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的控制室，我们播放着舱内的监视器录像。
首先，我们快速地查看了一下二楼平台的录像，没有发现深夜2点以后进入1号室的人。接着又开始察看1楼的录像。
最初有四个人在房间里，途中，滨野静子端着托盘进来了，碟子上摆放着三明治，另外还有咖啡。碟子和杯子都是纸的，毫无情调。当然，这非常适合现在这样的场合。
对监视录像的检查耗费了20分钟左右，现在马上要到11点了。大家的话都变得少了，边吃着三明治边一边继续看监视器，敕使河原润就坐在我的旁边。
结果，还是没有新的发现。所有的录像都查看过了，没发现有在深夜走过大厅的人。清晨6点多，才开始出现人影，是我和滨野从楼梯上走下来。——怎么回事？
没通过楼梯就下到了一楼的大厅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只有在架桥的空隙部使用绳子了。
昨天夜里，谈话室里聚会结束的时间是十点稍过一点儿，在那一个小时之前，我曾来过一次控制室，那是为了确认一下定期测定的结果，当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确切无疑。实际上，当时我还同外部进行了联系，所以路由器也应该是正常的。这些事我都已经汇报过了，因此，案件应是昨晚九点以后发生的——这已经取得大家的共识了。当然，要是我被怀疑，那话就得另说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志田一个人从谈话室走出，走上了螺旋楼梯。之后还有一些人来往于谈话室和厨房——那是在收拾房间。最后大家都消失在了螺旋楼梯上了。
再往后，直到早晨，没出现任何人。
最初出现的时滨野静子，马上要到6点的时候——多少过早了些。她从楼梯走到大厅，然后消失在近前的画面里，几分钟之后，再次出现，登上了螺旋楼梯。
“我去健身房了。”滨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流汗的时间可够短的了。”垣本半开玩笑地指出。
滨野只是耸了耸肩，没有作答。
今天早晨，在3楼的平台见到我时，她说过不太喜欢健身房里的空气，之后才走楼梯上到最高层，在那里锻炼的。
之后出现了我下楼梯的镜头。
“去了健身房。”我也简单地解释说。
接下来滨野静子又走了下来，几分钟后，又上了楼梯。
“在这之后，我进了这个房间，发现电路板被破坏，是在7点左右。”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但我又在监视器前解释了一下。“从健身房到控制室之间，是摄像机的死角，我走过来的情景一点儿都没拍到。“之后，到发生地震为止，一直是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一个人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啊。”滨野静子低声说道。
“是啊”我转过来，点点头。“无论如何想要弄清楚情况，一直在检索着指南。当然，电话也打过，可是打不通——”
“总之，就是说，昨晚没有人秘密地潜入这个房间，”小松教授说道，“同1号室的情况完全一样。”
“也许可以暂时的停止摄像机，在那之间通过。”垣本说。
“要是那末做，时刻的表示会有断带。”我提示了一下技术上存在的问题。“刚才是快进，所以还不能断定，好好的查一下，摄像停止的时间可以特定的。”
“过会儿查一下。”敕使河原说。
“是。”我马上回答道。
“好了。”垣本喝干了咖啡，把纸杯捏扁。“那么，重新开始工作吧，抱歉，跟我换一下那把椅子好吧。”
“好，”敕使河原润站了起来，垣本坐在了监视器前。
我也站起身来，拉过敕使河原的手。
“不用，我回房间，我一个人能回去。”
我目送着敕使河原润走出了控制室。
“来呀，来呀。”小松教授嘟囔了几句，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滨野静子也端着托盘出去了。
控制室里剩下了垣本，小松和我三个人。并排坐着，各自观察者面前的监视器。
我坐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要是其中的那一个是杀人犯的话——，要是两个人都是杀人犯的话——不由得这样揣测起来。我偷偷地窥探了好几次垣本和小松的举动。
“能从这里逃出去吗？”我瞧好时机，试着问了一下右侧的垣本。
“当然能出去。”垣本简单地答道。然后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身子向后一仰，看着我。“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炸开出口。”
“水会涌进来的。”另一侧的小松说。
我转过头看着小松，他正好点头点出了双下颏。
“外面的人设法营救，应该是最稳妥的了。”垣本说道，——这是不折不扣地废话。“他们要是明白了保守的方法不行的话，就会硬行破坏，可是之后的修理却要耗资巨大。”
“不会修理吧。”小松边笑边说，“要是事态真的弄成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妙了。”
