放下手里的玩具,起身跑了过来,双双搂住了妈妈的大腿,争先恐后地也要去锻炼。
“老公,你别看足球了,快把孩子们拉回去,我要迟到了!”蓝翎焦急地喊道。
周涛走了过来抱起两个孩子,嘴里不停地发起牢骚,说:
“你这年龄还跳什么,再跳体形也不会恢复。”
汽车来到了中宝家园楼前停下,蓝翎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铃铃铃……”
白鸽听到手机铃声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拿起柜子上的手机。
“你好!”
“白鸽,我在你家楼下,我们跳操去。”
“哦,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谁打来的。”李淑静望着白鸽。
“是蓝翎,她接我去跳操。”
李淑静站了起来,拿起衣服递给了白鸽,嘱咐道:
“孩子,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哦”
白鸽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她见一辆轿车灯光一闪一闪的,她来到蓝翎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汽车缓缓地开动了,蓝翎双手握着方向盘,问:
“这几天,方子舟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他给你打电话了?”
“嗯,昨天给我打电话时问起你。”蓝翎转过头来望了一眼身旁的白鸽,“没想到,从前那位孤傲清高的他也是一个多情种,有非你不娶的势头。鸽子呀,你真福气,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男人,我怎么没有那个福呢!”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他会找到一位相互爱恋的人。”
“我告诉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相互感情深厚!他听到后很失望,连连叹息。”
汽车缓缓驶进魅力健身馆门前停下。她们走下汽车,向健身馆里走去,白鸽推开换衣间大门,走了进去,她们俩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更衣柜打开。
“白鸽,还好,我们没有迟到。”蓝翎庆幸着。
“呵呵,是呀,今天的人来的可真不少。”白鸽望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皮包放进柜子里。
“鸽子,你和文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年龄都不小了,你们俩考虑结婚的事情了么?”问完后,蓝翎觉得有些唐突,想再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
白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她望着蓝翎一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一笑。然后脱下了衣服,露出了洁白的体肤,伸手把衣服挂进去,换上了一套橘黄色的健身衣和舞蹈鞋,她照着镜子,双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带上了头套,而后牵着蓝翎的手走入健身厅里。
大家站在舞蹈台上,面对着前方巨大的镜子。压杠旁,蓝翎站在那里,将一条腿放在杠杆上,用双手轻轻地压着。白鸽坐在地板上做起了劈叉姿势,身体向前倾去,努力用双手抱住前腿,锻炼身体的柔润性。
健身厅侧门推开了,一位男教练走进大厅,他向吵吵嚷嚷的人群拍了拍手掌,高喊着: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会员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列整齐。
教练走到镜片前,望着大家,说:
“今天我们复习韩式健身操,再练之前大家有问题的可以提出来,我会解答你们关心的问题。”
蓝翎举起右手,教练用手指向她问:
“你有什么问题?”
“教练,我都练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体重还没有减下来,我还需要锻炼多长时间呀?”“……”
大家听后相互交头接耳,场面十分的混乱,很多会员提出相同的疑问:
“教练,是呀,我们都练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见效果呢?”
教练向前走了几步,严肃地拍了拍手,高声喊道:
“大家静静,听我说,健身是一项长期的运动,它会提高每一位运动者的体质,驱散工作中所带来的郁闷和压力,促进我们能拥有一个好心情。当然了,随着锻炼时间和锻炼强度加大,我相信四个周期会有效果的,希望大家都能用坚强的意志,坚持锻炼下去。”他望着大家,停顿了一会继续问:“大家还有问题吗?”
议论声逐渐安静了下来,教练看了看全场的会员后喊道:
“好了,大家准备,我们开始了,音响师,放舞曲。”
扬声器里传出了舞曲来,教练根据舞曲的拍节,做起了标准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喊着节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好……好……,”他停了下来,用手指着会员,喊道:“第三排,带白色头套的那位女士,腿踢高些,要用力,好……好……,还有第五排的那位女士手臂要用力……再用力……,好……好……”
全场的会员们在音乐伴奏的节拍声中,伸展着手臂,迈着有力的步子,顿时整个大厅里充满着生机与活力,音乐渐渐停了下来,教练用力拍了拍手,让大家停下来,只见他面红耳赤,急速喘着粗气,汗水儿从自己身体上的毛细孔中渗透了出来,身体上的血管也膨胀了起来。
“好,大家跳得都很卖力。今天我们大家就练到这里吧,下周日晚上,我们再练韩式健身操第三节,祝大家晚安,解散。”
教练终于下了解散令,一个多小时的锻炼,大家早已汗流浃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散开了。
换衣间里,大家拥挤着,喧哗着,进出着,白鸽和蓝翎打开衣柜,伸手从里面拿出毛巾、洗浴液和洗发水走出换衣间。
“鸽子,累死我了,比一天的工作还累。”
“蓝翎,为了苗条的身材,我们一起努力吧,教练不是说了么,需要四个周期才能初见成效。”
“无聊,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这才锻炼了一个多月,你看我还是一身的赘肉,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光明呀。”蓝翎有些沮丧。
“快了,只要你迈出了这道门,就见到月亮了。”白鸽漫不经心地说,双手脱下湿淋淋的衣服,放到一旁。
“见到月亮?”蓝翎不解的问。
“嗯,那不是月亮吗!”白鸽用手指着窗外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你个小鸽子竟敢来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们嘻嘻哈哈跑进了淋浴室里,只见房间里蒸汽浓浓,白鸽放下手里的浴具,打开了阀门,热水流了下来,淋浴在她的身上,她闭上了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举起双手掀起了秀发,一滴滴水珠滴落了下来,滋润着那秀美的面容,滋润那洁白的身躯。
汽车来到了上岛咖啡厅门前停下,两位男服务生走上前去,彬彬有礼的打开了车门,蓝翎和白鸽缓缓地下了车,顺手关上车门,步入咖啡厅里。她们来到了二楼,走到靠窗户的位子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身体微微前倾问候到:
“晚上好,欢迎二位光临上岛咖啡厅。”话音落后,她双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本子。
白鸽接过来翻看着,她抬起头来问蓝翎:
“蓝山咖啡,可以么?”
“哦。”蓝翎点着头。
“就这样吧,两杯蓝山咖啡,一杯不加糖。”她合起本子还给了服务员,从自己的皮包里面拿出钱夹递给她二百元钱。
男钢琴师走了过来,绅士的地问:
“两位小姐,喜欢听什么曲子?”
“我点一首《命运》吧。鸽子你呢?”蓝翎望向白鸽。
“我喜欢钢琴曲《秋日的私语》。”白鸽微微一笑。
钢琴师点头,转身回到琴前坐下,双手在钢琴键盘上用娴熟的指法轻轻弹着,随着手指的节奏,钢琴发出悦耳的声音,每一个音符无不打动白鸽的心灵,多么熟悉的琴声呀!琴声把她带入难忘的回忆中,飘落下来的银杏树叶儿,她们的初见,病床旁的守候,奔跑在山岗上的呼唤,月光下的身影……
一幕幕点点滴滴的回忆在她的眼前浮现,琴声为她倾诉着思念,倾诉着自己与文鸽走过的路:
在一个深秋的清晨,
她和文鸽手牵着手向前方走去,
往远处看去,
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儿使整个山丘秋意浓浓。
两个人来到了这片树林里,
金黄色的树叶儿从树干的枝头上纷纷飘落了下来,
落在他们的脚下,
树叶儿把大地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路,
那是一条人生坎坷的路;
一条充满着希望的路;
一条幸福的路;
一条成功的路。
当两个人牵手走出了这片树林,
回头瞻望自己走过的路,
会为自己伟大选择而感慨!。
白鸽的眼睛湿润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双手微微颤抖着,心里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文鸽,你好吗?你知道吗,我想你了……
琴声落后,白鸽呆呆思念着,她不停地用手中的小铁勺子缓缓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浓浓的咖啡随着勺子旋转着,偶尔也掀起小小的水滴来,而后又飘落了下来。
蓝翎望了一眼白鸽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说:
“喂,喂,鸽子,鸽子,你在想什么呢?”
“……”
白鸽回过神来望着蓝翎。
“鸽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他了?”
“……”
白鸽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而后放了下来。
“白鸽,刚才在健身房里我问过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我,而我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可是现在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还是要问,你可不要生气哟。”蓝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又放了下来。“你们俩相识已经这么久了,应该考, 虑一些实际的问题,不能总这样,谈而没有结果。浪漫的生活大家都渴望,他只是人生的一个插曲,最重要的是结果。”
“没错,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想虽然如此,但是毕竟我们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们把婚姻看得都很重,工作和生活环境存在各自的不同,如果两个人能在漫长的时间里,给对方一个时间和空间去慢慢适应,进入状态,那样会更好,我想同样也会促进未来家庭的和谐。”白鸽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蓝翎听完白鸽的解释感觉似乎有些道理,但觉得自己的想法更现实,她想试着说服面前的挚友改变自己的观点。
“你说的也对,可是你更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它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是衡量人生价值的一个重要指标。我跟你说呀,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把握不好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过去了。唉,这女人的年龄一过口呀,对婚姻选择的空间就变小了,就像现在的市场股票,一直向下跌,人老的也快了,吸引力也没了。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到了中年会变得越来越有魅力,许多年轻的女孩都喜欢追求这样的成熟男性。另外年龄过大了对婚后优生优育也存在负面影响,孩子的健康和大人生孩子时存在危险性,这些难道不都是现实的问题吗?所以呀,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先迈入婚姻生活,再慢慢适应,结婚吧,鸽子!”
蓝翎的一番话触动了白鸽,她若有所思低下了头,无意中把头转过去望着窗外,楼下,五彩的灯光照射在马路上,一辆辆汽车穿梭着,人行道上,恋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在马路边漫步,道路两旁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儿在微风中摇摆着。
文鸽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杯子,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了当天出版发行的报纸,他翻了翻,上面的一篇文章吸引着他,标题叫《我和秋天有个约会》,文章作者康儿叙述了自己的人生遭遇。
那是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因病住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发现,身体患有肿瘤,当得知这个噩耗后,心里感觉十分恐惧,一个活泼的人儿突然生命危在旦夕,她在病症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痛苦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她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热爱的这片土地,舍不得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更舍不得刚刚要开始的美好生活。强忍着病痛的折磨和对恋人的思念,她不想拖累他,还是把痛苦留给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吧,毅然与恋人断绝了联系。在这十年的日日夜夜里,她独自与病魔抗争,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把痛苦深深埋藏在心底。她时时刻刻都渴望着自己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文鸽被故事的情节深深地触动了,康儿的一些经历和细节怎么与自己和白鸽之间发生的事情如此相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他想到这里,决定一定要把自己和白鸽的祝福献给康儿,勉励她要勇敢的与病魔斗争,坚强的活下去。于是,文鸽给文章的作者康儿发去了一份电子邮件,表达对她的敬意!为了不产生尴尬,自己也写了一篇文章来与她探讨。
北山公园广场的台阶上,一对老人坐在那里,两个人谈笑风生,偶尔还用手指着前方。
“淑芬,这座楼房盖得可真快呀,这才几天,已经建到十五层了。”
“是呀,这里的风景可真好呀,大楼依山而建,早晚的空气一定清爽,夏天晚上来广场唱歌或跳舞都很方便。”李淑芬仰头望着大楼。
尹翔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妻子说:
“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在这里买楼房,然后把玫瑰庄园的那所老房子卖掉。”
李淑芬摇了摇头,回答:
“还是留着吧,白鸽对玫瑰庄园感情很深,那里有她小时候的很多回忆。”
尹翔思索了片刻,说:
“嗯,你别说,那里也留下了我们俩很多美好的生活记忆,我也很留恋那里。”
李淑芬望着自己的丈夫笑道:
“老尹,我们去前方看看吧。”他们俩起身,向前方走去。
工地上,高大的塔吊发出“吱吱”的电动机转动和旋转的声音,塔吊移动着躯体,把一箱箱建材吊起,建筑工人们的影子在不停的忙碌着,楼顶传来哨子的声音,只见吊箱又徐徐地降落了下来。
宝马汽车缓缓停下,方子舟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玫瑰花儿下了车,向大楼走去。
白鸽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嘱咐道:
“小于,你把这份文件交给张总。”于婷婷应声接过文件后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方子舟急忙走上前去,问:
“婷婷,白经理她在吗?”
于婷婷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回答:
“方总,您来了,她在办公室呢,您进去吧!”
方子舟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屋里传出清脆的声音:
“请进。”
方子舟推开门,走了进去,微笑着问候到:
“白鸽,你好!”
白鸽抬起头来,见来人是方子舟,她急忙站了起来,微笑招呼着:
“方总,你好,请坐吧。”
方子舟走到沙发前坐下,白鸽为他沏了一杯咖啡,递了过去,说:
“老同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谢谢。”方子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望着白鸽,拿起鲜花刚想开口,却被白鸽及时挡了回去。
“这花真好看,你是要送给蓝翎的吧!她不在吗?我帮你打个电话吧。”
说着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蓝翎吗?子舟在我这儿,还给你买了一束鲜花,你快过来吧。”
蓝翎放下电话,心想,这个死丫头,又拿我开涮了,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只好过去为她解围了。
蓝翎推开了房门,微笑着说:
“哎哟,方总,你好呀。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鲜花呀,太漂亮了,还是方总有眼光。”说完从方子舟手里接过鲜花,与其说是接过鲜花,还不如说是从方子舟手里把鲜花拿了过来,又使劲闻了闻,一种自我陶醉的样子,“真香呀!谢谢你的鲜花,方总,很久没有人给我送花了,还是老同学你惦记着我。”接着又闻了闻,装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方子舟见此情景难为情地苦笑着,连忙说:
“哦,你喜欢吗?”他心里却想,你个死三八,好事情都让你给搅合了,我费多少心机来讨好白鸽,明明知道,你可气死我了,恨得他牙齿痒痒。但是为了面子他还是把怨气给憋了回去。他的样子就像汽车轮子的内胎,鼓鼓的,无论你怎样膨胀,外胎形状依旧。
蓝翎瞥了他一眼,说:
“子舟,如果你每天都能给我送花,那我会幸福的死掉了!”蓝翎娇滴滴的样子,还故意撒着娇。
方子舟想了想约请道:
“今天我很开心,做成了一笔生意,我想请你和白鸽吃饭。”方子舟把目光转向白鸽问:“白鸽,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我吧!”
白鸽见方子舟如此诚意有些为难,蓝翎看出白鸽的心事心中有了主意,她走到白鸽
面前,问道:
“白鸽,晚上你不是有个约会吗?”
白鸽望着蓝翎心里十分的感激,嗯,这个死丫头不愧为是自己的挚友,关键的时候为她解围,她会意的回答:
“是呀,我男朋友文鸽要来,下班让我去接站呢!要不蓝翎你陪子舟去吧!”
方子舟听后有些尴尬,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好像自己的周围全部是厚厚的冰块笼罩着,全身发冷冻得哆嗦,体内的血管收缩了起来,血液即将凝固,他脸色有些难看,嘴里发出断续的吱吱呜呜声音,孤掌难鸣,这种难受使他不得不后悔起来,如果在高中读书时,自己放下那孤傲清高的架子,别人不交,专交面前这个死丫头那该多好呀,现在也许她会翻过脸来微笑地劝说白鸽和自己约会,嗨!一切都晚了,现交朋友也解决不了近渴呀,你看把方子舟给后悔的样子。
白鸽微笑地劝说道:
“子舟,我真的有事情,这样吧,你们先去吧,等我接完站后,如果有时间再去看你们,这样行吧!”
方子舟听到白鸽这样说了也只好如此,无奈地回答:
“好吧,白鸽,我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蓝翎见白鸽处理的恰到好处,转过身望着方子舟,问道:
“方总,那我们去哪家饭店吃饭呢?”
方子舟想了想,回答:
“安东大世界怎么样?如果你有好的提议跟你走。”
蓝翎点了点头:
“就这样定了吧,我们去安东大世界。”她又说:“子舟,你先走吧,六点钟我们在那里不见不散。”
餐厅里,李淑芬和丈夫尹翔坐在餐桌前,当她拿起筷子时,眼睛无意望了一眼白鸽吃饭时坐的位子,勾起了她对白鸽的思念,不由的叹了口气。
“唉,白鸽这孩子走了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在忙些什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来这里。”
“老伴,看你,孩子才走了几天呀,就把你想成这个样子,快吃饭吧!”尹翔给妻子夹了一块鸡蛋。
李淑芬瞟了他一眼,唠叨着:
“没良心的,谁像你那么清闲,整天吃了睡,什么事情也不管。”李淑芬停顿了一下望着尹翔,“虽然白鸽不是我亲生的,但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呀。”
尹翔耸了耸肩,迷起眼睛撇着嘴:
“老伴你生气了,我也没有说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呀。我也喜欢白鸽,她从小也是我带出来的。记得以前每天我下班回家敲门时,总是她迈着小脚步跑过来给我开门,每天休闲时,我还经常带她去公园里散步呢!你看她从小洒在我身上的尿现在还有印记呢!”
“……”
李淑芬没有再说什么,尹翔停留了片刻又说: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这样心不就踏实了。”
李淑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起身走进客厅的电话旁,拿起了电话,拨打姐姐家里的电话。
铃铃铃……
李淑静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啊,是妹妹呀,我很好,你和妹夫都好吗?你找白鸽呀,好的,我让她来接电话。”李淑静拿着电话,转过头去喊着:“白鸽,姨妈给你打来的电话,你过来接一下。”
白鸽应了一声,走过来接过电话,说:
“姨妈,你好。”
李淑芬听到白鸽的声音后显得格外兴奋,回答:
“孩子,这些天你姨父总是牵挂着你,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工作忙吗?有时间欢迎你带文鸽来家里做客。”
“嗯,这些日子有些忙,文鸽最近也挺忙的,等过些日子有时间我和文鸽一定会去看望你们,好的,谢谢姨妈和姨父的关心。带我给姨父问个好,姨妈再见!”
文鸽坐在电脑旁,他打开了电子信箱,收到康儿的回复,她同意在合适的时间与他见面,文鸽喜出望外,于是确定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发了出去。
白鸽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她起身走到档案柜前,伸手拉开柜门把文件小心翼翼放进文件合里,锁上了柜门,而后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她轻轻松了一口气,伸手挪动着鼠标,点开了在网上挂的QQ,只见文鸽的QQ也在网上挂着,她笑了,找到一张卡通图片给文鸽发了过去。
文鸽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嘀嘀嘀……,他听见QQ的提示音,发现自己电脑上的QQ头像不停地跳动着,于是他打开了QQ,原来是白鸽。
起点
你上来了,昨天晚上几点钟睡觉的。
雪儿
这一段时间我睡眠不好,晚上十点多钟才睡着。
文鸽全神贯注看着白鸽传来的信息,手指流畅点击着键盘,关于白鸽的身体文鸽一直很关注,嘱咐白鸽。
起点
明天去看医生吧,检查一下问题的原因。
雪儿
嗯,等有时间我去看医生。
起点
书看的怎样么样了?
雪儿
有好多看过都忘了,又得重新看。
起点
只要自己努力了,成绩就不重要了。
雪儿
重要!跟奖金挂钩的,考不好意味着少拿钱。
起点
钱在我面前没有你更重要。
雪儿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很有钱了呗。
起点
如果你受累我会不安的,更会心疼的。
白鸽看后心里美滋滋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她知道文鸽很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这种爱护胜过兄妹之情!于是,她给文鸽发出信息:
雪儿
嘴巴比蜜还甜。
起点
我说的是真心话。
雪儿
今天没少吃蜂蜜吧。
起点
我说的话是严肃的,没有和你开玩笑。
雪儿
嗯,知道了。你今天没上班啊。
起点
上班。下班在单位吃完午饭后回家。
雪儿
在单位吃?
起点
是的,我也不会做饭,你也不给我做。
雪儿
你不会做饭以后谁能嫁给你呀?
起点
以后?
雪儿
你不知道吗?现在都是男人下厨房的,而且做的饭菜都好吃着呢,我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会做一手好饭菜,赶紧学会做饭,有机会再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你的厨艺或许就能一下子留住我的胃口。
起点
我只会做鱼,很好吃的,就是不会做其他饭菜。
雪儿
明天去买本大众菜谱学学,学会了好在我面前露一手,我好给你机会啊。
起点
真的?你说话算数,我才不上当,我保留。
雪儿
学会做一手好饭菜的话,对自己也是受益匪浅,省的你天天总凑合,这样的话你更应该学会做饭菜了。好了,不说了,我先去吃饭了,去晚了就没吃的了。
起点
88。”
白鸽退出聊天,关闭机器,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山区公路两旁,金黄色的树叶儿使整个山丘秋意浓浓。文鸽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车儿在深山和峻岭中穿梭着,他想:我们人生的路不正如这崎岖的山路吗?无论我们面前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只有拿出勇气与之抗争,最终一定会战胜自我!战胜一切困难!康儿,让我们大家在困难面前一起拼搏吧。司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驾驶着客车。
蓝翎走进白鸽的办公室里,说道:
“老同学,这是总经理交给你的客户采购文件,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与客户磋商。”说着双手递给白鸽几份文件。
白鸽望着蓝翎说:
“好的,你放下吧。”
蓝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走到白鸽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
“鸽子,昨天我和子舟在饭店里等了你很久,他想给你打电话,让我给阻止了,他很扫兴,我为你解围了,你打算怎么谢谢我呀?”
“死丫头,你想要什么回报,说吧。”白鸽低头整理着文件。
“昨天我知道文鸽没有来,你用借口回避了他。哎,鸽子,麻烦你转告文鸽,上次我们全家去那里玩,大家都很开心,我和老公谢谢他的盛情款待!我那两个小家伙吵着还要去坐游船呢!”
“别客气,他今天来,要不晚上你们请我们俩去安东大世界吃一顿吧,怎么样?”
蓝翎信以为真放下手来,急忙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子,说:
“好呀,我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先去安排一下,晚上,我们请客。”说着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白鸽抬起头来,望着蓝翎,放下手中的笔,哈哈笑了起来,说:
“他办完公事还要赶回去,哪有时间呀,我是在逗你玩呢。”
蓝翎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用双手捶打着白鸽的双肩,说:
“死丫头,你敢忽悠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呵……
九州酒店的大门旋转着,人们三三俩俩进出着,俊男靓女们不时传来爽朗的谈笑声。
一辆黑色的奔驰牌轿车缓缓停了下了,饭店的男服务生走上前去打开了后车门,车子里挺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用一块布遮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人的肚子,一位五十开外的男子懒洋洋地直起腰,他转过头来,双手扶着车子,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支撑着矮胖的身躯走下车门显得有些拥挤,他站在车下,其相貌好像一只蟾蜍,用眼镜后的一双小眼睛捎了一下四周。在阳光的照射下,头顶的脱发显得格外耀眼,光秃秃的脑门散发着体内的热能,表皮上渗出一个个小水珠,红红的鼻头好像森林里的一只野生蘑菇,可是,当仔细欣赏后那种强烈的食欲一下子就灰溜溜地消失了,反而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他那双厚厚的嘴唇很有特点,就像刚从猪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肥肉。一套瘦小的浅蓝色西装紧紧包裹着肥胖的身体。他定了一下神态,缓慢地迈上酒店的台阶,女秘书紧跟其后,步入酒店大厅。
酒店的咖啡厅里,白鸽焦急的等待着预约的客商,虽然已经与约定的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凭借她在多年商场上的经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为了能赢得宝贵的客户,扩展市场,推销产品,为公司盈利她舍得,她知道客户能给公司机会陈述自己的产品是何等的重要,通过优质的营销手段,把科技人员辛辛苦苦研制的成果通过自己给推销出去。
“请问,你是白小姐吧!”
白鸽望着面前打招呼的男子,她急忙起身,整理一下服装含笑疑问到:
“您是……?”
“哦,”他的那双小眼睛不停地上下大量着白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恒大集团的董事长,王笑天。”他的话音未落,一只肥胖的手早已经伸了出去。
白鸽望着来人的那只鼠眼让人感觉很不自在,无奈,她勉强也伸出手去,握手后她想收回来,可是感觉自己的手被来人紧紧握住不放,白鸽急中生智,她迁下腰,急忙用另一只手从身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杯咖啡递了过去。
“王董事长,请喝咖啡。”
只见不偏不斜杯子里的咖啡一下子渐在他的手背上,王笑天尴尬着收回了那只不安分的胖手,他的女秘书急忙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帮他擦手,白鸽微笑着歉意到:“王董事长,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你的手没烫伤吧!”
王笑天紧绷的脸渐渐的舒展开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没关系,啊!没关系,哈哈哈!”
他的笑声好像一台破不溜丢的旧机器,发出的沙哑声,让人听后感觉很不舒服。
白鸽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忙从茶几上拿起文件问道:
“王董事长,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吗?”
“哈哈哈,不急,不急。这么大的一笔买卖,我们慢慢谈,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到会客厅里谈吧!这是礼仪上的‘必须’吗!”
白鸽感觉今天遇到难缠的客商了,她无奈的只好照办。
“那好吧。”
王笑天的女秘书走向酒店服务台,跟前台女服务员嘟囔了几句后她又走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说:
“董事长,一切安排好了,我们去会客厅吧!”
王笑天瞥了她一眼,从鼻孔中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微笑着说:
“白小姐,你请。”
白鸽点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会客厅里走去,她来到座位旁礼貌地请王笑天坐下,自己放下手中的文件后也坐下来,她打开文件说:
“王董事长,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
王笑天身体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交叉着双手,得意地点头说:
“今天我们谈的是商业秘密,还是我们俩个人谈。”
他向身旁的女秘书递了一下眼色,女秘书领会自己老板的心事,应声后转身走出了会客厅并随手关上大门。
房间里只剩下白鸽和王笑天两个人,白鸽的心脏猛然紧张跳动着,热血在体内的血管里急速穿梭着,她安奈住不满情绪,为了不影响谈判,她还是主动地商量到:
“王董事长,我们和贵公司这是第一次合作,请多关照!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在市场上,乃至国内同一种产品技术是领先的,售后服务请你放心,在同行业中也是最完善的,会使贵公司满意。这些文件请你看一下。”白鸽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坐在对面的客商。
王笑天接过文件翻着,眼睛却不时望着白鸽,他的心已不在文件上,那颗不安分的心正在蠢蠢欲动,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眯缝着小眼睛,不时从肥厚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不错。”
“王董事长,您对我们的产品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公司的科技实力一定会让你满意!”
王笑天望着白鸽嘴里发出:
“哈哈哈……我们很满意,我的助手已经考察过了。我们提出要求是因为我得知白经理的才智和魅力,王某今天特来拜访你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经济要求。”话音落后,那只肥胖的手伸了过去,想握住白鸽的手,白鸽见此情景赶忙把手缩了回来深感不悦,她压制住自己不满的情绪强装出笑容:
“王董事长,既然你已经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符合贵公司的要求那我们就签约吧!好么?”
王笑天看出白鸽的心思,他收回手来,双手解下衣服扣子耸耸肩膀,劝说:
“白小姐,一个女人干事业不容易呀,有时候需要付出,顺者昌盛,逆者会失去事业!”
白鸽完全看出自己面前这位长者的不良用心,她大义凛然地回答:
“我爱自己的事业。很遗憾,我不会满足你个人的欲望。”白鸽收回桌子上的文件,“如果王董事长真心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兴趣我们可以随时洽谈或签约,否则,我先告辞了。”
白鸽告别了王笑天,她乘坐一辆出租车,驶向鸭绿江岸。她一个人呆呆坐在江边的石阶上,双眼望着清澈的江水,心里思念着心爱的文鸽。
华能电子科技公司与恒大集团产品签约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林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始终嫉妒白鸽的美丽,攀比她的收入,可是白鸽的运气总是比自己好,在她的手下做事心里很不舒服。白鸽这次的产品推销失败无疑给自己带来了机会,何不去争取这份合同呢,她想到这里从椅背上直起腰,收集产品资料,而后她拿起笔来起草一份公关计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华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点击着电话按健。
王笑天的身体依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里夹着香烟,一口接一口吸入腹中,没见吐出烟雾,他与白鸽交往的结局使他很恼火,大名堂堂的董事长却让一个小经理——白鸽给冷落了,这是他莫大的耻辱,太不像话了,自己一定要找回面子,出出心里的恶气,顺我者昌盛,逆我者失业,我让你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
铃铃铃……
王笑天直起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没好气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哪位?”
