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年年本是一只猫,却穿越成妖界的一只兔妖。穿越当日,她风光出嫁,却被自己的姐姐诬陷害死了新婚丈夫,开始了逃亡之路。
第四章 镇妖塔
漫天繁星,犹如水中银沙,在月光之下闪耀着荧荧光泽,将整个天界镀上一层薄银。
不时有天将带着天兵们在天空巡逻,一切安宁祥和。
月光中,天界各种奇花异草,映着头顶星光,美轮美奂。
似乎所有人都在享受着月色,而未央宫侧门却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他身形如烟,带着道不尽的缥缈气质,踏云而去。
所过之处,花开奇异,姿态怒放,却没有让他有任何驻足,他就那样朝西方走着,直到看不到静柔的月光和娇艳的繁花。
前方是浓浓的黑云,宛如铅层厚重,空气腐朽潮湿,带着作呕的血腥味。
风从四面八方聚集到此处,翻搅着黑云,形成一个黑洞,犹如魔鬼的瞳,随时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
他站在黑云之下,衣衫交织着青丝随风舞动,绝美的容颜上一双湛碧色的眸子冷冷地凝望着前方,红唇轻抿,似笑非笑。
他的前方,亦黑云正下方,有一座巨石建造的古塔,塔顶直上云霄,远远看去,犹如一座没入苍穹的墓碑。
塔的四周分别有八条巨大的铁链镇住,而铁链所在之处,又各自蹲守着一条巨蛇。门前,更是由几只双头古神兽把守。
神兽浑厚的低吼声,在来人出现的时候,慢慢减弱,待他走近时,竟犹如催眠安然不动,毫无声息。
只是目光警惕而怯弱地看着他。
纤手如玉,他抬手欲推开那闭合了几千年的石门。
“千樱殿下。”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南羽仙君飞身挡住了千樱,眼神几乎恳求:“殿下,这里是天界禁地,不能靠近啊。”
那几只沉睡的上古神兽见南羽仙君出现,立马发出一声声长啸,天地震动。
“我只想进去看看。”
千樱仰头看着没入苍穹的古塔,喃喃自语,而手已然放在了巨石门上。
“殿下,算是南羽求你一次。这是镇妖塔,里面锁着妖皇,若是惊动,恐怕这天界都有劫难。若是让帝君知道,定大发雷霆,我也难辞其咎。更何况,这门前有十只上古神兽,我们一旦踏入,定然将我们吞入腹中。”
南羽面色苍白,要知道,天界有禁令:凡是靠近镇妖塔者,一律剥夺仙籍,重则处死。
更何况,此时古神兽苏醒,张着血喷大口朝他们靠近。
南羽双脚发软,快要哭了:“殿下,您身体不好,这儿风大空气潮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可是……”千樱转头看着南羽,薄唇勾起一丝妖娆的笑,“本宫就是想进去看看。”
说罢,放在石门上的白玉素手轻轻一推,那巨石发出嘎吱的声响。
巨门被推开的瞬间,身后那些古神兽张着血喷大口一拥而上。
“救命啊。”
南羽忙大叫一声,心想千年修为今日一死,估计也灰飞烟灭了。
而就在神兽近身的瞬间,千樱突然回头,湛碧色的双眸冷视着扑来的神兽。好似再度被催眠一样,那些神兽停止了咆哮,不仅停止了进攻,甚至在千樱的目光下,慢慢地后退,偶尔不甘地发出一声低吼。
南羽哪里有心思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千樱进入石门,他马上跟随。
而刚进入古塔,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塔内竟是一个深潭,里面烈焰燃烧。
“刺!”
“刺!”
火堆里,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化成火球朝他们扑面而来,据说这些都是死去的妖族,他们的灵魂被禁锢于此,日日受火焚烧,终生不得解脱。
此时,闻有人进来,个个从地火中拥出,好似看到了美食,发出贪婪尖锐的叫声。
辟邪见恶灵扑来,发出一声长啸,张开了翅膀,将千樱和南羽护在身后。
辟邪是千樱的守护神,有它在,南羽完全不怕那些恶灵。
“妖皇苏禾在哪里?”
