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喜鹊台有了电，村里村外有了新气象，好像换了一个天，白天大喇叭播新闻、唱评戏，爬树上广播台的事一去不复返了。到了晚上，村里亮堂堂的，电灯底下，老社员们谈论着国家的事，民间的事，喜鹊台的事。青年们在电灯底下在拉歌，比谁的歌儿多，歌声朗朗，飘向远方。儿童们在唱童谣、追逐、捉迷藏。有生气、有活力的喜鹊台啊，人们都感到有了新的希望。

生产队里，电灯底下，高队长和红卫金凤等几个青年研究喜鹊台明天的事。高队长在静静地听大家讲的话，在新的时代好像没有发言权似的，一袋一袋的抽着旱烟，一口一口的吐着白雾，他听的是那么认真，句句都不想忘掉。金凤讲怎样改变喜鹊台的面貌，就要电气化，机器化，就要买电滚子，拖拉机。抽水机等才能摆脱繁重的体力劳动，才能和老天抗衡，才能保证农业丰收。摆在我们的面前的任务是要挣钱，才有资金办事业，才是我们的出路。青年们有的拍自己的脑袋、有的皱着眉、有的说自己没上过学，天生没有赚钱的细胞。一个小时过去了，人们急的脑袋出了汗，想不出道道来。高队长紧抽了几口烟说：“干啥吃啥，守着土地想办法，在西岗子地里建砖厂，把高的地方的土吃掉，即平整了土地，有了赚钱的出路，可那活计又脏又累，人们付不了那样的苦啊。”金凤、红卫等青年一致同意高队长办砖厂的建议，为了喜鹊台的明天，再苦再累也不怕。红卫说：“技术怎么办？”高队长就把过去在王大麻子砖厂做长工的事说给大家听。原来高队长是烧砖的能手。青年们都说，刀山赶上火海敢闯的硬汉子，还怕困难吗！路在人走，幸福不会由天降，要用我们的双手。大家只要一条心，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完不成的事。大家越议论干劲越高，咱们一定办砖厂，明天就开始。电灯照亮了办公室，也照亮了青年的心，喜鹊台的青年们有了新的战斗方向，新的奋斗的目标。

喜鹊台办砖厂的事得到全体社员的支持，一场办砖厂的战斗打响了，到年底二十万青砖的计划开始执行，们心里都鼓足了劲，在年底一定完成计划。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正是出砖坯的好季节，以高队长为首的，红卫、金凤，福生、志和等青年参加的办砖厂的战斗队开始了工作，要在十天内做好出砖坯的准备。金凤负责建立十个扣坯子场地，带着社员早晨五点就起床，拔草，翻地面，白天平整地面，晚上在电灯底下修平扣坯子的场地。青年们都顾不的休息，在坯场上空传出一阵阵歌声，一阵阵欢笑声。红卫带领青年挖水井建水沟，推扣坯子用的土。传来阵阵号子声：大家使劲干啊！井里流清泉啊！一车车的土啊！堆起来像座山啊！这时，李二婶路过这里，看到青年的劳动热情过来说：“红卫我也来唱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啊，干活很有劲啊！不会搞对象啊，是一群小傻子！”全场的人都笑起来。红卫推走了李二婶：“您快走吧，有您在我们肚子的肠子都会流出来的！”可李二婶还是边走边接着唱：“姑娘傻、小伙痴，天天相见心不识，公的好公的长，一心为公不走样，没有对象睡冷炕。。。。。”

这歌声温暖着青年的心，大家听的很舒服，都远望着这能歌善舞的李二婶。

志芳带领着女青年做工作服，围裙套袖等劳保用品，分工合作，五天完成了准备工作。万事俱备只等开工。可万没想到，扣坯子的工具模子到处都没有买到，因为扣坯子工具没有生产厂家，只得靠自己做。高队长搓自己的手，恨自己没有这手艺，他皱着眉头发呆，想起了李二柱，二柱在家就好啦，二柱是个好木工啊，可在海河工地让他回来要等好几天啊，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时，六子走进大院，“高队长我回来了，大家都好？”好说好笑的六子向大家打着招呼。高队长严肃的说：“小六子你是当逃兵吧？”六子笑着说：“我是个硬汉子，当逃兵找不到我，高队长你真小看我小六子啊，小六顶天立地了，请看！”说着敞开上衣，念道：“赠给‘海河飞虎队’海河指挥部 。向人们展示着。高队长说：“好好刚不尿裤子成人了！”六子得意的笑着。高队长想起二柱：“六子，二柱还在海河那？” “他回来了。”六子说。高队长高兴地大喊着：“二柱回来了，砖厂有救啦，开工计划可以如期进行啦。”对六子说：“六子，走，咱们一起看二柱，我想他啊！”二柱告诉六子他回家不告诉其他人，可六子一高兴全忘了，这一下露了陷，他不愿意去见二柱，他泄的密二柱会怨他，高队长硬拉着六子去二柱家，在路上六子把海河工地上二柱发生的事一一的告诉高队长。高队长一直惦记着农村土生土长机灵能干的二柱，听说二柱受了伤他三步当两步的来到二柱家，二柱的父母亲迎了出来，高队长说：“月月盼天天想的儿子回了，你儿子在工地立了功，在海河树立了榜样，给咋村增了光，听说二柱腿部受了伤，我来看他。”说着大家进了屋，拉住二柱的手，抚摸着伤处告诉二柱的父母不要上班了，队里给你补助工分，照顾好二柱好好休养，有困难找我。高队长又把队里办砖厂的事说给二柱听。“好啊！好事太好啦！ 高队长，我李二柱干点啥？为砖厂做点贡献。”向队长请示着。高队长说：“本来听说你回家来，这一下有救啦，扣坯子的模具你可以做，却不知你的腿受了伤，你安心养伤吧，我另想办法。”高队长安慰着二柱，二柱说：“我能干，我有徒弟六子，我看他干，我指挥六子下料，满没有问题，这任务交给我俩。做扣坯模具需要槐木才不怕水，才结实耐用，叫六子把自己家里的一尺粗的槐树伐掉，叫六子去找推车，把木头拉到生产队里去，马上就干。”高队长叫二拄休息两天也不迟，二柱坚决要去，一定抓紧时间，按时间完成。六子又用推车把二拄拉到队里，二柱坐在独轮车上，六子推着二柱，二柱很高兴，因为队里还想找他，有事还让他干，他唱起了京剧，‘我在城楼观风景。。。。。’六子加快脚步，高队长哪里跟得上，高队长笑了，是啊，跟不上了，跑起步来。一定跟上青年人。

