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花飞莺舞的时节。
四月,是该折把草,送出去的时候。
我想此时若你在,定当喜欢异常,虽则你不必像旁人那样形于色,但你的悲喜,我懂。如同你总能知道我的想法,我时常想起,而今这纷杂的日子里,能残存这样一份灵犀,实属不易。
回忆总有着诱人的力量,致使我们在远离当日多年之后,依旧不愿离开,人们习惯了拿未来的未知来搪塞回忆所带来的遗憾,这我懂,可我只是不愿以如此卑鄙的理由来践踏以然逝走的时间,我想着无异于践踏一株早已奄奄一息的若草,彼若忍心,我亦无奈。
多年之后的我时常会讶于我当初的无知与浅薄,以至时至今日,竟不得不小心行事以防后日再遭耻笑。不觉中竟又发现生命本身许多摆脱不去的缺点,在一点点试图克服时却又不经意窥到了生命于个人
时的软弱。于是开始学会扬手撑住世界的大悲大喜,打点自己的方寸之地。仿佛所有的变故竟真的于自己无关了。
彼时尚不知生之不易,常耻于人于死生之间的孱弱与萎缩。而今发现早年鄙薄之际,却也依然苟且于这生着的日子。人言生当潦草,今日竟也附和。
日子太长,仿佛好多事竟真成了奢侈。
在与时间进行的无尽战争中,唯一学会的是以一种物质上最为廉价的方式来记录许多形而上的东西,倘其中有些模糊,我想也大可不必苛求,毕竟以有的阅历以然会告诉我,时间会让你一次次嘲笑以前的无知,虽则这不能以任何理由减轻故事的分量,但未免日后难堪,还是以敷衍为上,此时怎么做或许真的并无异样。
在近日一些颇为坎坷的事迹里,我唯一能清楚明白的是生不变的与坚韧以及死一贯的唐突。日子里少有时间来推敲那些发生在隐处的虽然并不罕见的故事,以至于当他们有一天真的到来时竟然会觉得茫然与不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生而为人所摆脱不掉的陋习。但时间里,这很常见。
在许多不得不接受许多事的日子里,我想一个人唯一能做的是在有限尺度内选择无穷的坚韧来应对太多的浅薄与突然,时间的杯子里,怎么也不会只装过白开水。
我时常会想起你说过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只是尽力而已。”当我再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竟会对说话的人产生些许的羡慕与怜悯,我真怕哪天她又回头告诉我,“当时好傻。”彼时或许我也就真的只能用我无力的言语来涂摸你的不幸。
我有想起久远以前的一句话,“我说人啊,如果看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写过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措肩,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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