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太妃娘娘会变身,太妃娘娘会易容,勤王殿下说:既然太妃要玩,尔等便陪她玩,拱手河山讨她欢又何妨?
第一章
一个春暖花开,柳絮飘香的日子,国……破了。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个国家的寿命长不了。
皇帝两年换了三个,没有实实在在的主心骨,家都撑不起来,国又如何能够地久天长呢?果然,在我入宫后的第十年,被狼子野心的肃锦,用十万铁军攻陷了都城。
说起勤王肃锦,他是光武帝最不待见的一个儿子,小小年纪便被发配充州,虽然同样是封地为王,可充州风大沙猛,确实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又是西北苦寒之地,不过正是这鸟兽绝迹的荒地,竟然盛产铁矿,听说肃锦就是凭着充州地界的丰富铁矿,才得以发展了他的篡位事业。
光武帝是炎朝最正统的皇帝,可因为他儿子太多,斗来斗去,没几个活着了,这才便宜了一些外戚,鸠占鹊巢好些年,肃锦这次铁骑驰骋,打回了都城,可谓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啊。
我将大半个身子泡在温暖的华清池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娇吟,伸手掬了一泓由玉泉山流下的泉水,洗了洗手臂,将背靠在镶金砌玉的池子边缘,悠哉悠哉的哼唱起了西北民间小调。
我是打扫华清池的宫女,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偷偷在池子里洗澡,享受帝王妃子才会有的无上待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会让我心情大好,干起活儿来也会特别卖力些。
才得意忘形不一会儿,便听见华清池外传来一阵冷酷的男声:
“就算挖地三尺,也务必要找到阮太妃,拿到传国玉玺,听到没有。”
“是,勤王殿下。”
我一听屋外的声音,脑子懵了一小会儿,但也立刻就迅速做出反应,开玩笑,一个晚上在御膳房偷十个鸡腿的精灵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在华清池的大门被推开的前一刻,我已经穿好了衣服躲入了木质屏风,由屏风的雕花洞中,我看到了逆光中风神俊逸的他,所谓爱情,无需天长地久的相守,偶然间的惊鸿一瞥已然足够。
“谁?”
勤王殿下不愧是史上最强,就连躲在屏风后头,我刻意屏住,微乎其微的气息都逃不过他的法耳,厉害!
“就是你,脚露出来了。”
“……”
我看了一眼露出屏风外头拖后腿的脚面,绝望的抱着一只水桶,傻兮兮的走出屏风,呆愣愣的给他请安:
“参见勤王殿下,奴婢是华清池的掌浴宫女阿芬。”
肃锦疑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停留在我有些湿漉漉的发髻上,我心里一慌,怕他发现我偷偷洗澡的事情,见他没再说什么,便福了福想离开,却被他抓住了胳膊,冷酷到底道:
“既是掌浴宫女,那就别走了,伺候本王沐浴。”
“呃。”我愣在当场,良久后才决定说出真相:“奴婢只洗过池子,没洗过人。”
也许是我的话触犯了勤王殿下的脆弱神经,只见他忽的一把便将我拖入了池子。
我喜欢泡澡,但却不喜欢被人泡澡,眼耳口鼻被温热的泉水灌溉,虽然心里将肃锦那货里里外外骂了个透,但却还是听见了混乱的耳边传来他冷酷的声音:
“贱奴犯上越级,玷污华清池水,拖出去杖毙。”
“……”
第二章
天地不仁啊。
我在心中呐喊,幸好我只是玷污了你的洗澡水,我要是玷污了你,你还不要追杀我到十八层地狱呀。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内心的一点小小反抗情绪,发发牢骚也就得了。
我武功差劲,但轻功不错,挣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还是基本能够胜任的,再加上我在宫里待了十年,对每一处犄角旮旯都了如指掌,逃脱起来还是算容易的。
当我躲在假山之后,听的侍卫们正在商量。
侍卫甲:“她跑了!怎么办!万一王爷降罪,咱们人头不保啊!”
