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春天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柔和的洒向舒服的床,猫蜷缩成一团睡在上面,白色的长毛晶莹的近乎透明，电视里小提琴悄悄的呢喃，一切都是完美的安详。我看着窗台上植物泛光的淡绿，恹恹欲睡。

气温回升的很快，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从羽绒服变成短袖，我还一直沉浸在冷的情绪里不能自拔。认识v已经快一个月了，是一个叫YY的同行介绍的,我们从刚开始的毫无顾忌的凝视，那种不分场所环境的痴迷的凝视，过度到两只手羞涩的接触，直到现在贪婪的亲吻，经历了心灵融化的全过程，当国际美女型的血盆大口包围了我的唇的时候，我晕悬的大脑里面依然清晰的播放着她蓝色的眼眸，从双目华丽的纤细曲线中释放的能量令我忧伤，优美的假睫毛忽闪着指挥我的心跳，年轻白皙的皮肤近距离的接触使我如被加热的蜡烛，融化，只能不停的融化。

我发情了，在动物普遍惊蛰发情的季节，我不该发情的时候。

我和v初次见面是在一个大雪的夜晚，北京残冬最后一场不可思议的大雪好像成心起哄一样制造出一个浪漫世界，空气清凉沁脾，深呼吸，感觉立刻驱散了人们身体和心中的污秽，大大的雪花前赴后继的飘向万物，好像急切的要亲吻情人一样，雪花也发情了，下午还残破肮脏的景色仿佛瞬间就改变了，大面积简约的白色在夜色中有种神秘的诱惑。我们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听着收音机里面舒缓的情歌，偶尔说一些没头脑的废话，看着车灯笼罩的纷乱，没有初次见面的拘谨或者兴奋，气氛是默契的淡然，只不过我多了一些侧面的窥视，车厢里面暖和的空气和窗外吹进来的清冷纠缠在一起，在车厢里面制造出煽情的效果。 

我的手心出汗了,那种蠢蠢欲动的兴奋让我的身体燃烧,表面的平静并没有破坏依然是雍懒的轻松,但是就像是纸里包不住火一样,激情开始急切的寻找宣泄的途径了.我把手伸向了v放在腿上的手,轻声的问v:

”你冷吗?”

她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那只修长柔软的手没有骨头一样的任我肆意的抚弄着,眼睛出神的凝视着车窗外同样寂静的飞雪.我的身体一下子松软了,那种可以持续到融化的松软,呼吸有些困难,身体里蔓延的满足和欲望交织在一起,支撑着我把车停靠在路边,关掉车灯,深深的呼吸雪的清爽,我把头放在头枕上,和她一样望着前面的世界.手还在互相的探询,多了些熟悉,悄悄传递着彼此的感受.

“咱们的手虽然是初次相见,却没有陌生的体会,那种缠绵在一起的感觉激情里面还有一些命里注定的必然,对吗?”

我在心里这样问她.

“我很放松,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好舒服,没有压力,没有担心,我只要享受这一切就可以了,你是很好的伴侣.”

我想她的手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就是卫生巾,有思想的卫生巾 ,体会你的身体和心灵的分泌, 给你安全和舒适.这是我隐秘的想法,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告诉她。

来往的车辆嬉戏着地上松软的积雪,车灯照亮的地方,刹那的洁白显得那么欢欣,街道变成了模特的T型台,矜持和华丽共舞.

空气中弥漫着冬季少有的骚动.

“咱们下去走走吧.”我说.

“好的.”优美的假睫毛下醉人的眼神回答了我.

我晕晕的踏上了雪地,拉着她的雪一样的手.我们是被夹道欢迎的新人,漫天的大雪胜过7彩的纸片,那么多的祝福,没完没了的祝福,我仰望着夜空,感激的微笑.

“这像不像一场盛大的婚礼?”

V会心的笑着,那种最开心灿烂的笑,从洁白的齿间呼出的热气趋走了我们之间的黑暗,更加增添了神秘的气氛.

晚上送v回家,在她家的楼下,分开的最后一瞬间,我们对视着,都没有说话,手不舍得松开,我忍不住问她: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她笑了,那种亲切释然的笑,轻轻的转过身,抱住了我,在车里,我们尽可能的接近,但是又不是那种狂热的紧紧的拥抱,是那种有理智的初恋的拥抱.我吻了她的脸颊,嘴唇轻触到细腻皮肤,温馨如阳光撒向山野的花朵,又晕了.v放开我,还是那么甜蜜的笑容.

“回去小心,88.”

“恩.”

我从嗓子眼里费劲的挤出一声,看着她进了楼道,晃晃悠悠的走了.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回想着，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一个玩笑一样。3年前，一个几乎和她一样的女孩从深圳来到我们公司，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思想，甚至是生活习惯都和她几乎一样，难道是上次未了的情缘的延续？3年就托生一个轮回，似乎短了一些。我们热恋的那几个月的情景残缺的在脑海里面放映,我几乎忘却的爱,我闷闷的抽烟，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女孩叫倩，将近1.70的身高,瘦瘦的,金黄的长发,白皙的脸,细长的小狐狸眼,是那种表面清秀夹杂些许放荡不羁型的女孩子,为什么说是表面清秀型呢,因为她的内心其实是狂噪不安的,对很多事情都很淡漠,尤其是工作,学习什么的,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手里拿着可乐和香烟,坐在任何可以坐的地方和朋友聊天,然而，一旦哪根筋搭错了，她会不顾一切的去实现她的想法，甚至生命,如同是长期披着彩色羊皮的母狼.

V也是这样,难道是克隆的?倩现在应该已经快30了,她应该没有能力穿越时空隧道回到从前,我们都在无法抗拒的岁月面前苍老,但是此时的v正是倩当年出现的年龄,24,5岁,肆意燃烧青春的时候.我突然想,3年后会不会还有另一个v再次出现?

回忆是伤感的,即使是回忆热恋时的快乐,也许是因为离别的结局,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见过的v都变成了过去的倩,但是所有的情景都特别模糊,我甚至忘记了她的笑容,只记得也是一张大嘴,她一笑我就晕,那时候我的脸总是红扑扑的.我们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散步,一起打球,一起爬山……除了睡觉我们都在一起.

 

此时,刘若英正在我的电脑里面唱着《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以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听着听着,我眼泪都快下来了,伤心的想,为什么她却回来了,是来弥补过去再续前缘还是来折磨我再次的惩罚?

和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有一次刻骨的感受让我铭记终生:那是一个夏天,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去北京郊区的灵山玩,那是一片连绵的群山,山顶的高山草甸开满了鲜艳的花,蓝天白云间洒下的阳光,毫无遮拦的给予它们生命的完美,微风轻抚着植物柔软的茎叶,寂静的吟唱.我和倩牵着手满山的游荡,那种无语的溶入自然的漫游,没有目的,方向的穿梭在花丛中,脚下是松软厚实的落叶,她的纱制长衫飘舞着,还有金色的长发,四周一望无际的绿色点缀着缤纷的彩色,整坐山上只有我们2个人,那种博大,舒畅的感觉被阳光加热的想要飞翔,我感觉快要失去自我了,宫其俊的那种唯美主义的动画片也不过如此,走累了我们就并排躺在草丛里面,听着风梳理草的呢喃,看着近在咫尺的蓝天上的云朵悠闲的滑动,阳光闭上了倩的眼睛,睫毛也休息了,白嫩的脸晃的我无法思考,胸部微微起伏着,和着风的节奏,我偷偷做了个大大的花环,轻轻放在她的头上,凝视着她,在梦里一样,现实和幻觉混淆了.黄昏的时候,我们找到一处正对西方的高大山坡,相拥而卧,前方是无垠的天空,我们看着夕阳瞬间的变化,苍穹这么大的银幕放映着印象派般的作品,恢弘壮观,色彩瞬息万变,就像是绚丽的晚霞与黑暗在天空展开争夺战,庞大的两军无声的撕杀,每次都是黑暗胜利,月亮就是他们指挥官的冷笑,而天边那一线残红就是晚霞诀别天空最后凄凉的一眼.我们能做的只是凝视,体会,记忆,直到那些残红都消逝在地平线下,风一下变冷了,那种穿透肌肤的寒冷,我们抱的更紧了,我亲吻了她同样柔软的唇,她修长的颈,芳香的胸,她轻轻的呻吟了一下,我明白,我们深深的沉溺了,一直坠向夕阳的方向,我们才是留给黑夜的最后那丝如血的残红.

每次回忆到这里,我都感动的老泪纵横,要是能活到60岁坐在摇椅上再回想这些,而且回忆到这里倩突然蹒跚到我面前…我颤颤微微的拉住她干瘪的手……这是葛优不见不散的情节.不过,这一生有这么一次真实的遭遇已经无怨无悔了,难道我还有机会让感受从来?等到今年夏天,要是我们还在一起,我一定带v再去一次灵山,哪怕是失望我也要体会,这种充满玄机的感觉让我浑身颤栗.

睡觉吧,为了明天,我每天晚上都这么劝自己上床,漆黑的房间里面,我的大脑好像是空挡滑行的汽车,依然固执的潜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和v每天在办公室里面有空的时候就通过MSN什么的互相写字,有时候是沟通,有时候是开玩笑,互相攻击,反正大部分都是废话,下班后各自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偶尔凑在一起,到是很热闹.人多的时候,v不爱说话,只是看着别人笑,大家一起吃饭,她几乎什么都不吃,只是不停的喝可乐,我觉得她的小便都可以装瓶当可乐卖了,一般人分不出真假.

