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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宜家[五]

时间:2023/11/9 作者: 飞言情B 热度: 15457
【上期回顾】柯染讨好陈子墨,希望他能把自己分到一个好的部门,结果陈子墨却把她分到了她曾经得罪过的孙经理那里。

  潜规则之剧本

  再说下去也是徒增心理压力,虽说我吃了救心丸了,可是鉴于现在假冒伪劣产品比比皆是,我决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跟着跟着,爱嘲笑嘲笑,我一概不理,就把他当一汽车尾气。

  我继续挺着肚子往前走,一路上夕阳晚照,行人匆匆,微风徐徐,街上的霓虹灯一盏盏渐次亮起。我心里的气渐渐消散,更多的是一种黄昏中决裂的凄凉感。虽然没回头,可是却知道陈子墨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刚好三米的距离。我停他也停,我走他也走,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直这么不紧不慢、不离不弃地跟着,在这行人匆匆忙忙的大街上……这么一想,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猛然浮上心头。

  忽然觉得我像是被他遛的狗……

  左右瞅了瞅,我干脆到广场旁边的花坛边吃力地坐下。的确是吃力,我感觉整个人一缩,那食物就要往嘴里面冒,我伸开双腿,身体后仰,几乎是半躺着。眼睛往四处瞄了瞄,这次陈子墨没跟来。顾不上庆幸,我赶快掏出钱包数了数票子。现在公交车是没有了,只有狠狠心打的了,学校离市区比较远,等我给出租车师傅开了工资,估计以后就只能吃馒头就白开水了。

  一阵小风恰巧应景地吹过,两片落叶冷冷清清飘落眼前,我倍觉凄凉。

  正凄凉着呢,脑袋上一痛,有东西砸到了我!地上滚着的是药瓶子,上面有三个大字:消食片!

  我一抬头,就看到阴魂不散的陈子墨。

  初中那会儿特迷《还珠格格》,但是有一点我特不明白。就是“口条张”皇阿玛打了小燕子之后,不过给她送了点据说很珍贵的金疮药,说了几句也算不上好听的话,小燕子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大败笔,你事后来安慰,还不如原来不打呢,你现在感动,怎么不记得刚刚挨打时的害怕啊。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在宿舍夜谈中舌战群雄,最终光荣取胜。

  给你一棒子再给你一颗糖的策略,对我是不管用的,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糖呢!

  最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就是让我不得不倾家荡产的元凶!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只要跟钱搭上关系,我一定是只母刺猬。

  于是我打破了陈子墨在我印象中的淫威,鼻孔朝天看了看地上的药,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

  陈子墨像是没看到我不屑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在我身边坐下,还喃喃自语:“我今天晚上是很忙的。”

  嘁,你忙关我屁事……

  “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累死你个祸害……

  “你原来是我学生,现在又是我下属。”

  那你还这么害我?!

  “天色又这么黑了。”

  拜你所赐!

  “本来我是想抽空送你回学校的,可是既然你这么不领情……”他遗憾地摇摇头,站了起来抬脚就走。

  领你的情将来一定死得很惨!

  哎?等等等等,送我回去?!我一个鲤鱼翻身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追上去,笑得像是蜜蜂见了蜜、苍蝇见了大便一般:“总经理,总经理!”

  他回头,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有事?”

  我马上跑过去捡起还在原地打转的药瓶,极为珍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浮尘,眼泪汪汪地用双手捧着:“我只是对总经理日理万机还对员工的身体健康这么关心,感动得无以复加,五体投地!”

  他微皱眉头:“可是刚刚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会有这种人?!”我恬不知耻地横眉怒对,“世界上会有这么不知好歹、没心没肺的人?!”

  “不知好歹,没心没肺?”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嘴角勾起笑,“说得好。”

  我用力点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不过显然还远远不够,不如总经理待会到车上再慢慢地教育我?”

  他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嘴角都笑麻了,他才慢慢转身往回走。我站在原地忐忑不已,这到底还送不送我啊?我到底应不应该追过去啊?

  刚想了两遍,他的声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难道还要我开车来接你?”

  我立刻得令,朝陈子墨飞奔过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喊了楼下的阿姨开门才进去。一脚踢开宿舍的门,我已经连刷牙、洗脸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栽到了床上,累身又累心啊!

  她们几个还没睡,都对着电脑奋战呢,肖雪漫不经心地说:“柯染,下个星期准备准备剧本。”

  我眼睛都没睁开:“什么剧本啊?”