侍卫乙:“宫中此时正处混乱时期,这个不长眼的小宫女运气不好撞到了太岁,而勤王殿下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会真的去查询一个宫女的死活,到时候咱们面见王爷随便搪塞几句,说人已埋了乱葬岗什么的也就过去了。”
侍卫甲:“还是兄弟厉害!”
听到这个我才放下心来,又在假山洞里躲了一日,晚上的时候饿得两眼发花,辗转到了御膳房,从假山石后头走出后,换了一副面貌,一番乖巧卖萌之后,御膳房的嬷嬷终于招架不住,嫌弃的挥手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那里有半只小油鸡,你拿去吃吧。”
我千恩万谢:“谢嬷嬷赏,那是哪宫娘娘吃剩下的呀?”
“如今这时局,哪里还有娘娘?这是勤王殿下晚膳时吃剩下的。也亏得你这丫头运道好,便宜你了。”
我对嬷嬷的话恍然大悟,屁颠颠的向着小油鸡飞奔而去,这可是西北有名的小吃,我一把捧起小油鸡,左右看了看,只觉得勤王殿下晚上的胃口貌似不太好啊。
刚要张口,便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幽灵般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吃鸡……呀!”见到来人,我差点把手中的小油鸡抛了出去,幸好专业素质够高才勉强稳住:“奴婢参见勤王殿下。”
“抬起头来。”勤王一袭浅蓝色常服,没了戎装铠甲的煞气,平添不少儒雅,但眉眼依旧冷酷。
我手捧小油鸡,心中像是十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来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心惊,二来是对近在眼前的帅颜感到心动,无论哪一条,都足够将我推入火坑。
“你叫什么名字?”勤王殿下开口询问。
我咽了下口水,看了眼小油鸡,尴尬无比的澄清道:“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小柔,这……这是……嬷嬷赏的。”
“赏的?”我从肃锦的语气中听出了危险。
我的个亲娘诶,虽然为了小油鸡,我也算死得其所,但……能不能麻烦等我吃完了它再拉我去仗毙?
这么想着,我干脆不管不顾,转过身去,便大口大口咬在小油鸡上面,尽我最大的努力,将小油鸡吃下肚。
“不用这么急。本王不会怪罪你的。”
“……”
我转过头去,觉得有些噎了,一边按着胸口顺气,一边说道:“谢殿下。”
肃锦忽的俯下身子,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之上,说出了会让我喷饭一辈子的话:
“近看之下,你这小宫女长得还挺可爱,今晚侍寝的话,本王包你每日一只小油鸡,如何?”
“……”
我无语凝噎。
这样真的可以吗?光宗耀祖,英勇霸气的勤王殿下像个怪蜀黍一样,诱拐未成年少女真的大丈夫吗。
第三章
虽然每日一只小油鸡的诱惑非常大,但很显然,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为了一只微不足道的小油鸡放弃我的原则,要是两只还能考虑看看。
对于肃锦毫无节操的诱骗,我本着不伤和气的态度:跑了!
在他一眨眼的功夫,我从旁边的窗户一穿而过,宁可跳下窗户下边的月满池,也不要为了一只小油鸡而奉献我的贞操。
总结了上两次‘无端偶遇的经验教训,我决定深藏功与名,脱离那些他经常会出现的生活圈子,去到了净身房,我去做个小太监总遇不到你了吧。
幸好我的易容术炉火纯青,在宫里混了十年,少说也有上百种身份。
会这么做,不是我闲的蛋疼,全因为这皇宫实在是太吃人了。身为奴才,动辄便被主子赐死了,不多备几个身份,怎么行呢?
尽管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每回宫中人口普查总数总是对不上号……
“公公,这些都是皇亲啊,就这么阉了?”我看着被五花大绑,压在净身台上几个泪眼婆娑的男人,心直口快的问道。
净身房公公瞪了我一眼,斥道:“什么皇亲啊?皇帝都被勤王殿下溺死在东城河了,这些人算个屁的皇亲,阉!”
