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吗?”一个女人问。
“不,不会。”我回答。
“你真的那么介意别人的看法吗?”那个女人又问。
我依然回答不,因为这个世界里,我只介意一个人就可以了。尘世间有许多事情和人都不值得介意,但是她却是我介意的。于是我为她写下文字,于是我为她描绘这个尘世的灾难,讲述这个尘世的哀伤,奉上那一坛灵魂酿造的酒。
尘世苦,舔舐那一条蛇的苦胆,咀嚼那一株黄连的汁液,尘世的苦不会有茶的回甘。
尘世哀,聆听那一曲古琴,清风在吹吧,即使春的颜色也难以掩抑天空带雨的灰。
我有尘世的酒,尘封在记忆的坛。谁有开启的刀?谁有盛酒的皿?谁能任由自己沉醉,谁能沉醉而忘记尘世间的苦。
我在尘世的山巅摆下了宴席,我邀请了尘世间雪莲的女子,邀请了尘世间白雪的灵魂,邀请了翱翔的雄鹰,我也将向你发出我的邀请,来吧,就在那最高的山巅,我们畅饮,我们忘却。
我们喝醉了吧?那么找一处僻静的山村,我们耕耘。你看那块田土旁栽了柳树,你看那一处田埂外便是溪流,你看我们可以在春天播下种子,而在秋季收割金黄的谷物。
我们老去了吧?那么来,寻觅一棵老树,砍下它粗壮的枝干,削去那层青青的树皮,做成拐杖,你我各一。来吧,站在山巅,夕阳红透了尘世,枫树染红了生命,我们彼此相依偎。来吧,我们去往那条溪流的下游,一直向前,那里有条河,我们可以穿过那座桥,于桥的那边我们再来记忆一起度过的日子。来吧,在那一处乡村的角落,我们老去。来吧,我们毫不避讳死亡的存在,我们将坟墓就建在田边,或者就把烧成灰的躯体撒在那细长的田埂两边。来吧,如此,我们便可来生依然携手。
我坐在尘世的尽头,一直等,等你的到来。
我坐在尘世的风里,看着大河,我发出长长的叹息,尘世我并不介意其他,你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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