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小桥流水,一座嵌在溪流之上的小茶楼,琉璃瓦的茶屋,竹篾编织的桌椅,古香古色的茶具,显得优雅清闲,这是个适合怀旧和倾谈的地方。
他30左右,有着三十岁男人该有的魅力,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得体的衣着衬得他意气风发。他来回踱步,或是倚在栏杆上远望,就算坐下,也是坐立不安,焦急张望,他杯子里的茶水续了又续。他似乎是在等一个久未谋面,却又很重要的人。
他对面的人对他笑笑,告诉他耐心点。他尴尬地笑笑问道:“老师,您说她会来吗?”“我想会的,只是你觉得你是真想见她吗,,还有必要吗?”“当然有必要,我告诉过您的,这些年我一直记着她,能见见她一直是我的心愿。”“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还是不是和从前一样,老师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她是我们班最美丽的女生,安静质朴清雅,现在她应该变得更好了。她给我的感觉永远那么好,从前是现在也会是。”“那倒未必……”老师莞尔一笑,欲言又止。
小楼的木地板被踢踏得哒哒哒响,她走向茶座,她30岁了,岁月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她眼角有了浅浅的眼角纹,眼袋很深,看起来有些疲倦。她的装显然是自己画的,画的有些粗糙。轮廓清晰的面庞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经精致的面容。她的头发低低地挽在脑后,刘海有些凌乱地遮住了眼睛。灰黑色的棉布服显得有她有些臃肿。看上去有些邋遢的她跟这个环境很不搭调。沧桑写满了她的脸,看到曾经美丽而今风采已逝的女子多少会让人有些心疼。
老师站了起来,招呼她过去坐。她浅浅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托出凳子坐下,他的焦急变成了愕然,然后是不知所措。她还没有开口,他并看了看表,稍显歉意地说:“他公司突然有事,得马上赶回去。”这个从然的男人,竟像逃一样地跑走了,留下满脸尴尬的老师和她。
她沉默着,老师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种气氛。老师问她:“过的还好吗?不要介意,他有事。"她只答了一句还好,关于他她能说什么,难道她可以去怪他,让她白白跑了一趟,让她尴尬。她不能怪他,她有什么理由说他。他只是她的同学,仅此而已,虽然没有相见的理由,但还是来了,是她自己要来的,受这样的待遇她除了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呢。她没有在别人面前诉苦和抱怨的习惯,随便拉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站起来向老师告辞走了。
看着她微微弯曲的背老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没有说什么,但老师生气了,打电话质问他。他还有些委屈说:“老师,我后悔了,我真没有想到她变化这么大,跟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早知道我就不见她了。至少在我回忆里还有一直有个美丽的记忆和期待。唉,老师岁月无情。压根就不该见他……”他嘟囔着挂了电话。
楼下细水长流,老师思绪万千,往事浮现。他和她都是老师最喜爱的学生,他家境优越,但学习却相当认真,做班委更是负责。老师相信他将来会有个好的未来。果然,他顺利考入重点大学,进入家里的公司,被他经营的井井有条,他的生活事业可谓是风生水起。老师印象里,她是个温和清秀可人的女孩子,骨子里却很要强,不爱说话,学习在班上却是最好的,她好像一直是第一名,连他也没有超过她,每次都只能在她后面。这个女孩不爱说话,老师对她理解不是很多。只是后来女孩子没有参加高考,老师才对她有了个理解。她母亲早逝,后来父亲再娶,她也就随爸爸一起来到继母家。继母很不待见她,也不喜欢她读书。见她学习好,冷嘲热讽就不说,还整天跟她爸爸又吵又闹。结果他爸爸没办法,就劝她不考大学了。老师知道这些已经晚了,高考早过了。老师让她明年再考,她没有答应。
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的接触,老师觉得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想帮她。但倔强的她从来不向老师开口请求帮助。渐渐老师也就忘记她了。只是两年后,收到她一张结婚请帖,老师想起了这个女孩,去参加了她的婚礼。老师看到和她结婚的人,看上去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只是老师心里感觉他们不是那么般配。唉,老师叹了口气,参加完了她的婚礼。后来,逢年过节,她会给老师挂个电话,问个好。老师心里,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女孩。以后,陆续听到她的一些消息,她厂里效益不好,她老公好赌时常会动手打她。她生活很不如意。只是这个女孩把这些都藏的好好的。
前几天,开完同学聚会后老师接到他的电话,他问老师知道她的消息吗?他没有看见她来,他很想念她。他告诉老师他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她,这些年过去了,他一直还是不能忘记她。老师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他说只是想见见她,不会打扰她,像同学一样见见她就可以了,但老师还是听出他的失望。把一个女孩当成天使一直珍藏在心里这是怎样美好的情结。老师告诉他有些东西还是留在记忆里会更长久。可最后,老师还是经不住他的恳求,答应帮他约约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老师没有想到,眼里的两个好学生,竟在心里暗藏这么一份情愫。
“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老师自言自语,心怀不安地离开了,带着一丝惆怅。
他美好的记忆被他那可恶的现实打败了。他活该,活该错过这个女孩子。只是尘世委屈了她。
青葱的岁月里,我们或许会对某一个人产生美好而又特别的感觉,于是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在我们眼里是那么优雅美丽得近乎完美,于是我们把这种欣赏喜欢当成了爱情,纠结于心……很多年过去以后,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依恋着那时间里那青涩却美好的感觉,耿耿于怀,不能释怀。
可是,可是,爱情不仅仅耽于幻想,还需要经过尘世的考验和历练。爱情不仅仅需要美好的感觉来维系,还需要靠责任和心来经营。爱情更多的应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斤斤计较,面红耳赤后的相视而笑;是生活里辛酸苦难中的十指相扣。是无意之间发现他或她在疲倦眼神中已经老去时的满心满心的心疼和怜惜。
喜欢,是我们,尘世初相见之前;
爱情,是我们,尘世出相见之后。
2010年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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