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糖纸只有你发现了它们的所在,即便是他也没有翻过。”
“那些糖纸是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收藏的,一张一张的放在了书里。”
“奶奶说她喜欢吃糖,我告诉她等我工作了给她买,结果她笑笑说等不到了。于是,她真的没有等到我给她买糖的日子。”
“那些糖在那些日子真的应该是很好吃的。”
五月,女人琐碎的说着她的那些糖纸,而那些糖纸则是我从她那一本陈旧的相册中找出的,并不是她所谓的书中。或者,她偏爱着看书,于是对于她来说,她更愿意那些被收藏的一切是放在书页中的。
“我还有一些邮票,那是大舅家的表哥看我喜欢那些邮票,所以从大城市给我邮寄了这些邮票过来。”她说的时候,我已经在她的那一摞书中找到一本集邮册,并看到了那些邮票,那些邮票甚至还有一分、五分的。
“这些东西都很陈旧了,对吗?不过若不是你,我几乎也忘记了它们的存在。”她笑起来,带着一丝掩饰,带着一丝黯然。
“其实这些都很美,许多年前我也想收藏这些,只是我不懂珍惜,所以这些东西我到现在什么也不曾拥有。”我在意着她的笑,却不想去探究那些笑容背后的秘密。对于我来说,任何人都有自己需要珍惜和隐蔽的花园。我坦然看着她的双眼,我记得她曾说如果一个人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那么你就要留意他到底想要什么或者害怕什么。她在我的眼光中埋下头,女人也许并不适用她所说的那个规则。
我和诸位谈论着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言语和身体。她说我是一条流浪的狗,至少精神上如此。于是我沉默,为了她的这一句话。她说话常常是这样的不顾忌,常常是如此的直白,甚至直白到能剥开一个人的灵魂去看他肮脏的内在。我曾经想要用文字去描述她,但都没有写出让我自己满意的文字,或者这一次也是如此。
“哈,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介意,那么我收回我说过的话。”她很快察觉我灵魂的变化,于是她那不忍的灵魂便主宰了她的一切,于是她开始安慰着我。
“嗯,其实我并不介意,恰恰我如你所说,我是一只让人可怜的流浪狗。”我笑笑,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
她坐在自己的那一张椅子上,一只脚搭在床上,无聊的用手整理着裹住她纤细的双脚的黑色蕾丝袜。
“哦。你瞧,这双袜子的花纹是不是如同那个什么一样啊?”她恰似无意的问着,说着,想要破开那些凝滞的氛围。
“嗯,如同蟒蛇的花纹。”我回答她。
“坏死了!你要命啊!”她跳起来,捶打着我的胸膛,嚷着问:“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别人会害怕啊?”
我就在那里站着,由她去打。但她很快不再捶打,而是跑到了另一间卧室,换下了蟒纹的蕾丝袜,穿上了一双肉色的丝袜出来。她问:“怎么样?这双袜子好看吗?”我笑起来,对她说:“嗯,的确很美。”她高傲的扬扬头,然后笑着说:“就你嘴甜。”其实,我并没有说谎,的确很美,无论是袜子还是她。
“来,抱着我,别怕。”她这样大胆的对我说。我于是抱住了她,吻着她的耳垂,吻着她的颈项,不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望。
“嘿!这才是五月!”她拥抱着我的躯体,她对我的灵魂低声呢喃,如同燕子在春天的细语。
“不,我不是燕子,我是蝴蝶。”她看穿我的思想,她纠正我的思想。
“哦,是的,你是蝴蝶!你是我的蝴蝶!”我吞噬着她的所有,同时也被她吞噬在无尽的五月。
许多日子后,我带着北方的蝴蝶去往我的西南,那里则是森林的世界和赤裸的火辣。
她说北方的女人不会吃辣,但却狼吞虎咽着属于西南的火辣。
“辣吗?”我笑着看她吃面、吃烧烤的样子,看她因为一些辣椒就嘘唏不已的样子。
“嗯,辣!但是味道还好。”她说完,又让店家为她倒上一碟的醋,然后尽情的享受着酸酸的醋味。
“你不要些醋?”她问,眼神关切。
“哦,不要。我不善于吃醋。”我笑着向她陈述,也笑着向她拒绝。
“这里的风景很美,水如同绿叶一样的翠,山也覆盖了如此多的林木,让人感到呼吸之间的惬意。”她说。
“哦,是吗?”我笑笑却不诧异,因为我知道我的那一片世界曾被人誉为“森林的都市”。
“嗯,我回去的时候会告诉所有的人,我爱上了你的世界,爱上了你。”她爽朗的笑着,双眼看着我却已经没有丝毫的避讳。
五月,我试图用一切的对话和文字描述她的一切,但却总是失败。
五月,我记住她的吻如阳光般炽烈。
五月,一个世纪以来惟一让我记忆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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