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曲  这是一个耳熟能详但不老掉牙的民间故事，刚懂男女之情的许仙在‘浓装淡抹总相宜’的西湖断桥上奇遇修炼五百年化作人型的白蛇精白素贞，惊为天人，魂飞魄散。至于是白素贞暗送秋波，有意勾引，还是两人一见钟情，这上百年的事情可不好下结论。当然，具体怎么样，谁在乎那么多呢！不过有一件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那就是这位许仙弟弟绝对触电到一种荷尔蒙激情：男性的柔情——千万不要小看，这可是我们这个时代少有的纯洁玩意儿，不过，您放心，她还不至于绝种，适当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在许仙的身上出现不就是个验证吗！但许仙犯了一个幸福的错误，他不应该和白素贞上教堂，更不应该有什么爱的结晶。当然，作为局外人，这明显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倔强的局外人仍然认为他不应该那样做，不过，佛祖自然有好安排，法海的出现让许、白二人有了悬崖勒马的借口。大家想想，如果法海不出现，更或者如果法海一开始就给予许、白夫妇理解和同情，局外人敢打赌，油盐酱醋加上小孩的尿布一定会让他们成为现实生活中又一对工作狂夫妻。当然，这是神话的美丽，否则，别说异性相吸，各位，就算是仍遭道德唾弃的同性恋恐怕都要到侏罗纪公元去观赏。

小姑娘前奏曲  放暑假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可做爸爸、妈妈的仍然在两个月前给小姑娘的承诺上纠缠不休，不过就是想去西湖划划船而已，何苦言而无信，搞得大家现在一提西湖就觉得累。不过当一切都敲定，终于成行时，仍然觉得兴奋，去休闲一把总归不会是一件令人扫兴的事。再说，比起工作，小姑娘当然更关心无拘无束无忧虑的玩，谁也不会为一件十几年后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事付出无奈的热情。

 

西湖是美丽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中国古代名人为她抒情作诗词，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代人没了施展才华的空间，就只是在这里养养精神，而很少生产精神产品。当然，小姑娘还关心不了这么多，虽然父母教她不少古诗，对她来说，现在只能生吞活剥，要想让她在面对此情此景时有感而发，恐怕——不，简直就是难为她。

 

一天就这样游玩下来了，父母在离开要回家时才似乎有了游兴，但时间到了，必须回家。晚饭后，父母的意兴越来越浓烈，只是有碍于小姑娘的存在而强忍着，好不容易挨到八点，母亲使尽手段让毫无睡意的小姑娘上了床，疯疯癫癫的奔回卧室去寻等待的丈夫。

 

今天小姑娘意外的清醒，数了老半天玩具依然没有合上眼。母亲匆匆离去时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隐约渗进一些间歇的呻吟、哼哼、喘气声，电视早已关掉，小姑娘肯定这就是父母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她轻轻的下了床，赤了脚，小心翼翼的移开门缝，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找去，声音清晰起来，那正是爸爸、妈妈的声音。父母的房门同样没有关严实，门缝里透出粉红的灯光，朦朦胧胧的，很具诱惑性，小姑娘好奇心大起，走上去就将头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床上的父母赤裸裸的，正纠缠在一起做运动，声音正是从他们的鼻中、口中发出的，小姑娘不知父母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看着。当父母再换运动姿势的时候，小姑娘才清脆的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父母明显惊呆了，这可以从他们的眼光中看得出来。父亲一个鱼跃，从母亲身上跳离，扑在床里，胡乱抓了一件东西掩在身上。母亲手忙脚乱的穿上睡衣，奔过来将小姑娘抱起，送小姑娘回卧室。

 

“妈妈，你和爸爸在做什么？”母亲一时语塞。

“是不是爸爸在欺负你。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爸爸打你了。”

“傻女儿，爸爸没有欺负妈妈，爸爸是在爱妈妈。”

“哦！爱是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发出声音。可爸爸也爱我，妈妈也爱我啊！”

“傻孩子，你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是另一种爱。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有一个男孩子象爸爸爱妈妈那样爱你。”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

“和妈妈一样高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那我明天早晨就要和妈妈一样高。”

“傻女儿，那会那么容易就长高。要想长高，就得先睡好觉，每天吃好饭，好好读书，乖乖听话，做一个好孩子就会慢慢长大。快睡觉吧！”

 

小姑娘乖乖的听话睡觉了。第二天一起来就跑到镜子前看自己有没有长大。好象和昨晚睡觉前一样，小姑娘有些失望。

 

“乖女儿，快洗脸刷牙吃早餐。今天和妈妈一起去上班。”

 

妈妈在一家摩托车销售公司做会计，生意极好，但小姑娘并不感兴趣，因为妈妈的同事们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她（他）们见了小姑娘总是喜欢抚弄她的头发，用逗一个小孩子的方式逗她玩，每到这个时候，小姑娘总是大声尖叫着将她（他）们的手从自己的头发上甩开，怒目相视，然后在她（他）们的高声大笑中跑出办公室到门外的广场上一个人玩弹石子。

 

