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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荡漾(七)

时间:2023/11/9 作者: 飞言情B 热度: 15231
【上期提要】学校组织观看两性知识教育片,赵婵竟羞涩又好奇地期待着,结果到了当天,却大失所望……

  晚上是打的回去的,赵婵数着自己今天收到的礼物。就在这时,一张纸出现在她眼前,她拿起来一看,是 “老何鱼庄”的机打发票。

  赵婵抬起头看李圳,李圳便冷淡开口:“回去后记得把上面的钱还给我。”

  皇上居然找她要账?!赵婵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圳,一双眼瞳波光闪闪,分外怜人:“不是说了您请客吗?”

  李圳慵懒地靠着车背,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简单明了地吐了一个数字:“一共六百五十一块,我就给你取个整。”

  赵婵哑着声音:“是六百吗?”

  “不是。”李圳斜了赵婵一眼,“是六百五十块。”

  回到赵家,赵婵把私房钱全拿了出来,反反复复想了想,然后又将它放回到盒子里去。除了赵父四十岁生日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存一些用来还人情,比如要给慕青、张楠买生日礼物,对了,还有龟毛的皇上……

  而且这次又花了顾一鸣那么多免费票,虽然是免费,这个人情,估计还要还回去。

  所以突然要去掉六百五十块 ,赵婵拿出计算机算了下,私房钱瞬间就少了一半。

  左思右想,赵婵从冰箱里拿了一小块蛋糕给李圳送去。开门的时候,李圳根本看不到她手上的蛋糕,挺着腰板开门见山地问她:“是来送钱的吗?”

  赵婵把蛋糕捧到李圳跟前:“今天刚买的,很新鲜。”

  李圳眯了眯眼,倚靠在门栏上继续打量她:“不好意思,朕不兴这一套。”

  赵婵转移话题,将头往门里探了探:“李妈妈呢?”

  “去看望她母亲了。”李圳侧过身子让了让,还是让赵婵进门,然后自己转身走到客厅,在皮质的沙发椅上坐下,坐姿相对比较随意,不是正儿八经的帝王坐姿。

  赵婵把小蛋糕放在李家的茶几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到厨房取了一把小叉子,仔细地舀了一小块递给李圳:“皇上,您吃嘛,味道很好的。”

  李圳姿势懒散地靠在沙发椅上,对赵婵的“伺候”熟视无睹。

  赵婵抬头看了李圳一眼,索性拿起小碟子,坐在李圳的跟前,直接喂李圳吃蛋糕。

  “皇上,张嘴。”赵婵轻声细语道,一小口蛋糕已经递到了李圳的嘴巴前。

  赵婵进宫前,给她上课的嬷嬷最爱说的几句话就是:这宫里面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咱们的万岁爷。身为一个宫嫔最大的本分呢,就是想尽办法伺候好皇上。

  嬷嬷们虽然说得对,但是有些话说太多次也等于没说,到底怎么样才算伺候好皇帝呢?她们也没伺候过皇帝啊,所以那些宫教只有理论却没有实践内容,没有亲身实践过的经验不算经验,说穿了,一切还要自己摸索。大祈的赵婵儿在摸索的道路上渐渐没了方向,然而倒是在这里找到了伺候皇帝的葵花宝典——《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

  《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说,打蛇打七寸。对付大男人,一定要拿捏到他们的G点。

  对赵婵的热情,李圳微微不自然地别了下脸,结果递给他嘴边的蛋糕因为赵婵收手不及时,全擦在了李圳的嘴边。

  赵婵那个惶恐啊,趁李圳没有发脾气之前,赶紧伸出小手要给李圳擦拭。

  结果当她手要碰到李圳嘴角的时候,便被李圳一手挥去。

  “皇上……”赵婵望着李圳嘴角上的奶油,“让臣妾给你擦掉吧。”

  李圳幽深的双眸中暗暗地跳跃着一簇火,眸子一敛,看了赵婵一眼后开口:“擦掉就没事了吗?”

