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外的岁月,时常对这片土地魂牵梦绕,在迷茫和无助时,期待过无数次回归。然而真正回来的时候,面对一些陌生的人事,期待变得不免有些尴尬,朦胧间怎么也分辨不清是它在变还是我在变,又或者那时年少,它和自己都没有看得真实。
在幽长的街道走得累了,停下来。
萎缩在冷落的杂货店门口,看见行人蹿动的脚步向前向后,仿佛时间的流动,看得有些眩晕,将头稍微上仰,年迈的老人,牵着母亲手掌的孩子,相拥而过的情侣……不尽相同的表情。完成一场场没有丝毫安排的相遇,各自散去,有些相遇注定没有任何意义,便可在瞬间遗忘。
世界,用五彩缤纷来形容,如此恰当。
黄昏的时候站在街头,没有行人,安静得连一条狗都不曾出现,没有炊烟,没有开得热闹的三角梅,没有葱郁的细叶容,没有散步的老人……除了西边落日暗红的影射。挂着相机一直伫立,找不到任何具有艺术质感的东西可拍,街道两侧全是麻木的水泥盒子,多少人为它奔波迷恋,我在寻觅记忆里紫褐色的瓦片,上面有密集的杂草和黄色的可爱小花,有风的时候,如波似浪;屋檐下有泥巴垒起的燕巢,傍晚的时候,燕群觅食归来,打破寂静的空气……
老宅似乎能找到一些安慰,清晨睁开惺忪的睡眼,窗外的天空飘着细雨,雨水顺着瓦砾下坠,带着乡村独特的气味。隐约感到初秋的寒意,生机盎然的兰草伸展出可爱的蓓蕾,尖端挂满晶莹的水珠,边上的秋海棠开得欢喜。狗狗蹲在门口,被淋得湿漉;屋后严实的森林变得黯然,黄叶陆续飘落,狼藉间略有韵味……
周末便和母亲一起劳作,一起吃饭,然后她一直在无休止的说话,说得越多越显得孤独,因为她常常说起那个与我们阴阳相隔的男人,还有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儿子,有时候也说一些生活里鸡毛蒜皮的琐事,压力,贫困,欺辱,决心……这些年,时常会厌倦这份来自单亲家庭的变形溺爱,埋怨它总是牵绊我的理想,然而当我面对这位头发花白的伟大母亲时,从先剖析了责任和亲情之间的关系,其实人有时候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太自私。
探望病危的叔父,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着伤口发炎腐烂的味道,还有浓浓的消毒药水味,让人几乎窒息,他躺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说简单的话语都显得艰难,消瘦得只剩骨杆,双眼深陷……面对一场将要衰败的生命,除了怜悯和刺痛还想到了关于活着的意义,忽然觉得曾经或者将来,得到多少失去多少似乎都已经不在重要,若能每日都安康平和,已是莫大的幸福。
一个人散步。在刚铺过黑色立清的马路上,很浓的焦油气味,遇到上学的年轻女孩,想到了她和他们。
有些事,重复的去做便会觉很像小丑做的一场秀,比如说回忆,或者写字。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放不下那些往事,它既改变不了我的生活现状,也没办法解开我对生活的迷惑,也许是我太固执于爱情,也太相信完美,脆弱者总是习惯去为自己找活着的安慰。
吃过晚饭,总不忍错过一场球赛,挥汗,奔跑,进球,至于结果忽略不记。等暮色降临,便把自己锁在小屋子里,一直上网,抽烟,写字,有时候也会在深夜的时候看一部带着血腥和恐怖的电影,麻木太久可能会丧失做为一个人的能力。不再喜欢听王菲或韩红的音乐,因为无法驾驭那些沧桑。
有时候也去喝酒,尽管我一直不喜欢喝酒,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喝酒,但每次都会喝很多,可能正如《伤城》里的那句对白:酒的好喝就在于它的难喝!每个人都时常去做一些自己不愿做也可以不做的事情,给自己设计更多反省和觉悟的机会!
最快乐的时光是和孩子在一起,仿佛自己都年轻了一般,面对天真无邪的脸庞,不禁怀念过去的自己,只是十年后,他们是否依然可以抵御生活赋予的沉重,成长真的是一场无形的灾难!
在小妹送别的宴会上偶然遇到素,还是短发,浅黑的皮肤,穿格横条纹的花衬衫。我们一起吃饭,有过眼神的交接,似乎没有明显的表情,没有说话,素然自若的陌生感;苏在电话那头说不管自己多努力,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接受她,她始终没有小水那样幸运!
日升月落又是一季光景,这个夏天平淡无奇,没有足以挥毫的成就,没有如火如荼的爱情……一转眼又要向旧时光辞行,反而觉得怀念与牵挂是告慰最好的方式,错过了便不要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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