办公室就在摩托车零售门市部纵深处。零售门市部是与一家销售汽车的兄弟部门共同使用着的，只是因为汽车生意并不好，所以门市部的四分之三面积都属摩托车公司。快到中饭的时候，小姑娘才发现汽车办公室有一张新面孔，不象本地人，是北方人特征，说普通话，人长得并不强壮，但匀称、健康，也不会很帅，但有气质，尤其是那脸尚未成型但时隐时现的古典性胡须极具男人味道。小姑娘悄悄躲在门柱后面向他看了一会儿，溜回了妈妈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工作空闲间也透过玻璃窗向新面孔指点着讨论，小姑娘静静的注意听了，原来是总公司新进的大学生，因为是公司的第一位大学生，所以很是惹人注目。小姑娘靠在玻璃窗向外看着正忙着招呼顾客的大学生。

 

大学生前奏曲  大学生是西北人，大学毕业后独自闯到这个城市，在一个偶然情况下被总公司老总看中招了进来，着意栽培。当然是从最底层干起，每天早起开门，搞卫生，打开水，泡茶，等顾客上门。因为是总公司老总招进的，同事们自然不便慢待，只是觉得这新同事太过书呆气，空闲时总爱同他打趣，无非是让他将本地方言用普通话释意，驴头不对马嘴的结论时常让办公室充满欢笑。因为缺少其他交际方式，大学生到也十分珍惜这种沟通渠道，很知趣的将释意精练幽默化，所以同事们对他第一影响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书呆但还懂得灵活应用。可同事们都是已婚人士，在加上方言缘故，大学生并不觉得自己能和他们融合在一起，同时走上社会的伟大理想在与同事们的相处中慢慢的消退，因此孤独是难免的。而现在又是南方的暑期，酷热难耐，完全超过了一个北方人的耐热限度，所以无顾客的时候，大学生就呆在空调习习的办公室里拾起那只学到皮毛的日语打发时间。中午同事回家吃饭，大学生理所当然留守，只向隔壁的小饭馆点一碗一块五的面条充饥。这生活和大学生原来想象的实在是相去甚远。平时闲极无聊，也会探头探脑的向隔一层磨花玻璃的摩托车公司会计室张望，那边经常会有女孩子出现，会计室本身有的，总公司过来的，更多的是购车的顾客——这些可都是有钱的主。不过他现在要想偷腥的条件还不够成熟，所以基本上属于过眼瘾，解眼馋。而按部就班的上班，回宿舍才是正点。

 

圆舞曲[壹]  一切都跟平日没什么两样，眼睛里看到的，鼻子里闻到的，身体所能触摸到的。当然，这都是大学生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姑娘盯紧了。当然，小姑娘对大学生的好感她自己根本说不出理由，只是找机会从每个角落，每个方向追踪大学生，她对自己这种单方面的游戏很是痴迷，只要随母亲来上班她就会重复不断的去做。牙齿总有咬舌头的一天，那就是今天，中午时小姑娘和母亲及母亲的同事们一起吃送餐，就餐间大家又开始谈论仍然守侯在办公室的大学生，小姑娘不愿意听，没吃几口就撸下筷子，故意尖叫捣乱，大家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关心她没事吧。看看目的达到，小姑娘出了办公室去玩，任母亲在身后大声埋怨她不好好吃饭，饿时不管。小姑娘手上心不在焉的玩着，眼睛却在注意观察，一会儿工夫，有饭馆的小妹收拾了碗筷离开了，小姑娘知道接下来是母亲及母亲同事们休息的时间，便自觉的跑回办公室，以免母亲出来寻她。看看其他人都已进入睡乡，假装睡熟的小姑娘蹑手蹑脚的开门溜了出去，向隔壁的办公室走去。隔着门上的玻璃她看见大学生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等了一会儿大学生仍然没有注意到她，些须失望后她才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捉迷藏般迅速将头低下把自己隐藏起来，掩住口偷偷的笑。可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小姑娘想这大学生太迟钝，也不出来看看。脚底用力想要抬自己起来再来提醒一次他，谁知因太过将注意力放在视觉上，没掌握住平衡，身子倾倒在门上，蹂躏的那门吱嘎嘎直叫，小姑娘整个人直笑出来，扶正自己从门边弓腰收膝跑开，躲到门前停放的一辆尼桑农用车的后面从车下向那门望去。门犹豫疑惑着打开，走出两只向外面环顾探询的皮鞋。小姑娘在车后蠢蠢欲动的玩弄着调皮，用手指缝掩了眼睛假装自己是捉迷藏中的隐藏者，随时准备着大学生找到她时好惊喜的享受被发现的快乐。可皮鞋告诉她大学生要回转时，赶紧从车后跳出来主动的暴露自己，脸上荡漾着羞涩。

 