  赵婵望着李圳:“臣妾不是故意的……”不然您要如何呢?赵婵在心底咆哮。

  “舔掉。”李圳轻启嘴唇,淡淡地扔出两个字。

  李圳在大祈王朝皇帝中的风评算不错,少年君王,励精图治,沉稳贵气,总而言之,是一位正经不过的主儿。

  赵婵望着李圳,实在难以想象李圳会说出这些话,可恶的是李圳一脸认真,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赵婵下意识地舔了嘴角,良久,伸出小舌头来凑到李圳的嘴角,对着上面的奶油轻舔起来,来来回回,终于艰难地完成了任务。

  温热的舌头在嘴角游来滑去,李圳终于意识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臣妾舔好了。”赵婵小声开口,然后看到李圳嘴角还留着一沓她的口水渍,赶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又仔细地给李圳擦了擦。

  一声不响的李圳终于覆上了她的手:“就这样吧。”

  赵婵暗自舒了一口气,乘机开口:“皇上,那个六百块钱……”

  李圳摆摆头,纠正道:“是六百五十块。”

  赵婵拉上李圳的手:“臣妾真没有那么多钱。以前在大祈臣妾每月是有月俸领取,来到这里,虽然赵父赵母给生活费,但那是臣妾的饭钱……”

  李圳双手抱胸,闲闲地道:“说了那么多,怪朕没有给你发月俸?”

  赵婵赶紧摇头:“臣妾不敢。”

  李圳哼了下,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这样子,朕也不为难你,这钱算是你欠朕的,待会儿你打个条子给朕,等你以后存够了钱,朕再收回来。”

  赵婵转过脸望了望外头的天空,这奶油蛋糕,她是白舔了。

  赵婵欠李圳六百五十块钱,打欠条的时候,李圳还不忘提醒她:“朕已经把零头给你去掉了。”

  将欠条收进裤袋里,赵婵难得硬气地从里面掏出一块硬币放在李圳的桌前:“六百五十一就六百五十一,皇上大可不必少臣妾这一块。”说完,不等李圳开口,便抢在前头,“皇上歇下吧,臣妾告退了。”

  之后一个星期,为了准备重要的期末考试,赵婵一改常态,开始发起狠来学习。顾一鸣刚开始还会笑她几句,后来遇上赵婵思考半天也做不出的题目,会非常热心地抢过她的书:“来,我给你稍稍提点提点吧。”

  结果每次这样“稍稍提点”都要花去顾一鸣半个多小时。

  顾一鸣连续好几天给她讲题下来,赵婵蓦然发现顾一鸣讲题要比皇上有耐心多了。每次李圳真的只是给她点拨几句,所以讲起题目来特别快,连续好几个题目讲完之后,便将本子扔还给她:“赵婵,你需要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

  顾一鸣呢,讲起题目来格外面面俱到,一道题目讲完,与这道题目相关的知识点全部给她写出来,比如做题的时候她会问下顾一鸣自己忘掉的公式,然后顾一鸣就开始拎着她,从这个公式的推导讲到这个公式多种演变,全都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会问她:“懂了没?”如果见她不立马点头,不到半秒,又抽出一张草稿纸,格外热心地道:“这样吧,我再推导一遍给你看。”

  每次顾一鸣给她讲完题,赵婵就请他喝一瓶汽水,这样子下来,基本上顾一鸣每天的饮料钱都是赵婵掏的。

  顾一鸣那个开心啊,每次都要把钱还给赵婵:“我真不差钱。”

  赵婵:“你就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话说到这份上,顾一鸣也不再矫情,偶尔也给赵婵带一些小吃食。顾一鸣不是个显摆的人,不过还是想让赵婵知道他的好:“这些都是特供,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赵婵默默地撕开外包装,她已经三年多没有吃特供了,在大祈,即使不受宠,但是吃穿用度也全都是下面特供上来的。

