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孟觉晓在遭遇割喉之后,靠一个很帅的河神输血续命。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她依然是该吃吃,该喝喝。输血唯一的副作用便是,两人之间产生了强烈的磁场,靠近他就会被他吸引。不是走心的那种吸引,是身体真的被他吸过去的那种!
1.她死了,也更有吸引力了
民国十三年秋,孟觉晓没能再看一次御龙湖的红枫,就“死”了。
凶手从身后袭击了她,一刀割开了她的颈动脉。身为一名医生,孟觉晓知道这种程度的伤足以致命,她不可能活。
孟觉晓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阎王,而是一个满手鲜血,眼眶猩红的美男。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虚弱地央求道:“别杀我……”
美男见她醒了,对她露出绝美的笑容,眼神深情且温柔。孟觉晓并没有被他的美色冲昏头脑,只感觉头皮发麻。这是什么病娇、变态人设的杀人狂?她眼皮一翻就吓晕过去。
孟觉晓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的,她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险些又厥过去。她的脖子上环着一道缝合的伤口,虽然那人的女红不错,但是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像一个断头的人偶。这不是最可怕的,她按压颈动脉,没有脉动。她又摸了摸手腕上的脉搏,还是没有一丝跳动。
孟觉晓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她是死了吗?!她摸了摸额头,热的。她没有脉搏,却有体温,这就触碰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她是死了还是没死透?这是一个问题。
彼时,美男走进来。他身形颀长,剑眉星目,眼窝深邃,长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孟觉晓惋惜地说道:“瞧这腿,这腰,这脸,有个啥兴趣爱好不好,非要杀人。”
美男愣怔住,颇为委屈地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孟觉晓看着美男的脸,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她向美男走了两步,蓦地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了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她一脸见鬼的表情,用力地推着美男的胸膛,然而两人的胸膛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她恼羞成怒道:“你用了什么妖法?你果然是馋我的身子了,你……”
美男同样是一脸震惊,他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的……谁知道输完血会有这个副作用?”
美男叫楚禹锡,自称是一名河神。
孟觉晓挠了挠脸颊,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等等,是传说中推销金斧子、银斧子和普通斧子的那位吗?”
楚禹锡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道:“没事少看童话,我们河神圈没有这种二傻子。”他继续道,“我晚饭吃撑了,出去遛弯儿时,意外地发现了被放干血的你,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给你输了些我的仙血,把伤口一缝,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照他这么说,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才不信,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孟觉晓用了吃奶的劲儿,还是没把他推开。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她道:“这跟我们吸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楚禹锡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真身,是一条电鳗。我的血液天生带电,电生磁懂吗?”
现在孟觉晓用的是他的血,所以她也带电。孟觉晓留洋时,在物理课上学过电磁效应,所以说……在电流的作用下,两人之间产生了强大的磁场?
别问,问就是遇事不决,物理化学。
她闷在他的怀里,道:“那你快想个办法把我俩分开。”
楚禹锡指了指门,孟觉晓立即会意。她抓住门把手,两人一个挪到门前,一个挪到门后,门阻挡在两人之间,她快速转身,正要远离他,倏然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她摔在地上,楚禹锡的背撞在墙上,两人吃痛闷哼一声,异口同声道:“同极相吸,异极相斥!”
还真是磁铁本铁了……
2.他果然还是馋她的身子了
孟觉晓爬起来,拔腿就跑。
杀人犯先生脑壳有包,竟然还说自己是河神,他怎么不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虽然她不知道楚禹锡是用什么办法让两人相吸、相斥的,自己又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绝对不会任凭他带节奏。
所幸他并没有追上来。
孟觉晓逃出来之后,立马去警局报案。当她带着警察去御龙湖畔找那栋房子时,却是怎么都找不到。若不是她脖子上的伤口太瘆人,警察还以为她在报假警。
孟觉晓疲惫地回到家,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倏然被一股力量吸到了墙壁上。她顿时面如土色,捶着墙崩溃地大喊道:“楚禹锡,你在隔壁对不对!你到底要干什么?想杀我,来啊!我不怕你!”
“我真的不是凶手,你信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柔,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委屈。
孟覺晓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你怎么证明你是河神?”
