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职工现实工作生活小品剧
人物:大丁,高大英俊,稳重豁大,30多岁;小张,清瘦赢弱,聪颖顽皮,20多岁,二人均为洮局某林场嘹望哨火情嘹望员;钟少珍,漂亮端庄,知书达礼,某乡村女教师;小马,洮局某林场护防办工作人员;小李,洮局某林场护防办汽车司机。
地点:洮局某林场嘹望哨。
道具:台中支两张床,被褥简单朴素,边放成人自考书藉和文学杂志;后台摆简易旧木桌,上放收音机和简单生活用品;地下整齐摆放镔铁水桶和两个背水塑料桶、锅碗瓢盆、装生活用品的纸箱;墙壁挂林区地形图、防火区域图、火情嘹望日志、火情汇报记录、巡山护林日志、两架望远镜、一部对讲机。
时间:2010年8月份某日下午。
幕启:大丁,在前台左侧持望远镜,作火情嘹望观察动作。
小张爬木桌,握笔边写信嘴里边大声念叼:“亲爱的兰花花,我十分想念你。和你分别半年,白天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心烦气躁的大丁入屋,盯了一阵浑然不觉的小张,走过去用脚踢着塑料桶说:“别在想你的兰花花了,该下山背水了。”
小张扭头,瞪着大丁说:“大丁,你犯啥神精病!我给女朋友正写信,你咋把我的思路、灵感打断?”
大丁说:“你才神精病!现在啥时间了?你再不下山去背水,晚上还吃不吃饭?”
小张盯着大丁说:“大丁哥,我求求你,今天先用积雨池的陈水凑活一下吧”。
大丁说:“不行,这几天常吃池里的陈水,我胃憋胸胀,肚子不适拉稀,再吃我的肠胃就要毁了。”
小张逗嘴说:“受不了,你自个去背呀!”
大丁说:“你咋耍懒?伤后接我上山时,背水的事你可当着领导的面应承了,现在咋反悔?”
小张说:“大丁哥,你咋钻牛角不体量人?我谈个对象容易吗?大后天就是约定的发信通话日,我提前不把要讲的东西梳理出头绪,求爱信写的激情四射、才华横溢、勾人魂魄,这个对象岂不又吹了”。
大丁没好气地说:“吹了好!”
小张站起,瞪着大丁说:“大丁,你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帮忙出主意反说风凉话,咱还是哥们吗?你结婚快十年了,说起老婆还犯晕,我过了二十五奔三十,还不知女人是啥滋味,你让吹了啥意思?你说,和少珍嫂子结婚后,才知女人有多好,男人多离不开女人……”
小张的话,触动了大丁的痛楚,他大声嚷着说:“你……给我少提钟少珍!……”
小张站在大丁前,在脸部上下晃了几下手,完了讽刺说:“大丁哥,你是不是得癫痫病、疯牛症了?”
大丁反诘说:“你才得癫痫病、疯牛症了!”
小张说:“你没得病就好。以前说起钟少珍,你象挖宝得了夜明珠,高兴的五官都错位;说起夫妻生活,你旋晕的不知姓啥,幸福的蚤子都咧嘴笑;讲起两人感情,似呼天上的牛郎织女,人间的司马相如卓文君,都比不上你俩好!可今天我一提钟少珍,你却发驴脾气,她咋惹你了?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大丁一脸严肃的说:“你问我,我问谁”。
小张说:“这就奇了怪。平日宰相肚里能撑船,把老婆当神灵敬的男子汉,竟会为嫂子的事,心烦气冒发无名火,这可是咋摩天岭嘹望哨的一大新闻!”
大丁刚要反驳,桌上的对讲机传出:“3号嘹望哨,3号嘹望哨,听到没有,听到请回话。”
大丁就近抓起对讲机说:“3号听到,请指示。”对讲机里说:“你哨丁林虎的妻子到场,她坚持上山探望大丁,护办已派车送来,请你们下山接人……”
小张闻言高兴地说:“说曹操,曹操到,少珍嫂子真是及时时雨,这下……”。
大丁不满瞪了小张一眼,使性将对讲机扔到桌上,通话受到影响的对方马上说:“喂,话还没通完,你咱摔机了?场领导要和你们通话。”
看大丁不接,小张拿起对讲机说:“我是小张,领导有啥事请指示。”
对讲机里传来张书记的声音:“是小张吗,请把机子拿到外面,我有对话要对你单独讲。”
小张持机走到台口,与张书记通了一阵话,完了高声大喊说:“大丁哥,李场长有话对你讲!”
大丁接话,小张退回打扫卫生。大丁接完归位,小张走身边献殷勤说:“大丁哥,你先洗脸刮胡子,完了换身新衣服,等会咱们接嫂子。食用水,小马他们带上来了。”
大丁心气不高地说:“刮个屁,换衣服也白搭,人家跑来闹离婚,咱再表现也是瞎子点灯浪费油”。
小张说:“场领导要咱俩想办法,采取各种措施,全力搀救你们的婚姻,你咋自个没信心,反说丧气话?”
大丁说:“你不了解钟少珍这个人,平时她知书达理,宽以待人,啥亏都能吃。但你若骗了她,有些事惹恼了她,顶起牛八匹马也难拉回。”
小张问:“这么说,你骗了她?”
大丁说:“也不算骗。在她之前我谈过几个对象,人家一听是林业局的工人就躲了。侧面一打听,才知是社会上流传的‘有女不嫁伐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傻大粗黑没文化,喝酒吃肉钱花光’的歌谣害的。所以和钟少珍谈对象,我就多了个心眼,说自已是管天管地管空气的林海守护神,发生急事可指挥局长、场长和职工的‘三军总司令’。不知海吹神侃打动了的芳心,还是我的长相外表迷了她的三魂,交往不久我们很快结婚了。领结婚证前我坦白了这事,她说媒人(她大伯)把我的情况早作了详细介绍,从嘹望哨的工作性质讲,我这样吹虽有夸大作用之嫌,但事出有因,且在职责范畴之内,所以不算为过。还说我这样讲,说明热爱本职工作,说话办事有激情想象力,希望我永保想当司令和山神爷的心态动力,跳出老一辈林业职工的人生局限巢臼,在工作之余多学些文化知识本领,为各自热爱的工作事业,建功立业、奉献青春”。
小张说:“她这要求,不挺好吗?”
大丁说:“好是好,可她话里有话套,只可惜我当时没听出来。”
小张问“什么套?”
大丁说:“我家三代单传,婚后老娘和我都想尽快要个孩子。可她先是社请教师转正复习考试,之后又是专升本考试和读研,硬是拒绝给我生孩子。我急,她一用学文化考试的事,我婚前同意了为借口来封嘴;二用生一个孩子是国策,迟生早生都一样,我们何不乘年青多学些知识本领,取得业绩成果后再生孩子为理由,来瓦解我的请求与缠磨。我说服不了她,用损招斗不过她,后来也就妥协放弃了。可老娘亲友不干,一有空闲她们就唠叼,我象老鼠钻进风箱~为生孩子的事受了许多窝囔气。”
小张问:“这么说你俩闹矛盾,主要为迟生早生孩子?”
大丁说:“也不是,这事我早想通了,觉得她讲的有道理,这几年要不是她逼着,我在工作学习事业上,很难有这么大的激情动力与收获。”
小张接着问:“既然这样,她跑到场里来离婚,到底为什么?”