  经过紧张密集的复习,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考试之前,赵婵特意拜了拜考神,不知道考神起效,还是这次付出真的有了收获,考试结束后李圳问她考得如何,赵婵信心满满地说:“具体如何不敢保证,不过考出倒数十名外是没有问题的。”

  李圳面露笑意:“切勿骄傲,再接再厉。”

  顾一鸣也问了她考后感,赵婵也是这般回答,顾一鸣随意地将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钩过来:“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比较喜欢扶贫而已。”

  就在这时,李圳突然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赵婵只觉得紧张得心脏狠狠缩了下,好像被李圳捉奸在床的感觉,猛地将顾一鸣的手甩开,杏眼圆睁:“顾一鸣,你放肆!”

  第六章

  李圳是真的生气了,寒假已经过去三天了,她和他也已经三天没见面说话了,这让赵母都很奇怪,晚上做好饭,对赵婵说:“你跟李圳怎么了?”

  赵婵摇摇头:“他丢钱了,心情不好。”

  赵母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赵婵说:“去外头把晾着的衣服收回来吧。”

  日落西下。赵婵出来收衣服的时候正看见李圳躺在他们家的露台的椅子上看书,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赵婵跟李圳打招呼,他抬抬眼皮,不仅没有理会她,还站起来往里头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晚风吹过,对面露台上挂着的一条白色四角内裤吹落了下来。

  赵婵看了几眼,趴在自家的露台喊李圳,喊了三声,李圳才从里面走出来,蹙着眉头问:“又怎么了?”

  赵婵红着脸指着地上的白色内裤,小声开口:“皇上,您的龙裤掉了。”

  斜阳似火,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云兴霞蔚大致也就这样子,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怕挂得早。

  赵婵看着对面露台地上的白色内裤,突然有点心疼起李圳。如果还在大祈,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需要自己动手洗内裤然后挂晒的道理,结果还挂不稳,风一吹就掉落了。

  可惜李圳根本不买她的账,整张脸瞬间变成了夕阳色,不过又瞬间黑了下来,呵斥她一句:“真是恬不知耻!”

  赵婵睁大眼睛看着李圳,心里头真被李圳这句“恬不知羞”刺中了,她转过身,然后默默无言地抱着收下来的衣服走进了屋子。

  晚饭结束后,赵婵围绕在赵母身边帮她收拾盘子碗筷。赵婵将碗筷叠在一起的时候,赵母疑惑地看了她两眼:“今天晚上怎么不去找李圳做作业了?”

  赵婵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找他……”

  赵母呵呵笑了两声:“我家闺女真的是难得硬气了一回啊。”

  赵婵把收好的碗盘放到水槽里,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就像做错了事情一样。

  《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第五章——相处篇里写到: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脾气,你不是男人手中的一块泥巴,可以任由其揉搓敲打,然后捏造出他心目中的女友形象。这样子,你只会变得自己不是自己。你以为你成了他手中的宝吗?不,你只是他手中一块可以任意揉捏的泥巴。

  这段话赵婵特意用红笔当重点画了出来,然后写上“言之有理”四个大字。

  晚上,赵婵躺在床头继续看这本书,心里对比自己以前看的《女则》《内训》,心里越来越羡慕这里的女人。这里也有“三从四德”,却是“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赵婵把书本盖在额头上,太意难平了。

  之前每一次李圳生气,都是她忙着搬板凳请李圳下台,他是皇上啊,本应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他对她颐指气使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一次,赵婵不想去搬板凳了,硬气了好几天。

  但也只是好几天而已,算起来还没有出五个指头,赵婵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遇上李圳的时候,她又低下头叫了一声:“皇上……”

  李圳是下楼买酱油,看见她的时候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从她身边走过,然后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这几天没有人监督你做寒假作业很开心吧?”

  赵婵打了一个寒战,就在这时,李圳又开口了:“记得晚上来我房间,我要检查你的作业。”

  赵婵哦了一声。

  李圳突然转过头:“不情愿?”