“殿下,在火里。”
南羽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指着塔下方。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千樱果然看到一具被锁链定住各个关节部位的白骨。
那具尸体因为几千年的烈火焚烧,早失去了肉身,不见其面容,显得狰狞恐怖。然而,妖皇苏禾的遗体却如冷凝的剑一般直直地站在烈火之中。
让妖仙两界闻风丧胆的妖皇,此时,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样一具被铁链捆锁的白骨,千年之后竟然能苏醒吗?
“他为何会在这儿?”
千樱看着苏禾的遗体,冷冷地问道。
“这?”显然,南羽也被千樱这莫名的话问住了。
“据说当年苏禾手下妖魔万千,统领了整个妖族,力量几乎能与天界抗衡。可到底,妖仙各有领地,哪怕是他有通天本领,也上不得天界。”
“殿下你看到那些火了,那可不是天火,是地火啊!”南羽叹了一口气,“当年,苏禾带领整个妖族秘密修建了通天塔,然后带兵攻打天界。而这里,便是那通天塔的出口。只是那入口,至今尚未找到。”
“是吗?”千樱双眸微微一眯,“他为何要攻打天界?”
“这……”南羽吞了吞口水,此时已经进入了镇妖塔,若传出去也得死。
不过,按照千樱的个性,自己知道真相不说,估计也会被这性格妖狞的殿下推入火中烧死。
“殿下你看上面。”
南羽手指塔顶,在火坑的上方,千樱隐隐看到什么东西被铁链吊在空中。
再仔细看去,那被吊着的竟然是一口棺木。
那口棺木被吊在塔的最上方,遥遥望去,却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影子。
沉重的巨链将其捆绑,悬吊在空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凝重感。
怎么会如此?
这镇妖塔内竟然有一口棺木?
“里面是什么?”千樱百思不得其解,棺木是人间故人去世,遗体安葬的地方,怎的会出现在了天庭?
“据说是妖皇苏禾的未婚妻。”南羽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对此事,他其实也是一知半解,多半是从他人口中听闻。
妖皇甚爱这个女子,本身他个性放荡不羁,为人风流一世,却甘为这女子放下身份,取其为妻。
只是后来天界到底和妖皇发生冲突,两人还未成亲,就都被锁于塔内。
听到这里,千樱才发现,苏禾身姿直如松柏,头颅仰起,那双骷髅眼,虽然失去了双瞳,却能强烈地感觉到他正凝望着头顶那一口可望而不可即的棺木。
“喀喀喀——”千樱胸口一阵闷痛,剧烈地咳嗽起来,笑道,“都说这妖畜无情,我怎的觉得,苏禾却是有情有义之人呢。”
“殿下……”
南羽惊得面色苍白。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要是让他人知道,可是杀身之祸。
当年多少仙人死在了苏禾手里,那一场战争对天界来说,不仅是一场浩劫更是一场耻辱。
甚至几千年过去了,“苏禾”两个字在天界仍是忌讳。
瞧南羽吓得半死的样子,千樱眼底闪过一丝邪魅,转而哈哈大笑,嘲讽道:“所以,这世间‘情才是最愚蠢的!若非一个情字,这苏禾怎的落得如此下场。”
说完,他冷冷地睨了一眼苏禾的尸骨头也不回地出了镇妖塔。
塔外,古神兽发出怒吼声,似乎欲撞开门吞噬两个来客,却在看到千樱的瞬间,自觉地闭上嘴,让出了一条路来。
千樱骑在辟邪身上,上身无力地靠在它身上,病态绝美的容颜上写着疲倦。似乎这么一出来,都耗竭了他许多体力。
南羽悄然地跟在后面,不敢说话,脑子里也揣测不出千樱来这里的目的。
