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自从我在小巷里救了一个人后,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只因那人竟是个叱咤上海滩的大帮主。我救他一命,他却不懂得感恩,只让我帮他做事。做任务?可以!给钱!待嫁?行!给钱!什么?卖身?一万大洋?——奴家已躺好,放马过来吧!
【一】救人
我叫禾韵,本是上海滩街头一个卖馒头的粗人。可我虽然粗陋,心中却有大抱负。因为我的梦想是,嫁个有钱人,走上人生巅峰!咳咳,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这日夜幕降临,我收了卖馒头的摊铺,回去家中小巷中,可越往里去,鼻间的血腥味儿便越浓。我皱了皱眉,如今上海滩的世道并不太平,青帮和红虎帮各自为营,将上海滩分割成了两派势力,只怕我今日是遇到了两帮的火拼了吧。
真倒霉。我这人一向贪生怕死,那些刀枪这般不长眼,若是不小心连累到我可该如何是好。
幸好老天没有给我见识火枪的机会,只是在巷子深处,我看到有个男子正躺在血泊里。我皱了皱眉,还是走上前去,查探他的伤势。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男子长得却很是俊朗,只是神色冷清,瞧上去该是个不好相与的。但我还是决定把他救回家。因为他手上的玉扳指能值不少的钱,我若是救他一命,定能好好敲诈一番,哦不,是得到一笔报酬才是。
这男子受了很严重的枪杀,我花了大半的积蓄请大夫、买药,才将他的伤养了七七八八。十日之后,他转醒,可他看着我的目光却带着犀利的寒冷,他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认识你手上的扳指,一定能值不少钱。”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尽管我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是见他开心了,我也就放心下来,继续说:“我救了你,你就应该给我报酬,我很穷,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钱,行吗?”
“你要钱?”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看着我一眼,却道,“不如,你帮我做事,你若能完成,我便许你荣华富贵。”
我皱了皱眉:“若我无法完成呢?”
“要么完成,要么死。”
他的声音如他的表情一样高深莫测,让我莫名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莫南复,青帮的帮主,江湖传言中那个雷厉风行做事狠辣的人。
我救了他一命,可他却不愿给我报酬,只是让我加入青帮,帮他做苦力。
真是失策。早知如此我便不救他了,可我已经失去了大半积蓄,那些钱是留着自己养老用的,是我日日靠着卖白馒头积累下来的。就这样让他离开,我如何能甘心!
眼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视线里,我握了握拳,终是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的脚步果然停下,转身看着我,笑呵呵道:“想好了?”
我点头,撇撇嘴道:“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若是我不幸死了,你一定要给我一笔体恤费啊!”
他皱眉:“死了还要钱做什么?”
我一梗脖子,朗声道:“到时候跟我一起葬在棺材里,我死了也开心!”
【二】解救
自从我答应莫南复加入青帮后,那杀千刀的给我的第一个任务还是卖馒头……我一面吆喝着手里的白面馒头,心里却很是无语。
日子一日日过去,就在我对这个莫南复完全绝望时,终于收到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任务。那便是将探子们在红虎帮得到的情报,包入馒头里,然后再卖给青帮的接应。
成功地将特殊馒头卖出之后,莫南复也是个守信的,当即便将二十块大洋托人带给了我。这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看来做这种事儿的风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高,至少并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我总算放心了起来。
在接下去的一个月内,这样的任务又被吩咐了十余次,我仿佛看到我所向往的美好生活已经离我不远了。
这日收摊回家,大抵是连日来的成功让我降低了警惕,一直等到枪声在我耳边炸响后的许久,我才终于回过神。而此时,我面前站着几个痞子,他们已将我包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个猴脸,手中还握着一管枪。
恐惧让我步步后退,竟就被逼入了死胡同里。猴脸狞笑看着我:“臭娘们儿,观察了这么久,总算被老子摸出门路了,密报全是经由你送出的,是不是?”
我努力不让声音颤抖,矫正他:“不是送出的,是卖出的啊……”
猴脸被激怒了,朝手上吐了口唾沫,就冲上来揍我。我赶忙蹲下身,抱住头,耳边传来被拳打脚踢的闷哼声,和一声声枪声。可料想中的痛意却并没有加注在我身上。许久之后,耳边一片静谧,我才偷偷抬起眼来,却见方才包围着我的几个痞子全都倒在了地上。而在这几人之中,莫南复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负手而立,看着我的眸色中还夹杂着嘲讽的意味。
我干咳一声,走到他身侧去,嘀咕道:“你来做什么?”
