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餐厅和黄毛一起吃饭,我负责吃,他负责打。
用餐过程中我表示了一下对他的关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他眼睛很亮地看着我:“你是想接我吗?”
我是想知道陈金龟的归国日期,好早作防备,不过我还是昧着良心点头。
他甜甜地笑:“不用了,你想来接我我就很高兴了,不过我是昨天一点多到的,你也接不了我。”
一点多到的?那陈金龟没回家就直接从几场到了公司?
我想了想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这只龟肯定是我的克星,刚回来就来克我。不过我还是要确认一下:“总经理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是。”
哼,果然是天生犯冲!
不过今天一直到现在都没一点风声,到底陈金龟是太忙了没顾及我,还是在国外待久了思想够开放根本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我陷入沉思。
黄毛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不用去找他,他病了,今天没来公司。”
“病了?”我睁大眼。
他无可无不可地说:“在外面赶得那么急,本来已经排很满的行程还缩短了两天,急急忙忙地回来,听说昨天回来之后又着了凉,现在在家躺着呢。”
着了凉?难道是因为没穿外套?这身体也忒脆弱了,得补钙。
不过……生病?这算不算也是一个机会?!
顿时,我眼睛亮了!
回到办公室我抓起外套就直奔人事部,请假。
本来部门人员请假只要跟自己经理说一声就行,可是孙经理偏偏要我按着章程走,得人事部批。连这种小事都斤斤计较,可见女人的心收起来的时候能有多小。到了人事部我只说请假还没说理由,田经理就笑呵呵地给我批了假条,看着我手里的外套嘱咐我:“见了总经理替我问好。”
真是一个人精!
出了公司,我狠心花了四十来块钱坐了计程车,一路上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不断念叨,为了保住工作,我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不然等他病好了不脆弱了回公司了,我也就玩完了。搞得一路上那司机大爷看了我好几眼,到了目的地,我刚下车,他就一溜烟地开走了。
我抬头看了看陈金龟住的小区,情不自禁地又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我鄙视资本家,可是连资本家的看门的都鄙视我,我再三说了理由,他还是不让我进。
我怒:“我又不是不认识他,我是陈子墨他公司的员工,凭什么不让我进啊!”
他优哉游哉:“小姑娘,来找陈先生的人多了,可我一个也没见陈先生放进去过。”上下瞄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出气,“何况是长你这这样的?”
我这样是什么这样啊?我更怒了!
他还接着表达他的疑惑:“你怎么不去整容呢?”
我呸,我有碍瞻仰了还是影响市容了。
他摇动着一根手指,以过来人的口气说:“你这样的想找陈先生那样的,就俩字,没戏!还是趁早去整容比较好。”
我很想破口大骂,可是一来我在人家的屋檐下,二来这老大爷说话的口气极为认真、极为善良,看得出他是诚心诚意地为我着想,根本没一点讽刺我的意思。
这样才更让人生气!!
最后我没辙了,亮了亮手里的衣服:“大爷,这件衣服您认识吧,我是真的认识他。”
他眯着老花眼看了看,说:“咦?还真是陈先生的衣服。我帮你叫叫吧。”
太牛了,就一件破衣服都能当令箭了!!
老大爷拿起了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又让我的大脸在他的摄像头前晃了晃,据说是让那边的人核实身份,这先进的东西咱是不懂了。不过老大爷挂了对讲机,回头对我说了一句:“陈先生让你进去。”
进去就进去,可您至于一脸看到老鼠把大象撞死的表情吗?!
可我刚进了电梯,那老大爷就追进来了:“嘿,小姑娘,真没看出来,你多大了啊?”
“二十二。”我边走边随口答。
“你跟陈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话越听越让人狐疑,我看了看他皱纹遮不住兴奋的脸,半晌后不禁摇头,八卦人民在天涯啊!大隐隐于市说的就是这位!难道他还想爆料我?
我停下脚步:“大爷,我就是他一员工,您别想八我。”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其实我也就是好奇,你还是陈先生让进来的第一个女的。”
我心里又开始不自禁地激动,眼皮都开始跳,血液沸腾中我也神秘兮兮地问:“那以前他让进来的是不是都是男的?”
……
幸好电梯很快到了,我不用再看他那张石化的脸。门是开着的,我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三秒又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然后转成春花一样的笑脸进了卧室。
陈子墨正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睁,我花一样的笑脸白费了。
我曲线救工作,满含感情地表述:“大家知道总经理病了之后,都很担心,现在整个公司都沉浸在一片哀痛中……”
“你呢?”他打断了我。
“呃?”我还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没反应过来。
他睁开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们都很担心我,那你呢?”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我看着他的眼,似乎呼吸都不敢大声,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连忙表态:“我最担心,我最哀痛!”
