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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

时间:2023/11/9 作者: 桃之夭夭B 热度: 13132
凤翘

  当李莫愁爱上黄药师

  (1)

  彼时李莫愁十五岁,小龙女还没有出生。

  练功走火入魔的李莫愁与穿马路出车祸的我在宋朝某个活死人墓里合为一体。一想到若干年后我就是那个永远处在更年期的赤练仙子我就十分惆怅。

  师父以为我到了思春的年纪,语重心长同我说,“古墓派弟子终生不可踏出终南山,除非有男子愿意为她付出性命。”

  她成功扼杀了我一颗骚动不安的心,在古墓中,别说男人,连个太监都见不到。

  傍晚时分,我怀着一颗钓男人的心在河边钓鱼。孙婆婆端着新酿的蜂蜜打我眼前经过,她告诉我蜂蜜是拿去招待客人,而这个客人是个男的。

  这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感谢上帝同我一道穿越听到祷告。我便暂且不对男人的容貌年龄家境做出要求。

  我躲在石门后面偷看。

  那人侧脸有柔和弧度,执杯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戴一枚青翠的羊脂玉扳指。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像光影中的剪影。

  我看清他的脸,很好,就算不吃春药我也能爬上他的床。

  但我忘了重要的一点,我十五岁,我只有十五岁,我才十五岁!

  “在下已到而立之年,担不起姑娘如此厚爱。”

  是夜,当我不知廉耻摸进那人房间,看到他就着如豆灯光擦拭玉箫而不是卧床高睡时,我迅速改变了霸王硬上弓的策略。

  然而面对如花似玉的寂寞美少女的深情表白。他以年龄差距将我拒绝。悲痛欲绝之下,我掩面哭泣,“既然小女子一片真心遭公子践踏,那小女子也没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撩起裙摆,助跑,撞墙。

  “嘭”

  奶奶的,居然没有拉住我。

  只是笑,事不关己的模样,果然是高人。

  好在我也不是真的想死,待得眼前星星散尽,揉一揉淤青额角龇牙咧嘴道,“《玉女心经》。”

  高人神色一敛,终于为之动容。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杀手锏啊。他此番上终南山,闯活死人墓,便是向师父借阅《玉女心经》。《玉女心经》是本门独门秘籍,任他是谁也不能使师父动容。

  我自然也不会大逆不道。没有了《玉女心经》,XX年后,小龙女和杨过如何赤身裸体男女双修增进感情?

  不过闲暇时我曾将《玉女心经》译成英文打发时间。现在英文版《玉女心经》就摆在他面前,我笑意盈盈,“带我出谷,我帮你译回来。”

  高人目光如炬,“大不列颠文?姑娘懂得不少。”

  嗤——吐血——这也认得?

  “在下黄药师。”

  噗——我要吐血而亡了。

  (2)

  黄药师具有高尚品质,并不是过河拆桥的主儿。

  为防事出突然刺激到师父,我同他做了一系列铺垫。比如月下谈心啊、围炉煮酒啊、眉来眼去啊、切磋武艺啊。他游历四川,见多识广,有独到见解,确确实实是极品一枚。

  待得出谷那日,他同师父说,“我与李姑娘情投意合,还请前辈成全。”

  师父深知“女大不中留”的道理,长叹一声后接受了事实,她厉喝,“孙婆婆,看茶。”

  两杯清茶,生死有命,毒是无药可解的鹤顶红,古墓派的规矩真是要人命啊。

  我偷偷告诉黄药师,“放心大胆地喝,我担保两杯茶都没有毒。”这是多年浸淫古装电视剧和言情小说得出的结论。

  所以黄药师把两杯茶都喝了,成功塑造了至死不渝的痴情形象。

  他十分信任我,我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3)

  啦啦啦,我是出笼的小鸟,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当我肆意奔跑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之下,感受着祖国万里河山之际,跟在身后的黄药师“咚”一声晕过去了。

  他中毒了。

  这是恩人,不能见死不救。我俯身,琢磨来个人工呼吸,但无从下口。这黑黑的嘴唇啊。

  “李姑娘不是说两杯茶皆是无毒吗?”