“为什么非得离开这里，这个问题应该讨论一下。”垣本竖起了一支手的食指。
小松哼了一声，摇摇头。然后，敲着键盘又开始工作了。我不太理解垣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非得离开这里。”我小声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呀。”垣本斜着眼注视着我，嘴也斜着，一幅目中无人的表情。“为何，非得离开？”
“可是，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答道。垣本不认真的态度令人感到失礼，所以无意识地语调也有些激动了。——我马上改口道。“的确，食物和能源支撑一段时期，可是我们不能永远地在这里生活下去，更何况，这里还有人被杀了。——”
“地球上，战争一直没有绝迹。人类一直在重复着互相杀戮。尽管那样，可也没有人考虑过要逃离地球。”垣本像朗读一样流畅地讲着。眼睛一直在斜视着我，“也许是因为逃不出去，也许是因为没有逃走的手段。这样的话，就可以说与我们现在的状况完全一样了。”
“我又不是在这里出生的。”
“出生之地变成了战场，想要逃离那个战场的人不计其数。”垣本淡然地说道，“和这里一样啊，想要逃到和平安全的净土的恋人们，家族，或是艺术家，一定不少啊。”
我数次点头表示赞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的确，存在着像这样的事例。在这一点上，毫无反驳的余地。
反而，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垣本会不会是这回破坏事件的主谋。——猜中的概率不会太低。
很明显，垣本说的东西脱离了主题，让人感到他只是在试图搅乱对方，但是，考虑到别太刺激他才是上策，所以我放弃了辩论。
看一下另一面的小松教授，他正在舞动粗手指头敲击着键盘，他面前的显示器出现的好像是某种设定文件的列表。屏幕上排列着控制代码和参数似的数值。
“我想知道凶手是怎么让紧急指令强制执行的，所以正在查看源代码和数据的编译程序。”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小松说道，眼睛却没离开显示器。“这不是我的专长，不太懂。__——总之，唯一能说的是，这不是个外行能做的简单的案子。”
“小松先生能做吧。”垣本在我后面说道。
“现在的状况是，志田博士的被害同诸多的破坏事件联系起来分析，最合理且可能性最高的推测是——”庞大的身躯向前倾倒，站起身来，小松转脸面向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凶手已逃到外面。”
“为什么。”我不由得问道。这样的可能性，可真是没考虑过。因为拿着出口钥匙的人，是我。
“刺死志田博士的人，破坏了通信设施后，把强制启动紧急指令的时间定时，然后独自一人脱身。这样一来，即便是杀人案被发觉了，也无法通知外部。而凶手则甚至可以逃到外国，总之，可以争取充分的逃亡时间。进一步，导致了这样一个国家级机密失败的结果，小小的杀人案被埋葬到黑幕里的可能性很大。凶手很聪明。”
“风险过大了。”垣本反驳道。“还有，紧急指令不能用遥控或定时来启动吧。操作的最后还要有-许可信号-，在这里启动后再逃走的时间不够呀。”
“把程序本身改写一下，什么都是可能的。”小松回了一句。“我正查着这个呢。”
的确，小松教授的假设中，凶手一系列的操作是可行的。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的真空舱应该是安全的，因此，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那个假设是个事实。
“嗯——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我说。
“什么？唔——”小松一幅为难的样子。“这不用向我请示吧。再说了，这样的工作耗神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还是休息一下好。”垣本也这样说。
“剩下的工作，过后再做。”说完，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了，万能钥匙怎么处理呢，我拿着，是不是不太好——。”
“问我们有什么用，最高责任者是敕使河原君呀。”垣本答道。
“你拿着是最合适不过了。”小松微笑着。“怎么说呢，——这样最让人放心了。”
我向二人点头施礼后离开了控制室。头有些痛——倒不如说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头痛。——吃不吃药，有些犹豫。
登上螺旋楼梯的时候，想起了最后小松教授说的话。拿着万能钥匙的人，能够容易地进入任何人的房间，那个人如果是我的话，就最令人放心了——他是这个意思——我在五个人当中，最没有力气的，战斗能力最低——通过他的观察而的出的。