听到门被撞的吱嘎嘎响的时候，大学生就发现了这个兄弟单位同事的精灵小姑娘，从平时听到的、看到的他判断出小姑娘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但平时他并没有太过注意她，现在小姑娘就站在他面前，娇羞着小女孩特有的纯真笑脸，但她热烈的眼神似乎远远超出了她年龄所赋予的限制，那是对异性有朦胧好感的眼神，只是因为这好感还没有生发出准确的源泉，所以童贞的味道极浓。可爱永远是使人感动的，大学生友好的向她回应一个笑，用眼神送上询问。小姑娘可能是太过聚精会神，没有响应大学生的问候。大学生想自己的姿势、表情可能太过公式化，给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就想蹲下来向小姑娘问好，这样可以使小姑娘觉得自己是和她平等的而便于沟通，可就在他说“你好！”紧随着往下蹲的时候，小姑娘却紧张笑起并跳转夺路而逃，仿佛——不，就是那种怕被人捉住的逃避，瞧！她一边笑着奔逃，一边回头张望，满身要大学生追赶她的期待。

 

大学生心头一热，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慈父般的感觉来自何处，这感觉真的很特别。而对一个慈父来说陪伴自己的可爱女儿游戏游戏完全是天伦之乐的最高境界。大学生跺脚踏响，手掌轻击，祥做声势尾随在小姑娘的后面一定距离绕着大厅里停放的两辆汽车之间和两侧循环奔跑。看着眼前奔跑的小姑娘，耳朵里听到的是她惊喜的英灵笑声，大学生一下感觉这个他呆了有一段时间但仍然陌生的地方忽然变得亲切起来。大学生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抱抱自己这个意外得赐的可爱女儿，脚下加快，双手伸出，从小姑娘后面两腋抄起，小姑娘已经在怀里了。小姑娘一下变得很温顺，停止笑声，静静的任大学生从后面抱着她。看小姑娘突然禁声，大学生瞬生些微奇怪，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亲切凝视小姑娘转过来的安静的眼神和面容，同时用嘴部堆起一个善意的微笑看着，看着小姑娘不声不响的回转到会计室里去了。大学生在当地莫名其妙的沉吟了一会儿，入了办公室。

 

第二天中饭一过，大学生心中涌出一丝期许，他向门外看去。除了那两辆还没找到主人的汽车静静的停放在大厅之外没有其他动静，大学生自嘲的笑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英雄气短起来了，于是收收思绪集中起精神继续浏览他的にほんご了。办公室里异常的安静，只有空调的翁翁声独自作歌。这日本人可真他妈的奇怪了，既然用了汉字，就索性照单全收得了，非要自己搞出个海里捞不出的说法，这倒好，见面全认识，就是出不了声，瞪眼干着急。大学生正气恼间，门上传来啄木鸟啄树的声音，是她，这小家伙，隔着玻璃吐舌扮鬼脸。大学生忍不住笑了，起身去开门，跟室外热浪一起逼进来的是小姑娘手中的一根竹竿，但只是作势捅过来，可仍然让大学生吃了一惊，不过他感觉得到是小姑娘在捉弄自己，完全是要吸引自己陪她玩耍的意思。伴着小姑娘手、口中的节奏，大学生亦相应的做出躲避配合。做戏似的几招过后，小姑娘忽然虚中取实，直逼大学生的下三路，很是有些章法，大学生慌乱中出一身汗，但看看小姑娘顽皮笑脸并不象动真个的，才狼狈的放松警惕。小姑娘看得咯咯直笑，乘大学生一个不注意，出竿点向大学生的胸部，来势很是有些劲道，大学生后退间隙，右手做蛇首攻守状，瞬间就拿住了竹竿的头部，但大学生并不用力，只是让竹竿固定在他和小姑娘之间，他不想无意间伤到小姑娘，只等小姑娘回夺时好保证双方安全的松手。小姑娘松了手，他没想到。手中攥着竹竿，大学生看着小姑娘笑着跑开，一个人独自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可没等大学生想好如何处理眼前情势，小姑娘已经另寻到一根相仿的竹竿奔了过来胡乱挥舞着，即象枪法又似棍法，大学生那点从武侠小说中揣摩出的中国古兵器的使用章法在竹竿中找不到一点头绪，但不管是什么章法，这竹竿中绝对没有半点杀戮的气息，反倒显现出小姑娘天真的顽皮情态。游戏——对于一个还不具备成人心态的小姑娘来说是沟通感情的最普遍和最重要的方式，她是容不得拒绝的。大学生也挥起自己手中的竹竿，尽量结合“独孤九剑”中“破枪式”的使用要领与小姑娘对决，当然，他绝对不能使出江湖豪侠的气概来，而是要小姑娘切身感受到他是在认认真真对待她的游戏，所以这并不是件马虎的事。平常一个成人很少把自己屈尊成小孩子并和小孩子游戏嬉闹，是因为他会觉得社会和年龄给予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做太过“幼稚”的事，岂不知那正是成人所犯的最基本的常识性错误。大学生在接了几招小姑娘的游戏路数后，就基本上掌握了游戏规则，配合的相当默契。这些都可以从小姑娘的满意和投入中感觉到。小姑娘玩得极度开心，是那种百年难遇的彻底开心，大学生也有同感。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小姑娘兴奋之余开始显现疲累之像，大学生放慢了节奏，小姑娘乘机把手中的竹竿仍到大学生的脚下，一脸顽皮笑容的跑开了。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姑娘回转，大学生就将两根竹竿收好放在办公室外的一个角落里，回到办公室继续读他的书。

