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喜欢的是写小说,我习惯看尽人生悲欢离合,自己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看这世界如何繁华万千醉生梦死,看他人怎样荣光落魄,只是一切都与我无关,那时的自己,一颗心完全因年少轻狂而冷冻掉,内心深处却仍是希望有温暖可以将之融化,只是自己拒绝承认,时过经年,到今天,回想起那时,恍如很多年了,我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不再那么年轻到可以轻狂的岁月了,如今,看着那时的梦,也只是留声叹息和一脸微笑罢了。
我不是作诗的人,初三,现在,都不是。只因自己不适合做那么瑰丽的梦,从小看到太多的人辛苦挣扎着活下去,看惯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挣个你死我活,看到父母的争吵和眼泪,太多了,而我总觉得,诗人是要诗意的生活着的,那样才有做梦的资格,像我那般,也许一开始就把作诗的梦敲碎了。
更喜欢的是词,那么短短的几行,细细品来,自有一种人生的味道在里面,或如李清照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羞,写尽了天下女子在心上人面前的微妙心态;或是白发渔樵惯看秋月春风的洒脱中带着一丝悲凉,让我想到因父受累的杨慎在被流放后的无奈而只好洒脱,却又还是带着些许对人生的悲伤;或是醉卧沙场君莫笑的心酸,不想为而只能为之的无路可退;再者是苏子的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此词当哭的悲怆,让我想起离我而去的外公。
后来看张爱玲的小说,深深吸引,一页薄薄的书中,却有着尘世的万般滋味,看尽人生后的凉薄与冷漠,世事无常的苦笑,聚散离合的悲喜,都有。印象最深的是《半生缘》,看一次哭一次,为着那句“世钧,我们回不去了。”,彼时年少,也许并不懂其中真正的悲伤是怎样的如钝刀般缓缓的切割人心,却还是感受到了世事的无常与生命的无能为力,觉得茫茫之中,生命怎会那般不由自己做主!直到最近看到一本书《色。戒: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前世今生》,才了解到张爱玲的一生是怎样的身不由己!我不知道是该庆幸她没被生活淹没反而清醒的活着冷眼看人生,还是希望她就在那个被囚禁的家中就那般沉沦麻木,(也许这样她不会有那么鲜明的疼痛感)。
身处如今的世道,少见词或小说中的大悲大喜,更多的是平淡,有时却也察觉到人情世故的巨大摧毁力,可以将一颗温暖的心刺到血流不止,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敏感和年轻,有些事等我们都不年轻时,我们可能就不会觉得有那么大杀伤力了,一如今天的自己看初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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