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奸情有了传说,不闹得满城风雨,那就真的有点对不起读者了。来人正是风雨中的一棵劲松,制服诱惑模式全开的陆秉章同志。英俊有型的人刚一迈进客厅,白璧微就被猛提上嗓子眼儿的那口气呛到了,咳了半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么上杆子地黏我,真是想不红都不行啊!
“你好。”陆秉章勾了勾嘴角,意外地有了点笑意。前些日子他一直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开口就像是在办案。
白璧微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代表他的胸有成竹,所以一点也不当回事:“警察叔叔,你也追得太紧了吧,这不昨天我们才见过?”
而她的闺密小甜,正上下打量陆警官,激情过盛,百痒挠心:“警察同志,您这是……又要带她走?”
只听见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一句:“不是,我找小白有点私事。”
小白?这个玩笑就开得有点大了!跟你很熟吗?轮得到你这么叫?白璧微端起还有些微烫的卡布奇诺一口喝光。“砰!”见底的杯子就被她搁在桌上。
“陆警官您可别在意啊,她喝咖啡从来都是一口干,绝对不是在变相地对您表示不满啊,您千万不要误会!”小甜真不愧是一条见风使舵的好汉,在白璧微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拍着陆秉章的马屁,“对了陆警官,您说的私事,是指什么事啊?”
白璧微蹙起隽秀的眉头,等待着这小破网警能放出怎样一个清新脱俗的狗屁。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找小白对我的后半生负责。”
话说得轻飘飘的,陆秉章打量了一下四周,漂亮的家具,糟糕的摆放,看来这女人的审美很有问题。可待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屋里的两个女人……竟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的下面看!
他正经地点点头:“没错,被小白施暴后,就不太好了。”
“求你告诉我,你所谓的‘不好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白璧微的手指抓着沙发边沿,眼神有股“遇到大事突发后无从解决”的茫然无措感。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陆秉章说得十分自然。
白璧微:“……”
“啊,可惜了!”旁听的小甜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明明是人比人的上等货色,可他却不能人道,老天可真调皮哟。
“啧啧,白璧微你造下的孽你得负责,跟他结婚吧,这就是对你残害人民公仆的惩罚。姐姐加班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后半生、负责、结婚之类的字眼滋花带响,白璧微被弄得有点头晕。她唯一的错误,就是选错了军师!小甜应该是搅屎棍投胎的才对!
等小甜消失后,白璧微抱臂抬眸,随意扎起的花苞头显得她有些可爱,从耳边无意垂下的一缕没扎好的头发,蜿蜒垂在雪白的颈旁,又添了三分性感。
她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语气还算温婉:“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在摧残我的智慧呀?”
没想到眼前那张完美无缺的侧脸,轻启着能让未出阁的花痴们热血沸腾的美好唇线,说:“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我可没什么兴趣摧残。”
好,好得很!白璧微咬了咬后槽牙。
从此以后,陆哥哥在她的文章里,每次都是和马赛克捆绑出现,不是耍流氓,就是见人就抬腿,犹如一只发了情的公狗。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简直就是一种想入非非到已经神经了的精神!
陆哥哥看到白璧微眼神涣散,只能伸手拍了拍她:“我说,你是不想负责吗?”
“我负什么责!”说完白璧微又忙掩嘴,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怎么证明它不好了?你这样讹我,不太符合人民公仆在良民百姓眼里的形象吧?”
俗话说得好,大惊之后必有更大的惊!虽然不知这俗话是出自哪位大家之口,可白璧微觉得,此乃真理,真理不二。
在她说完“你要怎么证明要我怎么相信你”这类的话后,人精陆秉章优雅地站起身,有涵养地转过来面向白璧微,然后一颗一颗解开警服上衣的纽扣。他的双手细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慢动作都像在直接抠你的眼珠,让你逃不掉。
盯着他的白璧微觉得自己此刻简直要歇菜了!这情景得让她冷静整整一小时再吃半个无籽西瓜才能将元气复原啊!
“若真的不信,哥哥也不介意让你看一眼的。”
好意思自称哥哥,这不要脸的。白璧微翻了个白眼,料他也不敢脱。
谁想,陆秉章竟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手却并没有停下,上身解除了桎梏后,双手停留在皮带上,做最后的挑衅:“确定要验吗,看过之后想不负责都不行了,懂吗?”
为啥有一种即将悲催的气氛挥之不去?!
白璧微嘴硬着点点头:“脱啊,废什么话!”