他看了我半晌,在他的注视下,我觉得很不舒服,似乎又不是害怕,而是不安,也只是不安。看到我这样,他嘴边勾起一个浅笑:“你呀……”又摇了摇头,“算了。”
我忽然觉得站在这里有些危险,赶紧说:“我去给您倒杯水。”忙不迭地跑到了客厅,这才发觉心跳得很快,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才倒了杯水给他端过去。
他半坐起来喝了几口又放下,只说:“我刚吃了药,现在很困。”
莫名地,我不想也不敢多待,连忙说:“那我先回去了。”
“不许走。”他淡淡地威胁,“等我醒来,我要看到你在这里。”
看着他从容地闭上了眼睛,我再度被变相囚禁,最可耻的是,我这还是自己送羊入虎口的!抬眼望苍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房子里东摸摸西摸摸,时间还是过得很慢,而偌大一个房子居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更别提电脑了,一点精神食粮都没有,百无聊赖加上昨晚值班,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暗了很多,可陈子墨还在床上“挺尸”,我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就进了厨房。
厨房很干净,调味品很丰富,只是没什么食材,只有一箱显然没开封的超市的鸡蛋,还有半箱盒装的方便面。
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于是我决定自给自足。由于家里老爸老妈革命觉悟太高,一个忙着斗地主一个忙着垒长城,导致作为新新人类的我厨艺可耻地好。尽管食材少得可怜,尽管只是简单的泡面,也被我做的香喷喷!
没想到住校四年,手艺却不见生疏,坐在桌子边我深深地闻了一口,陶醉地眯眯眼,我决定开动!
“很香。”陈子墨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他大约是刚醒,头发有些乱,表情也稍显呆。
我站起来,很狗腿地给他搬了张凳子:“总经理,您醒了?”
他跟老佛爷似的坐下,径自把我面前的面移过去,动作优雅地开始……吃。
我干巴巴地笑:“总经理,您醒了?”
他说:“嗯,刚醒。”
刚醒就跟我抢东西吃?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碗泡面换一个工作,值!我只能一直咽着口水等他慢条斯理地吃完。等他拿纸巾擦完嘴之后,我觉得到讲正题的时间了。
我还没开口,他倒先提了:“今天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忙不迭地点头:“身为一个员工,关心总经理的身体健康是应该的。以后您生病,只要我还是你的员工,就一定还会来看你!!”所以请别炒我鱿鱼!我不想当海鲜!
“很好。”他点头,接着嘴边勾起了一笑,这个笑我太熟悉了,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都代表有人要倒霉,而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他和我。
果然,他接着就说:“现在就你的事情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潜规则之表现
我45°角俯视地面,讷讷地说:“总经理,我错了……”
他十指相对,微微点头:“继续。”
看着他脸色还算和缓,我顿时有了信心,开始慷慨激昂地检讨:“公司是什么地方,是我们上班工作、努力为总经理效力的地方,那是神圣的纯洁的充满干劲的领土,是我们为公司为祖国经济奋斗的地方……总之一句话,我不该在公司看G片!”
他看了我半晌,慢悠悠地说:“你的错只是不该在公司看G片?”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在公司”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轻得让人头皮发麻。
避无可避,我决定坦白从宽,以良好的态度换取从轻发落,低声承认:“还有在上班的时候吃零食。”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点头。
“还有上班时间上QQ。”
他侧头,还是不说话。
我声音继续放低:“偷偷拿公司的笔。”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依旧一言不发。
我瞪大了眼:“你该不会连我在女厕所门上涂鸦骂你都知道吧?!”
他的脸已经臭得连下水道都不能跟他媲美了,咬牙切齿地说:“柯染,你好样的!”
他这话绝对不是夸我,我求饶:“总经理,你就看在我是你得意爱徒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得意爱徒?”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脸色好了很多,再看我的时候眼里有绝不容错认的诡异光芒。看着他面色稍缓,我急忙趁热打铁,把刚才给自己倒的热水递上去。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还是诡异地看着我:“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的……得意爱徒,那你说说进了公司之后对我有什么看法。”
这绝好的马屁我当然使劲往上拍:“您原来在学校是一儒雅学者,现在在公司就是一成功而仁爱的老板,您少年得志,您风度翩翩,您青年才俊,您风流倜傥,您就是那阳春白雪、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柳暗花明……”
“行了。”他笑眯眯地打断我,“你觉得以你的智商,除非我愿意信,否则你骗倒我的概率是多少?”
我顿时泄气:“百分之百……的不可能。”
他皮笑肉不笑:“那就说实话。”
我声音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我觉着,您就是一现代黄世仁。”
说他是黄世仁,还抬举了姓黄的,他也就知道体力剥削,陈金龟还有绝对的精神压榨。
“黄世仁?”他手指轻敲桌面,“这么说你就是白毛女了?”
