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
穿越很刺激,可附身成孕妇,前有正妻压迫后有姨太太排挤,连丈夫都对自己恨之入骨,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她娘家的背景不是非常显赫吗?她不是家里唯一怀了他亲骨肉的女人吗?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楔子
胭脂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时我踩在刹车上的那条腿正好在抽筋。
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整条大街,我望了望那个突然冲到路中央抱起孩子避闪开的男人,又机械地回看胭脂,发觉她也是一脸惨白地盯着我,吞了吞口水,说:“二姨太,你你你,不是会开车吗?”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一下:“是……会,呃,只是不太认得路。”
胭脂做滴汗状:“我们不是回家吗?”
对哦,回家,一个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不认得回家的路呢?我无比心虚,又生怕胭脂瞧出什么异样来,只好佯装镇静地笑道:“是回家呀,可是你也知道越家那地儿比较难找,哎哟,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我正要发动车子,胭脂突然一把按住我的手,脸色更显惊恐:“二姨太,我们不是已经到家了吗?”
到,到家了?我两眼一瞪,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去,刚好对上大宅门前那头雄赳赳的石狮子,威武、恢弘的府邸就立在面前,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匾上的大字,一个黑影就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那个见义勇为的男人。
车窗外,他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我,一双眸子深谙无波,显然不够高兴,不然也不会站了老半天才吐了三个字:“顾阮阮。”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呃,有点面熟,这个人似乎是……我的丈夫。
一、
我想越子墨不太喜欢我,准确来说,这越家上上下下肯定也没谁看我是顺眼的,由此可见,顾阮阮一定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女人。
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得出这番结论着实不容易,可比起为什么我会一夜之间变成顾阮阮这种难题,也没那么伤脑筋。其实,当穿越日趋常态化的今天,穿不穿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条漫漫历史长河中,要穿就得穿出水平、穿出风格来,要穿得精彩。
显然,我是个失败的例子。
“你说,是谁允许你把车子开出去闹事的?”
我抬头瞅了瞅那个厉色词严的老太婆,又用余光瞟了一圈,发觉传说中家族式的三堂会审其实也没什么特色,不外乎是把所有的人聚到一个死气沉沉的大房间里,没啥干系的就坐着喝茶看戏,犯了错误的就得好好儿罚站,且在听训其间不能抢别人的台词,更不能过于沉默。
所以,我只好答道:“车钥匙是子墨给我的……”
我边说边求助般地瞟了我丈夫一眼,发觉越子墨正好也在看我,只是目光突然那么一敛,颇有种“你敢狡辩,后果自负”的警告,他果然讨厌我啊!我连忙掩嘴咳了咳:“是我碰巧在子墨的书房里看到的,呵呵……”
“巧?”这次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她放下茶杯,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么说书房的柜子是正巧开着的?从城西到城东这一路也是你正巧开车过去的时候才鸡飞狗跳的?还有,现在在偏厅等着赔钱的那些人也是碰巧一起来凑热闹的?”
“…………
其实我挺不待见这种尖酸刻薄的女人的,只是听她说话的气势恐怕来头不小,我如今可是人生地不熟,又加上孤立无援,如果逞一时口快吃了大亏怎么办?我很审时度势地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是我不对,阮阮知错了。”
话音刚落,啪啪啪,好几只茶杯便摔在了地上。
我表示很困惑,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在看我,我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又下意识地朝越子墨看去,发觉连他的表情也变得深不可测,于是我不淡然了。
“我都认错了,你,你们还想怎样?我可没钱赔啊……”
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其实,我只要在此之前稍微了解一下顾阮阮这个人的话,当时都不该那样表现,我哪里想得到长相温婉如她,竟是个嚣张跋扈到令全城百姓都会谈之色变的狠角色啊!难以想象,当一个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低眉顺眼……所以吧,我真是脑残了。
不待众人反应,越子墨不咸不淡地开了口:“既然认错,那就家法伺候吧。”
“什么?家法?!”
我十分惶恐,旷古至今但凡和这种刑罚扯上干系的结果皆是非死即残,场面血腥的程度绝对令人作呕,虽然这副身子骨不是我的,但顾阮阮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不会也会弄得魂飞魄散呢?再说了,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是挺好的……思及此,我当即表示了强烈的不赞同,握拳红着眼睛道:“认错了还要罚,早知道就不认了!”
