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记得火车在这个城市停下来的一霎,我没有悸动,脸上并没有微笑。下车,出站,坐上地铁,穿越这个城市,只是机械般去自己的目的地。
很不人不解,问我为什么老喜欢在一个又一个的城市间辗转,问我是否会感觉累。如此安静死寂的夜晚,我自己又再一次的叩开这个话题,冥想间居然泪如雨下。
四月底,我蜗居在自己的城市,偶尔的出去走走,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总会感觉轻松愉悦。我的幸福只是搭乘一辆从未搭过的公车去一些自己未曾到过的地方,亦或是和许久不见的朋友小聚一番,喝点酒,聊聊天。闲暇的时光,我总告诉自己,每一天我其实都在路上。我放慢速度,只是留恋那里的风景,留恋那里的人。
站台的广播开始播音,“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X城市开往Y城市方向的K185次列车开始检票进站......”默然的提起背包,随着拥挤的人群,又一次选择了离开。
莫名的喜欢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三分不舍,七分怀想。心里淡淡的快意随着离开慢慢的被想念所占据,在夕阳里耐心的品着这个城市熟悉的每一寸地方,我清楚的记得它们的地名,能在记忆里找出那些自己曾经走过的默片。
我给每一个好朋友安静的道别,一个简单的“安”,一声简短的“再见”,除了这些,我想不出更好的词来掩饰我内心的“平静”。偶尔还是会收到他们的信息,“在哪里啊?还好吗?”内心的强悍总敌不过一瞬间感动,望着手机上短短的一行字,想了很久,回了一句“我很好,我在路上......”
很久前,一个朋友问自己,“你累了吗?你想停下来吗?”听到这,我惊愕。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逻辑,是因为累所以想停下来吗?我无时无刻的想停下来,除了累能让我停下来片刻,更多的只是因为归属感。我知道我就在那个城市,等一个叫“家”的地方。累了最容易想到的字眼就是“家”,多少年后,当我真的累了,想家了,我的家可否真的就在那里?
来到这个美丽的城市,突然的想起一些曾经约定好的事情。比如我答应过MM,要来这座城市开公交车,让她免费乘坐公交。我也答应过XX,会努力朝这个城市的方向前进,等一天在这里停下来。想到这些青春里约定好的事情,想到我此刻正一个人默默的在此条路上走着,不经意的失望,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不属于自己,我只想回去。”
在路上的日子,总少不了有个伴。我一直给自己解释,我的那个伴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我在日记本上一遍遍的写下“唯有坚强”。不止一次,我关上内心虚掩的门,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放自己出去。走了许久,明白孤单是什么含义,也明白等待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生命里不断的转弯处,总有不断的遇见。我不害怕遇见,更不害怕离开。我深深念及一些已经和我背道而驰的人和事,我也深深感动一些和我美丽邂逅停留的人和事。没有刻意的挽留什么,也没有刻意的去抓住什么,一如既往的说着“安”,一如既往的说着“等我”,也许正和仓央嘉措喇嘛说的那样,“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细细碎碎的在路上记下了这些,远处霓虹开始远去,天亮的颜色似乎可以穿破一切的暗淡。许巍在《故乡》中深情的唱着,“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你站在人群中那么孤单,那是你破碎的心......你在我的心里就是那故乡,你总为我守候沉默等待......”听到这,默然寂静。当自己走在归乡路上的时候,你是否也在夕阳下容颜娇艳的等着。想到这,温暖涌动。
天开始放亮。
如果有人再问我,“你在哪里?”我想我还是会回答“在路上......”
如果有人再问我,“明天你在哪里?”我想我还是会回答“在路上.....”
如果有人再问我,“我等你,你在哪里?”这一次,我想我会泪花颤抖的回答“在路上,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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