他斜睨我:“我若不来,此时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尸体。”
我眼前一亮:“所以你是专程来救我的?”
“呵呵,”他看着我的目光便带上了一层怜悯,“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最近混得如何。有没有好好地完成我布置的任务罢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料他的神情便阴沉了下来,冷道:“整个青帮还无人敢对我不敬。”
“一不小心就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我赶忙挂上狗腿的笑意,谄媚道。
接下去,他分外自觉地进了我的房间,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跷着二郎腿道:“我手中有个任务,事成之后,一千大洋。”
我眼前一亮:“什么任务?”
他慢悠悠地瞥了我一眼:“只是,有些棘手。”
我沉默了,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道:“说来听听?”
原来,红虎帮的帮主胡玉前些日子跟莫南复打了一个赌。就赌两方分别派人刺杀对方,谁先受伤谁就是输。若是胡玉先受伤,莫南复就娶胡玉的妹妹胡仙,从此两大帮派成亲家;若是莫南复先受伤,那么莫南复就要入赘红虎帮,成为红虎帮的倒插门女婿。
我不由得回想起先前莫南复受伤时的情景,估摸着那时候就是在打赌中吧。收回心思,我赶忙追问究竟是谁赢了。怎料,莫南复却面容一冷,继续道:“我赢了。”
这不是好事吗。我正要恭喜两句,却又听他道:“前些日子我见到了胡仙。肥头大耳,体重是我的两倍有余。”
“其实内在美更重要!”
“嗯,你说得不错。”莫南复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打算把你嫁给胡玉。”
“……”
他斜睨我一眼,笑得痞气:“打赌只是借口,只是为了联姻。所以前几日我和胡玉商量了一下,我主动认输,让他迎娶我帮内的女子为妻。”
【三】培训
其实结婚这回事,我虽然对另一半没啥要求,但至少得顺眼吧。我想了想,问:“他有钱吗?”
莫南复挑挑眉:“有。”
……其实就算胖一点,那也没什么嘛,至少人家有钱不是。这样一分析,我突然觉得就算胡玉再胖再丑我也不会看不顺眼的。而且只要嫁给他,我还能从莫南复这儿拿到一千大洋,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压下心思,我点点头,干脆答应了下来。
莫南复看着我欲言又止,许久才问:“很喜欢钱?”
我眼前一亮,点头如捣蒜:“很喜欢很喜欢!”
他眯了眯眼,突然高深地笑了,直笑得我心里打战。
“收拾行李,随我回家。”
莫南复站起身,对我下了命令,我正待问,他便补充道:“我要对你进行婚前培训,作为我的妹妹,必须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是以莫南复妹妹的名义嫁给胡玉的,否则若是让胡玉知道我是个卖馒头的,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呢。分析明白,我赶忙匆匆收拾了包袱,随他回了家。
莫南复的家很是豪华,就连里头进进出出的丫鬟都个个水嫩白皙,很是漂亮。我站在门口,不禁望得有些呆。莫南复瞥了我一眼:“进去。”
我回过神,有些不解:“你家中的漂亮姑娘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找我嫁给胡玉啊?”
莫南复瞥了我一眼:“把你送过去,我才不心疼。”
“……”帮主,您要不要这么直接!
莫南复随意地帮我安排了一间房,当日下午就叫来两名嬷嬷来教育我。衣食用行,样样都有大讲究。到了傍晚,我已差不多处于崩溃边缘,只觉腰酸背痛,好像被人抽了一顿。
又过几日,那两名嬷嬷看着我的穿着,开始苦口婆心:“小姐啊,即使在家也要注意仪表啊巴拉巴拉……”
我抽抽眼角,沉默地返回房间,把身上的粗麻衣换成了丝绸旗袍。我实在不喜欢穿旗袍,勒得我胸闷。可一想到那两个嬷嬷的念功,我只好忍了!
重新回到后花园,那两名嬷嬷依旧维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动都没动过,我实在是很佩服她们。走近几步,我讨好道:“哎呀,别这么严肃嘛,帮主现在又不在,大家都放松一点,来来来,在这石凳上坐会儿,坐会儿我们再继续。”
两位嬷嬷不理。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她们,啧啧一声:“看来你们帮主挺凶的,一点都不体恤下人,看来我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他。”
“呵呵。”
我浑身一僵。
“禾韵啊。”果然,莫南复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你刚才说,要教育我什么?”