“没人让你认。”
“你……”
老太婆突然插话了:“子墨,她现在怀着孩子呢,这一打下去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对,孩子!我眼里突然一亮,随即往地上一坐,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哭腔:“你打吧,把我和孩子一起打死好了,呜呜呜,反正它命不好……”哭着哭着我又抚摸起平坦的小腹,哀恸之情溢于言表,可谓极大地增强了情绪上的感染力。
越子墨大概也被我吵烦了,蹙眉道:“那你自己说,怎么罚?”
我抽噎着想了老半天,最后试探地问道:“罚我……不吃晚饭?”
“…………
那正襟危坐的年轻女子终于坐不住了,只道:“娘,妹妹有孕在身是不好重罚,可若府里的人学了她将来犯错都不愿受罚,往后叫您老人家如何管教啊?又叫子墨怎么立威服众呢?”她又看向越子墨,“这身子万万不能打,不过手板上挨几下子应该不会有事……”
越子墨显然很动容,他低头看我,我吓得已经一脸惨白了。打手板?十指连心岂不是更疼?啊呸!你们难道不知道怀孕的女子伤不起吗?
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
根本没人理会我,当那条粗得令人发指的竹鞭被呈上来的时候,我白眼一翻,晕了。
二、
我记得第一次见越子墨也是在这张床上。
那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意识里只闻得一股奇异的龙涎香味,待好不容易睁开眼时居然发现一个男人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我,我四肢绵软根本没法说话,全身更是火烧火燎般难受,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那男人便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我的衣服,凶狠地扑了上来。
“算计我?很好,顾阮阮。”
迷乱间,我依然记得越子墨附在我耳边说的这句话。
昏天暗地,疼之又疼,那一次我失身得没有一点准备,速度快得简直太狗血了!
可这次我没有昏啊!
我死死地抓着床单,能感觉领口的盘扣正一颗一颗地被人解开,我不敢睁眼也不敢动,生怕露了马脚又要把我抓回去家法伺候,我只能安慰自己,不会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嗯。可当我的外衣完全被敞开,当那只手有力地握住我的腰,接着又顺势往下开始掀我的裙子……我一下子就惊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地甩手就是一巴掌。
“下流!”
可惜,没我想象得那么痛快。
越子墨牢牢地抓住我的手,很是深邃勾魂地看着我,嘴角漾着笑意:“怎么不装了?祠堂之上你演得不是挺好的吗?”
我单手把衣服迅速拢紧,头一偏:“哼,卑鄙!”
越子墨含笑低头道:“作为丈夫,对你怎样下流都不为过吧?说到卑鄙……”他一把将我拽到面前,鼻子贴鼻子地问,“当初你给我下迷药的时候可曾觉得自己很卑鄙?”
迷药?我不解地冲他眨了眨眼:“我给你下药?”
越子墨轻轻摇头:“顾阮阮,你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我让你嫁进来不够,你还千方百计地要我的孩子,你很厉害啊。”
越子墨咬牙切齿的口气听起来相当真实,我冥思苦想了半天,根据那晚他气息紊乱着说的那句狠话,又结合当时他过分投入的表现……咳咳,种种迹象表明那绝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敢冒死挑战的极限。
莫非真是这女人自己做的?我当即便泄了大半底气,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故作轻松愉悦状:“哎哟,那一点点药……死不了人的啦,夫妻之间不要这么见外嘛,我还不是为了增进情趣,体验体验闺房之乐……”
我说得语无伦次,而越子墨看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要把我弄死一般。由此我又断定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不是“凹凸曼”可以拯救的。
“你你你……在干什么?”
我看见越子墨开始脱衣服,不疾不徐地又退下长裤,紧接着翻身上床,动作一气呵成得简直就不是方才那个想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恶男,我本能地往床角里缩,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但却遭到了他无情的嘲讽:“要体验闺房之乐可不是你这个样子,过来。”
我一颗脑袋摇得跟捣蒜似的。
“你不是求之不得吗?可别告诉我你每天想的不是这些。”
当越子墨不由分说地将我一把拉倒,随即欺身而上,最后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张牙舞爪着大叫:“快放开我!放开我!”
越子墨置若罔闻,一副攻城略地的架势。
“我不是顾阮阮!你搞错了!搞错了!啊啊!”