我们认识快1个月了,越来越熟悉,亲近,但是谁也没有说过爱,互相的依恋都在心里和行动上,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空虚乏味的生活让她变的有些麻木,当年的倩也是这样,她们的眼神总是迷茫的,没有一个焦点.心里的爱也不像正常人那样直接的流露,而是潜意识转化成莫名行为后的一些怪异的表象,就像是炒菜里面放的葱花,偶尔不经意的糊掉的一小块,才是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想象和了解的爱,直到糊的多了,他们才发现有情况了,也许她们从此不吃葱了,也许不炒菜了,也许以后都吃糊的了,也许整盘菜都要搞糊了,也许,把厨师杀了,一点点微小的因素就会完全改变所有的决定,谁知道她们会怎么选择,这些嬗变而且无法自控的女人.

春天的阳光总是让人类有惊蛰般的冲动,荷尔蒙成倍增长,那份淡淡的春的味道不知道是通过哪种感觉器官进入体内,搞的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总是想和谁起腻,有时候是想和男人,有时候是女人.本来,我和v之间这种朦胧,晦涩的感觉让我不敢也不愿意和她频繁见面,但是,认识几周后的一个周末,我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那是周日的中午,我在家里呆了一天半以后,已经被窗外灿烂的阳光折磨的疯狂了,我拨了v的手机,响了十几声都没有接,我很郁闷,又不好意思再打,就想她也许和别人出去玩了,她这样风骚,妩媚的女孩子后面一定有的是追求者,就像是非洲草原上刚出生不久的可爱小羚羊,后面总是跟着很多流着口水的野狗,随时准备出击,争夺,俘获,品尝,要不是道德,法律,颜面,和她凶狠的妈妈保护着,我靠,不堪设想.那些道貌岸然的色狼很多估计都比我成功，有吸引力，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你看那些比较有名声的饭馆门口排队等号的那些贪婪的食客，他们仅仅为了吃一顿好吃的饭会开1个多小时车，排一个多小时队，何况是为了一个成色颇佳的年轻女子，我想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她的吸引力要比吃一顿饭大好几百倍,不择手段啊……正在我的思想的翅膀拼命煽动的时候,电话想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

“是啊,你干吗呢?”

“我还睡觉呢,你真讨厌,把我吵醒了.”

“你在美国?”

“别烦人,什么事?”

“出来吗,阳光太骚了,咱们出去玩吧,不然太可惜了,虽然阳光不花钱.”

“我还想睡.”

“好吧,88.”

我挂了电话,觉得很失落,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我开始看书,躺在被阳光晒的发烫的沙发上,认真阅读尼采的最后一个梦,书里的冰冷世界遏止了我的情欲:

“当代的人啊,

你们污秽的呼吸令我窒息.

我穿过千年的疯人世界.”

我想象着我站在高高的山颠,眯起眼睛注视着脚下缤纷的嘈杂,一个无声的动乱世界,风吹着我的长发,长发肆意的抽打着我的脸,痛苦的泪水汩汩而下,TMD,风怎么向这边吹,搞的我一点也不帅,众疯子皆醉我独醒,以为是天使,其实我不就是一个被窒息的疯子吗,就算是天使,我也是传说中的那个脸先着地的天使.读着读着,我就沉迷进去,忘记了一切.

下午4点多,手机响了,是另一个疯子v.

“咱们出去吧,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朝阳公园,正门.”我想也没想就说了,这里是我们2个的中间地带,而且我喜欢那片宁静的湖面.

“好的,我现在出发,一会儿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其实还没有反映过来,情绪调整比较费劲,但是,我想我心底的感觉还是愿意去见她,我无法抗拒她的一切,走吧,我简单装修了一下自己,出发了.

公园门口,远远的看见她,穿着灰色的短裙,浅驼色毛边的皮衣,棕色的太阳镜,灰色的长筒靴,一顶形状怪异的帽子,她诱惑的大嘴冲我笑着,金色的杂毛(因为有挑染的白色.)也在招呼我,在人群中她就是一个特大的亮点,华丽大方的不合时宜.

我们俩手拉着手,走进了已经开始变冷的公园,由于还是初春,里面游人很少,草和树都还没有绿色出现,只有平静的湖面,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无畏.我们在水边柳树奶奶干涩的手的抚摩下,信步游荡,夕阳快速的撤离,随着颜色的消失,天空越来越冷静,冷的我有些发抖,我搂住了v的肩膀,她没有反对,还在和我议论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看那里有条死鱼,晚上咱们喝鱼汤吧.”

“太小了,适合干炸.”

“呵呵,咱们应该把你们家的猫扔进湖里,它可以一边锻炼身体一边吃鱼.”

“刚才吁吁的厕所离这里不远,会不会我的尿把这条鱼毒死了?”

“咱们把鱼拿回去化验,估计是你中午吃的蘑菇有毒.”

“要是湖里所有的鱼都死了警察会查出是我干的吗?”

“一会我送你回家,快收拾一下跑路吧.”

我们俩的脸都冻的红扑扑的,她的脸更偏粉色,异域的血液就是不一样,忘了说了,v是个混血儿,可能还是好几国混一起的那种.

“坐一会吧.”我看见湖边有一个木制长椅,很舒服的样子.

天已经快黑了,风更大了,我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v把头放到我胸前,腿放在我的腿上,我们凝视着灰色的天空和湖面,感觉好温馨.我的手开始轻轻抚摩她的大腿的外包装---丝袜,她的脸,还有所有可以摸到的地方……

“你找什么呢?”v头也不抬的问我.

“没什么,冷,我摩擦一下,取暖.”我认真的回答.

“干吗不摸你自己?”

“我够不着,我身上都是你.”

“哦,那你继续吧.”

我感觉我的体温升高了,血液流速也迅速提高,不是因为摩擦这点体力劳动,是由于睾丸素的作用,呼吸急促起来,v也有点喘粗气了,我怎么觉得人和汽车一样,一给油,速度就起来,排气管的声音也就变大了,手是油门,心脏是发动机,鼻子是排气管,异曲同工啊.v微闭的双目撩拨的我开始了冲动,我粗鲁的吻着她的嘴唇,我必须张大嘴才可以和她的嘴的型号吻合,吻合这个词也妙不可言啊,嘴不一样大怎么能吻合,富有哲理,实在耐人寻味,虽然这样的口型累点,但是真正可以达到痛快淋漓,完美的境界,我醉了一样,难怪看西片接吻就是觉得舒服,中国人的吻戏总是觉得别扭,差点什么,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一只手紧紧的托着她的脖子,使得我们的嘴几乎镶嵌在一起,2只舌头疯了一样的纠缠,纠缠,纠缠,v开始低声的呻吟.我的另一只手伸进了她大衣里面,那种情不自禁的渴望,穿过低胸毛衣和内衣的重重阻隔,我触到了滚烫的柔软,手里面的充实,那种藏匿良久的秘密突然被发现的惊喜把我搞的浑身发软.我松开了她的唇,一直往下滑行,v的皮肤是光滑的雪白,到处都那么柔软,我的嘴唇不忍心伤害的轻触,让v开始颤抖,直到我的唇寻觅到了她胸前小巧淡红的乳汁供应开关,她彻底疯狂了,

“啊! 别……”只几秒种,她推开我的头,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不出声了.

我虚脱一样的靠在椅子上,心依然在狂跳,裤子已经快被顶破了,v身上隐约的奇香把世界蒸发了,湖面开始飘摇,那些树的轮廓也水波般舒缓的扭动,天上那渐渐明亮的弯月露出了偷窥后满足的微笑,清爽的笑容.

远处,一个老太太把一条腿搭在湖边栅栏上,不停的蹭着,好像要把铁栏杆锯断一样的努力,那份顽强和执着的信念深深的感动了我,我温柔坚定的对v说:

“去我们家看看吧,你还没去过呢,咱们有地方去还在这里受冻,流浪汉一样,,显得特没品位,多不好.”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动不动就要回家,什么看电视啊，喝杯咖啡什么的,太没有创意了.”

“哦,我又庸俗了,那咱们去哪儿啊,你说.”

“那还是去你家吧.”

“靠.”我怎么那么想打人.

“快走吧,冻死我了.”v拉着我跑出了公园.

一路上,我把车开的风驰电掣,大战前的紧张和兴奋让我热血沸腾.

进了家门,v不像以前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对房间的布置,颜色什么的进行评论,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在最舒服的大沙发上卧了下去,

“把你的猫拿来,还有可乐.”v摆了一个时装杂志上常见的那种曲线比较多的造型,声音略贱的对我说.

我把猫拿给v,她立刻紧紧的攥住了她,反复蹂躏,嘴里还嘀咕着:

“毛真软,要多少只猫才可以做一件皮大衣啊.”

“你喜欢纯白的大衣还是杂色的?”

我迫不得已掰开她的手指头把猫抢救出来,然后把她拽起来,抱到床上,开始找她裙子的拉锁,v推开我的手,表情怪异的说:

“你急什么啊,我自己脱还不行吗.”说着,她就以每天晚上自己上床睡觉一样的动作一件件把自己的包装都拆了,躺到床上,眯起眼睛看着我.我有点反映不过来了,以前没见过这阵势,应该是半推半就啊,然后表演赛一样的简单男女混合相扑,最后才是一起嘿咻嘿咻,这么坦率,直接,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时间我不好意思起来.

“那什么,我,我也就自己脱了啊.”我跟v客气着,开始脱衣服.

“装什么啊,你丫再装我穿衣服了啊,怎么男人都这么虚伪.”她一那什么就骂人,我一听她骂人就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学生时代,那种对当年混沌快乐生活的怀念让我对v更加迷恋.

“我来了,你蛮有经验的嘛,身经百战啊.”我上了床,慌乱的扑到她身上,v的身体近乎天成,身体纤细修长,结构无可挑剔,即使达芬奇苛刻的标准也不过如此了,尤其是那对刚发育成熟的乳房,微微上翘,既不夸张的大,也不欠缺的小,仿佛天宫里面的仙桃.v不太兴奋的配合着我,我浑身大汗的问她:

“你怎么了,不是特满意?”

