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女孩
繁华的都市一幢幢高楼如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宝塔在艳阳下散发着闪耀的光芒,一道道宽阔的银白色马路如一条条巨蟒在楼群中蜿蜒伸展,马路上泛着红光BMW,发出黄光的奔驰,穿着油光可鉴的黑衣的长长的林肯有条不紊地在自己的轨道上穿行着,白色的大巴如路之海上的一艘艘客船,站台上五颜六色的行人排成列列长队如一条条花蛇把七彩的尾巴摆的很长很长。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他们有的上身着绿色体恤,下身穿蓝色牛仔热裤,蓝与绿的紧身搭配勾勒出女性丰满的曲线;有的上身着白色T恤,下身着黑色牛仔,黑与白的相衬映射出男性强壮而挺拔的身材;有的上身着黑色T恤,下身着蓝色牛仔,蓝与黑烘托了帅男时尚而刚毅的个性------大家拎着流行的衣服,拿着喜爱的物品或拥着心仪的异性。
然在街角马路边的树荫下却出现了一道异样的风景,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身着朴素的衣服跪在墙边面前放一个破碗向来往的行人祈祷。
阳光透过绿色的树缝照在他们瘦削而失神的脸颊上。从碗下放着的乞讨说明和穿着看,他们大都是贫苦农民的孩子,考上大学由于家里穷,但为了上学,不得不低下头,将双膝跪在养育自己的土地上向自己的同类讨乞。
每当碗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在日光下泛着闪光的一角硬币落下,头随着硬币的落下在好心的施主面前发出感恩的声响。
一个大约刚成年的小男孩,如树枝般干枯的肢体危危顶着颧骨凸现的大大的脑袋,若站起如李大钊的儿子小萝卜头的样子。只见他的乞讨说明是这样写的:
“我住在遥远的大山里,父亲在外打工不小心因工伤去世了,奶奶得了重病,现卧病在床由母亲照料。今年我考上这里的大学,尽管国家对我补助很多,但为了给奶奶治病已花完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因此请好心的阿叔,阿姨,哥哥姐姐们给以帮助,他日辉煌之时,定不忘你们的大恩大德。”
但毕竟社会复杂,随着近年来有许多懒惰的渴望不劳而获的骗子的加入,使行人对他们讨乞一族失去了信任。
因此,硬币落入碗里的响声是偶尔的,但尽管这样,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只见讨乞的行列中一个异样的女孩映入人们眼帘。他大约二十二岁,刘海吻额,秀发束成鸡尾,如一弯暗月在空中倒悬,双目无神仍暗示点点清纯,脸色憔悴仍透出几分秀丽。上身穿白色衬衫,下身着黑色腿部露出肉色的牛仔裤,脚穿黑布鞋,身旁放一个大行李包,跪在绿枝下的墙边,如一个虔诚的信教徒在求心中的主怜悯。
正在行人沉浸在对女孩的欣赏之中时,一阵风吹来,另一支“胳膊”如无生命的飘游的白羽突然随风抖动了一下——原来她只有一支胳膊!
她没有乞讨说明,面前只放着一个破碗,但从她那断臂的情况看人们不免露出几分同情。
有的天真的学生放个一角两角,善良的阿姨扔下10元20元,好心的白发苍苍的奶奶拄着拐杖放个100,200,并摸着女孩的头,眼角挂着在阳光下泛着闪亮如珍珠般珍贵的泪水:
“孩儿呀,走,到我家里去吧,这么好的姑娘沦落到这个节骨眼上,真是惭愧呀!”
女孩无语,默默向老奶奶磕着头,随之掉下滴滴酸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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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黄色路灯的关闭,热闹的城市的欢笑声渐渐停息了下来,只有马路对面KTV的歌声和舞厅里的喊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讨乞者们陆续回家了,这个女孩没有回去,也许她没有家---
弯月如尖冰悬在黑暗的天幕上,泛着的乳白色的荧光冷冷地洒在这个城市上空,高楼上明净的玻璃里显着月儿星星点点的映像,如个个精灵露着好奇的脑袋看着她。
拖着行李包来到一个墙角,取出席子铺上被子便躺下休息了。月色泛着银光的清泉透过幽深的树影静静地泻在她皎洁的脸上,晚风徐徐轻抚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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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随着路灯的关闭夜霎时降临在他面前,月光如船儿悬在天上,发出微亮的光,晚风徐徐吹动幽暗的常青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她欲整理床铺休息时候,一个黑影突然立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讨乞?”