越子墨顿住,撑起头来看我,眼中带着玩味。半晌,他再度倾身过来,暧昧地贴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轻吐道:“你果然不是她。”
哦,悲剧了。
三、
鉴于形势不利,那个晚上我决定和越子墨摊牌,从天上飘着浮云地上奔着神马的那个年代开始交代。
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就好比要劝服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用他毕生的积蓄去逛窑子一般,难保他不会认定我脑子进水了。所以,基本上解释到最后我也沮丧了:“其实只要你仔细想一想就会觉得我和顾阮阮根本不一样。”我自认为我比她要聪明伶俐得多。
越子墨摸腮沉思道:“这么说,本来的你发生车祸之后就灵魂出窍了,而现在你只是借居在顾阮阮的身体里而已?”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觉得不够表达决心又狂点了几下。
越子墨颇有深意地观察了我半天,复而一本正经地道:“我懂了。”
我并不明白越子墨所谓的懂究竟是懂了什么,我只是很盲目地兴奋了起来:“你真的相信我?”
“嗯。”
那一刻,越子墨镇定的样子让我感动得几乎落泪,顿时我有了一种与他相见恨晚的感觉。我郑重地拉过他的手,言辞恳切地道:“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老婆太久的,等我被救活了就会回去了。”
“我倒希望你救不活。”
“…………”
对于顾阮阮多舛的命运越子墨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想了半晌,话题突变:“那晚和我一起睡的人不是你吧?”
这句话我觉得是用了一种反问否定的修辞手法表示肯定,加强了语气,发人深思。我默默地试图抽回手,明明窘得脸蛋儿都快要焖熟了,还不露声色地狡辩道:“是或不是,你抱的人都是顾阮阮,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你们的孩子。”
“那你呢?”房间里油灯一动,越子墨的眼神忽明忽灭,他反握住我的手,又轻轻将我拉近问道,“你抱的人是我,可否也觉得他是我们的孩子?嗯?”
窘!好……好言情啊。
事实证明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比较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当我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晚越子墨对着我万分感慨的情景时,我忍不住在小摊上又买了个肉包子。
想起我身怀六甲,孩子的娘算不上自己,孩子他爹又不是自己的男人,而真正的自己却在百年之后生死未卜,仍心情忧郁,惆怅难平,实在无心减肥,唯有暴饮暴食才能获得一点点宽慰。
只是当我发泄般地将整个包子塞进嘴里时,又一下子给吐了出来,我双眼爆瞪,盯着不远处在拉扯的一对男女,这货不是姚宛芳吗?
越子墨说过姚宛芳是他的大老婆,身份很正的那种,这么多女人里顾阮阮也就和她最过不去,一直明争暗斗想取而代之。我当时很疑惑:“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啊?”越子墨答道:“五个。”
我无言以对,埋头喝茶以表淡然。
越子墨面不改色,继而补充道:“这是娶进家门的,外头的没算过。”
噗,我一口茶全部喷在了他身上。
果然,男人长得再人模人样也掩盖不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禽兽味。
言归正传,其实我不善于尾随跟踪,可想起当日祠堂里姚宛芳见缝插针,对我毫不留情的种种,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像我这种一拖二的社会弱势群体,没了顾阮阮的狼虎本性,如果不主动出击难保日后不会一尸两命。
可见,母爱是伟大的。
门缝很小,但我眯着眼也能凑合着看,只见姚宛芳狠狠地甩开那男人的手,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死心吧。”
男人很受伤:“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宛芳,你知道我放不下你。”
“我不爱你,请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我不信,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姚宛芳仰头与他对视,倔犟地重复道:“我不爱你,不爱你!够了吧?”
好虐啊!我躲在门后,心里汹涌澎湃,哎哟喂,怎么能放手呢?你仔细点观察啊,人家的表情明明很矛盾很痛苦的好不好!傻×啊!上啊,上……
男人果然不负众望,就在姚宛芳负气转身之际他一把擒住她,将她逼到墙角,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乖乖,好欢乐啊!
“好看吧?”