“我不太喜欢男人,性冷淡.”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回答我.

我,我,我,我靠,我晕死了.

“你看你出这么多汗,别玩了,咱们干点别的吧.”v扶弄着我的后背幽幽的说.

我没有搭理她,继续认真负责的完成了工作,一翻身瘫倒在床上,真的是很累,看来一定要提高身体素质了.

V爬到我的身上，仔细端详着我的脸，一只手玩着我的鼻子和我谈心：

“你看你，一点情调也没有，整个一农民习气，饿了很久一样，为了目的而目的.”

“确实是好久没有过了,我已经单身快一年了,可能下次就好一点,其实我挺有品味的.”我耐心的对她解释.

“不会吧,你骗谁啊,就你这么花心大萝卜一样的人.我觉得你就是一把割韭菜的破镰刀,韭菜成熟一茬你就割一茬,韭菜不知长了多少茬,镰刀依旧,上面永远沾满鲜嫩的汁液你说是不是?”

“不要以貌取人,我虽然英俊潇洒一些,风趣幽默一点,又高大健壮,还有一点和蔼可亲,但是我的本质还是很淳朴的,而且我做人很低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是感觉你应该是很忙碌的.”

“去死,我一直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我喜欢女的.”

“你已经到了第2阶段了,嘿嘿.”我想起了我曾经灌输给很多人的理论.

“什么第2阶段?”v把脸贴在我的胸前,轻轻磨蹭着,我同时感觉到腿上她那片蠕动着的毛毛的潮热.

“经过我多年的潜心研究和查阅大量详实的历史资料,以及我亲身的体会,我认为人类爱的历程理想状态下应该分为3个阶段:异性恋,同性恋,和自恋.当然大部分老百姓由于自身素质和社会环境的影响,一生都停留在第一阶段,只有少数感情世界丰满的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才有可能达到第2阶段,这里面不排除少数天生染色体变异,荷尔蒙失调的人.”

“那你呢,你还在第一阶段?”

“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跨越了第二阶段直接到达了第三阶段,也就是最高境界,可是我错了,我毕竟肉体凡胎,我混淆了肉体的欲望与灵魂的需求,我迷失了.”

“你大爷,你呀有点过了,我听不懂了.KINKY GUY.”v的英文极好,我经常被她教诲.

“简单的说就是爱过太多次了,麻木了,又尝试着喜欢男人,可是不行,我发现我还是最喜欢我自己,但是,看见你之后,我又觉得我可以为你舍弃我自己,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真实,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变态?”

“我记得YY说过咱们都是不想结婚,不想谈感情的被大爷,大妈们不齿的边缘人,另类,怎么你改主意了?”v眯着眼睛嘲笑我,

“那你爱过吗?”我抱着v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无限享受的问她.

“好像爱过,忘了.”

我看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不过我思想的大门刚刚打开,太多的意识需要表述,我就只管自己说起来:

“还记得上次在二环边上的小树林里面看夕阳吗,那时候咱们还不熟悉,我还只敢摸你的手,但是我其实特别想那什么,就是没敢,我当时觉得你也特想,呵呵,可是吃不准,所以忍住了,那种感觉纯粹是生理的欲望,没有什么爱的成分.”我拍了拍她翘的高高的小屁股.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呢,我当时想的是晚上应该吃什么,那天似乎是想喝蘑菇汤.”

“恩,也许,可是现在就不太一样了,我有时候还真感觉有些依赖你了,那种精神上的寄托,我没有信仰,你就是我思想的保管箱,信佛的有佛珠,信基督的有十字架,信伊斯兰教的有古兰经,信法轮功的有小法轮,基地组织有炸弹,我信你,我就把你的内裤当我的圣物吧,我每天都套在头上,和小新一样.”

“那我一定给你一条没洗的,味道浓一点的,省得你印象不深,对我不虔诚.”v哈哈大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咱们还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我的爱只是我的感受,你和别的男人干什么我不管,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用心就可以了，不过要是那样也就谈不上用不用心了，是吧.”我点着一只烟,望着房顶,哲人般的思考着.

“记得有个帖子说:现在没一起吃过饭不叫认识,没一起上过床不叫熟悉,真逗.”v没有继续我的话题,她经常有意无意的不理会我的话,我们两个说话经常各说各的,说了好几十句话了,也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呢,我很喜欢这种梦幻主义的对话方式.

“对了,上次不是快递给你2片卫生巾吗,你用了吗?”

我前几天在网上看见一篇文章说卫生巾放在鞋里面可以快速大量吸湿气,就把文章转给了她,她立刻给我快递了2片加长带护翼和速渗凹槽的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卫生巾,还给我写了个条:不知道你脚的大小,估计这个差不多,不行再给你换.我打开快递口袋的时候,差点晕过去,脸都红了,当时我觉得这个人是我的同类.

“呵呵,还没有,我不知道在什么场合用,太珍贵了,也许过年吧.”我开始亲她,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面抱着v接吻真是无法描述的美妙.

“咱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好的,那还穿衣服吗?”

“废话.”

把v送走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好像搞不明白了，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只是一起玩的伙伴?还是渐渐的开始喜欢我了,违背初衷的爱?莫非是前世的姻缘?或者是排遣暂时寂寞的工具?也可能是突然遇见的很新鲜好玩的人的陌生的吸引?都有可能,真够乱的,实在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随她去吧,也许她自己都不明白,只是潜意识支配的无理智行为,欲望太多必然会受到伤害,这是我前两天总结出来的一条真理.

一个人的夜是冷清的,孤独的我已经转化成自己的灵魂,在房间里面无声的穿梭,我的后面跟着影子一样的猫,比我还轻盈,不管我走到哪里,它都和我的距离不超过一米,我洗手,它跳上台面歪着头看着水流在我手上的舞蹈,偶尔用前爪擦一下溅到脸上的水,稳稳的坐在那里,我吁吁,它站起来趴在马桶边上看平静的水面被冲击的奇妙变化,我坐到书桌前,它就在我的脚边悄悄的卧下,无语的等候,我把它抱在怀里,它就在我胸前站的直直的,偶尔抬起一只爪谨慎的触摸我的脸, 并且做出沉思的样子,那毛茸茸的肉垫温暖,轻柔,我甚至认为那是附着在它身体里面的神灵的举动 ,好像说:

兄弟,爱上她了吗,有些痛苦吧,没什么,都会过去的.GOD BLESS YOU.

当时我感觉异常沮丧,因为这错乱的幻觉,也因为无助的凄凉.夜深人静的时候,忧郁总是合着我吐出的青烟弥漫到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仿佛被从瓶子里面释放出来的魔鬼,同样无声的伸展着它无形的躯体,昏暗的灯光把各种物体的影子扭曲着投影在墙面上,模糊得让我浮想猜测,那凝固的焰火怎么都这么寒冷,寂静发出了嘈杂的轰鸣,混乱得让我无法忍受,快点,快把我拉走,我不喜欢相思鸟的鸣叫,还是那蓝色的落地窗纱,在无风密闭的室内不停的颤抖,玻璃开始下雨,散落到天花板上的是一朵朵白的耀眼的百合,猫对我说:

殊途同归,你还等吗,没有留恋的人就来吧,总是那么伤心你会没有眼泪了.

我彷徨极了,看着即将要远行到黑暗终点的空车,我真的想走了,因为车上没有人,我习惯了孤独,最后也应该是孤独的,我走到车门口,绝望的回过头,望着漫天的黄尘,隐约看见有一扇开着的窗,那是我的家,我决定不走了,对猫说:

我不去了,你们那里应该还是拥挤嘈杂的,我要去海边,去拣贝壳,我一个人,一直到死.孤独是蓝色的,爱是白色的,眼泪是透明的,生命是绿色的,这些属于大海,和海边的我,拥挤是黄色的,嘈杂是红色的,争斗是黑色的,那是你们那里的颜色,你去找别人吧,有很多人属于你,地狱的使者.

猫走了,我独自站在荒芜的中央,滚滚黄尘撕扯我,蚕食我的肉体,我的碎片满天飞舞,很快的消失,最后的刹那,我听见了大海的涛声,愤怒咆哮,原来是我蓝色的血液,残存的几滴被灵魂携带,妄图冲破无边的雾帐,垂死挣扎,没有了,很快就什么也没有了,大海还在吗,世界只剩下了黄色,红色和黑色.从此以后,天是红色,地是黑色,人是黄色.

我睡着了,挣大双眼,和我清醒的时候一样的宁静.

 

 

 

 

 

 

 

 

 

 

春天真正的到来了,风把梦里的黄沙洒向世界,比阳光还要公平.从几天前的那次欢愉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在网上也很少说话,彼此好像都在回避着什么,又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刚开始,对v的思念折磨的我彻夜难免,很多次都想给她电话,却又被莫名的烦躁阻止,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放荡不羁的态度令我踌躇,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的痛苦.

终于有一天,v来了电话,问我是否知道伦敦的天气,我脸上露出了爱滋病患者看见阳光的笑容,沉默了一会,我说: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好的.”v挂了电话,那卡嗒一声讲述了很多的伤感,我体会到了.

