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突然，灯亮了。
我一个人在控制室里。
因故障供电被切断时，自动切换到备用电源的动力系统启动了。
备用电源的启动需要几秒钟，这段时间里，控制系统使用专用的电池来支持电脑。也就是说，电脑应该在停电时也不会停止工作，可是这样的设计在今天却没有发挥效用。
我事先读过紧急应对指南。可那不过是简单地考虑到作为这里的责任者，也许在概率极小的情况下会用到才泛泛地读了一下而已。。所以我知道出了问题的组合电池的位置。在黑暗中，我打开它上面的控制板，正要检查一下接口和开关的状态如何。
什么都还没有做。
为什么，供电恢复了，我不得而知。
所以，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断电。
我站起身来，要向大厅走——刚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女子的尖叫声。
我走到大厅，看到了森岛有佳正站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我大声地询问。并注意着保持不面向她的姿势。
“不是我。”有佳答道。
“啊——，森岛君——”我把身子转向她。
“是滨野小姐在叫。”
这我早就知道。声音我不会弄错。
而且我也早就瞄到，滨野站在了大厅对面墙边，只是没有做出向那边看的动作。只想让其中的发出一点儿声音，才问了那么一句。
“滨野小姐，怎么了？”森岛有佳问道。
滨野用手捂住嘴，瞪大了双眼。另一只手却指着正上方。
我看了她头顶上的天棚，没发现什么异常。
森岛有佳向滨野静子走了过去，我则忍耐着一动不动。
森岛有佳走到滨野的位置后抬头看天棚，一瞬像是被什么震惊了一样，僵立在那里不动了。
站在我的位置也能看出来，她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两个人的位置在，谈话室的门前。那扇门正对着控制室。靠墙壁一侧的上部是空的，在那儿抬头可以看到二楼的架桥。
“怎么了？”我问道。
站在我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异常。很想走过去看看，可还是忍住了。
森岛有佳走了回来，脸色苍白。
“桥上——人——”她向我报告说。
“人？”
“我去看看〉”有佳咬紧嘴唇，向楼梯走去。
突然，从2楼发出了开门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地观望了一下那边，有佳也转过身来抬头看。接着，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是3号室的小松贵史。
声音是从我和有佳所处位置的正上方附近传来的，所以只看到桥的底部，而看不到大块头小松的全身。
接下来的一瞬，传来了他身体撞击栏杆的低沉声音。急促的吸气声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松教授慌张地从螺旋楼梯上跑了下来。
“不得了了。：”一见到我们，他大声地喊道。然后看着上面深吸一口气。“垣本先生——倒在了那里——流着血。”
小松同滨野首先跑上了螺旋楼梯，在她们之后，我让森岛引导着登上了2楼的平台。
垣本倒在了2号室，也就是，他的房间门前的桥上。
同平台的周围一样形状的栏杆，设置在架桥的两侧。栏杆是由钢质的粗横棒和细竖棒构成。竖棒直径约3公分，相互间隔15公分，像个栅栏一样支撑着横棒。
与其说是倒下了，垣本更像是靠在了栏杆的竖棒上坐在了地上。侧头部像是镶嵌在了那15公分的间隔之中垂头靠着，就好像是在座着打瞌睡一样。由于是背对着2号室，所以左肩伸到了架桥的外侧，手垂下来。
滨野最初从底下看到的是这支左手。腰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一只腿直伸，另一只屈膝。衣服还是和刚才在控制室时的一样——半袖运动衫，休闲裤——上下都是白色的。
这样细致之处，其实是之后才观察到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决定性的伤口。
垣本颈部的伤口。
因为死者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好像伤口是个洞，呈黑紫色。血从那里流了出来，把白色衬衫从胸部到腰部附近染成了红色。架桥上也流了一摊血，滴落的痕迹很少，多是滑落的。
滨野静子摸了摸垣本的脸，又试了试他颈部的脉搏。然后转过来，摇了摇头。
“死了？”小松教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是的。”滨野答道，“心跳已经停止了。”
“怎么会——又——。”小松教授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垣本先生——已经——死亡”站在我旁边的森岛有佳的声音有些走调了。。当然是为了向我说明眼前的状况。“在2号室前面的架桥上。”
“死因是？”我简短地问道。
“颈部的外伤。”回答的人是滨野静子。“这大概是刺伤，是什么呢——像长矛一样的东西，贯透了颈部。”
“同志田博士的一样？”小松小声地问道。
“是的”滨野点头，“很相似/”
“附近没有什么东西吗〉？”我问道。我能看到的范围里，没有什么。
滨野静子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又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周围。
“没有——啊——”滨野刚回答完，又好像找到了什么似的。
桥上站着滨野静子，平台上是小松教授，再后面是我和森岛有佳。
滨野又一次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隔在身体另一侧的右手。
“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滨野回头说道。“怎么办，取出来？”
“拜托。”我答道。
“这，这是什么？”滨野站起来喊道。“又是两个球。”
那是两个直径约3厘米的小球，一个是桔红色，另一个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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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灯亮了。