“嗯!”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猛地一惊,回头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被越子墨死死地捂住了。他一手搂过我的腰,二话不说架起我就走。
“等……我还没……嗯……看完……”
姚宛芳半推半就地任由那男人将手伸进她上衣之后的画面就在我欲哭无泪的挣扎中渐渐远去了。
四、
越子墨评价我拍桌子的气势不及顾阮阮的十分之一。
我绷着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怨念模样,连声音都很同仇敌忾:“如果顾阮阮知道你这么惦记着她,她一定会赶早回来和你相会的。”
越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怎么?没让你看到精彩的部分,记仇了?”
我阴沉地冷哼道:“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说罢,我一下子恶扑了上去,将越子墨一把推进沙发里,紧跟着整个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越子墨沉默地仰视了我半晌,眼中明明波光泛滥却还要装酷耍帅,他皱起粗眉平静地说:“这里是客厅,你想要,我们可以回房慢慢来。”
我摇了摇头,说:“大哥,你想多了。”复而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你不是想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吗?我偏不!哼!”
我作势要去折腾自己的肚子,可越子墨竟没半点动容,我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很挫败地叫道:“我这么本色演出,你配合一下会秃顶啊!”
“…………”
越子墨抖了抖被我蹭皱了的衣衫,眼眉终于露出一丝无奈:“都是有夫有子的人了,成天还这么古怪,那种事有什么好偷看的。”
哎呀,还真把我当成你的二姨太呢!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有必要这么矫情吗?虽然亲眼看见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偷情还被个外人当场抓奸,这种难堪是挺要命的,不过你也表现得太刚强了吧?我一个激灵:“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越子墨表示默认的时候总喜欢喝茶,我见他把整颗脑袋都想往那茶盏里塞就都明白了。他给我说了说重点,我恍然大悟,原来姚宛芳和那个叫沈家言的男人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他害得沈家生意失败,几乎破产,然后趁火打劫横刀夺爱,硬是破坏了人家的幸福。
我欷歔不已:“其实我能理解,爱一个人是挺盲目的,她虽然不爱你,可你最后得到了她,让她能天天惦着恨你也是好的,对吧?”
越子墨偏过头去:“谁说我爱她?我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那她来给沈家言求情的时候你还逼她嫁给你做什么?”
越子墨很有型地想了想,说:“可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为我这么牺牲过,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吧。”
“…………”你丫的真变态。
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越子墨一把扣住:“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怎么能因为一棵小树苗而放弃一整片森林呢!”
“你们那儿的女子都这么想?”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至少不会像她这么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有难同当,不离不弃也挺浪漫的。”
“好一个不离不弃,”越子墨突然站起身来细细地打量我,许久,又伸出手捋了捋我的碎刘海儿,声音低沉至极,“别回去了,就做顾阮阮吧,我会宠你的。”
这一句话越子墨说得极为温柔,尤其是“宠你”那两个字,配合着他魅惑的调情动作,在窗外一片花香满庭的渲染下,堪比少女杀手。我听着心神荡漾,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只得垂眼盯着他的下巴看,哪里晓得这一看竟连他星点胡楂儿的雄性特征也觉得无限迷人,我没能把持住,整张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越子墨钩起我的下巴,将我完完全全地禁锢在他的眸子里,霸道得就好像要从顾阮阮的身体里把我给捉出来一般。他极慢地说道:“你觉得光是下药就可以逼我就范吗?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的样子多可爱,连反应也让我……”他的嘴唇落到我的脸颊上,沙哑地道,“望之心醉,闻之色动。”
最后一句话活生生地把我给雷到了,我愣了愣,随即惊跳开来:“你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今天晚上我就可以证明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立刻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千万不能上当!这个男人摆明了就是在哄骗你,他不是说过吗,要不是顾阮阮家中势力庞大,背后有军阀撑腰,他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答应她嫁进门来呢?他就吃定你单纯善良,想着将错就错,既可以除了心头之恨又可以借腹得子,渔利双收啊!
亲爱的振作点!
而此刻越子墨的吻就停在我的鬓角,认真得像是一种证明,我突然又不确定他是否真如我想的那样,只好婉转地支吾道:“其实不要这么客气啦,那么多女人也你够忙的了……”
“我母亲想抱孙子,家里那些都是她安排的,外面的是做给她看的,”越子墨顿了顿,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说,“你不同。”
“可你还有四个老婆啊,在我们那儿重婚是要坐牢的……”
“吃醋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与他周旋:“不如我们别谈感情了,挺伤钱的。”
越子墨眉毛一挑,脸色渐渐发黑,我听到他吸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
问及此,我才想起近日来他对我的照顾,还有替我解决的那些麻烦,我背过身去戳了戳手指,说:“好,当然好,只是好得也不是那么明显……”
“…………”
五、
此后三个月,我发觉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速度之凶猛简直叹为观止,而最为神奇的是我居然能时不时地感觉到胎动!