下午5点半整,我把车停在她工作的大厦楼下,下班的人们纷纷涌出,有如一个巨大的污水处理中心流出的缤纷脏水,我在这群彩色垃圾中寻找着v,一边注释着人们的表情,50%的人疲惫,30%的人麻木,15%的人淫荡,5%的人疑似幸福,基本上就是这种比例,再看看这些人的造型,我又想起了以下词汇: 瘸腿的天使,穿正装的狼,矜持的狐狸,沉思的猿猴,被理性挤压变形的爱,香气扑鼻的蛇……世界就是一个大动物园,我们都是衣冠禽兽,不分先后,大小的堕落,言传身教,一代新兽胜旧兽,当然,一个世界不可能没有神灵,那些孤独者和哲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有人的味道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的会被阳光晒黑的神灵,难道人类真是上帝的一个错误?还是上帝寻欢作乐的产物?上帝与谁同欢?为何创作了我们却又放任不管,只留下一个上帝的名字困惑感性的激情,任凭黑暗和邪恶放纵横行,当夜晚降临,嚎叫的音乐此起彼伏的时候,还有一些灯光为思想而明亮,虽然这些思想之光越来越昏暗,越来越稀少……这时候,车门一响,v进来了,打断了我酣畅的思考.

“你看什么呢,还傻笑.”

“是上帝在笑,因为我在思考,我找你呢,怎么没看见你过来啊?”

“我中午吃了一根隐身胡萝卜.”v凝视着我淡淡的笑.

“哦,咱们去哪里?”

“去安静的可以吃饭的地方,你定吧.”

我们汇入拥挤的车流,时走时停,谁都没有说话,听着宇多田光的歌,气氛有些陌生,才分开几天,怎么就各怀鬼胎了?我没有和以前一样抓住她的小手手,那柔软,细腻,修长的小手手,也没有和她嬉皮笑脸的说话,我也是微微的笑,偶尔瞟她一眼,v感觉到了异常,同样亲切,慈祥的微笑着问我:

“你怎么了?一下子深沉了,也不动手动脚了,真奇怪,我没上错车吧,大哥你贵姓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心情比较沉重,可能有些不调.”

“你看你,也不知道照顾自己,那快吃些益母草什么的啊,不然多难受啊.”v关切的看着我.

“可能过2天就该来了,我不会有了吧?”

“有了就要吧,你也岁数不小了,以后万一你不行了想要都不能要了.”v用姐俩谈心的语气劝我.

“恩,我也想要,可是我不知道孩子他妈是谁?你说会是你的吗,你可别不承认啊.”我委屈的看着v说.

“滚.”v把手放到我的腿上使劲抓了一下.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并排坐在厚实的沙发上面,灯光柔和暗淡,微弱的钢琴协奏曲特含蓄的播放着,一股咖啡和香烟混合的味道在餐厅内弥漫,让人浑身发软,蠢蠢欲动.

V只点了一个汤和沙拉,然后就放下菜单抓住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仰着头看着我的脸,始终甜腻腻的笑,那笑容好像灵魂深处的昙花,绽放在忧伤的夜晚,她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潮湿的欣慰,让我想起了<WITHOUT YOU>里面的歌词: NO I CAN’T FORGET THAT EVENING……YOUR SORROW SHOW……凄楚的美艳,就是此时的v,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心里顿时也有一种非常酸涩的情绪,这几天的思念此刻已经无法控制的爆发了.

“这几天过的好吗,想我吗,为什么不找我?”我紧紧搂住v的腰,嘴唇在她的耳边摩擦着,

“想,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真狠心,我不找你是不是你就不找我?”v边说边开始吻我,搂住我的脖子,几乎趴到我的身上,有些忘我的开始释放激情,但是v的激情也是舒缓的,交响乐里面如歌的行板,那种湛蓝的空中云漂流的内敛的奔放,优雅的狂野.

我闭上眼睛接受着,体会着敏感的唇舌之舞,嘴唇好像蜗牛的足一样,滑动,翻卷,收缩,挤压,融合,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嘴,我们的眼睛,我们的心,爱是湿润的.我更紧的拥住了v,长时间缠绕在一起,我们的世界停止了,在完美的颠峰.

“好了,咱们这样有点太色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服务生过来上菜,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对v说.

V脸色粉红,抱着我的胳膊坐好,依偎着我,低下头,无语沉思,长长的假睫毛偶尔眨动一下,性感的让灯光更加昏黄,

“你怎么了,和平时不一样了,是IN LOVE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我预感到她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爱上你了,我以为不会,开始只是想大家一起玩,很开心,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一直是讨厌男人的,因为我觉得男人都很坏,很恶心,至少是我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几乎都是只想和我睡觉,占我便宜,都是赤裸裸的欲望,极少数的人可能是真心喜欢我,可又那么乏味,现实,让我发冷,我早就绝望了,就想一个人过了,平时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什么的,虽然空虚,可是至少可以熬过去,不至于像那些已婚的,或者被包养的怨妇一样,和她们比我还算幸福.可是,我遇见了你,觉得,恩,怎么说呢,反正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莫名其妙的老想见你,你不像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你好像是阳光下的海滩一样,真实,睿智,善良,安静,灿烂,你有成熟的思想和纯真的感情,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觉得特高兴,坐你的破车也觉得特美,就像那首特俗的歌,老鼠爱大米一样,控制不了了.”

“谢谢老鼠.”

“你严肃点,我这儿和你掏心窝子呢,你再开玩笑我不说了.”v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好吧,我错了.你继续.”我搂着v,感觉幸福极了.

“可是,你知道吗,我其实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心里的泪痕依然残存,那是延续了4年的感情,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了,谁曾想一个周末的晚上,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v，咱们分手吧，咱们在一起我好像没有了激情，很长时间了，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一想到我们会结婚，生孩子，每天做饭，过日子，我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压抑的想大叫，我考虑了好长时间，真的很痛苦，我想我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我对不起你，我给你一些钱补偿你的损失，你别太难过了。’说完这些，他哭了，我一下子就傻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甚至没有感觉到伤心,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面不断流出的水,很想搞明白为什么就有水从里面流出来,原来这些水呆在什么地方,如果很长时间不哭,这些水会臭吗.他也没挤眼睛什么的肌肉运动,怎么水就自己出来了呢?靠,实在想不明白,我就从我们同居的小屋里面走出来,若有所思的在大街上游荡,估计我出门的时候丫肯定不知道我想什么呢,丫从来就没明白过我,平时我说什么丫都一头雾水,还假装特明白,有时候为了表现我们的思维是一样的,还故意说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如果我哈哈大笑了,丫顿时就会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靠,其实丫也挺累的.不是精神病非要强迫自己用精神病患者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估计再不和我分手丫一定疯的很惨,不像我,就是颓一点而已.后来,我走过一溜饭馆的时候,看见一个饭馆门口躺着一个挺年轻的女的,估计喝多了,正和一个想拽她起来的女的拉扯,还使劲的嚷嚷:我不喜欢他,他为什么老缠着我……当时我想这他妈的叫什么伤心事,至于吗.我往前走了没多远,看见地上也躺着个人,是个男的,也在和旁边的同伴大着舌头嘀咕: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当时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我弯着腰使劲向前跑,一直跑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地方,我一下子就大哭起来,从笑到哭不到1秒种,哭的我瘫坐在路边,当时我也想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要问什么,我好像没有问题,靠,但是我实在想喊,于是我大喝一声:为什么!!!然后就擦干眼泪特郁闷的去找我姐妹去了,那天晚上我们俩喝了一晚上酒,吐了好几回,最后昏迷在她家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旮旯直到第2天中午,我想那天不完全是因为他或者我们俩的感情伤心,是因为我自己,和我的明天,我仿佛突然清醒了,发现了过去的混沌和对未来的迷惑,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那段时间我除了上班就是在饭馆和不同的人约着吃饭,聊天,一个特哲学的姐妹说我:你不是在饭馆,就是在去饭馆的路上,我听了这话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道与非道,皆在一念间.”我用低沉的嗓音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隐约有些明白.你还挺深沉,还真没发现,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特嘻皮的有点情调的老男人.”

“我智慧如山,纯洁如雪,浪漫如风,深沉如夜,热情如火.”

“你超级变态自恋.”v露出如花的笑靥看着我,甜腻的让我窒息.

“v,道永远为道,非道难为道,不在乎几念间.这是我的理解,你这样是暂时的,你不是那些有着华丽包装的食品粉碎机,你是一个梦幻包装的情感存储器.”

“比喻不是特别贴切吧,好像世界上除了你都不是人了.”

“不是,你我是同类,真正的同类,遇到你之前,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对人类说过爱,我在心里对晴朗的蓝天,山颠的野花说过爱,对于人类,我似乎只是在梦里爱过情人的幻影.”说完这句话,我的眼睛湿润了,微弱的灯光仿佛折射成水中的琥珀,闪烁着柔和的金黄.

V坐直身体,揽过我的头,轻轻的,吻我的眼睛,一下一下,母亲般的爱怜,我的眼泪悄悄的流淌出来,带着海洋的气息,草原的气息,风的气息,过去每一刻的孤独,一串串汹涌的排出体外,身体里面剩下的是初春午后阳光的温暖.我感觉到v的泪水,缓缓的滴到我的脸上,同样的孤独,和我的一起,消失在属于它的黑暗.v还在不停的吻着我,失控的泪水没有影响她的温柔,融化冰雪的温柔.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了眼泪的意义,那是死亡的孤独.

夜深了,看不见天上的星星,我们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不再孤独的灵魂却无所适从,微凉的风不停推搡我,催促我快些给v爱的表达,还有黑暗,常常焚烧我的黑暗,静的把空气凝固了,街边的大树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边随风扭动着,一边悄悄的屏息聆听.脚步的沙沙声嘈杂鼓噪,越发让我惶恐,心底的爱刚才还清晰可见,怎么现在却散落飘零.所有的花都不见了,因为芬芳我才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可是,风太大了,没有篝火和夕阳,眼睛就关闭了,我变成了惊慌的石像,只能疲惫微笑的灰烬.

时间反复碾压我们的足迹,已经厌烦了.