楚禹锡的头忽然穿墙而过,正要说“这下你信了吧”,四目相对,他的视线从上往下看,视觉冲击太大了。
孟觉晓尖叫着,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奓毛道:“不许看!你果然还是馋我的身子了!”她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打蒙了,他一时没控制好法力,整个人穿过了墙。
没有墙壁的阻隔,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更强了。那画面,你品,你细品。
楚禹锡隔空取来浴巾,将她裹住。然后用二指在眼睛处施法,他的眼睛立即被一块黑布蒙住。他干咳一声,道:“非礼勿视,是楚某唐突了。”
孟觉晓觉得他这样做无非是掩耳盗铃,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已经看过了。就算眼睛被蒙住了,触觉还是存在的。他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喉结滚动了两下,还咽了咽口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生无可恋地说:“我们先分开再说……”
良久之后,孟觉晓穿好衣服,两人远远地坐着,尴尬的气氛久久不散。孟觉晓已经相信他“非人哉”了,抠着手指问:“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跟着我作甚?”
楚禹锡的坐姿雅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如果脸不红的话,可以说是稳重又内敛。
“其一,凶手未抓到,我想保护你。这其二,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还给她卖了个关子,行吧。
经过刚才的事情,楚禹锡的眼睛都不怎么敢看她,嘴角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倏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疤痕,女孩子身上有疤,总是不好的,他施展了法术,将她脖子上的疤痕去掉。
她摸了摸脖子,开心地说:“你把我的疤去掉了!”
“嗯。”他见她高兴,心里也是十分欢喜的,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回去之后,孟觉晓无声地咆哮着,简直要原地爆炸。要死了,要死了,被他看光光了!她低头摸了摸胸口,抓着头发仰天咆哮,还不敢叫出声来。
是夜,孟觉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孟觉晓笑着在床上滚了滚,感觉有点儿羞耻,又有点儿旖旎暧昧,好像还有一点点儿的怦然心动,就一点点儿。
3.完了,她开始走心了
翌日清晨,孟觉晓拎着行李,早早地出门了,她要去广州出差几天。
出差的第六日,孟觉晓感到浑身酸软乏力。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几块淤青,她“啊”地叫了一声,这是尸斑!自从遭遇割喉之后,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不符合常理的变化,可是她根本就不敢去做体检,担心被人发现她不正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觉晓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她摔倒在地上,已经不能动了。她不想死……艰难地开口道:“楚……楚禹锡……楚禹锡!救救我!”
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楚禹锡穿门而入,将她抱在怀里。孟觉晓发现,两人之间的磁力已经非常微弱了。楚禹锡的指间凝聚着法力,他划开自己的手心,又划开她的手腕,然后握住她的手腕。他的血液从他的掌心输进她的血管之后,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力气。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由死到生”,更加觉得,活着真好。
随着血液的输入,两人之间的磁力增强了。楚禹锡施法让两人的伤口愈合,脸色苍白地栽倒在她身上,磁力爆棚,两人的身体严丝密缝地贴在一起。孟觉晓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杏眼圆睁,亲……亲上了,分不开的那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有谁能像他们这样吻得难舍难分?不是走心的那种难舍难分,真的只是身体上的难舍难分。在这段时间里,楚禹锡的气息在她的感官中无限地放大,她的心就像一片湖泊,原本平静无波,渐渐地起了涟漪,直到波涛汹涌。完了,她开始走心了。
成年男女抱在一起亲久了,很难不发生点儿什么。楚禹锡先动了,他试探性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孟觉晓没有抗拒,她从未跟任何人接过吻,也没跟谁这样亲近过,两人之前其实也不算熟稔,可是他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激情。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不能再亲下去了,她已经很想跟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这时,两人之间的磁力忽然消失了。楚禹锡趴在她的身上,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他恢复平静之后,起身坐在一旁。孟觉晓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磁力怎么消失了?”
