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庆幸今天街上的人还不算多时,猛一抬头,发现前面好像堵车。一挂拖拉机似乎在驱赶着集中的人群,缓慢地前进着,而人群在路边高台上的美女歌星的吸引着,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不肯离开。围住看台的大都是一些妇女和孩童。我的车渐渐靠近人群了,自然被眼前的人墙吓得止住了飞快转动的车轮。我一只脚踮在地上,一只脚蹬着剩下的脚踏,两手认真地扶好车把,丝毫不该懈怠。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作蛇状潜行。本来认为自己要不了分把钟就能穿过去,可是高台上的歌星好像突然发疯似的,朝台下抛洒铅笔状的礼品,引得热心的观众们,什么也不过,急忙蹲下身子,满地直捋,拼命地争抢,好像歌星抛下的全是金子似的,竟然忘了自己还在车辆不绝的大街上。大有一个站在高处的富人向一群乞丐漫天丢着馒头碎渣的味道。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大概看到自己的孩子抢不过人家,居然将自己的孩子抱上了看台,并怂恿他直接向抛洒正酣的歌星跑去,吓得那歌星连忙说不许上台的话语,可是又不敢得罪这小小的观众,只好顺势从纸盒里吝啬地拿了一个礼品递给了那个大胆的男孩。
也是在这时,有一辆装载一车钢管的电瓶三轮车也在艰难地穿越人群。只见车主在使劲地按喇叭,可是疯抢的人们还是充耳不闻,仍然在争抢金子似的的礼品。气得车主张口便骂道:“抢什么骨头星子,不要命了!”“唱什么唱,没长眼睛?这么窄的路,能搭台唱戏吗?”“出了问题,你们可是要负责的!”一连串的连珠炮似的的谩骂声,终于引起了一些有公众意识到路人的愤愤不平。“是啊也没人管管,简直乱套了!”“还给不给人走路了?”……我被疯乱的人群,完全止住了去路,心里更加着急,也免不了参合了几句。
眼前的人们怎么了,那些礼品真的值得他们不顾自身安全去抢夺吗?就这么小小的蝇头之利对他们的吸引力竟有如此巨大?我有些愕然。怪不得有人说在利益与金钱面前,一切都得让位。这是我想起来昨天妻子告诉的一个令人寒心的事实。唉,人类花了那么多精力构建起来的崇高的精神之象牙塔,在金钱与利益的浪潮冲击下,就如此地崩塌了吗?我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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