“你是自己陶醉呢吗,还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措辞?”v有些调侃的问我.

“难道爱情只存在于温暖的咖啡香气里面和昏黄的灯光下面吗?还是灯光和香气产生了爱情?黑暗和冷风是爱情的天敌?”我望着夜色中的v,好像蒙尘的昙花.

   “花开花落,你说你心间的花是否一样？”

   “儒家的思想是没有心外之物,那世间的花都是因为我而开,为我而落,当我心有爱的时候,万物皆为花,相反,花就不是花,爱由你而生,你就是我心中的花,那朵唯一的花.”我拉着v的手,在漆黑的路上盲人般走着,大脑又开始了那种被激活一样的沸腾,此时我感觉我只是想滔滔不绝的讲话,把我瞬间迸发的思想灌输给身边的人,今天是v,我喜欢的女人,还有浓浓的黑夜,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当我说完这番话,v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想那是对我的感激,可是,我不知道现在身边如果是另外的女人,我是不是要说同样的话,我是被环境驯化了的人,情感的奴隶,我痛恨自己的脆弱.

“可是我的感觉不是这样,你一直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中,我不过是你思考的客体,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舍弃的客体,也许我带给你一些灵感,正因为这些,可以说仅仅因为这些,你才对我说爱我,等你清醒过来,你会后悔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说爱就像说吃饭,睡觉一样的平淡和麻木,对吗?”v始终仰望着夜空,依然牵着我的手,平静的有些冷酷.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想撒谎,何况v如此的睿智,被戳穿灵魂的感觉既痛苦又欣喜,太长时间了,我沉寂的生活在思想的荒原,依靠伪装和逃避而苟延残喘.没有人愿意聆听心灵的声音,也没有人能够读懂眼睛里面的忧郁,在每个长长的深夜,我独自坐在桌子前,倾心阅览尼采,歌德,书本华,纪德,拜伦的时候,房间里静的可以听到香烟燃烧的劈啪的响声,至少我还隐藏的完好,然而现在,我裸露在v的面前,那种精神和肉体的空无,让我体会到没有依靠的寒冷,甚至绝望的颤抖.我拉着v的手出汗了,下意识的扭动了几下.

“我伤害你了吗,是不是我说的太残酷了,可是我真的是这种感觉,没关系,即使真是这样我也不会责怪你,爱你,是我的自由,是否爱我,也是你的自由.只是,你不要欺骗我,也不要欺骗你自己,我想咱们都不会,你我都是手持长矛义无返顾的冲向风车的疯子.”

“v,我是我自己的叛徒,凶手,你说的对,我身体里面孕育着忧伤的激情,盲目而且短暂,好像空气中弥漫的病毒,无法选择和控制,我被那持久的高热烧坏了大脑,整日如醉汉般扭曲行事,丧失了寻欢作乐的能力,还有,爱的能力.对于我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痛苦,跌落在平原上折翅的鹰,仰望遥远的苍穹.”

“你想到过死吗?比如在这种黑暗宁静的夜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像你到来的时候那么喧闹,反正你重复过多次的生活已经没有新意,你的想象已经无法超越你的眼界.”

“想过,很多次,但是,也许我生活在人世太久了,世俗的呼吸已经把我熏陶的现实,我有些留恋,还想再等待些什么,特别茫然的期待,我每天都虚伪的活在真实的世界里面,我的欢笑越灿烂,痛苦就越深刻,爱的越狂热,我的心就越寂寞,只有那些孤独的夜,才是属于真实的我,即使是哭泣,也能让我被感安慰.我常想我不是我,是一只坐在桌子上,在孤灯下用舌头清洁自己的猫,白色的长毛猫.”

“我和你接触过的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吗?”

“开始我被你的美貌吸引,并没有感觉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是潜意识里面的性欲所吸引,和你交往的是兽性的我,也是平时最常见的我.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和女人接触就是讨好,交往,征服,发泄,疏远,抛弃,再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不停的轮回.快感会逐渐减少,到最后只是因为惯性才没有停止.但是,刚才你把我的灵魂像晒鱼干一样摊到地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前完全被你的颓废和不羁蒙蔽了,以为你也是个浅薄的女人,没想到被你一下击中了,我只能倒在思想的血泊中任你宰割.有一种将要死在爱人手里的欣慰.”

“靠,让我怎么说你啊,应该是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就凭这张嘴玩弄了无数小姑娘?你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恨你还是爱你,我的感情被你征服的一塌糊涂,理智却劝我,离开这个危险的家伙,和他在一起必定会是悲惨的结局.”v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玩世不恭.黑夜还没有结束,真情的插曲已经黯然终了.

我揽过v的肩膀,让她温热的身体和我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服,柔软的曲线放射出奇异的能量,使我的心跳瞬间超速,我轻轻吻着她的脸,有些疲惫,将要结束一切的放松.v慢慢的抬起手,抱住我,在我后背盲目的游弋,一种诀别的伤感在身体里迷漫,我恍惚中觉得该和v说再见了,我没有勇气面对她直视我的双眼.

“咱们分手吧,我觉得只能这样了.”

“分手?咱们还没有在一起,怎么说是分手呢?你是想逃避还是不想伤害我?”

“都有吧,我不想连累你,或者伤害你,你还可以找别人,没准可以过上你认为是幸福的生活,可是我绝对不会,我是灰色的,幸福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比死还难受,所以咱们互相忘记吧,查拉私图拉说:分手的时候到了,我们各走自己的路,我去死,你们去生,何者为佳,唯上帝知道.”

“你真的愿意不再见我吗?你一点不留恋?我不相信,你会非常的痛苦,我想我是了解你的,你其实想说的是希望我一直陪着你,至少是在每个夜晚,你又被你自己欺骗了,是不是?”

“你简直是一个女巫,我是你的了,产权从现在起转让给你了,一切一切.”

V笑了,笑的那么湿润,仿佛蔼蔼雾气的黎明中,草叶上晶莹的露水.

“咱们去海边吧,去三亚一起玩几天,和自己爱的人在喜欢的地方做喜欢做的事情,我想应该是超快感的.”v边说边把头埋到我的胸前,脸使劲的在我衣服上磨蹭,已经兴奋不已.

“好吧,都依你,下周末就出发,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咱们回家吧,天已经快亮了.”我看见对面一辆卖馄饨的破三轮车晃晃悠悠的骑了过来,车上小炉子闪着红色的火光.

那天晚上过后,v就一直在策划行程方面的事情,我感觉她联系了所有的旅行社,航空公司,三亚的各等级饭店,还有所有去过那里的人,各种信息以不同的途径传递给我,不是传递,简直是洪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兴奋起来.我开始整理行囊,照相机,三脚架,镜头,胶卷,DV,帐篷,睡袋,头灯,手电,游泳衣,潜水镜,帽子,衣服,短裤,拖鞋,指北针,MPS,中南海,毛巾,药品,安全套……把我能想到的都带上了,在我的记忆里,我似乎还没有和一个正在爱着的女孩单独远行过,也许,这次应该会有比较好的经历,我在心里祈祷着.

然而,世间的事情总是不如人意,在出发前5天,公司里面出事情了.我们公司拖欠别的公司的帐款时间过长,他们在和我们老板多次协商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决定使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那天下班以后,我和老板还有2个同事在公司一起处理一些事情,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我们商量着吃完饭再回家,刚出大厦的门口,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围上来十几个人,都是手持各种器械,满脸凶气的那种,上来什么也不说,抡开棍子就打,我下意识的躲开了当头的一棍子,马上浑身绷紧,心跳加速,一种原始的冲动让我扑向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周围零星几个行人发出了惊呼,我当时真的来不及想什么,反正立刻就疯了一样,平时体内压抑的那些狂躁的情绪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现场一片混乱,我们老板和那两个同事也在拼命的抵抗,虽然手里没有家伙,可是都有点玩命的架势,我刚把一个胖子踢倒,右面就冲上来一个拿刀的照我的肚子扎过来,我往后一收腹,在刀刺向我的瞬间,我抓住他的手,用尽全力一甩,他人和刀一起飞了出去,撞到3米外的一辆车上,顺着车软软的出溜到地上,我随着惯性转了一圈,还没站稳,就感觉后面有个东西砸过来,我就势弯腰往右闪了一下,一根铁管砸到我左肩膀的外侧,顺着胳膊划了下去,我惨叫一声差点摔倒,那家伙用力过猛,踉跄着一下扑到我前面的地上,这要是一刀我胳膊就没了,奶奶的,我愤怒了,是因为后怕,我冲过去按住那狗日的头,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往地上撞,开始他还挣扎,没几下他就不动了,我害怕背后遭袭击,迅速翻身滚到一边站起来,战斗残酷但是很安静,除了击打的声音几乎可以说听不到什么,无声电影一样,我看见他们3个都还坚持着,但是已经浑身是血,我顾不了那么多,又冲了过去.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下重击,我有些晕呼了,我在地上拣了一根棍子,胡乱轮着抵挡不让别人接近我,身体逐渐发软,就要没力气了,我感觉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隐约间我听到了警车的尖叫,我马上放松了,当时就坐到地上,那些家伙也累的够戗,估计他们没想到会遭到如此顽强的抵抗,气急败坏的跑了. 我躺到地上,听见老板在叫我,问我还活着吗,靠,我怎么还活着,身上疼的要命,哪里都不能动了似的,我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今天还比较晴朗,突然感觉好舒服,如释重负的轻松,想起小新的那句话:便秘治好了.我笑了.电影里面英雄临死前躺在美女怀抱里最后的微笑,可惜没有美女,也没有哀怨的眼神盯着我,没有绝望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对了,还没有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擦干我嘴角的血迹,我立刻想起了v,他要在这里会是什么样子,真希望能体会一次.这时候我看见他们三个人搀扶着走过来,看见我笑,他们互相看了看,一个同事说:

“他不会给打傻了吧.”

