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单纯,也不善良。我是个傻丫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学习做一片湖水,倒映众生的影子,包容你我的堪堪过往。
也许是做哪片高原上的湖水吧,不必有多宽广,也不必有多美丽,只要足够使你我宁静淡然地矗立就好。不要给我多美丽的衣衫,也不要在我身畔建立高高的楼群,让午夜反射的霓虹迷乱了我的色彩。
我本该属于大地一体,是大地给了我明亮的眼睛让我体会这立世的一切,白日,我与蓝天深情相望,夜里,即使看不见星辰,也要感受大地自然之风柔柔拂过我的身躯。
也许,只有包容了一切的事物才能迎来真正的祥和,若不是鱼儿,我怎知我还拥有生命的活力,若不是可爱的石子,我怎知我还拥变换表情的能力。也许,一切就该如石入水,漂浮起一层涟漪之后便慈爱地包容它。水,透彻,清亮,宜静宜动。水的丰富多姿不全在水本身,而在它包容的事物中,在它与周身事物所呈现的亲密和谐中,它柔美,安详,是人所能全心安歇的地方。
二
青春是在矛盾里走过的磨合体,在挥霍与振奋中一步步掐算好临界点,再小心翼翼地在那一片洪荒之中开垦出另一个自我,你可以流连,可以慨叹,但就是在这样的无可奈何中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大人们。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结局,犹疑观望者,不过是晚一步到达彼岸,却将付出梦想与现实狠狠碰撞所带来的沉痛代价,急速求成者,终是多了些生命的遗憾。
想象昨天,今天,明天,早于我们起步的人们,一边埋怨起步太早,一边却在催促我们早早起程。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看透风景,也不能容忍别人毫无顾忌地挥霍青春的无知。一代人踏上了征程,一代人紧跟其后,誓要摩肩接踵共赴生命尽头欣赏彼岸花的妙丽景致。彼岸花美艳,却也美得心酸。
我们存在的价值是终于采撷到了那彼岸花,还是看到花的那刻绽放的舒心的笑容?明天我们将走得更远更远,你还能寻回来时的路吗?莫不是为了到山顶看风景,最后却没了看风景的心情和一起看风景的人。青春里的成长赋予我们更多责任,但却并不是让它成为负担,而是使你我更加懂得珍惜生命,懂得经营生命的价值。
三
我不是个擅长写故事的人,就像我不擅长闲聊。
写故事需要沉淀进厚厚的感情,再使那感情慢慢地从故事中像清香一样散发出来,怡情怡性,适合喜欢品茶的人。而闲聊是把你所有的情思偷偷藏进话里去,聊的人享受过程中不经意发现自己起伏情绪的那一刻,听的人则享受终了时明了于心的分享快感,不能不说旁观者远比当局者要来得通透些。
曾经想写一个关于青春流逝的故事,搁了一天还是觉得自己的感情难以维系这样遮遮掩掩纠结迷茫的精心布置,索性停笔,换以别样的口吻诉说,可见我是直截了当的。
我苦恼于无法给说话的人一个清晰明确的表情,至今还沉迷于故事中美妙的馨香,只顾去回味,却忘了故事本身是值受到赞扬的。
四
午夜是仿佛万寂的霓虹,忽闪忽闪,明知到不了佛家的彼岸,还固作泅水的挣扎。
雨天给了我一把伞,一朵好的思绪,我还能清新地游走人间。
天堂不住人,只住慈祥的老骆驼,驼着铃儿叮当,到梦里寻天涯。
稽首归彼,猫儿戏,花语,麻衣,我,在这里。
天明的空气稀薄,鸟在晨雾里仰望,鸽子飞翔。
轻巧空茫的缺是蒲公英的爱,飞去了辽远之地,遥遥相望。
这是最后一朵解语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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