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由一时一地的事件所引起,而是在久长的年月中积淀起来的。这仇恨深沉、浓烈、刻骨铭心。它是几百年的古屋子里的长明灯。太久的岁月里,这仇恨没有被时光消磨半些,因为他们不等我们淡忘旧仇,又施以新的残暴,新的羞辱,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对我们的记得或遗忘这仇恨毫不在意。向来比作猪狗,又哪里会管你有没有情绪。他们的篡改历史教科书,所应对者是他们的子孙,并不是“支那猪”。他们在脸上抹上雪花膏,是给他们的子孙看。对我们,就只有狰狞的鬼脸。
一个民族,倘被欺凌得太久,是总会有反抗的,别人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脚。倘别人打了你的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这都是些上帝的良民的反应法。但别人打得你半死,你却只爬起来将他推开,对于他的再度挑衅,再度羞辱,所有的只是沉默,这也是很可以悲哀的。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们自封为礼仪之邦,首善之国,讲中庸之道,厚德载物,但也要看对手是谁。倘是一匹饿狼,讲来讲去,是只会讲到它肚子里去的。所谓忍辱负重,其实不过一个怕字。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无非躲逃的借口,无非是精神胜利。吃不得这眼前的亏,就吃一辈子亏,因为先就选择了一个躲逃的态度,你真以为他们此后就会在暗中努力以期报仇么?我们不是看到相打的阿Q和小D的情形么,其中吃了亏的阿Q就一面走一面说:“记着罢,妈妈的。”但不多时,他自己就早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们怕的是什么呢?怕日本太强大?早先,我们在吃了败仗之后,也确曾哆哆嗦嗦的感喟日本太强大。悲哉也夫!向来自恃地大物博的泱泱大国,竟也如此感喟弹丸之地的日本的强大。然而更可悲的是竟然从此就哆哆嗦嗦。现在,是中国人民早经“站起来了”,但也还是怕,怕一面在对付日本的同时自己也恐怕要吃些亏。究竟,那也是个强国。
或许,政府自有他们的苦衷,政治方面的事,莫测高深,平庸如我辈者必不能懂。但自以为感情还算正常,爱憎也还有些分明,并且,心中的那个仇恨的幽灵还在。我记得曾经看过南京大屠杀的电影,暗中下过泪,是仇恨的泪,也是要复仇的泪。于是,不妨就把这憎恶与呕吐发抒出来,而且还准备付诸行动。
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间;他屹立着,洞见一切已改和现有的废墟和荒坟,记得一切深广和久远的苦痛,正视一切重叠淤积的凝血,他看透了造化的把戏;他将要起来使我们苏生,或者使我们灭尽,这些造物主的良民们。
诚然,复仇也要讲时机,白白的送死,是傻瓜也不会肯的。但永远的等时机,其实就是他已经记不得那些仇恨了。
但凡有反对者,我们第一个要问: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抵制日货?我们并不是要以此加快我们的经济的增长。是因为仇恨的幽灵时时在我们心中,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不能离去,使我们有时竟会难于呼吸视听。所以,敬请列位经济学家不要发些什么这样我们会损失更大的高论,即便你算出他们损失是1,我们损失是2,我们也在所不惜。我们要表达的是一种态度,一种对长久的、不间断的仇恨的态度;一种对邪恶人性的态度。让他们憎恶去罢,我们是一个也不宽恕。并不是所以事情都要以经济学的眼光来衡量。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经济学家们告诉我们应该怎样做。为什么这许多年来我们的生活水平不断在提高,却更少的有幸福感?或许就是我们中间所谓的“经济学家”,太多、凡事都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缘故。
而况,像“日本的很有些产品在中国生产,养活了许多工人”一流的话,纯属粗浅之见。日本人为什么把工厂开在中国,还养活那么多“支那”工人,他们做慈善么?这个问题怎么不用经济学头脑去分析?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这样使他们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呜呼!中国人不过捡了一根毛而已。而况,抵制日货,推举国货,使国货占据日货市场,我们中国人自己养活中国人,哪轮到日本人插手。没有日本中国就不能发展么?没有日本中华民族就不能实现伟大复兴么?就不能步入小康社会、就不能实现四个现代化?
还有著名经济学家以“享受人生”、以“快乐”做幌子,说是我们的人生目标原本就是追求快乐、享受人生,而不是什么爱国情操之类。所以得出结论是:既不影响自己也不影响别人的快乐的事才值得做。所以再得出结论是:像抵制日货这样损人之快乐而不利己之快乐的事就不能做。所以再再得出结论是:做这样的事的人就是愚蠢的人。但是,我要奉劝这位著名经济学家,可以不必再站在经济学这一侧面来研究人了。人生目的是为享受人生是不错,但不是全部。既是生物,第一要义自然是生存。鲁迅说的: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就是进化。这是真理。我们在这边安然的享受人生,一味追求快乐。但快乐是从哪里来的?真正的快乐又是怎样的?倘使只用经济、只用物质来满足,我们就永远也不会觉得够。于是:“崩溃者自崩溃,纠缠者自纠缠,设立者又自设立;毫无戒心,也不想到改革,所以如故”,所以糜烂,所以总会被弹丸小国如日本之流欺侮。
我曾经苦思“人之本性”许久,终于找到“为生存”这一中心点,但以为单单的“为生存”未免太单调。人类自猿进化而来,到现在,早经发展出任一种别的动物所没有的“精神”、“文化”之类高妙的东西,还各各在脑中创出一个有别于现世的主观世界,那么,“为生存”之外,也还有别样东西在。我于是将它们划为三个阶段:早期因生产力低下,生活物资匮乏,更多的是为“更安稳的生存”;到了中期,大抵也就是现代,会更侧重快乐,也就是“更快乐的生存”;但此后,我以为还会走向“更自由的生存”。这种自由,在社会层面是每一个人的完全的自由,在生物层面则是人类全摆脱了物种束缚的自由。
但如果我们一味沉湎于快乐中,不思进取,最终连一般的人身自由都不会有。做了亡国奴,还有自由可言么?可能有人说,这有些危言耸听,但不妨看看日本最近的所为,也听听我们的国歌。当新中国成立之后,有人以为歌词过时了,要改,但更多的意见是:还远没有过时。而这些先辈们要告诉我们的,是永远要保持警醒,永远要防备变成亡国奴。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而这《首义勇军进行曲》,也是给那些说我们的宣扬抵制日货是在蛊惑人心的人的最好回应。诚然,蛊惑人心者靠的是宣扬的手段,但宣扬并不等于蛊惑,因为号召全国人民起来抗争也是在宣扬。
还有说这是另一种闭关锁国的,这观点更是错。满清皇帝们的闭关锁国,是怀着天朝之国的藐视一切的自大心态。但我们却是怀着被欺凌与被侮辱的愤慨之情来坚决抵制他们。这是曾经被压迫被残害的民族的反抗的声音,也是正义的声音。
有一个幽灵长久地在我们心中游荡,在整个中国的大陆上游荡,在世界的许多角落游荡。它不屑于把自己隐藏起来,也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它公开宣布:它的目的只有自卫与复仇,旧有的和新加的一切仇恨。而目前的手段就是抵制日货。它的目标只有我们每个人都切实行动起来才能达到。让日本的激进分子在中国人民的团结面前发抖罢。
我们在这次行动中失去只是链锁,而获得的却是整个世界!
全中国的爱国人士,都联合起来!
2010年10月28日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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