“你好,请问您是王笑天董事长么?我是华能电子科技公司销售部。”
当电话里传出一位女子的声音,声称自己是华能电子科技公司几个字后,王笑天还以为是白鸽向他服输道歉呢,那一团不快的怒火一下子灰溜溜的消失了,原本吸入腹部的那些烟雾也一股一股爬了出来,散发到房间的任何角落,他那膨胀的腹部也渐渐恢复到原位。
“啊,你好,你是……?”
“我叫林华,如果王董事长不介意我想请您晚上去帝王酒吧。”
王笑天听后很扫兴,甚至有些懊恼,原以为电话是白鸽给他打来的,但从话筒里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分析判断可能也是一位美女,他想到这里便豪爽地答应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文鸽来到了总公司,交接完工作后离开了办公室。
马路上的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文鸽的身旁,他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关上后,说:
“师傅,我去电视塔。”
文鸽搭乘了一辆出租车沿着鸭绿江岸向东驶去,车子穿过了一条条大街小巷,文鸽望着车外城市全景,高楼林立,条条马路行驶着各种车辆,茫茫的人海中,也许康儿也在其中,汽车在电视塔门前停下,文鸽付费后下车,向游览大厅走去,来到约定的地方。
文鸽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约见的人,这个人却使他惊讶,怎么能是她呢?他的心里暗自不同的猜测,或者令他忐忑不安,甚至恐惧。这个女人长着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洁白的皮肤,弯弯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高耸的胸脯,还是那身橘黄色的衣服。她微笑着向文鸽走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是吗?”
文鸽这才缓过神来,向前紧走了几步停下:
“白鸽,怎么是你,原来你还有个笔名?”
“很意外是吗?你相信吗,这就是缘分。”白鸽脸上流露出瞬间的笑容望着文鸽。
“白鸽,你受苦了。你不应该自己来承受痛苦,不应该隐瞒回避我,我们俩应该共同去承受呀!”文鸽凝聚的眼神,渐渐地双眼被泪水打湿了,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知道吗,我想,我想把幸福留给你,把痛苦留给自己,把病痛埋在心底。”白鸽强忍着泪水深情的望着文鸽。
“白鸽,你知道吗,如果能用我的身体去减轻你的病情和痛苦我愿意去承受,希望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健康的你;一个快乐的你;没有痛苦和忧伤的你。”
“哥……我根本没有把病情放在心里,如果你真担心我的病情今后就不要再提起了,希望我们能和正常人一样,过着快乐的日子。”
文鸽紧紧握住白鸽的双手诚恳地说:
“我愿意为你分担这一切,让我们共同来承受吧,好吗?”
“哥……只要我能看见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眼泪从文鸽的脸上流了下来,文鸽感到很内疚,在白鸽最需要自己关心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没有帮助她渡过艰难的日子。
“哥……你哭了……你不能哭……知道吗,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呀!”白鸽的双眼也湿润着,她看得出文鸽是多么得疼她,多么得爱她呀!文鸽从衣袋里掏出纸巾为白鸽擦去了泪水,望着她那双祈盼的眼神,心里就像被撕裂开一样难受。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白鸽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灼,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忍,他是那么的疼她、爱她,多么希望得病的人不是白鸽而是自己,他不知道如何去释放心中的内疚。文鸽转身子冲出了大厅,向塔顶上飞快地跑去。
白鸽紧追其后,边跑边喊着他的名字:
“文鸽,你停下,停下。”
“……”
“哥,你停下,等等,等等我,你听我说。”白鸽气喘吁吁紧追着。
“……”
文鸽一口气跑到了塔顶,走到围栏前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握住围栏,默默地望着前方,鸭绿江水由东向西流去,他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江水好似与文鸽的泪水融合到一体,在流淌着,他真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白鸽气喘吁吁跟了上来,走到文鸽的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文鸽的身上,她的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发出哭泣的声音,让文鸽好心痛,就如同无法忍受白鸽被病痛折磨一般让人心痛,他的喉咙像被撕裂一般疼极了,原本思索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但好像就要出事似的,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风儿徐徐吹了过来,吹散了他们的秀发。文鸽猛然感觉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努力清理着思绪。
十年前,白鸽生病转院治疗时发生的一桩桩事情……
当时文鸽曾经多次请求陪同白鸽去市里医院治疗,李淑静谢绝了他的诚意,无奈的他失去了一次护理白鸽的机会,在白鸽最艰难的时候,自己对白鸽的爱不仅仅用语言去表达,更应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呵护着她。
白鸽转院治疗去了,文鸽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马路上,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从他的身边奔驰而过。
文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了一家超市,他从货架上挑选了几样饮料和食品,放在框子里,然后来到收银台前付款。他走出了超市,一对对情侣有说有笑从身边走过,他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想,如果白鸽也有个健康的身体那该多好呀!我们俩也会向他们一样迈着休闲的步子,欢歌笑语,手牵手而形影不离,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
房门打开了,文鸽走了进来,顺手关上房门,拎着食品走到茶几前放下,身子往沙发上一躺,他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遥控器也从手中滑落了下了。
文鸽消瘦了许多,胡子也像雨后的春笋布满脸颊。他在医院里坐在白鸽的身旁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白鸽微笑着喊着:
“哥,我饿了;哥,我渴了;哥,我想听故事;哥……”
每当听到白鸽的声音,他不会因此而厌烦,而是感觉陪护她是一种幸福;一种满足,很踏实,他知道白鸽离不开自己,需要哥哥的精心呵护!文鸽愿意为她做出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欢!
“哥……哥……哥……!”
文鸽猛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四周,室内黑蒙蒙静悄悄的,月光通过窗户的玻璃照射进一缕缕光线,原来白鸽呼唤他竟是自己的梦境。
打印机发出阵阵的声音,文鸽听起来感觉心里十分的烦躁,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点击着,自己的心里忐忑不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打印机终于停止了,文鸽伸手撕下文件看后,只见他摇了摇头,双手把文件撕的粉碎,扔进了身边的纸篓里。他拿起了电话,拨打白鸽的电话,耳机里却传出李淑静的声音,文鸽关心地问起白鸽的情况,她回答道:
“孩子,白鸽很好,你为她付出的一切我们十分感激,你不要为白鸽而影响自己的工作,她接受治疗一天天会好起来的,为了不影响她的治疗,我建议最好你们暂时相互不要再联系,医生来了,我不能多和你聊,再见吧!”
话音落后,文鸽脑袋嗡嗡直响,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电话断了,耳机里发出一阵阵嘟嘟嘟嘟的挂断声,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自己努力控制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眼前感觉有些恍惚,他闭上了双眼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李淑静和妹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两个人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几天下来,头发苍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铭记着人生的沧桑,李淑静望着妹妹说:
“白鸽向我谈过,介于自己的身体现状,还是不要牵连文鸽了,好在两个人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只是一般朋友,她俩的交往就此断了吧,这样做能残酷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李淑芬望着姐姐的眼神回答道: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白鸽的身体不适合建立家庭,她们之间的交往不可能有结果,我们提出分手是正确的,如果文鸽能遇到一位合适的女孩子,可以早点结婚,以后文鸽知道此事他会理解我们的做法,会原谅我们,只是……文鸽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他为白鸽付出的太多了,难为他了。”
铃……铃……
李淑芬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对姐姐说:
“是文鸽打来的。”
她把手机放在耳旁:
“你也好!白鸽她很好。”
文鸽凝聚着神态请求道:
“姨姨,我去照顾白鸽吧。”
“文鸽,谢谢你了,你安心工作吧!你和白鸽今后最好不要再联系了,让她静下来安心养病,如果白鸽能早一天康复起来,这也是你的心愿对不,好了,这里很忙,我们再见吧!”
文鸽想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十年前两位老人为什么断绝他和白鸽之间的联系,她们是为了不给自己增加痛苦,拖累自己。他想到这里转过身去望着白鸽,双手紧紧抱着白鸽的身体,他不会再让白鸽离开自己的身旁。
“白鸽,我们走好吗?”
“哥,我们去哪里”
“鸭绿江岸”
鸭绿江畔,银杏树随风儿摇摆着身躯,偶尔树叶从枝干上飘落了下来,落在大地上。
只见两个人相依在一起,他们的身影深深印刻在江水里,江水也好像在倾听诉说着思念,宽阔的江面里,流淌的好似文鸽和白鸽这十多年来等待思念的泪水。
波浪由远而近,后浪推着前浪,滚滚而来,扑打在江岸的礁石上,溅起了一滴滴浪花来。
鸟儿们伸展着翅膀贴着水面向远方飞去,云儿缓缓聚集,天空渐渐黯淡了下来,一时间,秋风徐徐吹了起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上下起了雨儿,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洒落在江面上。
雨水从白鸽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身体微微颤动着,她深情地望着文鸽,他们的双手缓缓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搂得紧紧的,白鸽把头依靠在他的怀里。
“我有些冷,哥……你能背我吗?”
“……”
他们松开了拥抱的双手,文鸽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白鸽穿上。
“白鸽,我们回家好吗?”
“家……好,我们回家”白鸽嘴里念道着。
文鸽蹲在白鸽面前,白鸽趴在文鸽的身上,文鸽背起白鸽向前方走去,把滚滚的江水抛在脑后,他们离开了鸭绿江畔;离开了银杏树下,两个人怎么能忘记那秋天美丽的初见,怎么能忘记他们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泪儿在心里流淌是那样的甜蜜和苦涩,秋雨绵绵索住他们彼此的爱恋,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几世的等待,才换来今生的相恋,幸福来之不易。
“哥……你又哭了……是吗?”
“……”
“哥……你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
“哥……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好么”
“……”
文鸽的泪水湿润了双眼,前方一片朦胧,他背着白鸽沿着鸭绿江畔,向他们秋天初见的方向走去。月光下,照射他们回家的路,前方留下一道美丽的身影……
第四章苍天的见证
风雨中,文鸽背着白鸽在泥泞的山区道路上艰难地行走,雨水和泪水融合在一起流淌了下来,他们是多么的希望太阳快快升起来呀,赐予无穷的力量和温暖!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前方的狂野一望无际。雨滴落在树木和杂草上面,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枝叶起伏着身躯,好像它们也在经受着恶劣天气的考验,这种大自然的摧残任何生灵都无法避免。
文鸽艰难地迈着双脚,踩在松软而泥泞的土壤、杂草和沙石上,羊肠小道坎坷不平,泥坑里积满了水,还有好几只青蛙,从水中探出头来,瞪着圆圆眼睛,撅嘴巴,发出呱呱呱,呱呱呱的叫声,它们的叫喊声夹杂在风雨中,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似的,呼唤苍天、黎明、渴望、伙伴、饥饿、挑战……有两只青蛙爬在小路上,不时地跳来跳去,东张西望着,忽然它们一跃而起,钻进了草丛里。
文鸽背着白鸽终于一步一步攀登到了山岗上。一阵风吹来,瑟瑟的,湿淋淋的衣服被风儿吹的紧紧贴在文鸽的身上,仿佛要穿透了他的胸膛一般。忽然他无意中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感觉自己疲惫不堪,缓缓停下了脚步,文鸽昂起头去,望着灰蒙蒙的苍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雨水像断了线得珠子似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苍天呀,您赐给白鸽一个健康的身体吧!赐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这样他就可以日日夜夜守候在白鸽的身边,呵护着她。如果您能赐给他们坚强的翅膀,他们就会像真正的鸽子一样,双双在蓝天上遨游飞翔,战胜各种艰难和困苦。
文鸽默默地转过头去,深情地望着自己心爱的白鸽,她睡地是那么的甜蜜,文鸽不忍心唤醒熟睡中的白鸽,他知道白鸽太困了,在自己的身上睡得会更加安稳,更加幸福,实现她那美丽的梦想。
一夜里,文鸽沿着山区的羊肠小道,迈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溪,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山岗,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走过了一块又一块的农田,背着白鸽终于来到了他们难以忘怀的地方。
雨过天晴,太阳也冉冉升起来了。文鸽背着白鸽站在他们秋天初见的那块岩石上,阳光照射在树林上,一丝丝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渗透了过来,树木上的雨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文鸽和白鸽的身上,鸟儿拍打着身上的雨水,用嘴细心清理着自身的羽毛,唧唧喳喳相互问候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时而,它们跳来跳去;时而,它们翘起尾巴;时而,它们东张西望;时而,它们伸展着身躯,突然,鸟儿离开了树枝,张开了翅膀,在树林上方盘旋着,而后,向远方飞去。
只见前方群山峻岭,巍峨陡峭,山谷里迷雾茫茫。文鸽他们仿佛置身于仙界。
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哒嘀哒指针旋转的声音。李淑静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心里一怔,急忙拿掉披在身上的毛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了白鸽住的房间里,可是,屋里仍然空空无人,她满面愁容,心里想:孩子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回家,有事情也应该给家里打个招呼呀,免得家人惦记着,白鸽她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出意外了?……她一想到这些,心神忐忑不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焦灼的在房间里徘徊着,她来到电话旁,又一次拿起电话,拨打白鸽的手机,话筒里仍然传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Howdoyoudo!Yourstiringthetelephoneofdozenhasalreadyshutdown。”她失望地望着手里的电话。
此时此刻,李淑静的心里更加着急。她忽然想起了白鸽的好友蓝翎,也许她能知道白鸽的去处。于是,她从电话本里查到蓝翎的电话号码。
“你好,是蓝翎吗?我是白鸽的妈妈。白鸽没有回家,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阿姨,您先不要着急。昨天在单位,她告诉我文鸽要来这里,也许她们俩在一起吧,你放心,她不会出事的。”
蓝翎轻轻放下了电话,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出事了,是不是和文鸽见面后因为琐事两人出现分歧,或者……
周涛走了过来,见妻子站在那里发呆,莫名其妙问道:
“老婆,你在想什么?”
蓝翎回过神来,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她望着丈夫问:
“老公,我心里也挺担心的,白鸽会不会出事情?”
周涛转过身走了几步,想了想回答:
“能出什么事情呢,从来没有听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再则,白鸽和文鸽处事一向谨慎,就是有问题也会处理妥当。对了,你给文鸽打电话了吗?”
“打了,也是打不通,两个人都关机。要不去公安局报案吧。”
周涛看了蓝翎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候,两个小儿子走了过来喊到:“爸爸、妈妈我们饿了。”
唧唧……喳喳……
树上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它们在树干上蹦来跳去,不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
鸣叫声打破了静悄悄的树林,唤醒了睡梦中的客人,白鸽慢慢睁开了眼睛,神态似乎清醒了许多,她望着身旁的文鸽问:
“哥……我们到哪里了?”白鸽双手揉着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
“这里是我们俩初见的地方呀。”文鸽也苏醒了过来。
“嗯?”白鸽一怔,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夜间他们竟然走到了他们初见的地方?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里确实是他们那年秋天初见的地方。她望着文鸽。
“哥,是你把我背到这里的?你怎么会……?一夜?”白鸽被深深地感动了。
“是的,一夜!”文鸽肯定的点了点头。
“……”
“白鸽,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把外衣脱下来,我帮你把它拧干吧。”
白鸽望着面前的文鸽,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哥,你头发蓬乱,脸上很多泥巴,像个花脸猫。还是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吧。”说着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打开,清除他脸上的泥巴并为他整理着头发。然后,脱下文鸽的衣服,把它拧干,甩了甩,晾晒在树干上。
文鸽深情地望着白鸽,心里涌上一股热流,享受着这温馨的关怀,他多么希望时间老人就此停住了脚步,让他慢慢享受着此时此刻。
山下,金黄色的树叶儿使整个山丘充满着生机,秋意浓浓,小鸟儿在蓝天上自由地飞翔着。
“哥,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那只鸟儿一样在天空上自由飞翔呢?”白鸽用手指着天空中正在飞翔的小鸟,文鸽顺势张望着。
“你真的想飞吗?”
“嗯,那是我的心愿。蓝蓝的天空能让人心旷神怡,无忧无虑。”
“好的,让我帮你实现这个心愿,好吗?等你的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坐飞机,就我们俩。在天空中飞翔,去感受鸟儿的自由。”
白鸽高兴极了,精神振作,急切地问:
“这是真的吗?就我们俩?”
文鸽认真的回答:
“是的。我想时间不会太长久,我一定要帮你实现愿望。”
“太好了!”
白鸽昂起头来,敞开双臂,双手拥抱着大自然,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风儿渐渐吹了起来,树叶儿从枝头上飘落了下来,也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着……
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她抬起头望着文鸽,像个小女孩似的撒着娇,摸了摸肚子,“哥,我饿了。”
“那我们回家好吗?”文鸽温情的说。
“好的,我们回家。”
两个人牵着手,踩着树叶儿铺成的路,向期盼已久的家走去……
蓝翎驾驶着汽车行驶在马路上。李淑静打来的电话使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在猜测事情的同时不免也埋怨起白鸽,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龙和小龙坐在汽车后排座位上不停地向车外张望着,他们不时流露出天真稚气,
胖乎乎的小手指东指指西点点。一辆辆汽车拥挤着缓慢向前行驶,好像一只只笨拙的甲壳虫,不同的是它们行走很有规律,不像虫子走走停停东奔西闯。
汽车穿过了一条条街道,缓缓停在幼儿园的大门前,值班老师站在校门前迎接入园的孩子们。
蓝翎打开汽车后门,抱下大龙和小龙哥俩,牵着他们的小手走了过去。
“王老师你好!”
“蓝姐你好,今天你显得格外的漂亮。”
蓝翎听到对方的赞赏后,心里的郁闷顿时烟硝云散了。
“还是您年轻漂亮,服装得体。”蓝翎收回笑容,“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服装店团购怎么样?”
“好呀,我等你电话。”
“那我们就说定了,有机会我找你呦。”
“嗯”
蓝翎低头望着两个孩子,嘱咐道:
“你们可要听老师的话。”
“……”
小哥俩顽皮地笑着点着头。
“蓝姐,你放心上班吧。”王慧低下头去,双手扶着小哥俩的肩膀。“小宝宝们跟妈妈说再见。”
蓝翎告辞后走向自己的汽车。
王惠握着大龙和小龙的手向教室里走去,她十分喜欢这两个孪生兄弟,小家伙虽然长得不那么俊俏,但是那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开口说出的话语让人听后感觉甜滋滋的,他们待人彬彬有礼。
孩子们各自走进教室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肩膀上的书包拿下来,放进书桌里。小家伙们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相互玩耍着,讲台上一个小女孩儿站在那里,手里挥舞着黑板擦,将黑板上的文字一排接着一排擦掉,瞬间扬起白色的粉末来。
王惠老师走到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嘱咐大龙和小龙,说:
“你们俩先进教室里,我一会就到。”
大龙和小龙应声走了,她望着孩子离去的身影流露出笑容,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王老师你好!”
“李老师你早!”
她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桌子上拿起教科书后向教室走去。
蓝翎走到白鸽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敲了敲房门,房间里鸦雀无声,她又敲了敲房门,仍然没有回应。蓝翎心想,这个死丫头可真急死人,你到底去哪了。
“蓝秘书,你找白经理呀?”蓝翎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过身子见是销售部的林华。
“林华,你看见白鸽了吗?”
“我没有见到她,也许一会儿能来吧!”
“那我等一会儿再来找她,你去忙吧!”蓝翎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哎,你等等,听说你和恒大集团的董事长王笑天很熟,那份合同签订了,祝贺你。”
“是的,我们是朋友。”当林华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心情很复杂,语调也变得虚伪。
“……”
蓝翎看她的表情心里鄙视她,什么朋友呀,哼。
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走了过来,文鸽用手指着前方。说:
“白鸽,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白鸽停下了脚步,沿着文鸽手指的方向望去,大门上浮现出三个大字《魅力城》。“哥,好美呀,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家么?”
“……”
前方,一座座崭新的楼房展现在他们的眼帘里,三角形的屋顶,阁楼,休闲的阳台,宏伟而壮观,不愧是魅力无限,魅力之城。绿悠悠的草坪和树林,一湾月牙形的湖水碧波荡漾,清澈的可见湖里的鱼儿在游动,蓝蓝的天空,镶嵌着几朵白云映衬在碧水中,他们的身影浮现在云儿之上。两个人放开脚步,来到了楼前。
“哥,哪个是我们的家呀?”
“你自己猜猜看。给你三次机会。”文鸽打起迷腔来。
白鸽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又想了想用手指去。说:
“我想一定是C7B座,银杏佳园吧。对不对?”
文鸽望着她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银杏叶子秋天是金黄色的,其形状好似心心相恋,它是我们的最爱。”
“呵,恭喜你答对了,我们进去吧!”文鸽调侃着。
文鸽走到门前,伸手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把白鸽让进了屋里。“哇,真美呀!”白鸽惊呼道。
只见宽敞的客厅里,淡黄色的调子,好似他们秋天初见的地方,龟背竹放置在电视机一侧,数只诺大的叶子伸展开来,似乎在敞开胸怀,热情地拥抱来访的宾客们。白鸽走到花卉前欣赏着,而后又走进了餐厅,只见面前全部是现代电器,台上一侧,摆放着高压锅和两台电磁炉,上方安置着松下牌抽油烟机。另一侧,摆放着电冰箱、光波炉、面包机、和水盆。餐桌和餐椅放置在餐厅的中央,墙壁上镶嵌着淡黄色亚光瓷砖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房间里,两侧各有一个卧室,中间是洗漱间,每个房间的光线十分充足,而且房间里有一种秋天温暖的感觉,淡黄色的窗帘使整个屋里秋意浓浓,真皮床放置在卧室的中央,衣柜树立在房间一侧。
文鸽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几件衣服,然后关上柜门,转身把衣服递给了白鸽。
“你的衣服全湿了,去洗漱间里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上吧!”
“……”
白鸽接过衣服,走进了洗漱间里。
文鸽托着疲倦不堪的身体,躺在沙发上,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哗,啦啦啦……
白鸽站在淋浴下双手清洗着秀发,热水喷洒在她的身上,顿时,室内雾气茫茫。
文鸽看着电视节目渐渐地睡着了,遥控器从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在风雨中,一夜里他背着白鸽行走了很远的路程,他深知今天走过的路,只是人生旅途的起点,今后的路还很漫长,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必须走下去,与其携手走到生命的终点!文鸽脸上流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通过不懈努力能使白鸽生活的幸福,才是他人生最大的快乐!实现自己的诺言!
白鸽打开了房门,走出洗漱间,双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当她看见文鸽睡在沙发上,心里一阵酸痛,漫长的时间里文鸽为自己默默奉献出无限的爱,而他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和一句怨言。白鸽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进卧室里拿起了一条毛毯轻轻披在文鸽的身上。白鸽望着文鸽熟睡的面容,双眼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文鸽的身上,白鸽捡起地板上的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自己蹲在文鸽的身旁,把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和文鸽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不知不觉也进入甜蜜的梦香里,脸上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北山公园的广场上,散步的人群不断,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舞着太极剑。小女孩儿脚穿旱冰鞋在人群中穿行着。
广场的一个角落,围拢着一群老人,不时传来一片喝彩声。只见两位老人坐在石凳上,双眼紧紧盯着棋盘,一位老人双手翻转着棋子,发出“啪,啪”棋子的碰撞声,另一位老人手里拿着棋子犹豫不定,棋子似落非落,但是看得出他们的棋风严谨,一丝不苟,你进我退,你将我阻,相互冲杀,未分输赢。围观的人们望着棋盘各自思索着,各怀对策,不时参谋上几招。
“老尹,我们走吧!”背后传来妻子的叫喊声。
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背着双手,流露出郁闷的表情,双眉紧锁,眼睛不停地来回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双唇紧闭,焦急的说:
“哎呀,应该将一军呀!快将呀!”他好像没有听见妻子的声音。
“老尹,我们该走了!”李淑芬有点不耐烦了。
尹翔转过头去,他望了李淑芬一眼,央求着:
“我再看一会,看一会,好不好?你再等一会吧!”
李淑芬伸手拉着老伴的手臂,心急火燎甚至不耐烦。
“不晚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快点儿!”
“……”
尹翔棋趣正浓,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回头望着棋友们的背影,恋恋不舍的同老伴一起走下广场,尹翔问:
“什么事情你这么急?”
李淑芬耐住性子回答:
“姐姐刚才来电话了,问白鸽她是不是来我们家里了。”
“她没有放假,不会来吧。”尹翔莫名其妙。
“是呀,我也这么想。难道白鸽出事了?”李淑芬显得更加焦急了。“我们赶紧回家找找文鸽家的电话号码后再问个究竟吧!”
尹翔默许的点点头,两个人向回家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铃铃铃……
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文鸽和白鸽不约而同睁开了困倦的眼睛,白鸽坐了起来,双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文鸽掀起身上的毛毯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文鸽。”
李淑芬听到文鸽的声音后心里踏实了下来。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有时间和白鸽一起来我家里做客,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菜肴。”
“姨姨,谢谢你,有时间我们一定去拜访你们!”
“文鸽,白鸽她在你那里吗?”
文鸽望了一眼身旁的白鸽回答:
“是的,我们俩在一起。”文鸽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有些忐忑不安,“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原谅!”
白鸽把头依靠在文鸽的肩上,双手搂住文鸽的腰围。
李淑芬得知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说:
“啊,这样就好。有时间和白鸽一起来家里做客吧,好了,再见!”
电话挂断了,文鸽望着白鸽:
“你休息的好么?要不你到卧室里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熬碗姜汤驱驱寒气,好吗?”
“嗯,好!”
白鸽松开了双手,向卧室里走去,问道。
“这个应该是你的房间吧。”白鸽看到室内的物品摆放整齐,卫生洁净,自己似乎通过眼前的一幕,对他有了新的了解,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好敞亮呀!”
“……”
白鸽来到床前,一下子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
“真舒服呀!”她伸开双臂,流露出自我陶醉的样子。
“哥,你快过来呀。”她转过头来喊着文鸽。
文鸽听到呼唤声走了过来,白鸽起身拉着他的手,他们一起躺在床上。
“你喜欢这里吗?”文鸽趴在床上含情脉脉的望着白鸽。
“喜欢,而且非常喜欢。”白鸽点着头,肯定地回答,她望着文鸽的眼睛。二人就这样脉脉相望,传递着他们等待已久的那份真情。
“白鸽,我能吻你么?”
白鸽看着文鸽的嘴唇缓缓闭上了双眼,幸福的泪水涌上心头,这是她期望已久的吻,甜蜜的往事点点滴滴在他们的心间,怎么能忘记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秋雨绵绵锁住彼此的爱恋,泪儿在心里流淌是那样的甘甜,祈祷着上天赐给他们一世情缘。
文鸽轻轻地吻了一下白鸽的额头,又吻着她的双唇,那一瞬间一股热流在沸腾着,这是心爱的人第一个吻,深情的一个吻,它寄托对未来的希望,白鸽一定要幸福!
文鸽抬起头,白鸽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望着文鸽,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哥,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虽然这幸福来得有点迟,可是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我也很幸福,今生能有你相伴这是上苍赐给我最大的恩惠!”文鸽眼含幸福的泪水望着白鸽。
他们明视着对方的眼神,心中燃起着爱的火焰,无论是在寒冷的冬天,还是在狂风暴雨中,永不熄灭。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文鸽起身站了起来,给白鸽的身上盖了毛毯。“你想吃点什么?”