凭着殿下的手段和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关于“妖皇苏禾”的传说,而他说那几句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边晨露初凝,在他们回宫的路上,一辆银色的马车正迎面而来。
马车通体莹白,犹如冰凝雕刻而成,说不出的华贵美丽。
而这辆马车,整个天界可以说是无人不晓——这是月宫里某位住着的佳人,独有的马车。
传说佳人如梦,名为凤倾,凤颜倾国倾城,足以倾天下。
这位住在月宫的女子,可以说享誉天下,亦是除千樱殿下和龙族七太子外的另外一个传说。
据说,她住在月宫几千年,向来拒不见客,哪怕是帝君送去的请柬也被原样归还。
因此,无人见过这位绝代佳人的真容,而这辆马车,则是专门为之采集晨露的专车。
看到千樱路过,马车赶紧停了下来,下来两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其中一个最为漂亮,她面色一红,屈膝跪在地上:“殿下万福,月桂给殿下请安。”
声音殷切,婉转动人,只是一个侍女却有这样的姿色,看样子关于那凤倾的传言所言不虚。
千樱姿态慵懒地趴在辟邪身上,连眼皮都没有抬,漂亮如玉的手指敲了敲辟邪的角,直接离开。
南羽虽然知道千樱高傲,此时脸上也一阵尴尬,心里骂道这千樱太不懂风趣了,都没有让两个漂亮的丫鬟免礼就走了,忙道:“你们起来吧。”
月桂愣愣地看着千樱离去的背影,面色由红转为苍白,随即咬了咬唇,甩袖上了银车。
“月桂姐姐,那人好美啊。天啊!”旁边一个微胖的丫鬟,忙捂住心口,惊讶地说道。
刚才她跟着月桂下来,只看见一个美人披着晨光睡在神兽之上,面容姣美,气质高贵迷人,犹如画中所出,一时间,看得竟然忘记了身份。
“住嘴,千樱殿下也是你这身份可以说的。”
冷不丁地被月桂厉声呵斥,胖丫鬟忙低下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那真的是千樱殿下吗?他……他比传言中还美啊。”
“当然是他。”月桂哼了一声,“这天界也就只有他的坐骑是上古神兽,还是一头三面辟邪。哼!还真的高傲得目中无人。”
胖丫鬟偷偷一笑,知道刚才月桂故意报上名字想献殷勤,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回去之后,不要告诉凤倾大人我们遇到了千樱殿下,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的。”
胖丫鬟这会儿听了月桂的警告,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回到未央宫,南羽几乎虚脱地倒在椅子上,心里哀叹着,他以后一定会患心悸被殿下活活吓死。
而半月形窗台边,千樱伏案作画,前方是一潭映着朝露的莲池,花开一叶。
“你收拾一番,本宫要去西山走一趟。”
“殿下?”南羽翻身起来,“不是要五百年后才去吗?”
“你昨日难道没有看到雷霆闪烁?所有的惊雷都在西山上空,而且连续下了两场阵雨。”
“这下雨也是和龙族有关,我们下去作何?”
千樱放下笔,嘴角勾起一丝深藏的笑:“老龙王几百年前生出一个小儿,名叫龙葵。那龙葵排名老七,却是一个痴傻儿,龙王心疼他长不大就将定海神珠给了那痴儿。昨日那雷鸣出现,是定海珠出世的征兆,许是那痴傻儿贪玩把龙珠给丢了,这恐怕要引起群妖疯抢。这样好的事情,我们不插一脚,说不过去啊。”
定海龙珠?南羽脸色苍白。
那可并非一般的神物,据说那是龙族的祖传之物,能通天入地,呼风唤雨,就连天界也要对龙族另眼相看三分。
这么重要的东西,那老龙王竟然舍得给龙葵那个痴儿?