大概，是这样的——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首先，我们快速地查看了一下二楼平台的录像，没有发现深夜2点以后进入1号室的人。接着又开始察看1楼的录像。
最初有四个人在房间里，途中，滨野静子端着托盘进来了，碟子上摆放着三明治，另外还有咖啡。碟子和杯子都是纸的，毫无情调。当然，这非常适合现在这样的场合。
对监视录像的检查耗费了20分钟左右，现在马上要到11点了。大家的话都变得少了，边吃着三明治边一边继续看监视器，敕使河原润就坐在我的旁边。
结果，还是没有新的发现。所有的录像都查看过了，没发现有在深夜走过大厅的人。清晨6点多，才开始出现人影，是我和滨野从楼梯上走下来。——怎么回事？
没通过楼梯就下到了一楼的大厅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只有在架桥的空隙部使用绳子了。
昨天夜里，谈话室里聚会结束的时间是十点稍过一点儿，在那一个小时之前，我曾来过一次控制室，那是为了确认一下定期测定的结果，当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确切无疑。实际上，当时我还同外部进行了联系，所以路由器也应该是正常的。这些事我都已经汇报过了，因此，案件应是昨晚九点以后发生的——这已经取得大家的共识了。当然，要是我被怀疑，那话就得另说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志田一个人从谈话室走出，走上了螺旋楼梯。之后还有一些人来往于谈话室和厨房——那是在收拾房间。最后大家都消失在了螺旋楼梯上了。
再往后，直到早晨，没出现任何人。
最初出现的时滨野静子，马上要到6点的时候——多少过早了些。她从楼梯走到大厅，然后消失在近前的画面里，几分钟之后，再次出现，登上了螺旋楼梯。
“我去健身房了。”滨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流汗的时间可够短的了。”垣本半开玩笑地指出。
滨野只是耸了耸肩，没有作答。
今天早晨，在3楼的平台见到我时，她说过不太喜欢健身房里的空气，之后才走楼梯上到最高层，在那里锻炼的。
之后出现了我下楼梯的镜头。
“去了健身房。”我也简单地解释说。
接下来滨野静子又走了下来，几分钟后，又上了楼梯。
“在这之后，我进了这个房间，发现电路板被破坏，是在7点左右。”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但我又在监视器前解释了一下。“从健身房到控制室之间，是摄像机的死角，我走过来的情景一点儿都没拍到。“之后，到发生地震为止，一直是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一个人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啊。”滨野静子低声说道。
“是啊”我转过来，点点头。“无论如何想要弄清楚情况，一直在检索着指南。当然，电话也打过，可是打不通——”
“总之，就是说，昨晚没有人秘密地潜入这个房间，”小松教授说道，“同1号室的情况完全一样。”
“也许可以暂时的停止摄像机，在那之间通过。”垣本说。
“要是那末做，时刻的表示会有断带。”我提示了一下技术上存在的问题。“刚才是快进，所以还不能断定，好好的查一下，摄像停止的时间可以特定的。”
“过会儿查一下。”敕使河原说。
“是。”我马上回答道。
“好了。”垣本喝干了咖啡，把纸杯捏扁。“那么，重新开始工作吧，抱歉，跟我换一下那把椅子好吧。”
“好，”敕使河原润站了起来，垣本坐在了监视器前。
我也站起身来，拉过敕使河原的手。
“不用，我回房间，我一个人能回去。”
我目送着敕使河原润走出了控制室。
“来呀，来呀。”小松教授嘟囔了几句，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滨野静子也端着托盘出去了。
控制室里剩下了垣本，小松和我三个人。并排坐着，各自观察者面前的监视器。
我坐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要是其中的那一个是杀人犯的话——，要是两个人都是杀人犯的话——不由得这样揣测起来。我偷偷地窥探了好几次垣本和小松的举动。
“能从这里逃出去吗？”我瞧好时机，试着问了一下右侧的垣本。
“当然能出去。”垣本简单地答道。然后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身子向后一仰，看着我。“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炸开出口。”
“水会涌进来的。”另一侧的小松说。
我转过头看着小松，他正好点头点出了双下颏。
“外面的人设法营救，应该是最稳妥的了。”垣本说道，——这是不折不扣地废话。“他们要是明白了保守的方法不行的话，就会硬行破坏，可是之后的修理却要耗资巨大。”
“不会修理吧。”小松边笑边说，“要是事态真的弄成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妙了。”
“为什么非得离开这里，这个问题应该讨论一下。”垣本竖起了一支手的食指。
