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一位朋友向我朗诵过一首他喜欢的诗,我也感觉写得很好,诗词大意是:
感恩的心
我来自于偶然像一颗尘埃有谁知我内心的渴望
我情归何处来自何方谁在下一秒呼唤
世界虽大脚下的路却难
紧紧系住星(心)的方向心(灵)就不会迷惘(失)
路依然延续远方
滚滚红尘莫忘感恩
只因为我还原了自己
晚来风雨急花落知多少
妈说我出世前约两三个月在乡下小姨家的隔壁死了一位产妇,当时妈挺着肚子就在她家里,只见那妇女好容易生下小孩后人在流血胎盘下不来,她身边的人情急就拿扁担在她肚皮上压想压出胎盘,妈说不能这样得赶紧送医院。妈平时是比较勤勉的好医生,往往有求必应哪怕挺着肚子也是随时背起药箱出诊,但她碰巧对生产毫无经验心中有点怕,就离开现场回到了隔壁自己小妹家的茅屋里。产妇没被送医血压下降,这时来了位比妈大些的男医生,虽只中专毕业但有不少这方面的实践经验,他直接伸手进去撕剥胎盘,胎盘剥下后产妇死于大出血。妈后来就此向人请教,答案是产妇低血压时不能在家剥胎盘,应拿消毒纱布或干净衣服尽可能塞进去压迫子宫止血并立刻送正规医院。不久妈又在小姨家目睹一罕见事:猫狗在妈面前恶战挂彩血射到了妈的小腿和脚上。外婆暗自心惊担心生产鬼。
妈要生我时怕羞不敢去医院,请助产士方医生来乡下小姨家接生,预产期过了两天我还没出来,到星期五6月19日那天妈疼得厉害断定会生了,当时风雨交加外婆关好门窗请大家安静,由于50来岁的方医生富有经验生产十分顺利,刚生下我时很安静,妈当心是死婴,等助产士方破开胎衣后才惊异我锐亮的恶哭,妈累了,外婆让妈好好休息,我不知被谁放在妈脚头,一个外号'好吃佬'的少妇来串门,见我哭抱起我喂了一口奶(据说谁喂第一口奶就会像谁),我恶声恶气的哭了好久,妈怕我养成爱哭的习惯决定不理,虽然大家说我当时美如天仙妈也难得看一眼,爸始终在和二姨为我的衣服应如何裁剪而争讨不休(他算有责任心,去地里埋掉了胎盘和胞衣。)直到我哭声越来越小了,外婆说怕会哭死,妈才将我抱起,只见我圆睁双目一身冰凉,她和其他母亲一样意识到了我就是她想要的孩子,给我包裹一番,此后我就很爱哭闹,妈说我在床上哭时只要她往床边一坐我就止哭等她来抱,她奇怪我那么小就认得她。小姨在外老远就听人说:“你大姐在你屋里生了位仙女般漂亮的孩子,快回去看看吧。”小姨两天后风尘仆仆赶回家见到我很失望:我像收干了水的红皮老鼠皱皱巴巴,耳朵上也有血点---,不知仙女在哪里。妈说我出生两三天后她就开始勤快的为我洗澡,虽然外婆说未满月的孩子洗不得会损胎气,但当医生的妈不信这些,我问妈婴儿是否怕水?妈说我喜欢玩水,我洗澡后比较神清气爽长得快。后来我问二姨:“是否记得我刚出生时产婆是用剪刀剪开胎膜还是用手撕开胎膜?我可能被剪刀吓坏了所以哭的厉害,二姨说不记得了,助产士应该是撕开的吧,并说我的哭声悦耳动人像一首歌,一点都不恶,我妈是因为累了才那么说,二姨说发觉我身上蛮冷,赶紧将我放进了被窝。二姨脾气好说话总是那么客气,我毕竟是在哭闹。长大后我问妈生产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辛)苦感觉?