  赵婵连忙摇头。

  李圳没说话了,只是临走前又冷飕飕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手提酱油瓶子转身离去。

  赵婵叹叹气,走进便利店,也拿了一瓶酱油来到收银台:“多少钱?”此刻赵婵心里多少生起一丝欣慰,老天给了她一次多么公平的待遇,至少在打酱油这点,李圳和她都是被家里大人使唤过来的。

  晚上,赵婵抱着寒假作业找李圳,李母和李父都在家。她待在李圳的房间做作业的时候,李母端了一盆果仁过来,温柔地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些果仁都是补脑的。”

  李母离去,李圳抬抬下巴对着小桌子上的果仁盘:“多吃点吧。”

  赵婵伸手摸了一把果仁剥起来,她怎么老觉得李圳在骂她呢?心里越来越窝火,逆反情绪就在多日的积压中腾地烧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对上李圳惊讶的目光,沉不住气地开口道:“您要是对臣妾有意见,真的可以直接明了地说出来。”

  李圳眯了眯眼,声音也有些冷下来:“坐下!”

  赵婵硬是站着不动。

  李圳又说了一遍坐下,赵婵依旧当做听不到,终于李圳语气软了点:“朕刚刚话里的意思真的只是让你多吃点而已。”

  赵婵别过脸,然后快速收拾了下桌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圳的房间。

  回到自己家,赵婵沉思自己这几天怎么越来越暴躁,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来癸水了,这里有句话,女人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的。

  赵婵每次来葵水都肚子胀痛,喝了一杯红糖水躺在床上弓着身子继续发冷汗,无比怀念大祈御医给她开的活血理气的方子,三碗水熬一碗药,效果是棒棒的,只是没有绿绾在身边,她根本记不住方子的内容。

  赵婵继续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过了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便对上李圳那双黑亮的眼睛。只见李圳半躺在她床上,而她呢,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赵婵抬眼,瞧着他白衬衫上的褶皱,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李圳若无其事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又犯老毛病了?”

  李圳这句“老毛病”,让赵婵顿时有落泪的冲动,其实刚进宫的时候李圳对她真不错,即使没有侍寝,他也常过来跟她聊聊天。后来她来癸水,每次都疼痛难受,然后下床对他行礼的时候,李圳会立马扶着她:“赶快上床躺着,别着凉了。”语气紧张得她像是坐月子似的。

  在后宫待久了,女人通常往两种模式发展,一种是越来越狠,一种是泪点越来越低。赵婵抱上李圳的腰,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感动,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皇上,对不起……”

  李圳摸摸她的头发:“对不起什么?”

  赵婵:“在您家的时候惹您生气了。”

  李圳闷笑出声,又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因为冒汗黏住的细发:“还疼吗?”

  赵婵点头:“还疼着呢……”

  李圳右手抱着她,然后另一只覆在她额头上的手突然伸到了被子里,解开她的睡衣,探进她的保暖内衣,最后来到她的小腹上,在上面停了一会儿,接着一下一下地轻轻揉起来。

  李圳手掌宽厚温热,赵婵刚刚被李圳感动而流下的眼泪还没有晾干,继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软软地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李圳继续轻揉,低低叹了口气:“刚刚到底是谁意见那么大啊?”

  赵婵自知理亏,小声道:“御医说了,气血不顺会导致肝火旺盛的。”说到这儿,赵婵突然想到赵父赵母,开口问,“我爸妈呢?您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俩在李家四人凑了一桌玩麻将。”李圳清淡地回答。

  赵婵在李圳怀里微微动了下,仰着头看李圳,咧嘴笑笑,一副甜蜜的小女人模样。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本书从枕头滑落在了地上,赵婵侧过脸,掉在地上的书就是她藏起来的《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她慌乱地要从李圳怀里起来弯腰去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书已经被李圳长手一捞,拿在了手里。