  “五一特别节目,一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咱们班排话剧,咱们宿舍负责剧本。”

  “那凭什么让我写剧本啊?”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这是大家一致商量的结果。”

  我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那几个面无愧色的女人,这个大家商量的结果,无非就是大家一起推脱,然后推到当时不在场没得推的我身上。我咬牙切齿:“不写!没看到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了吗?!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肖雪好整以暇:“良心都让你吃了,你良心大大的,还不为人民服务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算是头一个了。

  第二天,由于吃了强效救心丸,我很淡定地进了公司。刚坐下来,对面的卫生巾姐姐就递过来一个白花花的护垫。

  尽管做了完全的准备,我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这……这是什么啊?”

  她说:“这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给你留的手机号。”

  我接过护垫一看,嘿,上面真有一串钢笔写的数字。敢情护垫在这里充当了纸条的功能,一物多用,卫生巾姐姐你真是贯彻得太彻底了!不过这个展经理是谁?为什么给我留手机号?难道……难道……

  尽管我知道我比较优秀,但是还是没想到桃花来得这么迅速。

  顿时脸有些红。

  关于办公室恋情我还是比较向往的,尤其是展字后面那个金光闪闪的经理称号,让我一听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想入非非了一个上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连别人的排挤我都没感觉,端着盘子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刚坐下来,前日黄毛就又来了。

  我说:“哎,来得正巧,我正找你呢。”

  他眼里冒出喜悦的小泡泡:“找我?是不是今天晚上要跟我回家啊?”

  黄毛弟弟!你的生活到底无聊成什么这样子,才会对拉人回家看恐怖片有这么大的执念呀!

  不过有事问人,我还是表现得很友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先问一个人。”

  “谁?”

  “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你问他干什么?”

  佛曰:不可说。我往前倾,声音压低:“他长得怎么这样?”

  他想了想,说:“跟我差不多。”

  “他多高?”

  “跟我差不多。”

  “年龄呢?”

  “跟我差不多”

  “啪!”我一筷子朝他脑门上敲下去,“什么都差不多,干脆说你是他得了。”

  他继续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慢慢地说:“我就是技术开发部的,那部门就一个姓展的。”

  好跳跃的思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啊?!

  他歪着头,一脸看好戏地盯着我,好像我该有什么反应,我则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脸慢慢阴沉,最后一甩筷子走人了。

  好任性的小鬼!

  不过桃花运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剧本。下午的时候相对清闲,我一边做报表,一边构思大纲,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构思好了骨架,只差往里面堆注水肉了。伸了伸懒腰,这才看见周围的同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坐电梯下了楼,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陈子墨靠在车前吞云吐雾。

  警铃大作,我连忙贴着墙根往外挪。

  “柯染。”恶魔召唤。

  我连忙挤出笑:“呀,总经理,真巧。”

  他看了看门口公司的招牌,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拍了拍车子:“上车。”

  我胃里泛酸,舌头打战:“总经理,不是又要去相亲吧?”

  “不是。”

  “那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这次的“敢死任务”,我也好在路上对症买药。

  他拧起眉头来:“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当然能!”就怕你找我就没好事。

  “上车。”他又说了一遍,我战战兢兢地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黄毛站在公司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现在公司里随便是个人都给我脸色,连个小屁孩都不例外,我很伤感。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几乎不敢相信居然这么顺利。狐疑地看了陈子墨一眼,难道他就是特地来送我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扼杀在脑细胞里,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他今天着实反常得很正常,我也慢慢放松了警惕,又开始想剧本里的枝枝蔓蔓。

  “想什么呢?”他问。

  我实话实说:“想一个剧本。”

  “哦?剧本?”

  我点头,想起那帮没良心的女人,忍不住又咬牙切齿:“我要写一个虐到死的剧本。”

  “虐?”他轻皱眉头,显然是不明白“虐”是什么意思。

  我孜孜不倦地讲解:“虐就是虐待的意思。”

  “体罚?”

  “也算是其中一种。不过我更倾向于后妈那种虐心,就是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死来活去的,偏偏不能在一起的那种。”我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他从镜里看我一眼:“有病。”

  我毫无惭色:“我有病,我快乐。”

  过了一会儿,他说:“说说你的剧本吧。”

  我清了清喉咙:“我的剧本写的是黄世仁与白毛女的爱情故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黄世仁与白毛女的爱情?”