大丁说:“前一阶段我伤逾出院,从场里拿到了她写来的几封信,拆看后才知她对我不回家火气可大了,便马上打电话作解释,她质问我为啥三四年不回家,心里有没有她和我老娘,这几年挣的钱那去了,向姐姐、妹妹借钱买房子,救火受伤住院咋不告诉她,是不是外面养情人了?……听她不理解,火冒三丈似审贼,我忍不住在电话上回敬,我的话你不信没办法,你感到憋屈痛苦我理解,但我的人格品德不许你诋毁。她说你马上回家,百事好商量,如若执迷不悟,一切后果自负。我一听这话,生气就把电话挂了。”
小张说:“那你过后没打电话,到家里火力侦察一下?”
大丁说:“我给老娘、姐姐、妹妹和邻里朋友打电话,从侧面打探了一下钟少珍的情况,她们说没发现啥失态反常,我以为她又在演戏吓人。前几天我下山复查伤情,又打电话问询姐姐时她说,钟少珍把老娘送到了小妹家,很可能到林区来闹离婚,希望我及早作准备。”
小张说:“那现在咋办,她千里迢迢到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咋对付你要给兄弟个底,我帮忙说话也好掌握分寸。”
大丁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咋就按领导教的招办。不藏不掖,实话实说。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咱们把事实摆桌面,原因道理讲清楚,是对是错由她评判。她对我情断义绝,死活不干要离婚,我与她好说好散就行了。”
小张说:“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弟兄就为务林人,打一场婚姻保卫战!”说完他起身,边向外走边说:“我先出去看一下,她们可能快到了。”
钟少珍、小马、小李,拎着水、菜、肉、面、奶等物上场,小张出门发现后大喊着说:“大丁哥,嫂子和小马她们到了,你快出来迎接啊!”说完自报了姓名身份,接过钟少珍手小东西,对山野院落的景物指点着作介绍。
丁林虎打扮磨蹭了一阵,强颜欢笑出屋,对钟少珍和大家问:“你们来了?”
小马等人点了下头,钟少珍接话讥讽说:“来了。我这个被人遗弃的现代王宝钏,不顾脸面羞耻,不请自到上山来,参观你这个统帅林区的‘三军司令’,管天管地管空气‘山神爷’的金銮宝殿来了。”说罢看完屋外,走进房间各处巡视着评价:“不错,不错!山高路险,风光秀丽;住房陈旧,收拾整洁;环境艰苦,物种丰富;生活清贫,精神充实。不知这一切,是你俩的功劳,还是小蜜、情人、二奶的杰作?”
大丁说:“你胡说啥,这深山老林中的嘹望哨,高险偏僻连鬼都不愿光顾,那来的小蜜、情人和二奶?”
反映极快的小张笑着说:“这一切,既有我和大丁哥的劳动汗水,也有小蜜、情人、二奶的帮忙支助。”
钟少珍盯着小张问:“那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二位的红颜娇客?”
小张说:“我刚领着你,四处看了啊!”
钟少珍说:“你领我看的是大山莽林、花草树木、天象风光和你们驯养的飞禽走兽啊。”
小张说:“我讲的小蜜、情人、二奶,就指满山遍野生长的花草树木,繁衍林间的鸟兽昆虫,游戏河潭的水禽鱼虾!它们在务林人的眼中,既是提供衣食吃穿的父母、妻子、情人,同时也是生长希望未来的儿女子孙。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洮河林区;缺少它们,人类就缺失了赖以生存的生态基础;毁灭他们,就意味着地球和万物生灵的死亡灭绝!为此,我们把大森林和它孕育的一切,都当作永世终生的父母情人,承载未来希望的儿女子孙”。
钟少珍说:“那时下社会上讲的小蜜、情人、二奶,你俩没有?”。
小张说:“社会上贪官大款,包养的小蜜、情人、二奶,我和大丁哥一个也没有。”说完看钟少珍不相信,他说:“不是我们的思想先进、精神崇高、品德无暇,也不是我们的身体有病,生理机能出现了故障,而是养情人、包二奶,我们没有经济基础和权力。我们这些‘山神爷’,过去一月开六七百工资,去年长工资后人均月拿一千过点。出全勤浮动工资不扣,吃饭穿衣零花过,抽烟喝酒的人剩三四百元,省吃俭用的人落五六百元,这几个铜子别说养情人包小密,给她们管吃管穿管花销,就是买唇膏指甲油也差老远。那个女人愿要一没钱二没权、穿着胶鞋迷彩服、满身臭汗泥土味的护林员!相反近些年,我们有些林业工人的老婆,因为工资低、林区条件差、受不了清贫寂寞,被别人拐跑了,有的则踢了原配丈夫投入了有钱人的怀抱,是‘有女不嫁伐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的歌谣新添了时代悲哀,是这些为共和国生态建设做出巨大牺牲奉献的林业职工,又变成物质、精神、人格上的多重弱势群体。为此有些年青人干脆不结婚,因为娶老婆的花销,养老婆的支出,生育教养孩子的投入,购买房子的巨款,拿活命工资的务林人根本付不起。”
听小张这样说,钟少珍口中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她骗了我?可她讲的有根有据……”
小张打断钟少珍的话说:“嫂子,你中了老乡、同学的挑拨离间计!这个烂嘴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钟少珍不满地说:“你别胡说,我离婚与别人没关系?”
小张说:“没关系,你别把我们当傻子!你一没长千里眼,二没生顺风耳,说大丁哥养情人包二奶,没人造谣传瞎话你咋知道?这事丁林虎本份老实顾老乡情面,若摊上我这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大炮筒,早让她的害人嘴流血开花了!”
大丁看小张动了气,怕他发火演砸了戏,马上制止说:“有事说事,没事别乱扯她人。”
钟少珍则躲避锋芒,以攻为守的说:“你大丁哥本份老实?他真象你说的那么好?为啥这三四年,不回家探望老娘和妻子?为啥给家里汇的钱,一年比一年少?他没外遇养女人,救火受伤住医院,借钱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为啥瞒着我?难道我钟少珍不是他明媒正娶、领证拜堂的法定老婆?……他吃饱穿暖图心闲,把家扔给我一个人管,吃苦受罪且不说,还让我落了个不会下蛋老母鸡的罪名。他这个公鸡不在家,我这个母鸡能下蛋孵小鸡吗?将心比心,你若是女人,丈夫三四年不回家,听到他的闲话你会咋想?难道产生怀疑不应该,找他问清楚违天理,分道扬镳闹离婚有错吗?……”
小张说:“嫂子,你找大丁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把怀疑的事情问清楚,一点都没错。两个人真过不到一块,想分手闹离婚也正常,这是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谁也剥夺不了。但作为大丁的战友,生死与共的兄弟,最了解他生活工作和道德品质的人,我觉得闹离婚这种小儿科游戏,不应该发生在有知识、有理想、有抱负,相互倾慕热恋的你二人身上。俗话说,‘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为勾通不畅,相互间的一些误会摩擦,你俩闹离婚失水准、丢面子、一点不好玩。所以我求你和大丁哥,别在闹离婚”。
小马、小李也说:“嫂子,我们大家求你,请别和丁大哥闹离婚”。
钟少珍说:“男人的心,象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我在丁林虎的心目中,已是残花败柳黄脸婆,家庭生活的多余人,开放搞活的绊脚石,情感交流的荒漠区。为此我这穿腻了的旧衣服,失了色的老家具,遭淘汰的破电脑,已没资格和理由赖着丁林虎了!”