  我在舍己为人的当口犹豫不决,昏迷的人蓦然睁眼,一只手轻轻扣上了我的后颈。

  回答稍有不慎,黄药师便会要我狗命。

  我半点犹豫都不能有,“莫愁定当舍命救公子。”当机立断吻住他的唇,企图吸出鹤顶红的毒。

  我,怀着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去救人,结果吸毒未遂,吸到了黄药师的舌头。他怔了五秒钟后,将这个吻变成了法式热吻。

  我纠结黄药师是否随大流因为一个吻爱上俗气穿越女,他已经精神抖擞爬起来,掸去身上草屑淡淡解释,“你师父派了孙婆婆在附近窥视。”

  目瞪口呆,“你你……你不是中毒了吗?”

  我遭他一记凌厉眼神扫射,“茶中确实有毒,我并未真正喝下去。”

  我慌慌张张解释,务必撇清关系,“我……我……我真的以为……茶里没有……毒……”

  “是吗?古墓派的规矩何时改了?”

  我嗫嚅着嘴唇,这下子结结巴巴一个字说不出来。

  他负手走开,也不知信了没有。

  我亦步亦趋跟着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恼了他不得善终。

  所以我既然答应帮他译回《玉女心经》便只得硬着头皮兑现诺言。当然他也是需要我的,毕竟英语八级和英语三级的水平是有差距的。

  但我没想到,翻译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黄药师一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咖。

  临近桃花岛,我沉浸在“干掉梅超风为郭靖黄蓉开路”的种种YY种,黄药师给了我一道霹雳,晴天的。

  “我一生最恨遭人威胁,也一向不低声下气求人。”扁舟之上,黄药师负手而立,于船头遥遥望着船尾抖腿的我。

  只说到这里,我便有不祥预感。

  “世上能叫我受这种屈辱的只有两种人,一是至亲之人——”

  我已经开始目测湖水深度,“还有一种呢?”

  “死人!”

  如果黄药师早在古墓中这样霸气侧漏,我无论如何不会去惹他。毕竟我还没有到达“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皆可抛”的境界。

  我做最后挣扎,“你介不介意收个干儿女?”

  (4)

  干爹和干女儿在我的世界里有另外一种解释。

  黄药师博古通今。

  “我只需要一位妻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直叫我怀疑他为这句话作了太多的铺垫。

  对于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我来说,虽然富有浪漫细胞,然而哪里还有勇气去探究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姑且当做,一种委婉的求婚方式。

  其实我已经没有选择,除非有勇气跳湖。

  对不起我没有。经历了那场车祸,没有人比我更热爱生命。我情愿认为莫测的黄药师和他的桃花岛是老天赐予我这段生命旅程的奇迹。

  况且黄药师总有一天会同我一拍两散。他的妻子应当是名叫阿衡的女子。

  “除了挂名古墓派大弟子李莫愁,我一无是处。”我至船尾向他走去,一步一步,仿若某种仪式,“你确定需要这样的妻子?”

  船身颠簸,琉璃的眸子微微收缩,黄药师扶住踉跄几乎跌倒的我,面上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凝重,“李莫愁,我会保护你。”

  我能换个更好听的名字吗?

  (5)

  男人的誓言有时并不可信。

  我和黄药师走失了。

  他高估了我的智商。感谢他将桃花岛的五行八卦阵倾囊相授,可惜我听不懂。

  “那啥……虽然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要以为我真的懂,这是客套话。然而当黄药师赞许的点头,难得露出欣慰笑容时,我无论如何不好意思暴露自身确缺点了。

  他太优秀,跟他相比我只得两粒脑细胞。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他本就身形修长,一袭月牙白袍,又有落英缤纷,一地粉色柔软,堪称画中之人。

  我不过抽空花了个痴,黄药师便在错综复杂的桃花林中失了踪影。我知他定会折回寻我,所以并不慌张。他说过,他会保护我。

  第一个找到我的却不是黄药师。

  “你就是师父带回来的小妻子?”

  小妻子,我喜欢这个称呼。

  抬眼望去,黑衫女孩出现得悄无声息,歪着脑袋打量我。我略略脸红,琢磨着是展现师母的仁慈善良还是首先树立一下威信。就在我点头的刹那,女孩的嘴角浮起冷笑,漫天飞花中,一掌袭来。

  “噗”

  这下我是真的吐血了。

  “凭你也配站在师父身侧?”恶毒的语调在耳边响起,昏迷中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神渐渐逼近。

  我想这丫是梅超风吧,这么变态的人舍她其谁?

  黄药师呢?说要保护我的黄药师哪里去了?