  我点头:“创作最标榜的就是创新,再说了,我也是根据事实进行的改编。首先,黄世仁是什么,是当时的统治阶级,而白毛女是什么,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女,这就具备了一个灰姑娘的故事的基本构造。想想一个家境显赫的黄世仁,偶尔对美貌淡定的白毛女惊鸿一瞥,从此时时刻刻记在心,可是他不懂得这是爱情,他只能够仗着自己的权势强硬地把她留在身边,甚至造成了白毛女的父女分离。但是这也从一方面说明了黄世仁对白毛女极强的占有欲,她的生命中只能有他一个男人,除此之外,连她的父亲都不许分她一丝一毫的心思。”

  “禽兽。”陈子墨下了结论。

  我不理会他,继续讲述:“而等到白毛女进了他们家,就开始了我说的‘虐。黄世仁作为一个高高在上、御女无数却没有动过心的男人,对白毛女的倔强和不肯屈服又恨又爱,加上他家中其他几个女人,看出了他对白毛女的特殊感情,都一起来迫害那个可怜的孤女。在她们的挑唆以及黄世仁自己的性格下,他开始对白毛女虐身,挖眼、打板子,一个都不能少。可是每次虐着白毛女,他的心里却比谁都难受,比谁都疼。”

  “变态。”陈子墨再下结论。

  “当当当,说对了。白毛女怀了黄世仁的孩子,而黄世仁并不知晓,反而在这个时候受了其他女人的挑拨,或者生了白毛女的气,在一次争吵中动了手,白毛女的孩子哗啦啦地化成了一摊血水。白毛女万念俱灰,红颜一朝变白发,黄世仁这个时候发了疯一样,把家里的东西砸得干干净净,把身边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做,都挽回不了白毛女的心了。这时,一直默默地暗恋着小白杨的长工出现了。在他的帮助下,白毛女逃离了那个让她伤心难过的地方,以及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而追悔莫及的黄世仁,天天借酒消愁,一蹶不振,每天不是发疯一样地寻找他的爱人,就是睡着时念着他爱人的名字。”

  陈子墨已经不下结论了,而是用那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教他:“别这么看我,现在的女生就吃这一套,美名曰虐恋情深,越虐越爱。男人越是对她们坏,越是喜怒无常、莫名其妙、冷冷冰冰,她们越是离不开。这剧本要轰动就得虐,从头虐到尾,从外虐到内,从身体发肤虐到大脑皮层,不虐不成文,不虐不能活!”

  他看了我半晌,喃喃地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又问我:“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连忙狗腿:“总经理对我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在家靠父母,在外就靠总经理你了。”

  闻言,他若有所思:“看来是我用错了方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刷的一下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

  哎?我又哪得罪他了?我愣在那里。

  他又冷冷重复了一遍:“下车。”

  迫于淫威,我只能颤巍巍地下来。

  然后,陈子墨一转车头,绝尘而去……

  靠,我又招谁惹谁了我这是?!

  潜规则之约会

  幸好停车的地方离公交站牌不远,我走过去,没等多久就赶上了一班公交。站在你推我搡的人堆中,闻着简直能构成鼻子虐待罪的味道,我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地怀念陈子墨。

  学校门口就有公交车站,我刚下了车,手机就玲玲响。我接起来,原来是肖雪,她说,严鹏来了,她们都在老地方等我。

  “老地方”这三个字像是能扎人眼泪似的,我想撒谎说自己在市里没回来,可是肖雪那婆娘继续拿开水壶烫我:“别想逃,我们都看得见你。”

  我一抬头,果然,对面粥屋的窗户后,肖雪正伸手死劲跟我招呼。我说:“行,我现在就过去。”

  我进屋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得热火朝天了。严鹏对肖雪一直很照顾,肖雪也对严鹏很好,可惜不是严鹏要的那种好。以前我常唏嘘,说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怎么肖雪会看不上他呢?每到这时,苏亚文就沉下脸反问我,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我怎么没看上他呢?

  我就嘘他:“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酸不酸啊?”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甜的。

  其实最小心眼的人是我,我跟苏亚文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个哥们还“弟妹”“嫂子”的称呼我,到后来全都改成一个名字——小尾巴,就是因为我天天跟着苏亚文。

  他们男生喜欢通宵打《魔兽世界》,我也跟着掺和,当时他们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我和谁一组谁准输。主要是我的战术比较稳健,在顶级的士兵没有造出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出营的,可是当我顶级的士兵造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军压境,回天乏术了。那会儿网吧里午夜常听到的就是他们的怒吼:“你倒是出来啊,救我啊,救我啊,救我啊,我靠!”

  后来他们终于死心,开始玩3C(《魔兽争霸3》),原以为这种游戏我不会影响他们太多,可是悲剧依然在发生。当时午夜场里最常听到的怒吼换了一个版本:“蚊子,看好你尾巴,钱都被她花光了!”吼得我很委屈,他们在前面打怪,我又不敢往前冲,除了在后方花钱买书还能做什么?