小张说:“嫂子,这你就冤枉大丁哥了。你不知他心里多牵挂你和老娘,为吐心中的深情挚爱和思念,他写了许多回忆感恩的诗词和文章,捧读品味让人感慨落泪。前段为救火受伤住院,他昏迷中念叼的是老娘和你,醒来说对不起的也是老娘和你,由此可见他对母亲和你的情感,已溶入血肉灵魂。如你不反对,我想对你刚讲的几件事,代丁大哥作一些解释说明,或许对你俩消除误解隔阂,增进了解情感,有一定帮助。”
钟少珍说:“行,你想说什么尽情讲,我洗耳恭听”。
小张说:“我们林业系统,有个硬性行业规定,全体护林人员从当年的11月1日起,到次年的5月1日止,这6个月时间内除女的生小孩,男的娶媳妇,父母亲人去逝等重大事情外,其他小事一律不许请假。防火期结束后,瞭望哨上的火情观察员,只能轮流回家探亲,保证有一名熟息情况的人坚守岗位,预防火灾确保森林资源安全。
“大前年防火期结束,本来轮到大丁哥回家,谁知我爸妈发生了车祸,接到场里转来的电话我吓瘫了,大丁哥二话没说给我代请假,完了把自个的存折交给我,让我回家去处理爸妈的事故。埋了父亲,把母亲侍候出院回到场已是9月下旬,丁哥为了实现充电增智,不被你拉开太大距离的人生目标,看书背笔记复习了一阵,就去州上参加成人高等自学考试了,回来新的防火期快到了。”
“前年4月下旬,丁哥参加成人自考回来正准备请假,场里让瞭望哨抽一人参加‘百里万亩绿色长廊’的命令下来了。我出去栽完树,上级又让丁哥去参加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和各级英模表彰会、先进事迹报告会,回来考过试防火期又到了。
“去年我俩商量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请假回去看老人和你。谁料他试未考完,我又接到‘母病危速回’的电报,我哭着向丁哥在电话上告诉情况时他说,兄弟你请假快回去,没钱把我的工资领上,送爹妈入土是人之大孝。我说那你今年又回不了家,他说回不去顶多惹你大娘生气和少珍嫂子骂,以后我回去还可作解释,你担误了送母亲入土的大事,终生都无法弥补。送别母亲回来,连续遭亲人逝去打击的我心情降到了冰点,丁哥怕我想不开出事,牺牲回家机会对我劝解开导,并利用他的声誉给我争取了一些困难补助,减少了我的欠债数量和生活压力。”
“我心情刚平稳,场里又从各点抽人到大峪国家森林公园搞筑路会战。丁哥修路2个多月回来,复习考试和论文答辩完毕,新一轮防火期又开始了。今年防火期刚完,他已请好了假,谁想半路遇到老百姓的房子着火,为救群众生命财产他受伤了,因此回家的事又被耽误了。以上就是他近几年,为啥没回家的实情,如若我讲的事有一点掺假,小张甘受嫂子的任何惩罚。”
“第二件事,他给家里寄钱少的原因,除吃喝零花、买书考试外,给我和有困难的职工借了一部分,此外向国内外的灾民也捐了不少。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包养情人,等乱花钱的事大丁哥没有干过一件。这些借款人打的条据,场工会提供的捐款表,成人自考取得的文凭,上级授予他的荣誉证书,在媒体网络发表的文章,可间接证明丁哥的几年时间如何渡过,他的工资咋花了。”说完,小张转向丁林虎说:“大丁哥,剩下的事还是你自个讲吧,咋想咋干的,你比我这个‘二传手’说得清楚。”
大丁说:“第三个问题,是向姐姐、妹妹借钱的事。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对毗邻的白龙江林区几个林业局,造成了程度不同的破坏和损失。经各级领导汇报争取,国家和省上下拨了灾后重建和棚户区改造资金,林区职工都获得了2。5万元的建房补助费,不足的部分则要个人负担,为此我也申请登记了一套楼房。先交的3万元,我拿出全部积蓄已上交,后期要交的几万元没着落,就开口向姐姐妹妹借了。这事没告诉你,一是近几年我向家里寄钱不多,再要钱难张口;二是家中的各类花销,你读书考试的开支,都用你的工资,我估计家里无存款;三是房子买了,我日后调场里有地方住,你和老人亲友来林区也有个落脚点,我想这事办妥拿到房钥匙,再给你和老母一个惊喜,没想被人恶意误导,反成了我养情人包二奶的‘罪证’。”
“第四件事,今年五月份防火期结束,我用对讲机请好假到场里去办手续,下山碰到路边村庄着火,我为救人保财产受伤了。醒来时已躺在职工医院,同事问给你和老人说不说,我思量了一会决定不告诉你们。一是我生命已无危险,治伤有大夫护士,侍候有场里派的陪员;二是你当时正读研毕业答辩,回去还要教学生照顾两边老人,为我在路上来回折腾颠簸,对你的时间、精力都是浪费;三是两边老人知道了,还要为我担惊受怕,我作为儿子、女婿、丈夫,不能在身前侍候老人尽孝,无力为妻子分担家务,但我也不能为你们再增添忧愁和忙乱,所以我否决了让你来的动议。
“第五,我这几年回家少,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一是娘和姐、妹急着要孩子,可你忙着读书拿文凭,因此前几年一回家,为早要还是迟要孩子的事,我裹在中间受了许多夹板气。在调解无果,双方较劲的情况下,我只能采取少回家与不回家的办法来逃避矛盾。二是我把节约的钱和时间,按你的要求与希望,全部用在了买书学习考试上,经过这五六年的不懈努力,我拿到了专科和本科文凭,提高了自已的文化素质档次,免你今后再说我学历低、没文凭、品位不够。
“第六,洮河林业局的广大职工和历届领导,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创业,累计为国家生产木材350多万立方米,上缴利、税、费逾亿元,支付劳务报酬数亿元,培育后备森林资源100多万亩,保护了47万多公顷经营林区青山常在、永续利用,年输出50的多亿立方米活水为流域区人民造福,年孕藏的39亿多元三大效益总价值(国家林业局西北林业勘测设计院考察测算)为大西北施惠,使绵延数百里的茫茫林海在中华民族的地理几何中心,形成了功能巨大的生态绿岛,美丽如画的森林旅游胜地。
“以上六个方面的原因,造成了我数年未回家、向家中寄钱少、为什么买房子和受伤住院不告诉你的事实;同时它也是我和许多领导、职工,热恋坚守这块地方的价值使命所在。作为观天巡山、植树护绿的务林人,我这辈子能娶到年青貌美有知识的你,确实是我人生的幸事福份。近十年,你不仅代我侍候老娘,忙碌操持家务,而且还给了我婚姻的甜蜜,家庭的温馨,工作学习的动力,对此恩泽功德我会终生铭记。对自身存在的缺点毛病,你提出的问题意见,不管今后咱俩能否继续做夫妻,我都要牢记痛改。你不原谅,坚持要离婚,我丁林虎绝不死乞白赖强留你,你把申请拿出来我签字,完了陪你到乡民政办手续,家中的财产房屋全归你,等棚户区改造房出来我把老娘接林场,等她百年后与长眠林区的父亲埋一起,今后我们丁家的爷、父、子、孙,就世世代代在这里做务林人!”
钟少珍问:“若我原谅,又咋办呢?”