 

虽然空调将刚刚打闹时所流的汗淹了回去，但仍有一丝困倦从身体里渗出，大学生没看几行那眼睛就贴到书上去了。刚朦朦胧胧走出意识，就有动静将他拽了回来。他抬起身看到小姑娘就站在他身边，正伸手拉他短袖衬衫的袖领，一双灵亮的双眸正盯着他迷糊混沌放松变形的脸上的虚空和嘴角的涎水，大学生想自己的睡容一定很糟糕，苦相的脸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心中的怪念头，只是将身体更近的挨了他，一声不响的看着他，即无企求，亦无特别的内容，但无声无息的依恋无不散发出看她的人必须为她做点什么的感觉，大学生心中猛然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似水柔情——大学生想娘儿们的东西怎会附上己身，而且是来自一个小姑娘，真是好生奇怪，可情绪的源源不断令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实在是这种依恋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赴汤蹈火。两个人对视了良久，皆都无语，大学生本就不太多话，此时就更不愿意打破这宁静的气氛，他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显得张口结舌。小姑娘似乎对大学生的不理不睬有些幽怨，微微的噘起小嘴，向大学生深看一眼，低头将身体倾成S型，一只脚尖象芭蕾舞者那样轻轻的点在地上旋转着。大学生顿感有些手足无措，琢磨自己这么久坐在椅子里没动一定显得很没有礼貌，但又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这可真是难为人。不得已，大学生举起手先试探性的在小姑娘的头发上蜻蜓点水似的抚摩了一下，并没有尖叫，而且可以感觉到她的聚精会神，大学生勇敢起来，整个手掌柔柔的抚摩在小姑娘的头发上，自上而下，数次。小姑娘这才抬起头，脸上看起来毫无表情一般。大学生的手此刻仍然抚在小姑娘的头发上，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抚摩呢还是将手收回来。看着大学生的眼睛，小姑娘毫无表情的脸上幽幽的浮现出妩媚的笑容，紧接着又恢复到活泼调皮的状态，但是并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一张纸缄及一支笔举起左右摇晃着，大学生小心紧提着的气释然散去，回报给小姑娘一个全心投入的笑作为呼应。

 

“你是大学生！”小姑娘一边肯定的问道一边将纸缄和笔放到办公桌上，大学生刚想起身去替她搬一张椅子，小姑娘不由分说已经一手扶桌一手扶椅子旁靠爬到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大学生赶紧将两腿并齐，以防小姑娘滑落下去，两只手抓住椅子旁靠一动也不敢动，小姑娘全然不虞理会，自顾自在那里画画写写的，偏头用劲很是认真。僵固了好一阵，大学生才偷偷移动一下上半身的肌肉来缓解缓解，并尽量小心不去惊动小姑娘。可就在此时，小姑娘合身一仰，完完全全躺在他的怀里，手里的笔在脸上拨动着，有沉思之状。

 

这时办公室外有男子呼喊声，听得出是在呼喊某个人的名字，但因为是本地方言，大学生并没听懂，小姑娘听懂了，转头向门外望着。声音向办公室这边走过来，小姑娘伶俐的从大学生怀中跳起落地，背靠椅子旁靠低头站着，大学生明白了，是有人在找小姑娘，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一声不应。有个男子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长相和小姑娘神似，大学生判断此人一定是小姑娘的父亲。男子又轻声的问了小姑娘一句什么话，可小姑娘即不答话，也不动，只是用一只脚在地板上缓缓的搓着。男子抬眼盯着大学生的眼睛几秒，仿佛在确定着什么，但他并没有从大学生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于是关上了门走了。

 

“是你爸爸！？”

“我不要回家。我要在这里。”小姑娘又攀入大学生的怀里。

大学生开始习惯小姑娘的风格,并且十分高兴自己也进入自然状态。上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来了，首先来的是同一个办公室的财务，是一个有着和小姑娘同样大小女儿的中年妇女。她一进来诧异惊奇道：

“你和她相处的挺好吗！”

“哦！我教她识日语字母。是不是啊小家伙。”小姑娘不做回答，大学生当她默认。看大学生的同事陆续都来了，小姑娘收拾好纸缄和笔，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受难曲  从次日起接连好几日小姑娘都没来上班，大学生牵肠挂肚起来。学日语的热情一下子被抗日战争的仇恨所代替，空气中的闷热也被心中的焦躁所冲散，大学生已经每日多次以招呼顾客的名义在门市部里招摇，乘机在邻居的财会室里查看了一凡凡，见不到小姑娘的影子，可又没充分的理由去打听。

 

