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寂寞的孩子。我是射手座。
我会在明媚的阳光下明媚的笑;我会安静的树林中安静的笑;我会在永久不断的时光中永久不断的笑。
我是个乐观的孩子,我是个淡淡微笑下寂寞如流水的孩子,我喜欢叫自己孩子,也喜欢叫别人孩子,尽管他们已经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甚至即将面临死亡,因为我觉得孩子是一个干净又纯洁的词汇,它会让每个人都变得不再世俗,变得洁白起来。
洁白又是个怎样的词汇呢?
我觉得洁白就是漫天漫地毫无杂质的白,雪比不上它,梨花也比不上,白的安静、优雅、圣洁,白的触目惊心,白的让人瞬间绝望,白的孤独无助……
我觉得寂寞就像流水一样,带着淡淡地清脆的声音零零落落的流啊流啊,流过山川,流经碧绿的湖水和湛蓝的大海,在纯净的不带一丝云彩的天空下泛着粼粼的波光,然后蒸腾成气体,在寒冷和温暖中瑟缩成一团,又化为细细的水流飘回地面。寂寞并不让人难过,也不苦楚,寂寞安静的像个孩子,纯洁的像个孩子,他淡淡的流经我的心脏,流向我的血管,遍布我的躯体,然后又流回心脏,在心的闺房里换上一点点氧气,再流啊流啊流,逐渐遍布了我的整个世界,他将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于是我会微笑着寂寞,哭泣着寂寞,沉醉着寂寞。
在寂寞中,我喜欢听音乐,纯音乐,单纯的钢琴声、大提琴声、八音盒、葫芦丝、长笛长箫。
我什么乐器都不懂,也听不出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感,但是我会想象。
我从不去看曲子的名称,很多曲子即使熟悉到闭上眼睛就能在脑子里淡淡的回旋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我最喜欢萧,它的声音清冽悠长,孤寂又让人想起玉色的月光,风轻轻从竹叶间窜过去,沙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绵长如丝。然后就是八音盒,声音叮叮咚咚的清脆灵动,就像一滴饱含了寂寞的水珠从湖边的芦苇尖轻轻滑下,晶莹剔透的身体闪烁着纯净的光辉,坠落在湖面上,溅起袅袅不绝的波纹,层层荡开,撞击在湖面上,撞击在心里。
我也会听流行歌曲,我喜欢张信哲的《白月光》,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安静的寂寞,纯净的寂寞,字字都像风一样游荡在心里,听着听着,泪水就掉下来,溵湿了颤动着的睫毛。
我也喜欢斯琴高丽,声线的清脆不逊于八音盒,又带着涩涩的颤动,明媚轻快,哀而不伤,也是流水般安静的寂寞。
我喜欢郭敬明文章里长满了法国梧桐的街道,明媚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散下点点金斑。我喜欢那种安静优雅的格调,而在那样的安静中,必定有着白色的寂寞陪伴。我讨厌碧蓝的天空,她的纯洁宁静让我觉得自己很小很小,然而已经有人说过蚂蚁没问题,我又何必去纠结于自己的渺小。
我更喜欢置身于大海中,尽管那样更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可是在带着咸涩潮湿的风中,寂寞会广阔,嗯,我喜欢寂寞。
我喜欢普希金广场上绿茵茵的草坪,还有诗人普希金巍峨的雕像,我喜欢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中的那一句:我爱过你/爱情 或许还没有/ 在我的心底完全熄灭 /但我已不愿再让它打扰你/不愿再引起你丝毫悲切。
我是个少女,我憧憬相守到老温开水般的爱情。我会坐在夕阳的余晖下,幻想自己已经老去,幻想自己的爱人已经在《蝴蝶公墓》中安睡,幻想自己躺在摇椅上,左手边有一杯温热馨香的焦糖拿铁,右手捧着最新出炉的散文集。心不在焉的看着,然后想着曾经震撼了无数人的天才少年郭敬明如今又会怎样寂寞着,颤巍巍拄着拐杖看着曾经在春天落了一地树叶的那棵树早已不见。
我觉得人生就是在经历一场盛大后,独自死去的荒凉,我觉得安安稳稳活到老的一生不是完整的人生,我唾弃着平淡的人生,却真正的在心里期盼着,期盼着自己能够庸庸碌碌的生活着,所有的名人都会归于平淡,然我却还未盛大过就已经开始期望着永久的平淡,这是否算一种颓废。
我记得在我的《彼岸花开》中,莫澜纱就是一个期望着平淡的人,可始终不归其所愿,她总是一出生就拥有了尽人皆知的名利与地位,连死也是让全天下的人都为之愤怒或是心疼。我也是有着让人动容的出身的,不过不是华丽的身家,而是破败到让人怜悯的经历和灰暗。
小诚说过,你经历过那样悲惨的八年,还可以这样的微笑着,我很开心。
我望着远处的绿茵草坪,浅笑着说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啊。
听完他的话我哭了,他说,假如你不能明媚的微笑,我就会用生命来换取你的笑容。现在好了,我不用死掉了。
明白那样的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却还是会感动到眼泪掉下来,或许是因为我还太幼稚,抑或许是因为深种于骨子里的白色的寂寞吧。
我是幸福的,因为还有人愿意为了我而死去,因为我的幸福,我无权让自己的脸上挂满哀伤,所以我会笑着寂寞,像带着香味和冷淡的风一样,笑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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