  生死关头,我感觉我对黄药师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到底没有死在梅超风手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桃花岛。自打穿越后,我就像九命猫妖、顽强小强,酱油们是弄不死我的。

  黄药师花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据说在此期间我消耗了无数灵丹妙药。梅超风认为这是暴殄天物,她一直没有放弃表达对黄药师的真爱和对我的诋毁。

  即使房门紧闭,她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

  “师父,超风陪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超风的一片真心您看不出来吗?您被古墓派的妖女迷了心智,她心怀不轨,她觊觎桃花岛的秘籍和财富。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错了,黄药师并没有被我迷了心智。

  醒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慰问我的健康状况,而是替他的爱徒开脱,“超风行事偏激,其实心地是好的,你不要同她计较。”

  哈,我忽然想笑,嘴角抑制不住的颤抖。

  尽管我在内心问候梅超风的祖宗十八代,顺便也关照了黄药师的祖宗十八代,但面上我端的贤良淑德,用九死一生的柔弱声音道,“好,我不同她计较。”

  “莫愁,你年纪比她小,却是比她懂事。”

  “谢谢夸奖啊。”

  我觉得陷入了一段复杂的师徒恋。

  梅超风于武学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故此深得黄药师喜爱。这个女徒弟却日渐对年长的师父倾心,一次次将师徒间的亲密当成男女间的柔情。她容貌出众,又有天赋,自觉和黄药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除却她再没有人配得上风华绝代的师父。

  她不容许旁人染指她的师父,心狠手辣,杜绝一切潜在危机。

  我一边暗中打听梅超风和黄药师的风流韵事,一边打点黄药师的一干徒弟,将一个慈爱的师母情怀发挥得淋漓尽致。

  试想一下,同他们一般年龄的女孩子,拖着大病初愈的身躯,不辞劳苦缝补衣裳、制作糕点服务大众,那是多么一幅感人的画面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将梅超风的种种事迹说于我听呢?

  我唯一不敢问出口的是,你们的师父,黄药师,他是否对梅超风有超乎师徒的感情?我甚至怀疑,他要我做他的妻子,不过是为了阻挡梅超风近乎疯狂的爱恋。

  6、

  那日我不过是半真半假试探,“师徒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慎重哦。”

  黄药师勃然大怒,宽大袖子扫去桌上糕点,“荒唐!”

  四方碟在地上摔碎,有一角碎片飞溅擦过我的额角。痛觉迟钝,等我察觉到疼,血已经流了满脸。黄药师冷冷看着我,那眼神即使是初见,也不曾这样冷过。

  “你弄伤我了。”

  “我不想再听到这样悖逆的言论。”

  他拂袖而去。

  他看不到我流血的伤口。

  不不不,也许看到了,但是他不在乎。

  这真的是我所知道的黄药师吗?那个武侠世界里的黄药师,他桀骜不驯,他视礼数常伦于无物,他鼓励杨过和小龙女在一起。

  他认为,相爱大于一切。

  我自己照镜子清理伤口,伤口不深,褪去纱布不过留下浅浅疤痕。但我每每看到,都觉得有尖锐利器深深插在里头,从来不曾拔走。

  我却是不大笑。凤冠霞帔,嫁娶之物,即使是稀世珍宝,都不能叫我展颜。

  “我记得在古墓的时候你经常笑。”黄药师回忆,甚是唏嘘,“没想到离了古墓你反而不快乐。”

  这成了他心中的魔障,他一心一意想叫我笑。

  不是没有费尽心思。各式各样的花环,响了一夜的烟花,机灵古怪的狐狸,漂亮的衣裳,胭脂水粉,甚至是他往年搜集的武功秘籍。

  然而不能如他所愿。

  这个时候我忽然笑了,他跟着一起笑,好一会儿才问,“莫名其妙笑什么?”

  我怎么能不笑?梅超风已经潜入舒宝阁,好戏即将上演。

  “将军。”我缓缓吐出两个字,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无奈地摇头,指着棋盘,“又在耍赖了,哪里将得了军?”

  我望向窗外,已经有人飞奔而来,“岛主,舒宝阁有人闯入!”

  黄药师身形一晃,等我看清,他已在百米之外。这样好的身手,不知碰到他那位资质奇佳的徒弟,孰赢孰输?

  手指轻轻一拨,我将对方的将军收入手中,这才慢悠悠跟了上去。

  10、

  那一剑直逼面门,梅超风避无可避,终于凄厉叫起来,“师父!”