我咬咬牙,这才转身看着他,谄笑道:“哪里哪里,我哪敢教育您呢。”
莫南复走到我身边,看了眼石凳,我赶忙站起,将凳子让给他,他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我站在他身边,低头暗叹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今日都学了什么?”莫南复斜睨我,漂亮的嘴唇抿紧。
我道:“走路!”
“走两步。”
我点头,依言走了两步,按照嬷嬷们的教导,小步走着,屁股扭着,腰要摆着,手要端着。来回走了几步,我才停下,挺胸收腹看着他。
莫南复眼中的眸色渐深,打量了我许久才侧头对嬷嬷道:“继续。”
嬷嬷们领命,将我拉到一边去,又指导我笑不露齿说话轻声模样端庄巴拉巴拉……我一一领命,心中却觉得很是酸涩。开始怀念起卖馒头时无拘无束的日子来。莫南复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可只要我稍有偷懒,那犀利的目光就会冲我扫过来,真真吓死个人。
【四】看戏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比如睡觉;折磨人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比如培训。其实培训虽累,但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可我却不能容忍为何每顿都不让我吃饱饭,还说是为了保持身材,难道我肚子上的肉有这么明显吗?
“有。”身侧的嬷嬷们异口同声,吓了我一大跳。
转眼半个月过去,我的培训总算到了尾声,就连深沉如莫南复都许可了我的培训结果,看来此时的我已经和大家闺秀不远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虽然骨子里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乡土气息,但是表面功夫还不错,应该能掩饰一段时日。”莫南复绕着我转了两圈,下了总结。
我白了他的背影一眼,就你高端,就你大气!
当日晚上,莫南复丢给我一套月白色的旗袍,扔下一句“明日穿上”便消失了。拿过旗袍,却见这件旗袍很是精致,上面绣的花卉都栩栩如生,非常漂亮。我未多想,只是第二日早晨时,就来了两个丫鬟,将我从床上拖了起来。还不等我反应,她们便将旗袍往我身上套,随即洗漱化妆。我并不喜欢化妆,化了又要卸,多烦。可丫鬟们显然不理解我,无视我的幽怨目光,拿着眉笔唇笔自顾折腾。
其中一个丫鬟羡慕道:“小姐真是漂亮,难怪帮主愿意带你去听戏呢。”
我诧异:“听戏?”
“是啊。”另一个丫鬟接口,“听说红虎帮的帮主也会去呢,小姐要好好表现哦。”
看戏是假,见胡玉才是真的吧。我压下心思,看来今日得小心表现。
果不其然,早膳过后,一身笔挺西装的莫南复便带我上了车,直奔戏园。我问莫南复,胡玉好看吗,怎料莫南复看了我一眼,说了很是高深的四个字:没我好看。
……帮主,您究竟哪来的自信!
戏园内,再无外人,只有两帮人马。莫南复带着我一路去了戏台子前,此时那里已坐着许多人。
我观察了一番坐在最前面的两人,其中一个长了张娃娃脸,瞧上去很是可爱,气质出众;另一个长得王八眼塌鼻子,挺着大肚略显猥琐。
莫南复这杀千刀的自行坐在了另一边的空位上,而后才对我道:“小韵,和胡帮主打声招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深呼吸,笑不露齿,走到王八眼身前,甜甜道:“胡帮主好。”
娃娃脸侧头诡异地看了我一眼:“喂,我才是胡帮主!”
我嘴角一抽,忽略王八眼愤愤的眼神,倒退两步走到娃娃脸身侧:“抱歉抱歉,我最近眼神不好!”我哪里知道胡玉长得这么年轻!
莫南复在一旁憋笑,许久才道:“胡帮主,舍妹已经带来了,怎么样,还满意否?”
胡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许久,才勉强道:“身段还行,脸也不错,就是眼力见儿不好,这点不大满意。”
莫南复看了我一眼,才道:“那就委屈胡帮主将就了。”
嘁,我坐下来,自顾看起戏来,懒得听他们说话。可许久之后,就听莫南复问我:“小韵,你怎么看?”
