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抱怨生活太过寂寞,好比发春的公猪寻不到伴侣,饥渴难熬。我自是不懂猪之思维,然其生理需求即便是傻子亦可一览无余,无须多列公式证明,抑或续上几分无关痛痒的病例报告。眼见周边生活中,情侣们多不懂得暧昧却故作暧昧,难得见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之人,聊以搓洗我这异类的眼睛。以至于每只身若干情侣中间,却为之忽视时,总以为世界不过由两种人组成:恋爱的和不恋爱的。
我既无心恋爱,并非年前受伤遭挫的缘故,乃是不愿草草随民众潮流,视己作滚滚东流水,水涨则使船高,落则妨害岸边的人。静静想来,无心恋爱并非不想恋爱,只不过寻不到合适的人。我亦像是条发春的公猪,寂寞也常是有的,良好的排遣与发泄办法却无处可寻。至于偶尔与电脑屏幕四目相对,无语凝咽,自然不可否认。更有许多时候,一个人抱着篮球面无表情地走向球场,一个人穿越黑夜中的树林且走且停,一个人默默无语地游走在人声鼎沸的集市,一个人握住手中的笔却不知可描绘些什么,一个人构思完美的理想蓝图却常苦恼于无人为伴。寂寞无处不在而又无孔不入,佛家所称色与空之关联,无从见缝插针,叙事说理。
我既无心恋爱,并非自视羸弱,容不得自己身体内蕴之缺憾,乃是既不愿冒那痛彻心扉的相思之险,也戴不得惺惺作态的面具整日酝酿与美化添糖谎言。封建文人尚且于潦倒失意时与娼妓为伍,几个普通老百姓平生不得志时抒怀以言寂寞,姑且不足以为耻也。令人顿觉羞耻的倒是诸多无名小辈贪婪于高涨情欲,宁肯糖衣炮弹以求攻下所谓伊人如玉碉堡,亦不惜冠冕堂皇装得个人模狗样,纵情于折柳攀花这美滋滋所谓心灵栖息之必须,忘乎抑或无视于众目睽睽下无数明亮眼眸之光耀。几次欺骗往复循环倒也罢了,殊不知宇宙小颗星球亦有毁灭之日,这类小事挂于唇齿怎么也难以留下芬芳。料不到依旧存在无数的疼痛,俨然为所谓后来居上者衍生与传播,坏的结果于是逐渐演变成更坏的结果,况且趋于递增而非饱和。
我既无心恋爱,并非受控于家庭与社会阻力,家庭方面亦是抱以乐观态度,至于社会更是于我有碍毫无理由的。尚且是受不住长久的如胶似漆,对于不少无聊的应酬亦是不抱耐心的。然而,假使突然有那么个人向我走来,投怀送抱,嘘寒问暖,倾心扶持,倒也不失为一件浪漫而姣好的事情。真真假假,患得患失,常令人不足以把持,导致不够十分的勇气去摄取与培养。精力却又是有限而狭窄的,纵然偶然感觉全身来电,却怎么也猜不透对方的千丝万缕情思,惹得自身落寞失望受病恹恹式的折磨。吞噬黄连却不得说个苦字,喝掉毒药却须给药房做广告,岂不是毫不占点长处的愚蠢行径,堪悲亦堪怜!
不如另谋其路,何须朝五晚九纠结此处,沦为江湖人之笑柄!
201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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