  赵婵伸手夺书,前一秒还温柔得一塌糊涂的李圳,这一秒立马沉下脸,扫了眼书名:“赵婵,朕终于知道你把心思花在什么地方了。《对付大男人三十六计》?”说完,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悦,“赵婵,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伴君如伴虎,赵婵揪着李圳的衣服,每次都这样,不管是在大祈还是在这里,忽冷忽热,让她根本摸不准他的脾气。赵婵噙着眼泪,望着李圳青黑的脸:“皇上,这书不是臣妾的,是慕青上回落在我这里的……”

  寒假第二个星期,成绩单寄到了赵家,赵婵拿着成绩单来到赵父的书房:“老爸,我终于考出倒数十名外了。”

  赵父拿起赵婵的成绩单,十分满意地点头:“进步很大,数学居然能考四十二分了。”

  赵婵立在赵父的书桌前:“我很努力呢。”

  “很好。婵婵,要继续加油啊。”赵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其实爸爸早就把这次的奖品给你准备好了。”

  赵婵想到赵父许诺给她的手机,看着桌上的小盒子:“谢谢老爸。”

  赵父把盒子递给赵婵:“拿出来看看,还喜欢吗?”

  赵婵利索地拆起了盒子,只是看到里面的礼物时,心情变得不那么利索了:“爸爸……”

  “为了监督你每天早睡早起养成好的作息习惯,这个小闹钟是爸爸特意买给你的,很喜欢吧?”

  赵婵从盒子里拿出白雪公主款式的小闹钟,过了很久,才点了下头:“喜欢……”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赵母走了进来,塞给赵婵一部白色手机,责备地看了眼赵父:“别逗孩子了,孩子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白色手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赵婵抬起头来:“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赵婵,妈妈可是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下次考试退步了,手机可是要收回的。”赵母习惯性地戳戳赵婵的额头,“知道吗?”

  赵婵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晚上,赵婵捧着手上的“珍宝”来到李圳的房间:“皇上,您帮我的手机里也弄一个那个打小鸟的游戏把。”

  李圳纠正道:“不是打小鸟,是打蛙类。”

  赵婵虽然有时候很想反抗李圳,但是对他更多的是崇拜,他怎么就懂那么多呢?

  后来有一次她在顾一鸣跟前玩,顾一鸣又凑过来头来指点她:“角度偏了,你这个发射角度根本进攻不了这些猪的堡垒。”

  原来是猪类,根本不是蛙类。

  第二天,李圳大清早就来叫赵婵,然后将她拎出了门。赵婵在公交车上打哈欠问李圳:“我们去哪儿?”

  李圳冷淡地道:“中医院。”

  中医院取药的时候,赵婵盯着李圳手上的方子,虽然她记不得御医开的方子里面到底有哪几味药材,但是毕竟喝了一年多,怎么也有些印象。

  赵婵沉默了好久,抬眼问李圳:“皇上,您怎么会有御医开给臣妾的方子呢?”

  这句话赵婵刚问出口,心里头就懊恼起来了,后悔非常。后宫佳丽三千,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来葵水,说不准顾幼容也有她这个毛病。想到这儿,赵婵突然很紧张,是心生羞愧后衍生出来的那种紧张。她想起了李圳骂她的“恬不知羞”,她刚刚还怀疑皇上是为了她记住了这方子,果真是恬不知羞。

  李圳薄唇微抿,然后特别漫不经心地将方子收进裤袋里,不痛不痒地回答:“这没什么,在大祈有段时间朕对医理也有些兴趣。”

  赵婵仰头看着李圳,羞愧消去,剩下的全是对皇上的敬佩。这个男人,会治国,会分析这里的经融危机,还会骑车和溜冰,就连打小鸟的游戏都比她玩得好,甚至,他还对“女人病”这块有一定的研究,而且他只是有些感兴趣而已,却能写方子,写出的方子跟御医还是同等的水准。

  赵婵越想越激动,十全十能好皇帝有木有?她拉上李圳的手,第一次生起一种作为他的妃嫔好自豪的情绪。

  “皇上好厉害。”

  李圳微微不自然地开口:“这方子朕也还需要跟这里的中医探讨下,等下在中医面前,你叫朕哥哥。”

  赵婵点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皇上忙不迭地别过脸,清清口气:“走吧。”

  哥哥带着妹妹来看……痛经,老中医托了托老花镜,又打量了眼前这一对兄妹,随意问了句:“你们父母呢?”