我盯着台上咿呀唱戏的花旦,目不转睛道:“用眼看。”
“眼神不好还用眼看。”胡玉嗤了一声。
我回过神,才知原来他们在商讨我和胡玉的婚期。婚期我倒是没什么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只要莫南复把一千大洋给我,我服从一切安排。于是干脆道:“你们决定就好,别忘了钱就行……嗯,不是,是别忘了礼钱就行……”
于是莫南复和胡玉商量来商量去,总算敲定了日期,就定在下月初八。
商讨完毕,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去了吃了顿“鸿门宴”。莫南复和胡玉二人不知在较什么劲,二人光顾着说话,连口菜都不吃。他们不吃我吃,等我又夹起一筷子红烧肉时,莫南复犀利的目光终于扫了过来,对我冷笑道:“你倒是吃得香。”
我将肉塞进嘴里,含混不地清点头:“是挺香,挺香。”
胡玉目光复杂中带着几丝嫌弃地看着我良久,感慨道:“令妹真是与众不同啊,就连吃饭的模样都这样豪气冲天。”
我一口红烧肉就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地喷在了对面莫南复的脸上。
当日回家的时候,莫南复看着我的眼神好似能喷出火来。车后座上,我试图安慰他,怎料他却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靠近我身侧,咬牙道:“你是一辈子没吃过肉吗?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咂咂嘴。
怎料此时汽车却一个颠簸,莫南复本就离我离得极近,此时一个不慎,他的嘴唇……竟就直接碰上了我的脸颊!
我一愣,急忙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莫南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突然眯了眯眼,高深道:“要不要再试试?”话音刚落,他竟突然拉过我,温软的嘴唇便直接碰上了我的。
浅尝辄止。
我浑身僵硬,他却突然笑成了狐狸,理了理我耳边的发丝,道:“虽然你瞧上去粗糙了些,不过味道倒是好闻。”
“……你你你!”我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你说什么……”
莫南复唇边的笑意愈加扩大:“听不懂吗?”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转了转眼珠,可又皱了皱眉,“不行不行,你不能爱上我,我还要嫁给胡玉呢!”
莫南复的脸色瞬间僵硬:“你很期待嫁给他?”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让我嫁的吗,说好的一千个大洋呢!”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很可怕。
【五】出嫁
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莫南复究竟是在闹什么别扭,距离上次听戏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他却再也没有来看我一次。老实说,少了他时不时扫射来的犀利目光,我简直……前所未有的开心!
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瞧瞧这旗袍,云裳坊的;瞧瞧这皮鞋,彩云阁的……现在我也成了街道上穿着光鲜亮丽的贵族小姐中的一员了,理想实现得太快,实在让我很是飘飘然。
“在看什么?”身后响起一道久违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便见莫南复的眼中带着许多的疲惫,声音亦带着沙哑。见状,我急忙拉过一张椅子,让他坐着,怎料这白眼狼看也不看椅子一眼,直接走到床上,随即就躺下了。
虽然我没有洁癖,但是您也不要这么主动嘛!
莫南复眯眼看我许久,才又道:“你倒是越发好看了。”
我眼前一亮:“真的?”
“嗯。”他点了点头,却又道,“还有十天,你就要嫁给他。”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我改主意了。”
我吃了一惊:“难道你决定娶胡玉的胖妹妹胡仙了?”不能够啊,如若这样,我那一千大洋怎么办?
他白了我一眼,冷笑道:“我只是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我正要追问什么计划,他却朝我挥挥手:“过来。”
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机密,怎料我刚走到床边,他却一下子将我拉入他怀中,而后一个翻身,就将我压在他身下,他身上的幽香将我尽数笼罩。
“帮、帮主,”我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战,“有事好商量,您别别……别冲动啊!”
他却不说话,直接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怒,虽然我只是个卖馒头的,但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我当即手脚乱挥,势要将他的理智拉回来。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粗暴,只听刺啦一声,我身上的旗袍就裂开了!混蛋,这可是云裳坊的货!
我愈加怒,吼道:“帮主,虽然您很英勇,但能不能换个对象啊!”
“不能。”他回答得干净利落,手下动作不停,“我向来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你这样外刚内更刚的,倒是刚好。”
“……”这是夸奖的话吗!
“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对你动心……”他吻过我的锁骨,继续说,“或许,是因你走路的姿态很惑人。”顿了下,他轻笑一声,“我很喜欢。”
这还差不多!我的动作不知不觉轻了下来,心中竟然喜滋滋的,但是——“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卖艺不卖身啊!”
“一万大洋。”他的声音沙哑,愈加好听了。
虽然我爱财,但这并不表示我是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人啊!我咬咬牙,当即道:“成交!”
……虽然我不是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人,既然对象是莫南复的话,那偶尔出卖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啦!