妈说生我时就像拉屎一样,原来如此,我当初如果哭死了妈不过就此省了一大麻烦,如心不忍只需像猫一样将我埋入大地为草木增添养料就算仁至义尽,而书上总说生产悲壮美丽,母亲神圣伟大。我猜那是因为母亲包容了自己的屎并尽量将他们培养成有用之才,若儿女争气讨人喜欢父母发现原来自己的屎也那么可爱,由此获得自身价值的双倍认可,身心上的双成满足,享受了上帝赐予的天伦之乐,反之请不必太遗憾,屎而已,有谁执着的抱着自己的一堆粪说一定要让它可爱?常闻人屎臭,很少有人像猫一样认真的埋掉自己刚拉的屎。我小时候有点奇怪,玩过几只猫,几只猫都因我原因不明而死。听小姨说约3岁时我在她屋里连“杀”两只猫,我对此(杀)毫无印象,但清楚的记得我曾在她茅屋子里玩过一只很小的麻灰虎皮猫:夜晚的煤油灯下它动也不动窝在我怀里望着我一声不吭四肢随我摆弄仿佛已是无生命的布娃娃,我觉得它太不会调皮了,小姨说好像那只猫就因我而死(也可能是失踪)。小姨说有次我赤脚将一只黑猫“踏”在脚下滚来滚去,后来不见了猫,最后在大水缸里发现尸体,问我时我好像一无所知。五六岁时外婆又养过猫,它们开始比较活泼,我经常抱起抚摸,它们就越来越懒不久死去(我几乎没对它们施过任何暴力)。记得有只黄猫被我抱后几次静静的伏在我脚边,一个较冷的早晨发现它死了,外婆说它昨晚好像在外面叫了一夜无人搭理,可能着了凉,如今想起有点于心不忍。18岁后我养的猫很懂事比较健康,我对它们又不够温柔(摔过几次一点事没有)终留遗憾。如今家里没有蹲式厕所不能养猫了(若有蹲式厕所,让它看见你方便两次它就会学)。
妈说文革时她因出生不太好受了些冲击,邓姨对她较好,一个夏天的晚上她写检讨书时邓姨坐在一边为她扇扇子,---她觉得邓姨是一位可靠的朋友。约四五岁时我和妈住在医院里,妈就和邓姨住前面靠公共走廊的大房间,夜晚让我独自睡后面的小房间培养我的生活独立性,小房间的窗外是树木和一块没开发的平地,我心中毛骨悚然感到很害怕也只好硬着头皮挺住。
莽撞
我小时候和妈在县人民医院时比较孤独,伙伴们很少邀我玩,有时我主动和她们玩游戏却至少两次将一个叫杜萱林的伙伴撞得血直流。约八九岁时,一个晚上我因大意将她的鼻子撞出了血,后来的一天下午玩捉人游戏时我扑过去捉住她又将她的额头碰破了-我一来是莽撞,二来估计错误-以为她会像颗树般有一定支持力不会被我一下扑倒,没料到她即刻像根纤细柔嫩的草般匍倒下去。伙伴们让我带她去了医务室,医生望着那鲜血淋漓的额头说:“还好主要是擦伤了皮肉,但愿别破相,这是我们医院最漂亮的姑娘啊。”我问:“她就是最漂亮的吗?,她姐姐是很美”。她们说:“她比她姐好看,你看她皮肤多么嫩白,脸蛋儿好匀净。”她妈因此找了我妈,妈让我别去找她玩,但她遇难只会哭没发过脾气,我没觉得她记我仇,还是去她家玩过。后来妈说:“她妈怨我没管教好你,在意了很长时间。”我对她没任何怨恨,纯粹是因为莽撞没仔细为人着想伤了她。
我10岁前在学校里还主动伤过一次人,出于害怕防卫心理将同桌男生的大腿拧出了血,他去医院上药时医生说我平时那么老实,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约8岁时一位常与我玩的伙伴说手指长尖下巴的人挺聪明,约10岁时我遇到了一位长手指的同班女孩SJ,她身材高挑衣着美丽成绩非常好,贵族般微翘的尖下巴高额头面带微笑人见人爱,处处和灰姑娘似的我天差地远,我却不自量力“爱”上了她,我叫LJ,她与我同名异姓,有次和妈说起她成绩很好时我怕妈说LJ不如SJ,妈马上就说了这句话。我非常入迷入“戏”很深,为了个人幸福美梦如真有时幻想来次特大地震只剩下我与她不期而遇相依为命返璞归真共同寻找生命绿洲---,父母长辈或者其它所有障碍都被埋掉了。同时非常嫉妒爱恨交织,几次梦想割下她的头拥为己有---,恨与爱似乎在心中赛跑,我听任它们疯狂冲刺。