  赵婵抬头见李圳不回答,立马开口:“他们上班忙。”如果有什么是她比皇帝强的,那应该只剩下撒谎这一项了。只是后来,赵婵发现这一项,李圳也强过他,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骗子啊。

  老中医拿过药方,念了出来:“白芍、首乌、党参、白术、茯苓……再配上驱寒的川芎蒲黄,很妙啊。”顿了下,“你们这方子是从哪儿来的?”

  李圳淡淡地开口:“老人传下来的方子而已。”

  从中医院出来,李圳转过头对她说:“婵儿,这些药我们不带回李家,中医院这边会煎好装成袋子,开学后你就放在学校宿舍,每天用开水热热再喝。”

  赵婵眨了下眼睛:“为什么不让妈妈知道呢?”

  李圳将手搁在赵婵的肩膀上:“婵儿,我们麻烦他们已经很多了。”

  赵婵哦了一声,没继续吭声。

  李圳拉上她的手:“中午想吃什么?”

  赵婵:“我们不回家吗?”

  李圳牵着赵婵往公交车站走去:“朕已经跟他们说了中午不回家吃饭。”

  李圳带赵婵来到一家主题餐厅,赵婵在进门之前,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保险地问了李圳一句:“这次谁请客?”

  李圳侧过脸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扯进了门。

  赵婵惊讶,来这家餐厅吃东西的怎么都是一男一女,直至落座后,在桌餐的菜谱上看到“love”这个单词。

  赵婵有时候还是十分好学的,卷着舌头将菜单上面的单词念出来:“Love rest……”

  结果李圳较真了,坐在赵婵对面的他失笑地摇摇头,纠正她的读音:“是Love Restaurant——”李圳“Restauran”这个尾音拖长,念完后看了一眼赵婵,“再念一遍。”

  赵婵有些郁闷,不过还是张口念了一遍:“Rest—aurant。”

  “不对,重音在前头。”

  赵婵只好张张嘴,又念了一遍:“R—estaurant。”

  “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呢?”边上的服务生憋着笑,亲切地开口询问两位高中生模样的小情侣,心想:如果有这种学习精神倒也不怕早恋会影响学习。

  赵婵幽怨地看了眼李圳,又丢脸了。

  李圳一副没事人模样,打开菜谱低头看了起来,然后抬头对服务员说:“两份经典套餐,再来一杯汽水和一杯酸牛奶。”

  周边都是彼此含情脉脉的情侣们,赵婵转过脸看向落地窗户外头的大街,也走过三三两两手牵手的爱人们。

  李圳轻抿了一口酸牛奶,抬头望着赵婵开口:“婵儿。”

  赵婵收回视线,笑望着李圳。

  李圳对上赵婵的眼睛,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婵儿,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像这里的情侣交往的方式相处……”

  “皇上……”

  “你不必再叫朕皇上。”

  您都自称朕,她怎么能忘本?

  李圳估计想到自己犯的错误,低笑起来,直至笑声越来越愉悦,然后将自己切好的牛排跟赵婵的换了一份。

  赵婵突然觉得李圳这个建议很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试着问了句:“皇上,您确定吗?”

  李圳微微一笑:“君无戏言。”

  中午餐厅外头的太阳明晃晃的,通过落地玻璃窗斜射进来,阳光打在李圳的侧脸上,赵婵抬头看着李圳,只觉得他半边脸因为外头的阳光显得金灿灿一片,看得人心里暖和。

  赵婵开心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举起汽水示意和李圳的酸奶碰杯,碰杯的同时,不忘拗口地吐出一句英文在李圳面前秀一秀:“Cheers!”