“给我做一碗面好么?”
“好的,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
文鸽起身离开了卧室向厨房里走去。
皮球儿滚了过来,落在王颖的面前,她弯下腰双手捡起了皮球,一个小男孩也追赶了上来,胖乎乎的小家伙瞥着两只小腿跑到王颖面前,微笑着喊道:
“奶奶,我要皮球,你把它给我吧!”
王颖把球儿递了过去,放在孩子的双手里,小家伙接过皮球转身跑远了,她微笑着望着孩子远去的身影。
“大姐谢谢你!”
话音落后,一位妇女走到她的面前,王颖用手指着远去的孩子向妇女问道:
“那是你的小孙子?”
只见她兴奋地回答:
“是呀,是呀!哎哟,累死我了,这孩子太顽皮了,跑来跑去,我都追不上,呵呵……”
王颖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微笑着,暗想,如果文鸽他结婚了媳妇再生个胖乎乎的孩子那该多好呀。
妇女看出王颖也喜欢孩子便问道:
“大姐,你也有小孙子了?”
“哦,现在还没有,嘿嘿。”王颖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摇了摇头。
“我同你一样,退休后心里很郁闷,整天无事可做,当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时,心里很羡慕,期盼着自己能早一天做上奶奶。自从这个小家伙出生后,我虽然每天很辛苦,可是心里却感到很充实!”
“……”
王颖听完她的一席话后,心里更加期盼着文鸽能找到一位贤德的媳妇,早一天结婚,早一天生儿育女,自己也就能早一天抱上小孙子了。她想到这里,自己的心里格外兴奋,告别了妇女后,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方子舟看着公司的业绩报告,当看到经营销售一栏时,惊喜万分,啊!公司的营销指数突增。他十分欣赏着赵小丫的工作风格,短短的时间里她很快适应了工作环境,施展出才华,为公司对外销售出谋划策,预测商品生产、供应与市场需求的关系,公关部门进展迅速,并且建立了信息网站,为公司增加许多新客户,公司对外销售额月收入明显攀升,她的工作业绩如同雨后的春笋一样,可圈可点。
方子舟微笑着眯起眼睛,仿佛金钱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旋转着,为自己能聘用赵小丫这样的人才而欣慰,这些数据足以使他开始另眼看待赵小丫的价值。他双手合起文件,拿起电话。
“赵助理,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方子舟放下电话,双手整理了一下发型。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抬起头来喊道:
“请进!”
房门被推开了,赵小丫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方子舟的面前,问:
“方总,您找我有事?”
方子舟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愉快地说:
“小丫,我看了公司的业绩报告,你的成绩十分突出,你为公司做出了贡献,我要嘉奖你!”
“……”
赵小丫望着兴奋的方子舟,心里感受到自身的价值在该公司得到体现,在社会经济日趋竞争激烈的洪流中自己站稳了脚跟,十六年的寒窗苦读得到了社会的认可时,内心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赵助理,你在想什么?”方子舟的话语打断了赵小丫的思绪。
“啊。没什么。”
方子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
“小丫呀,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公司呢想派你出国留学深造,时间为三年,资金吗,你不用担心,全部由公司支出。但公司有两个条件:第一,深造回国后给你升职,任命你为对外营销部经理,年薪三十万元人民币;第二是,你必须全心全意在本公司工作十年以上,不得跳槽,更不允许你为其他公司服务。你可以考虑一下。”
此时,方子舟在赵小丫面前完全放下了对下属那种孤傲清高的神态和语调,瞬间变得可亲可敬的样子。
“我接受,我保证坚定职守,忠诚于公司的利益。”
赵小丫听完方子舟的奖赏心里十分地感动,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这也是她做事的风格,她认识到在商场里打拼放弃机会是对自己的惩罚。他们的交易一拍即合。
房门打开了,王颖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她抬起头来看见老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兴奋地走了过去,把刚才的一幕幕事情说了一遍,文俊涛听着她的话心里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她想孙子都想成这样了,自己安慰老伴一下吧,于是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俩不谋而合,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通呀!虽然文鸽现在没有媳妇,如果有了之后我们俩抱小孙子的时候可就快了。唉,老伴呀,我们也不能总是这样等着,很被动,要不你去婚介所给孩子征婚吧,这样选择范围能更广些。”
王颖听完丈夫的一番话后感觉有道理,但是去那里征婚有些难为情,可是仅靠同事和朋友们介绍,范围也狭窄了许多,要不就去试一试。
文鸽端着煮好的面条走了进来,只见白鸽已经睡着了,她睡的是那么的坦然,嘴角微微露出甜蜜的微笑。他望着熟睡的白鸽,一个个影子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们一路走来,是多么的艰难,十年的时间里,风风雨雨留下了很多难以忘记的回忆。
文鸽轻轻打开了音响,这时传出温馨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他知道,白鸽她很喜欢听,好似听到了这个曲子,她会睡的更甜蜜!文鸽来到沙发前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也慢慢地进入梦乡……
“哥……哥……”
文鸽听到白鸽的呼唤声,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急忙起身来到卧室,关心的问:
“白鸽,你睡醒了?”
“嗯,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呀!”白鸽拿下毛毯,坐了起来。
“面条做好了,你趁热吃了吧!哦,等一下,还是先把姜汤喝了。”
“嗯!”白鸽双手端起饭碗喝了几口姜汤放下,然后拿起筷子吃起面条来。
“小心点啊!“
“味道真鲜美,面条真好吃。”白鸽吃了一口面后肯定的回答。
“你可要都吃了哟!”
文鸽望着她有滋有味吃着面条,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想,自己能和白鸽相识、相知、相爱是前世修得的缘分,自己一定会更加珍惜,呵护好白鸽,让她生活的幸福和快乐,无论人生的路有多么艰难,两个人永远牵着手,不离不弃,一起走到生命的终点。
白鸽吃完了面条,放下了碗筷,说:
“太幸福了,吃的太饱了,谢谢你了!”
“……”
文鸽脸上流露出微笑,他收拾起碗筷走进厨房。
“……哥,我感觉有些难受。”白鸽面色忽然略显苍白。
文鸽急忙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着白鸽的额头,感觉很热!他把白鸽扶到沙发上坐下,白鸽依偎在文鸽的怀里。
“哥,我身体十分的难受!”白鸽喃喃的说。
第五章坎坷的路
出租车里,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文鸽的心里却忐忑不安,他皱起了眉头,担心白鸽的身体发烧,会引起以前病情的复发,好在这次自己在她的身边,上天给予自己这次机会,他要和她一起与病魔抗争,去战胜痛苦,还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使她和大家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
汽车驶进医院急诊门前缓缓停下,文鸽打开了车门,背起白鸽向医院里急匆匆走去。他感觉脚下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好像不祥的征兆已经笼罩着自己,他心里又一想不会那么点悖吧!心里又重复着,白鸽不会有病,她还年轻,这么可爱的人怎么能有事情呢?她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人生对她来说,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工作、结婚、生孩子、做母亲,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和享受的。
急诊的走廊里。文鸽背着白鸽喊着:
“医生,医生,你们快来!你们快来呀!快来看看我的白鸽!”
医生闻讯后跑了过来,急切的问:
“先生,她怎么了?”
“她身体很热,感觉很难受。”
“快把她背进来。”医生上前扶着白鸽的身体。
文鸽把白鸽背进了急诊室里,王医生认真地为白鸽检查,问道:
“她以前有过病史吗?”
文鸽焦急的回答:
“有,肿瘤。”文鸽顺口拖出,“嗯?难道是……”文鸽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王医生放下手里的听诊器嘱咐道:
“你先背她去做一下腹部彩超,明天做好准备再做一下肠镜和病理等检查。做完后,你再把她带到这里我们会诊好吗?”
文鸽拿着单子背起白鸽,按着医生的嘱咐,为白鸽进行检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结果终于出来了。文鸽把检查结果交给王医生,他拿起来认真查阅,然后把文鸽叫道一旁,深沉的说:
“很遗憾,我们不得不告诉你,患者的病情很严重!她的病情有可能再次复发,你的心里要有所准备。不过我们还得再看看其他检查结果,然后在做最终的结论。”
当文鸽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被惊呆了!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血液也停止了循环,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天……塌下来了!白鸽的病情真的复发了!文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双眼湿润了,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滴落了下来,眼前一片迷茫,他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来到病房门口,他无法去面对白鸽,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心爱的人要别他而去,永远地离开自己,告别人生……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在努力地遏制着自己的思绪。
老天呀,你太不公平了!
你为什么要从我手里夺走我心爱的人呀!
苍……天……呀!
你……太……无……情……了……!
文鸽在心里反复呐喊着!
白鸽躺在急诊的病床上,她见文鸽面无表情,呆呆的步入病房,心里有所紧张,怯怯的问:
“文鸽,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文鸽来到床前,强忍心里的痛苦,勉强露出了笑容,亲切的说:
“啊,出来了,没什么事情,医生说是下雨受凉引发的高烧,住院调整几天就好了,别担心,啊!”
“哥,真的没事吗?”白鸽有点怀疑望着他。
“真的没事,我已经为你办好了住院手续,来,哥背你去病房吧!”
文鸽把白鸽背进了住院部病房里,白鸽躺了下来。护士走了进来,为白鸽打上了点滴。
白鸽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微笑,她望着自己亲爱的恋人,眨了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说:
“哥,你不要走,在这里陪我好吗?”白鸽渴望着。
文鸽坐在病床前,握起白鸽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轻轻吻了一下,望着白鸽期盼的眼神,回答:
“白鸽,从现在起,哥一步也不离开你,永远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好吗?”
病房的患者们正忙碌着准备休息,文鸽拿着毛巾为白鸽轻轻擦洗着面容,他无怨无悔的精心护理着她。白鸽深情地望着日日夜夜守候在自己身边的文鸽,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哥,你的眼睛都熬红了,还是去休息吧!”
文鸽望着白鸽笑了。
“我不累,也不困。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嗯!”白鸽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文鸽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再也没有那伤心的泪水,他只希望能和白鸽一起同生共死,哪怕是到那个让人恐惧,陌生的世界里,也要相伴永远!他知道白鸽一个人去那里会害怕的,会孤独的,会有什么事情都要找她心中的哥哥。
哥……
哥……我困了…
哥……我冷了……
哥……我饿了……
文鸽清了一下嗓子,那些富于表现力的、有节奏的、流畅的语句。
故事的名字叫《阿里郎》。
它是朝鲜和韩国同一个民族的信仰!
是他们民族对爱不屈的精神,
也是民族分裂的悲哀!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
白鸽把头倾向文鸽,枕头上,乌黑的秀发衬托着那洁白的面容,衬托着那双迷人的眼神,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认真地倾听着。
有一个小山村,这里住着一户地主,
他家里有两位长工,女的叫圣甫,男的叫里郎。
两个人常年为地主家打工,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冬天,白雪皑皑,冰霜雪地,
夜晚地主把他们俩赶到猪棚里过夜,
寒风袭来,非常的刺骨,
两个人相依为命,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他们俩同患难,最终两个人结为夫妻。
文鸽动情地讲着,仿佛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他们的不幸遭遇联系着他和白鸽的命运。
这一年,农民起义军路过这个山村,
里郎离别了圣甫,随起义军一起参加了革命。
可是,起义最终还是失败了,
里郎又回到了这个小山村。
当他刚要迈进家门,
从窗户发现地主和圣甫两个人在屋里,
里郎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便含恨离开了家乡。
圣甫知道后,追出家门,
到处寻找里郎,茫茫夜空里,她唱着: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你真无情呀,把我扔下,
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
春天的夜里,满天星辰,
我们的离别情话,千言难尽,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最终圣甫为爱而死去。
里郎知道自己误解圣甫后悔恨一生……
室内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白鸽打破了平静,不解地问:
“哥,你说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悲惨的故事呀?他们为什么要发生呢?要是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那该多好呀!”
“是呀。可是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应该问问自己。”
“问自己?为什么?”
文鸽望着面前的白鸽继续说:
“一切事情要学会沟通,学会理解,学会包容,避免误解,最终的决策应该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
“我明白了,更应该为爱去负责!”白鸽领悟了文鸽的思想。
“是呀,我们的人生应该珍惜机遇,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应该相信自己,命运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白鸽嘴里重复着,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逐渐地睡着了。
清晨,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忙乱声、说话声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了,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病房主任带着医生和护士们走了进来查房,当走到白鸽的病床时他们停下了脚步站在两侧,主任询问患者的情况,并嘱咐护士增加体温测量次数。查完房后,主治医生把文鸽叫到了医生办公室里,他向文鸽交代着白鸽的病情。
“文鸽,刚才我请主任又对白鸽的病情做了一次会诊,最终结论是建议白鸽转院去沈阳肿瘤医院接受治疗。你要知道,这所医院是全省乃至全国重点治疗肿瘤的医院,那里会给她最好的治疗。”
文鸽没有多加思索便接受了主治医生的建议。他走出医生办公室,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立刻打电话把医生的建议告知了李淑芬,希望她能与白鸽的妈妈进行磋商。文鸽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心里想,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爸爸妈妈会牵挂自己,给他们也打个招呼吧,现在应该告诉他们自己与白鸽之间的关系了。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韩国电视连续剧《天梯》。王颖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生死离别,深深触动老人家的心灵,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眼流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她心想,我们夫妻一路走来,虽然没有那么悲壮,但是生活也是十分艰苦。
从前,文俊涛长期出差在外,自己带着孩子生活的非常艰难。租借在一个低矮的草房里,下雨时,雨水流进低洼的屋里,她背着孩子用脸盆一盆一盆向外面舀水。冬天,室外寒风凛冽,白雪皑皑,自己背着弱小的文鸽,用铁钳子往炉子里添加煤球,屋内墙壁上挂满了冰霜,文鸽冻的哇哇直哭,哭声撕碎了母亲那颗慈爱的心,妈妈能做到的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孩子的身上,然后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身上的体温为孩子取暖。
平时,王颖勤俭治家,每次都是把儿子喂饱后自己才能吃点饭,饿着的时候多。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是何等地艰难呀!但是儿子给苦难的夫妻带来的是精神上的安慰,他是夫妻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夫妻生命的一部分。从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起,牵挂会永远伴随至他们夫妻生命的终结。艰苦的生活不能再让孩子重新品尝,一定要让儿子娶个好人家的女儿,过上富裕的生活,生儿育女。
过去艰苦生活的点点滴滴逐一展现在自己眼前,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铃铃铃……
铃声打断了王颖的回忆,她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电话,站起身用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啊,是文鸽呀。这是件好事呀!你说什么,她现在有病?病的很严重吗?”
“是的,很严重,肿瘤。我们准备带她去沈阳治疗。”文鸽凝聚着表情。
“什么,是肿瘤。文鸽你……”王颖的脑袋翁的一下,嗓子眼好像被铅块噎了一下。
她猛地一怔,手里的电话颤抖着,双腿发软,皱起了眉头,圆睁双目,声音微微有些激动,严厉的说:
“文鸽呀,你怎么才告诉我们呢?这可是一件大事,你可要谨慎考虑才好。我们很担忧,如果接受,将来你必须为她负责,会影响下一代人,困难会很大,我和你爸爸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持反对态度。我们不会同意的。”
王颖说完后气得全身发抖,紧锁着眉头,泪水迅速从眼睛里消失了,明亮的眼睛圆睁,咬紧嘴唇,把手中的电话狠狠的放下,说放还不如说是仍掉。她回到沙发前坐下,心里想儿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友,现在找到了却是重病缠身,这孩子是不是头晕了,太可怕了,这件事情得赶紧和他爸爸商量一下。
她起身走向卧室,焦急的喊道: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快醒醒……”
文俊涛在睡梦中被妻子的尖叫声所惊醒,他努力睁开了睡意浓浓的眼睛,不耐烦的地问道:
“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睡觉呢。”
“快点起来吧,出大事情了。”
王颖把刚才文鸽来电话讲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文俊涛没等妻子说完睡意一下子抛出九霄,心脏发出急促的跳动声,仿佛离得很远也能听见,身体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见他阴沉着脸,双眉紧锁,两目圆睁,嘴角下垂,喘着粗气,双手握起拳头,使劲地捶着床板,使人觉得毛骨悚然,嘴里还不停的大吼着:
“这个臭小子!荒唐……实在是荒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才告诉我们,他们处到什么程度了?”
文俊涛腾地站了起来,舒展开肩膀,背着双手,低着头,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着。王颖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眼前走来走去,虽然也很生气,但她还是劝说:
“俊涛,你消消气,不要拿孩子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样会错上加错。”
文俊涛好像没有听见妻子的话,继续在房间里徘徊着,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哒嘀哒的声音,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妻子果断的说: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参与,必须马上制止文鸽,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这件事情不但牵涉两个人未来的幸福,如果有了孩子我们如何向下一代人交代呢?”文俊涛有些激动。
王颖望着丈夫,不想再激怒他,更不想丈夫与儿子之间的矛盾激化,否则,最终很难收场,于是她劝说:
“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把咱们的态度说得很清楚。但是事到如此,这件事情我们的态度不能太强硬,那样会拉开我们与孩子之间的距离,我们的意见他不会接受,他们俩就会走得更近了,局面会变的更加难以控制。文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他会谨慎的处理这件事情的。”
文俊涛听完妻子的一番话后感觉有些道理,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问道:
“你说怎么办?”
王颖想了想说:
“我们应该让孩子冷静下来,慢慢把事情的利与弊讲明白。再有就是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而且,我们必须见见那位女孩子。我想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文俊涛听完妻子的主意后,心里想也只好这样办了,他点了点头。
李淑芬接到文鸽打来的电话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顿时感觉身体无力,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双眼湿润了,满面愁容,呆呆的目视着前方,心里像刀割的一样疼痛,心想,白鸽这孩子的命可真苦呀!该怎么办呢?她把身体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李淑芬深知这种病每天治疗需要很多的费用,姐姐和自己家的经济贮备也难以支撑,眼下经济难题首先成为白鸽病情治愈的重要因数。她猛然醒悟过来,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桩分歧,如果白鸽的男朋友不是文鸽,而是方子舟的话,经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为白鸽治病不存在任何障碍。在严酷的现实面前,爱情与生命她还是选择了后则,她不得不达拉下脑袋,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她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姐姐。想到这里,李淑芬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来到电话旁,拨通姐姐的电话,告知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并做好出发前的准备。然后,她勉强张开口,好像被一只笨拙的铁夹子紧紧夹住双唇,无法开口,虽然如此她还是全盘说了出来。李淑静听完后,顾虑到:
“现在这种情况我如何去说服方家呢?多年来方子舟一直紧紧追求着白鸽,可惜俺们没有给人家一点机会呀,再则,白鸽的病情人家能接受么?如果搞不好方子舟不同意,又会失去文鸽。”
“事到如此,就碰碰运气吧!”
李淑芬可不那样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试一试,于是她跟姐姐要了方子舟的电话号码。然后她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决定先去医院,她急忙起身来到马路旁,打了一辆出租车。
李淑芬快步来到医院病房,她从房门的窗户望去,只见白鸽躺在病床上,文鸽守护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一勺一勺给她喂着果汁。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来到白鸽的床前。
“姨妈,您,您怎么来了?”白鸽有些意外,惊讶地望着她。
“姨姨,您来了!”文鸽把水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请李淑芬坐下。
她心疼地握着白鸽的手,说:
“孩子,身体感觉怎么样!”李淑芬有点激动,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姨妈!”白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你们聊,我去打壶水。”文鸽知道她们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就找个借口回避。
他拿起水壶走了出去,白鸽望着文鸽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对李淑芬直言不讳的说:
“姨妈,我的病情可能是复发了,我想和文鸽分手,我不能牵累他,他是个好人。”
李淑芬理解白鸽,知道她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孩子,不瞒你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姨妈明白你的心思,知道你有多爱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对你也是一种伤害。但是我们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因为他为你付出的太多了,你们俩能走到今天经过了多少磨难,你不能伤害他的心呀!”
“……”
白鸽点了点头。
“孩子,你想吃点什么,姨妈给你买去。”
“……”
白鸽心事匆匆,呆呆望着天花板,她摇了摇头。
“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确定转院时间。”
白鸽凝聚着神态说:
“姨妈,我……”白鸽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努力说出了她的心事。“姨妈,我不想让文鸽去,从此让我们划上句号吧!”话音落后,白鸽的眼睛里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李淑芬拿出毛巾为白鸽擦去眼泪,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
文鸽手里拎着水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他还以为她们是担心病情而伤心,便上前安慰。
白鸽望着文鸽婉转的说:
“哥,后天我们准备去沈阳了,车位姨妈都订好了,没有空位子,你别耽误了工作,就回去上班吧,姨妈和大家会照顾好我的。”
“没关系,刚才我已经向单位请假了,领导准许我的假期,后天我也要去护理你。”
白鸽听后心里十分感激,两个人相识至今,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有多少次如此感激,也正因为这种无私的爱促使有情人心心相印,不离不弃,难割难舍。白鸽极力的掩饰着对恋人的爱恋,并希望文鸽能找到一位健康的伴侣组成家庭,过着快乐和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不应该再去拖累他了,想到这里白鸽皱起眉头,严肃地说:
“你不要固执了,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让我生气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你知道吗!你不要再废话了,好吗?”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白鸽会当众指责文鸽。文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如果屋里有个屏障那该多好呀,他会瞅大家不留神自己一下子钻进去,或者自己一下子跳进地下的缝隙里隐藏起来,瞬间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可是大家一直呆呆地望着文鸽,气得他嘴角微微颤抖着,他转身走出了病房,白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滴落了下来,自己无情的言语伤害了他,白鸽别无选择,只能这样慢慢拉开两个人的情感。此时此刻,白鸽的心好像被自己一次次撕碎般难受。
李淑芬看到了两个孩子在困难面前相互关爱着,低下了头,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文鸽气匆匆离开了医院,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风驰而过,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他的身边走过,文鸽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老人远去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了,他的心情也随之平息了下来。
李淑静想立刻就飞到白鸽的身旁,照顾着女儿。她下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病房,当看见病床上躺的女儿时,她按耐不住脆弱的心情,三步并成两步,几乎跌倒在地,手臂上的皮包也滑落了下来,她扑在白鸽的身旁,双手抱着女儿的身体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文鸽回到了家中,疲惫不堪,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身体倚在靠背上,他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全都是白鸽不同表情的影子,思前想后,猜测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因为白鸽生病情绪烦躁所致,或者她不想拖累自己有意疏远两个人的情感,提供断绝关系而制造借口,让自己退出去,结束两个人的情缘。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好像明白了一切,因为文鸽十分了解白鸽,是的,正因为他们俩痴情的等待了十多年,历经了人生的风风雨雨才一起走来。想到这里,文鸽起身又回到了医院,回到了病房里,白鸽看见文鸽进来,把头转向一侧,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李淑芬望着文鸽站了起来,文鸽来到床前,诚恳地说:
“我和白鸽的关系自己也想了很多,我们俩经过许多波折才走到一起,现在白鸽正需要我来呵护她,我不会因为白鸽的疾病而离开她,更不会放弃缘分。病情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失去勇气;失去自己心爱的人。这个世界上白鸽只有一个!”文鸽走到床前坐下,握着白鸽的手坚定的说:“白鸽,不要再拒绝我,好吗?相信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陪你到永远!”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自己没有福气去享受人世间的真爱和幸福。自己不能拖累心爱的文鸽,她眼含热泪,滴落了下来。
方子舟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吸着香烟,偶尔从口中吐出了一个个烟圈来,三只手指不停地旋转着打火机。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打火机,把香烟放进烟灰缸里熄灭,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电话接通了,耳机里传来蓝翎的声音。
“你好。”
“蓝翎,我是方子舟。近来白鸽她好吗?”
蓝翎放下手里的资料反问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白鸽打电话问她呢?”
“……”
“我也是才听说的,白鸽她住院了。”蓝翎的心情很沉重。
方子舟听后脑子翁地一下响个不停,他急忙问:
“白鸽她怎么了?”
“听说是结肠肿瘤,可能是很严重吧!”
“……”
方子舟听后心里怦怦乱跳,暗自想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颤抖着,双脚也失去了节奏。瞬间渗出一身冷汗,只见他额头上一个个小气泡冒着热气,脸色好像五颜六色的彩灯,不停地眨着眼皮,
“你在听吗?方子舟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方子舟听到蓝翎呼唤自己的名字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到:
“我在听,我在听你讲的话。”
“我把手中的工作忙完要去看望白鸽,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如果你想去我们俩一起走好吗?”
方子舟苦笑道:
“啊,蓝翎呀,我也非常想去,可是我在外地谈生意呢,现在回不去呀!”方子舟忽然做出了360度的大转弯,不愧为是商场上的高手。‘反应敏捷’。
蓝翎听完后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嘟,嘟,嘟,手机里传出挂断的声音,方子舟也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身子一下子倚在靠背上,双眼呆呆望着天花板,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了起来,他知道恶性肿瘤会给患者带来什么结局。
沉闷了许久,他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桌,走到窗前,两个字总在脑海里翻滚着,进还是退呢?进就需要自己拿出勇气,付出代价,承担起责任。退不会给自己造成经济上的损失和精神上的包袱。经过反复的思考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长痛不如短痛吧。方子舟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徐玲玲的电话,约她晚上去酒吧喝酒,徐玲玲爽快地接受了。
铃铃……
文鸽看了一下手机,是家里打来的电话,他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一角。
“喂,是妈妈呀。我在医院。”
“孩子,你听我说好吗?这件事我和你爸爸想过之后十分同情白鸽,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不过呢,现在还是应该先考虑为她治病,我和你爸爸准备去看望她。”王颖心平气和地说。
文鸽听完妈妈的一番话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声回答:
“好,好,谢谢妈妈。”
王颖放下了电话,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对丈夫说:
“俊涛,我们去看望白鸽吧!”
“嗯,好吧!”文俊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衣服同妻子走了出去。
蓝翎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果篮子,文鸽上前接过去,然后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只见蓝翎快步来到床前,双手紧紧握住白鸽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说:
“鸽子,你好吗?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强些,大家都在支持着你!”
白鸽望着蓝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我会的,谢谢你来看望我,孩子们都好吗?”
“嗯,他们都很好,我来之前孩子们也想来看望你,还想和你一起做游戏呢!”
“……”
文鸽走了过来关心的说:
“白鸽,你该休息了。”他轻轻拽了一下蓝翎的衣襟,蓝翎立即明白了文鸽的意思。
“……”
“那好,鸽子,你先休息吧,我有事情办完后再来看望你。”
白鸽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蓝翎认真询问白鸽的病情,文鸽说:
“医生建议转院治疗,但结果难以预料。”说完文鸽伤心的摇着头。
蓝翎同情地望着文鸽,只见他双眼窝发暗,白眼球渗出一条条血丝来,憔悴的面容,胡须如雨后春笋般布满了脸颊,鬓发有些蓬乱着。蓝翎看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
“文鸽,你辛苦了,多注意休息,时间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文鸽坦然一笑说:
“没事,只要白鸽她需要,我会努力照顾好她的。”
蓝翎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她很感动,也很感谢文鸽,一时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她被文鸽的执着,那颗热忱的爱心深深地打动了。在困难面前,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不同的选择。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得失,他的人生价值轻于鸿毛,而有的人,为了他人的幸福而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的人生价值却重于泰山。文鸽在白鸽遇到困难时能够放弃自己的利益,不离不弃,精心呵护着她,爱护着她,真正体现出了一个人的本质,体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心,他具有一颗崇高的灵魂。
夜空阴暗,秋风袭来,马路上的树叶被风儿席倦了起来,四处飞扬。
一辆宝马牌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晚情酒吧门前。方子舟和徐玲玲走下了汽车,只听见车门被“怦、怦”地关上了,徐玲玲走上来挽着方子舟的胳膊走了进去。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把他们俩让到一个酒桌旁坐下。
“小姐、先生二位需要点什么?”