在医院里面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我们四个人居然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皮外伤和淤血之类的小毛病,不过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缠了不少纱布,脸上也都奇形怪状,色彩斑斓,从医院出来,在警察的陪同下我们直接就去了警察局,在医院门口,我们4个人引起了很多老百姓的围观,我甚至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我觉得我本来就应该算是个英雄了,一个警察在后面粗鲁的推了我一下,催促我快点,我很扫兴的要回过头和他理论,可是脖子肿了,疼的我直抽筋,我想别和他计较了.

在警察局里面,我们被问了很多问题,做了很多记录,居然还给我们照相,就是那种正面,侧面那种,然后按手印,10个大黑指头印,我郁闷死,对警察提出强烈抗议,让他们搞清楚到底谁是罪犯,但是没人理我,我们老板在一边呵呵的笑,说:

“没进来过吧,什么感觉啊,你就省省吧,我已经找人了,没事.”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啊,是不是咱们把他们的人打死了?”

“不会吧,我们没有,不知道你怎么干的,没想到你还真豁的出去,我以前没记得你是这样的啊.”

老板和我认识好多年了,比较了解我,我从小到大就没正经打过几次架,何况这种真刀真枪的战斗.当天晚上我们就被放了出来,是一个刑警队的头帮的忙,听他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属于正当防卫,只不过那边有3个人正在医院里面观察,可能伤的比较厉害,也不知道是我们谁干的,防卫大发了,不过托托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从那3个人嘴里已经问出来幕后主使,警察开始介入,准备从重打击,老板也找了些黑道上的朋友,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极端的手段,以达到斩草除根的效果.不过,这些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除了上班挣钱外,大部分时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现在是我和v的世界.

我不想把发生的事情告诉v,就说工作忙,一直没有和她见面,我想等到出发那天,伤口应该差不多好了,毕竟没有伤到我的脸,其他地方都好说.我在家躺了两天就上班了,同事们像欢迎凯旋的英雄一样欢迎我,估计有人已经发布了那晚的战斗报告,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更是扑过来问东问西,到处乱摸,还送给我好多吃的,喝的,搞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边紧紧的握着她们的小手,一边连声说着没什么,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故意摆出不屑一顾的姿态.我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看一些待处理的文件,心里有些浮躁,无法平静下来.这时候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

“那天晚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带头,估计咱们就废了.”

“别,别这么说,到那时候谁都一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其实当时我心里想的是:还真是那么回事,嘿嘿.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然后去放松一下,还有刑警队的队长,和另外几个朋友,咱们公司这几个男的中层都去,我要好好酬劳你们.”

“我就不去了吧,我好久没出去混了.而且我过两天还要去休假呢.”我不太有力的拒绝.

“得了吧,你老不出去混什么意思,是说我平时没有多关照你吧,去吧,顺便认识一下几个大哥,以后好办事情.另外,你这次休假的费用公司全包了,你把票留好,找小姐的钱就算了.”

“好吧,我去,那什么给报销多不好意思啊,再说我好长时间没有找过小姐了,我谈感情已经很多年了.”我特郁闷,周围的朋友总是把我真挚的爱情说成是搞破鞋,把我说成禽兽不如的花痴,我不就是爱的次数多了一点吗,不就是每次跌倒了伤心过后立刻又爬起来继续勇敢的追求吗,我想他们这么说我绝大部分原因是嫉妒,是对一个遥不可及的先行者的身不由几的扭曲的崇拜.所以,我原谅他们,每次都给予他们宽容理解的微笑.这让他们更加的恼火.

晚上,在一家海鲜酒楼的豪华包间里面,十几个形状各异的男人围坐在一起,警察,杀手,商人欢聚一堂,大旋转餐台上摆满了色彩鲜艳的食物,各种精致的餐具和大大小小的酒具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让人眼花缭乱.大家使劲的说着,笑着,喝着,白酒一瓶接一瓶的开,喝的越多,大家声音越大,舌头也越大,气氛热烈异常.我旁边是一个老板介绍说叫宋哥的黑社会大哥,别的我也没敢问,反正我们俩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先开始还是大家一起,几轮过后,就乱了,宋哥看我好像挺能喝,老板再一忽悠,我就惨了.本来我是比较能喝,尤其是白酒,想当年我一个人和10个人干,1斤多白酒没什么问题,可是,架不住这大哥的喝法,差不多一口半杯,也就是一口1两多,而且喝完一口,杯子放下不到30秒,这大哥又端起来了,他也不怎么说话,俩眼发直的看着我,我也不敢不喝,只能傻笑着一口接一口的往肚子里到.我看别人那边不是嘀嘀咕咕,就是扯着嗓子喊: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虫!棒子,棒子,胖子!应该是棒子,那位哥哥也高了.反正没有我俩这样的,跟用酒决斗一样,我求助般盯着老板看,想让他说句话,可是他看见我看他,就对我说:

“你不是说老没有人陪你喝酒吗,这会满意了吧,另外,你前2天也受累了,今天好好发泄一下,宋哥这件事情也帮了咱们不少忙,你要好好陪啊,你们喝多了送你们回去,别担心,然后我们就去歌厅了,正好你也不愿意去.”说完特爽朗的和边上的人一起哈哈大笑.

我靠,这怎么可以,我快一年没有去歌厅了,不行,我得去,还要保持清醒.我迷迷呼呼的站起来,对老板那个方向说:

“那怎么行,我不能脱离集体,宋哥也不会答应,是吧.”

“我无所谓,你还别拿我说事,快,坐下,喝.”老宋眼睛已经红了，目露凶光,有点分不清楚谁是谁的感觉了.

估计我们俩个每个人都喝了1斤多了,我实在抗不住了,就跟这位大哥请假:

“大哥,我去撒尿,回来接着喝.”

“不行,要去一起去.”老宋使劲拉着我的胳膊,怕我跑了似的跟我走了出去.

老板在一边看着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完了,老宋缠上你,你完了,晚上你还得跟他回家睡去,不然他跟你急,哈哈哈哈.”

“老宋现在可喜欢男的了,女的早玩厌了,嘿嘿.”队长也在旁边起哄,看来他们很熟悉.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队长的助手一连十几个我操,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是觉得他挺兴奋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进了厕所我推开一门就开始扣嗓子眼,我必须都吐出来,虽然我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不然一会我费了就没法玩了,凭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我快把嗓子扣破了,哇哇的几乎把白天吃的饭都吐出来了,总算舒服一点了.老宋在旁边一边系裤子一边挤兑我:

“我靠,这就吐了,不行啊,这刚到哪啊,回去接着喝.”

“大哥,大爷,咱们一会儿到歌厅再接着喝行吗,你让我看那些小姐一眼再晕死过去也成啊.”我搂着老宋的肩膀求他.

“瞧你丫那点出息,走吧.”他总算还明白,要不就是他也抗不住了,正好有个台阶下.

过了没多久,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我们迅速转移到队长指定的一家歌厅,外观极其普通,也没有招牌,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面,只有门口几盏微弱的灯光引着我们走进极乐世界.

每一间包房都像是宫殿一样，充满了奢华，糜烂的味道，我们东倒西歪的坐下后，一个队长熟悉的妈眯扭着丰满的大屁股晃了进来，咕咚一下坐到队长的腿上，搂着队长的脖子玩命的亲，队长的手几乎同时伸进妈眯的短裙里面狠捣鼓，妈眯一边做作的呻吟，一边掏出对讲机麻利的呼叫：

“快点,12位,10号房,都过来.”

10秒过后，门一开，呼啦啦涌进来一队肉，在我们面前整齐站好，各个白嫩，细腻，年轻，丰满，每个人身上的衣服比三点多不了多少，而且都是纱一般轻薄，飘逸，最可贵的是每个女人的胸部都应该在C碗以上，长发飘飘的巨乳，我眼睛都直了，没想到现在的歌厅小姐品质这么好，妈眯和队长以主人的身份帮大家挑选中意的女人，大家借着酒劲兴奋的评论着，陆续挑选好可口的肉，我一直慎着，觉得都不错，而且有那么多大哥我也不好意思先来，这时候老板问我：

“有喜欢的吗,要是没有再换一拨？”

我特谦虚,厚道的笑着,大着舌头说：

“无所谓,胸脯大就可以,嘿嘿.”

所有人哈哈大笑,妈眯赶紧叫了一个小姐坐到我身边,对我说:

“帅哥,小惠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波霸,一会你摸摸就知道了,E碗,还很软那,哈哈,这回你可捞着了.”

“一会个屁,过来,让我检查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宋又坐我旁边了,他一瞪眼,小姐赶紧过去了,特热情的主动把2个大咪咪掏了出来,确实大,差点砸老宋脸上,还媚笑着说:

“大哥,你检查一下,是真的,没注水,不过别玩太久,你老婆和我老公该生气了.大哥,下边你不再看看了?”

老宋扒拉开糊在她脸上的两大团肉,紧倒了两口气,快被憋死一样喊道：

“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是人的吗,去,一边去.”

所有的小姐都在每个男人面前礼貌的巡演,乳房,下体,屁股和所有客人想看,想蹂躏的部位,同时礼貌的介绍着自己,回答客人的各种问题.

“大哥,你仔细看,我这两个是天宫的仙桃,大,还不下垂,你看这头,颜色多淡,人家还没干过几次呢,再看下边,你看不清我用打火机给你照着,你看,外面的像馒头,里面的像柳叶,这是最好的逼了……”

“这位大哥一看你就特有气质,不像他们那么闹腾,你想看看哪里,我都给你,诶,大哥,求你轻点,我屁股上的肉肉那么嫩,你也真忍心使劲啊,来,我坐你身上你感觉一下,怎么样,软吗,我靠,你好健壮,我都湿了,你也硬了吧,好大啊,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耶……”

“你大爷,快起来,别他妈的把我裤子弄脏了,回家我媳妇还不得杀了我.”