见公公发怒,我还想再说什么,忽的只听净身房的大门被粗鲁推开,几名护卫闯入,为后头之人开了一条路。
勤王殿下人模狗……人样的走了进来,眉眼如刀锋般锐利,煞气逼人的在净身房中环视一圈后,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往公公身后躲了躲,心里别提多晦气了。
“先前本王在外头听见你说他们是皇亲,不该阉?”
肃锦一指定江山,精准无比的指着努力想让自己变透明的我,冷酷的问道。
老公公和我被他这么一指,立刻反应迅速的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我配合着老公公的动作,努力提升自己的演技,却在看到一双绣着金龙纹的黑靴走过来时,心情还是忍不住真的狂躁起来。
忽的被人拉起,勤王肃锦将自己的面容几乎贴上我的,冷冰冰的指着净身台上的一人,说道:
“此人是西南侯,曾意图非礼太妃,不该阉?”
“此人是南平王世子,曾夜闯太妃殿,不该阉?”
“还有此人,是安宁驸马,曾欲借酒行凶,爬上太妃凤床,不该阉?”
“……”
肃锦口中指的太妃,是说历经三朝不败,光武帝没来得及宠幸的小老婆——阮太妃,她嫁进宫的时候才十四岁,光武帝死后,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妃,后来登基的两个杂牌皇帝,愣是没敢动她,名位也不敢废,我琢磨着,要是肃锦这正牌皇子登基了,那阮太妃就是阮太太妃,肃锦得叫她太婆婆了。
我看着肃锦认真的模样,不禁咽了下口水,奴颜媚骨道:“该,该阉!殿下英明。”
肃锦放开了拎着我的手,指着冷冰冰的台子,说道:
“此奴六根不尽,替前朝余孽说话,给我绑起来,再阉一回!”
“……”
我绝望的低下头,其他也不想多说了,只想最后再说一句:你丫有病吧。我是个太监啊,你丫还要再阉我一次?
凶残程度五颗星!
第四章
我不是个太监,甚至不是个男的,所以二次阉割对我来说比较有难度,配合起来,也就不默契了。
当我打昏了左边的侍卫,又踹飞了右边的之后,果断的想翻身上墙,谁料等待我的不是天高海阔,而是大网一张。
我像条脱水的鱼般在网里挣扎,肃锦噙着一抹冷笑,蹲下身子看着我,酷帅无敌的说了一句:
“早料到你要跑!押入天牢,本王要亲自审问。”
“……”
话说,虽然我的易容术比较高端,但……武功着实很差。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还可以,一旦遇上真正的强手——比如大内侍卫之类的,那就……真没我什么事儿了。
天牢里,我被绑在十字架上,昏暗的氛围让我欲哭无泪。
肃锦倒是一派悠闲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这种湿漉漉的,铁锈纷飞的环境,也难为他还能喝的进茶。
让手下亮了亮可能会抽打我的鞭子,然后他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说道:
“说吧,你是谁?混入宫中意欲何为?”
我对那鞭子投去了敬畏的目光,对答如流:“奴才小春子,是净身房的七品太监,有品有牌,可不是刺客,请殿下明鉴!”
尽管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但我还是希望将戏演足。
肃锦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叫春?”
