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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失去了蓝

时间:2005/9/13 作者: 冷蟾 热度: 104009
              咖啡我只喝一杯 也许是为了回味
 
              有个吻 曾经温柔躲在了我的嘴
 
 
    今夜已深。冲了一杯咖啡,浅浅的啜进嘴里。舌蕾升起苦涩的快感。身体里弥漫开咖啡豆香醇的气息。
 
    伴随着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品味着,香醇的苦涩与疼痛带给我的感受哪个更为强烈一些。
 
    (1).
    整个白天很平淡,没有什么事情让人记忆深刻。做完每天必需做的几件事,就很无聊了。只是外面的天空看起来是乎高阔了些。
 
    秋天到了呢,我对自己说。

    晚上,习惯的上了Q。惊讶地看到了Kai的头像亮了,那一刻,我静止了,忘记了呼吸,直到急促的心跳把自己惊醒。
 
    距离上一次的交谈,已有一年多。曾经想过要拉黑他。可是,当把鼠标移到他头像上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我明白自己,我舍不得。老妈很早就说过,我的外表冷漠,其实是个恋情的人。想想,每一次的伤心都会让我暗自难过很久。哪怕是一只小猫的失踪,也会让我悄悄落泪,几个月的吃不下饭。这次,又要犯一样的脾气,想到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他,会让我难过,会让自己更加无助。
 
    打开了播放器,随便放了首歌,没有看名字,就这样,一直的,反复的听着这首歌。思绪,飘进了黑色的,望不到边际的夜空。


    “宝贝。昨夜嘱咐你,睡前吃些东西,你听话了么。”看到我的第一秒钟,他一般都是这句话。接下来一定是一个拥抱。那时的我微笑着对自己说,我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呢,老天对我是这样的眷顾,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男人。而且,我也是那么的喜欢他。
 
    那时的日子是甜蜜的,空气被浸润得仿佛要滴下水来。我们每次见面都要缠绵几个小时,对着彼此的视频,傻傻的说着永远说不够的情话。
 
    “宝贝,明天降温,记得带件外套。我不想知道你冷时,身边没有御寒的衣服。我不在你身边,会很着急。”去年的秋季,他会这样对我说。
 
    秋还是一样的秋,人还是一样的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多了份冰冷的陌生,这陌生来得是那么突然,没有给人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冰冷地漫进空气,渍上肌肤,渗透到心房。一丝颤栗袭过,我愈加慌乱,不知所措。
 
    清晰地记得他最爱说的话,如果老天让我们必须要经历了三世的轮回,才能够在一起,那么,下辈子一定要记得我。
    我现在想说:在相识的今生,你一定要给我这些的烙痕。只为了,我在奈何桥上时,不会想去喝那碗梦婆汤么。
 
    眷恋于我来说,真的是种奢侈。让我没有办法长久的拥有它。

    被压抑着的心情慢慢的晕染了视野内的天空。夜色,渐渐浓重。天宇,已不再是蓝色。
 
 
    (2)
    在和他相守的日子里,我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暖暖的,软软的话,我说过,我是一个外表冷漠的人,我是把他放在了我心里的,让他随着我的心跳一起来感受我的或喜或悲。
 
    每一天的清晨,当太阳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到我的床上时,我会想,亲爱,洛阳的阳光也这样的暖么。
 
    每一天的伴晚,和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妈妈煮的香香的饭,我会想,亲爱,你也是这样的幸福么。
 
    走在天桥上,看到卖花的女孩,会买掉女孩手中所有的花,是他,在我心里告诉我要这样做。
 
    尽管我怀着快乐感恩的心情来对待周围的一切,可伤痛还是来了,带着无法预知的速度。
 
    想起那天的晚上,和往常一样,我打开了电脑,自然地以为会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却收到了他的一个意外的消息,时间是14:36,在我没在线时。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
 
    太简短的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发了几条疑问过去,如同石沉大海。打他的手机,无人接听。再打,语音提示关机。我晕了。又等了几天,他还是没有消息,Q上的图像是灰色的,没有了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是慌乱焦虑的,每天的生活中心除了上网等他,就是一遍一遍的拨电话给他。
 