  黄药师急忙收势,剑尖朝旁侧去。就在这时,虚空里弹出一物,重重击中他的手腕。那一剑就这样无可避免划过梅超风的眼睛。

  “师父你这样对我!”

  她摘去黑色面纱,脸上表情说不清是笑还是哭。曾经清丽的眼眸如今是两个血窟窿,不断有血从眼中流出,她似一个血人,“我竟然以为你会手下留情,真是天真。”

  她一步步朝后退去,黄药师企图拦住她,“超风……”然而亲手刺瞎她的他不知用何种方式挽留她。

  好在梅超风瞎了,不然她看到他痛不欲生的神情一定舍不得离开。

  没有人敢说话,寂静的夜,犹如血盆大口的猛兽。黄药师看着那个身影在湖面上点足而去,终于一丝痕迹都看不到了。他疲惫地挥手,“都回去休息吧。”

  我转过身,他忽然说,“莫愁,你留下。”

  我镇定地看着他。桃花岛终年有雾,到了夜里格外浓厚,横亘在我们之间犹如沟壑。他展开手掌,一枚棋子安然躺在掌心,“这是刚刚击中我的暗器。”

  我眨了下眼睛,笑了,“将——军。”

  “为什么?”他的声音压低在喉咙里,仿佛只要寻到一个突破口就要宣泄而出。那枚棋子已然注满内力,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在他眼里,我本来就是一枚棋子,弃子。

  他深爱梅超风又逾越不了师徒界线,道德和舆论是压在他心上永世不可翻越的大山。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一个会换脸之术的神医,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而我,是他选中的那个人,所以他说我很重要。

  我忘不了那天晚上,隔着薄薄的一扇门,神医问他,“换脸之后,李姑娘如何处置?”

  窗子上的倒影犹豫之后,斩钉截铁地说,“不能留活口。”

  他们将手术安排在大婚之日。那些日子他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我可以接受他不喜欢我,但不可以接受他摆布我的命运。我冷冷看着他,就像他曾经那样看着我,我告诉他更残忍的事实,“我煽动梅超风偷九阴真经,就是想亲眼见你打死她,看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那枚棋子终于破空而来。他用了十成功力,我根本躲不过,膝盖顿时被穿了个血窟窿,踉跄着跪倒在地。我想起他说要保护我,可是这诺言一次都没有兑现过。

  “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他蹲下来,竟是出奇地冷静,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癫狂,“明明马上……我就能和超风名正言顺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打破我的希望?不不不,还有希望的,你还在这里……”

  膝盖骨碎裂,我疼得昏过去。

  ?

  11、

  密室,昏暗的灯光,不断变换的人脸,若隐若现的影子。

  我动不了,像被打了麻醉剂,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中,黄药师的脸孔放大,“都会过去的,一点都不疼。”

  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脸上裹了厚厚纱布,神医说三个月之后才能纱布。黄药师怕我闹腾,终日将我点着穴。他已经将我当成梅超风,一言一行温柔至极。他说,“从今以后,你叫阿衡。”

  阿衡阿衡!

  竟是这样的结局。

  不是李莫愁,不是梅超风,是李莫愁和梅超风。

  三个月的时候,我照镜子,是和梅超风一模一样的脸,哈,没想到古代的整容技术这样高超。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黄药师废了我的功夫,我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加上心情不舒畅,断断续续咳血。我在岛上看着桃花开了谢了,谢了又开了,一年一年眨眼就过去了。

  怀孕的时候他特别高兴,说,“我希望是个女孩子,叫黄蓉。”

  我只是笑,事实上除了笑我已经很久没同他说话了。长久噤声,我的嗓子有些沙哑,但我终究把那句话问出来了,“要是女孩子,你说生出来是像李莫愁还是像梅超风?”

  这是他禁区,因为很久没有人提醒这件事,他先是怔了怔才勃然大怒。我不知道他居然可以这样生气,浑身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倒是希望他一掌打死我,我逼得他再一次认清了事实。

  但是他舍不得动我,在他眼里,我叫阿衡,是可以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的梅超风。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黄药师的徒弟梅超风瞎了眼睛,偷取经书,已经被逐出师门。很少人见过阿衡的样子,没有人知道阿衡有张和梅超风一模一样的脸。

  孩子生出来,果然是女孩,真庆幸,她谁也不像。

  我大出血,死于难产。

  临死前我说,“黄药师,你是个懦夫。”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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