大丁发了一会愣,突然醒悟过来说:“那……那当然狠下决心,痛改毛病,与你诚心实意过日子,相互支持干事业!”
看大丁乐的嘿嘿笑,钟少珍不满地敲打说:“看你的傻样,也不用心好好想想,我若真离婚,向法院交一纸诉状,经两次以上合法传唤,你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并放弃陈述答辩,法院就可缺席判决,我何必劳神费力跑几千里地,丢人显眼到林区来闹离婚。”
大丁问:“那你搞这么大的响动干啥?”
钟少珍反问:“干啥,难道你不清楚?……接到老同学的告状信,我肺都气炸了,恨不得就论理算账,把你这个负心汉痛骂一顿。可相距几千里,打电话山上不通手机,气头上我就连写了几封信。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大姐小妹,她们说借钱的事你清明前就说了,受伤的事也是最近刚知道,我心里想还是骨肉同胞亲,我这个媳妇再好也是外人,不然买房子、受伤住院的事咋不告诉我?所以你打电话作解释,我挟气带恨把你轰了回去。我的情绪被同伴们看到了,在大家再三追问下我把咱俩婚后的一切全撩了,姐妹们既有说你绝情不对的,也有说我太要强处理方法不当的,最后大家出主意让我暑假到场里来搞侦察,你若真养情人包二奶就离婚;没有包养,也要对你数年未回家,不尽丈夫、儿子之职责,有事不商量自作主的越规行为进行整治、惩罚。”
大丁问:“那又咋不整治、惩罚了?”
钟少珍说:“我被感动了。”看大家不理解,她说:“一路走来,我目睹了西北高原的秃山深沟,陇中大地的干旱缺水,洮河林区的青山莽林,局场热火朝天的各项建设;感受到了各级领导对职工的关心,同伴们对你这个劳模的拥戴,人民群众对你这个救火英雄的敬仰;看到了你工作战斗的艰险环境,生活休息的高山哨所,山坳院落种养的花木蔬菜和动物,床头铺侧摆放的书藉资料,听了你和小张的解释陈述与说明,我知道自个的丈夫和同事是怎样的一群人了,也感受到一代代的林业职工在人烟稀少、交通不便、物质匮乏的高寒林区,艰苦奋斗、实干创业是多么的不易;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你们这些森林资源卫士,生态环境建设尖兵,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奉献。作为妻子和同龄人,如果我对大丁和你们再不理解,还沉浸在她人的误导中发难问罪,那我还算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吗?所以我决定婚不离了,兴师问罪的戏也不演了。”
大丁问:“你讲的是真的?”
钟少珍说:“当然是真的。”
小张、小马、小李站起,非常激动地说:“谢谢嫂子,我们代表务林人,对远道而来、深明大义的嫂子,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激!”说完,齐刷刷施了个军礼。
钟少珍说:“不敢当!不敢当!你们林业工人,生活工作在气候寒冷、山脉高耸、环境艰险、物质菲薄的雪域藏乡,过去为国家建设生产木材交纳利税,现在为中华民族培育、保护生态屏障和江河水塔,你们才是时代的英模,生态资源保护的功臣,我应当向你们学习致敬!”,说完也回敬了一个军礼。
小马看离婚风波已平息,站起说:“嫂子,丁哥,你俩没事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钟少珍说:“那不行!场里带了好多肉菜,沟里的群众又给大丁送了那么多东西,今天我与丁林虎下橱做点既带家乡特色、又有林区风味的菜肴,算我俩惊扰大家的‘陪罪’与答谢!”
小张说:“不!不!不!场领导答应摆平你们俩离婚的事,他们请吃大餐喝酒,饭就你们自造自吃,至于肉菜蛋奶咋保鲜防腐,大丁哥自有良法。”
钟少珍问:“难道你也走?”
小张答:“我不走,你俩咋袒裎以对、心心相映、灵肉相溶造人呢?”说完看钟少珍羞红了脸,他笑着说:“我和你开玩笑。我走,一是给你俩腾地方,二是场里抽我参加森林资源第六次普查。临别,我想代表务林小的弟兄,对哥嫂说些真心话,希望你们二位参考。”
大丁和钟少珍说:“你说,只要我俩能做到,一定遵从照办。”
小张说:“第一,希望大丁哥在工作之余,多和嫂子谈心交流,带着到各处走走,让她了解咱们的工作与生活,知晓务林人的苦与累、喜与乐、爱与恨,看一代代林业工人为民族国家做了那些工作。”
大丁说:“我一定做到!”
小张说:“第二,希望嫂子既来之则安之,多到嘹望哨住一段,用你的心灵眼睛探视观察,通过听、看、问、查等方式了解丁哥和林区,我觉得它对化解矛盾纷争,增进了解团结,加深情感友谊有好处。”
钟少珍说:“你的意见遵从照办,这次我一定多住些时间,保证完成你布置的作业。此外,这次我带来了照相机和电脑,一想通过参观访问考察,写些介绍林区人物和山水的文章,拍些大森林的景观照片,在我熟悉的新闻媒体发表;二是考察林区的旅游资源,给亲朋好友推介,在适当的时机带他们来旅游;三是好好陪你大丁哥,还我欠他的妻子情,生儿女债。”
小张说:“第三,我想告诉你,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工作的条件差,拿的工资只有行政事业单位的三分之一,但我们的一切在不断变好。一是灾后重建和棚户区改造项目完成任务后,林区的居住生活条件将大为改善;二是省上答应给我们转事业,去年给了一大笔资金,人均长了500元工资,九月份国务院批了洮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两边那头能落实我们都能入事业;三是我们兴建的西北最大种苗基地,申办的2个国家级森林公园、4个省级森林公园、2个生态园已初具规模,发展形势前景非常喜人;四是二期天保工程建设,国家已明确要提高建设项目的费用,生态资源补偿费的金额,这将化解林业局场资金紧缺的现状;五是国务院出台的支持甘肃发展经济的47条意见,定位甘肃为生态大省、资源大省、文化大省、交通枢纽,中央最近召开的西部大开发会议又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这对地处西部地区、位于中国地理几何中心的洮河林区来说,无疑是一次绝好的发展机遇;六是随着陇海线、兰渝线、成兰线等铁路的改造建设完成,临近的212、213国道高速公路贯通,从东、中部到林区朝发夕止的梦想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到时你和大丁哥相互探亲,也会易如逛街转商场了。”
钟少珍说:“借你的吉言,也谢谢你传递的好消息,但愿这一切尽快变成现实,让更多的‘山神爷’和家属,成为改革开放、国富民强的受益者。”
小张说:“我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和大丁哥擦拭犁杖,准备种子,用久别胜似新婚的狂热勇猛,春风化雨的持久耐力,弹不虚发的杀伤命中力,制造健康完美的新一代‘山神爷’!不知你们对我的请求,答应不答应?”
大丁、少珍羞红着脸说:“保证完成任务!”
小张说:“那我提议,明年学校放暑假,我们在大丁哥的棚户改造楼房内给嫂子接风,给咱们的侄儿下一代‘山神爷’办满月宴,同时庆祝咱们洮河林区开发建设整整七十周年,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齐声高喊:“好!”