龌龊不堪,因为我真的就是屎而已。一次课间休息时J方便完刚出来我就“冲”了进去,J可能是朵解语花没有冲洗,刚拉的屎就躺在我眼里,也可能是J担心快上课了为我节省时间。不是班上所有女生都那么喜爱J,有次J的妈因有女生对J不友善来到了教室和老师交谈,我见到J的妈(身高和J差不多美丽而普通)后竟有种失落感,因我总觉得J妈应和J一个模子非比寻常,我往往沉迷于一种幻想-J无可奈何躺在那里生孩子(拉屎)的模样。我常坐在后面盯着J的马尾辫出神,后来J剪成了短发,我又有点失落,担心J变得陌生,对J说:“你剪了头发啊。"她说是啊,和你一样的短发。当时班上有位待我较好的女生Y,一次在她家玩时她主动说起J,说班主任语文老师在班上朗颂的一篇作文是J从《卓娅与舒拉的故事》中原版抄的,她可以翻到那一页给我看,我说不怀疑不必了,语文老师对J的作文情有独钟,像是朗诵率最高的。后来妈推荐我看了这本书,我看到了Y指的那一页。小学快毕业时我找J要一张照片,她说要拿我的来换,我找妈要自己的照片,妈说这么小懂啥感情?没给我。我回学校对J说妈不给我没有照片,J说那就算了吧。
上初中后J分在快班我很少见到她,感到有点冷不习惯马上又找了一个女生让我幻想继续燃烧自我发热,但不太成功---
我在武汉华工附中上中学时有次学校过六一节,我和两个同学混在小朋友中玩投射竹箭的游戏,我霉星高照手中射出的竹箭不幸命中一位粉嫩小姐的右手内玉腕,身边女生一声尖叫,她丰满白净穿浅红衣裳娇美动人,低头望着自己出血的手腕眉头深戚,谁会想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倒霉事撞上如此美貌幸运的女孩?我望着她-仿佛就在昨天,她和几个女生业余去我所在的班上培养团员,她好像还摸着我的脸说:“像蛮可爱似的。”感到了一份绝望与恐惧,当时是近距离投射竹箭,她和几位管理员就站在几个靶子边,一眼就让人觉得很容易射中管理员,我以为作为管理员她会早有准备快速闪避,眼见她的右手伸出没有完全缩回就胡乱射了一箭,---。好像我没敢跟家里说这事,住我家隔壁的彭桦成绩非常好和她是同班同学,可能是彭桦告诉了妈和她家的地址,妈很平和的问了我,带着我去她家里看了一次。她比我高两级成绩非常好,家里条件也很好(妈说的),我好像看见她坐在一架钢琴边,她也相当宽容。
让我稍感安慰的是妈没怪我,要我见到她时主动亲切问候,我松了一口气,但可能有点自卑不好意思找她说话,上学路上远远看见她没上去打招呼、始终没有察看过她的伤口,不知她后来到底怎样了。
事不过三,我不能再惹出类似流血事件了。身心自由的同时是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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