随着“嗯哼”两个字从陆哥哥的嘴边外泄,白璧微看到皮带被松开,拉链拉下后内里露出一抹白,是白色内裤,不晓得是三角的还是四角的,只看得到前端也就是最重要的部分……
白璧微从来没有见过不举男的下体,也不知道要怎么对照怎么判别,她满脑子问号加感叹号,都快要把256M容量的脑袋给憋炸了——不是很正常吗,这样他都说是不举……她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烈士投胎的吗?怎么说上就上说脱就脱啊?难道说即使是警察的身份也盖不住他潜在的暴露癖?
“我、我看不出这样算是好还是坏,我觉得我们得去医院,只有权威的医生出具报告我才信……如果,我是说百分之一的假设,你、你今后就这么……废了,那你想要多少钱?”
呵呵,掉进了陆哥哥的阴谋陷阱里,就算擎天柱与威震天合体,你都救不出来了!
陆秉章成竹在胸,嘴角就快要微扬起来:“听你的,就去医院。具体责任我们稍后细谈。”
日式小清新混搭东南亚时尚风的家里,客厅,沙发前,男人笔挺地站着,拉开裤拉链。女人优雅地坐着,瞪大眼睛。
不得不说,看上去,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胡来啊。
白璧微同志,要不要目不转睛盯那么久啊?节操要碎了呢!
乌云滚滚来,天色变得更深沉,时不时一两声惊雷划破寂静。白璧微此时坐在检验科门外的长椅上,屁股上像扎了一排钉子,什么叫难挨,看看她就懂了。二十分钟后,陆秉章从里面出来。尘埃终落定,沧海变桑田,万物皆归空,以往快乐的时光如奔腾的骏马从白璧微柔弱的心上跑过,唯留下一摊脚印,灰尘,狼藉。
若说以前白璧微的狗屎运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一类,那么陆哥哥的出现,则为这种运气添加了两个字——
久旱逢甘霖,几滴。
他乡遇故知,情敌。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没你。
看见没,喜转悲,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远处坐着一个非主流少女,她举着怀孕单摊开在小男友的眼前:“看,浑蛋,你要对我负责!”
陆秉章也摊开了一张可疑的单子给白璧微看,空气这时不再流通。单子上医生的判定是:情绪不稳型男性性功能障碍。
你妹啊,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块怎么就不懂呢……
你若想问,白璧微此时是啥表情……
呵呵,据说淡定着呢。
大雨哗哗地下下来,忒应景了,像是在给白璧微的人生伴奏。
站在医院门前,没带伞的两人望着雨帘一派惆怅,当然,白璧微更是惆怅。
“夏季的暴雨还真是多啊,”陆秉章瞅了白姑娘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不如,去我家避避雨,顺便,我们商讨一下你该如何负这个责?”
“你家?哪里?”
陆哥哥指了指医院旁边的小区:“很近。”
是啊,就是因为近才帮老王嫂子给他的医生老汉带话的呀。在医院检验科里的那二十分钟,发生的对话其实是这样的——
陆秉章:“王哥,我来看你了。”
王医生:“哟,稀客啊,你个大忙人怎么还想得起我啊?太难得了。”
陆秉章:“王哥,嫂子说下雨了,你下班后她来给你送伞,让你就别冒雨回去了。”
王医生:“唉,都老夫老妻了,你看这,让陆警官看笑话了。”
陆秉章:“对了王哥,给我签个确诊书,我说你来写,是警务工作上的安排,希望王哥能配合协助一下。”
王医生:“应该的应该的,警民合作,共创和谐地球村嘛!”
……
经过生活经验的积累,白璧微深知,如果看不到一个人反常的动机,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更大的动机,藏在让你忽略的地方。
陆警官今天的表现,看似是来找她算那“一膝盖”的账,可实际上,他们之间最密切关联的问题,终究还是三俗文作者和网监大队长身份的对立。
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句吐槽话——价值观不一致,职业使命不一致,生活理念不一致,那还往一起瞎凑什么啊?!百米之外就要绕道而行才能保证和谐地球村的畅通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座城市的夏季又多雨,又多情。
当一身湿漉漉的白璧微站在陆秉章家的玄关时,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洁癖。满屋的白色装修风格和家居,让白璧微有些无法呼吸。都市人的都市病向来千奇百怪,像是慕甜就有强迫症,今墨有不穿紧身衣浑身不舒服症,而万众瞩目的女主角白璧微同志,她就见不得干净。东西,要乱才能属于自己!家里,要乱才有生活气息!