此时《十五的月亮》歌声,在台上收音机里响起,小张、小马、小李挥手致意退场。大丁、少珍含情默默的互望着,慢慢搂抱拥吻一起,完了秀媚眼、抛飞吻,在徐徐合拢的帷幕中隐身。
(全剧终)
人物:大丁,高大英俊,稳重豁大,30多岁;小张,清瘦赢弱,聪颖顽皮,20多岁,二人均为洮局某林场嘹望哨火情嘹望员;钟少珍,漂亮端庄,知书达礼,某乡村女教师;小马,洮局某林场护防办工作人员;小李,洮局某林场护防办汽车司机。
地点:洮局某林场嘹望哨。
道具:台中支两张床,被褥简单朴素,边放成人自考书藉和文学杂志;后台摆简易旧木桌,上放收音机和简单生活用品;地下整齐摆放镔铁水桶和两个背水塑料桶、锅碗瓢盆、装生活用品的纸箱;墙壁挂林区地形图、防火区域图、火情嘹望日志、火情汇报记录、巡山护林日志、两架望远镜、一部对讲机。
时间:2010年8月份某日下午。
幕启:大丁,在前台左侧持望远镜,作火情嘹望观察动作。
小张爬木桌,握笔边写信嘴里边大声念叼:“亲爱的兰花花,我十分想念你。和你分别半年,白天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心烦气躁的大丁入屋,盯了一阵浑然不觉的小张,走过去用脚踢着塑料桶说:“别在想你的兰花花了,该下山背水了。”
小张扭头,瞪着大丁说:“大丁,你犯啥神精病!我给女朋友正写信,你咋把我的思路、灵感打断?”
大丁说:“你才神精病!现在啥时间了?你再不下山去背水,晚上还吃不吃饭?”
小张盯着大丁说:“大丁哥,我求求你,今天先用积雨池的陈水凑活一下吧”。
大丁说:“不行,这几天常吃池里的陈水,我胃憋胸胀,肚子不适拉稀,再吃我的肠胃就要毁了。”
小张逗嘴说:“受不了,你自个去背呀!”
大丁说:“你咋耍懒?伤后接我上山时,背水的事你可当着领导的面应承了,现在咋反悔?”
小张说:“大丁哥,你咋钻牛角不体量人?我谈个对象容易吗?大后天就是约定的发信通话日,我提前不把要讲的东西梳理出头绪,求爱信写的激情四射、才华横溢、勾人魂魄,这个对象岂不又吹了”。
大丁没好气地说:“吹了好!”
小张站起,瞪着大丁说:“大丁,你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帮忙出主意反说风凉话,咱还是哥们吗?你结婚快十年了,说起老婆还犯晕,我过了二十五奔三十,还不知女人是啥滋味,你让吹了啥意思?你说,和少珍嫂子结婚后,才知女人有多好,男人多离不开女人……”
小张的话,触动了大丁的痛楚,他大声嚷着说:“你……给我少提钟少珍!……”
小张站在大丁前,在脸部上下晃了几下手,完了讽刺说:“大丁哥,你是不是得癫痫病、疯牛症了?”
大丁反诘说:“你才得癫痫病、疯牛症了!”
小张说:“你没得病就好。以前说起钟少珍,你象挖宝得了夜明珠,高兴的五官都错位;说起夫妻生活,你旋晕的不知姓啥,幸福的蚤子都咧嘴笑;讲起两人感情,似呼天上的牛郎织女,人间的司马相如卓文君,都比不上你俩好!可今天我一提钟少珍,你却发驴脾气,她咋惹你了?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大丁一脸严肃的说:“你问我,我问谁”。
小张说:“这就奇了怪。平日宰相肚里能撑船,把老婆当神灵敬的男子汉,竟会为嫂子的事,心烦气冒发无名火,这可是咋摩天岭嘹望哨的一大新闻!”
大丁刚要反驳,桌上的对讲机传出:“3号嘹望哨,3号嘹望哨,听到没有,听到请回话。”
大丁就近抓起对讲机说:“3号听到,请指示。”对讲机里说:“你哨丁林虎的妻子到场,她坚持上山探望大丁,护办已派车送来,请你们下山接人……”
小张闻言高兴地说:“说曹操,曹操到,少珍嫂子真是及时时雨,这下……”。
大丁不满瞪了小张一眼,使性将对讲机扔到桌上,通话受到影响的对方马上说:“喂,话还没通完,你咱摔机了?场领导要和你们通话。”
看大丁不接,小张拿起对讲机说:“我是小张,领导有啥事请指示。”
对讲机里传来张书记的声音:“是小张吗,请把机子拿到外面,我有对话要对你单独讲。”
小张持机走到台口,与张书记通了一阵话,完了高声大喊说:“大丁哥,李场长有话对你讲!”
大丁接话,小张退回打扫卫生。大丁接完归位,小张走身边献殷勤说:“大丁哥,你先洗脸刮胡子,完了换身新衣服,等会咱们接嫂子。食用水,小马他们带上来了。”
大丁心气不高地说:“刮个屁,换衣服也白搭,人家跑来闹离婚,咱再表现也是瞎子点灯浪费油”。
小张说:“场领导要咱俩想办法,采取各种措施,全力搀救你们的婚姻,你咋自个没信心,反说丧气话?”
大丁说:“你不了解钟少珍这个人,平时她知书达理,宽以待人,啥亏都能吃。但你若骗了她,有些事惹恼了她,顶起牛八匹马也难拉回。”
小张问:“这么说,你骗了她?”
大丁说:“也不算骗。在她之前我谈过几个对象,人家一听是林业局的工人就躲了。侧面一打听,才知是社会上流传的‘有女不嫁伐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傻大粗黑没文化,喝酒吃肉钱花光’的歌谣害的。所以和钟少珍谈对象,我就多了个心眼,说自已是管天管地管空气的林海守护神,发生急事可指挥局长、场长和职工的‘三军总司令’。不知海吹神侃打动了的芳心,还是我的长相外表迷了她的三魂,交往不久我们很快结婚了。领结婚证前我坦白了这事,她说媒人(她大伯)把我的情况早作了详细介绍,从嘹望哨的工作性质讲,我这样吹虽有夸大作用之嫌,但事出有因,且在职责范畴之内,所以不算为过。还说我这样讲,说明热爱本职工作,说话办事有激情想象力,希望我永保想当司令和山神爷的心态动力,跳出老一辈林业职工的人生局限巢臼,在工作之余多学些文化知识本领,为各自热爱的工作事业,建功立业、奉献青春”。
小张说:“她这要求,不挺好吗?”
大丁说:“好是好,可她话里有话套,只可惜我当时没听出来。”
小张问“什么套?”
大丁说:“我家三代单传,婚后老娘和我都想尽快要个孩子。可她先是社请教师转正复习考试,之后又是专升本考试和读研,硬是拒绝给我生孩子。我急,她一用学文化考试的事,我婚前同意了为借口来封嘴;二用生一个孩子是国策,迟生早生都一样,我们何不乘年青多学些知识本领,取得业绩成果后再生孩子为理由,来瓦解我的请求与缠磨。我说服不了她,用损招斗不过她,后来也就妥协放弃了。可老娘亲友不干,一有空闲她们就唠叼,我象老鼠钻进风箱~为生孩子的事受了许多窝囔气。”
小张问:“这么说你俩闹矛盾,主要为迟生早生孩子?”
大丁说:“也不是,这事我早想通了,觉得她讲的有道理,这几年要不是她逼着,我在工作学习事业上,很难有这么大的激情动力与收获。”
小张接着问:“既然这样,她跑到场里来离婚,到底为什么?”