越子墨鄙视我大惊小怪,我都要哭了,我这是典型的未婚先孕替人生子,横批白劳啊!再悲催点,如果哪一天顾阮阮突然跑回来把我给挤兑了,我岂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啊啊!他是不会明白我这种悲伤逆流成河的心情的!
我正苦闷着,胭脂突然跑来说“三四五”又差人来约我打马吊了。
“不去不去。”我烦躁地挥了挥手,那三个婆娘我还不清楚,横看竖看都是群妖孽,每每我被姚宛芳奚落的时候她们就在一旁幸灾乐祸,如今见我得瑟了又屁颠屁颠地惦记起我来。
提到得瑟,越子墨说会宠我,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自从那天以后,我的家庭地位得到了直线式的提升,不但成天穿金戴银、吃喝不愁,而且无论去哪儿都是前拥后簇,排场简直比当红电影明星还大。
人人都以为我母凭子贵,我却觉得越子墨是在打击报复,这么说吧,当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来迁就一个女人,结果表白毫无回应,承诺得不到认同,一腔情意也被当成了驴肝肺,你说他郁闷不郁闷啊?
所以,在那之后我是再也没见过越子墨对我勾魂摄魄了,呵呵,当然他对我很好,好得可谓是相当之明显。×了个×的,这男人的心理怎么这么阴暗残缺啊?我又不是个轻浮的女人,又不是外头那些随便的花花草草,坚持一下会死哦?
越想越憋屈,我拍桌而起:“走!打麻将去!”
胭脂怔了怔:“啊?”
穿越不相信眼泪,唯有上了牌桌一赌解千愁才是王道!
我带着大把钞票往四姨太院子里走去,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通常情况下要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时,稍微有点心眼儿的都不该把大门敞开吧,不过关着也没用,世界上有什么真相是靠偷听才大白的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贱货一个。”是五姨太,嗯,我记住了。
“嘘,小声点,得罪了她的话,她不整死你才怪。”三姨太这话,对极了。
“是啊,上回那事可把我俩吓坏了,让你下点泻药整整她,你倒好,下砒霜!幸好她没事,万一弄出人命来那可怎么得了哦!”
“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从前她是怎么害我们的?你看爷现在宠她那架势,这儿子还没生呢,要真生了我们日子还怎么过啊?我看这孩子不能留……”
我果断而迅速地退了出去,傻站在一片空地上,抬头看了看天,浑身发凉。
如果说当我一觉醒来发现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时还只感到震惊,那么这次我是真的被吓到了,莫不是我车祸那天刚巧顾阮阮也出了事?还是被毒害的?哎,果然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我很伤感地摸了摸突起的小腹,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心酸,好可怜的娃儿,你再不是亲生的,好歹我俩组团也吃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那是坑爹的。
在这种忐忑的时候我想起那座唯一的靠山,一路跑回去问胭脂:“你家爷呢?快给我找出来救命!”
“爷一早就出去谈生意了,说是今晚都不回来。”
我勒个去,需要他时他却不在!
六、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迎着夜总会的灯红酒绿,我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再与越子墨搂着的那个女人比较了一下,突然觉得“窈窕妖女,禽兽好逑”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越子墨一定是发现了我,否则也不会任着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摸,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赤裸裸地示威嘛,顾阮阮,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好吧,那么作为一个二姨太,我的愿望是至少消灭一个小三!
我蹒跚着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妖女一番,对着越子墨笑道:“你娘可没你有眼光,尽把些五大三粗的往家里弄。”
妖女挑眉道:“你是谁?”
“当然是他二姨太……的丫头呀。”
听我这么介绍越子墨也有些意外:“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表情严肃地看了妖女一眼:“二姨太让我转告您,玩归玩,可别再把人给弄死了,免得收尸又要赔钱,挺不划算的。”
妖女明显一抖,越子墨却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道:“哦?她还交代了什么?”
