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了一把伞走出门,才发觉雨势已去,风却依旧很大。将雨的音符串接成一幅华美的乐章,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偶尔会有风停的时候,就像大型交响乐中一个典雅的休止符,兀自升华为一片静穆。
路边的积水很多,挽了裤腿后虽然不容易弄湿,但每次刮风时我却总是从脚底凉到头顶。林子的入口处风向很不稳定,风势也很大,差点把我的伞掀翻。一侧是一排排整齐的玉米秧,已经有齐腰高了,翠绿的叶子舒展着,在风中尽情舞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林中的风小了不少,满地是被泪浸湿的黄叶,枯褐色的面容已不能再憔悴了,伴着一层层岁月的痕迹,压成一幅幅破碎的记忆。
这里的树是从树根一直绿到树梢的——我原以为只有树冠是绿的,不料这绿也掉色般的滴落到了林子下面。挂在叶子上的水滴,宛若一颗颗鲜活的翡翠,映射着水洼里青苔的倩影。
落叶铺地,走上去细细软软的,听不见泥土的声音。平时林子里都可以听到阳光琐碎的絮语,现在只能望着头顶上千军万马似的墨云淡淡飞过。
走出林子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前面的柏油马路上积水还没有散去,风将水捆在一起,在路面上推出泥沙的粼粼细浪,均匀地铺开,镶嵌在上面似的。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收好伞后,我一脚踏入了“万顷碧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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