“现在还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自从进公司以来,我头发掉得很惊悚,估计做不了白毛女,但是今天的葛优就是明天的我。
他又露出那种诡异的表情看了我半晌,接着嘴角慢慢挑了起来:“很好。”
被人骂成是黄世仁,还“很好”,陈金龟果然是黑心到底了。不过看他高兴,我自然也高兴:“总经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指着他面前的纸盒邀功,“就看在您吃了我泡面的分上。”
“你的泡面?”他眉梢一挑,然后慢条斯理地指着厨房里的东西,“水是我的,面是我的,调料是我的,用的是我的锅我的灶,我坐在自己家吃自己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你的?”
居然还能这这样?我瞠目结舌。
他摸了摸下巴:“这倒提醒了我,不经我同意,私自动我的东西。”他看着我下了结论,“罪加一等。”
哼,你刚才吃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乱动你东西!
我眼睛里能喷出火,嘴里还是水一样温柔:“总经理,我当时只想到您的肚子问题,就不拘小节了一下……您一定得体谅我对您身体健康的关心。”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以理解。”我刚松了口气,他又说,“但是不能原谅。”
……
就我这道行还跟他较劲,完全就是中国足球对上巴西,先不说输赢,这心揪得就难受。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耷拉着头问:“总经理,您就说怎么着才能让我保住工作吧,要是实在不行,我就不耽误您时间,直接回去做简历找新工作了。”
“你先是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而后又私自动用我的私人财物。”他平静地叙述。啥,一盒泡面还成私人财物了!!
不过我已经没怒气了,他这一说我估计是没戏了,我撇撇嘴就想往外走。
“不过……”他语气一转,我立刻两眼闪金光地看着他,“既然你是我的……得意爱徒,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你是否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好好表现!
老板说,他的身体不适会影响员员的士气,而公司员员的士气直接影响公司的运转,而公司的运转不良会导致公司的竞争力下降,而公司的竞争力下降会引起公司的裁员,公司如果要裁员我一定就是那第一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负责老板的身体健康。
结论就是,在老板生病期间,我要每天下午下班后去他那里照顾他。
为什么很合理的逻辑导致了这么一个结论?
下班后……去老板的家……照顾身体……
好A好H的内容。
于是,第一天我战战兢兢。
刚进了小区,那老大爷好像认识了我半辈子似的跟我打招呼,又一路把我送进了电梯,在电梯里他貌似不经意地问:“昨天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我被他一路的闲扯降低了警惕,很诚实地回答:“啊,我睡醒了过一会儿才走的。”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奸兮兮的,再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极为暧昧,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手心上快速地写下了什么。
……
我忽然对娱乐圈的人感到了由衷的同情。
虽然临近夏天,天气越来越热,今天的最高气温甚至达到了26℃,但我还是一身运动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且在包里放了一盒空气清新剂,以做防狼之用。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陈子墨正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看见我,他居然还抱怨:“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默默流泪,我已经花了大价钱打的来了!!
不过他也只是抱怨,马上就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开始?!难道真的是用工作来潜规则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手摸进包里握住空气清新剂的活塞,准备等他一过来就死命喷。
他径直走到厨房,回头看我没动,皱眉:“你还不快过来?”
还是在厨房?……
我咽了咽口水,好奇特的地点。
他已经不耐烦:“快点!”
我一边往那边挪,一边表明立场:“虽然我很想要这份工作,但是……”
说到一半,我就愣在了那里。
室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刚一天,厨房就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厨房了。昨天的厨房干净空旷,不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套橱柜、半箱泡面和一箱鸡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这厨房里应有尽有,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堆的满满的都是食材,我看了一下地上滚着的南瓜,角落躺着的菠菜,连橱柜里都塞满了青椒,水池里居然还有两尾鱼在张嘴吐气泡,他……是把整个菜市场都搬过来了吗?
我脸上表情有些僵硬:“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答反抱怨:“为了等你,我还没吃饭呢。”
我立马请命:“我现在就下楼给您买去。”
他皱眉:“出去吃太贵,要省钱!”
哟,敢情这一屋子东西都是给我准备的,可是您省钱也不能拿我当苦力啊。以前我是被爸妈给训练出来的,可是我天生对厨房就不感冒,我环视了一周终于找到了理由:“总经理,我没围裙,这衣服不就报废了吗?”