楚易锡拿出了一个打火机一样的东西,道:“这是消磁器,按一下‘开,我们的磁力就会消失,按一下‘关,磁力就会恢复。我用缩地千里之术去了趟国外,找物理专家做的。”
孟觉晓接过消磁器,道:“你这神仙,懂得还挺多。”
“时代变了,神仙也要学会与时俱进。”
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微妙,她知道这是荷尔蒙引起的心动反应。他们之间的磁力分明已经消失了,可是孟觉晓觉得,楚禹锡身上的吸引力依然存在,她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
孟覺晓查看着身体,发现身上的尸斑消失了,她问:“我的身体怎么了?好像要依赖你的血液才能正常运行。”
“嗯,这就是其二,你的身上若是出现了尸……淤青,就要输一次我的血,所以我才搬到你家隔壁。”楚禹锡解释道,“你的身体已经不能造血了。”
孟觉晓是学医的,很快就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嘴唇抖了抖,颤声道:“所以说,我的身体其实已经‘死了,现在是靠你的神仙血,强制续命。”
她感到害怕,如果哪天他不愿给她输血了,她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楚禹锡的眼眸沉了沉,道:“不,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延续生命。”他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宣誓一般认真地说,“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只要我活着,就会给你输血。”
孟觉晓其实挺感动的。两人非亲非故的,他不但救了她,还要做她的移动血包。她无以为报,便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补血盛宴”。
楚禹锡看着一桌子的鸡血、鸭血、猪血料理,只有一碟炒猪肝跟血无关。他蹙眉道:“太血腥了,我不是很想吃。”
“神仙也不可以挑食的,你需要好好补一补。”说着给他投喂了各种动物的毛血旺。
他只能咽下去,爱情使人失去味觉,忍了。
4.河神大人有点甜
孟觉晓在遭遇割喉之后,靠一个很帅的河神输血续命。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她依然是该吃吃,该喝喝。要说她有什么烦恼,那就是凶手还没有找到。孟觉晓看了一眼沉迷于西方小说的河神大人,道:“你是神仙,是谁袭击的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楚禹锡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叹了一口气,道:“恰逢乱世,又受新思想的冲击,我的拥趸滑坡式减少,故而法力大打折扣,所以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神通广大。我跟你一样,也想抓到凶手。”
没想到这年头神仙也不好混。
楚禹锡继续低头看书。或许因为他是神仙吧,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样跟他独处,便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问:“你在看什么书啊?”
他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罗密欧与朱丽叶》,一个很甜的爱情故事。”
河神大人竟然说《罗密欧与朱丽叶》是甜文。她扯了扯嘴角,道:“哪里甜?”
楚禹锡拿起书,念道:“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就越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慵懒中透着一种撩人的性感,孟觉晓越听越入迷,静静地趴在沙发上,听他将故事念下去。
甜的不是故事,是说故事的人啊。
彼时,邮差送来两张百乐门舞会的邀请函。楚禹锡打开邀请函看了一眼,蹙眉问:“顾诚是谁?”
“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孟觉晓是富家小姐,若是以前,她对这种场合是不感兴趣的,不过想到可以跟楚禹锡一起跳舞,她瞬间积极起来。
孟觉晓拉着楚禹锡去成衣店,挑了一套烟灰色的西装让他换上。等他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她看得眼睛都直了。熨帖的西装果然比他的长衫更显身材,(没有说长衫不好看的意思)这大长腿,这腰,还有他身上的贵公子气质,简直绝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衣领,问:“怎么样?”
“特别帅。”孟觉晓上去帮他整理领子,他配合地弯下腰,眼神对视上之后,两人的眼中都带着笑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开心。
而后,孟觉晓换了旗袍,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出来,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问:“我好看吗?”
楚禹锡看着她玲珑的曲线,眼眸沉了沉,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纳闷道:“有这么难看吗?我觉得还好啊。”她的皮肤白皙,细腰只有盈盈一握,最适合穿旗袍了。她嘟嘴,一定是河神大人不懂得欣赏。
楚禹锡脸上没有了笑意,生气地说:“女为悦己者容。你去见顾诚,特意盛装打扮,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啊?”孟觉晓恍然大悟,他这是在吃醋?她这下来劲了,嬉皮笑脸地问:“就算我是为顾诚盛装打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说……”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喜欢我?”
楚禹锡没有回答,迈开大长腿就走。孟觉晓在他身后追着,娇俏地拖着长音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楚禹锡,你等等我,穿着旗袍不能大劈叉走路啊喂!”