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好似乘着船,忽上忽下,被海浪带着飞。
第二日,等我转醒时,莫南复已经不见了,身体火辣辣地疼。不过没关系,我一直是个坚强的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等我一直睡到傍晚后,身体的不适感就消失不见了。
当日晚上,莫南复又来找我,我赶忙握紧衣裳戒备地看着他:“不准再撕我的旗袍!”
他皱了皱眉。
“我可以自己脱的呀!”我咂咂嘴,“撕了又要买新的,多贵啊。”
他走到我身边来,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扬唇笑道:“不撕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却又听他说:“所以,乖乖把衣服脱了吧。”
……这样真的好吗!
一番云雨后,他将我搂在怀里,我却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急忙问道:“要是我有喜了咋办?”
他又摸了摸我的脑袋,慵懒道:“那就结婚。”
“可是他们都说奉子成婚的离婚概率高。”
“谁说的。”他冷笑一声,“我派人去撕烂他的嘴。”
我默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胡玉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可我实在不是很明白他的办法。这不,转眼到了初八,我却还是穿上了红嫁衣,坐上了花轿,嫁去了胡家。我想,莫南复果然是个白眼狼,竟然还骗我说不用再嫁给胡玉,这下可好,不但失身,还失钱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正郁闷着,轿子却突然猛地一颤,随即一道道枪声交织成网,险些震聋我的耳朵。一直过了许久,轿子外才安静下来,可我却不敢下轿去看,我一向贪生怕死,若是我一出了轿门,一杆枪就指向我的脑袋可怎么办。
“清理一下现场,不要让小姐看到血迹。”直到轿外传来莫南复的声音,我才完全放了心,急忙走出轿门,果然看到满地的血迹。我不禁抖了抖,急忙走到莫南复身侧,上下检查了三遍有余,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他的脸上带上了柔意:“怎么出来了,我还未准备好。”
“准备啥?”我问。
“喜服。”
直到事后他才告诉我,原来他是趁着婚礼,一举打进红虎帮内部,趁机将胡家一窝端了。将红虎帮端了,就意味着整个上海滩的码头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中,每年赚得的钱至少翻一番。
可说得这般轻巧,我却不禁联想到前几日他那疲惫的状态,只怕是在暗中部署了许久。
不出片刻,下人们拿来了一套喜服,莫南复换上,拉着我成亲去了。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却不懂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六】尾声
等到婚礼进行到了一半,一声冷笑在胡家大门口响起。我迅速拿下盖头看过去,不是娃娃脸胡玉又是何人。胡玉道:“你以为我堂堂红虎帮,真这么容易被你攻下?”
随即他一声令下,无数杆枪从四面八方冒出,将我们府内众人齐齐围着。我心中一凝,完了,中圈套了!一想到我竟要英年早逝且死状凄厉,便不禁悲从中来。我正要侧头问莫南复该怎么办,却见他紧抿双唇,双眼中一派阴冷。只见他侧头向身侧一个佩枪的手下点头示意了下,那手下便上来要将我拉走。
我怒:“做什么拉我!”
莫南复瞪我一眼,吼道:“你不是贪生怕死吗,怎么这时候这样任性!”
好嘛,我虽贪生怕死,但其实偶尔也是有英勇的一面的!比如此时,我就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他。我也懒得说更多话,紧紧抱住身侧的粗大柱子,怒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那手下大抵是无可奈何,我只觉脖颈间一麻,便晕了过去,再没了知觉。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时,已在自己的房间床上。这意味着危机解除了?我问过床边服侍的人才知道,那场硬战中,虽然青帮也受了些损失,可胡玉他们已被莫南复一举攻下,此时已被关押在了大牢中。
闻言我心中一喜,急忙下了床就往外而去,可刚出了房门,门口的丫鬟们全都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咬咬牙,心头不安越来越大,便向着莫南复的房间冲去。
怎料丫鬟们却一下子拉住了我,哽道:“小姐莫担心,帮主一定不会有事的!”
“难道他破产了?”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口,他还欠我一万一千块大洋,可不能抵赖的!
不过幸好,等我冲到他房内后,才知原来他只是被胡玉打断了腿,下半辈子估摸着得成瘸子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深情道:“帮主,不要怕,就算你是瘸子我也不嫌弃你。”
莫南复的额头满是冷汗,闻言,苍白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柔色。
我继续道:“只要有银子就行,照顾你一辈子妥妥的。”
莫南复趴在我肩头,眯眼笑了,哑声道:“禾韵,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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