  饭后要结账前,赵婵提醒李圳一句:“这里都是男朋友付钱的。”

  李圳没有异议,不仅付了钱,还将找回来的零钱丢到赵婵手里:“拿去买零食吃吧。”

  赵婵不客气地将李圳给的零钱放进兜里,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趁着李圳心情好,顺便将那六百五十块钱欠条的事也提了提。

  李圳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朕再给你取个整,还朕六百就可以了。”

  皇恩浩荡啊!赵婵轻嗯了一声:“谢谢皇上……”

  李圳无意弯了弯嘴唇,看着满大街的情侣,十分随意地开口:“还想去哪儿玩?”

  突然心生警惕,赵婵揣度着李圳,怀疑李圳刚刚在餐厅提出来的建议可能只是对她的试探而已,试探她的忠心,哥哥说大祈这位皇帝是出了名的生性多疑,赵婵想了下,还是觉得小心翼翼点好。

  赵婵儿,你要记住啊,皇上说要跟你平等交往,那是客套话,是试探话,如果你真搬着凳子跟皇帝平起平坐了,等他和你回到大祈,给你一个“大不敬”罪名,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啊?

  赵婵笑了两声,仰着头对李圳说:“您决定就好,皇上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

  李圳突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指望眼前这块石头能长些灵气。

  赵婵不知道顾一鸣怎么知道她家的号码,三天两头往她家打电话:“赵婵,语文作业有哪些?”

  “赵婵,数学卷子一共有几张啊?”

  “赵婵,物理第六题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做,你把作业本拿过来,我给你讲解几句。“

  ……

  赵婵现在有手机了,犹豫要不要把手机号码告诉顾一鸣,但是想到自己手机常常被李圳拿走,还是作罢。

  有一天,赵婵终于忍不住问了顾一鸣一句:”你家话费很多吗?”

  然后顾一鸣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

  除夕夜,烟火璀璨,红灯高挂,李圳手握这里的“双羊牌”毛笔写对联。他很龟毛,不喜欢这里的墨水,赵婵只好立在一边给他磨砚。

  御笔写下两副对联,一副是“岁岁年丰添美满,家家幸福庆团圆”,另一副是“山山水水处处画,家家户户年年丰”。

  都是两副这里常见的春联,李圳写得一手好字,笔翰如流、行间玉润,赵婵看过这里的李圳留下的一些练字帖,字迹跟眼前的皇帝是一模一样。

  或许她和他来这里,不一定是巧合。

  李圳写完两副对联后,并没有放下毛笔,而是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继续书写,赵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一排笔酣墨饱的大字——“江山千古秀,国臻大治年”。

  大祈也有春节,每到除夕夜,爆竹声震耳欲聋,李圳特别喜欢在除夕夜大摆筵席对后宫的妃嫔们行赏,遗憾的是每次这种宴会上,赵婵拿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这里除夕夜的春节晚会是赵婵最喜欢看的节目,不过赵父赵母却很不满意,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感慨道:“没法看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说完,要去找李父李母搓麻将,出门之前,赵婵叫了他们一声,赵母望了赵父一眼:“你闺女在提醒你压岁钱呢。”

  赵婵低下头,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赵父呵呵笑了两声:“差点忘了。”说完,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赵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吗?”

  每逢佳节倍思亲,待赵父赵母和李父李母打完麻将睡下的时候,赵婵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遛了出来,除夕夜的天空,越到凌晨越是热闹,赵婵趴在露台看满天烟火,胸腔弥漫丝丝酸意。

  “怎么,想回去了?”熟悉的声线随着夜晚的风飘过来,赵婵侧过头,李圳立在他家的露台上。

  赵婵没说话,转移话题:“您也睡不着?”