小松哼了一声，摇摇头。然后，敲着键盘又开始工作了。我不太理解垣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非得离开这里。”我小声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呀。”垣本斜着眼注视着我，嘴也斜着，一幅目中无人的表情。“为何，非得离开？”
“可是，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答道。垣本不认真的态度令人感到失礼，所以无意识地语调也有些激动了。——我马上改口道。“的确，食物和能源支撑一段时期，可是我们不能永远地在这里生活下去，更何况，这里还有人被杀了。——”
“地球上，战争一直没有绝迹。人类一直在重复着互相杀戮。尽管那样，可也没有人考虑过要逃离地球。”垣本像朗读一样流畅地讲着。眼睛一直在斜视着我，“也许是因为逃不出去，也许是因为没有逃走的手段。这样的话，就可以说与我们现在的状况完全一样了。”
“我又不是在这里出生的。”
“出生之地变成了战场，想要逃离那个战场的人不计其数。”垣本淡然地说道，“和这里一样啊，想要逃到和平安全的净土的恋人们，家族，或是艺术家，一定不少啊。”
我数次点头表示赞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的确，存在着像这样的事例。在这一点上，毫无反驳的余地。
反而，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垣本会不会是这回破坏事件的主谋。——猜中的概率不会太低。
很明显，垣本说的东西脱离了主题，让人感到他只是在试图搅乱对方，但是，考虑到别太刺激他才是上策，所以我放弃了辩论。
看一下另一面的小松教授，他正在舞动粗手指头敲击着键盘，他面前的显示器出现的好像是某种设定文件的列表。屏幕上排列着控制代码和参数似的数值。
“我想知道凶手是怎么让紧急指令强制执行的，所以正在查看源代码和数据的编译程序。”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小松说道，眼睛却没离开显示器。“这不是我的专长，不太懂。__——总之，唯一能说的是，这不是个外行能做的简单的案子。”
“小松先生能做吧。”垣本在我后面说道。
“现在的状况是，志田博士的被害同诸多的破坏事件联系起来分析，最合理且可能性最高的推测是——”庞大的身躯向前倾倒，站起身来，小松转脸面向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凶手已逃到外面。”
“为什么。”我不由得问道。这样的可能性，可真是没考虑过。因为拿着出口钥匙的人，是我。
“刺死志田博士的人，破坏了通信设施后，把强制启动紧急指令的时间定时，然后独自一人脱身。这样一来，即便是杀人案被发觉了，也无法通知外部。而凶手则甚至可以逃到外国，总之，可以争取充分的逃亡时间。进一步，导致了这样一个国家级机密失败的结果，小小的杀人案被埋葬到黑幕里的可能性很大。凶手很聪明。”
“风险过大了。”垣本反驳道。“还有，紧急指令不能用遥控或定时来启动吧。操作的最后还要有-许可信号-，在这里启动后再逃走的时间不够呀。”
“把程序本身改写一下，什么都是可能的。”小松回了一句。“我正查着这个呢。”
的确，小松教授的假设中，凶手一系列的操作是可行的。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的真空舱应该是安全的，因此，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那个假设是个事实。
“嗯——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我说。
“什么？唔——”小松一幅为难的样子。“这不用向我请示吧。再说了，这样的工作耗神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还是休息一下好。”垣本也这样说。
“剩下的工作，过后再做。”说完，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了，万能钥匙怎么处理呢，我拿着，是不是不太好——。”
“问我们有什么用，最高责任者是敕使河原君呀。”垣本答道。
“你拿着是最合适不过了。”小松微笑着。“怎么说呢，——这样最让人放心了。”
我向二人点头施礼后离开了控制室。头有些痛——倒不如说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头痛。——吃不吃药，有些犹豫。
登上螺旋楼梯的时候，想起了最后小松教授说的话。拿着万能钥匙的人，能够容易地进入任何人的房间，那个人如果是我的话，就最令人放心了——他是这个意思——我在五个人当中，最没有力气的，战斗能力最低——通过他的观察而的出的。
大概，是这样的——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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