白姑娘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号称“灭绝小清新”的装束:白色,流苏加蕾丝,混着点森女风。这衣服很挑人,一般人穿不出来,若硬要穿的话,立马就化身为菜市场刚买完菜的资深妇女。可咱白璧微那气质,那小身板,随便往身上一套,脚踩一双白匡威,记住,鞋带得绑在脚上,还一定不能穿袜子。于是,她就美了,更朝仙女范儿一去不回头了。不过此时被淋成落汤鸡的白仙女,衣服透得就像一张薄纸,里面的吊带依稀可见。
当然,陆秉章的警服也被雨水浸湿了,不过只是颜色更加深,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劲:“你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毛巾和拖鞋。”
白璧微内心有嘲讽的声音在煽动:站在玄关就不让人进了?这算个什么鸟事儿?她才不管呢,等陆秉章刚一离开客厅,她就踩着她那双已经由白变灰现在正滴着浑浊水迹的匡威进了屋,然后湿乎乎的大屁股往纯白如雪的沙发上再一坐——啊,人生圆满了,她就是那种看见白色就偏要往上画一笔的货!
挑战洁癖患者的底线,严不严重?不严重,死而已,Just so so。
城市的夜晚,九点半,窗子外头正是华灯初上,虽然下着雨,反而让各种光线变得柔和。陆秉章拿着毛巾和拖鞋来到白璧微面前,看了看一路踩过来的脚印,又看了看被玷污的纯白色沙发,那皱起的眉简直能把白璧微给夹死:“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白璧微扬了扬嚣张的小眉毛:“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算了,你去洗一下吧,我去主卧的浴室洗。”将东西递给她,陆哥哥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人是没回头,仿佛是在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浴室里用完的东西,要摆整齐。”
噗!白璧微憋着笑问:“整齐是什么,能吃吗?”
陆秉章:“……”
我们的幻想小能手同志,进了人家的浴室,第一步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不是故意捣乱,而是在找摄像头。想来那个小破网警有暴露癖,难免也会沾染点偷窥癖啥的。
她思路跑得这么偏,任谁都爱莫能助拉不回来!在确认不会被看尽春光时,她又打量起台子上的物品来: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露、一罐剃须泡沫、一块檀香味的手工皂,完毕。
啊,纯爷们真汉子的所有,不像今墨那个人妖,光是那张脸就要用不同的产品洗个三四次。
白璧微觉得那块手工皂味道不错,洗澡的时候用了用,待擦干身子时,依然还有淡淡的香气,她挺喜欢的。待她穿好浴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同样身着白色浴袍的陆秉章。
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在他腰间一系,白璧微的视线顺着他的喉结、脖颈往下移,那是什么?!哦买噶(oh my god),胸肌,蛮横坚硬的胸肌却欲遮还羞地露出三分之一,要死了要死了……
原来,全世界的言情小说里都有这样的脚本:雨天,避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要是不按照这个顺序来,简直都对不起老天爷的一番苦心!
所谓不慎写错了的那个字,难道是老天的暗示?我白璧微今天不会真要“奸”敌了吧?!
“白小姐?”
不知是不是地点与穿着的关系,陆秉章的声线磁性中有点犯懒。两个字,性感!四个字,非常性感!
白璧微同志终于被那勾魂的嗓音拉回丝绪:“哦,你说得对。”
陆秉章望着她,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无力感:“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白璧微:“……”
“白小姐,冰箱里有新鲜蔬菜,油和米在下面那个柜子里,调料罐在橱柜第二层,另外,我不吃葱姜蒜,谢谢。”
陆哥哥穿着白色的浴袍往白色的沙发上一仰,给了她一个“还愣着干吗,去做饭啊”的眼神。
白璧微:“啥?”
“不会炒菜?”陆秉章上下打量起白璧微来,仿佛早料到一样,“那没事,冰箱里有龙须面,你去下吧。”
被鄙视的白姑娘怎会甘心:“说谁不会炒菜呢,我最拿手的可有四道。”
“哦?这么多?说来听听。”
白璧微嚣张一笑:“西红柿炒鸡蛋!”
陆哥哥点点头:“很家常,继续。”
“鸡蛋炒西红柿!”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陆秉章还没来得及打断她的话,就已经把白璧微拿手的菜谱给听全了,后面两道毫无意外——
西红柿炒西红柿,鸡蛋炒鸡蛋。这到底是对西红柿和鸡蛋抱有怎样的一股执念啊?