“让你洗洗再睡。”
“…………”
我没好气地冷哼着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越子墨突然唤了声:“阮阮。”
我顿住脚步,他走到我身后,伸出手把玩了一下我的头发,小声说道:“嗯,我比较喜欢这个会吃醋的姑娘。”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万分无力,男人寻花问柳这事要是换到当今社会,我还可以向公安局去举报,可沦落到这年代我又能奈他何呢?什么宠不宠的,男人所谓的誓言就像老太太嘴里的那口牙,有多少是真的哟。
所以越子墨,我想我不是不喜欢你,是不敢,是怕将来太寂寞。
所以我一把甩开越子墨的手负气离开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我怕不忍心就会伤了自己的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胭脂坐在大门口,一瞧见我立刻就站了起来:“二姨太!”我还没站稳,她上前一把抓住我,“您干吗离家出走啊?”
我蒙了一下:“我为何要离家出走?”
“咦?你不是和爷吵架了吗?这么晚还不见你人,他以为你生气了。”
“呃……我只是迷路了。”
“…………”
其实我挺没良心的,越子墨带着人在城里城外找人时我已经爬上床睡着了,无数的事实证明女人一旦动心必定会万劫不复,虽说顾阮阮已死的可能性很大,虽说也许我真的回不去了,可是越子墨,我不准你走进我的世界,不过,我可以在你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得正酣畅的时候背后靠过来一个人,替我拢了拢被子,叹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我不理会。
“逢场作戏的事你也信?”
我继续保持沉默。
越子墨从身后抱住我,说:“那晚和你行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
我蓦地翻过身来,气鼓鼓地叫道:“你敢碰!”
越子墨见我生龙活虎的样子,一脸特别不快的样子,似怒似骂地道:“你这个小浑蛋,害我担心了一晚上。”
我也觉着自己有点理亏,于是又闷头埋进他的肩窝,咕哝道:“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等你了解了我以后你就不会骂我了,一定会动手打我的……”
越子墨终是笑了出来,拉过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我可舍不得,等你生了孩子再打也不迟。”
要不要这么现实啊?孩子是宝我是草?我欲奋起,越子墨一个翻身已经压了上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占据着我全部的视线,那只麻如电火的手抚过我的眉眼、脸颊,最后落在我的嘴角,他温柔地说:“别怕。”
当我的衣裳被越子墨一层一层地解开时我才明白了他的意图,乖乖,我当然怕了!你喜欢我是一回事,可要和我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要这样子……”我在反抗。
“别乱动。”越子墨将我的双手压在头顶。
“你你你,轻点,会伤着孩子的!不如我们别……”
“别说话!”越子墨低吼道。
“啊!”
越子墨抬头:“又怎么了?”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上次好疼,我……我怕疼,你懂的。”
“…………”
七、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越子墨已经不知所终,我叫了胭脂半天也没见她答应,无奈饥肠辘辘,只好艰难地爬下床准备上厨房找些吃的。
走出院子,我还在纳闷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叫:“阮阮!”
回头一看是越子墨,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都说情人的眼里还是情人,我一定是太关注这个男人了,居然直接忽略了在他之前迎面而来的姚宛芳,待她走到我面前时,我的视线依旧还在越子墨身上打转。
我被挟持得莫名其妙,大概是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当姚宛芳用枪指着我的头时,我吓得哇哇直叫。她的力气真是大,一手勒着我的脖子,一手已经扣动了扳机,连声音都不再是往常柔软的腔调:“越子墨,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不如我替你杀了她,好不好?”
“你最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姚宛芳大笑:“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也会动心,还爱上了这种货色。”
越子墨回以冷笑:“你可以开枪,看我到底会不会在乎,不过你也知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沈家言现在只有半条命了吧,另外半条……”越子墨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就送给你陪葬吧。”
“…………”
其实我是很喜欢越子墨这种斯文中带着腹黑,人渣中泛着一丝温柔的样子的,可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用这么冷酷的语气说出这么无爱的事实,你个天杀的,我是又哭又抖:“不要开枪……我不是顾阮阮啊……”
“你当我是傻子啊!”姚宛芳把枪压紧了几分。
“我真的不是啊……我是……”唉,这怎么说得清楚哟!我抚额苦叹道,“我是来打酱油的。”
“…………”
越子墨又周璇了一番,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沈家言听说了姚宛芳嫁给越子墨的真相,于是跑来越家找麻烦,还想把姚宛芳带走,越子墨被惹恼了就差人抡了他几棍子,哪知他弱不禁风被打得一倒不起,结果姚宛芳受了刺激,变成她找全家人的麻烦了。
敢情整件事就与我无关,怪只怪我出现得不是时候,平白无故地做了炮灰!