  他们随便吼,可是苏亚文都是笑着的,无论他们几个再怎么青筋毕现地吼他重色轻友,他也是笑笑。他们把他踢我出了团队,他就和我两个人玩,还得很辛苦地让我赢。幸好后来我改了习惯,迷上小说,他才不用迁就我,跟他们几个厮杀。

  可是我有一习惯,看到高兴的地方非要身边的人也跟着看,当初看《禽兽老师》的时候,每隔三分钟我就拉着他给他念,他不厌其烦,明明上下没着没落的,他听不懂也跟着笑。每每我边读着边听到他耳机里英雄阵亡时凄惨的喊叫,然后网吧里又出现他哥们的怒吼:“苏亚文,你长眼没啊?!站在那任人家砍!”

  他说看电脑太费眼,就成套成套的给我买纸书,晚上我就蜷缩在网吧的座位上看小说,听着他快速点击鼠标时嗒嗒嗒的响声。

  我觉着那响声就是幸福的旋律。

  肖雪常常看着我充满思索:“你到底是哪点让苏亚文看上,值得他对你好得这么人神共愤?!”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

  我一开始不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皮相吗?可是他这样对我,对我这么好,我就一点点心甘情愿地往下掉,可是掉到了坑底才发现,他也一直傻傻地站在坑底,可是这个坑是别人的,不属于我。

  他那天说:“柯染,你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爱她,爱了十年。”

  我不气愤,不难过,不悲伤,我只是奇怪,他不爱我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他既然对我这么好,又怎么会不爱我呢?

  这个问题连同着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成为我心中的世纪两大难解之谜。

  严鹏没变,很阳刚的气质,只是学生气磨平了一些,看见我一如既往地喊:“小尾巴。”

  我鼻子酸,假借脱衣服顺过气来才问:“翅膀,你在哪发财呢,能不能顺便带带我?”

  严鹏问:“你不是进XX公司了吗?那可是咱们市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

  待遇是好,可是压力忒大,我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把我受的种种非人待遇讲了一遍。严鹏和肖雪听得面面相觑,在我终于讲完了今天陈金龟把我这如花似玉一姑娘一个人扔在公路边的时候,严鹏摇头,有些感慨:“连小尾巴都找到第二春了。”

  靠!说得我跟离异寡妇似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用春天来形容陈金龟简直是太单调了,他就是一四季,冬天的雪,初春的冰雹,夏天的暴雨,秋天的寒霜,一遇到他,我就得防着随时有个大雷劈得我一佛升天二佛冒烟的。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严鹏:“翅膀,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你一定得救我出火海!!”

  他呵呵笑:“尽量尽量,只要在我有能力前你还活着就行。”

  我拉下脸,专心对食物进攻。其实我这也是给他机会献殷勤,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来看肖雪的,也就肖雪装睁眼瞎。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走出饭店后,我们相互告别。正打算扭头走呢,严鹏特迟疑地叫我:“柯染。”

  “啊?舍不得我啊?”我回头笑嘻嘻地问他。

  他嘴唇动了几下,脸上很忧郁,最后终于说:“他回来了。”

  这要是在电视剧里,我手里又刚巧有个茶碗什么的,肯定得落地上摔个粉碎。可惜这不是电视剧,纵使是,我这个专门为衬托主角美好爱情的配角,估计也赚不到一个镜头。

  于是我笑得特灿烂:“回来得好,回来得好,摒弃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为我国的四化建设做贡献。”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本来没想哭的,可是一看他那同情的眼神,眼眶立刻就红了。

  迷糊糊地回到宿舍,肖雪递给我毛巾:“好好擦擦脸吧。”

  失恋不丢人,丢人的是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不丢人,丢人的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人身边早有亲密爱人。

  试想一下你们重逢的情境,你一个人形单影只,而他们缠缠绵绵双双飞,看到你的时候还不忘意味深长地问一句:“柯染,一个人啊?”

  我就恨不得用毛巾把自己闷死!

  其实想想我自己也不差嘛,大学即将毕业,又是在别人艳羡的地方工作,而且还很受老板青睐,离了他之后我过得比以前好,至少物质前途上是这样的。跟他在一起那会儿,他整个就是把我从米虫那方向带,连吃个橘子他都先替我把皮给剥了。

  这么一想,眼眶又红了!我及时打住回忆,认真展望现在,我现在缺什么,不就缺一个男人吗?!我一声冷笑,从包里翻出那张护垫便笺,在手机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来。

  “喂?”很快有人接了起来。

  我大吼一声:“我是你今天留电话的那个柯染!”