我一个人在控制室里。
因故障供电被切断时，自动切换到备用电源的动力系统启动了。
备用电源的启动需要几秒钟，这段时间里，控制系统使用专用的电池来支持电脑。也就是说，电脑应该在停电时也不会停止工作，可是这样的设计在今天却没有发挥效用。
我事先读过紧急应对指南。可那不过是简单地考虑到作为这里的责任者，也许在概率极小的情况下会用到才泛泛地读了一下而已。。所以我知道出了问题的组合电池的位置。在黑暗中，我打开它上面的控制板，正要检查一下接口和开关的状态如何。
什么都还没有做。
为什么，供电恢复了，我不得而知。
所以，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断电。
我站起身来，要向大厅走——刚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女子的尖叫声。
我走到大厅，看到了森岛有佳正站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我大声地询问。并注意着保持不面向她的姿势。
“不是我。”有佳答道。
“啊——，森岛君——”我把身子转向她。
“是滨野小姐在叫。”
这我早就知道。声音我不会弄错。
而且我也早就瞄到，滨野站在了大厅对面墙边，只是没有做出向那边看的动作。只想让其中的发出一点儿声音，才问了那么一句。
“滨野小姐，怎么了？”森岛有佳问道。
滨野用手捂住嘴，瞪大了双眼。另一只手却指着正上方。
我看了她头顶上的天棚，没发现什么异常。
森岛有佳向滨野静子走了过去，我则忍耐着一动不动。
森岛有佳走到滨野的位置后抬头看天棚，一瞬像是被什么震惊了一样，僵立在那里不动了。
站在我的位置也能看出来，她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两个人的位置在，谈话室的门前。那扇门正对着控制室。靠墙壁一侧的上部是空的，在那儿抬头可以看到二楼的架桥。
“怎么了？”我问道。
站在我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异常。很想走过去看看，可还是忍住了。
森岛有佳走了回来，脸色苍白。
“桥上——人——”她向我报告说。
“人？”
“我去看看〉”有佳咬紧嘴唇，向楼梯走去。
突然，从2楼发出了开门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地观望了一下那边，有佳也转过身来抬头看。接着，传来了门关上的声音。——是3号室的小松贵史。
声音是从我和有佳所处位置的正上方附近传来的，所以只看到桥的底部，而看不到大块头小松的全身。
接下来的一瞬，传来了他身体撞击栏杆的低沉声音。急促的吸气声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松教授慌张地从螺旋楼梯上跑了下来。
“不得了了。：”一见到我们，他大声地喊道。然后看着上面深吸一口气。“垣本先生——倒在了那里——流着血。”
小松同滨野首先跑上了螺旋楼梯，在她们之后，我让森岛引导着登上了2楼的平台。
垣本倒在了2号室，也就是，他的房间门前的桥上。
同平台的周围一样形状的栏杆，设置在架桥的两侧。栏杆是由钢质的粗横棒和细竖棒构成。竖棒直径约3公分，相互间隔15公分，像个栅栏一样支撑着横棒。
与其说是倒下了，垣本更像是靠在了栏杆的竖棒上坐在了地上。侧头部像是镶嵌在了那15公分的间隔之中垂头靠着，就好像是在座着打瞌睡一样。由于是背对着2号室，所以左肩伸到了架桥的外侧，手垂下来。
滨野最初从底下看到的是这支左手。腰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一只腿直伸，另一只屈膝。衣服还是和刚才在控制室时的一样——半袖运动衫，休闲裤——上下都是白色的。
这样细致之处，其实是之后才观察到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决定性的伤口。
垣本颈部的伤口。
因为死者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好像伤口是个洞，呈黑紫色。血从那里流了出来，把白色衬衫从胸部到腰部附近染成了红色。架桥上也流了一摊血，滴落的痕迹很少，多是滑落的。
滨野静子摸了摸垣本的脸，又试了试他颈部的脉搏。然后转过来，摇了摇头。
“死了？”小松教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是的。”滨野答道，“心跳已经停止了。”
“怎么会——又——。”小松教授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垣本先生——已经——死亡”站在我旁边的森岛有佳的声音有些走调了。。当然是为了向我说明眼前的状况。“在2号室前面的架桥上。”
“死因是？”我简短地问道。
“颈部的外伤。”回答的人是滨野静子。“这大概是刺伤，是什么呢——像长矛一样的东西，贯透了颈部。”
“同志田博士的一样？”小松小声地问道。
“是的”滨野点头，“很相似/”
“附近没有什么东西吗〉？”我问道。我能看到的范围里，没有什么。
滨野静子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又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周围。
“没有——啊——”滨野刚回答完，又好像找到了什么似的。
桥上站着滨野静子，平台上是小松教授，再后面是我和森岛有佳。
滨野又一次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隔在身体另一侧的右手。
“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滨野回头说道。“怎么办，取出来？”
“拜托。”我答道。
“这，这是什么？”滨野站起来喊道。“又是两个球。”
那是两个直径约3厘米的小球，一个是桔红色，另一个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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