    我要疯掉了,当最后打过去,语音提示说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流下,我哭着摔掉了手机,他毕业那年送给我的礼物。
 
    还清晰的记得他说过的话:你要每天拿着他,我要确定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可笑的是如今的我却找不到他了,他像水蒸气一样的在地球上消失了。好象从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消失的是那么彻底。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的对我。想着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仿佛就在昨天,而一转眼的工夫,天空就变了颜色。我猜测不到他消失的原因,也想象不到他的突然出现。惊喜慌乱又恼怒的我不敢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记得我们的过去,是否还记得那么多的快乐时光。
 
    我没有急切地发信息给他,而是把我Q的隐身状态设置为上线状态,成心让他看到。我想让他自己来解释这一切,该问的话一年前我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了。我不想他一出现,就马上跑去问他,我想留给自己一点点女人的虚荣的自尊。
 
    我焦急地看着他的头像,心里不断的祈祷:闪吧,快闪吧。
 

    (3)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秒针缓缓地向前挪动着。他的Q悄无声息的立在那。
 
    一分,两分,三分,五分,分针已经走过了一大格。他的Q和我的Q就这样静静地对恃着。
 
    终于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切还是没有改变。他的Q稳如磐石般的立在我的好友框里。我悲哀地对着他的Q说,kai ,你连最后的自尊都不肯留给我么。
 
    呆呆地瞪着蓝色的屏幕,呆呆地瞪着他的Q,我又点了一下隐身,上线,借此提醒着他我的存在。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消息。我绝望了,给他发过去条信息:你想做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联络,你不记得我了么,还记得你要我下辈子记得你么。让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的信息发过去后,十分钟后的他竟然下线了。
 
    我晕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呆呆坐在屏幕前,不敢想象发生的这一切。傻呼呼的我最后终于确定,他之前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跟我婉转的结束。真是好好笑,我竟然还一直的在担心他。哈哈哈,我的喉咙神经质般的发出了一些嘶竭的单音,泪水侵湿了我的脸,涩涩的滴到心口,我努力地擦它们,却怎么也不能把它弄净。
 
    一切仿佛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应该只是我的怨恨与心痛了。每一天都昏昏噩噩地重复着每一天的固定工作。我不知道我的灵魂飘向了哪里,我间歇性地感觉不到我自己是否还存在。偶尔清醒后的我确定,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抛弃了。曾经以为可笑的字眼:抛弃。现在,我成了这个词的主角。
 
    晃晃忽忽的我经常思考,爱,到底是什么。爱是否能很轻易的被舍弃。后来我意识到,这是个深奥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弄懂它。我不愿再继续想这个问题,认为世间不会有真爱,开始颓废地生活。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的。我提醒自己,我们生下来便肩负着父母给予的责任,不能轻言本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生命。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一年半前就努力地寻找的人;kai 的同乡lin 。也是他非常谈得来的朋友。他应聘到了我工作的公司。
 
    在一次聚会,酒醉的他冲着我大喊,不要整天做出一副怨妇的嘴脸,半死不活的,kai 要知道你这样,他会很难过。他是那么的希望你能快乐幸福,瞧瞧你是怎么做的。我愕然。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告诉了我实情。
 
    原来,他在一年前因为救一个过马路的女孩,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货车撞断了双腿。一年半前给我最后留言的那几天,他已经做完了手术,确定已成残废。最后出现在Q里时,他全家已经移民到了澳洲。再后来和lin也没有了联系。
 
    临走前,kai找到lin,嘱咐他不要告诉我他的事情。他说,他现在已经成了残废,不但不能给我带来幸福,还会拖累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忘记他,给我一个重新选择幸福的机会。
 
    我惊呆了,在听完lin断断续续的述说后。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无法原谅自己的自以为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狗屁自尊。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质疑我们的爱,如果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还会一直的怨恨他。瞧瞧我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真的不配对他说爱,是我抛弃了我自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我托人想尽办法打听他的地址。每当午夜梦回,会给自己冲杯咖啡,在苦涩的香醇里,回味我们走过的点点滴滴,在键盘上敲击出属于他的文字。
 
    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见,那时的天空,将会是明丽的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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