楚禹锡走了几步,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他转身之后却不见她的身影,立即紧张地寻找。凶手还没有抓到,她随时都有危险!他瞬间陷入深深的自责。他怎么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孟觉晓!孟……”
“我在!”孟觉晓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糖炒栗子,她本来还想买肉脯,却看到他疯了似的找自己,赶紧出现在他面前。
街上人流熙攘,他的眼里只有嘴角沾着糖色的女孩。
楚禹锡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颤声道:“干吗乱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就去买点儿吃的……”
孟觉晓听着他的心跳,明白了一件事——河神大人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她。
5.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两人步入百乐门,孟觉晓立即拉着楚禹锡去吃东西。她的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的,他好笑地说:“你不是一路吃过来的吗?还吃,脸已经够圆了。”
孟觉晓理直气壮地说:“不懂了吧?只要我把脸吃得够圆,就没有人能把我看扁。”楚禹锡被她逗笑了,他姿态随意地坐在她身边,只是这样看着她,就很快乐了。
倏然,欢快活泼的音乐响起,孟觉晓对楚禹锡伸出手,笑道:“河神大人,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楚禹锡露出促狭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她牵着他的手步入舞池,跳舞不跳舞的不重要,就喜欢跟他搂搂抱抱。楚禹锡的身体协调能力好,很快就学会了。刚开始是她带着他跳,他很快拿到了主控权,带着她默契地旋转。在旁人眼中,宛如一对璧人。
蓦地,楚禹锡的脸色大变,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块尸斑,可是他分明早上才给她输过血!
孟觉晓忽然感到浑身乏力,往楚禹锡怀里倒去。她的手腕上出现了好几块新的尸斑,她紧张地说:“怎么会这样?”
“别怕,马上输血就没事了。”他一把抱起她,找了一间无人的休息室。
楚禹锡握着她的手腕,血液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血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尸斑并没有消失。他的额头沁出了汗水,慌乱地说:“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楚禹锡给她放了一点儿血,血成暗红色,他用法力试探后,冷声道,“是蛇毒。”
“我怎么会中毒……”孟觉晓愣住,道,“难道是那些食物……我不该贪吃的。”
“不,这不是你的错,凶手在暗处,他有的是办法让你中毒。”楚禹锡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从她被割喉,需要他输血续命,再到她现在中毒,都是凶手引他入局的圈套。从一开始,凶手的目标就不是孟觉晓,而是他!
可是就算此刻他看破了那邪祟的阴谋,他依然还是会入套。
楚禹锡一边给她放血,一边继续给她输血。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孟觉晓靠在他的怀里,只要看到地上的那摊血迹,就知道他输入了多少的血。
她蹙眉道:“住手,不能再继续了!再输下去,你也会撑不住的!”
“快好了,就快好了。等把毒都清出来,就没事了。”楚禹锡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哄着她,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在她耳边说:“晓晓,我喜欢你。”
孟觉晓挣不开他的手,脑海中想起他念的那段话:“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就越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她很感动,可是宁愿他不要这样付出。
“不要转移话题,你听我说,你先放手,我们休息一下。”孟觉晓不知道神仙失血过多会不会死,可是看到他的脸色,她就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他固执地摇摇頭,依然不放手。她真的生气了,吼道,“我让你放手!我为你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有的。”楚禹锡笑了一下,道,“一个月前,在御龙湖……你救过一个浑身烧伤的人……”
6.为爱而战,所向披靡
那几日连日雷雨,难得天气终于放晴,孟觉晓驱车去御龙湖赏红枫。倏然,她看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过去查看,男人浑身都被烧伤了。出于医生的职责,她立即对他进行了抢救。心脏复苏、人工呼吸交替进行,半个小时之后,他的胸口动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孟觉晓看着他的眼睛,心想,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原本应该长得很好看吧?她对他笑了笑,柔声道:“我有车,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害怕,我是医生,你会没事的。”
孟觉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高大的男人扶到车上。男人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这种程度的烧伤,他竟然还可以保持清醒。她递给他一瓶水,他喝了水之后,精神越发好了。
她因为救了人,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
“砰”的一声,车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等她看清那东西,吓得魂不附体——竟然是一条巨蟒。那巨蟒竟然还会说话,道:“该死的人类,坏我的好事!”
孟觉晓惊恐地尖叫着,男人握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眼神坚定地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
男人飞身出去,她只见一人一蛇上天入地地斗法,男人掌间擒着紫电,击中蟒蛇的七寸,蟒蛇重伤遁走,男人追着它,也消失了。
孟觉晓收回思绪,道:“那人是你?”
