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太阳的光落到你的侧脸,熟悉的路彼此漫长。人生应该有一个花园,可以歇息疲惫的心灵。只是谁都在找,找到了也失落了。比如听歌吧,你听得久,你听得若痴若醉,那么你可否看见了那一朵为你开的花?寂寞的开在尘世的角落。秋到了,该开的花只余下金黄的野菊花了,金黄的野菊花旁,落下的却是一叶一叶代表着凋落的黄。
记得不久前的那个季节,莲花带着雨水摇曳。一阵风吹过,她微微泛着红霞的脸开始沉醉,一些鱼也围绕着她摇曳着的轻盈舞蹈。我说过,你如那一朵莲花的。如果雨后有斜阳,斜阳也会为了你的微醉而迟迟不肯落山的。
斜阳,叶落了,秋呢也到了。
我记得前几天才下过雨,下雨的时候,落在地上的叶子更多。地上的叶子被风拽着、拖曳着,一片比一片疲惫。一个孩子从地上捡起落下的黄叶,对着阳光看它的脉络。“妈妈,这叶子的脉络好像人的心脏和血管啊。你看,一条一条的都由这根主线分出去。那么是不是这血管没有血了,所以叶子枯萎了?”他的妈妈从地上也捡起一片叶子,对着阳光,静静的看。“这叶子枯萎了,但是脉络还在,犹如妈妈的青春。”女人告诉孩子。孩子不懂妈妈的青春是什么,也不想去追究那叶子的脉络和妈妈的岁月。孩子看见了一只凤尾的蝴蝶,于是扔下了叶子,追逐蝴蝶而去。
“老婆,你看啊,我们种的那株枫树,你看那几匹叶子红得如酒,如同你喝醉的样子。”我拥着妻子的双肩,广阔而厚实。“爸爸、妈妈,我要到山上去看更多的、和蜡笔一样红的枫叶。”孩子牵着妻子的手。“和蜡笔一样红?”妻子问孩子。“是啊,我可以用蜡笔画出很多很多的树,树上的叶子都和这棵树的叶子一样红。”孩子回答。
“啊,黑色的凤尾蝶。”孩子看见那只从另外一个孩子眼中消失的凤尾蝶,快乐的放开妈妈的手,向她追去。
我能够看到孩子的奔跑,能够看到女人的悲秋,却看不到黑夜里那一只凤尾蝶的呼吸。
“在那一棵树和那一棵树之间,当树叶落完,那蝶便化成了茧。”我告诉自己的孩子。“唔,化成了茧?那不是我们可以把她放到家里,等明年看她从茧子中飞出了吗?”孩子问。“不可以,茧失去了阳光和风雨便不会化蝶。”我跟自己的孩子说。“哦。”她回答。
这个季节和上一个季节的区别是落叶和阳光。我一直以为,夏的季节太过张扬,秋的季节太多苍凉。一只蝴蝶从花丛飞过,一只蜻蜓在池塘盘旋,一种绚丽从眼前消失,这一切在冬天变得寂静。
冬天犹如沧海,谁能唤醒沉睡在沧海的蝴蝶?可蝴蝶即使苏醒,又怎可飞过没有春夏的沧海?岁月如歌,歌者是多情的人,情人四处都是。听歌的人是情人,情人却永远只有一个。
世间传说,西藏活佛央宗嘉措情人无数,写诗无数。
他说来与不来就在那里。
他是唱歌的人,唱着他的歌哭了的人是不能飞过沧海的蝴蝶,海螺从天际唤回的已不再是曾经的魂魄,只有海边会哭的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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