休息天这天大学生到市中心的商业街闲逛，只是逛街，商场和游乐场一个个闪过去，看看一个早晨就要过去了，大学生去菜场旁边的水果档，想买点水果然后吃中饭回宿舍了事。水果个个鲜活水灵，大学生放好单车准备挑选一些上秤，忽然看见小姑娘母亲推了单车正向菜场进入，车后架上悠哉而坐的正是小姑娘，大学生顾不上再买水果，推了车跟上去。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单车轴承的交错声，小姑娘似乎心灵感应，慢慢的转头回看，眼光定在大学生的视线上，好象在看一幅既熟悉又陌生的图画，大学生摆正了任她观赏，过了许久小姑娘才略显矜持的收起眼光，大学生不想给正在选菜的小姑娘的母亲察觉，悄悄的将单车转向离开了，几日来的沉闷一转清爽，轻快的骑了单车在回宿舍的路上巡视。

 

圆舞曲[贰]  星期天大学生需要值班，同事休息，小姑娘的消息很灵通，没多久就在大学生面前出现了，手里拿一只食去数口的苹果，新换穿一件碎花小裙配上她原有的发式，活脱脱就是《城南旧事》中的小英子。小姑娘的到来正是大学生所盼望的，困闷无聊瞬间告别而去，大学生自己都能看得见自己眼中的光彩，但他又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傻乎乎的呆坐在椅子上，只把话全写在满是笑容的脸上，身体的灵魂起身迎上去。小姑娘也没说什么，只是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口中的苹果，径直走过来轻车熟路的攀入大学生的怀中，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故事来，偶尔偏回头向大学生求证一下，证实他是否在听她的话。大学生当然在听，而且听得非常的仔细，可他自己明白，小姑娘那全方言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但他并不在乎，他喜欢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他只求听到她的声音。大学生将身体微微前倾，这样他可以看见小姑娘那说话时随着节奏起伏的嘴唇，不知不觉中，大学生的双手轻捧起小姑娘的腰，以防她不断移动的身体无法有力的得到控制。小姑娘在桌下的双脚不断的踢动着，脚后跟一下一下的磕到大学生的腿上。

 

耳边听到的是小姑娘英灵的声音，眼中看到的是小姑娘稚嫩的面容，手心感到的是小姑娘轻移的腰肢，腿骨触到的是小姑娘跳跃的脚跟。大学生身体中的电流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他的双手从小姑娘膝盖处伸入裙底，轻轻的在小姑娘的大腿上来回抚摩。同时，小姑娘整个身体变得安详静止，口中亦不再出声，空气中极度的安静。大学生忽的一惊，一丝凉升浮于额头，清醒于惊诧中。

 

室门传来敲击声，大学生和小姑娘一起向外面望去，门外立一穿着似乎袈裟的秃头，大学生轻松出一口气，站起抱小姑娘离开椅子。小姑娘双脚一落实地，就回头伸手拉了大学生，跟大学生一起向门边走去。一开门，秃头就递上一化缘修缮庙宇的说明书，大学生微微一笑，看着在身旁跳跃的小姑娘，没有揭破假和尚的面具，掏出五元钞票布施了，但拒绝在功德薄上签字，打发走了。

 

“我知道，他是要钱的。”小姑娘突然嘣出一句普通话。

大学生很开心：“是啊！是个假和尚。”这是大学生和小姑娘事实上的初次语言交流。原来仅存的陌生拘束的隔膜感至此荡然无存，莫逆至交从此开始。

 

小姑娘双手拉了大学生，又开始用本地方言大讲特讲起来。大学生当然目不转睛的看她讲话。又传来敲门声，小姑娘转看门那边，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是传达室的老头，有大学生的一封信。不出大学生的预料，果然是从隔壁城市来的，是他中学时的女同学，其父母是当年支边的本省人，前两年举家迁回原籍，就在隔壁的那个有名的江南小城。大学生刚到此处上班就首先给她去了一封信，今日终于有了回音。

 

大学生用眼神向小姑娘示意自己要先读信，可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襟满脸不乐意，大学生抱了她放在自己怀里一起坐在椅子里。小姑娘歪了头双眼紧紧的盯着大学生手上的那封信，大学生没有在意，只是撕了信的封口，抽出信纸从抬头看起。这个女同学有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是大学生一向佩服的，曾有一段时间他就拿她的字做帖子来练习。大学生正要读信的内容，小姑娘扯了信的下端嚷道：“给我看。”她这句普通话所用语气的坚定和她手上所使的力量几乎是相当的，里面所含的命令和猜忌之气同样明显。大学生一呆，甚觉突兀。但他内心一闪，信乃是隐私之物，即便对方是一个小姑娘，似乎也不能例外应给予自己隐私权的尊重。小姑娘并不关心自己应该有哪些权利和义务，再一次将手指向信纸，不过这次她的手指表示她只想要看这两张信纸的第二张的尾部，大学生突然间明白她要看什么，不过他仍然条件反射的将信纸向上一举，向小姑娘表明不可看的意思。可就在他将信纸举起的同时，小姑娘脸色突变，十分生气，鼻子中有气愤的声音，转过身拉过放在桌子上大学生的那本《标准日本语》用力的哗哗翻动着，大学生心中有些歉意，但他仍然没想要小姑娘看自己的信，这时小姑娘从书中找到了大学生用自己名片做的书签，双手紧握两端，做撕扯状，双眼恨恨的盯着大学生，威胁道：“给我看。”大学生有些感动，但他仍然举着信没动，看样子小姑娘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将书签从中间撕破，眼看就要变成两半时，她停住手，再一次盯了大学生恨恨道：“给我看。”大学生心中一软，双手放了下来。小姑娘麻利的将书签丢在书里，手指拣出尾信纸，往信尾的那个来信人的名字看了一眼，然后还给大学生，一脸释然。大学生不知小姑娘是否真的看明白了信尾那个寄信者的性别和身份，可能她并不在乎那是谁，也不在乎那是男是女，她需要的只是看看，仅仅只是看看。