徐玲玲看了一眼方子舟:
“我们还喝ChlvasRegal吧,怎么样?”
方子舟伸手解开衣服扣子,双手整理了一下发型回答道:
“随意吧!”
“二位请稍等!”说完服务员转身走向吧台。
徐玲玲看着面前的方子舟直言不讳的问:
“子舟,你请我来喝酒一定又有烦心事了,我没猜错吧?别客气,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方子舟对徐玲玲的直言不讳十分欣赏,只见他摇了摇头,说:
“我真服你了,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好了,我们还是先喝酒吧!”
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打开了酒瓶盖,把酒水倒进杯子后转身离去。方子舟端起酒杯看了一眼桔黄色的酒水,轻轻摇晃着杯子,说:
“铃铃,我们俩干一杯。”
徐玲玲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了下来,方子舟面带苦涩端起酒杯也渴了一小口酒,慢慢回味了一下酒香后一饮而尽。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一丝的伤感,徐玲玲感受到了,并能够理解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男人的内心世界。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承受苦难,挑战自我。她记得拿破仑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她理解方子舟做出的任何选择。
方子舟望着徐玲玲,伤感地说:
“没有想到几世的等待,几世的追求,都没有打动白鸽的心,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患有重病!”方子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玲玲听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自己喝酒,她笑着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说:
“子舟,我理解你的心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做为男人,人生能轰轰烈烈敢爱敢恨,没有白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我也是女人,很同情白鸽的不幸遭遇,但是情归情,不能失去理性,你能控制住情感,维护自己的利益我很佩服你!”
方子舟听到徐玲玲的一番话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但是心里总是感觉有所伤感,似乎感觉还有一点内疚,他内心还是不舍得失去心爱的人。可是现实社会的工作节奏和经济利益,促使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抉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而且自己追求白鸽的信心正在逐步丧失,他想到这里狠了狠心,最终做出了放弃的决定。他便拿起酒瓶为徐玲玲斟满酒,也为自己倒了半杯酒,他放下酒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子舟,你何必那么伤心呢?你不欠她什么东西,你苦苦追求她,她并没有给你机会,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还是忘了她吧!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方子舟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王颖和丈夫走下了长途汽车,她们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搭乘出租车向医院方向驶去,两位老人无心欣赏城市的高楼美景,她们祈,祷着白鸽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同大家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希望儿子文鸽能理性选择配偶,为自己,为将来的家庭负责,更要为未来的孩子负责,不能感情用事。
不知不觉出租车来到了医院门前停下,王颖望了一眼丈夫,只见他脸上已经失去往日的笑容,很严肃,他们下车后向医院里急匆匆走去。
文鸽拿起脸盆和毛巾离开病房走进洗漱间里,打开了水龙头,清水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毛巾在水流中旋转着,他无意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脸庞消瘦胡须布满了脸颊,人也苍老了许多,不自觉的“唉”了一声叹息,继续洗漱着。当他走出洗漱间,迎面正碰见爸爸妈妈走了过来,文鸽喜出望外,急忙走上前去,来到他们的面前。
当王颖看见儿子消瘦的面容时,那颗慈母的心被重重的一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说:
“文鸽,儿子,你,你受苦了!”心疼的去抚摸文鸽的脸庞。
“……”
“孩子,白鸽在哪个病房,我们去看看她吧!”文俊涛见此情景后心里也十分难受。
王颖用手擦去泪水,抬起头来连忙说:
“对,对,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
文鸽默默无语,他扶着妈妈走向病房。
李淑芬听到推门的声音后抬起头来,看见文鸽和两位老人走了进来,她心里立即明白来人是谁,她起身微笑着走了过去。
文鸽向她介绍到:
“姨,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来看望白鸽。”并转过头来也向爸爸妈妈介绍了李淑芬的身份。
王颖望着面前这位身体微胖中等个子的女人,鬓角布满一根根银发,皮肤洁白,面目困乏,但双眼仍然闪烁着自信和期盼的眼神,仿佛与自己有着同样的人生经历。
她听完介绍后说:
“文鸽提起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李淑芬眼睛里流露出感激,感受到他们善良待人,通情达理,想到这里她笑道:
“哦,谢谢你们能来看望白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白鸽生病多亏文鸽的照顾,这段时间他累瘦了很多,今天见到你们我真不知道如何向你们交代。”
“……”
文俊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王颖望了一眼丈夫,对李淑芬说:
“看你说的,没什么,文鸽能为朋友付出一点点关爱我们也很高兴,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王颖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白鸽。“那位就是白鸽吧?”
文鸽把妈妈带到了白鸽的病床旁,只见白鸽睡的正酣呢。李淑芬低头在白鸽的耳旁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白鸽,白鸽你醒醒。”
白鸽睁开睡意的双眼,望着姨妈,李淑芬说:
“孩子,醒一醒,文鸽的爸爸和妈妈来看望你了。”
白鸽见眼前的陌生人,她微笑着想起身坐起来,文鸽赶忙过去想扶起她的身体靠在床头背上,王颖阻止了文鸽说:
“不要起来了,还是让她躺着吧。”
文鸽向白鸽介绍到:
“这位是我的妈妈,那位是我的爸爸。”
文俊涛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王颖坐在病床旁,双手握着白鸽瘦弱的手,望着白鸽心里十分的难受,心里想,这是一位多么好的孩子呀,多漂亮呀!小小的年纪怎么能得这种病呢?如果能替换,愿意把自己健康的身体让给面前的白鸽,由她自己来承受病痛,这样他们俩就可以结合到一起,组成家庭生儿育女。想到这里,王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流了下来。
文俊涛见此场面心中的强硬态度有所缓和,自己却也不知道如何去反对儿子做出的选择。他们老夫妻一路走来,也经历千辛万苦,许多坎坷,凭借执着最终也走出了困境,现在不是也过的很幸福吗。但是他又一想不对呀,贫困与绝症可不是一回事情,那是要死的人,不是咬咬牙就能渡过困境的。
白鸽望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微笑着说:
“叔叔、婶婶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你们不要为我操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的身体好了,一定要帮助文鸽介绍一位好姑娘,希望他们结婚后能生儿育女,过着安详幸福的生活,这是我的心愿。”她转过头来望着心爱的恋人,心如刀割,她握住文鸽的手,“姨妈和妈妈在我身边照顾就可以了,你回去陪陪两位老人家吧,我见到他们真的很高兴,谢谢大家了。”
王颖此时此刻深受感动,人家已经婉转把她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很明确,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呢?通过短暂的交流,她肯定了白鸽的为人,不知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甚至在想,如果文鸽把一生寄托在她的身上,我们老两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似乎想重新审视自己原来的观点,想到这里,王颖望着丈夫说:
“那我们就不影响白鸽休息了。”她又对白鸽说,“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多保重身体。”王颖关切地轻轻拍了拍白鸽的手松开了,站了起来。
李淑芬见此情景也对文鸽说:
“孩子,这里有我照顾白鸽,你回去休息吧。”
文鸽望着白鸽,她点了点头说:
“你回去吧,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文鸽无可奈何,他不愿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不愿离开朝夕相处的白鸽,他的心永远属于白鸽一个人。文鸽念念不舍转过身,同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了病房。
白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以入睡。李淑静和李淑芬看着她,理解白鸽此时此刻的心情,人生往往一点点思维的过失,就会改变人生的旅程,甚至影响着几代人的归宿。
李淑芬轻轻地对白鸽说:
“孩子,你做的对,事情都过去了,顺其自然吧!”
白鸽好像没有听见姨妈的话,呆呆的望着室内的天花板。李淑芬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深感白鸽这孩子的命运真苦,自己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又能怎么办呢?
吭,吭……室内病人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深思。
汽车来到了魅力城门前停下,文鸽和爸爸妈妈走了下来。
房门打开了,文鸽把爸爸妈妈让进了房间,文俊涛夫妇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白鸽的病情让他们的心感觉很不踏实,深感惋惜,她的健康状况影响着文鸽,也影响着他们整个家庭的兴衰。
文鸽从冰箱里拿出饮料走了过来,倒进茶几上的杯子里,然后坐在一旁,默默无语。
文俊涛抬起头来望着文鸽打破了沉默,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
“孩子,当我和你妈妈第一眼看见你为了护理白鸽整个人都廋了的时候,心情十分沉重,也很难过。如果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和白鸽结婚的话,好则,你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劳累度日;坏则,人去财空。我不明白你何必为了一位身患重病的女孩子这样执着,你的做法与现实社会上的人的思想脱节了,她能给你带来幸福吗?她能给你带来的只有痛苦!”
文鸽看了妈妈一眼,对爸爸说:
“你们说的道理我也想过,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们说,总想等时机成熟后再告诉你们,可是现在,唉,现在我也不隐瞒你们了,白鸽就是我等待十多年的女人,我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文鸽终于说出了埋在心里多年的隐私。
话音落后,老两口目瞪口呆……王颖心里想,这么多年来,孩子一直独身,苦苦等待的就是为了她……白鸽……
沉默了很久,王颖起身走到文鸽的面前停下,把文鸽搂在自己的怀里,妈妈是最能理解自己孩子的心了。
“孩子,你真的愿意无怨无悔伺候白鸽一辈子吗?一辈子也不后悔?”
文鸽抬起头来望着妈妈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愿意!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爱她,我愿意守候白鸽到生命的终点,永远不离不弃。”
王颖望了一眼文俊涛,他们太了解儿子的个性了,也太了解儿子的为人了,事到如此再劝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十多年的等待已经决定了一切。
文俊涛“唉”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紧眉头,闭着眼睛,咬紧嘴唇,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他显得很痛苦,室内又陷入一片沉默。
暗淡的灯光下,酒吧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子舟,你没有去看望白鸽?”徐玲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哎,有件事情我能问你么?”
“什么事情?”徐玲玲莫名其妙,心不在焉,用眼睛瞥了一眼方子舟。
“我记得前几年你的公司生意不错,怎么造成现在这种地步?”
徐玲玲不听便罢,听后心里十分愤怒!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破口大骂:
“我狠死那个头上和脸上长脓包的男人。”她双手握紧拳头,一只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如果落在那个人的头上,一定会砸的粉碎,脑浆四射。她的表情,使人觉得毛骨悚然,房间里瞬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她的气愤慢慢地平息了下来。“那是四年前的某一天,我办公室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声称是某家公司的业务员。他们与外商订购的产品因为生产速度无法满足需求,合同即将到期,无法履行合同,面临高额赔偿,所以求助于我。说心里话,当时我们的产品在市场上销售困难,已经停产。我听后喜出望外,按名片核实了一下情况,对方老总告诉业务员先采购二十万元的产品,并当场付款,其他九百万元的产品限我方半个月内交货,我信以为真,双方正式鉴定合同。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正是用电高峰季节,供电公司经常拉闸限电。我的公司在规定的时间内也无法履行合同。一天,一个女人也来到我的办公室里,声称推销同样的产品,但是,价格略高,我当时也担心高额的合同赔偿,用她的产品来填补空缺,自己没有考虑太多就接受了她的价格,并且完成交易。半个月过去了,我就是等不到那个人来提货,电话也打不通。事后通过公安机关我才知道这是一家专门行骗的皮包公司,他们已经携款潜逃了。经历过此事后,我的公司经济一直低迷不振。”说完她沮丧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子舟这时才知道徐玲玲生意上的挫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的教训也深深给自己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课,是呀,商场是看不见战火和硝烟的隐形战场,自己今后也要谨慎提防。此时,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更好的语言来安慰身边的这位挚友,他只有默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为她分摊着这杯苦酒。
铃铃铃……
方子舟拿起电话,问道:
“你是哪位?”
“我是白鸽的姨妈。十年前你给白鸽打电话时我们聊过,你还记得吗?”
当方子舟听到白鸽两个字后,他的脑袋兴奋地就像吸入了很多的毒品一样,他几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面愁容一下子舒展开了,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眼球视乎也要跳了出来,只听得他的心脏蹦蹦乱跳。他一连说出好几个:
“记得,记得……”如此兴奋是因为多年来白家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李淑芬听后喜出望外,心想这下可有希望了,这件事情多亏自己没有听姐姐的话,白鸽治病的钱有希望了,她急忙解释白鸽与他之间的事情,说:
“子舟呀,你和白鸽的事情都怪我认识不够,这件事情我姐姐曾经提出支持你们,由于我的反对没能使你们如愿以偿,事到如此,如果怪你就怪我吧!”李淑芬自己承担起全部责任,把白鸽的态度推得一干二净。
“姨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鸽现在怎么样,如果有困难我愿意帮助。”
“子舟呀,白鸽虽然因病住院,但是挺好的。这件事情让我慢慢来做白鸽的工作,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方子舟听后心凉了半截,当他知道这是老人们自己的想法时,兴奋一下子灰溜溜夹着尾巴消失了,他知道白鸽的为人,她做出的任何决定很难改变。但是面对唯一的一点希望心里的火焰还零星闪耀着,回答:
“那好吧,我等候你的佳音。”
“再见。”
“再见。”
徐玲玲不解地望着面前的方子舟,已经决定放弃追求白鸽的他,却又莫名其妙地活跃了起来,自己还有必要向他问明原因么?然而,有一点她很羡慕白鸽甚至是嫉妒她,如果自己也有这种魔力那该多好呀,她就不会一个人孤独度日,在痛苦中煎熬了。
李淑芬回到病房里,她把自己与方子舟联系的事情告诉了白鸽,白鸽听后目瞪口呆,就连坐在身旁的李淑静也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白鸽的现状方子舟接受了,甚至怀疑他的诚意。而白鸽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自己的姨妈在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而做出这种事情,她的嗓子好像被千千万万个合理的理由赛得满满的,使自己无法开口反驳,因为事情都是由自己引起的,也只能通过自己才能够解决,无奈的她,只有服从他人的主张和摆布。她清楚,虽然文鸽的父母没有明确提出反对,但是从他们的脸色和语言里已经明确自己的态度。她可怜文鸽,也可怜自己,猛然感觉人生的热忱一下子跌入低谷,自己不能再去拖累心爱的哥哥。她感觉自己很孤立,心中的信心渐渐地熄灭只剩青烟。
文鸽走进病房,可是,白鸽的病床上空无一人,他见此情景心里出现不同的猜测。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李淑芬走了进来,她看见房间里站着文鸽心里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渐渐流露出了笑容。
“姨,白鸽她不在病床上,去哪了?”
“……”
李淑芬脑子里忽的一下,惊呆了,她急忙推开文鸽,走向前去,可是病床上却空无一人,在她的脑海里好像发生了不祥的预兆,于是急忙冲出病房四处寻找。
银杏树下,一位女子站在巨大的岩石上,她的双手拿着一片银树叶儿放在胸前,只见她长长的秀发在秋风中摇摆着,凌乱地落在那苍白的脸上,呆呆的目光目视着前方,眼睛中闪烁着一丝泪花,她的表情流露出悲伤,好像山的另一头才是自己的归属,而她不想迈过去,因为这里有她太多太多的不舍,而自己又不能与亲人团聚,共享着这份亲情,因为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疾病长期的纠缠,扼杀了两个人真挚的情感,不得不使自己作出生命归属的选择,她要远离心爱的恋人,心爱的挚友和哥哥,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很多人会在短痛中得以解脱,慢慢忘掉自己的影子,忘掉自己的名字,忘掉自己的一切一切。
随着风儿的呼啸声,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白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狠了狠心,艰难的伸出脚去,一切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而后恢复往日的平静。
她突然感觉一双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她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出去,但是她无法挣脱这双温情的手臂,也许是因为苍天考虑到她的想法不符合天条规定,派来仙人前来阻止她的行为,赐予继续生存的勇气,从新焕发对生活的热爱。
白鸽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睁开了双眼,转过头去看着来人,瞬间的惊讶后又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涌出他们的眼眶,滴落在脚下的土壤里,他们发出哭泣声:
“白鸽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能忍心留下我一个人么?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呀!”
“我知道,我知道,哥,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十多年来,我没有给你带来幸福,带给你们的是太多太多的痛苦了!”
“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大家都在爱着你,你的生命属于爱你的、关心你的人,如果你真的离去,你知道会给大家心里留下多大的创伤么!我不能没有你。”文鸽双手握着白鸽的手臂,凝聚着眼神。“白鸽,你忘记我给你讲的故事《阿里郎》了吗?
“……”
“你千万不要犯故事中圣甫的错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么,任何决策应该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更应该为爱去负责!你应该相信自己,命运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白鸽听完后慢慢抬起头来,眼含泪水望着面前的文鸽回答道: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第六章相伴永远
房门被推开了,白鸽躺在病床上看着来人后,脸上有一点诧异,却又露出了笑容。李淑静和李淑芬姐俩急忙起身,文鸽走到床前,微笑着将一束玫瑰花递给了白鸽说:
“祝你早日康复!”
白鸽接过鲜花闻了闻,她的笑容仍然像鲜花一样迷人。
文鸽的执着赢得了爸爸妈妈的心,他们终于做出了妥协,改变了主意,老夫妻支持儿子的选择。不能把两个深爱的人拆散,那样做太残忍了,也是人世间的悲哀,会背上千古骂名。人生谁能逃过一死呢,只要爱的真诚,爱的伟大一切都值得,我们就没有白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他们好像看到了前方一丝曙光,看到了白鸽重生的希望,看到了两个有情人牵着手幸福的步入婚礼的殿堂。
王颖微笑地走到床前,轻轻拍着白鸽的手说:
“孩子,你不要顾虑重重,安心养病吧,我相信生活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您”
王颖想起了身后的丈夫望着他,问道:
“老文呐,我说的对吗?”
文俊涛虽然勉强同意,心情仍然不悦,被妻子这问心里不知所措,建立起来的夫妻同盟战线已经瓦解。他苦笑着回答:
“……你……说的对、对!”
王颖又乘胜追问: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可不要反悔呀!”
文俊涛被妻子逼得笑了,在场的人们都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真诚。
王颖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联卡递给白鸽,说:
“孩子,卡里有十万元钱,拿去治病吧,如果不够我把家里的房子卖掉给你治病,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我们支持你们。”
白鸽没有想到两位老人在自己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没有反对她与文鸽之间的关系,反而给予自己无限的关怀,使她内心感恩一生。
只见她微笑着望着身旁的文鸽,把银联卡退了回去。
“你就接受吧,这是爸爸妈妈对你的一点心意。”
李淑静和李淑芬姐俩看到这一切深感惭愧,为白鸽能遇到这样的一家人而感到庆幸,李淑静笑着说:
“孩子你就收下吧,谢谢两位老人!”
白鸽望着两位慈祥的老人,她控制不住内心压抑许久的郁闷,自己决定断绝情缘,这个抉择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呀!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像个孩子似的扑到王颖怀里泪流夺眶而出,抽噎着,连声说:
“谢谢您们,谢谢您们……!”
半夜时分,室内静悄悄的,失去白天的喧嚣声,茫茫的夜空里,星星闪烁着光芒,月亮张开那张迷人的笑脸,这对从风雨中走出来的恋人,他们的执着精神感动了上天,终于把温暖和无穷的力量赐予给了他们。
人们进入了梦乡,不时发出阵阵的酣睡声,偶尔也传出几句梦话,患者们在睡梦中忘记了病痛的折磨。
白鸽在灯光下嘴角微微颤抖着,感觉身体似乎有些难受,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坐在床边熟睡的文鸽,她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自己终于能和心爱的人永远不分离。
她担心惊醒文鸽,自己轻轻伸出手去拿床头柜子上的药瓶,她颤抖地打开了药瓶,不慎药瓶掉在地板上,药丸也洒落了一地,发出哗……啦、啦、啦……的响声。
文鸽被声音惊醒,他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白鸽,问:
“你怎么了?”
“身体有点难受。”白鸽淡淡一笑。
文鸽顿时心里有些紧张,急切的说:
“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去请医生来。”
白鸽摇了摇头,抓住文鸽的手,说:
“哥,不要,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医生休息了,我不碍事,还是吃点药吧。”
文鸽深情地望着她,担心的问:
“你真的没事?我还是去找医生吧!”
“我真的没事,哥……你帮我把药捡起来吧,给我倒点水。”
“好吧!”
文鸽点着头,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药丸一粒一粒拾了起来,放到一侧,他从药瓶里拿出两粒,递给了白鸽,吃完药后,白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白鸽,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休息吧!”
“……”
文鸽为白鸽盖好被子,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守候在白鸽的身边。
驶往沈阳方向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那里能给白鸽戴来希望。
文鸽双手搂着白鸽,白鸽把头依靠在他的怀里,望着车窗外。公路两旁的树木排列整齐好像在为他们送行,金黄色的树叶儿纷纷从枝头上飘落了下了,把公路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地毯,金黄色的麦田,果实摇摆着身躯,一望无际,一座座高大的桥梁;一条条阴暗的隧道(金坑、南天门等)清溪的河流、秋色的山川、朴实的乡村、宏伟的城市。汽车从它们的身旁驶过。
短短的几天,李淑芬好像衰老了很多,蓬乱的头发里新增添了很多的白发,面部的皱纹,乌黑的眼窝和那只粗糙的双手,印证了她人生走过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她为白鸽披上了一件衣服。李淑静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橘子剥掉了皮,一块一块放入白鸽的口中,从她那慈祥困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疼爱着白鸽!
“妈,我不吃了。”她把头转过去,望着文鸽。“哥,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就一会。”
“睡吧,到站了我喊你。”
白鸽闭上了眼睛,文鸽看着熟睡的白鸽,把目光直视着前方。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着,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汽车终于到达沈阳。汽车缓缓驶进医院停下,车门打开了,文鸽抱起白鸽向门诊大楼走去,李淑静和妹妹夫妻俩也拿着东西紧跟其后。
老专家详细了解了一下病情,并认真对白鸽进行检查。然后开了几张单子递了过来说:
“你们去做这几项检查,我需要根据检查结果确定病情,再做出治疗方案。”
“……”
白鸽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明天的手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结果?文鸽坐在床前,看出白鸽的心思,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明天给你做手术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这种手术他做了很多例,成功率极高!你放心吧,高教授说你身上的肿瘤没有扩散,不是很严重。”白鸽听后点着头。
文鸽从衣袋里,掏出了一片陈旧而发黄的银杏树叶儿,放在白鸽的手中,白鸽看着手中的树叶,望着身边的文鸽,有点疑惑。
“这片树叶儿是我们十年前初见时你采集的,我一直保存至今,它一直在我的胸怀里存放着,虽然有些破损,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它,当我思念你的时侯,总是拿出来看着它,好似见到你一样。”
“……”
白鸽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怎么能忘记十年前的那一幕:在他们初见的地方,文鸽伸出手去,白鸽把手里的叶子递给了他,文鸽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说:
“是呀,我的感受和你的一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树叶儿放进自己的衣袋里。
白鸽想到这里,小小的一片树叶儿,是爱的礼物,时间的流逝,它是何等地珍贵呀!它勉励着白鸽为爱、为生命而坚强不惜。
李淑静和李淑芬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对文鸽说: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们给白鸽清洗一下,手术后有一段时间不能洗澡。文鸽,你先回避一下吧?”
文鸽应声后走出了病房,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一会儿,李淑芬走出病房对文鸽说:
“你和姨夫俩去饭店里吃饭吧,回来给我们带点吃的。”
走廊的座位上,尹翔双手抱着头,看得出,这段时间里他很疲惫,上了年纪的他,很难看出他的心事,他也疼爱着病床上的白鸽。在家里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经常拿白鸽当成自己的孩子,呵护着她。白鸽小时候他经常牵着白鸽的小手,去商店买食品,买玩具,经常带她去公园散步,白鸽走不动时,经常要求跨在他的脖子上骑着……
马路上,车来人往一片繁荣景象,高楼林立,五颜十色的灯光照射这座美丽的、具有悠久历史的名城。
文鸽和尹翔无心去欣赏美景,他们穿过了人行路,来到了一家饭店里简单点了几个青菜,无心去细致品尝,默默无语的吃着。
病房里,月亮已经偷偷的升起,从窗户渗进一丝丝光芒,照射在白鸽的身上。李淑静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用勺子给白鸽喂水。李淑芬细心收拾着物品,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靠窗户的患者打着酣睡,他睡得很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疾病对他只是一时的噩梦。
文鸽和尹翔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拿着盒饭,轻轻放在茶几上,文鸽把筷子递给两位老人,她们端着饭盒却无心进食,大家一再劝说下才胡乱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天亮了,病房走廊里发出嘈杂的声音,走动的声音,陪护的家人们拿起水壶,走出去打水,室内的患者一口一口吃着饭,文鸽坐在床前,用湿毛巾为白鸽轻轻擦着洁白的面容。
“白鸽,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
“石头剪子布。”
“那好吧!我们来猜拳。”白鸽望着文鸽淡淡的笑了。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文鸽知道白鸽开始出拳总是石头,为了鼓励她,文鸽一反常态,出拳改成剪子,毫无疑问他输了。
“你又赢了。”
“哥……我终于赢了!”
看到白鸽敞开的双眉,一副幸福的表情,文鸽终于笑了出来。
“哥,我终于赢了……”
护士和医生推着车子走了进来,为白鸽做了术前准备,并小心翼翼为白鸽带上了头套,文鸽从床上抱起白鸽,轻轻放在车子上,双手紧紧握住白鸽瘦弱的双手,鼓励她:
“白鸽,你一定要坚强,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哥等你战胜自己,战胜病魔的好消息,加油!”文鸽握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白鸽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车子缓缓向手术室推去。
只见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灯亮了,大家都等在手术室门外,李淑静和李淑芬相互依靠坐在椅子上,不时传来她们俩脆弱的哭泣声,文鸽和尹翔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徘徊着。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护士,大家蜂拥而上,问长问短,而护士没有任何答复匆匆离去,而后,又匆匆忙忙而来,进入手术室里。手术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对文鸽来讲好似习以为常了,因为,他和白鸽的重逢已经执着地等待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了……
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终于关掉了,大门敞开了,从里面推出一辆车子,上面躺着的正是心爱的白鸽,她昏睡着,苍白的面容,嘴角留露出一丝笑容,示意告诉自己心爱的哥哥,自己已经战胜自我了;自己已经战胜病魔了;自己的表现没有让哥哥失望!
大家一起上前,搀扶着老教授,询问手术的结果,他满意地回答:
“你们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剩下来的全靠患者自己的毅力了。”老教授告别了大家离去。大家又前呼后拥在白鸽两旁直到病房。
大家静静陪护在白鸽的身旁,耐心的等待着白鸽苏醒过来,文鸽也坐在白鸽的床前,守护着她。天色随着夕阳西下渐渐暗淡了下来……
“哥……哥……”
文鸽慢慢睁开了困倦的双眼,啊,是白鸽在呼唤着自己,他显得异常兴奋:
“白鸽你终于苏醒过来了,祝贺你!手术很成功!”
“大家都好吗?”
大家围拢了上来连声地回答:
“好,好,我们都好!”
随着白鸽手术后的苏醒,太阳也渐渐升起来了,它仿佛给予白鸽新生命的开始,也仿佛给予热爱生活的人们无限的生机,勉励大家在人生艰难困苦中,不能凄凉面对人生,应该勇敢挑战自我而自强不息,战胜一切困难……
“哥……我想听你讲个笑话好么?”
文鸽想了想,他微微一笑,那些富于表现力的、有节奏的、流畅的语句。
太阳冉冉升起,
小鸭从睡梦中醒来,他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伸了伸手脚,站立起来,走出窝舍。
他摇摆着小尾巴来到白鸽的房前,
只见大门紧锁。
一张声明告知自己去大城市做美容!
小鸭看后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做美女真不容易呀!’
