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还有多久?”
“春节还早呢。”
也许是想家,也许是对一种生活模式的渴望,于是一个女人下意识的问起春节的日子,另外一个女人则带着一些伤感的回答她,或者这种伤感来自于一种对家的渴望。我没有机缘能够继续听完两个异乡女人之间的对话,只在她们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可以写成文字的情殇。对于情殇,我想起不知谁写的那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来,或者由于此,情才成为了殇。
两个女人都在渴望一个家,显然,她们渴望的家却离她们太远,以至于她们的春节并不能让她们快乐。
“我不要太多的钱,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容纳三个人、两张床的家,三个人相濡以沫,永不相忘于江湖的家。”
“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这不是庄子说的鱼的故事吗?故事里的鱼在枯水的河床里互相吐出泡沫滋润着对方,而在水涨的时候却各自游向了远方。而现在你说你既要相濡以沫、又要永不相忘,那么你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贪心吗?是啊,的确贪心了。这其实不是许多女人终其一生所要追求的吗?”
“呵呵,姐,别傻了,这个世界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有了,不管是你的相濡以沫也好,还是永不相忘也好,都会有的。”
两个女人或者会有这许多的对话,我听不到,但却能够感觉得到。我喜爱庄子,也就读了许多庄子的文字,其中有这样一则故事正好可以演绎我现在和两个女人的境遇。我是岸上看鱼的人,两个女人是水中游泳的鱼,而我旁边的则是昔日亡故的列子。此时列子不再问鱼是否快乐,而是问我为何知晓鱼的不快乐,而我也只能回问他我为何不知。这一切问答不过都是一场狡辩,但狡辩却不能掩饰所有哀伤。
其实,不管渴望钱的女人还是渴望家的女人,都一样的苦楚。
我是在岸上看鱼的人,鱼在水中的舞蹈如此凄婉。我掬起一捧鱼游在其中的水,清澈而凛冽。人尚能感到那水透骨的凛冽,何况鱼?于是,我看到了一条鱼的梦,梦里有大海,有草原飞奔的骏马幻化成的大鱼。是的,大海无论如何,他宽广浩瀚,他能够更多的拥有阳光的温暖,也拥有足够让所有鱼自由自在的世界,也就有了能够保护那鱼自由自在的大鱼,因此,我明了这条可怜的鱼的梦。
我落下自己的泪在鱼梦里的大海,大海一波波冲击着柔弱的沙滩,于是泛起乳白色的泡沫,泡沫浸染在海与沙之间。
我问鱼,你在你的世界感受到了尘世不弃不离的爱了吗?其实,我虽是站在你岸边的人,我又何尝没有让自己的灵魂在你的江河里与你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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