只是,一般故事既然会这样发展自然有它的道理,用石头记的话来说,凡是真心爱的最后都散了,凡是混搭的最后都团圆了,用内涵点的话来说,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所以当我看见姚宛芳突然掉转枪头指向越子墨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挣脱了她的束缚,挡在了越子墨面前。这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每一种都是不希望越子墨有事,当然,可能我把自己抽离得太彻底了,所以也没有看见其实越子墨手里也有把枪。
我KAO!
枪声响起,我应声倒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很多人陆续拥来,姚宛芳被擒,还在哇哇地乱叫,真是讨厌,吵得我都要听不见越子墨说什么了。
中弹的伤口疼得要命,越子墨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不待他开口我拉着他的衣袖已经急了:“你有什么话快说,我怕……一会儿我就听不到了。”说完,我喉头一热,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越子墨不停地替我擦着,连手都在抖:“别胡说,我带你去看医生,乖。”
我点点头,却不是在回应他:“嗯,她……你不会要了吧,我……我……”我实在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居然都还在想着扶正的事,不过我终归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不后悔,最难过的……是没能给你把孩子生下来。”
这句貌似遗言的话着实把越子墨吓住了,他死死地按着我的伤口不让更多的血流出来,我在他近乎痛苦的神色里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害怕,有钱有势又怎么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救不了,也太不给力了。
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最后,我虚弱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八、
那天越家灯火通明,城中最好的医生抢救了整整一夜才把顾阮阮靠近胸口的那颗子弹取了出来,孩子比他娘争气,安然无恙。
越子墨守在顾阮阮身边,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就在第七天清早,胭脂发觉顾阮阮突然睁开了眼,高兴得是又哭又笑。
顾阮阮摸着胸口上的伤,眼神带狠地道:“是谁做的?敢伤我?”
越子墨久久地端详着,眸光终是暗淡的:“你不是她。”
同年夏天,顾阮阮产下一子,因母凭子贵,坐上正妻之位,家里家外威风八面。
一个月后,家中三位姨太都被顾阮阮赶出了家门,手段之辣方法之狠全家都为之汗颜,似乎这才是二姨太原本的作风,而前些时日那些性情大变的表现恐怕都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耍的手段吧。
越子墨沉默不语,由着顾阮阮兴风作浪,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踏进她房间一步。
一日,越家宅门的对街上跪了位卖身葬父的农家女,大伙儿纷纷驻足围观,那女子模样秀丽,楚楚可怜,真叫在场的所有雄性都心疼。
越子墨看了那女子一眼,丢下十块大洋,转身离开,却被那女子一把抓住:“爷,我跟您走。”
“不需要。”长得再像也不是她,他犯不着找个替代品。
女子却很执著,跪着哭道:“大恩大德不敢忘,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儿服侍您。”
“侍你妹!”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狮子吼,众人回头一见来人是谁,随后都纷纷避之不及,作鸟兽逃散,妈呀,这越夫人谁惹得起啊!
看着眼前脸色发青的女人,越子墨镇定自若地挑眉道:“一个丫头而已,夫人何必紧张?我看她挺可怜的,就带回家吧。”
“带你妹!”
越子墨越发从容了:“怎么就不装了?这段时间你不是演得很精彩吗?”
我完全不顾他揭穿我,冲上去双手叉腰大叫道:“你敢把这女人弄回家,我和你没完!”
越子墨定定地看着我,随即倾身将我抱住,如获至宝般地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想你。”
我脸一热:“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顾阮阮可不会天天跟踪我,尤其是我去见姑娘的时候。”
“…………”
越子墨反问道:“为什么骗我?”
“呃,可能是这么为你牺牲没捞到什么好处,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吧。”
“…………”
我反抱住越子墨,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娇声娇气过:“以后都不要娶姨太太了,好不好?”
越子墨的唇吻在我的发鬓,一双浓眉终是舒展开来:“那得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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