小鸭来到邮局申请一张快递,
它接过魔扫骑上,瞬间,消失在空中。
小鸭一手紧握魔扫,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眉上远望,四处寻找白鸽的身影。
从远处传来熟悉的酣睡声,小鸭随声音来到窗前。
只见白鸽躺在床上,酣睡声音震耳欲聋,嘴角流出口水,鼻涕泡随声音有节奏伸缩着。
小鸭见状伸手推开窗户来到床前,用手帕为她擦去口水。
白鸽从梦中惊醒尖叫:
“缺德,小鸭,我正吃鸡腿你还给我!”
小鸭委屈地说:
“我只见到口水,没见到鸡腿呀!”
白鸽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哈哈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么的开心。文鸽见此情景吓了一跳,急忙说:
“别笑了,注意自己身上的刀口。”
经过一周来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医生通知白鸽,你可以出院了,回家继续休养吧。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家兴奋的跳了起来,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白鸽高兴地喊着:
“哥,我要出院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收拾着物品,文鸽拿着出院通知书去结算中心结账,为白鸽办理了出院手续。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来了,灿烂的阳光照亮了白鸽重新生活的信心,照亮了每一个人珍惜人生的信心;也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汽车载着大家离开了美丽的省城,离开了给予白鸽第二次生命的地方,行驶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车内欢歌笑语不断。
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前方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全国最大的边境城市丹东,而另一条是通往美丽的小城。
尹翔问应该去哪里呢,白鸽一再要求下,汽车驶向她盼望已久的美丽小城,回到了使她日日夜夜难忘的地方。
汽车缓缓停在玫瑰庄园门前。白鸽住进了李淑芬的家里休养身体,这样文鸽会更方便地照顾她。
白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室内物品的摆设一点没有变化,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来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自己使用过的梳子和化妆品,然后又轻轻的放在原处,她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自己的衣服整齐摆放在原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度过的光阴,改变的只有对未来生活信念更加坚强!通过这次磨难,白鸽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转过身,走到了文鸽的面前,握着文鸽的双手微笑着,笑的是那么的甜蜜,又是那么的自信。然后把自己的头依靠在文鸽的怀里。
李淑芬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侣拥抱在一起,心里感到是那么的欣慰。他们人生的坎坷,点点滴滴都留在自己的心底,几度的磨难;几度的等待;几度的抗争,两个人终于战胜一切困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淑芬轻轻咳了一声,走了进来,说:
“文鸽,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晚上,我们大家去饭店摆一桌庆祝一下,你看好吗?”
“嗯!”文鸽欢心的点着头。
白鸽倚在床背上看着一本偶像剧长篇小说《我和秋天有个约会》看着看着感觉有些困倦,她把书合起,放在床上,转过头对文鸽说:
“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去我们那年秋天初见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我喜欢那里。”
文鸽也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
“好的。”
他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伸手从柜里拿出白鸽最喜欢的那件橘黄色衣服,关上门,走到床前,小心翼翼为白鸽穿上。
文鸽搀扶着白鸽走出了玫瑰庄园,他们向那美丽的初见地方走去。
两个人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远远的看到了那块岩石,文鸽与白鸽漫步走了过去,他们还记得,那一束美丽的鲜花还存放在这里,花儿常年盛开,永远不会凋谢,为了是让那些为了真爱执着的人们开心,并赐给无穷的力量,它们随风摇曳着多像飞舞的蝴蝶,这些蝴蝶飞到岩石上,又飞回天上,把人世间发生的事情汇报给苍天,文鸽和白鸽的故事感动了他们,派小天使们从天上来到人间,飞在他们的身旁,精心呵护着他们……
“哥,我真想再为你拉一首小提琴曲《我和秋天有个约会》。”
“我真想为你……”白鸽想为文鸽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甜蜜的往事点点滴滴在他们俩的心间,怎么能忘记那年秋天美丽的初见,怎么能忘记他们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秋雨绵绵锁住他们彼此的爱恋,泪儿在心里流淌着却又是那样的甘甜,仿佛冥冥之间等候了几千年,祈祷着上天赐给他们一世情缘。
文鸽双手抱着白鸽,一直注视着前方,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儿从枝头上飘落了下来,把大地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路……
“没错,我知道你为我好,我想虽然如此,但是毕竟我们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们把婚姻看得都很重,工作和生活环境存在各自的不同,如果两个人能在漫长的时间里,给对方一个时间和空间去慢慢适应,进入状态,那样会更好,我想同样也会促进未来家庭的和谐。”白鸽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蓝翎听完白鸽的解释感觉似乎有些道理,但觉得自己的想法更现实,她想试着说服面前的挚友改变自己的观点。
“你说的也对,可是你更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它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是衡量人生价值的一个重要指标。我跟你说呀,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把握不好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过去了。唉,这女人的年龄一过口呀,对婚姻选择的空间就变小了,就像现在的市场股票,一直向下跌,人老的也快了,吸引力也没了。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到了中年会变得越来越有魅力,许多年轻的女孩都喜欢追求这样的成熟男性。另外年龄过大了对婚后优生优育也存在负面影响,孩子的健康和大人生孩子时存在危险性,这些难道不都是现实的问题吗?所以呀,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先迈入婚姻生活,再慢慢适应,结婚吧,鸽子!”
蓝翎的一番话触动了白鸽,她若有所思低下了头,无意中把头转过去望着窗外,楼下,五彩的灯光照射在马路上,一辆辆汽车穿梭着,人行道上,恋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在马路边漫步,道路两旁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儿在微风中摇摆着。
文鸽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杯子,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了当天出版发行的报纸,他翻了翻,上面的一篇文章吸引着他,标题叫《我和秋天有个约会》,文章作者康儿叙述了自己的人生遭遇。
那是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因病住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发现,身体患有肿瘤,当得知这个噩耗后,心里感觉十分恐惧,一个活泼的人儿突然生命危在旦夕,她在病症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痛苦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她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热爱的这片土地,舍不得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更舍不得刚刚要开始的美好生活。强忍着病痛的折磨和对恋人的思念,她不想拖累他,还是把痛苦留给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吧,毅然与恋人断绝了联系。在这十年的日日夜夜里,她独自与病魔抗争,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把痛苦深深埋藏在心底。她时时刻刻都渴望着自己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文鸽被故事的情节深深地触动了,康儿的一些经历和细节怎么与自己和白鸽之间发生的事情如此相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他想到这里,决定一定要把自己和白鸽的祝福献给康儿,勉励她要勇敢的与病魔斗争,坚强的活下去。于是,文鸽给文章的作者康儿发去了一份电子邮件,表达对她的敬意!为了不产生尴尬,自己也写了一篇文章来与她探讨。
北山公园广场的台阶上,一对老人坐在那里,两个人谈笑风生,偶尔还用手指着前方。
“淑芬,这座楼房盖得可真快呀,这才几天,已经建到十五层了。”
“是呀,这里的风景可真好呀,大楼依山而建,早晚的空气一定清爽,夏天晚上来广场唱歌或跳舞都很方便。”李淑芬仰头望着大楼。
尹翔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妻子说:
“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在这里买楼房,然后把玫瑰庄园的那所老房子卖掉。”
李淑芬摇了摇头,回答:
“还是留着吧,白鸽对玫瑰庄园感情很深,那里有她小时候的很多回忆。”
尹翔思索了片刻,说:
“嗯,你别说,那里也留下了我们俩很多美好的生活记忆,我也很留恋那里。”
李淑芬望着自己的丈夫笑道:
“老尹,我们去前方看看吧。”他们俩起身,向前方走去。
工地上,高大的塔吊发出“吱吱”的电动机转动和旋转的声音,塔吊移动着躯体,把一箱箱建材吊起,建筑工人们的影子在不停的忙碌着,楼顶传来哨子的声音,只见吊箱又徐徐地降落了下来。
宝马汽车缓缓停下,方子舟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玫瑰花儿下了车,向大楼走去。
白鸽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嘱咐道:
“小于,你把这份文件交给张总。”于婷婷应声接过文件后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方子舟急忙走上前去,问:
“婷婷,白经理她在吗?”
于婷婷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回答:
“方总,您来了,她在办公室呢,您进去吧!”
方子舟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屋里传出清脆的声音:
“请进。”
方子舟推开门,走了进去,微笑着问候到:
“白鸽,你好!”
白鸽抬起头来,见来人是方子舟,她急忙站了起来,微笑招呼着:
“方总,你好,请坐吧。”
方子舟走到沙发前坐下,白鸽为他沏了一杯咖啡,递了过去,说:
“老同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谢谢。”方子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望着白鸽,拿起鲜花刚想开口,却被白鸽及时挡了回去。
“这花真好看,你是要送给蓝翎的吧!她不在吗?我帮你打个电话吧。”
说着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蓝翎吗?子舟在我这儿,还给你买了一束鲜花,你快过来吧。”
蓝翎放下电话,心想,这个死丫头,又拿我开涮了,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只好过去为她解围了。
蓝翎推开了房门,微笑着说:
“哎哟,方总,你好呀。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鲜花呀,太漂亮了,还是方总有眼光。”说完从方子舟手里接过鲜花,与其说是接过鲜花,还不如说是从方子舟手里把鲜花拿了过来,又使劲闻了闻,一种自我陶醉的样子,“真香呀!谢谢你的鲜花,方总,很久没有人给我送花了,还是老同学你惦记着我。”接着又闻了闻,装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方子舟见此情景难为情地苦笑着,连忙说:
“哦,你喜欢吗?”他心里却想,你个死三八,好事情都让你给搅合了,我费多少心机来讨好白鸽,明明知道,你可气死我了,恨得他牙齿痒痒。但是为了面子他还是把怨气给憋了回去。他的样子就像汽车轮子的内胎,鼓鼓的,无论你怎样膨胀,外胎形状依旧。
蓝翎瞥了他一眼,说:
“子舟,如果你每天都能给我送花,那我会幸福的死掉了!”蓝翎娇滴滴的样子,还故意撒着娇。
方子舟想了想约请道:
“今天我很开心,做成了一笔生意,我想请你和白鸽吃饭。”方子舟把目光转向白鸽问:“白鸽,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我吧!”
白鸽见方子舟如此诚意有些为难,蓝翎看出白鸽的心事心中有了主意,她走到白鸽
面前,问道:
“白鸽,晚上你不是有个约会吗?”
白鸽望着蓝翎心里十分的感激,嗯,这个死丫头不愧为是自己的挚友,关键的时候为她解围,她会意的回答:
“是呀,我男朋友文鸽要来,下班让我去接站呢!要不蓝翎你陪子舟去吧!”
方子舟听后有些尴尬,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好像自己的周围全部是厚厚的冰块笼罩着,全身发冷冻得哆嗦,体内的血管收缩了起来,血液即将凝固,他脸色有些难看,嘴里发出断续的吱吱呜呜声音,孤掌难鸣,这种难受使他不得不后悔起来,如果在高中读书时,自己放下那孤傲清高的架子,别人不交,专交面前这个死丫头那该多好呀,现在也许她会翻过脸来微笑地劝说白鸽和自己约会,嗨!一切都晚了,现交朋友也解决不了近渴呀,你看把方子舟给后悔的样子。
白鸽微笑地劝说道:
“子舟,我真的有事情,这样吧,你们先去吧,等我接完站后,如果有时间再去看你们,这样行吧!”
方子舟听到白鸽这样说了也只好如此,无奈地回答:
“好吧,白鸽,我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蓝翎见白鸽处理的恰到好处,转过身望着方子舟,问道:
“方总,那我们去哪家饭店吃饭呢?”
方子舟想了想,回答:
“安东大世界怎么样?如果你有好的提议跟你走。”
蓝翎点了点头:
“就这样定了吧,我们去安东大世界。”她又说:“子舟,你先走吧,六点钟我们在那里不见不散。”
餐厅里,李淑芬和丈夫尹翔坐在餐桌前,当她拿起筷子时,眼睛无意望了一眼白鸽吃饭时坐的位子,勾起了她对白鸽的思念,不由的叹了口气。
“唉,白鸽这孩子走了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在忙些什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再来这里。”
“老伴,看你,孩子才走了几天呀,就把你想成这个样子,快吃饭吧!”尹翔给妻子夹了一块鸡蛋。
李淑芬瞟了他一眼,唠叨着:
“没良心的,谁像你那么清闲,整天吃了睡,什么事情也不管。”李淑芬停顿了一下望着尹翔,“虽然白鸽不是我亲生的,但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呀。”
尹翔耸了耸肩,迷起眼睛撇着嘴:
“老伴你生气了,我也没有说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呀。我也喜欢白鸽,她从小也是我带出来的。记得以前每天我下班回家敲门时,总是她迈着小脚步跑过来给我开门,每天休闲时,我还经常带她去公园里散步呢!你看她从小洒在我身上的尿现在还有印记呢!”
“……”
李淑芬没有再说什么,尹翔停留了片刻又说: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这样心不就踏实了。”
李淑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起身走进客厅的电话旁,拿起了电话,拨打姐姐家里的电话。
铃铃铃……
李淑静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啊,是妹妹呀,我很好,你和妹夫都好吗?你找白鸽呀,好的,我让她来接电话。”李淑静拿着电话,转过头去喊着:“白鸽,姨妈给你打来的电话,你过来接一下。”
白鸽应了一声,走过来接过电话,说:
“姨妈,你好。”
李淑芬听到白鸽的声音后显得格外兴奋,回答:
“孩子,这些天你姨父总是牵挂着你,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工作忙吗?有时间欢迎你带文鸽来家里做客。”
“嗯,这些日子有些忙,文鸽最近也挺忙的,等过些日子有时间我和文鸽一定会去看望你们,好的,谢谢姨妈和姨父的关心。带我给姨父问个好,姨妈再见!”
文鸽坐在电脑旁,他打开了电子信箱,收到康儿的回复,她同意在合适的时间与他见面,文鸽喜出望外,于是确定约会的时间和地点,发了出去。
白鸽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她起身走到档案柜前,伸手拉开柜门把文件小心翼翼放进文件合里,锁上了柜门,而后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她轻轻松了一口气,伸手挪动着鼠标,点开了在网上挂的QQ,只见文鸽的QQ也在网上挂着,她笑了,找到一张卡通图片给文鸽发了过去。
文鸽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嘀嘀嘀……,他听见QQ的提示音,发现自己电脑上的QQ头像不停地跳动着,于是他打开了QQ,原来是白鸽。
起点
你上来了,昨天晚上几点钟睡觉的。
雪儿
这一段时间我睡眠不好,晚上十点多钟才睡着。
文鸽全神贯注看着白鸽传来的信息,手指流畅点击着键盘,关于白鸽的身体文鸽一直很关注,嘱咐白鸽。
起点
明天去看医生吧,检查一下问题的原因。
雪儿
嗯,等有时间我去看医生。
起点
书看的怎样么样了?
雪儿
有好多看过都忘了,又得重新看。
起点
只要自己努力了,成绩就不重要了。
雪儿
重要!跟奖金挂钩的,考不好意味着少拿钱。
起点
钱在我面前没有你更重要。
雪儿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很有钱了呗。
起点
如果你受累我会不安的,更会心疼的。
白鸽看后心里美滋滋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她知道文鸽很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这种爱护胜过兄妹之情!于是,她给文鸽发出信息:
雪儿
嘴巴比蜜还甜。
起点
我说的是真心话。
雪儿
今天没少吃蜂蜜吧。
起点
我说的话是严肃的,没有和你开玩笑。
雪儿
嗯,知道了。你今天没上班啊。
起点
上班。下班在单位吃完午饭后回家。
雪儿
在单位吃?
起点
是的,我也不会做饭,你也不给我做。
雪儿
你不会做饭以后谁能嫁给你呀?
起点
以后?
雪儿
你不知道吗?现在都是男人下厨房的,而且做的饭菜都好吃着呢,我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会做一手好饭菜,赶紧学会做饭,有机会再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你的厨艺或许就能一下子留住我的胃口。
起点
我只会做鱼,很好吃的,就是不会做其他饭菜。
雪儿
明天去买本大众菜谱学学,学会了好在我面前露一手,我好给你机会啊。
起点
真的?你说话算数,我才不上当,我保留。
雪儿
学会做一手好饭菜的话,对自己也是受益匪浅,省的你天天总凑合,这样的话你更应该学会做饭菜了。好了,不说了,我先去吃饭了,去晚了就没吃的了。
起点
88。”
白鸽退出聊天,关闭机器,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山区公路两旁,金黄色的树叶儿使整个山丘秋意浓浓。文鸽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车儿在深山和峻岭中穿梭着,他想:我们人生的路不正如这崎岖的山路吗?无论我们面前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只有拿出勇气与之抗争,最终一定会战胜自我!战胜一切困难!康儿,让我们大家在困难面前一起拼搏吧。司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驾驶着客车。
蓝翎走进白鸽的办公室里,说道:
“老同学,这是总经理交给你的客户采购文件,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与客户磋商。”说着双手递给白鸽几份文件。
白鸽望着蓝翎说:
“好的,你放下吧。”
蓝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走到白鸽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
“鸽子,昨天我和子舟在饭店里等了你很久,他想给你打电话,让我给阻止了,他很扫兴,我为你解围了,你打算怎么谢谢我呀?”
“死丫头,你想要什么回报,说吧。”白鸽低头整理着文件。
“昨天我知道文鸽没有来,你用借口回避了他。哎,鸽子,麻烦你转告文鸽,上次我们全家去那里玩,大家都很开心,我和老公谢谢他的盛情款待!我那两个小家伙吵着还要去坐游船呢!”
“别客气,他今天来,要不晚上你们请我们俩去安东大世界吃一顿吧,怎么样?”
蓝翎信以为真放下手来,急忙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子,说:
“好呀,我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先去安排一下,晚上,我们请客。”说着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机。
白鸽抬起头来,望着蓝翎,放下手中的笔,哈哈笑了起来,说:
“他办完公事还要赶回去,哪有时间呀,我是在逗你玩呢。”
蓝翎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用双手捶打着白鸽的双肩,说:
“死丫头,你敢忽悠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呵……
九州酒店的大门旋转着,人们三三俩俩进出着,俊男靓女们不时传来爽朗的谈笑声。
一辆黑色的奔驰牌轿车缓缓停了下了,饭店的男服务生走上前去打开了后车门,车子里挺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用一块布遮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人的肚子,一位五十开外的男子懒洋洋地直起腰,他转过头来,双手扶着车子,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支撑着矮胖的身躯走下车门显得有些拥挤,他站在车下,其相貌好像一只蟾蜍,用眼镜后的一双小眼睛捎了一下四周。在阳光的照射下,头顶的脱发显得格外耀眼,光秃秃的脑门散发着体内的热能,表皮上渗出一个个小水珠,红红的鼻头好像森林里的一只野生蘑菇,可是,当仔细欣赏后那种强烈的食欲一下子就灰溜溜地消失了,反而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他那双厚厚的嘴唇很有特点,就像刚从猪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肥肉。一套瘦小的浅蓝色西装紧紧包裹着肥胖的身体。他定了一下神态,缓慢地迈上酒店的台阶,女秘书紧跟其后,步入酒店大厅。
酒店的咖啡厅里,白鸽焦急的等待着预约的客商,虽然已经与约定的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凭借她在多年商场上的经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为了能赢得宝贵的客户,扩展市场,推销产品,为公司盈利她舍得,她知道客户能给公司机会陈述自己的产品是何等的重要,通过优质的营销手段,把科技人员辛辛苦苦研制的成果通过自己给推销出去。
“请问,你是白小姐吧!”
白鸽望着面前打招呼的男子,她急忙起身,整理一下服装含笑疑问到:
“您是……?”
“哦,”他的那双小眼睛不停地上下大量着白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恒大集团的董事长,王笑天。”他的话音未落,一只肥胖的手早已经伸了出去。
白鸽望着来人的那只鼠眼让人感觉很不自在,无奈,她勉强也伸出手去,握手后她想收回来,可是感觉自己的手被来人紧紧握住不放,白鸽急中生智,她迁下腰,急忙用另一只手从身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杯咖啡递了过去。
“王董事长,请喝咖啡。”
只见不偏不斜杯子里的咖啡一下子渐在他的手背上,王笑天尴尬着收回了那只不安分的胖手,他的女秘书急忙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帮他擦手,白鸽微笑着歉意到:“王董事长,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你的手没烫伤吧!”
王笑天紧绷的脸渐渐的舒展开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没关系,啊!没关系,哈哈哈!”
他的笑声好像一台破不溜丢的旧机器,发出的沙哑声,让人听后感觉很不舒服。
白鸽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忙从茶几上拿起文件问道:
“王董事长,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吗?”
“哈哈哈,不急,不急。这么大的一笔买卖,我们慢慢谈,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到会客厅里谈吧!这是礼仪上的‘必须’吗!”
白鸽感觉今天遇到难缠的客商了,她无奈的只好照办。
“那好吧。”
王笑天的女秘书走向酒店服务台,跟前台女服务员嘟囔了几句后她又走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说:
“董事长,一切安排好了,我们去会客厅吧!”
王笑天瞥了她一眼,从鼻孔中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微笑着说:
“白小姐,你请。”
白鸽点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会客厅里走去,她来到座位旁礼貌地请王笑天坐下,自己放下手中的文件后也坐下来,她打开文件说:
“王董事长,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
王笑天身体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交叉着双手,得意地点头说:
“今天我们谈的是商业秘密,还是我们俩个人谈。”
他向身旁的女秘书递了一下眼色,女秘书领会自己老板的心事,应声后转身走出了会客厅并随手关上大门。
房间里只剩下白鸽和王笑天两个人,白鸽的心脏猛然紧张跳动着,热血在体内的血管里急速穿梭着,她安奈住不满情绪,为了不影响谈判,她还是主动地商量到:
“王董事长,我们和贵公司这是第一次合作,请多关照!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在市场上,乃至国内同一种产品技术是领先的,售后服务请你放心,在同行业中也是最完善的,会使贵公司满意。这些文件请你看一下。”白鸽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坐在对面的客商。
王笑天接过文件翻着,眼睛却不时望着白鸽,他的心已不在文件上,那颗不安分的心正在蠢蠢欲动,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眯缝着小眼睛,不时从肥厚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不错。”
“王董事长,您对我们的产品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公司的科技实力一定会让你满意!”
王笑天望着白鸽嘴里发出:
“哈哈哈……我们很满意,我的助手已经考察过了。我们提出要求是因为我得知白经理的才智和魅力,王某今天特来拜访你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经济要求。”话音落后,那只肥胖的手伸了过去,想握住白鸽的手,白鸽见此情景赶忙把手缩了回来深感不悦,她压制住自己不满的情绪强装出笑容:
“王董事长,既然你已经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符合贵公司的要求那我们就签约吧!好么?”
王笑天看出白鸽的心思,他收回手来,双手解下衣服扣子耸耸肩膀,劝说:
“白小姐,一个女人干事业不容易呀,有时候需要付出,顺者昌盛,逆者会失去事业!”
白鸽完全看出自己面前这位长者的不良用心,她大义凛然地回答:
“我爱自己的事业。很遗憾,我不会满足你个人的欲望。”白鸽收回桌子上的文件,“如果王董事长真心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兴趣我们可以随时洽谈或签约,否则,我先告辞了。”
白鸽告别了王笑天,她乘坐一辆出租车,驶向鸭绿江岸。她一个人呆呆坐在江边的石阶上,双眼望着清澈的江水,心里思念着心爱的文鸽。
华能电子科技公司与恒大集团产品签约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林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始终嫉妒白鸽的美丽,攀比她的收入,可是白鸽的运气总是比自己好,在她的手下做事心里很不舒服。白鸽这次的产品推销失败无疑给自己带来了机会,何不去争取这份合同呢,她想到这里从椅背上直起腰,收集产品资料,而后她拿起笔来起草一份公关计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华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点击着电话按健。
王笑天的身体依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里夹着香烟,一口接一口吸入腹中,没见吐出烟雾,他与白鸽交往的结局使他很恼火,大名堂堂的董事长却让一个小经理——白鸽给冷落了,这是他莫大的耻辱,太不像话了,自己一定要找回面子,出出心里的恶气,顺我者昌盛,逆我者失业,我让你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
铃铃铃……
王笑天直起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没好气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哪位?”
“你好,请问您是王笑天董事长么?我是华能电子科技公司销售部。”
当电话里传出一位女子的声音,声称自己是华能电子科技公司几个字后,王笑天还以为是白鸽向他服输道歉呢,那一团不快的怒火一下子灰溜溜的消失了,原本吸入腹部的那些烟雾也一股一股爬了出来,散发到房间的任何角落,他那膨胀的腹部也渐渐恢复到原位。
“啊,你好,你是……?”
“我叫林华,如果王董事长不介意我想请您晚上去帝王酒吧。”
王笑天听后很扫兴,甚至有些懊恼,原以为电话是白鸽给他打来的,但从话筒里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分析判断可能也是一位美女,他想到这里便豪爽地答应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文鸽来到了总公司,交接完工作后离开了办公室。
马路上的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文鸽的身旁,他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关上后,说:
“师傅,我去电视塔。”
文鸽搭乘了一辆出租车沿着鸭绿江岸向东驶去,车子穿过了一条条大街小巷,文鸽望着车外城市全景,高楼林立,条条马路行驶着各种车辆,茫茫的人海中,也许康儿也在其中,汽车在电视塔门前停下,文鸽付费后下车,向游览大厅走去,来到约定的地方。
文鸽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约见的人,这个人却使他惊讶,怎么能是她呢?他的心里暗自不同的猜测,或者令他忐忑不安,甚至恐惧。这个女人长着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洁白的皮肤,弯弯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高耸的胸脯,还是那身橘黄色的衣服。她微笑着向文鸽走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是吗?”
文鸽这才缓过神来,向前紧走了几步停下:
“白鸽,怎么是你,原来你还有个笔名?”
“很意外是吗?你相信吗,这就是缘分。”白鸽脸上流露出瞬间的笑容望着文鸽。
“白鸽,你受苦了。你不应该自己来承受痛苦,不应该隐瞒回避我,我们俩应该共同去承受呀!”文鸽凝聚的眼神,渐渐地双眼被泪水打湿了,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知道吗,我想,我想把幸福留给你,把痛苦留给自己,把病痛埋在心底。”白鸽强忍着泪水深情的望着文鸽。
“白鸽,你知道吗,如果能用我的身体去减轻你的病情和痛苦我愿意去承受,希望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健康的你;一个快乐的你;没有痛苦和忧伤的你。”
“哥……我根本没有把病情放在心里,如果你真担心我的病情今后就不要再提起了,希望我们能和正常人一样,过着快乐的日子。”
文鸽紧紧握住白鸽的双手诚恳地说:
“我愿意为你分担这一切,让我们共同来承受吧,好吗?”