“……”你丫才叫春,你们全家都叫春!我眉角抽搐,隐忍道:“是小春子。”
肃锦对我的强调直接无视,一个响指让身后侍卫抬出了一只银盘,上头零零散散放了好些个宫内行走用的品级牌子,抽出其中一张,放在眼下观望,挑眉说道:
“有品有牌……那个华清池的宫女阿芬,御膳房的宫女小柔,好像都是有品有牌的吧。”
“……”一句话,将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谎言完全堵死。
垂下头,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果敢抬头,大义凛然的看着肃锦,撅嘴说道:“其实我是紫微殿的……”奴才二字还未出口,便被粗暴打断。
“阮眠眠,你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肃锦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茶杯,来到了我的面前,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情深深的剜着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调调让我十分心虚。
惭愧的低下头,却被他挑起了下颚,恶狠狠扑面而来:
“我的耐心有限。”
“……”
我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肃锦这货的疯狂程度,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没错,我就是阮眠眠,我口重,我为自己带盐。
第五章
“厉王殿下驾到——”
当我正跟肃锦大眼瞪小眼,备受良心谴责,准备妥协的时候,天牢外头传来了太监的尖声吟唱。厉王肃远是肃锦的弟弟,两人性格迥异,但却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招光武帝喜欢。
勤王肃锦成年后被贬西北,而厉王肃远则被贬去了北疆,西北盛产铁矿,北疆盛产壮男,对于打入都城这件事,肃远虽然没有亲自出马,但也给予肃锦很大的人力支持,于是,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我在宫里待的年代比较长远,厉王肃远从前也见过两回,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副花见花开的漂亮模样,只可惜母妃是歌姬,成不了大事——这是光武帝亲口说的。
虽然是盟友的关系,但肃锦对肃远的态度却很冷淡,站在我前面,挺拔如山的阻挡在我和肃远之间,仿佛怕肃远突然出手把我抢走般。
当然了,这个想法一出现,当即便被我嘲笑着否定了,他对我但凡有那么一点情意……
“多日不见,三哥清减了不少。”
肃远皮相好,脸上又总是挂着笑,所以看起来比肃锦要和气生财很多。
肃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太情愿的说:“你来干什么?”
对于肃锦的冷淡,肃远倒是不介意,大大方方指着我说:“我来接个朋友出去,这里……不适合她。”
肃锦用看奸夫淫妇的眼神将我和肃远扫了一遍,在他那阴鸷的眼神之下,我差点就扑上去抱大腿,求解释啊,亲!我和他是清白的!
“我还在问话……传国玉玺,你若不想要,大可将人带走。”肃锦拂袖冷哼,留给我一个满不在乎的背影。好像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在与不在跟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无奈的看着肃锦宽阔的背脊,肃远那货的手段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我再不说点什么自救一下,那就太傻了,于是我轻咳两声,很明事理的对厉王肃远表态:
“传国玉玺我只给勤王,你带我走也没用。”
我的这句话大有‘我生是勤王的人,死是勤王的鬼的意思,忠贞,刚烈,傻缺……
肃远的看着我的小眼神勾魂又夺魄,仿佛锐利的能够刺穿我的脸皮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了一句:
“我不要传国玉玺,我只要你……”语霸,他的手就火速向我探来,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很是怀疑,肃远的狼子野心何时竟转移到我的身上了?
“肃远,休得欺人太甚。”
幸好肃锦眼明手快,先一步抓住了肃远向我探来的胳膊,压低嗓音恶狠狠的警告将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以我粗浅的眼光来看,如今肃锦与肃远的实力,肃锦绝对是完胜的,但……
“欺人太甚又如何?别忘了你的承诺!”
“……”
很显然,肃远不怕死的气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佩服。
于是,他毫无畏惧,在脸色铁青的肃锦手中把我带走了……
第六章
虽然我不是娇花,但也想要被人怜惜。
被押送的路上,我脑海中想了无数种可能会遭受的虐待,少年的肃远向来就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的,以前他在大理寺当过副手,手上整过的人,基本上都断绝了再世为人的念头。
我心里做好了被狂风暴雨蹂躏的准备,但肃远那货的残暴程度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派人将露出真容的我困在一间奢华的房间内,琼浆玉液,歌舞升平,丝竹环绕,鼓乐齐奏,好一派春意盎然,好一派淫靡荡漾。
我被一名身娇体柔的少年按坐在软榻之上,以捏背为名,行强迫之实;一条腿被拉的笔直,另一名美貌少年轻若鸿毛的敲在我的小腿上,以按摩为名,行骚扰之实;榻前还跪着两名,一个柔媚无骨,喂我吃葡萄,另一个妖媚动人,软糯糯的劝我喝酒……
太残暴,太卑鄙,太无耻,太……要人命了。
“眠眠,以前我就说过要对你好的。怎么样,满意吗?”