转念一想,这千樱自出生就没有法力,帝君心疼封其为太子,还让神兽辟邪随身保护。看样子,爱子之心人皆有之。
那龙葵虽是一个痴儿,名声却和千樱殿下一般,传响整个三界。
传响三界倒不是因为那孩子是一个痴儿,而是有人传言那孩子有一头罕见的蓝发,容貌美胜鲛人,清秀出奇。只是龙族向来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论男女,成年之前不得让他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否则,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更何况,那龙葵因为痴傻,据说整日被关在水晶宫,就像月宫那佳人般,传得越发神秘了。
而此时,定海神珠若真丢了,若是让妖魔拿去,难免又是一场浩劫。因此,南羽此时也不敢怠慢,忙着手安排下去。
第五章 花家的生活
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将衣服撕成碎条扔在地上。
最后蹲在桌子上,龇牙朝那几个丫鬟发出恐吓怒吼。
那几个试图要我穿人类衣服的丫鬟,吓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其中两个捂住受伤的手跑了出去。
逼着一只猫穿衣服,她们简直就是在侮辱猫。
“小姐虽然是傻了,但是,她傻了并不能代表她不用穿衣服。”
一个凌厉的声音传来,那个穿着妖艳的女子一脸冷笑地走了进来。
我认得她,她就是那天和爹爹一起将我接回家的女子。爹爹说,让我喊她二娘。
二娘一只手拿着带刺的荆条,一只手拿着一件素白的衣服,扭着腰走进来。
“你们都下去吧。”
“二夫人,老爷说让我们伺候小姐穿衣服。”
“滚出去!本夫人的话你们敢不听。”二娘媚眼一瞪,“难不成,我这个做夫人的还会为难你们小姐?”
那几个丫鬟被她一吼,吓得忙退了出去,留下我和二娘在屋子里。
二娘捡起地上的衣服碎条,在手里捏了捏,笑道:“年年啊,你看,你爹爹多疼你。这可是最好的绫罗,来,把衣服穿上。”
“不穿!”我愤怒地瞪着她。
“是吗?”她挑眉一笑,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一遍,“你的模样倒是和你娘亲那贱人长得三分相似,却也只是个蠢物!”
说罢,手里的荆条一晃,那速度太快,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背上皮开肉裂。
我疼得发出一声尖叫,扬起爪子朝她打去,谁料一道金线从她袖中飞出,死死地缠住我的双手。
我越动得厉害,那绳子就勒得我越紧。
见我被捆缚,二娘涂得血红的指甲划过我的脸,俯身在我耳边说道:“你爹爹出去了,临走之前让我好好教导你!小贱人,我可有一千种方法对付你,上次给你下药把你嫁给金牛大王,没想到让你跑了出来。”说完,又一鞭子抽在我腿上。
“年年,来,听话穿衣服。”
她声音故似温柔地让门口的丫鬟听到。
“不穿!”
“啪!”又是几鞭子抽过来,每一鞭子都用足了力道,我挣脱不开,只能发出一声声哭喊:“星星,星星!”
听到我要穿衣服,星星就被丫鬟们关在了外面,此时听到我的哭喊声,星星撞门进来。
肥硕的身体跃上了桌子,替我挡下二娘的几鞭子。
“不准打年年,你为什么要打她!”
“哪里的野兔子,给我滚。”二娘一把推开星星,直接将鞭子抽在我脸上,“本夫人这是在教导她!她不知廉耻,衣服不穿,到时候嫁给妖皇,不丢了我们整个花家的脸面!”
“我不嫁,我也不穿衣服。”
感觉有鲜血从我脸上流下,我滚在地上疼得直哭喊:“我不穿衣服,不穿。星星,我不穿!”
不穿衣服这个事,似乎也让星星为难了。
他过来抱着我的头,在我耳边说:“年年,我去给你捉鱼,你穿衣服好不好?”
“不好。”那衣服穿在身上,让我难受得想死。
“十条鱼!”
“不!”