“哥……只要我能看见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眼泪从文鸽的脸上流了下来,文鸽感到很内疚,在白鸽最需要自己关心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没有帮助她渡过艰难的日子。
“哥……你哭了……你不能哭……知道吗,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呀!”白鸽的双眼也湿润着,她看得出文鸽是多么得疼她,多么得爱她呀!文鸽从衣袋里掏出纸巾为白鸽擦去了泪水,望着她那双祈盼的眼神,心里就像被撕裂开一样难受。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白鸽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灼,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忍,他是那么的疼她、爱她,多么希望得病的人不是白鸽而是自己,他不知道如何去释放心中的内疚。文鸽转身子冲出了大厅,向塔顶上飞快地跑去。
白鸽紧追其后,边跑边喊着他的名字:
“文鸽,你停下,停下。”
“……”
“哥,你停下,等等,等等我,你听我说。”白鸽气喘吁吁紧追着。
“……”
文鸽一口气跑到了塔顶,走到围栏前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握住围栏,默默地望着前方,鸭绿江水由东向西流去,他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江水好似与文鸽的泪水融合到一体,在流淌着,他真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白鸽气喘吁吁跟了上来,走到文鸽的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文鸽的身上,她的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发出哭泣的声音,让文鸽好心痛,就如同无法忍受白鸽被病痛折磨一般让人心痛,他的喉咙像被撕裂一般疼极了,原本思索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但好像就要出事似的,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风儿徐徐吹了过来,吹散了他们的秀发。文鸽猛然感觉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努力清理着思绪。
十年前,白鸽生病转院治疗时发生的一桩桩事情……
当时文鸽曾经多次请求陪同白鸽去市里医院治疗,李淑静谢绝了他的诚意,无奈的他失去了一次护理白鸽的机会,在白鸽最艰难的时候,自己对白鸽的爱不仅仅用语言去表达,更应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呵护着她。
白鸽转院治疗去了,文鸽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马路上,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从他的身边奔驰而过。
文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了一家超市,他从货架上挑选了几样饮料和食品,放在框子里,然后来到收银台前付款。他走出了超市,一对对情侣有说有笑从身边走过,他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想,如果白鸽也有个健康的身体那该多好呀!我们俩也会向他们一样迈着休闲的步子,欢歌笑语,手牵手而形影不离,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
房门打开了,文鸽走了进来,顺手关上房门,拎着食品走到茶几前放下,身子往沙发上一躺,他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遥控器也从手中滑落了下了。
文鸽消瘦了许多,胡子也像雨后的春笋布满脸颊。他在医院里坐在白鸽的身旁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白鸽微笑着喊着:
“哥,我饿了;哥,我渴了;哥,我想听故事;哥……”
每当听到白鸽的声音,他不会因此而厌烦,而是感觉陪护她是一种幸福;一种满足,很踏实,他知道白鸽离不开自己,需要哥哥的精心呵护!文鸽愿意为她做出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欢!
“哥……哥……哥……!”
文鸽猛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四周,室内黑蒙蒙静悄悄的,月光通过窗户的玻璃照射进一缕缕光线,原来白鸽呼唤他竟是自己的梦境。
打印机发出阵阵的声音,文鸽听起来感觉心里十分的烦躁,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点击着,自己的心里忐忑不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打印机终于停止了,文鸽伸手撕下文件看后,只见他摇了摇头,双手把文件撕的粉碎,扔进了身边的纸篓里。他拿起了电话,拨打白鸽的电话,耳机里却传出李淑静的声音,文鸽关心地问起白鸽的情况,她回答道:
“孩子,白鸽很好,你为她付出的一切我们十分感激,你不要为白鸽而影响自己的工作,她接受治疗一天天会好起来的,为了不影响她的治疗,我建议最好你们暂时相互不要再联系,医生来了,我不能多和你聊,再见吧!”
话音落后,文鸽脑袋嗡嗡直响,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电话断了,耳机里发出一阵阵嘟嘟嘟嘟的挂断声,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自己努力控制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眼前感觉有些恍惚,他闭上了双眼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李淑静和妹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两个人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几天下来,头发苍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铭记着人生的沧桑,李淑静望着妹妹说:
“白鸽向我谈过,介于自己的身体现状,还是不要牵连文鸽了,好在两个人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只是一般朋友,她俩的交往就此断了吧,这样做能残酷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李淑芬望着姐姐的眼神回答道: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白鸽的身体不适合建立家庭,她们之间的交往不可能有结果,我们提出分手是正确的,如果文鸽能遇到一位合适的女孩子,可以早点结婚,以后文鸽知道此事他会理解我们的做法,会原谅我们,只是……文鸽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他为白鸽付出的太多了,难为他了。”
铃……铃……
李淑芬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对姐姐说:
“是文鸽打来的。”
她把手机放在耳旁:
“你也好!白鸽她很好。”
文鸽凝聚着神态请求道:
“姨姨,我去照顾白鸽吧。”
“文鸽,谢谢你了,你安心工作吧!你和白鸽今后最好不要再联系了,让她静下来安心养病,如果白鸽能早一天康复起来,这也是你的心愿对不,好了,这里很忙,我们再见吧!”
文鸽想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十年前两位老人为什么断绝他和白鸽之间的联系,她们是为了不给自己增加痛苦,拖累自己。他想到这里转过身去望着白鸽,双手紧紧抱着白鸽的身体,他不会再让白鸽离开自己的身旁。
“白鸽,我们走好吗?”
“哥,我们去哪里”
“鸭绿江岸”
鸭绿江畔,银杏树随风儿摇摆着身躯,偶尔树叶从枝干上飘落了下来,落在大地上。
只见两个人相依在一起,他们的身影深深印刻在江水里,江水也好像在倾听诉说着思念,宽阔的江面里,流淌的好似文鸽和白鸽这十多年来等待思念的泪水。
波浪由远而近,后浪推着前浪,滚滚而来,扑打在江岸的礁石上,溅起了一滴滴浪花来。
鸟儿们伸展着翅膀贴着水面向远方飞去,云儿缓缓聚集,天空渐渐黯淡了下来,一时间,秋风徐徐吹了起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上下起了雨儿,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洒落在江面上。
雨水从白鸽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身体微微颤动着,她深情地望着文鸽,他们的双手缓缓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搂得紧紧的,白鸽把头依靠在他的怀里。
“我有些冷,哥……你能背我吗?”
“……”
他们松开了拥抱的双手,文鸽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白鸽穿上。
“白鸽,我们回家好吗?”
“家……好,我们回家”白鸽嘴里念道着。
文鸽蹲在白鸽面前,白鸽趴在文鸽的身上,文鸽背起白鸽向前方走去,把滚滚的江水抛在脑后,他们离开了鸭绿江畔;离开了银杏树下,两个人怎么能忘记那秋天美丽的初见,怎么能忘记他们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泪儿在心里流淌是那样的甜蜜和苦涩,秋雨绵绵索住他们彼此的爱恋,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几世的等待,才换来今生的相恋,幸福来之不易。
“哥……你又哭了……是吗?”
“……”
“哥……你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
“哥……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好么”
“……”
文鸽的泪水湿润了双眼,前方一片朦胧,他背着白鸽沿着鸭绿江畔,向他们秋天初见的方向走去。月光下,照射他们回家的路,前方留下一道美丽的身影……
第四章苍天的见证
风雨中,文鸽背着白鸽在泥泞的山区道路上艰难地行走,雨水和泪水融合在一起流淌了下来,他们是多么的希望太阳快快升起来呀,赐予无穷的力量和温暖!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前方的狂野一望无际。雨滴落在树木和杂草上面,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枝叶起伏着身躯,好像它们也在经受着恶劣天气的考验,这种大自然的摧残任何生灵都无法避免。
文鸽艰难地迈着双脚,踩在松软而泥泞的土壤、杂草和沙石上,羊肠小道坎坷不平,泥坑里积满了水,还有好几只青蛙,从水中探出头来,瞪着圆圆眼睛,撅嘴巴,发出呱呱呱,呱呱呱的叫声,它们的叫喊声夹杂在风雨中,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似的,呼唤苍天、黎明、渴望、伙伴、饥饿、挑战……有两只青蛙爬在小路上,不时地跳来跳去,东张西望着,忽然它们一跃而起,钻进了草丛里。
文鸽背着白鸽终于一步一步攀登到了山岗上。一阵风吹来,瑟瑟的,湿淋淋的衣服被风儿吹的紧紧贴在文鸽的身上,仿佛要穿透了他的胸膛一般。忽然他无意中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感觉自己疲惫不堪,缓缓停下了脚步,文鸽昂起头去,望着灰蒙蒙的苍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雨水像断了线得珠子似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苍天呀,您赐给白鸽一个健康的身体吧!赐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这样他就可以日日夜夜守候在白鸽的身边,呵护着她。如果您能赐给他们坚强的翅膀,他们就会像真正的鸽子一样,双双在蓝天上遨游飞翔,战胜各种艰难和困苦。
文鸽默默地转过头去,深情地望着自己心爱的白鸽,她睡地是那么的甜蜜,文鸽不忍心唤醒熟睡中的白鸽,他知道白鸽太困了,在自己的身上睡得会更加安稳,更加幸福,实现她那美丽的梦想。
一夜里,文鸽沿着山区的羊肠小道,迈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溪,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山岗,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走过了一块又一块的农田,背着白鸽终于来到了他们难以忘怀的地方。
雨过天晴,太阳也冉冉升起来了。文鸽背着白鸽站在他们秋天初见的那块岩石上,阳光照射在树林上,一丝丝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渗透了过来,树木上的雨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文鸽和白鸽的身上,鸟儿拍打着身上的雨水,用嘴细心清理着自身的羽毛,唧唧喳喳相互问候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时而,它们跳来跳去;时而,它们翘起尾巴;时而,它们东张西望;时而,它们伸展着身躯,突然,鸟儿离开了树枝,张开了翅膀,在树林上方盘旋着,而后,向远方飞去。
只见前方群山峻岭,巍峨陡峭,山谷里迷雾茫茫。文鸽他们仿佛置身于仙界。
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哒嘀哒指针旋转的声音。李淑静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心里一怔,急忙拿掉披在身上的毛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了白鸽住的房间里,可是,屋里仍然空空无人,她满面愁容,心里想:孩子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回家,有事情也应该给家里打个招呼呀,免得家人惦记着,白鸽她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出意外了?……她一想到这些,心神忐忑不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焦灼的在房间里徘徊着,她来到电话旁,又一次拿起电话,拨打白鸽的手机,话筒里仍然传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Howdoyoudo!Yourstiringthetelephoneofdozenhasalreadyshutdown。”她失望地望着手里的电话。
此时此刻,李淑静的心里更加着急。她忽然想起了白鸽的好友蓝翎,也许她能知道白鸽的去处。于是,她从电话本里查到蓝翎的电话号码。
“你好,是蓝翎吗?我是白鸽的妈妈。白鸽没有回家,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阿姨,您先不要着急。昨天在单位,她告诉我文鸽要来这里,也许她们俩在一起吧,你放心,她不会出事的。”
蓝翎轻轻放下了电话,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出事了,是不是和文鸽见面后因为琐事两人出现分歧,或者……
周涛走了过来,见妻子站在那里发呆,莫名其妙问道:
“老婆,你在想什么?”
蓝翎回过神来,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她望着丈夫问:
“老公,我心里也挺担心的,白鸽会不会出事情?”
周涛转过身走了几步,想了想回答:
“能出什么事情呢,从来没有听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再则,白鸽和文鸽处事一向谨慎,就是有问题也会处理妥当。对了,你给文鸽打电话了吗?”
“打了,也是打不通,两个人都关机。要不去公安局报案吧。”
周涛看了蓝翎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候,两个小儿子走了过来喊到:“爸爸、妈妈我们饿了。”
唧唧……喳喳……
树上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它们在树干上蹦来跳去,不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东张西望。
鸣叫声打破了静悄悄的树林,唤醒了睡梦中的客人,白鸽慢慢睁开了眼睛,神态似乎清醒了许多,她望着身旁的文鸽问:
“哥……我们到哪里了?”白鸽双手揉着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
“这里是我们俩初见的地方呀。”文鸽也苏醒了过来。
“嗯?”白鸽一怔,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夜间他们竟然走到了他们初见的地方?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里确实是他们那年秋天初见的地方。她望着文鸽。
“哥,是你把我背到这里的?你怎么会……?一夜?”白鸽被深深地感动了。
“是的,一夜!”文鸽肯定的点了点头。
“……”
“白鸽,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把外衣脱下来,我帮你把它拧干吧。”
白鸽望着面前的文鸽,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哥,你头发蓬乱,脸上很多泥巴,像个花脸猫。还是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吧。”说着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打开,清除他脸上的泥巴并为他整理着头发。然后,脱下文鸽的衣服,把它拧干,甩了甩,晾晒在树干上。
文鸽深情地望着白鸽,心里涌上一股热流,享受着这温馨的关怀,他多么希望时间老人就此停住了脚步,让他慢慢享受着此时此刻。
山下,金黄色的树叶儿使整个山丘充满着生机,秋意浓浓,小鸟儿在蓝天上自由地飞翔着。
“哥,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那只鸟儿一样在天空上自由飞翔呢?”白鸽用手指着天空中正在飞翔的小鸟,文鸽顺势张望着。
“你真的想飞吗?”
“嗯,那是我的心愿。蓝蓝的天空能让人心旷神怡,无忧无虑。”
“好的,让我帮你实现这个心愿,好吗?等你的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坐飞机,就我们俩。在天空中飞翔,去感受鸟儿的自由。”
白鸽高兴极了,精神振作,急切地问:
“这是真的吗?就我们俩?”
文鸽认真的回答:
“是的。我想时间不会太长久,我一定要帮你实现愿望。”
“太好了!”
白鸽昂起头来,敞开双臂,双手拥抱着大自然,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风儿渐渐吹了起来,树叶儿从枝头上飘落了下来,也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着……
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她抬起头望着文鸽,像个小女孩似的撒着娇,摸了摸肚子,“哥,我饿了。”
“那我们回家好吗?”文鸽温情的说。
“好的,我们回家。”
两个人牵着手,踩着树叶儿铺成的路,向期盼已久的家走去……
蓝翎驾驶着汽车行驶在马路上。李淑静打来的电话使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在猜测事情的同时不免也埋怨起白鸽,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龙和小龙坐在汽车后排座位上不停地向车外张望着,他们不时流露出天真稚气,
胖乎乎的小手指东指指西点点。一辆辆汽车拥挤着缓慢向前行驶,好像一只只笨拙的甲壳虫,不同的是它们行走很有规律,不像虫子走走停停东奔西闯。
汽车穿过了一条条街道,缓缓停在幼儿园的大门前,值班老师站在校门前迎接入园的孩子们。
蓝翎打开汽车后门,抱下大龙和小龙哥俩,牵着他们的小手走了过去。
“王老师你好!”
“蓝姐你好,今天你显得格外的漂亮。”
蓝翎听到对方的赞赏后,心里的郁闷顿时烟硝云散了。
“还是您年轻漂亮,服装得体。”蓝翎收回笑容,“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服装店团购怎么样?”
“好呀,我等你电话。”
“那我们就说定了,有机会我找你呦。”
“嗯”
蓝翎低头望着两个孩子,嘱咐道:
“你们可要听老师的话。”
“……”
小哥俩顽皮地笑着点着头。
“蓝姐,你放心上班吧。”王慧低下头去,双手扶着小哥俩的肩膀。“小宝宝们跟妈妈说再见。”
蓝翎告辞后走向自己的汽车。
王惠握着大龙和小龙的手向教室里走去,她十分喜欢这两个孪生兄弟,小家伙虽然长得不那么俊俏,但是那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开口说出的话语让人听后感觉甜滋滋的,他们待人彬彬有礼。
孩子们各自走进教室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肩膀上的书包拿下来,放进书桌里。小家伙们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相互玩耍着,讲台上一个小女孩儿站在那里,手里挥舞着黑板擦,将黑板上的文字一排接着一排擦掉,瞬间扬起白色的粉末来。
王惠老师走到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嘱咐大龙和小龙,说:
“你们俩先进教室里,我一会就到。”
大龙和小龙应声走了,她望着孩子离去的身影流露出笑容,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王老师你好!”
“李老师你早!”
她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桌子上拿起教科书后向教室走去。
蓝翎走到白鸽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敲了敲房门,房间里鸦雀无声,她又敲了敲房门,仍然没有回应。蓝翎心想,这个死丫头可真急死人,你到底去哪了。
“蓝秘书,你找白经理呀?”蓝翎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过身子见是销售部的林华。
“林华,你看见白鸽了吗?”
“我没有见到她,也许一会儿能来吧!”
“那我等一会儿再来找她,你去忙吧!”蓝翎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哎,你等等,听说你和恒大集团的董事长王笑天很熟,那份合同签订了,祝贺你。”
“是的,我们是朋友。”当林华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心情很复杂,语调也变得虚伪。
“……”
蓝翎看她的表情心里鄙视她,什么朋友呀,哼。
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走了过来,文鸽用手指着前方。说:
“白鸽,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白鸽停下了脚步,沿着文鸽手指的方向望去,大门上浮现出三个大字《魅力城》。“哥,好美呀,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家么?”
“……”
前方,一座座崭新的楼房展现在他们的眼帘里,三角形的屋顶,阁楼,休闲的阳台,宏伟而壮观,不愧是魅力无限,魅力之城。绿悠悠的草坪和树林,一湾月牙形的湖水碧波荡漾,清澈的可见湖里的鱼儿在游动,蓝蓝的天空,镶嵌着几朵白云映衬在碧水中,他们的身影浮现在云儿之上。两个人放开脚步,来到了楼前。
“哥,哪个是我们的家呀?”
“你自己猜猜看。给你三次机会。”文鸽打起迷腔来。
白鸽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又想了想用手指去。说:
“我想一定是C7B座,银杏佳园吧。对不对?”
文鸽望着她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银杏叶子秋天是金黄色的,其形状好似心心相恋,它是我们的最爱。”
“呵,恭喜你答对了,我们进去吧!”文鸽调侃着。
文鸽走到门前,伸手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把白鸽让进了屋里。“哇,真美呀!”白鸽惊呼道。
只见宽敞的客厅里,淡黄色的调子,好似他们秋天初见的地方,龟背竹放置在电视机一侧,数只诺大的叶子伸展开来,似乎在敞开胸怀,热情地拥抱来访的宾客们。白鸽走到花卉前欣赏着,而后又走进了餐厅,只见面前全部是现代电器,台上一侧,摆放着高压锅和两台电磁炉,上方安置着松下牌抽油烟机。另一侧,摆放着电冰箱、光波炉、面包机、和水盆。餐桌和餐椅放置在餐厅的中央,墙壁上镶嵌着淡黄色亚光瓷砖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房间里,两侧各有一个卧室,中间是洗漱间,每个房间的光线十分充足,而且房间里有一种秋天温暖的感觉,淡黄色的窗帘使整个屋里秋意浓浓,真皮床放置在卧室的中央,衣柜树立在房间一侧。
文鸽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几件衣服,然后关上柜门,转身把衣服递给了白鸽。
“你的衣服全湿了,去洗漱间里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上吧!”
“……”
白鸽接过衣服,走进了洗漱间里。
文鸽托着疲倦不堪的身体,躺在沙发上,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哗,啦啦啦……
白鸽站在淋浴下双手清洗着秀发,热水喷洒在她的身上,顿时,室内雾气茫茫。
文鸽看着电视节目渐渐地睡着了,遥控器从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在风雨中,一夜里他背着白鸽行走了很远的路程,他深知今天走过的路,只是人生旅途的起点,今后的路还很漫长,无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必须走下去,与其携手走到生命的终点!文鸽脸上流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通过不懈努力能使白鸽生活的幸福,才是他人生最大的快乐!实现自己的诺言!
白鸽打开了房门,走出洗漱间,双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当她看见文鸽睡在沙发上,心里一阵酸痛,漫长的时间里文鸽为自己默默奉献出无限的爱,而他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和一句怨言。白鸽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进卧室里拿起了一条毛毯轻轻披在文鸽的身上。白鸽望着文鸽熟睡的面容,双眼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文鸽的身上,白鸽捡起地板上的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自己蹲在文鸽的身旁,把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和文鸽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不知不觉也进入甜蜜的梦香里,脸上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北山公园的广场上,散步的人群不断,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舞着太极剑。小女孩儿脚穿旱冰鞋在人群中穿行着。
广场的一个角落,围拢着一群老人,不时传来一片喝彩声。只见两位老人坐在石凳上,双眼紧紧盯着棋盘,一位老人双手翻转着棋子,发出“啪,啪”棋子的碰撞声,另一位老人手里拿着棋子犹豫不定,棋子似落非落,但是看得出他们的棋风严谨,一丝不苟,你进我退,你将我阻,相互冲杀,未分输赢。围观的人们望着棋盘各自思索着,各怀对策,不时参谋上几招。
“老尹,我们走吧!”背后传来妻子的叫喊声。
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背着双手,流露出郁闷的表情,双眉紧锁,眼睛不停地来回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双唇紧闭,焦急的说:
“哎呀,应该将一军呀!快将呀!”他好像没有听见妻子的声音。
“老尹,我们该走了!”李淑芬有点不耐烦了。
尹翔转过头去,他望了李淑芬一眼,央求着:
“我再看一会,看一会,好不好?你再等一会吧!”
李淑芬伸手拉着老伴的手臂,心急火燎甚至不耐烦。
“不晚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快点儿!”
“……”
尹翔棋趣正浓,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回头望着棋友们的背影,恋恋不舍的同老伴一起走下广场,尹翔问:
“什么事情你这么急?”
李淑芬耐住性子回答:
“姐姐刚才来电话了,问白鸽她是不是来我们家里了。”
“她没有放假,不会来吧。”尹翔莫名其妙。
“是呀,我也这么想。难道白鸽出事了?”李淑芬显得更加焦急了。“我们赶紧回家找找文鸽家的电话号码后再问个究竟吧!”
尹翔默许的点点头,两个人向回家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铃铃铃……
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文鸽和白鸽不约而同睁开了困倦的眼睛,白鸽坐了起来,双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文鸽掀起身上的毛毯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文鸽。”
李淑芬听到文鸽的声音后心里踏实了下来。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有时间和白鸽一起来我家里做客,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菜肴。”
“姨姨,谢谢你,有时间我们一定去拜访你们!”
“文鸽,白鸽她在你那里吗?”
文鸽望了一眼身旁的白鸽回答:
“是的,我们俩在一起。”文鸽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有些忐忑不安,“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原谅!”
白鸽把头依靠在文鸽的肩上,双手搂住文鸽的腰围。
李淑芬得知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说:
“啊,这样就好。有时间和白鸽一起来家里做客吧,好了,再见!”
电话挂断了,文鸽望着白鸽:
“你休息的好么?要不你到卧室里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熬碗姜汤驱驱寒气,好吗?”
“嗯,好!”
白鸽松开了双手,向卧室里走去,问道。
“这个应该是你的房间吧。”白鸽看到室内的物品摆放整齐,卫生洁净,自己似乎通过眼前的一幕,对他有了新的了解,她转过身来微笑着,“好敞亮呀!”
“……”
白鸽来到床前,一下子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
“真舒服呀!”她伸开双臂,流露出自我陶醉的样子。
“哥,你快过来呀。”她转过头来喊着文鸽。
文鸽听到呼唤声走了过来,白鸽起身拉着他的手,他们一起躺在床上。
“你喜欢这里吗?”文鸽趴在床上含情脉脉的望着白鸽。
“喜欢,而且非常喜欢。”白鸽点着头,肯定地回答,她望着文鸽的眼睛。二人就这样脉脉相望,传递着他们等待已久的那份真情。
“白鸽,我能吻你么?”
白鸽看着文鸽的嘴唇缓缓闭上了双眼,幸福的泪水涌上心头,这是她期望已久的吻,甜蜜的往事点点滴滴在他们的心间,怎么能忘记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秋雨绵绵锁住彼此的爱恋,泪儿在心里流淌是那样的甘甜,祈祷着上天赐给他们一世情缘。
文鸽轻轻地吻了一下白鸽的额头,又吻着她的双唇,那一瞬间一股热流在沸腾着,这是心爱的人第一个吻,深情的一个吻,它寄托对未来的希望,白鸽一定要幸福!
文鸽抬起头,白鸽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望着文鸽,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哥,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虽然这幸福来得有点迟,可是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我也很幸福,今生能有你相伴这是上苍赐给我最大的恩惠!”文鸽眼含幸福的泪水望着白鸽。
他们明视着对方的眼神,心中燃起着爱的火焰,无论是在寒冷的冬天,还是在狂风暴雨中,永不熄灭。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文鸽起身站了起来,给白鸽的身上盖了毛毯。“你想吃点什么?”
“给我做一碗面好么?”
“好的,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
文鸽起身离开了卧室向厨房里走去。
皮球儿滚了过来,落在王颖的面前,她弯下腰双手捡起了皮球,一个小男孩也追赶了上来,胖乎乎的小家伙瞥着两只小腿跑到王颖面前,微笑着喊道:
“奶奶,我要皮球,你把它给我吧!”
王颖把球儿递了过去,放在孩子的双手里,小家伙接过皮球转身跑远了,她微笑着望着孩子远去的身影。
“大姐谢谢你!”
话音落后,一位妇女走到她的面前,王颖用手指着远去的孩子向妇女问道:
“那是你的小孙子?”
只见她兴奋地回答:
“是呀,是呀!哎哟,累死我了,这孩子太顽皮了,跑来跑去,我都追不上,呵呵……”
王颖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微笑着,暗想,如果文鸽他结婚了媳妇再生个胖乎乎的孩子那该多好呀。
妇女看出王颖也喜欢孩子便问道:
“大姐,你也有小孙子了?”
“哦,现在还没有,嘿嘿。”王颖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摇了摇头。
“我同你一样,退休后心里很郁闷,整天无事可做,当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时,心里很羡慕,期盼着自己能早一天做上奶奶。自从这个小家伙出生后,我虽然每天很辛苦,可是心里却感到很充实!”
“……”
王颖听完她的一席话后,心里更加期盼着文鸽能找到一位贤德的媳妇,早一天结婚,早一天生儿育女,自己也就能早一天抱上小孙子了。她想到这里,自己的心里格外兴奋,告别了妇女后,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方子舟看着公司的业绩报告,当看到经营销售一栏时,惊喜万分,啊!公司的营销指数突增。他十分欣赏着赵小丫的工作风格,短短的时间里她很快适应了工作环境,施展出才华,为公司对外销售出谋划策,预测商品生产、供应与市场需求的关系,公关部门进展迅速,并且建立了信息网站,为公司增加许多新客户,公司对外销售额月收入明显攀升,她的工作业绩如同雨后的春笋一样,可圈可点。
方子舟微笑着眯起眼睛,仿佛金钱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旋转着,为自己能聘用赵小丫这样的人才而欣慰,这些数据足以使他开始另眼看待赵小丫的价值。他双手合起文件,拿起电话。
“赵助理,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方子舟放下电话,双手整理了一下发型。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抬起头来喊道:
“请进!”
房门被推开了,赵小丫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方子舟的面前,问:
“方总,您找我有事?”
方子舟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愉快地说:
“小丫,我看了公司的业绩报告,你的成绩十分突出,你为公司做出了贡献,我要嘉奖你!”
“……”
赵小丫望着兴奋的方子舟,心里感受到自身的价值在该公司得到体现,在社会经济日趋竞争激烈的洪流中自己站稳了脚跟,十六年的寒窗苦读得到了社会的认可时,内心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赵助理,你在想什么?”方子舟的话语打断了赵小丫的思绪。
“啊。没什么。”
方子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
“小丫呀,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公司呢想派你出国留学深造,时间为三年,资金吗,你不用担心,全部由公司支出。但公司有两个条件:第一,深造回国后给你升职,任命你为对外营销部经理,年薪三十万元人民币;第二是,你必须全心全意在本公司工作十年以上,不得跳槽,更不允许你为其他公司服务。你可以考虑一下。”
此时,方子舟在赵小丫面前完全放下了对下属那种孤傲清高的神态和语调,瞬间变得可亲可敬的样子。
“我接受,我保证坚定职守,忠诚于公司的利益。”
赵小丫听完方子舟的奖赏心里十分地感动,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这也是她做事的风格,她认识到在商场里打拼放弃机会是对自己的惩罚。他们的交易一拍即合。
房门打开了,王颖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她抬起头来看见老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兴奋地走了过去,把刚才的一幕幕事情说了一遍,文俊涛听着她的话心里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她想孙子都想成这样了,自己安慰老伴一下吧,于是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俩不谋而合,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通呀!虽然文鸽现在没有媳妇,如果有了之后我们俩抱小孙子的时候可就快了。唉,老伴呀,我们也不能总是这样等着,很被动,要不你去婚介所给孩子征婚吧,这样选择范围能更广些。”
王颖听完丈夫的一番话后感觉有道理,但是去那里征婚有些难为情,可是仅靠同事和朋友们介绍,范围也狭窄了许多,要不就去试一试。
文鸽端着煮好的面条走了进来,只见白鸽已经睡着了,她睡的是那么的坦然,嘴角微微露出甜蜜的微笑。他望着熟睡的白鸽,一个个影子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们一路走来,是多么的艰难,十年的时间里,风风雨雨留下了很多难以忘记的回忆。
文鸽轻轻打开了音响,这时传出温馨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他知道,白鸽她很喜欢听,好似听到了这个曲子,她会睡的更甜蜜!文鸽来到沙发前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也慢慢地进入梦乡……
“哥……哥……”
文鸽听到白鸽的呼唤声,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急忙起身来到卧室,关心的问:
“白鸽,你睡醒了?”