“哦,你等等。”他转身往卧室走,很快拿了一件T恤出来兜头扔到我脸上,“先凑合着用这个。”
我看了看那牌子,默默泪了,您这是省钱呢吗?您这衣服就够您吃一个月的了。不过冲着工作我也就忍了,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总经理,您想吃什么?”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随便做。”他很善解人意地说,“那就三菜一汤好了。”
我差点没坐地上。
怀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我踮着脚进了厨房,真的是踮着脚,因为厨房地上乱七八糟地堆了太多东西,除非你一直站着不动,不然随时都有伤亡。我跟芭蕾舞演员似的,在厨房翩翩起舞,一顿饭做下来两个前脚掌都麻了。不过也是幸不辱命,我双眼饱含期待地看着对面沉吟的总经理。
坐下来这么久了,他居然没动过筷子。
估计是吃惯了西餐,鄙视咱们的家常菜?我小心地询问:“是不是饭菜不对您的胃口?”
他抬眉问:“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自己做饭就这么多好处,我点头。
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讲什么,只是说:“吃吧。”
他夹了菜放在嘴里,隔着食物蒸腾的热气,我似乎看到他脸上有一瞬间痛苦的表情。我赶紧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不自恋地说,我做的菜在我们家还是小有名气的,估计是他不懂品味。我工作了一天,也确实饿了,于是不管他,自己先吃了个不亦乐乎。
等我放下筷子的时候,他早已经吃完了,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这饭菜一大半都是我吃的,他吃得很少,只是喝了不少的汤。
莫非是嫌我喧宾夺主吃了太多?我赶紧补救:“总经理,您去休息,放着我收拾。”
“等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手缓缓地抬起,一寸一寸地越过桌子落在我的脸上,嘴边,轻轻抚过。
而他的眼睛平静无波,沉沉的像一潭水。
我着了魔似的看了三秒,然后“啪”的一声从凳子上摔下,边爬起来边胆战心惊地问:“总经理,您是不是发烧了?”导致脑子都烧糊涂了。
他的手悬在空中,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就回了卧室。
想起他刚刚沉静的眸子,我又打了一个寒战,刚刚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一哆嗦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打算快点洗刷完毕就回去,于是也顾不得厨房里满地的生灵,一路践踏过去,等我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伏尸处处”了。
走到卧室门口,我跟陈子墨告别:“总经理,都收拾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没人回答。
我提高了音量:“总经理,那明天见?”
里面有粗重的喘气声。
我悄悄打开虚掩的门,就看到他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缩成一团。
我暗忖:“果然是发烧严重了。”不过人却一跳三蹦地冲进去,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张大鼻孔死劲摇:“总经理,你怎么了?!怎么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咬牙切齿:“你再摇一下试试看。”
太不懂艺术了,穷摇才能表达我心里剧烈的情感,讪讪地,我收回手放低了声音,问了句废话:“总经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苦笑:“药刚好吃完了。”
“那咱们去医院吧?”
他还挺讳疾忌医,坚定地摇头。
可是他这么病着我也不好告辞,只能一直给他倒水,这么过了半小时,我开始思索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一直不见好,我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待着吧,还是把他送医院我再走才是王道。
于是我饱含感情,死命掐了自己一下,疼出了满眼眶的泪:“总经理,你看你脸都白成这样了,就先去医院看看吧,”
他看了热泪盈眶的我一眼,终于说:“好。”
鉴于不会开车,我拨打了120,把陈子墨扶上救护车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那老大爷跟别人唠嗑的声音:“我从第一次看到这小姑娘就知道她有能耐,这不才两天,多精壮的陈先生就得去医院了。”
……
我们直接到了急诊室,急诊室那大夫一看到陈子墨显得特别高兴:“来了。”
陈子墨的脸黑了一半:“怎么是你?”
一物降一物,我顿时对这个满脸皱纹的医生有了好感。他看了我一眼,立刻就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速度之快连我都比不上,他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下属。”
“下属?”那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子墨,很是疑惑,“那这么晚了还在一起?”
怕被他误会,我连忙摆手:“我们总经理病了,我只是看护做饭去。”
他皱了皱眉头:“做的什么饭?”
虽说他问的有点多余,可是那种威严的语气让人不得不回答,我说:“水煮牛肉,辣椒炒肉,麻婆豆腐。”
“小姑娘很爱吃辣嘛!”他说,可是看着陈子墨的表情却很暧昧。
陈子墨有些咬牙切齿,催促:“这位医生,你能不能先看看病?”
我忙不迭地点头:“您能不能先给我们总经理看看?”明明是急诊科,可都来了十五分钟了,你就把病人扔病床上只顾自己唠嗑是不是有点那啥?
他摸了摸我的头:“你倒是很关心你们总经理嘛。”又悠闲地往椅子上一坐,优哉游哉地说:“他自作自受,让他再疼会儿,下次才能记住教训。”
他端了杯茶靠在那边居然还摇头晃脑地哼起了京剧。
而急诊室里其他的人都和我一这样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也都不敢动作。
只有病人陈子墨脸色越来越惨白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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