  那边愣了愣,有些迟疑:“啊……”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直接下达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明天下班时在公司门口等我!”

  那边的声音好像带了笑:“干什么?”

  我梗着脖子朝话筒喊:“约会!”

  第二天,我穿戴一新,气势汹汹地到了公司,怀着万丈热血地等下班。快下班的时候,陈子墨给我发了条简短的短信:“门口,等。”

  可是我还是看明白了,估摸着他从大洋彼岸来,最尊重所谓的人权,我胆战心惊地回了一条:“总经理,我今天下班有约会,您有什么事,改天我一定赴汤蹈火。”

  等了半晌他也没回,大概是默许了,我拿出镜子梳了梳头发,心急火燎地等下班。

  临近下班的时候,孙经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大家先停了一下手边的工作听我说。”

  大家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

  “鉴于各位同事最近表现优异,总经理今天晚上请大家聚餐。”

  三天两头聚餐,这公司福利够好的,可是我现在想要的不是福利,是男人!我伸出手问:“经理,请问能请假吗?”

  “有事情可以请假。”

  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总经理的学生必须到场。”她看着我皮笑肉不笑,“这是总经理的原话。”

  去的人并不多,因为是临时通知,很多有家有口有约会的人都没到,只有那些晚上没活动的人才准时到达现场。当然,也有一些明明有活动却不得不到场的人,譬如说我。

  我坐在长形的西餐桌前,开始不停地喝闷酒。有些东西原来一直埋着,可是昨天严鹏一句话就顺利把文物出土,晾在空气中不停地氧化风干。酒喝得快了,其实跟水没什么差别,可是太多的文艺作品都给了我们一种心理暗示,好像它能给那些文物镀上一层隐形的膜。

  借酒能不能消愁我不知道,但是酒能醉人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不一会儿,眼前的人都成了重影。我摇了摇脑袋,试图清醒,主座上陈子墨和他旁边的人终于又成了一个。不过他的眼神有点冷,我这一眼看过去,差点成了冰碴。我连忙转了视线,另一边的黄毛看我的眼神也跟夹着雪花似的。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一个个都拿眼神冷冻我?!

  于是我啥也不说,继续喝闷酒,正喝着呢,旁边坐的人扯了扯我衣服,小声说:“该你了。”

  “啊?”我有点大舌头,“该我什么了?”

  她低声提醒我:“刚总经理让咱们一个一个表态,定一下这个季度的个人目标。”

  “哦,目标我有,我有。”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发言,“我的目标就是尽快找个男人!”

  下面哄然大笑,有人起哄:“找得到人选吗?”

  小瞧我?!我怒视回去:“谁说我找不到!我今天本来是要约会去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男朋友就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知道了吗?展经理是我的,以后你们女的都离他远点!”想了想又补充,“男的也得离他远点!”

  “砰”的一声,是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我怒吼:“谁?谁打断我的真情告白来着?!”横眉过去,才发现是陈子墨。

  他脸臭得跟下水道似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还有在场的所有同事,唯一一个例外就是那个黄毛。

  他眼里又升起了很多喜悦的小泡泡,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柯染。”陈子墨沉沉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用力地点我那颗已经昏昏沉沉的头:“当然知道,我这是浪漫的公开表白。”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我一字一句说得都特坚定,“我很喜欢展经理,超喜欢展经理,其他的人我看都不看一眼,我的目标就是今天和展经理恋爱,明天和展经理结婚!”

  陈子墨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我。我瞪着朦胧的小眼跟他对视,最后他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是我们对阵以来我军取得的第一个胜利,值得庆贺。

  我又给自己倒了杯庆功酒,刚端到嘴边就被人抢了过去。

  黄毛站在我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喜欢我。”

  我伸手抢杯子:“你干什么呢?”

  他侧身护住杯子:“刚刚你那样的表白我还是很感动的,虽然你差了一点,但是我还是决定接受你了。”

  “得,姐姐不需要你接受,你能把酒杯还我,然后在我的脚还没亲热上你的屁股之前有多远滚多远吗?”我好心提醒。

  他笑得眼弯弯:“我知道你是用生气来掩饰内心的羞怯,没关系,我不在意。”

  掩饰羞怯?看着他桃花朵朵开的眼睛,我疑惑地看他:“咱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牵起了我的手:“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勇气对我表白。”

  一个假想浮上心头,我打了一个寒战,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你你是?”

  他冲我温柔一笑:“我就是技术开发部的展经理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稚嫩的脸皮,足足看了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我晕了……

  【下期预告】黄毛展杨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柯染拐回家了。但到了他家柯染才知道,他真的只是想约她回家看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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