“嗯,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呀!”白鸽拿下毛毯,坐了起来。
“面条做好了,你趁热吃了吧!哦,等一下,还是先把姜汤喝了。”
“嗯!”白鸽双手端起饭碗喝了几口姜汤放下,然后拿起筷子吃起面条来。
“小心点啊!“
“味道真鲜美,面条真好吃。”白鸽吃了一口面后肯定的回答。
“你可要都吃了哟!”
文鸽望着她有滋有味吃着面条,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想,自己能和白鸽相识、相知、相爱是前世修得的缘分,自己一定会更加珍惜,呵护好白鸽,让她生活的幸福和快乐,无论人生的路有多么艰难,两个人永远牵着手,不离不弃,一起走到生命的终点。
白鸽吃完了面条,放下了碗筷,说:
“太幸福了,吃的太饱了,谢谢你了!”
“……”
文鸽脸上流露出微笑,他收拾起碗筷走进厨房。
“……哥,我感觉有些难受。”白鸽面色忽然略显苍白。
文鸽急忙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着白鸽的额头,感觉很热!他把白鸽扶到沙发上坐下,白鸽依偎在文鸽的怀里。
“哥,我身体十分的难受!”白鸽喃喃的说。
第五章坎坷的路
出租车里,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文鸽的心里却忐忑不安,他皱起了眉头,担心白鸽的身体发烧,会引起以前病情的复发,好在这次自己在她的身边,上天给予自己这次机会,他要和她一起与病魔抗争,去战胜痛苦,还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使她和大家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
汽车驶进医院急诊门前缓缓停下,文鸽打开了车门,背起白鸽向医院里急匆匆走去。他感觉脚下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好像不祥的征兆已经笼罩着自己,他心里又一想不会那么点悖吧!心里又重复着,白鸽不会有病,她还年轻,这么可爱的人怎么能有事情呢?她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人生对她来说,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工作、结婚、生孩子、做母亲,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和享受的。
急诊的走廊里。文鸽背着白鸽喊着:
“医生,医生,你们快来!你们快来呀!快来看看我的白鸽!”
医生闻讯后跑了过来,急切的问:
“先生,她怎么了?”
“她身体很热,感觉很难受。”
“快把她背进来。”医生上前扶着白鸽的身体。
文鸽把白鸽背进了急诊室里,王医生认真地为白鸽检查,问道:
“她以前有过病史吗?”
文鸽焦急的回答:
“有,肿瘤。”文鸽顺口拖出,“嗯?难道是……”文鸽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王医生放下手里的听诊器嘱咐道:
“你先背她去做一下腹部彩超,明天做好准备再做一下肠镜和病理等检查。做完后,你再把她带到这里我们会诊好吗?”
文鸽拿着单子背起白鸽,按着医生的嘱咐,为白鸽进行检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结果终于出来了。文鸽把检查结果交给王医生,他拿起来认真查阅,然后把文鸽叫道一旁,深沉的说:
“很遗憾,我们不得不告诉你,患者的病情很严重!她的病情有可能再次复发,你的心里要有所准备。不过我们还得再看看其他检查结果,然后在做最终的结论。”
当文鸽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被惊呆了!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血液也停止了循环,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天……塌下来了!白鸽的病情真的复发了!文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双眼湿润了,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滴落了下来,眼前一片迷茫,他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来到病房门口,他无法去面对白鸽,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心爱的人要别他而去,永远地离开自己,告别人生……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在努力地遏制着自己的思绪。
老天呀,你太不公平了!
你为什么要从我手里夺走我心爱的人呀!
苍……天……呀!
你……太……无……情……了……!
文鸽在心里反复呐喊着!
白鸽躺在急诊的病床上,她见文鸽面无表情,呆呆的步入病房,心里有所紧张,怯怯的问:
“文鸽,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文鸽来到床前,强忍心里的痛苦,勉强露出了笑容,亲切的说:
“啊,出来了,没什么事情,医生说是下雨受凉引发的高烧,住院调整几天就好了,别担心,啊!”
“哥,真的没事吗?”白鸽有点怀疑望着他。
“真的没事,我已经为你办好了住院手续,来,哥背你去病房吧!”
文鸽把白鸽背进了住院部病房里,白鸽躺了下来。护士走了进来,为白鸽打上了点滴。
白鸽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微笑,她望着自己亲爱的恋人,眨了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说:
“哥,你不要走,在这里陪我好吗?”白鸽渴望着。
文鸽坐在病床前,握起白鸽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轻轻吻了一下,望着白鸽期盼的眼神,回答:
“白鸽,从现在起,哥一步也不离开你,永远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好吗?”
病房的患者们正忙碌着准备休息,文鸽拿着毛巾为白鸽轻轻擦洗着面容,他无怨无悔的精心护理着她。白鸽深情地望着日日夜夜守候在自己身边的文鸽,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哥,你的眼睛都熬红了,还是去休息吧!”
文鸽望着白鸽笑了。
“我不累,也不困。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嗯!”白鸽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文鸽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再也没有那伤心的泪水,他只希望能和白鸽一起同生共死,哪怕是到那个让人恐惧,陌生的世界里,也要相伴永远!他知道白鸽一个人去那里会害怕的,会孤独的,会有什么事情都要找她心中的哥哥。
哥……
哥……我困了…
哥……我冷了……
哥……我饿了……
文鸽清了一下嗓子,那些富于表现力的、有节奏的、流畅的语句。
故事的名字叫《阿里郎》。
它是朝鲜和韩国同一个民族的信仰!
是他们民族对爱不屈的精神,
也是民族分裂的悲哀!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
白鸽把头倾向文鸽,枕头上,乌黑的秀发衬托着那洁白的面容,衬托着那双迷人的眼神,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认真地倾听着。
有一个小山村,这里住着一户地主,
他家里有两位长工,女的叫圣甫,男的叫里郎。
两个人常年为地主家打工,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冬天,白雪皑皑,冰霜雪地,
夜晚地主把他们俩赶到猪棚里过夜,
寒风袭来,非常的刺骨,
两个人相依为命,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他们俩同患难,最终两个人结为夫妻。
文鸽动情地讲着,仿佛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他们的不幸遭遇联系着他和白鸽的命运。
这一年,农民起义军路过这个山村,
里郎离别了圣甫,随起义军一起参加了革命。
可是,起义最终还是失败了,
里郎又回到了这个小山村。
当他刚要迈进家门,
从窗户发现地主和圣甫两个人在屋里,
里郎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便含恨离开了家乡。
圣甫知道后,追出家门,
到处寻找里郎,茫茫夜空里,她唱着: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你真无情呀,把我扔下,
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
春天的夜里,满天星辰,
我们的离别情话,千言难尽,
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
最终圣甫为爱而死去。
里郎知道自己误解圣甫后悔恨一生……
室内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白鸽打破了平静,不解地问:
“哥,你说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悲惨的故事呀?他们为什么要发生呢?要是人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那该多好呀!”
“是呀。可是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应该问问自己。”
“问自己?为什么?”
文鸽望着面前的白鸽继续说:
“一切事情要学会沟通,学会理解,学会包容,避免误解,最终的决策应该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
“我明白了,更应该为爱去负责!”白鸽领悟了文鸽的思想。
“是呀,我们的人生应该珍惜机遇,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应该相信自己,命运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白鸽嘴里重复着,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逐渐地睡着了。
清晨,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忙乱声、说话声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了,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病房主任带着医生和护士们走了进来查房,当走到白鸽的病床时他们停下了脚步站在两侧,主任询问患者的情况,并嘱咐护士增加体温测量次数。查完房后,主治医生把文鸽叫到了医生办公室里,他向文鸽交代着白鸽的病情。
“文鸽,刚才我请主任又对白鸽的病情做了一次会诊,最终结论是建议白鸽转院去沈阳肿瘤医院接受治疗。你要知道,这所医院是全省乃至全国重点治疗肿瘤的医院,那里会给她最好的治疗。”
文鸽没有多加思索便接受了主治医生的建议。他走出医生办公室,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立刻打电话把医生的建议告知了李淑芬,希望她能与白鸽的妈妈进行磋商。文鸽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心里想,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爸爸妈妈会牵挂自己,给他们也打个招呼吧,现在应该告诉他们自己与白鸽之间的关系了。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韩国电视连续剧《天梯》。王颖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生死离别,深深触动老人家的心灵,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眼流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她心想,我们夫妻一路走来,虽然没有那么悲壮,但是生活也是十分艰苦。
从前,文俊涛长期出差在外,自己带着孩子生活的非常艰难。租借在一个低矮的草房里,下雨时,雨水流进低洼的屋里,她背着孩子用脸盆一盆一盆向外面舀水。冬天,室外寒风凛冽,白雪皑皑,自己背着弱小的文鸽,用铁钳子往炉子里添加煤球,屋内墙壁上挂满了冰霜,文鸽冻的哇哇直哭,哭声撕碎了母亲那颗慈爱的心,妈妈能做到的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孩子的身上,然后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身上的体温为孩子取暖。
平时,王颖勤俭治家,每次都是把儿子喂饱后自己才能吃点饭,饿着的时候多。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是何等地艰难呀!但是儿子给苦难的夫妻带来的是精神上的安慰,他是夫妻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夫妻生命的一部分。从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起,牵挂会永远伴随至他们夫妻生命的终结。艰苦的生活不能再让孩子重新品尝,一定要让儿子娶个好人家的女儿,过上富裕的生活,生儿育女。
过去艰苦生活的点点滴滴逐一展现在自己眼前,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铃铃铃……
铃声打断了王颖的回忆,她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电话,站起身用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啊,是文鸽呀。这是件好事呀!你说什么,她现在有病?病的很严重吗?”
“是的,很严重,肿瘤。我们准备带她去沈阳治疗。”文鸽凝聚着表情。
“什么,是肿瘤。文鸽你……”王颖的脑袋翁的一下,嗓子眼好像被铅块噎了一下。
她猛地一怔,手里的电话颤抖着,双腿发软,皱起了眉头,圆睁双目,声音微微有些激动,严厉的说:
“文鸽呀,你怎么才告诉我们呢?这可是一件大事,你可要谨慎考虑才好。我们很担忧,如果接受,将来你必须为她负责,会影响下一代人,困难会很大,我和你爸爸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持反对态度。我们不会同意的。”
王颖说完后气得全身发抖,紧锁着眉头,泪水迅速从眼睛里消失了,明亮的眼睛圆睁,咬紧嘴唇,把手中的电话狠狠的放下,说放还不如说是仍掉。她回到沙发前坐下,心里想儿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友,现在找到了却是重病缠身,这孩子是不是头晕了,太可怕了,这件事情得赶紧和他爸爸商量一下。
她起身走向卧室,焦急的喊道: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快醒醒……”
文俊涛在睡梦中被妻子的尖叫声所惊醒,他努力睁开了睡意浓浓的眼睛,不耐烦的地问道:
“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睡觉呢。”
“快点起来吧,出大事情了。”
王颖把刚才文鸽来电话讲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文俊涛没等妻子说完睡意一下子抛出九霄,心脏发出急促的跳动声,仿佛离得很远也能听见,身体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见他阴沉着脸,双眉紧锁,两目圆睁,嘴角下垂,喘着粗气,双手握起拳头,使劲地捶着床板,使人觉得毛骨悚然,嘴里还不停的大吼着:
“这个臭小子!荒唐……实在是荒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才告诉我们,他们处到什么程度了?”
文俊涛腾地站了起来,舒展开肩膀,背着双手,低着头,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着。王颖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眼前走来走去,虽然也很生气,但她还是劝说:
“俊涛,你消消气,不要拿孩子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样会错上加错。”
文俊涛好像没有听见妻子的话,继续在房间里徘徊着,墙上的时钟发出嘀哒嘀哒的声音,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妻子果断的说: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参与,必须马上制止文鸽,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这件事情不但牵涉两个人未来的幸福,如果有了孩子我们如何向下一代人交代呢?”文俊涛有些激动。
王颖望着丈夫,不想再激怒他,更不想丈夫与儿子之间的矛盾激化,否则,最终很难收场,于是她劝说:
“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把咱们的态度说得很清楚。但是事到如此,这件事情我们的态度不能太强硬,那样会拉开我们与孩子之间的距离,我们的意见他不会接受,他们俩就会走得更近了,局面会变的更加难以控制。文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他会谨慎的处理这件事情的。”
文俊涛听完妻子的一番话后感觉有些道理,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问道:
“你说怎么办?”
王颖想了想说:
“我们应该让孩子冷静下来,慢慢把事情的利与弊讲明白。再有就是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而且,我们必须见见那位女孩子。我想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文俊涛听完妻子的主意后,心里想也只好这样办了,他点了点头。
李淑芬接到文鸽打来的电话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顿时感觉身体无力,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双眼湿润了,满面愁容,呆呆的目视着前方,心里像刀割的一样疼痛,心想,白鸽这孩子的命可真苦呀!该怎么办呢?她把身体依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李淑芬深知这种病每天治疗需要很多的费用,姐姐和自己家的经济贮备也难以支撑,眼下经济难题首先成为白鸽病情治愈的重要因数。她猛然醒悟过来,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桩分歧,如果白鸽的男朋友不是文鸽,而是方子舟的话,经济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为白鸽治病不存在任何障碍。在严酷的现实面前,爱情与生命她还是选择了后则,她不得不达拉下脑袋,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她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姐姐。想到这里,李淑芬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来到电话旁,拨通姐姐的电话,告知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并做好出发前的准备。然后,她勉强张开口,好像被一只笨拙的铁夹子紧紧夹住双唇,无法开口,虽然如此她还是全盘说了出来。李淑静听完后,顾虑到:
“现在这种情况我如何去说服方家呢?多年来方子舟一直紧紧追求着白鸽,可惜俺们没有给人家一点机会呀,再则,白鸽的病情人家能接受么?如果搞不好方子舟不同意,又会失去文鸽。”
“事到如此,就碰碰运气吧!”
李淑芬可不那样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试一试,于是她跟姐姐要了方子舟的电话号码。然后她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决定先去医院,她急忙起身来到马路旁,打了一辆出租车。
李淑芬快步来到医院病房,她从房门的窗户望去,只见白鸽躺在病床上,文鸽守护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一勺一勺给她喂着果汁。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来到白鸽的床前。
“姨妈,您,您怎么来了?”白鸽有些意外,惊讶地望着她。
“姨姨,您来了!”文鸽把水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请李淑芬坐下。
她心疼地握着白鸽的手,说:
“孩子,身体感觉怎么样!”李淑芬有点激动,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姨妈!”白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你们聊,我去打壶水。”文鸽知道她们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就找个借口回避。
他拿起水壶走了出去,白鸽望着文鸽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对李淑芬直言不讳的说:
“姨妈,我的病情可能是复发了,我想和文鸽分手,我不能牵累他,他是个好人。”
李淑芬理解白鸽,知道她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孩子,不瞒你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姨妈明白你的心思,知道你有多爱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对你也是一种伤害。但是我们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因为他为你付出的太多了,你们俩能走到今天经过了多少磨难,你不能伤害他的心呀!”
“……”
白鸽点了点头。
“孩子,你想吃点什么,姨妈给你买去。”
“……”
白鸽心事匆匆,呆呆望着天花板,她摇了摇头。
“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确定转院时间。”
白鸽凝聚着神态说:
“姨妈,我……”白鸽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努力说出了她的心事。“姨妈,我不想让文鸽去,从此让我们划上句号吧!”话音落后,白鸽的眼睛里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李淑芬拿出毛巾为白鸽擦去眼泪,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
文鸽手里拎着水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他还以为她们是担心病情而伤心,便上前安慰。
白鸽望着文鸽婉转的说:
“哥,后天我们准备去沈阳了,车位姨妈都订好了,没有空位子,你别耽误了工作,就回去上班吧,姨妈和大家会照顾好我的。”
“没关系,刚才我已经向单位请假了,领导准许我的假期,后天我也要去护理你。”
白鸽听后心里十分感激,两个人相识至今,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有多少次如此感激,也正因为这种无私的爱促使有情人心心相印,不离不弃,难割难舍。白鸽极力的掩饰着对恋人的爱恋,并希望文鸽能找到一位健康的伴侣组成家庭,过着快乐和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不应该再去拖累他了,想到这里白鸽皱起眉头,严肃地说:
“你不要固执了,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让我生气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你知道吗!你不要再废话了,好吗?”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白鸽会当众指责文鸽。文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如果屋里有个屏障那该多好呀,他会瞅大家不留神自己一下子钻进去,或者自己一下子跳进地下的缝隙里隐藏起来,瞬间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可是大家一直呆呆地望着文鸽,气得他嘴角微微颤抖着,他转身走出了病房,白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滴落了下来,自己无情的言语伤害了他,白鸽别无选择,只能这样慢慢拉开两个人的情感。此时此刻,白鸽的心好像被自己一次次撕碎般难受。
李淑芬看到了两个孩子在困难面前相互关爱着,低下了头,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文鸽气匆匆离开了医院,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风驰而过,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他的身边走过,文鸽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老人远去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了,他的心情也随之平息了下来。
李淑静想立刻就飞到白鸽的身旁,照顾着女儿。她下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病房,当看见病床上躺的女儿时,她按耐不住脆弱的心情,三步并成两步,几乎跌倒在地,手臂上的皮包也滑落了下来,她扑在白鸽的身旁,双手抱着女儿的身体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文鸽回到了家中,疲惫不堪,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身体倚在靠背上,他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全都是白鸽不同表情的影子,思前想后,猜测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因为白鸽生病情绪烦躁所致,或者她不想拖累自己有意疏远两个人的情感,提供断绝关系而制造借口,让自己退出去,结束两个人的情缘。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好像明白了一切,因为文鸽十分了解白鸽,是的,正因为他们俩痴情的等待了十多年,历经了人生的风风雨雨才一起走来。想到这里,文鸽起身又回到了医院,回到了病房里,白鸽看见文鸽进来,把头转向一侧,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李淑芬望着文鸽站了起来,文鸽来到床前,诚恳地说:
“我和白鸽的关系自己也想了很多,我们俩经过许多波折才走到一起,现在白鸽正需要我来呵护她,我不会因为白鸽的疾病而离开她,更不会放弃缘分。病情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失去勇气;失去自己心爱的人。这个世界上白鸽只有一个!”文鸽走到床前坐下,握着白鸽的手坚定的说:“白鸽,不要再拒绝我,好吗?相信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陪你到永远!”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自己没有福气去享受人世间的真爱和幸福。自己不能拖累心爱的文鸽,她眼含热泪,滴落了下来。
方子舟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吸着香烟,偶尔从口中吐出了一个个烟圈来,三只手指不停地旋转着打火机。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打火机,把香烟放进烟灰缸里熄灭,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电话接通了,耳机里传来蓝翎的声音。
“你好。”
“蓝翎,我是方子舟。近来白鸽她好吗?”
蓝翎放下手里的资料反问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白鸽打电话问她呢?”
“……”
“我也是才听说的,白鸽她住院了。”蓝翎的心情很沉重。
方子舟听后脑子翁地一下响个不停,他急忙问:
“白鸽她怎么了?”
“听说是结肠肿瘤,可能是很严重吧!”
“……”
方子舟听后心里怦怦乱跳,暗自想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颤抖着,双脚也失去了节奏。瞬间渗出一身冷汗,只见他额头上一个个小气泡冒着热气,脸色好像五颜六色的彩灯,不停地眨着眼皮,
“你在听吗?方子舟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方子舟听到蓝翎呼唤自己的名字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到:
“我在听,我在听你讲的话。”
“我把手中的工作忙完要去看望白鸽,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如果你想去我们俩一起走好吗?”
方子舟苦笑道:
“啊,蓝翎呀,我也非常想去,可是我在外地谈生意呢,现在回不去呀!”方子舟忽然做出了360度的大转弯,不愧为是商场上的高手。‘反应敏捷’。
蓝翎听完后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嘟,嘟,嘟,手机里传出挂断的声音,方子舟也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身子一下子倚在靠背上,双眼呆呆望着天花板,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了起来,他知道恶性肿瘤会给患者带来什么结局。
沉闷了许久,他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桌,走到窗前,两个字总在脑海里翻滚着,进还是退呢?进就需要自己拿出勇气,付出代价,承担起责任。退不会给自己造成经济上的损失和精神上的包袱。经过反复的思考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长痛不如短痛吧。方子舟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徐玲玲的电话,约她晚上去酒吧喝酒,徐玲玲爽快地接受了。
铃铃……
文鸽看了一下手机,是家里打来的电话,他走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一角。
“喂,是妈妈呀。我在医院。”
“孩子,你听我说好吗?这件事我和你爸爸想过之后十分同情白鸽,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不过呢,现在还是应该先考虑为她治病,我和你爸爸准备去看望她。”王颖心平气和地说。
文鸽听完妈妈的一番话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声回答:
“好,好,谢谢妈妈。”
王颖放下了电话,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对丈夫说:
“俊涛,我们去看望白鸽吧!”
“嗯,好吧!”文俊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衣服同妻子走了出去。
蓝翎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果篮子,文鸽上前接过去,然后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只见蓝翎快步来到床前,双手紧紧握住白鸽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说:
“鸽子,你好吗?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强些,大家都在支持着你!”
白鸽望着蓝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我会的,谢谢你来看望我,孩子们都好吗?”
“嗯,他们都很好,我来之前孩子们也想来看望你,还想和你一起做游戏呢!”
“……”
文鸽走了过来关心的说:
“白鸽,你该休息了。”他轻轻拽了一下蓝翎的衣襟,蓝翎立即明白了文鸽的意思。
“……”
“那好,鸽子,你先休息吧,我有事情办完后再来看望你。”
白鸽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蓝翎认真询问白鸽的病情,文鸽说:
“医生建议转院治疗,但结果难以预料。”说完文鸽伤心的摇着头。
蓝翎同情地望着文鸽,只见他双眼窝发暗,白眼球渗出一条条血丝来,憔悴的面容,胡须如雨后春笋般布满了脸颊,鬓发有些蓬乱着。蓝翎看到这里心里一阵酸楚。
“文鸽,你辛苦了,多注意休息,时间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文鸽坦然一笑说:
“没事,只要白鸽她需要,我会努力照顾好她的。”
蓝翎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她很感动,也很感谢文鸽,一时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她被文鸽的执着,那颗热忱的爱心深深地打动了。在困难面前,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不同的选择。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得失,他的人生价值轻于鸿毛,而有的人,为了他人的幸福而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的人生价值却重于泰山。文鸽在白鸽遇到困难时能够放弃自己的利益,不离不弃,精心呵护着她,爱护着她,真正体现出了一个人的本质,体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心,他具有一颗崇高的灵魂。
夜空阴暗,秋风袭来,马路上的树叶被风儿席倦了起来,四处飞扬。
一辆宝马牌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晚情酒吧门前。方子舟和徐玲玲走下了汽车,只听见车门被“怦、怦”地关上了,徐玲玲走上来挽着方子舟的胳膊走了进去。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把他们俩让到一个酒桌旁坐下。
“小姐、先生二位需要点什么?”
徐玲玲看了一眼方子舟:
“我们还喝ChlvasRegal吧,怎么样?”
方子舟伸手解开衣服扣子,双手整理了一下发型回答道:
“随意吧!”
“二位请稍等!”说完服务员转身走向吧台。
徐玲玲看着面前的方子舟直言不讳的问:
“子舟,你请我来喝酒一定又有烦心事了,我没猜错吧?别客气,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方子舟对徐玲玲的直言不讳十分欣赏,只见他摇了摇头,说:
“我真服你了,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好了,我们还是先喝酒吧!”
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打开了酒瓶盖,把酒水倒进杯子后转身离去。方子舟端起酒杯看了一眼桔黄色的酒水,轻轻摇晃着杯子,说:
“铃铃,我们俩干一杯。”
徐玲玲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了下来,方子舟面带苦涩端起酒杯也渴了一小口酒,慢慢回味了一下酒香后一饮而尽。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一丝的伤感,徐玲玲感受到了,并能够理解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男人的内心世界。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承受苦难,挑战自我。她记得拿破仑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她理解方子舟做出的任何选择。
方子舟望着徐玲玲,伤感地说:
“没有想到几世的等待,几世的追求,都没有打动白鸽的心,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患有重病!”方子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玲玲听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请自己喝酒,她笑着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说:
“子舟,我理解你的心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做为男人,人生能轰轰烈烈敢爱敢恨,没有白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我也是女人,很同情白鸽的不幸遭遇,但是情归情,不能失去理性,你能控制住情感,维护自己的利益我很佩服你!”
方子舟听到徐玲玲的一番话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但是心里总是感觉有所伤感,似乎感觉还有一点内疚,他内心还是不舍得失去心爱的人。可是现实社会的工作节奏和经济利益,促使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抉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而且自己追求白鸽的信心正在逐步丧失,他想到这里狠了狠心,最终做出了放弃的决定。他便拿起酒瓶为徐玲玲斟满酒,也为自己倒了半杯酒,他放下酒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子舟,你何必那么伤心呢?你不欠她什么东西,你苦苦追求她,她并没有给你机会,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还是忘了她吧!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方子舟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王颖和丈夫走下了长途汽车,她们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搭乘出租车向医院方向驶去,两位老人无心欣赏城市的高楼美景,她们祈,祷着白鸽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同大家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希望儿子文鸽能理性选择配偶,为自己,为将来的家庭负责,更要为未来的孩子负责,不能感情用事。
不知不觉出租车来到了医院门前停下,王颖望了一眼丈夫,只见他脸上已经失去往日的笑容,很严肃,他们下车后向医院里急匆匆走去。
文鸽拿起脸盆和毛巾离开病房走进洗漱间里,打开了水龙头,清水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毛巾在水流中旋转着,他无意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脸庞消瘦胡须布满了脸颊,人也苍老了许多,不自觉的“唉”了一声叹息,继续洗漱着。当他走出洗漱间,迎面正碰见爸爸妈妈走了过来,文鸽喜出望外,急忙走上前去,来到他们的面前。
当王颖看见儿子消瘦的面容时,那颗慈母的心被重重的一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说:
“文鸽,儿子,你,你受苦了!”心疼的去抚摸文鸽的脸庞。
“……”
“孩子,白鸽在哪个病房,我们去看看她吧!”文俊涛见此情景后心里也十分难受。
王颖用手擦去泪水,抬起头来连忙说:
“对,对,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
文鸽默默无语,他扶着妈妈走向病房。
李淑芬听到推门的声音后抬起头来,看见文鸽和两位老人走了进来,她心里立即明白来人是谁,她起身微笑着走了过去。
文鸽向她介绍到:
“姨,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来看望白鸽。”并转过头来也向爸爸妈妈介绍了李淑芬的身份。
王颖望着面前这位身体微胖中等个子的女人,鬓角布满一根根银发,皮肤洁白,面目困乏,但双眼仍然闪烁着自信和期盼的眼神,仿佛与自己有着同样的人生经历。
她听完介绍后说:
“文鸽提起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李淑芬眼睛里流露出感激,感受到他们善良待人,通情达理,想到这里她笑道:
“哦,谢谢你们能来看望白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白鸽生病多亏文鸽的照顾,这段时间他累瘦了很多,今天见到你们我真不知道如何向你们交代。”
“……”
文俊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王颖望了一眼丈夫,对李淑芬说:
“看你说的,没什么,文鸽能为朋友付出一点点关爱我们也很高兴,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王颖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白鸽。“那位就是白鸽吧?”