“帅哥,你看这里,真正的蝴蝶逼,太少见了,你喜欢不,来,你摸摸,来,再亲一个,给你点奶喝,使劲嘬,快叫妈.”

“滚,你丫刚才让那胖子摸一溜够了,还让我嘬,我嘬胖子手指头呢,丫刚才和我一起撒的尿,根本没洗手,要不你拿湿纸巾擦擦,我还真他奶奶的想尝尝,好肥,干脆你塞茶杯里涮涮得了.”

“老大,我是7号,我胸比较小,但是我活好,你要有兴趣,一会试试,保证你满意,我才19岁.”

“都19了,太老了,你去那边吧,我喜欢16的.”

……

房间里面,音乐声,笑骂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各款白花花的胸脯和臀部在柔和的灯光下妩媚异常的飘来荡去,再加上酒精和香水,烟草的味道把所有的男人推到消魂的境界.完美的淫荡.

我张着嘴,傻笑着看着周围的一切,两只手不停的揉捏所有经过我身边的肉,都那么软,那么细腻,几乎都有无可挑剔的曲线,在这里,可以得到欲望中的一切,那么的容易,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糟蹋.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追求爱情,去伤心,落泪,去付出一切,最后得到什么呢,我们付出毕生精力去追求的真是我们所要得到的吗.爱与欲望是分离的吗,肉体已经不再是精神的载体吗,在灿烂的阳光下游走的难道都只是人的躯壳吗,灵魂不只是在人类死亡的时候才离开躯体吗,思想真的只有在深夜的孤灯下存在吗,我们的欢乐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荷尔蒙是罪恶的源泉吗,这是人类的返祖还是进化的结果,今后的一切都会变的快餐一样的简便吗,经济社会的生存法则就只剩下交易了吗,爱已经不再是生活必需品,只是一种消遣了吗,在秋风中飞舞的落叶寄托的已经是浑浊的色彩了吗,那些少女娇嫩的双手已经满是无法祛除的精液的味道了吗,那些催人泪下的诗篇已经被色情斩尽杀绝了吗……

“帅哥,我的咪咪都被你抓出汗了,你能松手了吗,你都快攥了10分钟了,你老婆已经生气了,你看你一手抓一人,那边我老公看的也要急眼了,谢谢了啊,不行一会我再过来.”一个不知道是陪谁的小姐轻声在我耳边哀求.

“对不起啊,喝多了,你快过去吧.”我含含糊糊的回答他,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手真的已经出汗了,刚才想的太入迷,有点失态了.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闹累了,有人把灯都关了,借着电视闪烁的微光,我看见几乎所有的小姐都在男人的身上蠕动,手都在男人的裤裆上游弋,我想起了蛇,这时候一只手解开我的皮带,一直滑向了她的目标,同时,我的上衣被掀了起来,一条湿热柔软的舌头开始在我的乳头上灵巧的斡旋,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即刻在欲望和困惑中沉溺.

 

 

 

 

 

 

终于,我和v如愿坐上了开往三亚的飞机,前2天那些事情的阴影已经渐渐被热带风景的诱惑和v的冰凉的小手驱散,从一上飞机开始她就一直抱着我的胳膊,紧紧握住我的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几乎不说什么话,我们都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绵延博大的云海,那种白的耀眼,起伏在真正湛蓝背景下的画面让我震撼,难怪人类总是想象天使是纯洁的,看看天使的生活环境,我想外面一定是清冷,寂静的,尤其是纤尘不染,那无垠的饱和色彩,那超级简约主义的构图,那梦幻主义的氛围,就是把一只蟑螂放到这里,它也会被熏陶成人类的偶像.

我喃喃自语一样的对v说:

“外面一定是咱们传说中的浩瀚的宇宙,即使是从这么小的窗户看过去,我已经感觉到了内心的圣洁,如果咱们两个可以生活在舷窗外面的世界,每天扇动着一对大大的翅膀,拉着手在云海上徜徉,太阳把我们罩上金色的轮廓,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天使的微笑,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我们不说话,那世界就是绝对的宁静,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是微笑,游荡,做爱,我们的手应该好像粘在一起一样永不分开,你说那该多好.”

“干脆咱们每人只保留一只翅膀,我们就能永远比翼双飞了.”v也陶醉在那遥不可及的世界里面了.

“就是注意千万别搞错了,咱俩剩下一顺边就傻了,就像短信里说的那样,呵呵.”我想起了那条手机短信.

“你又没正经了,就不能浪漫到底吗,总是在人家被煽情到要蒸发的时候,你就泼一小盆冷水,感情白酝酿了,讨厌.不好玩了.”

“好吧,以后我注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的境界还差那么一点,不过要是真的到了那种完美的地步,可能我也就彻底的疯了,人间的俗事也就离我远去,那时候我也许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爱已经沦落成尘世的烟云,我的嘴唇只会去亲吻沾露的花瓣,我也就不是我了,是空无的自然与存在的实体的中介了,就像神甫,阿訇,巫师什么的一样,不过我应该是没有被现实化的,没有教义,和变态的繁文缛节束缚的纯自然的中介,那种灵魂飘渺的自由体.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派别的思想家,有文化的疯子就是思想家,没文化的疯子是巫师,神婆.你说对吗?”

“天啊,你现在已经疯了吧,不过,应该还是间歇性的,咱们做爱的时候你还比较正常,甚至有一些流氓.”

“嘿嘿,因为,因为你是那种阴道和思想都很深刻的女人,肉体和精神并驾齐驱的享受当然会让人忘乎所以,但是,那并不是流氓,是为了达到欲望的颠峰所做的努力,虽然表象是类似的,就好比同样是一根金属的长杆,同样是穿的很少的女人,同样是和这根杆腻来腻去的跳舞,杆立起来跳舞就叫脱衣舞,是色情,杆放平了就叫把杆,是舞蹈,你不觉得这很微妙,甚至有点荒诞吗?”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包间里面纷纷嚷嚷的白肉,精神漂移了好一会儿.

“还是流氓,这都是什么逻辑,经不起推敲,有时候你说话直接,刻薄的让我无法忍受,但是我又实在找不出话来批驳你,郁闷.”v笑着轻轻掐我,眼神里面放射出一丝情欲的火光.

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我们谈的兴致勃勃,甚至有点淡漠了此行的目的,此时我感觉真的很幸福,找到喜欢女人的感觉还不是最幸福的,有人可以沟通的感觉才是最好的,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动脑筋说话了,那种可以任思绪驰骋又有回应的境界快感动的我老泪纵横了.现在我可以在与魔鬼的身材媾和的时候同时进行灵魂的媾和,我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动,这种现状的完美已经到了不真实的程度,我只求过好每一天,随时等待结束的来临,即使明天就是末日,我也非常的知足了.我突然意识到,我有这种想法是否就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判决了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心底对幸福的恐惧?多面性的特点让我始终没有能力把握自己的感情和思想,我仿佛是我思想的奴隶,随时等候他们的命令,很多没有原因,没有道理的指令也许只是因为环境温度正负0.1度的变化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却被我坚决的执行,事后无法向自己解释,也只能再用理智收拾残局.

我们入住的酒店比较新,房间宽敞,干净,落地窗外面就是大海,打开窗,海的味道立刻涌入房间,隐约还有海涛规律的声音传过来,类似女人很享受的呻吟.我把床盖掀开,把衣服脱的就剩下短裤,一跃扑到床上,顿时放松下来,从今天起要好好的休息了,人生还是比较美好的嘛.我闭着眼,惬意的遐想.这时候,v也脱的只剩下三点躺到床上,手开始在我的后背上暧昧的抚摩,声音充满诱惑的问我:

“咱们是先去海边玩啊,还是……”

“我知道你想了,我也想,我在飞机上就已经冲动了,来吧.”我翻过身,开始剥v的衣服,v也急迫的用手和脚把我的短裤褪了下去,五秒种后我们已经赤裸的搂在在一起,我有些疯狂的吻着v的每一寸肌肤,在柔软,肉多的地方轻轻的咬,吸,恨不得把那些肉都吃到嘴里,我的手也饥渴的到处揉捏,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尽量多的占有她的焦急.v兴奋的有些颤抖的喘息,瘫软在那里,好像喝多了的醉汉一样,任由我摆布,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我爬在她身上不动了,v有点不知所措的挣开眼,把我推到一边,疑惑的看着我,我笑够了,含着眼泪对她说:

“刚才,你呻吟的声音和外面大海的声音频率是一样的,你就好像是领唱,大海是伴唱,你们是一个无伴奏合唱团,我甚至感觉旋律很美,简直是天籁之音,都是最原始,淳朴的音调,现在想想,我不应该笑,应该感动的哭泣,太难得了,你说呢?”

“滚!”v生气了,自己去浴室洗澡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热情的合唱团,友好的挥挥手,突然感觉好累,比上眼睛,似乎马上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挣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上午了,窗帘开着,刺目的阳光把大海照射得金光闪闪,远处天海一色,浑然一体,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巨大的蓝色世界里面的一只小甲虫,默默的活在自己悲欢离合的生活中,满眼都是柔情的蓝,却始终走在干燥,坚硬的土地上,那海面上的光芒不就是我近在咫尺但是又遥不可及的梦想吗,我立刻冲动了,我要去占有那片光芒.我转过身,推醒旁边的v,

“醒醒,wake up,pretty girl,come on,here we go,move,move, let’s go,hohohoho…”

“走吧,美女,我们去糟蹋大海,去给你报仇.”