她先是惊了一下,但黑影带着的眼睛的镜面反射的月光照着她的眼睛,使他感到他是个斯文的学生时,这种惊惧便渐渐消失了,心里不禁陷入另一种感伤之中,坐在墙角的床铺上,默默看着浩瀚无边漆黑的夜之海里飘荡着的银白色的月牙船,莹莹的月光洒在他脸上,露出几分清秀。
“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男孩坐在他旁边,边看着弯月道。
“走吧,你回去吧,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女孩眼角挂着滴滴在月光下反射着荧光的泪水。
“为什么你的眼角盈满泪水,一定有难言之隐,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男孩缓缓站起,扶着身旁的树边看着月牙道:“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便在心间充盈自此天天来看你,看你虽憔悴但异样有神散发着向生活不屈的双眸;虽孱弱但仍坚持向命运抗争的精神,看你似乎有无尽言语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胳膊怎么了?”
女孩似乎感到丝丝阳光在温暖她冰冷的心,擦擦眼角的泪水,不由得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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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呢,大学刚毕业,现在正忙着找工作,面试好多次都以失败而告终,看到你的情形,我有点恐惧了,恐惧一直找不到工作会不会和你一样沦落街头。”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的潜力很大,好好努力找,一定能找份好工作的。”
“某事在天,成事在人,反正我最近又投了好多简历,那就听天由命吧。”
“快看,流星!”一颗流星拖着闪闪发光的身体在天幕中划着长长的轨迹恰好从月牙船中间穿过,如一支离弦的丘比特之箭射向自己的另一半,“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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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聊了很多,但并没有改变女孩的命运,女孩依然跪在生活的边缘,柔柔的月光清洗着他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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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依然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光辉洒向人间,但常青树影伴着晚风移动着幽幽的肢体。
“喂,美女,想不想做这个?”随着异样的声音,一朵亮光驱走面前一片黑夜在青年手中点亮,照着他带着墨镜,打着耳钉的脸颊。
只见青年手中拿着一个招聘牌,上面写着:
“KTV 陪唱小姐,月薪5000.”
“对不起,我---我不感兴趣。”由于恐惧,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别那么着急吗?在里面有吃有喝,穿时尚漂亮的衣服,不比你在这呆着强吗?“
“走开,快走开,我不感兴趣。”如尖冰似的月牙发出冷冷的光把他的心燃得很凉。
“一个月5000元,不仅自己可以丰衣足食,而且可以寄点回家。”
“走开,快走。”
“在里面做一阵子说不定还能旁个有钱的大亨呢!“
“走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夜风徐徐,风移影动。
“好吧,随便你,这是我们的电话。感兴趣的话就打这个。“说着把一张字条放在她面前,随着手机灯的熄灭,消失在这月光笼罩下的冷冷的夜里。
“去你的!”女孩把字条搓成一团用尽全力向无尽的夜扔去,划了一道微亮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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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秋风萧瑟,偶尔卷几片路边枯黄的常青树叶在空中转动,天渐渐凉了下来,女士们换掉性感的夏装,男士们穿上沉稳的西装。为这个季节增加几分成熟。
女孩依然睡在街角下,因为这里离派出所较近,相对安全一些,尽管凉风浸润她的脸颊。
“咳咳。”这天晚上她不由得咳嗽起来,浑身打着哆嗦,看来是生病了。毕竟是乞丐,是讨不多少钱的,除了果腹,几乎没有结余。所以不得不忍着,忍着---
这天晚上,她刚休息。
“美女,咳嗽的这么厉害,看来是生病了吧?“一声男子你的娘娘腔霎时传入耳朵,在心间引起阵阵波澜。她忙起来把被褥抱在胸前:
“你想干什么?“
“别怕,我是玉皇大帝派来搭救你的。嗷,这么漂亮的美女沦落到这个地步挺可怜的,为什么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呢?”
“走!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做。”由于恐惧,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
“别那么凶吗?这样人家怎么和你相处呢?好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对面歌舞厅的工作人员,想不想做个舞女呀,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月薪至少一万块。”
“走开,不想做,我不做。”
“为什么要遭这个罪,受这个苦呢------”
“走开,快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好吧,不做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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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了,女孩的咳嗽声也日益加剧,给宁静的夜增了几分声响。
这天,圆月如嫦娥的梳妆镜悬在幽明的天幕上,给大地蒙上乳白色的薄纱。女孩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休息,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嗓音沙哑了许多,如幽咽的山泉在晚风中无力地哭泣。
“你怎么了?’一句温暖而熟悉的话语突然在耳畔响起。
她微微睁开眼,镜面反射的月光驱走眼前的黑暗。是他,先前的那个男孩,穿着一身风衣在晚风中飘曳。
“是你!“
“你生病了。”男孩把手放在女孩额头”好烫,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没什么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声音是那么小以致连他自己也没听见,月光洒在她瘦弱但仍不乏清秀的脸上。
“走,我带你看医生!”说着男孩抱起女孩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走在宁静的马路上。
晚风抚着女孩揉揉的秀发,男孩焦急而略带欣喜的脸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是吗?“
“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为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美食,漂亮的衣服。“
“是吗?真的吗?“
“再在社会之海找个宁静的港湾买上属于我们的房子,过上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好啊!“
“再也不让你挨饿,再也不让你受冻,再也不让你居无定所”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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