大丁说:“前一阶段我伤逾出院,从场里拿到了她写来的几封信,拆看后才知她对我不回家火气可大了,便马上打电话作解释,她质问我为啥三四年不回家,心里有没有她和我老娘,这几年挣的钱那去了,向姐姐、妹妹借钱买房子,救火受伤住院咋不告诉她,是不是外面养情人了?……听她不理解,火冒三丈似审贼,我忍不住在电话上回敬,我的话你不信没办法,你感到憋屈痛苦我理解,但我的人格品德不许你诋毁。她说你马上回家,百事好商量,如若执迷不悟,一切后果自负。我一听这话,生气就把电话挂了。”
小张说:“那你过后没打电话,到家里火力侦察一下?”
大丁说:“我给老娘、姐姐、妹妹和邻里朋友打电话,从侧面打探了一下钟少珍的情况,她们说没发现啥失态反常,我以为她又在演戏吓人。前几天我下山复查伤情,又打电话问询姐姐时她说,钟少珍把老娘送到了小妹家,很可能到林区来闹离婚,希望我及早作准备。”
小张说:“那现在咋办,她千里迢迢到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咋对付你要给兄弟个底,我帮忙说话也好掌握分寸。”
大丁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咋就按领导教的招办。不藏不掖,实话实说。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咱们把事实摆桌面,原因道理讲清楚,是对是错由她评判。她对我情断义绝,死活不干要离婚,我与她好说好散就行了。”
小张说:“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弟兄就为务林人,打一场婚姻保卫战!”说完他起身,边向外走边说:“我先出去看一下,她们可能快到了。”
钟少珍、小马、小李,拎着水、菜、肉、面、奶等物上场,小张出门发现后大喊着说:“大丁哥,嫂子和小马她们到了,你快出来迎接啊!”说完自报了姓名身份,接过钟少珍手小东西,对山野院落的景物指点着作介绍。
丁林虎打扮磨蹭了一阵,强颜欢笑出屋,对钟少珍和大家问:“你们来了?”
小马等人点了下头,钟少珍接话讥讽说:“来了。我这个被人遗弃的现代王宝钏,不顾脸面羞耻,不请自到上山来,参观你这个统帅林区的‘三军司令’,管天管地管空气‘山神爷’的金銮宝殿来了。”说罢看完屋外,走进房间各处巡视着评价:“不错,不错!山高路险,风光秀丽;住房陈旧,收拾整洁;环境艰苦,物种丰富;生活清贫,精神充实。不知这一切,是你俩的功劳,还是小蜜、情人、二奶的杰作?”
大丁说:“你胡说啥,这深山老林中的嘹望哨,高险偏僻连鬼都不愿光顾,那来的小蜜、情人和二奶?”
反映极快的小张笑着说:“这一切,既有我和大丁哥的劳动汗水,也有小蜜、情人、二奶的帮忙支助。”
钟少珍盯着小张问:“那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二位的红颜娇客?”
小张说:“我刚领着你,四处看了啊!”
钟少珍说:“你领我看的是大山莽林、花草树木、天象风光和你们驯养的飞禽走兽啊。”
小张说:“我讲的小蜜、情人、二奶,就指满山遍野生长的花草树木,繁衍林间的鸟兽昆虫,游戏河潭的水禽鱼虾!它们在务林人的眼中,既是提供衣食吃穿的父母、妻子、情人,同时也是生长希望未来的儿女子孙。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洮河林区;缺少它们,人类就缺失了赖以生存的生态基础;毁灭他们,就意味着地球和万物生灵的死亡灭绝!为此,我们把大森林和它孕育的一切,都当作永世终生的父母情人,承载未来希望的儿女子孙”。
钟少珍说:“那时下社会上讲的小蜜、情人、二奶,你俩没有?”。
小张说:“社会上贪官大款,包养的小蜜、情人、二奶,我和大丁哥一个也没有。”说完看钟少珍不相信,他说:“不是我们的思想先进、精神崇高、品德无暇,也不是我们的身体有病,生理机能出现了故障,而是养情人、包二奶,我们没有经济基础和权力。我们这些‘山神爷’,过去一月开六七百工资,去年长工资后人均月拿一千过点。出全勤浮动工资不扣,吃饭穿衣零花过,抽烟喝酒的人剩三四百元,省吃俭用的人落五六百元,这几个铜子别说养情人包小密,给她们管吃管穿管花销,就是买唇膏指甲油也差老远。那个女人愿要一没钱二没权、穿着胶鞋迷彩服、满身臭汗泥土味的护林员!相反近些年,我们有些林业工人的老婆,因为工资低、林区条件差、受不了清贫寂寞,被别人拐跑了,有的则踢了原配丈夫投入了有钱人的怀抱,是‘有女不嫁伐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的歌谣新添了时代悲哀,是这些为共和国生态建设做出巨大牺牲奉献的林业职工,又变成物质、精神、人格上的多重弱势群体。为此有些年青人干脆不结婚,因为娶老婆的花销,养老婆的支出,生育教养孩子的投入,购买房子的巨款,拿活命工资的务林人根本付不起。”
听小张这样说,钟少珍口中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她骗了我?可她讲的有根有据……”
小张打断钟少珍的话说:“嫂子,你中了老乡、同学的挑拨离间计!这个烂嘴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钟少珍不满地说:“你别胡说,我离婚与别人没关系?”
小张说:“没关系,你别把我们当傻子!你一没长千里眼,二没生顺风耳,说大丁哥养情人包二奶,没人造谣传瞎话你咋知道?这事丁林虎本份老实顾老乡情面,若摊上我这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大炮筒,早让她的害人嘴流血开花了!”
大丁看小张动了气,怕他发火演砸了戏,马上制止说:“有事说事,没事别乱扯她人。”
钟少珍则躲避锋芒,以攻为守的说:“你大丁哥本份老实?他真象你说的那么好?为啥这三四年,不回家探望老娘和妻子?为啥给家里汇的钱,一年比一年少?他没外遇养女人,救火受伤住医院,借钱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为啥瞒着我?难道我钟少珍不是他明媒正娶、领证拜堂的法定老婆?……他吃饱穿暖图心闲,把家扔给我一个人管,吃苦受罪且不说,还让我落了个不会下蛋老母鸡的罪名。他这个公鸡不在家,我这个母鸡能下蛋孵小鸡吗?将心比心,你若是女人,丈夫三四年不回家,听到他的闲话你会咋想?难道产生怀疑不应该,找他问清楚违天理,分道扬镳闹离婚有错吗?……”
小张说:“嫂子,你找大丁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把怀疑的事情问清楚,一点都没错。两个人真过不到一块,想分手闹离婚也正常,这是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谁也剥夺不了。但作为大丁的战友,生死与共的兄弟,最了解他生活工作和道德品质的人,我觉得闹离婚这种小儿科游戏,不应该发生在有知识、有理想、有抱负,相互倾慕热恋的你二人身上。俗话说,‘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为勾通不畅,相互间的一些误会摩擦,你俩闹离婚失水准、丢面子、一点不好玩。所以我求你和大丁哥,别在闹离婚”。
小马、小李也说:“嫂子,我们大家求你,请别和丁大哥闹离婚”。
钟少珍说:“男人的心,象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我在丁林虎的心目中,已是残花败柳黄脸婆,家庭生活的多余人,开放搞活的绊脚石,情感交流的荒漠区。为此我这穿腻了的旧衣服,失了色的老家具,遭淘汰的破电脑,已没资格和理由赖着丁林虎了!”