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姬后头,厉王肃远好整以暇的躺靠在软枕之上,对我扬起了手中的酒杯。
我颤抖着嘴角,被迫吃下了一颗正宗的吐鲁番葡萄,虽然甘甜,但我却如同嚼蜡,看了看围在我身侧,一个个眼神中都透露出饥渴的少年郎,我哭丧着脸说道:
“那个……我肾虚,只怕不能让他们满意。”
肃远从容一笑:
“从前我就喜欢你,想着有朝一日要娶你为妻。却没想到,惦记你的人有那么多。我三哥算一个……不过他的结果跟我一样,十年前,我们谁都无法改变一个被父皇看上女人的命运。”
我默不作声,心想你们不止是十年前,就是现在不也改变不了啊?你们父皇都死了。
“也是我父皇没福气,娶你进门的新婚之夜就驾崩了,时间会不会太巧了?”
那是你老子命短,我在心里咆哮,不会这也算我头上吧。
“厉王不会是怀疑我杀了先先先先帝吧?”
肃远冷笑一声后,摇头:“……我只想知道,父皇为何会把传国玉玺交给你这个碰都没碰过的女人?”
“……”那是你老子脑抽,我怎么知道他还留着最后一口气拽住了我呢?
“眠眠,把玉玺交给我。我会实现承诺,对你好的。”我看着这位狼子野心的王爷和四周蠢蠢欲动的骚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再对三哥抱任何希望了,他对你的情谊早就在西北消磨殆尽了,接近你,不过就是为了你手上的玉玺,有了玉玺他称王登基才是名正言顺的。”
“……”听肃远提起了肃锦,没由来的我的内心又是一阵抽搐,肃远见我如此,以为我打算用沉默来拒绝他,当即冷下面孔,对我身旁的四大金刚娘挥手道:
“既然太妃不想交,那定是想休息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太妃娘娘入内休息?”
我听到‘休息两个字,脑中立马浮现出各种XXOO的画面,神经突然崩断,果断摇手:
“不不不,不用休息,我……再想想。”
尼玛,心中将光武帝那个老家伙骂了个通透,老家伙为了让我甘心守护玉玺,在我身上下了毒,给了我十颗延缓毒性的药,说是守护玉玺十年之后,就会有人来替我解毒。
可是,看肃远的态度,他明显不愿意等到我解毒之后才动手……看着四周环伺的小色狼,左手贞操,右手活命,是投降还是就义,这是个问题。
眼看着肃远狡诈阴鸷的目光,我咬咬牙,慷慨就义道:“我给你玉玺!让这些狼崽子们退下!”
“……”
光武帝都死了十年了,他的话能不能相信还是个问题,我又何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拿自己的贞操来开玩笑呢?
第七章
可是……这年头想要守个贞操怎么就那么难呢?
当我带着肃远的人去到几个特定的地方,竟然全都扑了个空,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记忆的真假,何况是肃远他们!
“不,你相信我,我把玉玺就藏在这些地方。”回到他的殿中,我惊恐的节节败退,生怕肃远一个发狂对我施暴。
肃远先是露出一抹让我头皮酥麻的微笑,然后在我颤抖的眼神中,打了个响指,只见门内窜出四大金刚娘,向我逼近。
好吧,二十八年的贞操看来是守不住了!
“也罢,是时候开荤了!”我壮士扼腕般痛心疾首我即将逝去的清白,指着先前喂我吃葡萄的美少年奔放的说了句:“如果可以,就你先来吧,我是第一次,你悠着点。”
女人的第一次很有可能会留下阴影,虽然我的前景比较黯淡,但我仍抱着希望。
“开荤……是什么意思?”
肃远和金刚娘们莫名其妙看着我,这种扮无辜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当即恼羞成怒道:
“喂,再不来,我可就要反抗了啊!”
“……”现场因为我的话而气氛凝滞了。
肃远蹙眉不解,正要说话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一声呼叫:“勤王殿下驾到……”
我眉心一突,关键时刻,怎么总掉链子?肃锦这货来干什么?坏了老娘好事!呃,不是,是坏了肃远的好事!