“十个鸡屁股?”他胖乎乎的手摸着我的头发,似乎也快哭了。
讨厌,星星一哭就下雨啊,那二娘刚也打了他。
“十条鱼加十个鸡屁股。”
我坐起来,讨价还价。
“好。”星星开心地点点头,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一会儿,竟领着老嬷嬷走了进来。
老嬷嬷一看我全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忙把我抱起来,给我披了一件衣服:“二夫人,小姐现在虽然愚钝要重新学东西,却也用不着这么用刑。”
“老嬷嬷,你在我花家当奴几百年,但是话也不能乱说!谁说我对你们小姐用刑了,我不过是奉老爷之命让她穿衣服而已。”
“十条鱼加十个鸡屁股我就穿!”我朝她唾了一口。
“白痴!”二娘冷笑了一声,收了我手里的绳子,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看她走了,那老嬷嬷抱着我,突然哭了起来:“大夫人,老奴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小姐。”
奇怪了,打的是我,疼的是我,她倒伤心地哭了起来
丫鬟们送来了鸡屁股和红烧鱼,老嬷嬷这才一把眼泪一把汗地给我穿上了衣服,可衣服一贴身,我就浑身不舒服。
更可气的是,一瞧我跳到桌子上,那群丫鬟吓得忙跪在地上,老嬷嬷更是哭得厉害。
“小姐啊,你现在是人形,要学着人走路、人吃饭,学着人的坐姿。”
我哪里管她,抱着鸡屁股就啃了起来。
我又不是人,我干吗要学人走路,要学人吃饭。
我问星星:“星星,两只脚和四只脚谁跑得快?”
星星疑惑:“四只脚。”
老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更伤心难过了,似乎不忍我们的吃相,默默地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天边突然响起一声声惊雷,乌云满天,似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星星正斯斯文文地啃着鸡屁股,顿时被惊雷一下,鸡屁股都掉地上了。
“年年……”星星伤心地看着我,“我要回家了。”
“回家?”
“嗯。”星星看着窗外,“他们来找我了,我必须回去了,但是我会很快回来的。”
听到星星要走,我心里莫名失落和难过,竟然一时间忘记去抢掉在地上的鸡屁股。
屋子里闪出一道金光,一个身穿金色纱衣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头戴龙形宝钗,头发乌黑亮丽,戴着面纱的脸上有一双漂亮的杏眼,一眼看去,竟和星星有一分相似。
她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最后落在我身上,道:“七儿,我就知道,你定是偷跑出来和这小妖在一起了。”
说着,弯腰一把将星星抱在怀里。
“姐姐。”
星星满脸委屈,来不及说话,那女子一招手,竟然变成一缕金色的轻烟带着星星飞出了窗外。
“星星,星星……”我忙破窗跃出去,看到那屡轻烟飞上天空,大声地喊道,“星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年年等我!”
我只听到星星凄然的声音,随即天空下起了滂沱的大雨。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轻烟越来越远,而那雨也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落在我脸上,我身上。
星星一哭的时候,就会下雨。
那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院子里一棵槐树都被聚集的雨水给冲倒了,花家所有的仆人都忙着排水,念叨几百年未曾下过这么大雨,要再不停,恐怕要发洪水了。
雨好歹停了,可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着。
我蹲在芭蕉树下面,偷偷地啃着老嬷嬷给我的鸡屁股,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讥笑。
“哎哟喂,快来看傻子白痴啊!”
“你们看,那傻子在干吗呢?”
我叼着鸡屁股顺着声音回头,却看到了那天和金牛大王打架的那个女子。如果我没记错,她叫柔儿,是二娘的女儿。
“喂!”她抱着手臂,冲我抬了抬下巴,“小贱人,听说你变成傻子了?”
“她蹲在那地上吃东西呢。”
另外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子附和着她笑了起来。
“傻子,难道你哑巴了。”柔儿捡起一块石头朝我扔过来,我敏捷地躲开,便听得她喊,“砸死她!”