小张说:“嫂子,这你就冤枉大丁哥了。你不知他心里多牵挂你和老娘,为吐心中的深情挚爱和思念,他写了许多回忆感恩的诗词和文章,捧读品味让人感慨落泪。前段为救火受伤住院,他昏迷中念叼的是老娘和你,醒来说对不起的也是老娘和你,由此可见他对母亲和你的情感,已溶入血肉灵魂。如你不反对,我想对你刚讲的几件事,代丁大哥作一些解释说明,或许对你俩消除误解隔阂,增进了解情感,有一定帮助。”
钟少珍说:“行,你想说什么尽情讲,我洗耳恭听”。
小张说:“我们林业系统,有个硬性行业规定,全体护林人员从当年的11月1日起,到次年的5月1日止,这6个月时间内除女的生小孩,男的娶媳妇,父母亲人去逝等重大事情外,其他小事一律不许请假。防火期结束后,瞭望哨上的火情观察员,只能轮流回家探亲,保证有一名熟息情况的人坚守岗位,预防火灾确保森林资源安全。
“大前年防火期结束,本来轮到大丁哥回家,谁知我爸妈发生了车祸,接到场里转来的电话我吓瘫了,大丁哥二话没说给我代请假,完了把自个的存折交给我,让我回家去处理爸妈的事故。埋了父亲,把母亲侍候出院回到场已是9月下旬,丁哥为了实现充电增智,不被你拉开太大距离的人生目标,看书背笔记复习了一阵,就去州上参加成人高等自学考试了,回来新的防火期快到了。”
“前年4月下旬,丁哥参加成人自考回来正准备请假,场里让瞭望哨抽一人参加‘百里万亩绿色长廊’的命令下来了。我出去栽完树,上级又让丁哥去参加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和各级英模表彰会、先进事迹报告会,回来考过试防火期又到了。
“去年我俩商量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请假回去看老人和你。谁料他试未考完,我又接到‘母病危速回’的电报,我哭着向丁哥在电话上告诉情况时他说,兄弟你请假快回去,没钱把我的工资领上,送爹妈入土是人之大孝。我说那你今年又回不了家,他说回不去顶多惹你大娘生气和少珍嫂子骂,以后我回去还可作解释,你担误了送母亲入土的大事,终生都无法弥补。送别母亲回来,连续遭亲人逝去打击的我心情降到了冰点,丁哥怕我想不开出事,牺牲回家机会对我劝解开导,并利用他的声誉给我争取了一些困难补助,减少了我的欠债数量和生活压力。”
“我心情刚平稳,场里又从各点抽人到大峪国家森林公园搞筑路会战。丁哥修路2个多月回来,复习考试和论文答辩完毕,新一轮防火期又开始了。今年防火期刚完,他已请好了假,谁想半路遇到老百姓的房子着火,为救群众生命财产他受伤了,因此回家的事又被耽误了。以上就是他近几年,为啥没回家的实情,如若我讲的事有一点掺假,小张甘受嫂子的任何惩罚。”
“第二件事,他给家里寄钱少的原因,除吃喝零花、买书考试外,给我和有困难的职工借了一部分,此外向国内外的灾民也捐了不少。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包养情人,等乱花钱的事大丁哥没有干过一件。这些借款人打的条据,场工会提供的捐款表,成人自考取得的文凭,上级授予他的荣誉证书,在媒体网络发表的文章,可间接证明丁哥的几年时间如何渡过,他的工资咋花了。”说完,小张转向丁林虎说:“大丁哥,剩下的事还是你自个讲吧,咋想咋干的,你比我这个‘二传手’说得清楚。”
大丁说:“第三个问题,是向姐姐、妹妹借钱的事。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对毗邻的白龙江林区几个林业局,造成了程度不同的破坏和损失。经各级领导汇报争取,国家和省上下拨了灾后重建和棚户区改造资金,林区职工都获得了2。5万元的建房补助费,不足的部分则要个人负担,为此我也申请登记了一套楼房。先交的3万元,我拿出全部积蓄已上交,后期要交的几万元没着落,就开口向姐姐妹妹借了。这事没告诉你,一是近几年我向家里寄钱不多,再要钱难张口;二是家中的各类花销,你读书考试的开支,都用你的工资,我估计家里无存款;三是房子买了,我日后调场里有地方住,你和老人亲友来林区也有个落脚点,我想这事办妥拿到房钥匙,再给你和老母一个惊喜,没想被人恶意误导,反成了我养情人包二奶的‘罪证’。”
“第四件事,今年五月份防火期结束,我用对讲机请好假到场里去办手续,下山碰到路边村庄着火,我为救人保财产受伤了。醒来时已躺在职工医院,同事问给你和老人说不说,我思量了一会决定不告诉你们。一是我生命已无危险,治伤有大夫护士,侍候有场里派的陪员;二是你当时正读研毕业答辩,回去还要教学生照顾两边老人,为我在路上来回折腾颠簸,对你的时间、精力都是浪费;三是两边老人知道了,还要为我担惊受怕,我作为儿子、女婿、丈夫,不能在身前侍候老人尽孝,无力为妻子分担家务,但我也不能为你们再增添忧愁和忙乱,所以我否决了让你来的动议。
“第五,我这几年回家少,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一是娘和姐、妹急着要孩子,可你忙着读书拿文凭,因此前几年一回家,为早要还是迟要孩子的事,我裹在中间受了许多夹板气。在调解无果,双方较劲的情况下,我只能采取少回家与不回家的办法来逃避矛盾。二是我把节约的钱和时间,按你的要求与希望,全部用在了买书学习考试上,经过这五六年的不懈努力,我拿到了专科和本科文凭,提高了自已的文化素质档次,免你今后再说我学历低、没文凭、品位不够。
“第六,洮河林业局的广大职工和历届领导,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创业,累计为国家生产木材350多万立方米,上缴利、税、费逾亿元,支付劳务报酬数亿元,培育后备森林资源100多万亩,保护了47万多公顷经营林区青山常在、永续利用,年输出50的多亿立方米活水为流域区人民造福,年孕藏的39亿多元三大效益总价值(国家林业局西北林业勘测设计院考察测算)为大西北施惠,使绵延数百里的茫茫林海在中华民族的地理几何中心,形成了功能巨大的生态绿岛,美丽如画的森林旅游胜地。
“以上六个方面的原因,造成了我数年未回家、向家中寄钱少、为什么买房子和受伤住院不告诉你的事实;同时它也是我和许多领导、职工,热恋坚守这块地方的价值使命所在。作为观天巡山、植树护绿的务林人,我这辈子能娶到年青貌美有知识的你,确实是我人生的幸事福份。近十年,你不仅代我侍候老娘,忙碌操持家务,而且还给了我婚姻的甜蜜,家庭的温馨,工作学习的动力,对此恩泽功德我会终生铭记。对自身存在的缺点毛病,你提出的问题意见,不管今后咱俩能否继续做夫妻,我都要牢记痛改。你不原谅,坚持要离婚,我丁林虎绝不死乞白赖强留你,你把申请拿出来我签字,完了陪你到乡民政办手续,家中的财产房屋全归你,等棚户区改造房出来我把老娘接林场,等她百年后与长眠林区的父亲埋一起,今后我们丁家的爷、父、子、孙,就世世代代在这里做务林人!”
钟少珍问:“若我原谅,又咋办呢?”