 

忏悔曲  大学生没吃晚饭，回到宿舍没看电视，没听音乐，他狠狠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可他并不是想睡觉，想也没用，其实他的心一直没安静过，从中午猥亵了小姑娘之后开始。看着小姑娘开心的走后，他一直沉静在一种想要哭的状态中，他希望这样可以使自己不断令责疚折磨的内心得到安宁。就这样他半睡半醒的卧到午夜还是醒来了——一个玷污了精神世界的人，他是没有资格利用睡眠之便去逃避自责和精神的折磨的。做噩梦太便宜他了，所以他必须在睡眠之外的清醒状态下接受精神的惩罚。大学生爬起身，喝了杯凉水，呆呆的坐在床沿上看着黑暗中的空气，他想自己应该原谅自己了。他强迫着把脑袋贴在枕头上，希望自己能够轻松的走出这个黑夜。

 

插曲[壹]  星期一正式上班，经理已经早早的到了，看大学生端来泡好的茶水，告诉大学生，因业务上的需要，大学生得去上海驻守几个月。大学生爽快的答应了，他应该出去走走了。在财务处申请了差旅费，大学生就回去准备出差的行李了。

 

圆舞曲[叁]  大学生在上海驻守半个月之后，特意找一个日子回公司述职，向经理汇报这些时间里他的收获和建议。经理对他的初步成绩还是满意的，叮嘱可过两日再返回上海。

 

出了经理办公室，大学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同室的同事问好，财务一脸笑容的向他转达消息：“大学生，你走时没有向小姑娘告别过吧！小家伙天天跑来打听你的情况，没有人的劝告说服得了她，火气很大。你瞧着，明天她一准到，你得准备好说辞哄她了。这小家伙，没人能驯服得了她，现在要看你的手段了。”同事们都看着大学生笑，大学生尴尬的回应着，没说什么自管无目的的收拾着整洁的办公桌。

 

明天一早，大学生在去公司的路上还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毫无来由。

 

小姑娘果然早到了，远远的她就紧盯着大学生，脸上全无表情，大学生脚步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开场白，手半举起刚想打招呼，可身体和思维的生硬令他觉得自己全无道理。小姑娘看来并不想给予大学生以理解，恨看他一眼就转身进了其母的办公室。大学生摇头自笑：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在耍小脾气而已。大学生收拾了办公室的卫生，到销售大厅擦洗汽车展品，快收拾完时，偶一抬头，眼光正好落在小姑娘所在办公室的玻璃墙上，小姑娘的脸正贴在玻璃上，睁大双眼盯着他，大学生赶紧送上微笑，可小姑娘并不领情，转身跑开了，她身边的人笑着在向她及其母说着什么开心的话。可小姑娘看上去并不高兴，向众人大声尖叫起来。大学生很是关心，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可又转意控制住了自己，继续清洗展品。

 

整个上午，大学生都注意到小姑娘一个人在销售厅外的广场上玩耍着，并不时的向他办公室这边望来。大学生很想出去，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就是难以跨出这一步，于是狠狠心假装没看见。

 

转眼就到了中午，同事们都回家吃饭午休了，大学生自然留守招呼可能的顾客。大学生刚准备到隔壁饭馆去吃面条时，小姑娘打开门堵住了，大学生故做释然道：“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有精美包装的小礼品盒挥动着。小姑娘起初冷眼相看，继而喜颜跑过来，一伸手就将礼品盒抢了过去，随即攀入大学生的怀里，小心的将礼品盒放在桌子上，双手去解缚盒的彩带，包装纸翻动声后就是大学生等待的欢呼声。当然，到底那是什么礼物，就只能有小姑娘和大学生知晓了。小姑娘欢呼了半晌，方才小心的重新包装了，并转头与大学生相商道：“我要在盒子盖上写字。”大学生在小姑娘的鼻子上轻刮一下，表示同意。小姑娘手撑桌子，移身上来站在大学生的腿上，向前倾身，往桌子右手上角的笔盒里拿了笔，但依然保持原姿势没动，却将左手伸向后拾起裙襟，上抬后扬，将大学生的头裹在裙底。这突如其来的裙网让大学生不敢呼吸，视觉有限中急忙用双手去掀裙网，以解围困，如果这时突有人来看见了将做何想。可就在大学生动手时，小姑娘却脚底使劲，一屁股坐在大学生肩上，慌乱中，大学生顾不得裹在头上的裙网，急忙转手先将小姑娘扶稳了，免得她立足不稳摔在地上，那可就更麻烦了。好不容易才从裙网中脱困，看着咯咯直笑的小姑娘，大学生狼狈的附和两声。