当我看到肃锦把我精心收藏的好几块玉玺交给了肃远,天知道我心里那个天狗挠墙般的烧灼……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上级抢了功劳的小兵,被姐妹抢了客人的花魁……太叫人无法淡定了。
肃锦用三块玉玺的碎块换了一个完整的我,虽然肃远觉得想用我来换最后一块玉玺碎块,但很显然,肃锦觉得这笔买卖太亏,就拒绝了。
肃远在肃锦一句:‘爱换不换,不要的话,信不信我转身就把它敲碎了?之后,才重新估量了一下我的身价,然后妥协了,让肃锦把我带了出去。
世事太无常,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竟然很廉价的转手了三两处。
不过,跟着肃锦出来时的心情明显轻松多了,因为他没有肃远的毒辣手段,顶多就是骂我几句,讽刺讽刺我,那也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藏玉玺的地方?”我跟在他身后,闷闷的问,我一直以为我瞒的天衣无缝。
良久都未等到回答,我差点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虽然你跟国师学的易容术很厉害,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只要派人监视你去过什么地方,就不难知道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此男虽渣,但头脑不错,幸好没给他找到最后一块……我略微放心的想。
“还有一块,我猜是在你身上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愕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就后悔的掩住了嘴唇。但肃锦却像是个没听见一样,笃定的走在前方。
第八章
一路跟着肃锦去到了他的朝阳殿,他屏退左右,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虽然料定他对我没啥威胁,可不知为何,内心却没由来的打起了鼓,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我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拦腰:
“哎,亏得我命长啊……”
竟然一个人混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死,简直是个奇迹!
“听说你做好准备开荤了?”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脸色绯红的不知如何是好,生怕他知道我内心的一些小心思。
“呃,那个……”
刚想解释,一转身却撞入了一个火热到窒息的怀中,肋骨被勒得生疼,强力的手掌扼住我的后脑,让我无从逃避,柔软湿润的双唇不客气的贴上我的,并开始粗暴的攻城略地,唇舌相交的触感让我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口腔中满是他的气味,一如十一年前的那个春天,他在油菜花田中,将我紧拥入怀般的炽烈。
“肃锦,你……放开……唔……”
我不住挣扎,对他没由来的,突兀到死的吻很是排斥。
可肃锦像是完全听不到我的怒喊般,将我的身子贴紧他的下腹,一只手在我僵硬的背脊上不断游走,只听他趁着换气的间隙说道: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永远不,绝不!”
耳畔的轻吟激起了我全部的暴躁,身子不断扭动起来,脑袋拼命向后仰去,恶狠狠的回嘴道:
“混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这么多年,你何曾管过我的死活?”
肃锦与我一同长大,他虽为皇子,但很多事情上,远没有我这个镇远将军的独女来的有用,与他相恋,我做的最多的就是等待。
而这一次,一等就是十年。他现在才来跟我说这种话,未免太晚了些?
不想再与他近距离接触,我的双手被他扭到身后,我就抬腿踢他,张口咬他,可无论我下脚有多重,张口把他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他亦不曾放手,咬到最后,却是我看着他殷红一片的肩头,心软了。
没用的眼泪扑簌簌的直掉,我就是凭着内心那股子劲,等了十年,可这十年过去之后,我成了一个三朝废妃,所有的家族荣光都在他勤王的名头之下黯淡,父亲如今亦追随在他的身后,为他鞍前戎马,厮杀疆场。
“眠眠,过多的解释,我不想说。只有一句话,你且听好……”肃锦点漆般的瞳眸中满是真挚的浓情,我的心不由揪到了顶点,只听他在我耳旁一字一句道:
“我来接你回家。”
不知道肃锦这句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话哪里戳中了我的泪点,使我就是想哭,想一个劲的,毫不停歇的哭。
这句话,让我等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真的听到之后,心情却是愤然难平。
十年前,我被父亲送入宫中,他只是一隅偏地的小王,无法改变任何境况,我一度已经对我和他的这段感情感到了绝望,甚至让自己不去想他,可他隔三差五的信件,用尽人脉护我周全,宫是吃人的宫,人却是暖人心的人。
他用十万精兵震慑住两代国主不敢动我,他用彻夜难眠重振旗鼓只为让我脱离险境,他以世间最难实现的三个愿望,换得国师教我易容,只为让我在宫中更加安全……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思及此,我难掩激动,蹬腿向他扑了过去,反客为主,把他压倒在旁边的软榻之上,想用我混迹后宫十年来的手段成功征服这个男人,我全身心投入,完全忽略了任何问题。
唇舌纠缠间,肃锦突然舌头向前,往我口中推入一粒药丸,入口即化,齿颊生香,味道还很不错,只可惜,肚子犹如刀绞般疼了起来,很疼,很疼!