接着,石头犹如雨点一样朝我飞来,我双手着地,左右躲开。
看打不到我,柔儿一脸愤怒,竟然跑过去一脚把盘子里的鸡肉给我踹到了池子里。
池子里的鱼闻及肉香,纷纷扑来啃咬。
猫的本性向来视食物为生命,我心里一急,跳到池子里想把自己的食物抢回来。
忘记了自己不会水性,我四肢乱刨,却怎么也上不来。
看我狼狈地在水里挣扎,柔儿她们站在岸边捧腹大笑,不可抑制。
正当这个时候,一片桃花瓣飘落在水中,花瓣虽小,却能托着我不下沉。
我顺着看去,却见一个妖冶的人儿,坐在桃花树的枝丫上。他手里拿着一朵半开的桃花,双腿在水面上轻轻摇晃,雪纺衣衫划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粉色的花瓣在他头顶飞舞旋转,偶尔一片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映着湛碧色的双眸,道不尽的妖邪美丽。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犹如以前工作闲暇时,逗弄我的神情。
主人!
我心里低低一喊,立马从水里蹦出来,伸出锋利的爪子就朝那群嘲笑我的女子抓了过去。
“啊!”一道凄厉的尖叫传来,一个女子的手直接被我猩红的指甲卸了下来,发出惨叫。
主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嘴唇又是一抿,笑容深了一分,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
得到了主人的赞许,我直接扑向了柔儿。
柔儿看我扑来,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跑,然而她速度不及我,刚转身,我的指甲犹如匕首一样划过了她背部。
鲜血溅在我身上,映着我酒色的双瞳,让整个院子弥漫了血腥味。
“咯咯——”
主人晃动着手里的桃花,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道不尽的肆意邪佞,而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衬着飞舞的花瓣,像极了传说中的桃花妖。
我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笑容,一时怔在了原地,傻傻地凝望着他。
“她们跑了呢!”
他冲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白玉素手指向我身后四下逃窜的女子。
生怕主人再像上次那样丢了我,我赶紧追出了院子,打算把她们全都抓回来送给主人。
以前,只要我捉到一只耗子,主人就会拍着我的头说:“年年真厉害。”
等我追出去,那几个受伤的女人都念了诀消失在回廊处。
我回望主人,他眉眼轻弯,细长的睫毛上缀着桃花,笑容如魇。
我不敢让他失望,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穿过回廊寻找过去。
花家的丫鬟看我满身是血,吓得纷纷四下逃窜,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和哭喊。
她们哭得越厉害,主人就笑得越厉害。
为此,我大受鼓舞,干脆一挥手,连带着把挡着我的柱子啊,窗户啊,都一爪子给抓得稀巴烂。
我所过之处,几乎到了寸草不留,疮痍满目的地步,整个阆苑都被我拆掉了。
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拥有这般的破坏力,一股脑地冲到了另一个别院,刚跳上墙就听到一扇半合着的窗户里传来了怪异的“嗯啊,呀啊”的声音。
我趴在墙上,顺着那声音看去,竟然看到我二娘没有穿裤子趴在桌子上。
而她身后,有一个男子正抱着二娘的屁股用力地推桌子。
桌子摇晃一下,二娘就哼唧一声,那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又是打架?”
主人喜欢看打架,我马上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原路跑回去,看到主人倚在桃树上,正托着腮帮子懒洋洋地看着我。
“打架……”
我蹲在地上,讨好地指了指二娘的院子。
他秀致的眉眼微微一挑,湛碧色的眼瞳映着手里的那朵桃花,眉眼间道不出的妖媚横生。
“你发现了什么?”
他走到我身边,笑着问我。
主人肯和我说话了,我说不出的高兴,忙蹿到围墙上,带着主人来到我刚才所在的围墙,指了指我二娘的房间。
“有一个男的,正抱着我二娘的屁股,推桌子。”
主人蹙眉,显然没有听懂我说的,于是便朝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窗子依旧半开着,二娘头发散乱,哼唧声越来越大。刚刚我走的时候,二娘还穿了衣服,这会儿,上身衣服都被男人扯掉,露出白花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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