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车灯如睁着的大眼射向无穷远。
公路上偶尔一辆大车如一头奔跑中的牦牛从它旁边驶过,巨眼放射出的闪亮的光照着靠在车窗躺坐在座位上的一个失意的型男。
它头发微乱,黄色的外套的拉链拉开,露出红色的毛衣,手此时缓缓揉了一下惺忪而微红的睡眼。
他是某地刚毕业的大学生,投了无数份简历音讯全无,前天女友又分手,郁闷之下找了几个朋友到酒馆里借酒浇愁。
但不知怎的,正如某位大诗人所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一瓶下肚,酒还是酒,他还是他。心中的忧愁就是无法消散;
两瓶下肚,除了胃有点胀,愁依然在心间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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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上了几次厕所,吐了多少回。朋友躺在桌子下面呻吟着,他趴在桌子上自斟自饮。
一阵风吹来,他身体如受到某种刺激,啥时倒下,正巧和朋友面面相对。
“小志,到底什么酒能解千愁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小志吟吧哈哈大笑。
“老板,有杜康没,给我拿一箱来。”他异样的表情显现出彤红的脸色。
“对不起,我们这不卖那酒,好像没听说过有卖的。”
“杜康,杜康------。”桌下传出他醉熏熏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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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进入梦乡,朦胧之中,漆黑的天幕突然远处银光乍现,睡梦中睁开睡眼。
只见太白金星手持道刷双腿盘坐云端,大大的眼睛镶在充满孩子气的脸上,可谓鹤发童颜。继而道刷一甩,表情略显严肃,留下一首诗便消失在他的视野间:
道孕万物皆因缘,阴阳生克处世间。
天下有事事归一,启程锁定昆仑山。
昔日王母邀诸神,凡摩得酒因美谏。
琼浆熏陶此神醉,不料金樽落下凡。
琼浆溢出金樽外,化为昆仑不冻泉。
神仙得酒神仙醉,况乎凡夫人世间。
他霎时醒来,头脑中留下道士的诗句,带着醉意,买上到昆仑山的车票------
不觉东方露出鱼肚白,原先如不知名的猛兽般向他们扑来的黑晕晕的山体现在渐渐清晰起来,渐渐变成红褐色。
打开车窗,凉风呼呼,如女友因一件小事在抽打他的脸,虽痛,但心里很舒爽。
伴着风儿,微微听到哗哗的声音。
“我听到声音了,赤纳台就要到了。”一位身着白袄的游客边拿着相机沿途拍照,边欣喜若狂。如他和女友在海南旅游。他给沙滩上身着白色泳衣的女友拍照时的心情一样开心。
看着他那么开心,型男不由得有些伤感。
“看,前面红色柱子顶着青色八角亭子,那不就是纳赤台清泉,相传中的琼浆玉液。”
“琼浆玉液?焦愁之物?”本想打算随客车继续前行的他立即随众人涌下。蹒跚着向亭子跑去。
是呀,六根红色的柱子顶着的青色的八角亭子下面罩着的就是瑶池玉液——纳赤台清泉。
“当年西王母用瑶池里的琼浆玉液宴请诸神,创造神凡摩得赐酒,结果喝的很醉,不料金樽掷地,一部分玉液就浸到这里,化为纳赤台清泉。”一位身着黑袄的老人对着红袄的老伴说道。
是啊,清澈的山泉儿如女友的肌肤般纯洁,柔润,一尘不染;洁白的水花儿如女友薄如蝉翼的衣衫伴着风儿款款荡起,周围形成圈圈涟漪;水里的小石头如一块块宝石在山泉的滋润和保护下如一块块晶莹,圆滑的宝石静静地躺在水底。
“真美啊!”
“好纯情的水啊!”
随着游人的移动,一道阳光投射过来,照在泉面上,霎时给它笼罩一层橙色。
此时泉水如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的笑脸,时而挺着尖俏的鼻子;时而露出深深的酒窝;时而显出一排如水晶般的牙齿。
六边形的青色石阶是他的发髻,八角六柱亭是它的梳妆屋。
顺着水流,随着泉音,在石阶对着公路的一侧,一道银帘横挂在陡坡间,下面是一汪澈水。银帘在日光下发出粼粼的闪光,宛若仙女镶着的无数珍珠翡翠,宝石的飘逸的仙衣。
一阵风拂过,银帘抖动了一下,一位身着蓝袄的游客不禁吟诗赞叹。
那清澈的透明的银帘,
如一头超凡脱俗的处女的银发而一尘不染。
晶莹的水花啊,美女香甜的唇沫。
哗哗的水声啊,处女晴朗的欢歌。
啊,大山的女儿,
是谁赐予你这么清纯的娇躯?
是谁给予你这么透明的灵魂,
倘若分予我万分之一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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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的一声,型男如产生某种共鸣沿着清帘跳下,如一条淡水里僵死的大黄鱼。
在入水的瞬间,一种无形的快感霎时涤荡着型男。
甘洌中透出一丝清香,
清醇中闪烁半点细腻。
原来型男喝到了天赐的琼浆,忧愁散尽,与天地同玩。如一个无忧无虑快乐不羁,心若甘泉,思想纯洁的道子,与水同乐自然沉浮,尽情畅游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间。
“他疯了,这么冷的天,不会着凉吗?”
“他没有,他找到了真正的快乐,真正的与天地同乐,天人合一,无拘无束的至乐。”一位带眼镜的白发老人带着很严肃的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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