文鸽把妈妈带到了白鸽的病床旁,只见白鸽睡的正酣呢。李淑芬低头在白鸽的耳旁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白鸽,白鸽你醒醒。”
白鸽睁开睡意的双眼,望着姨妈,李淑芬说:
“孩子,醒一醒,文鸽的爸爸和妈妈来看望你了。”
白鸽见眼前的陌生人,她微笑着想起身坐起来,文鸽赶忙过去想扶起她的身体靠在床头背上,王颖阻止了文鸽说:
“不要起来了,还是让她躺着吧。”
文鸽向白鸽介绍到:
“这位是我的妈妈,那位是我的爸爸。”
文俊涛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王颖坐在病床旁,双手握着白鸽瘦弱的手,望着白鸽心里十分的难受,心里想,这是一位多么好的孩子呀,多漂亮呀!小小的年纪怎么能得这种病呢?如果能替换,愿意把自己健康的身体让给面前的白鸽,由她自己来承受病痛,这样他们俩就可以结合到一起,组成家庭生儿育女。想到这里,王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流了下来。
文俊涛见此场面心中的强硬态度有所缓和,自己却也不知道如何去反对儿子做出的选择。他们老夫妻一路走来,也经历千辛万苦,许多坎坷,凭借执着最终也走出了困境,现在不是也过的很幸福吗。但是他又一想不对呀,贫困与绝症可不是一回事情,那是要死的人,不是咬咬牙就能渡过困境的。
白鸽望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微笑着说:
“叔叔、婶婶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你们不要为我操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的身体好了,一定要帮助文鸽介绍一位好姑娘,希望他们结婚后能生儿育女,过着安详幸福的生活,这是我的心愿。”她转过头来望着心爱的恋人,心如刀割,她握住文鸽的手,“姨妈和妈妈在我身边照顾就可以了,你回去陪陪两位老人家吧,我见到他们真的很高兴,谢谢大家了。”
王颖此时此刻深受感动,人家已经婉转把她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很明确,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呢?通过短暂的交流,她肯定了白鸽的为人,不知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甚至在想,如果文鸽把一生寄托在她的身上,我们老两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似乎想重新审视自己原来的观点,想到这里,王颖望着丈夫说:
“那我们就不影响白鸽休息了。”她又对白鸽说,“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多保重身体。”王颖关切地轻轻拍了拍白鸽的手松开了,站了起来。
李淑芬见此情景也对文鸽说:
“孩子,这里有我照顾白鸽,你回去休息吧。”
文鸽望着白鸽,她点了点头说:
“你回去吧,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文鸽无可奈何,他不愿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不愿离开朝夕相处的白鸽,他的心永远属于白鸽一个人。文鸽念念不舍转过身,同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了病房。
白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以入睡。李淑静和李淑芬看着她,理解白鸽此时此刻的心情,人生往往一点点思维的过失,就会改变人生的旅程,甚至影响着几代人的归宿。
李淑芬轻轻地对白鸽说:
“孩子,你做的对,事情都过去了,顺其自然吧!”
白鸽好像没有听见姨妈的话,呆呆的望着室内的天花板。李淑芬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深感白鸽这孩子的命运真苦,自己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又能怎么办呢?
吭,吭……室内病人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深思。
汽车来到了魅力城门前停下,文鸽和爸爸妈妈走了下来。
房门打开了,文鸽把爸爸妈妈让进了房间,文俊涛夫妇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白鸽的病情让他们的心感觉很不踏实,深感惋惜,她的健康状况影响着文鸽,也影响着他们整个家庭的兴衰。
文鸽从冰箱里拿出饮料走了过来,倒进茶几上的杯子里,然后坐在一旁,默默无语。
文俊涛抬起头来望着文鸽打破了沉默,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
“孩子,当我和你妈妈第一眼看见你为了护理白鸽整个人都廋了的时候,心情十分沉重,也很难过。如果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和白鸽结婚的话,好则,你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劳累度日;坏则,人去财空。我不明白你何必为了一位身患重病的女孩子这样执着,你的做法与现实社会上的人的思想脱节了,她能给你带来幸福吗?她能给你带来的只有痛苦!”
文鸽看了妈妈一眼,对爸爸说:
“你们说的道理我也想过,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们说,总想等时机成熟后再告诉你们,可是现在,唉,现在我也不隐瞒你们了,白鸽就是我等待十多年的女人,我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文鸽终于说出了埋在心里多年的隐私。
话音落后,老两口目瞪口呆……王颖心里想,这么多年来,孩子一直独身,苦苦等待的就是为了她……白鸽……
沉默了很久,王颖起身走到文鸽的面前停下,把文鸽搂在自己的怀里,妈妈是最能理解自己孩子的心了。
“孩子,你真的愿意无怨无悔伺候白鸽一辈子吗?一辈子也不后悔?”
文鸽抬起头来望着妈妈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愿意!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爱她,我愿意守候白鸽到生命的终点,永远不离不弃。”
王颖望了一眼文俊涛,他们太了解儿子的个性了,也太了解儿子的为人了,事到如此再劝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十多年的等待已经决定了一切。
文俊涛“唉”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紧眉头,闭着眼睛,咬紧嘴唇,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他显得很痛苦,室内又陷入一片沉默。
暗淡的灯光下,酒吧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子舟,你没有去看望白鸽?”徐玲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哎,有件事情我能问你么?”
“什么事情?”徐玲玲莫名其妙,心不在焉,用眼睛瞥了一眼方子舟。
“我记得前几年你的公司生意不错,怎么造成现在这种地步?”
徐玲玲不听便罢,听后心里十分愤怒!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破口大骂:
“我狠死那个头上和脸上长脓包的男人。”她双手握紧拳头,一只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如果落在那个人的头上,一定会砸的粉碎,脑浆四射。她的表情,使人觉得毛骨悚然,房间里瞬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她的气愤慢慢地平息了下来。“那是四年前的某一天,我办公室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声称是某家公司的业务员。他们与外商订购的产品因为生产速度无法满足需求,合同即将到期,无法履行合同,面临高额赔偿,所以求助于我。说心里话,当时我们的产品在市场上销售困难,已经停产。我听后喜出望外,按名片核实了一下情况,对方老总告诉业务员先采购二十万元的产品,并当场付款,其他九百万元的产品限我方半个月内交货,我信以为真,双方正式鉴定合同。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正是用电高峰季节,供电公司经常拉闸限电。我的公司在规定的时间内也无法履行合同。一天,一个女人也来到我的办公室里,声称推销同样的产品,但是,价格略高,我当时也担心高额的合同赔偿,用她的产品来填补空缺,自己没有考虑太多就接受了她的价格,并且完成交易。半个月过去了,我就是等不到那个人来提货,电话也打不通。事后通过公安机关我才知道这是一家专门行骗的皮包公司,他们已经携款潜逃了。经历过此事后,我的公司经济一直低迷不振。”说完她沮丧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子舟这时才知道徐玲玲生意上的挫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的教训也深深给自己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课,是呀,商场是看不见战火和硝烟的隐形战场,自己今后也要谨慎提防。此时,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更好的语言来安慰身边的这位挚友,他只有默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为她分摊着这杯苦酒。
铃铃铃……
方子舟拿起电话,问道:
“你是哪位?”
“我是白鸽的姨妈。十年前你给白鸽打电话时我们聊过,你还记得吗?”
当方子舟听到白鸽两个字后,他的脑袋兴奋地就像吸入了很多的毒品一样,他几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面愁容一下子舒展开了,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着,眼球视乎也要跳了出来,只听得他的心脏蹦蹦乱跳。他一连说出好几个:
“记得,记得……”如此兴奋是因为多年来白家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李淑芬听后喜出望外,心想这下可有希望了,这件事情多亏自己没有听姐姐的话,白鸽治病的钱有希望了,她急忙解释白鸽与他之间的事情,说:
“子舟呀,你和白鸽的事情都怪我认识不够,这件事情我姐姐曾经提出支持你们,由于我的反对没能使你们如愿以偿,事到如此,如果怪你就怪我吧!”李淑芬自己承担起全部责任,把白鸽的态度推得一干二净。
“姨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鸽现在怎么样,如果有困难我愿意帮助。”
“子舟呀,白鸽虽然因病住院,但是挺好的。这件事情让我慢慢来做白鸽的工作,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方子舟听后心凉了半截,当他知道这是老人们自己的想法时,兴奋一下子灰溜溜夹着尾巴消失了,他知道白鸽的为人,她做出的任何决定很难改变。但是面对唯一的一点希望心里的火焰还零星闪耀着,回答:
“那好吧,我等候你的佳音。”
“再见。”
“再见。”
徐玲玲不解地望着面前的方子舟,已经决定放弃追求白鸽的他,却又莫名其妙地活跃了起来,自己还有必要向他问明原因么?然而,有一点她很羡慕白鸽甚至是嫉妒她,如果自己也有这种魔力那该多好呀,她就不会一个人孤独度日,在痛苦中煎熬了。
李淑芬回到病房里,她把自己与方子舟联系的事情告诉了白鸽,白鸽听后目瞪口呆,就连坐在身旁的李淑静也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白鸽的现状方子舟接受了,甚至怀疑他的诚意。而白鸽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自己的姨妈在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而做出这种事情,她的嗓子好像被千千万万个合理的理由赛得满满的,使自己无法开口反驳,因为事情都是由自己引起的,也只能通过自己才能够解决,无奈的她,只有服从他人的主张和摆布。她清楚,虽然文鸽的父母没有明确提出反对,但是从他们的脸色和语言里已经明确自己的态度。她可怜文鸽,也可怜自己,猛然感觉人生的热忱一下子跌入低谷,自己不能再去拖累心爱的哥哥。她感觉自己很孤立,心中的信心渐渐地熄灭只剩青烟。
文鸽走进病房,可是,白鸽的病床上空无一人,他见此情景心里出现不同的猜测。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李淑芬走了进来,她看见房间里站着文鸽心里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渐渐流露出了笑容。
“姨,白鸽她不在病床上,去哪了?”
“……”
李淑芬脑子里忽的一下,惊呆了,她急忙推开文鸽,走向前去,可是病床上却空无一人,在她的脑海里好像发生了不祥的预兆,于是急忙冲出病房四处寻找。
银杏树下,一位女子站在巨大的岩石上,她的双手拿着一片银树叶儿放在胸前,只见她长长的秀发在秋风中摇摆着,凌乱地落在那苍白的脸上,呆呆的目光目视着前方,眼睛中闪烁着一丝泪花,她的表情流露出悲伤,好像山的另一头才是自己的归属,而她不想迈过去,因为这里有她太多太多的不舍,而自己又不能与亲人团聚,共享着这份亲情,因为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疾病长期的纠缠,扼杀了两个人真挚的情感,不得不使自己作出生命归属的选择,她要远离心爱的恋人,心爱的挚友和哥哥,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很多人会在短痛中得以解脱,慢慢忘掉自己的影子,忘掉自己的名字,忘掉自己的一切一切。
随着风儿的呼啸声,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白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狠了狠心,艰难的伸出脚去,一切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而后恢复往日的平静。
她突然感觉一双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她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出去,但是她无法挣脱这双温情的手臂,也许是因为苍天考虑到她的想法不符合天条规定,派来仙人前来阻止她的行为,赐予继续生存的勇气,从新焕发对生活的热爱。
白鸽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睁开了双眼,转过头去看着来人,瞬间的惊讶后又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涌出他们的眼眶,滴落在脚下的土壤里,他们发出哭泣声:
“白鸽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能忍心留下我一个人么?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呀!”
“我知道,我知道,哥,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十多年来,我没有给你带来幸福,带给你们的是太多太多的痛苦了!”
“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大家都在爱着你,你的生命属于爱你的、关心你的人,如果你真的离去,你知道会给大家心里留下多大的创伤么!我不能没有你。”文鸽双手握着白鸽的手臂,凝聚着眼神。“白鸽,你忘记我给你讲的故事《阿里郎》了吗?
“……”
“你千万不要犯故事中圣甫的错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么,任何决策应该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更应该为爱去负责!你应该相信自己,命运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白鸽听完后慢慢抬起头来,眼含泪水望着面前的文鸽回答道: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第六章相伴永远
房门被推开了,白鸽躺在病床上看着来人后,脸上有一点诧异,却又露出了笑容。李淑静和李淑芬姐俩急忙起身,文鸽走到床前,微笑着将一束玫瑰花递给了白鸽说:
“祝你早日康复!”
白鸽接过鲜花闻了闻,她的笑容仍然像鲜花一样迷人。
文鸽的执着赢得了爸爸妈妈的心,他们终于做出了妥协,改变了主意,老夫妻支持儿子的选择。不能把两个深爱的人拆散,那样做太残忍了,也是人世间的悲哀,会背上千古骂名。人生谁能逃过一死呢,只要爱的真诚,爱的伟大一切都值得,我们就没有白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他们好像看到了前方一丝曙光,看到了白鸽重生的希望,看到了两个有情人牵着手幸福的步入婚礼的殿堂。
王颖微笑地走到床前,轻轻拍着白鸽的手说:
“孩子,你不要顾虑重重,安心养病吧,我相信生活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您”
王颖想起了身后的丈夫望着他,问道:
“老文呐,我说的对吗?”
文俊涛虽然勉强同意,心情仍然不悦,被妻子这问心里不知所措,建立起来的夫妻同盟战线已经瓦解。他苦笑着回答:
“……你……说的对、对!”
王颖又乘胜追问: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可不要反悔呀!”
文俊涛被妻子逼得笑了,在场的人们都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真诚。
王颖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联卡递给白鸽,说:
“孩子,卡里有十万元钱,拿去治病吧,如果不够我把家里的房子卖掉给你治病,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我们支持你们。”
白鸽没有想到两位老人在自己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没有反对她与文鸽之间的关系,反而给予自己无限的关怀,使她内心感恩一生。
只见她微笑着望着身旁的文鸽,把银联卡退了回去。
“你就接受吧,这是爸爸妈妈对你的一点心意。”
李淑静和李淑芬姐俩看到这一切深感惭愧,为白鸽能遇到这样的一家人而感到庆幸,李淑静笑着说:
“孩子你就收下吧,谢谢两位老人!”
白鸽望着两位慈祥的老人,她控制不住内心压抑许久的郁闷,自己决定断绝情缘,这个抉择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呀!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像个孩子似的扑到王颖怀里泪流夺眶而出,抽噎着,连声说:
“谢谢您们,谢谢您们……!”
半夜时分,室内静悄悄的,失去白天的喧嚣声,茫茫的夜空里,星星闪烁着光芒,月亮张开那张迷人的笑脸,这对从风雨中走出来的恋人,他们的执着精神感动了上天,终于把温暖和无穷的力量赐予给了他们。
人们进入了梦乡,不时发出阵阵的酣睡声,偶尔也传出几句梦话,患者们在睡梦中忘记了病痛的折磨。
白鸽在灯光下嘴角微微颤抖着,感觉身体似乎有些难受,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坐在床边熟睡的文鸽,她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自己终于能和心爱的人永远不分离。
她担心惊醒文鸽,自己轻轻伸出手去拿床头柜子上的药瓶,她颤抖地打开了药瓶,不慎药瓶掉在地板上,药丸也洒落了一地,发出哗……啦、啦、啦……的响声。
文鸽被声音惊醒,他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白鸽,问:
“你怎么了?”
“身体有点难受。”白鸽淡淡一笑。
文鸽顿时心里有些紧张,急切的说:
“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去请医生来。”
白鸽摇了摇头,抓住文鸽的手,说:
“哥,不要,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医生休息了,我不碍事,还是吃点药吧。”
文鸽深情地望着她,担心的问:
“你真的没事?我还是去找医生吧!”
“我真的没事,哥……你帮我把药捡起来吧,给我倒点水。”
“好吧!”
文鸽点着头,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药丸一粒一粒拾了起来,放到一侧,他从药瓶里拿出两粒,递给了白鸽,吃完药后,白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白鸽,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休息吧!”
“……”
文鸽为白鸽盖好被子,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守候在白鸽的身边。
驶往沈阳方向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那里能给白鸽戴来希望。
文鸽双手搂着白鸽,白鸽把头依靠在他的怀里,望着车窗外。公路两旁的树木排列整齐好像在为他们送行,金黄色的树叶儿纷纷从枝头上飘落了下了,把公路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地毯,金黄色的麦田,果实摇摆着身躯,一望无际,一座座高大的桥梁;一条条阴暗的隧道(金坑、南天门等)清溪的河流、秋色的山川、朴实的乡村、宏伟的城市。汽车从它们的身旁驶过。
短短的几天,李淑芬好像衰老了很多,蓬乱的头发里新增添了很多的白发,面部的皱纹,乌黑的眼窝和那只粗糙的双手,印证了她人生走过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她为白鸽披上了一件衣服。李淑静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橘子剥掉了皮,一块一块放入白鸽的口中,从她那慈祥困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疼爱着白鸽!
“妈,我不吃了。”她把头转过去,望着文鸽。“哥,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就一会。”
“睡吧,到站了我喊你。”
白鸽闭上了眼睛,文鸽看着熟睡的白鸽,把目光直视着前方。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着,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汽车终于到达沈阳。汽车缓缓驶进医院停下,车门打开了,文鸽抱起白鸽向门诊大楼走去,李淑静和妹妹夫妻俩也拿着东西紧跟其后。
老专家详细了解了一下病情,并认真对白鸽进行检查。然后开了几张单子递了过来说:
“你们去做这几项检查,我需要根据检查结果确定病情,再做出治疗方案。”
“……”
白鸽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明天的手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结果?文鸽坐在床前,看出白鸽的心思,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明天给你做手术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这种手术他做了很多例,成功率极高!你放心吧,高教授说你身上的肿瘤没有扩散,不是很严重。”白鸽听后点着头。
文鸽从衣袋里,掏出了一片陈旧而发黄的银杏树叶儿,放在白鸽的手中,白鸽看着手中的树叶,望着身边的文鸽,有点疑惑。
“这片树叶儿是我们十年前初见时你采集的,我一直保存至今,它一直在我的胸怀里存放着,虽然有些破损,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它,当我思念你的时侯,总是拿出来看着它,好似见到你一样。”
“……”
白鸽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怎么能忘记十年前的那一幕:在他们初见的地方,文鸽伸出手去,白鸽把手里的叶子递给了他,文鸽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说:
“是呀,我的感受和你的一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树叶儿放进自己的衣袋里。
白鸽想到这里,小小的一片树叶儿,是爱的礼物,时间的流逝,它是何等地珍贵呀!它勉励着白鸽为爱、为生命而坚强不惜。
李淑静和李淑芬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对文鸽说: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们给白鸽清洗一下,手术后有一段时间不能洗澡。文鸽,你先回避一下吧?”
文鸽应声后走出了病房,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一会儿,李淑芬走出病房对文鸽说:
“你和姨夫俩去饭店里吃饭吧,回来给我们带点吃的。”
走廊的座位上,尹翔双手抱着头,看得出,这段时间里他很疲惫,上了年纪的他,很难看出他的心事,他也疼爱着病床上的白鸽。在家里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经常拿白鸽当成自己的孩子,呵护着她。白鸽小时候他经常牵着白鸽的小手,去商店买食品,买玩具,经常带她去公园散步,白鸽走不动时,经常要求跨在他的脖子上骑着……
马路上,车来人往一片繁荣景象,高楼林立,五颜十色的灯光照射这座美丽的、具有悠久历史的名城。
文鸽和尹翔无心去欣赏美景,他们穿过了人行路,来到了一家饭店里简单点了几个青菜,无心去细致品尝,默默无语的吃着。
病房里,月亮已经偷偷的升起,从窗户渗进一丝丝光芒,照射在白鸽的身上。李淑静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用勺子给白鸽喂水。李淑芬细心收拾着物品,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靠窗户的患者打着酣睡,他睡得很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疾病对他只是一时的噩梦。
文鸽和尹翔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拿着盒饭,轻轻放在茶几上,文鸽把筷子递给两位老人,她们端着饭盒却无心进食,大家一再劝说下才胡乱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天亮了,病房走廊里发出嘈杂的声音,走动的声音,陪护的家人们拿起水壶,走出去打水,室内的患者一口一口吃着饭,文鸽坐在床前,用湿毛巾为白鸽轻轻擦着洁白的面容。
“白鸽,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
“石头剪子布。”
“那好吧!我们来猜拳。”白鸽望着文鸽淡淡的笑了。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文鸽知道白鸽开始出拳总是石头,为了鼓励她,文鸽一反常态,出拳改成剪子,毫无疑问他输了。
“你又赢了。”
“哥……我终于赢了!”
看到白鸽敞开的双眉,一副幸福的表情,文鸽终于笑了出来。
“哥,我终于赢了……”
护士和医生推着车子走了进来,为白鸽做了术前准备,并小心翼翼为白鸽带上了头套,文鸽从床上抱起白鸽,轻轻放在车子上,双手紧紧握住白鸽瘦弱的双手,鼓励她:
“白鸽,你一定要坚强,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哥等你战胜自己,战胜病魔的好消息,加油!”文鸽握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白鸽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车子缓缓向手术室推去。
只见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灯亮了,大家都等在手术室门外,李淑静和李淑芬相互依靠坐在椅子上,不时传来她们俩脆弱的哭泣声,文鸽和尹翔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徘徊着。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护士,大家蜂拥而上,问长问短,而护士没有任何答复匆匆离去,而后,又匆匆忙忙而来,进入手术室里。手术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对文鸽来讲好似习以为常了,因为,他和白鸽的重逢已经执着地等待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了……
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终于关掉了,大门敞开了,从里面推出一辆车子,上面躺着的正是心爱的白鸽,她昏睡着,苍白的面容,嘴角留露出一丝笑容,示意告诉自己心爱的哥哥,自己已经战胜自我了;自己已经战胜病魔了;自己的表现没有让哥哥失望!
大家一起上前,搀扶着老教授,询问手术的结果,他满意地回答:
“你们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剩下来的全靠患者自己的毅力了。”老教授告别了大家离去。大家又前呼后拥在白鸽两旁直到病房。
大家静静陪护在白鸽的身旁,耐心的等待着白鸽苏醒过来,文鸽也坐在白鸽的床前,守护着她。天色随着夕阳西下渐渐暗淡了下来……
“哥……哥……”
文鸽慢慢睁开了困倦的双眼,啊,是白鸽在呼唤着自己,他显得异常兴奋:
“白鸽你终于苏醒过来了,祝贺你!手术很成功!”
“大家都好吗?”
大家围拢了上来连声地回答:
“好,好,我们都好!”
随着白鸽手术后的苏醒,太阳也渐渐升起来了,它仿佛给予白鸽新生命的开始,也仿佛给予热爱生活的人们无限的生机,勉励大家在人生艰难困苦中,不能凄凉面对人生,应该勇敢挑战自我而自强不息,战胜一切困难……
“哥……我想听你讲个笑话好么?”
文鸽想了想,他微微一笑,那些富于表现力的、有节奏的、流畅的语句。
太阳冉冉升起,
小鸭从睡梦中醒来,他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伸了伸手脚,站立起来,走出窝舍。
他摇摆着小尾巴来到白鸽的房前,
只见大门紧锁。
一张声明告知自己去大城市做美容!
小鸭看后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做美女真不容易呀!’
小鸭来到邮局申请一张快递,
它接过魔扫骑上,瞬间,消失在空中。
小鸭一手紧握魔扫,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眉上远望,四处寻找白鸽的身影。
从远处传来熟悉的酣睡声,小鸭随声音来到窗前。
只见白鸽躺在床上,酣睡声音震耳欲聋,嘴角流出口水,鼻涕泡随声音有节奏伸缩着。
小鸭见状伸手推开窗户来到床前,用手帕为她擦去口水。
白鸽从梦中惊醒尖叫:
“缺德,小鸭,我正吃鸡腿你还给我!”
小鸭委屈地说:
“我只见到口水,没见到鸡腿呀!”
白鸽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哈哈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么的开心。文鸽见此情景吓了一跳,急忙说:
“别笑了,注意自己身上的刀口。”
经过一周来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医生通知白鸽,你可以出院了,回家继续休养吧。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家兴奋的跳了起来,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白鸽高兴地喊着:
“哥,我要出院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收拾着物品,文鸽拿着出院通知书去结算中心结账,为白鸽办理了出院手续。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来了,灿烂的阳光照亮了白鸽重新生活的信心,照亮了每一个人珍惜人生的信心;也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汽车载着大家离开了美丽的省城,离开了给予白鸽第二次生命的地方,行驶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车内欢歌笑语不断。
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前方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全国最大的边境城市丹东,而另一条是通往美丽的小城。
尹翔问应该去哪里呢,白鸽一再要求下,汽车驶向她盼望已久的美丽小城,回到了使她日日夜夜难忘的地方。
汽车缓缓停在玫瑰庄园门前。白鸽住进了李淑芬的家里休养身体,这样文鸽会更方便地照顾她。
白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室内物品的摆设一点没有变化,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来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自己使用过的梳子和化妆品,然后又轻轻的放在原处,她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自己的衣服整齐摆放在原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度过的光阴,改变的只有对未来生活信念更加坚强!通过这次磨难,白鸽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转过身,走到了文鸽的面前,握着文鸽的双手微笑着,笑的是那么的甜蜜,又是那么的自信。然后把自己的头依靠在文鸽的怀里。
李淑芬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侣拥抱在一起,心里感到是那么的欣慰。他们人生的坎坷,点点滴滴都留在自己的心底,几度的磨难;几度的等待;几度的抗争,两个人终于战胜一切困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淑芬轻轻咳了一声,走了进来,说:
“文鸽,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晚上,我们大家去饭店摆一桌庆祝一下,你看好吗?”
“嗯!”文鸽欢心的点着头。
白鸽倚在床背上看着一本偶像剧长篇小说《我和秋天有个约会》看着看着感觉有些困倦,她把书合起,放在床上,转过头对文鸽说:
“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去我们那年秋天初见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我喜欢那里。”
文鸽也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
“好的。”
他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伸手从柜里拿出白鸽最喜欢的那件橘黄色衣服,关上门,走到床前,小心翼翼为白鸽穿上。
文鸽搀扶着白鸽走出了玫瑰庄园,他们向那美丽的初见地方走去。
两个人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远远的看到了那块岩石,文鸽与白鸽漫步走了过去,他们还记得,那一束美丽的鲜花还存放在这里,花儿常年盛开,永远不会凋谢,为了是让那些为了真爱执着的人们开心,并赐给无穷的力量,它们随风摇曳着多像飞舞的蝴蝶,这些蝴蝶飞到岩石上,又飞回天上,把人世间发生的事情汇报给苍天,文鸽和白鸽的故事感动了他们,派小天使们从天上来到人间,飞在他们的身旁,精心呵护着他们……
“哥,我真想再为你拉一首小提琴曲《我和秋天有个约会》。”
“我真想为你……”白鸽想为文鸽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白鸽依靠在文鸽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甜蜜的往事点点滴滴在他们俩的心间,怎么能忘记那年秋天美丽的初见,怎么能忘记他们在风雨中相依又相伴,秋雨绵绵锁住他们彼此的爱恋,泪儿在心里流淌着却又是那样的甘甜,仿佛冥冥之间等候了几千年,祈祷着上天赐给他们一世情缘。
文鸽双手抱着白鸽,一直注视着前方,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儿从枝头上飘落了下来,把大地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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