 

插曲[贰]  当大学生再一次回到公司述职时已临近春节，完成汇报工作后，就象公司提前请了假往远在黄土高原的家中赶，可紧赶慢赶，到家时已是大年初一，呆了没两日，又匆匆赶回公司所在的江南城市，一个春节假日大部分时间到是在路上过了。

 

圆舞曲[肆]  因为生意逐渐的难做，公司没有太多的资金支付大学生驻外的费用，所以大学生从上海撤回。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月底，大学生工作之余时常会陪有空闲的小姑娘嬉戏，工作虽然单调但不乏情趣，所以并不会太觉寂寞。这天是三月第一日，中饭过后，小姑娘依然来寻大学生玩耍，令大学生惊喜的是，今日小姑娘明显的化过妆，口红虽然不是很浓，但衬托的嘴唇的轮廓分外的清晰；指甲油涂的虽不均匀，但却使得十只纤纤玉指更显媚丽。大学生本想教育小姑娘说那还不适应她的年龄，可是发现小姑娘较常日显得烦躁，不断将他从一个办公桌挟持到另一个办公桌，并不断提出各种希奇古怪的任性要求，搞得大学生整个一丈二和尚，不知道她到底要他做什么，只是盲目而心甘情愿的被她操纵的来来去去。过一会，小姑娘忽摔袖离去，留下大学生独自一个在那里莫名其妙呆坐。无聊了一会儿，依然未见小姑娘回转，于是思忖该午休或看书什么的。正难以决断时，小姑娘手拿纸笔又归来了，大学生精神顿长，等待小姑娘的吩咐。小姑娘低眉顺目走过来，将纸笔小心的塞在大学生的手中，转身到大学生的办公桌前，将一张报纸取了过来，大学生忽然想起，那张报纸是小姑娘初来时安排在他的办公桌上的，这时小姑娘拿了报纸，返回到大学生怀中，将报纸平铺在桌上，转过头向大学生命令到：“画这画给我！”。大学生顺着小姑娘手指所指看去，那是报纸上一幅插图，极具童话意味。大学生不知道小姑娘要他画这幅插图做甚，但他不在乎，既然小姑娘要他画，那只管画好了。大学生仔细的看了那插图慢慢的临摹，少许时间便好了，几乎完全一样，除了不在同一张纸上。他试探性的向小姑娘询问道：“好了。满意吗？”。小姑娘不做任何评价，只是收起来，带了报纸、笔后离开了。大学生又做一次丈二和尚。

 

快到下班时，大学生奉命将一份材料送到楼上总公司办公室，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也跟随他上去了，交代好之后，大学生拉了小姑娘的手一起回转楼下。拐进销售大厅需要经过摩托车公司的业务室和经理办公室才能到大学生自己的办公室。大学生拉了小姑娘的手刚一拾级进入大厅，小姑娘就用力将手从大学生的手中抽出：“不要拉着我的手。”大学生很是奇怪，回问道：“那我拉着你哪里？”。小姑娘与她保持一段距离说：“哪儿都不要拉。”大学生只好遵命，自顾回了办公室。

下班时，大学生拉好卷帘门，小姑娘就站在门前的广场上看着他做这一切，摩托车公司生意正好，所以加班。大学生取了单车，来到小姑娘面前，准备打个招呼然后去市中心走走。小姑娘先说话了：“今天是我生日。”“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会送你生日礼物的。”大学生忏悔道。“你已经给我了。你给我画了那幅画。”小姑娘顿一下又说：“我回家就把画贴在床头上。”大学生听了很感动，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机灵一动，说：“这样吧，你妈妈加班，你没那么快回家，我先带你去附近的麦当劳好吗？”小姑娘听了欢呼一跳，说：“我去跟妈妈说。”快乐着跑回了财务部。一会儿才垂头丧气的出来，说：“妈妈说很快就走，不要我去。”大学生沉吟一下说：“好吧。生日快乐！”在小姑娘的头上轻轻抚摩一下骑单车走了。驰出一段距离，觉有不妥，于是掉转车头回去，小姑娘仍然站在台阶处，看见大学生转回，满脸喜色。大学生停好了单车，走过去对小姑娘说：“你妈妈下班之前，我陪着你。好了，我们下棋呢还是在地上画图！？或者弹石子！”。

 

协奏曲  没有多久，大学生所在销售部门就因为经营不善，分流了。大学生因是总公司招聘的，所以在总经理的安排下，新安排到摩托车公司上班，新老同事们既羡慕又妒忌，说大学生运气好。摩托车公司合并了整个销售大厅，新成立配件部和维修部，人员扩充到原有的两倍，公司上下踌躇满志，决定大干一场。所以大学生就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小姑娘玩耍。采购、入库、零售、批发、收款、跑银行、接待陪吃饭，大学生一时成为大忙人，根据总经理的指示，公司经理全面培养大学生，在大学生身上寄托极大希望。作为公司唯一一个外地人，如此受总经理青睐，难免招来本地一些同事的嫉妒，于是就有人开始笑里藏刀的恭维起大学生来，大学生厌烦纠缠，照单全收。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半年过去了，成立了许久的配件部和维修部才因内容齐全变得名副其实，大学生原汽车公司的办公室现在是配件部的办公室，配件库则从财务部旁边的后墙处开门占用楼后的空地砌就。负责管理配件库的人是新近经人介绍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不拘小节的少妇，多话，但并不招人厌，平时得空时，大学生就会去配件部与之说笑，算是混熟。