郭淑英听说二柱回来养伤，天天来看二拄，给二柱换药按摩，热水洗浴，她真的疼爱他，纯真的爱情，善良的心。二柱真的残废了我也会嫁给他，他爱集体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二柱的父亲母亲看见淑英也高兴，因为淑英答应她要嫁给二柱，二柱一家人，高高兴兴，那些怕二柱没有对象的念头早已忘得九霄云外。

砖厂出砖坯的计划如期进行，多亏了二柱和六子昼夜熬战，三天三夜做好了模具。高队长乐的逢人便讲，有年轻人在一起，我也年轻搂，我也闹革命，为人民服务，建设喜鹊台我也有一份啊！

二柱的父母盼的儿子二柱回了家，老俩口子很高兴，有淑英精心的照料，细心的护理，二柱的伤一天比一天好。但二柱的婚事父母都不敢提，怕影响二柱的情绪，让他安心的好好的养伤。

砖厂扣坯的计划按时开工，喜鹊台热闹起来。大家都欢庆砖厂开工。红卫、金凤等青年都来看望二柱，二柱在砖厂带伤奋战再立新功，青年们都来纷纷祝贺，二柱本来在家中不想露面，为了制造砖厂扣坯模具人们才知道二柱养伤在家中，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来看他，志芳、淑英都来了，满腹的心腹事想和她讲，人这么多，无法开口，只得和大家一样一一问好。看着这群青年人，二柱特别高兴他看到了希望和幸福的未来。二柱谢过大家，叫六子用车推着他参加这欢庆砖厂开工的好日子，改变喜鹊台的面貌日子到了。

砖厂扣坯开工典礼在新建的扣坯场地，青年突击队的彩旗飘扬在砖厂的上空。早晨上工前开始，社员们都集聚在坯场前，喜鹊台的青年，他们都相爱着，他们的心都连在一起的，他们的爱，他们的心，他们的行动，他们的一时一事都想着生产队，他们爱情的火花虽然点燃，但光辉照亮的是生产队，婚姻的事显得渺小，都深深地埋在心里。红卫、志芳、金凤、淑英等青年都来了，六子搀着二柱坐在前边，金凤站在人群中间，早晨的霞光人美心灵更美，她愉快的说：“喜鹊台砖厂今日开工，二十万砖一定完成，胜利属于我们。”笑声欢呼声掌声震奋人心。高队长说：“担当生产任务的是咋队的的青年突击队，他们不怕苦，敢想敢干，是开路先锋，二十万砖完成后，净收入两万元，社员增加收入，拖拉机将开进我们生产队，说句老话，这叫屎格郞滚泥球越滚越大，好日子就在前头，奋斗吧，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没有苦中苦，难的甜上甜 。”一席话社员们像开了锅的水，欢腾起来，是啊，几百年想不到的事，在毛主席领导下的新中国看到了做到了，人们咋不欢笑？！沸腾吧！喜鹊台。沸腾吧！祖国。

金凤高喊：“高队长为我们扣第一块砖坯！”社员们没看见过砖是哪里来的，今天都要看到个来龙去脉，沸腾的人们慢慢安定下来，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高队长。高队长脱下蓝色的旧粗布褂子，白色的旧汗衫露了出来，显得老练精神。他来倒扣坯场前，很快捷的割起泥蛋，上手一转，像投球一样投进模具里，用手把推平刀轻轻一推，扣坯完成，轻轻的敏捷的扣放在地上，一百块砖坯很利索的完成。一行行整齐摆在地上。成功了！胜利了！人们在欢呼，叫好声，响成一片。下乡青年王福生身体壮实，有一把力气，他甩掉上衣，赤膀上阵，给高队长敬礼说，向队长学习，照老队长一样的动作割泥蛋，把泥蛋捡起来使劲地装进模子里，泥飞四溅。福生脸上，头发上浑身泥巴，社员们都大笑起来。福生他不顾得洗脸，睁开眼睛，深施一礼，拜队长为老师，高队长说：“好好我一定教你，只要不怕累三天就出徒，五天就上阵。”扣坯子突击队的青年们说：“拜高队长为老师，一定学好技术。”在会上都表示了决心，合唱了一曲“我们走在大路上”一曲过后社员们都到指定的地方去劳动。高队长笑了，有这一群小老虎还怕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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