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爷爷的屋后,种满了紫色的葡萄。每到盛夏将至 ,或梅雨之时,晚凉的后院腾空织着青碧的锦。 那时的葡萄还未长成 , 青青地冒着脑袋。 一到季节过了, 葡萄藤上就要落下一片片的叶,有时并不干净 , 一场阵雨过后踩上去都是湿润的泥浆, 总是需要有人扫 。但一等到秋虫起了,叶子便业已凋零殆尽,半空中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葡萄架。 我以为那时的葡萄架是悲伤的。
可是如今,当我重回那落满泥埃的门前, 当我站在那青黑枯瘦的木枝下, 一种彻底的悲伤漫上了胸膛。 仿似向晚的坟墓喃喃低语着流年不返的空荡与绝望,我于是才刚刚醒悟:从今往后 , 孤单的葡萄架会是一直寂寞和悲伤的,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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