  李圳轻轻点头,望了望她这边,然后从李家的露台爬到了赵家的露台。

  李圳爬的时候,赵婵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李圳,生怕他有什么不测,直到李圳顺利落地,拍了下身上的衣服,赵婵又发现了李圳另一样技能——爬墙。

  赵母喜欢种植花花草草,赵家的露台基本上种满了各种花草,花草中间,有一张藤兰吊椅。

  凌晨钟声响起的时候,李圳抱着赵婵亲吻,头顶是满天灿烂的烟火,露台上方是一盏大红色的灯笼,橘红色的光线在这个热闹的夜里晕染开来。

  良辰美景,只可惜露台没有暖气,吻着吻着,赵婵就把双手探到李圳毛衣里面取暖,主动抬头亲了下李圳的下巴,好心建议道:“皇上,您也把手伸到臣妾的衣服里面吧,这样子暖和。”

  赵婵说完刚刚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没觉得什么,甚至贴心地抓起李圳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面:“就这里吧,这里最暖和。”

  赵婵穿了三件衣服,外套是呢料外套,最里面是南极熊保暖内衣,中间是一件羊绒毛衣。赵婵把李圳的手放到第二件衣服和最里面那件衣服的中间,放好的时候又问了句李圳:“暖和多了吧?”

  李圳一动不动地僵着身子,然后轻微点了下头:“是暖和多了。”但这个位置绝对不是最暖和的。

  赵婵重新把自己的手探进李圳的衣服里头,一双小手贴在李圳内衣上面时,还习惯性地搓了搓,边搓边不忘卖弄物理知识:“老师说了,这叫摩擦生热。”

  摩擦生热,真的好“生”热。

  李圳终于忍不住开口:“婵儿,你是在勾引朕吗?”

  赵婵放在李圳后腰上,不停在他后背摩擦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红着小脸望向李圳,看见李圳欲要喷火的眼睛,着急了:“皇上,臣妾真的只是摩擦生热……臣妾只想让您感到暖和一点。”

  “朕不冷。”相反,他很热。

  李圳将双手放在赵婵的腰上,然后把她抱近一些:“你呢,还冷吗?”

  “不冷了。”赵婵摇摇头,因为李圳那句勾引,放在李圳衣服里的手也安分了,乖乖地搁在里面不继续磨蹭了。

  然而与她相反,李圳开始不安分起来,不知不觉,放在她衣服里头的手越来越往上移动,然后两只手都停在了她的胸前,确切来说是胸前两侧,放在她的腋窝与胸|部中间。

  “其实这里才是最暖和的地方。”李圳喟叹道。

  赵婵望着一脸淡然的李圳,纠结着开口:“皇上,您这是在勾引臣妾吗?”

  “不是勾引,是调戏。”李圳轻吐一口热气,慵懒坦然地回答,而且他不仅说得坦然,还伸出两根指头在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按了按,一下轻,一下重,一轻一重,重重轻轻。

  赵婵望着李圳没怎么变化的脸色,心想,偷香之事做得那么磊落无比也只有帝王了。

  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保暖内衣,李圳的手掌越来越靠近她的柔软,然后在最中间停下来,双手覆盖上方:“还是穿兜肚好。”说完,轻轻揉捏了下,凑在赵婵耳边的双唇又呼出一团暖气,“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赵婵整张脸顿时烧得厉害,把脸搁在李圳的肩膀上:“皇上真坏,居然说臣妾是荇菜。”

  李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嘭——

  突然一声巨响,头顶的天空瞬间变得万紫千红、缤纷绚烂,他们这个小区也开始放烟花了。赵婵兴奋地从李圳腿上起来,趴在露台的栏杆上仰着头看烟花,李圳垂下双手,手心的余热还未消去,他无奈从藤兰吊椅上站起来,走到赵婵的边上。

  赵婵侧过头,对李圳灿烂一笑。

  李圳转过脸,也抬起头看空中的烟火流彩,非花却比花甚之,非情却比情动之。

  【下期预告】赵婵生日,顾一鸣买了她早就想要的手机,并且在正月十五当天连夜赶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却发现,她手里早已经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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