 

变奏曲  一些日子后，公司订购的第一批配件运到，经理一纸圣旨将大学生调往配件部公干，专门协助少妇将配件入库。大学生心中愤愤不平，配件部那许多人众，为何偏偏将自己从业务部调去做事，但经理之命令，没有问为什么的道理，况且多接触相关事情，总不会是坏事，想通了，大学生也就安心做好新工作。第一天先将库房彻底打扫，摆好货架。第二天，拆箱清货，入库。大学生先将所有清点过的货箱堆至库房门前，因货极多，货箱一直延续到财务部的门前。大学生一趟一趟的搬货过来，没有时间和正坐在财务部门旁长条椅上的小姑娘作理会。小姑娘也很乖，不去打扰大学生工作，只是一个人在长条椅上玩耍。

 

仓库管理员之少妇已经将货物上架的位置安排好了，这时要大学生和她一起入库陈列。配件大件小件的极多，大学生跑来跑去的依名单找出货物，然后又运到货架处按标签安放好，一趟一趟重复不断，不一会就在这个无空气流通的库房里汗流洗衣了。少妇极是体贴，去办公室找了一个电风扇吹起，不一会儿，那旋转灵活的库门就袅袅娜娜的关上了。只听“砰”一声大响，库门被人揣开，随后小姑娘气势汹汹的入了来，厉声问道：“是谁关上门？！”。话是这样问可眼睛却恨恨的盯着少妇，明显是有目的质问的气势，少妇脸显惊愕，既而恍然笑出。大学生赶忙挡在两人之间，蹲下抓住小姑娘双手，小心解释道：“是电风扇吹的。”小姑娘很不相信的看一眼少妇，说：“我要门开着。”。大学生忙找一有相当重量的箱子抵住门下沿，肯定道：“这样就不会再关上了。你看好不好！”。小姑娘半信半疑出了门，依然回到长条椅处玩耍，但玩得似乎并不专心，眼睛总是盯着库门。仓库管理员之少妇很是知趣，一小会儿就建议休息休息，自己出了门往办公室走去，路过长条椅时想抚摩一下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倔强躲闪开，一副不友好的姿态。

 

大学生还没出门，小姑娘就兴冲冲的跑进来，要大学生陪她玩。大学生虽然已经很累，但不忍拒绝，建议带小姑娘看看货物，小姑娘拉住他手说要看最上层的。大学生只好抱她起来，小姑娘眼睛四处乱望一圈，说：“看不到。”大学生将她的身体向上挪了一挪，小姑娘又四处乱望一圈，说：“还是看不到。”于是大学生只好将她高高举起，但太累，只能用手环绕起小姑娘的小腿，这时小姑娘大半身已经越过大学生的头部，为避免摔下，全身绷的紧紧的。大学生也是抬头小心的看了，以防小姑娘坚持不住。小姑娘看了一会，一脸满足笑容的低头对大学生眼睛说道：“好了。”

 

交响曲  所谓“人多口杂”，配件部人多事少，嘴巴闲下来总会寂寞的，但一时又无正经事可操作，于是发挥“生命在于运动”的原则精神，掏出脑中便于谈论又可吸引听众的相关信息作为谈资，将其蔓延开来，于是大家抬出大学生与小姑娘；于是一段本平常的事在添油加醋中被演绎的可谈可听；于是天外来客也变得的黯然失色；于是——。

 

自从“配件库事件”之后，小姑娘盯大学生更紧了，只要大学生做完工作空闲之时，她都会缠绕在大学生的身边，尤其注意大学生和女同事的交往。配件入库后的某一天，大学生和同事们在配件销售部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中饭的到来[中饭由公司公费供给]，小姑娘坐在大学生的怀里不在捣乱，只是静静的听大学生和同事们聊天。看着小姑娘做小鸟依人般在大学生怀里，坐在大学生旁边的仓库管理员之少妇笑看小姑娘挑逗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坐在男人怀里，不害羞吗！”。小姑娘听到后立做笑脸低头害羞状，身侧后滑向大学生的左臂方，脸埋在大学生左胸处，左手伸出轻轻的捋大学生的领带，一声不语。大学生左手环住小姑娘的腰肢低头看着小姑娘，也对少妇的玩笑不予理睬。对面的一男同事接了少妇的话尾继续道：“小姑娘，快点长大，好让大学生娶你。”小姑娘听了，把脸埋的更深些，拉大学生领带的手悄悄的用上劲。大家不怀情绪的哄堂大笑。

 

结束曲  不久小姑娘的母亲向公司递了辞职信。再过没多久，大学生也辞职去了深圳。行前装箱时，他特意将墙上那幅苏菲*玛索的脸部特写照片镶了像框珍藏在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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