或者是雨天能让人的性格改变,又或者是他的声线太过蛊惑,再或者是两人下午的饭食都是空白,白璧微围上围裙,打开了冰箱。
哟,熟悉的西红柿倒是在,可蛋蛋到哪里去了?
她扭头:“陆警官,你家有蛋吗?”
这问题你叫人家如何回答呢,陆哥哥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冰箱里没有的话,就是没有。”
“哦,没有蛋……”她小声呢喃,然后拿出西红柿去洗。
本想继续跟她纠结“请别叫鸡蛋的简称,更别拿有没有蛋这种问题问我”,可在看见白璧微勤劳的身影时,陆秉章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他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一盘喷香的大白米饭,被浇上一滩黏糊糊的血红。饭就这样被推到他的面前,还附带一只勺子。
肇事者此举完成后还不过瘾,只见她拿起勺子:“我帮你拌!”
于是,白米拌红汁,极像一摊肝肾不太好的人吐的呕吐物,黑暗料理界又冉冉升起一颗红星……
此女的嘴里还振振有词:“陆警官,这是五分熟意式红烩配白米,请享用!”
西红柿盖浇饭这种晚餐,还可以再寒酸一点吗?!陆秉章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只是优雅地拿起勺子,舀了半勺,当这盘比毒药还要断肠的东西送到他嘴边时,也只停留了三秒,然后便进了他的口。作为西红柿,能死在白璧微的黑暗料理下,又能进得了对事物百般挑剔的陆哥哥嘴里,它此生足矣。
白璧微看到这一幕,犹豫了,这是她二十四年人生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个敢吃她做的饭的人,活的,男的,帅的!
她何德何能!她热泪盈眶!她有点不能自持!莫不是他真的想让我和他好?这可能性还挺高深莫测的,她难以凝神:“味、味道如何?”
“米饭很硬,西红柿很咸。”话虽是这么说,可陆秉章依旧优雅地吃着。
看着他吃饭时乖巧的样子,白璧微内心升起万般柔情:“我家‘敌败就喜欢这么吃。其实主要是你没有蛋,要是再加个蛋,那味道肯定就要逆天了。真的,相信我。”
你也要信我,不用放蛋,这饭的味道就已经逆天了。但陆哥哥并没有把心声说出来,而是问:“迪拜?你亲戚?”
“不是,是我养过的一条狗。敌人的敌,失败的败,任何敌人在我眼里,都只有提着裤子败走的份儿!”
“败走”好理解,可那句“提着裤子败走”是怎么个境界啊?是裤腰带都吓掉了的意思吗?陆秉章放下勺子:“厨艺是需要锻炼的,我有的是时间给你。”
一股不悦的情绪被白璧微百般阻挠后,一个猛子又扎回来了,她痛苦地理解着:“意思是,你今天并不是叫我来躲雨的?而是通知我以后要来伺候你?”
陆哥哥往椅背上一靠:“不然呢?”
“呵呵,躲雨和躲你之间,我选择后者,拜拜,不用送了。”
本是霸气地扭身,陆秉章却坐在原位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不出三十秒,就听见白璧微大喊:“喂,你这门咋打不开呢!”
陆秉章:“你打算穿着浴衣走?”
白璧微:“你先把门给我打开!”
陆秉章:“我打不开。”
白璧微都快要跳起来了:“你……”
打不开?打不开门是什么意思?白璧微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心思她都猜不透,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陆秉章看见她拧巴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便雪上加霜地说:“你要真想回去,就先把碗洗了再说。”
在心里轮番滚过二十七遍“凭什么凭什么他吃得最多却让我洗碗”之后,白璧微提溜着小脑袋回到了厨房。没办法,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现在被他“囚禁”在他家,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太不值了!五分钟后,白璧微回到客厅,望着正在看球赛的陆秉章,艰难地问着:“洗完了,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陆哥哥的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电视机屏幕:“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门坏了,这几天就要找人来修,只能从外面打开。”
“陆警官,这话中的BUG简直让我不直视都不行了啊!只能从外面开?那你每天都怎么出去的?二十九楼,天天背着降落伞往下跳吗?”
“这几天都是长安给我开的门,他就住在隔壁。不过他今天出任务了,可能得十二点以后才能回来。”
此人心怀叵测,我要是信他那就活见鬼了!白璧微咬咬牙:“你真是毁了我容忍贱人的能力。”
“你急着回家不就为了睡觉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这里有客房,困了你就先睡,等长安回来了,我叫你。”陆秉章一副理所当然的腔调。
仿佛入了龙潭虎穴难以脱身一般,生生要把白璧微给揪心死:“你就不能给物业啊保安之类的打个电话,叫他们从外面把门打开吗?”