很显然,我中了肃锦的美人计,隐约间听到了肃远推门而入的声音,腰间的钱袋被粗鲁扯下,那里面是最后一块玉玺,我听到肃锦把玉玺交给了肃远……
渣男,不愧为渣男!我死不瞑目。
第九章
如果说十年前有人告诉我,我的余生将会在市井中度过,我一定会对他的想象力无比佩服,可是,当我成功卖掉了第一只自己编织的竹篓之后,内心却难掩激动。
四天了,我终于赚到了第一笔钱。
蹦蹦跳跳回到了乡间,碧水蓝天,一座竹屋林立在油菜花开的田地间,四周绿竹漪漪,清风送香,一个挺拔的身影,短衫儒袖,正在锄田,也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老远就转过了头,对着我的方向微笑。
如今是光秀天下,光秀帝肃远文治武功,将天下治理得相当不错,而曾经的英雄勤王肃锦却在为皇帝打下江山后,就卸甲归田。不求名利,只求带走一个守过三朝的老宫女……
我对‘老宫女三个字相当排斥,但米已成炊,无力更改,对于肃锦的决定,我向来只有等待和服从的份。
话说当日我被肃锦放倒,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虽然身子无法动弹,耳朵和心智却很清醒,原来从一开始,肃锦和肃远就达成了盟友关系,肃锦帮肃远打江山,而肃远则帮肃锦找来割鹿丹的解药。
割鹿丹是一种慢性毒药,由极北极南的八十一中香草配制而成,虽然八十一中香草并无毒素,但一同炼制却能产生相当大的毒性,是为割鹿丹。
当年光武帝临死前就是用这种毒药控制了我,我为了活命,就为他守着玉玺十年,因为光武帝相信,有十年的功夫,肃家子孙定能卷土重来,扶正崩然倾塌的王朝,传国玉玺是名正言顺的帝王象征。
我问肃锦,他为何不把这些事情早些告诉我,如果知道内情,我不会让他独自这么辛苦,不会在暗地里给他捣蛋,不会故意避开他的亲近……
“你为何要骗肃远我已经死了?”肃锦让我吃下假死丹药,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让肃远相信我已经死了。
肃锦放下锄头,拿下凉帽,逆光中爽朗一笑:
“不断了他的心思,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在我头上轻柔,肃锦的声音十分轻快:“他对你的执念,不少于我哦。”
我喝了口凉茶,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却听肃锦又说:
“若不是对你情根深种,肃远又岂会无视我俩盟约,想要自己出手,从你身上找到传国玉玺?”
我蹙眉不解:“你跟他的盟约是什么?”
“用江山换来你的解药。”肃锦说完又补充一句:“肃远的母亲是舞姬,苗疆人,最善炼制毒药,他手上有割鹿丹的解药。”
我深情一片的看着他,呐呐的问:“用江山换我……你不觉得可惜?”
“我之所爱,唯你而已。若不能与相爱之人相守,即便让我坐拥江山,亦觉无趣!”
“……”
我之所爱,唯你而已!卸甲归田,自得一方东篱之乐,与相爱之人,采菊望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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