大丁发了一会愣,突然醒悟过来说:“那……那当然狠下决心,痛改毛病,与你诚心实意过日子,相互支持干事业!”
看大丁乐的嘿嘿笑,钟少珍不满地敲打说:“看你的傻样,也不用心好好想想,我若真离婚,向法院交一纸诉状,经两次以上合法传唤,你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并放弃陈述答辩,法院就可缺席判决,我何必劳神费力跑几千里地,丢人显眼到林区来闹离婚。”
大丁问:“那你搞这么大的响动干啥?”
钟少珍反问:“干啥,难道你不清楚?……接到老同学的告状信,我肺都气炸了,恨不得就论理算账,把你这个负心汉痛骂一顿。可相距几千里,打电话山上不通手机,气头上我就连写了几封信。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大姐小妹,她们说借钱的事你清明前就说了,受伤的事也是最近刚知道,我心里想还是骨肉同胞亲,我这个媳妇再好也是外人,不然买房子、受伤住院的事咋不告诉我?所以你打电话作解释,我挟气带恨把你轰了回去。我的情绪被同伴们看到了,在大家再三追问下我把咱俩婚后的一切全撩了,姐妹们既有说你绝情不对的,也有说我太要强处理方法不当的,最后大家出主意让我暑假到场里来搞侦察,你若真养情人包二奶就离婚;没有包养,也要对你数年未回家,不尽丈夫、儿子之职责,有事不商量自作主的越规行为进行整治、惩罚。”
大丁问:“那又咋不整治、惩罚了?”
钟少珍说:“我被感动了。”看大家不理解,她说:“一路走来,我目睹了西北高原的秃山深沟,陇中大地的干旱缺水,洮河林区的青山莽林,局场热火朝天的各项建设;感受到了各级领导对职工的关心,同伴们对你这个劳模的拥戴,人民群众对你这个救火英雄的敬仰;看到了你工作战斗的艰险环境,生活休息的高山哨所,山坳院落种养的花木蔬菜和动物,床头铺侧摆放的书藉资料,听了你和小张的解释陈述与说明,我知道自个的丈夫和同事是怎样的一群人了,也感受到一代代的林业职工在人烟稀少、交通不便、物质匮乏的高寒林区,艰苦奋斗、实干创业是多么的不易;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你们这些森林资源卫士,生态环境建设尖兵,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奉献。作为妻子和同龄人,如果我对大丁和你们再不理解,还沉浸在她人的误导中发难问罪,那我还算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吗?所以我决定婚不离了,兴师问罪的戏也不演了。”
大丁问:“你讲的是真的?”
钟少珍说:“当然是真的。”
小张、小马、小李站起,非常激动地说:“谢谢嫂子,我们代表务林人,对远道而来、深明大义的嫂子,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激!”说完,齐刷刷施了个军礼。
钟少珍说:“不敢当!不敢当!你们林业工人,生活工作在气候寒冷、山脉高耸、环境艰险、物质菲薄的雪域藏乡,过去为国家建设生产木材交纳利税,现在为中华民族培育、保护生态屏障和江河水塔,你们才是时代的英模,生态资源保护的功臣,我应当向你们学习致敬!”,说完也回敬了一个军礼。
小马看离婚风波已平息,站起说:“嫂子,丁哥,你俩没事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钟少珍说:“那不行!场里带了好多肉菜,沟里的群众又给大丁送了那么多东西,今天我与丁林虎下橱做点既带家乡特色、又有林区风味的菜肴,算我俩惊扰大家的‘陪罪’与答谢!”
小张说:“不!不!不!场领导答应摆平你们俩离婚的事,他们请吃大餐喝酒,饭就你们自造自吃,至于肉菜蛋奶咋保鲜防腐,大丁哥自有良法。”
钟少珍问:“难道你也走?”
小张答:“我不走,你俩咋袒裎以对、心心相映、灵肉相溶造人呢?”说完看钟少珍羞红了脸,他笑着说:“我和你开玩笑。我走,一是给你俩腾地方,二是场里抽我参加森林资源第六次普查。临别,我想代表务林小的弟兄,对哥嫂说些真心话,希望你们二位参考。”
大丁和钟少珍说:“你说,只要我俩能做到,一定遵从照办。”
小张说:“第一,希望大丁哥在工作之余,多和嫂子谈心交流,带着到各处走走,让她了解咱们的工作与生活,知晓务林人的苦与累、喜与乐、爱与恨,看一代代林业工人为民族国家做了那些工作。”
大丁说:“我一定做到!”
小张说:“第二,希望嫂子既来之则安之,多到嘹望哨住一段,用你的心灵眼睛探视观察,通过听、看、问、查等方式了解丁哥和林区,我觉得它对化解矛盾纷争,增进了解团结,加深情感友谊有好处。”
钟少珍说:“你的意见遵从照办,这次我一定多住些时间,保证完成你布置的作业。此外,这次我带来了照相机和电脑,一想通过参观访问考察,写些介绍林区人物和山水的文章,拍些大森林的景观照片,在我熟悉的新闻媒体发表;二是考察林区的旅游资源,给亲朋好友推介,在适当的时机带他们来旅游;三是好好陪你大丁哥,还我欠他的妻子情,生儿女债。”
小张说:“第三,我想告诉你,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工作的条件差,拿的工资只有行政事业单位的三分之一,但我们的一切在不断变好。一是灾后重建和棚户区改造项目完成任务后,林区的居住生活条件将大为改善;二是省上答应给我们转事业,去年给了一大笔资金,人均长了500元工资,九月份国务院批了洮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两边那头能落实我们都能入事业;三是我们兴建的西北最大种苗基地,申办的2个国家级森林公园、4个省级森林公园、2个生态园已初具规模,发展形势前景非常喜人;四是二期天保工程建设,国家已明确要提高建设项目的费用,生态资源补偿费的金额,这将化解林业局场资金紧缺的现状;五是国务院出台的支持甘肃发展经济的47条意见,定位甘肃为生态大省、资源大省、文化大省、交通枢纽,中央最近召开的西部大开发会议又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这对地处西部地区、位于中国地理几何中心的洮河林区来说,无疑是一次绝好的发展机遇;六是随着陇海线、兰渝线、成兰线等铁路的改造建设完成,临近的212、213国道高速公路贯通,从东、中部到林区朝发夕止的梦想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到时你和大丁哥相互探亲,也会易如逛街转商场了。”
钟少珍说:“借你的吉言,也谢谢你传递的好消息,但愿这一切尽快变成现实,让更多的‘山神爷’和家属,成为改革开放、国富民强的受益者。”
小张说:“我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和大丁哥擦拭犁杖,准备种子,用久别胜似新婚的狂热勇猛,春风化雨的持久耐力,弹不虚发的杀伤命中力,制造健康完美的新一代‘山神爷’!不知你们对我的请求,答应不答应?”
大丁、少珍羞红着脸说:“保证完成任务!”
小张说:“那我提议,明年学校放暑假,我们在大丁哥的棚户改造楼房内给嫂子接风,给咱们的侄儿下一代‘山神爷’办满月宴,同时庆祝咱们洮河林区开发建设整整七十周年,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齐声高喊:“好!”
此时《十五的月亮》歌声,在台上收音机里响起,小张、小马、小李挥手致意退场。大丁、少珍含情默默的互望着,慢慢搂抱拥吻一起,完了秀媚眼、抛飞吻,在徐徐合拢的帷幕中隐身。
(全剧终)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