陆秉章摇头:“这么晚了,怎么能给别人添麻烦呢?就长安有我家的钥匙,还是等等他吧。”
白璧微捏着水杯的手咯咯作响,恨不得手里捏的就是那人的脖子!可陆秉章说得有板有眼的,还能怎么着?等呗。白姑娘只好拿出盼红军的劲头,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着。
电视被她调了台,从里面传来“紫薇!你怎么了紫薇!!”的声音时,陆哥哥终于顶不住了,进了书房。
白璧微扭头看了看,在感觉他不会立刻出来的时候,给今墨发了条短信:情况有变,发存稿。
已经连续更新三十八天了,要是断更破坏掉这个优美的数字叠加,可不是白璧微这种典型的强迫症病人会做的事情,她着急回去就是想修改一下存稿,今天新的灵感如泉,她已经想好要把男主角写不举了。
可是无奈,自己被困在这里。这明明白白的几个字,今墨这只猪竟然悟不出来,硬是给她打来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白璧微心里骂了一句“这小犊子,真是笨到临头了”,可没想到陆秉章就正好在这个时候出来接水。
白璧微已经接了电话:“亲爱的,怎么?”
今墨:“你家的钥匙怎么不在门垫底下了?”
她注意到陆秉章就站在客厅喝水,像是监视监听犯人一样,只好用最简单的语义表示:“不能够。”
今墨:“真的不在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怎么办,今天必须更新吗?我进不去啊!”
一个出不来,一个进不去,白璧微的语气中生起一丝不耐:“想想办法啊!”
今墨:“好吧,不过说句题外话,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身为一个作者,你怎么可以因为有丰富的夜生活而不回家写文?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鄙视你!”
她对上陆秉章的眼,嘴里对电话那头说道:“嗯,我也想你。拜拜。”
今墨:“……”
电话已挂断,电视里正传来催人断肠的泪泣声:“尔康,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白璧微对着陆秉章一摊手:“没办法,男朋友催得急。陆警官您看,能不能给邻居打个电话,叫他快点回来呢?”
远方的今墨拿着榔头、起子正撬房门的时候,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这厢,陆哥哥听完她的话,眼神很值得探究,深沉、严肃、自律,他放下喝了好几分钟的水,说了两个字:“等着。”
然后又进了书房。
白璧微仰面倒向沙发,这警察怎么油盐不进呢,咱好生生地没招谁没惹谁,想要吃饱睡好乐逍遥咋就这么难呢?老天简直不讲理啊!
暴雨也真是没个谱,都下了两三个小时了,仍然没有歇气的迹象。
白璧微待在陌生的环境里,开着电视,但里面的喧闹怎么也进不了她的心。
她在想,好奇怪,明明不算友善和睦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半夜同处于一个屋檐下还没有被对方捅死?命运真是好奇特啊!
她环顾简洁的四周,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女人的气息,绿色的散尾葵开着巨大的叶,沙发旁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仔细一看,像蚌口张开的半册里,各自站着一个人。
地点均是一样,铜质镀了金粉的爱因斯坦半身像立在一栋教学楼前,一个清秀的少年,带着无框眼镜,上身着白衬衣,下身穿校服裤子,正伸出手去摸爱叔的头发。
虽然少年眉目间的清秀缱绻,与如今端肃凌厉的陆秉章差了一条银河那么远,可白璧微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陆秉章,真的太能搅动女人的柔情心湖了。而另外一张照片里,一个英姿犹存的薄暮中年人立在爱叔旁边,仿佛在比谁更严肃,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条沟壑,葬着的是他无尽的忧愁和烦恼。均是眉眼细长,薄唇,白璧微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是父子俩。
她拿着相框,边往陆秉章的书房走,边憋笑着说:“喂,想不到你也曾那么水嫩青葱过啊,青春已死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绝望了,哈哈,你爸都比你帅。”
话语卡住了喉咙。
在白璧微进去的那一刹那,陆秉章合上了笔记本屏幕。可好在,她的眼睛比雄狮都要亮,恰恰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丝画面——
装装的专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页,已更新的地方。
本来还有无数个细胞在欢唱,现在已是大死亡。她心中愤怒地问:“动作这么迅速,是怕被我看见什么让你情何以堪的东西吗?”