楚禹锡点头,解释道:“那时我刚历完雷劫,重伤昏迷。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救醒,我就要被觊觎我仙骨的妖精杀死了。”
原来是这样。
孟觉晓想起最近发生的事,道:“所以你救我不是偶然碰见,而是为了报恩。”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报恩,醒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楚禹锡看到放出来的血终于红了,他松了一口气,施法愈合了她的伤口,脱力倒在地上。
孟觉晓紧张地扶起他。就在这时,顾诚走了进来。顾诚的眼睛变成了蛇目,吐着信子看着他们。原来这“顾诚”,就是一个月前逃走的蛇妖假扮的。
楚禹锡强撑着身体站起来,道:“蛇妖,你倒是比以前长进了很多,披着这张人皮,也学会了阴谋诡计。”
蛇妖眯眼笑道:“为了你这一身仙骨,花些心思也是值得的。河神大人,你最失败的地方,就轻易让一个人类成了你的软肋。”
楚禹锡的手中闪烁着微弱的电流,尝试着催动周身的仙力。
蛇妖见他不剩什么法力了,得意地说道:“你为了救她,血都快放干了。如今的你,可不是老夫的对手!”
孟觉晓在他耳旁低声提醒道:“楚禹锡,你等下虚晃一招,找机会逃吧。”
“我不会丢下你的。”
“蛇妖要的是你的仙骨,你逃了他肯定专心追你,我不会有事的。”她蹙眉道,“你就按我说的……”楚禹锡倏然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吻进了她的心里,吻进了她的灵魂最深处,她心里的不安和慌张,很神奇地消散了。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心安,一如一个月前那样。
楚禹锡放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地看着蛇妖,无所畏惧地说:“为爱而战,所向披靡。”
7.尾声
楚禹锡和蛇妖打斗,他的法术是靠身上的电流催动,如今失血过多,没有足够的电流施法,所以只能用体术。腾挪之间,他很是辛苦地接下蛇妖三十招。蛇妖的拳头带着法力,每一拳都重如磐石,很快楚禹锡便处于劣势。
孟觉晓心急如焚地在一旁观战,脑子飞速运转:我怎么才可以帮到他?我一定可以帮到他的……再想想,好好想想!
蛇妖一拳打在楚禹锡的肚子上,而后旋身一个飞踢,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蛇妖掌间蓄力,准备最后一击。倏然,倒在地上的楚禹锡被一股力量吸走,与孟觉晓抱了个满怀,原来是她关闭了消磁器。
孟觉晓握住他手,眼睛十分明亮,激动地说:“我的血里有电,楚禹锡,让我做你的电池吧!”
楚禹锡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左手与她十指紧扣,右手蓄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由弱到强,顷刻间,他的掌间紫电升腾,如游龙抬头。
蛇妖慌乱地后退,道:“这不可能……啊啊啊啊!”游龙击中蛇妖,蛇妖吐着血倒下,一招制胜。
“我们赢了!”孟觉晓开心地看向楚禹锡,他冲她笑了笑,精疲力竭地晕了过去。
楚禹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孟觉晓。她握着他的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艳丽得就像是红樱桃。他晕倒之前,最后的记忆便是跟她接吻,她的味道甜甜的,很是美好。
“你醒了……你知道吗?你睡了三天三夜。”她看着他,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
楚禹锡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他很喜欢这个拥抱姿势,亲密无间,充满依恋感。不过他还是最想亲她,他亲了親她的耳朵,她的身体触电一样抖了一下,他知道她喜欢他这样亲她。于是他从她的耳朵,亲到了她的脖子。
楚禹锡活了很久很久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习惯了孤独。可是遇见她之后,他的眼中有了生机。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了欲望。他看着怀里的女孩,慎重地问:“我可以吗?”
他的眼神深情而温柔,亦如初见时的模样。孟觉晓的手沿着他的脊背摸到他的腰,他闷哼一声,就像一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急不可耐地抱紧了她。
良久之后,两人尴尬地躺在床上。
她偷偷地看他,干咳一声道:“河神大人,你活了千年,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楚禹锡脸色铁青地说:“神仙不需要有对象。”
“行吧,这种事情不擅长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多研究研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偷笑。
河神的脸色更难看了,抱着她蒙在被子里,咬牙切齿道:“不用研究了,你给我等着。”
从此,河神和他的小娇妻,过上了朴实无华、简单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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