陆秉章冷着脸抢过她手里的相框:“第一,未经允许,不要碰别人的东西;第二,未经允许,不要进别人的房门;第三,他不是我爸。另外,你可以走了。”
说完看都没再看白璧微一眼,在手机上拨了一串数字:“长安,过来开门。”
白璧微幡然顿悟,他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这里,其原因,并不为私。他只是想看住她,让她没时间更新文章,好将装装和白璧微之间的连线打个死结。
既然已经如此,她也只好直言:“陆警官,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抬眸看她,眼神冷淡。
白璧微继续说道:“你要监视的网络作家已经更新了,我算是洗清嫌疑了吧?”
陆秉章想掩饰一下,可这些心思,又怎么掩饰得住?那聪敏得一点就透的人,已经知道他的计谋了。
折腾一天无非是要让白璧微现出原形,可到了被她识破的此刻,他却有些说不出的颓丧:“白小姐,谢谢你做的晚餐。”
礼貌摆上颜,芥蒂心中埋,如他,如她。
以白璧微的涵养只能承受中雨,如果暴雨一来,涵养必然消失得干干净净,陆秉章的行为,把她深深给气着了。害人之道,攻心为上,我要让你短时间内,忘不了我!她前进一步,轻佻地用食指点了点陆秉章的胸肌:“有什么好谢的,不是要我对你的下半生负责吗,就算是你的下半身,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在陆秉章皱着眉欲要后退之际,面前的人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摆,向上一翻——
那与梦中相符的漂亮的事业线映入眼帘,白皙光滑的肌肤如雪,带着他最熟悉、乃至自己身上都在散发出的檀香味……
外表清纯可人,没料到身材却如此火辣!而且行为,竟也如此奔放!陆秉章觉得有一股火热从脚后跟顺着脊椎爬到脊梁,然后直冲头顶!他站得颇为规矩,就像一块堡垒,准备迎接敌人的冲锋和挑战。没想到,那姑娘却说:“喏,原来男人都是禽兽,穿制服的人,也不过晋升为个极品禽兽罢了,要诓我什么的,您这硬件设施未免也太过硬了吧?”
顺着她蔑视的眼神看去,原来他……他已经……
下期预告:这种尴尬场景过去后,白璧微和闺蜜醉酒又遇到了陆秉章,陆秉章安排长安送小甜回家,而自己背着白璧微,白璧微醉酒吐真言,貌似还偷听到了什么她不可触摸的秘密。陆秉章会主动追击吗?期待下期精彩内容吧。
(以下为互动)
连翘总走在风口浪尖:
连翘的自白:
自从新书《白璧微瑕》签约以后,我感觉自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写手群蹿红。
言情写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爱八卦爱脑补,我瞬间就被拉出来掘地三尺的挖新闻——
“连翘是谁?”
“就是那个玩桃夭的。”
“她怎么又要出书,肯定是有内幕!”
大家围绕着内幕之事集思广益,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知道了,桃夭肯定是她的后台!”
……T.T是啊同志们,虽然桃夭一直在黑我,还在杂志上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三俗的已婚妇女,但……它真的就是我的后台。嘘,保密!
话说连翘让大家保密,但是无风不起浪,越来越多的传言已经风靡写手圈了,刚刚才跟阮笙绿讨论完她下一部仙侠长篇“厕神”的故事,突然她话锋一转——
阮笙绿:连翘是姓黄,所以大家叫她黄翘吗?
No!不要做多的解释,请大家看看她在文中的……咳咳,段子:
1.真假,白姑娘其实是想说:“你的小弟弟还好吧,如果不好也没有关系,你还有后面可以开发,那就顺应天意打开【屏蔽】(作为编辑我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个词放出来,让大家围观)迎接新生活吧!不用太感谢我,耽美大神偶尔也会为民做件好事的!”
2.楼主你太无知了!装装大神怎么可能写错字!就是要“奸敌”啊,将看不顺眼的敌人全部【哗——】死!往死里【哗——】!!(连翘无辜脸:明明就是一个笔误,请不要在意细节好吗?但为什么你们的解释,让我觉得更贴切呢……)
阮笙绿:不是姓黄?!是文字写得黄暴吗?啊啊啊,竟然是这样!!!!555555555我果然太天真了,让我冷静冷静……
任天天:对啊,要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自然的接受这个威风凛凛的称号了!
当然没有人会质疑连翘的故事,她的故事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别人不敢写的总统,她敢写;别人不敢写的三俗作者,她敢写;别人不敢让女主是一个看起来轻浮,不矜持的女人,她敢写;而且写得很赞啊,这就是我们爱她的理由,爱《白璧微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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