“报什么仇啊?”v迷迷糊糊的问我.

“谁让它昨天学你呢,嘿嘿.”

“你还说,我跟你急啊.”v翻过身还想睡,淡粉色半透明睡衣里面的身体让我的心动了一下,但是灵魂的冲动遏止了情欲,我还是把她拉了起来,10分钟后我们站在了海边的沙滩上.

海风把热气吹散了很多,凉爽的阳光让我的身体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有一种要发泄的激情,我只穿一条沙滩裤开始在雪白的沙滩上打滚,一边滚还一边扭动身体,把沙子扬得漫天飞舞,v在旁边看着我直笑,用拖鞋砸我,用脚踢我,还使劲喊:

“你干吗呀,肥猪,快起来,你发情了?”

我滚累了,就躺在那里,感受着细沙的摩擦,v在我旁边坐下,抓起沙子,一把一把在我的身体上洒了下来,我闭着眼,享受着那一点点的微热在我身体上欢快的四散飞溅,顺着我身体的曲线,和我的呼吸,悄悄的划落,那些白沙如果有知觉,一定是欢娱的,安逸的,它们的一生都在阳光和大海的陪伴下,单调,平静,让我嫉妒的发疯.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v,长发飘飘在她白皙的脸上,清瘦裸露的肩上,她凝视着飞落的流沙,是那么专注,嘴角一丝淡淡的笑容刻画出整个画面的基调,就是嘴角那微微的一翘,阳光也暗淡了,背景那蔚蓝的天空衬托着她真的变成了天使,在天上我们幻想的情景在海上却实现了.我痴迷的看着,看着,不觉中流下了泪水,我的嘴角也是微微翘起来的,应该也是灿烂的.v发现了我的眼泪,有些困惑的望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摩着我的脸,帮我擦去泪水,然后俯下身,轻轻吻我的唇,一下下,缓慢而且幽雅,仿佛在享用精美的下午茶.我被她吻的有些飘飘然,再加上阳光的照射,和沙子的呵护,我感觉马上就要昏迷了.我把v拉到我旁边,和我并肩躺下,望着天对她说:

“你太美了,是那种圣洁,神化的美,你简直就不是人.”

“你又来劲,我不理你,你为什么哭啊,就因为我不是人?”

“差不多吧,是被你感动的.”

“也许吧,被我感动的人多了,你的表达方式还真是特别.没有别的原因吗,我看你哭的时候你的JJ也挺激动的.”

“你觉得这样不正常吗,只有强健的肉体才可以容纳强健的灵魂,鄙视肉体的灵魂都是瘦弱的,苍白的,饥谨的,剩下的只有冷酷,这是查拉斯图拉说的.还有一个哲学家说过,一切美都刺激生殖,难道你要我像现实中的大多数人一样扼杀掉自己的激情吗.”

“你要是这么引经据典,我就没什么可说了,但是你的这些理论应该都算是男性哲学,是片面的,我相信大多数女性的想法都和你说的是不一样的,你说卖菜的悍妇差不多都有强壮的身体吧,她们的灵魂强健吗,建筑工人都健壮吧,他们的灵魂强健吗,有强健灵魂的大多是读书人,他们的身体都强健吗,美刺激生殖这个到不假,不然就不会有色狼和强奸案,但是对于女性来说,美往往刺激的不是生殖,我想那应该是爱,你说的那是原始社会的状态,看文章要注意年代啊,年轻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V虽然没看我,我也没看她,但是我也感觉到她的得意,我还真被她问住了,大脑快速运转,希望迅速找到答案,可是……我沉默了好一会,觉得要是不装睡实在不好再不回答了,于是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小鬼,你进步很快嘛,已经快把我问倒了,不错,很有前途,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你培养到这种程度,我还是感到非常欣慰的,继续努力吧,争取尽快超过我,我会义无返顾的支持你的.在这么好的阳光下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啊,我看咱们还是去玩吧,这些问题等到晚上再耐心的给你讲解,咱们去开摩托艇吧,你害怕吗?”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你好狡猾,明明你哑口无言了,没道理可讲了,你,你这个老狐狸,臭肥猪,我看你晚上怎么说.”v一边嘀咕一边跟着我屁股后面走.

我假装没听见,快步走向远处一辆崭新的,黄灿灿的摩托艇,一边大声喊着:

“多少钱啊,师傅.”

我办完了手续,坐了上去,v随后上来,紧紧抱住我的腰,担心的问我:

“你会开吗,我不再逼问你什么问题了,你别想不开啊,我其实挺崇拜你的.”

“你就坐好吧,出发.”

话音未落,我一拧油门,快艇轰的一声就冲出去了,我以前开过几次,所以比较有把握,我把油门拧到底,我俩就像狗骑兔子一样在大海上蹦蹦跳跳的飞驰,笔直的冲向那片金色光忙的中心,由于有风,浪比较大,快艇有时候能在海浪上腾空一米多高,在海面上飞鱼一样的滑翔,发动机离开水面,暂时失去动力,会感觉慢了下来,但是一旦跌入水中,立刻,又像子弹一样飞出去,v在我后面狂叫,快把我肚子勒瘪了,还不停大喊:

“慢点,救命啊,妈妈,我要死了……”

我俩在几次腾空的瞬间,只靠我两只手与快艇相连,我们的屁股都离开座位估计要半米以上的距离,要是有人给录像,看着一定很刺激.我始终往前笔直的开着,四周已经全是茫茫的大海,海岸变成了一条细细的黑线,飞溅起来的海水把我完全淋湿,风把我湿透的长发吹向脑后,偶尔抽打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凝视着那刺目的诱惑,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怒和践踏的欲望,仿佛是要捣毁太阳的圣殿,撕裂我的感动,捣毁这些让我心悸的辉煌,可是,我怎么也到不了那里,永远就差一点点,海市蜃楼吗,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疯了一样的大声嗥叫,发动机的轰鸣和快艇落在海面上的撞击声淹没了一切,似乎也把我们吞噬了.v使劲的掐了我一下,声音扭曲的大喊:

“回去,快回去,你疯了,再不回去我掐死你!!!”

我一下子清醒了,犹如被主人呵斥住的狗,低下头,夹着尾巴,悻悻的颠到角落里.我在海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弧线,开始往回开,这次没有开的那么快,有些泄气的在海浪间穿梭,快艇已经不再腾空,而是划出一道道几米高的白色海浪,优美的扇形曲线不停的交错显现,消失,美的我都要吐了,v 也受不了了,强烈要求我慢慢开直线,我只好开出老太太步行的速度,一边开一边欣赏海底的景色.清澈的海水一直可以见底,很多漂亮的珊瑚静静的躺在那里,在白色海沙的映衬下有一种轻浮的美,偶尔几条彩色的鱼被我们惊得在珊瑚丛中快速的穿梭,引得v惊喜的大叫,我突然感觉心静的出奇,漠然注视着本应同样吸引我的一切,好像我仅仅是v的专职司机,目的只是完成任务,然后赶紧离开.

沙滩和大海的世界是舒缓的,精神已经被雾化成细密的分子,飘散在博大的空间,我俩沿着沙滩走走停停,累了就躺下,像贝壳一样的安详和羞涩,然后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召唤一样起来继续往前走,看海，听风，偶尔站在海水里深情的热吻,直到脚下的海水也发热,沸腾.

黄昏的时候,我们手拉着手走到一片芭蕉树下,宽大厚实的枝叶几乎垂到了地面,地上满是萋萋的青草,几朵零星的紫色小花被刺破婆娑树叶的夕阳装扮的犹如兴奋的新娘,羞涩的性感,我想起了老徐的那句诗:最爱那一低头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们并排坐下来,面对着已经血红的大海,微风吹过我们面前纤弱的花,花粉悠悠飘散,金黄色的雾飞向大海,虚无的让我伤心欲绝,v凝视着接近海面的落日,眼眸里面满是涌动的鲜红,她的表情圣洁而凝重,仿佛油画里面古罗马战场上的女神.我默默的看着她,看着远处将要消退的光辉,越发的心痛,明明是一次类似蜜月的旅行,为什么我时时感受的是伤感和失落.难道我们的爱情不是来自人间,而是天堂?我想我应该把我的想法告诉v,我不愿意伤害她,哪怕仅仅是因为她迷离的目光.

“v,你现在什么感觉?”

“为什么这样问我,也许很伤心,你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会哭的.”

“我也很伤心,甚至是绝望,我以为咱们在一起就找到了幸福,远离了孤独,寂寞,痛苦,但是错了,就像柏尔斯说的,那亡命的狗,即使咬断了铁链,项圈还是挂在脖子上.而且似乎那种压抑在心底的激情更加不满的要冲破不知道是什么的桎梏,灵魂即将被撕裂的惶恐快把我窒息了.”

“我记得有个叫贺拉斯的人说过:病在灵魂里,你怎能逃脱.你不但无法逃脱,亲爱的,外界的刺激,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都会更加加重你的病情,也许一句精辟深刻的话就会把你推向疯癫,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喜欢看那些恶俗的喜剧和无聊的漫画的原因,我现在逐渐明白了,你在逃避,你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

“可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那我们的爱呢,怎么解释我们的爱.”天色已经完全的阴暗了,世界变成了灰蓝色,与我们交谈的进度吻合到了极点,我被v说得浑身无力,感到非常的疲惫,我双手抱住腿,把头埋到胸前,有些微微的颤抖,因为湿冷的海风,因为丧失一切的虚弱.

“我们的爱是真实的,但是一定不会长久,因为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嬗变和脆弱,但是我对你的爱是我今生最深的,最刻骨铭心的,我想你也是的.我想的只是尽量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多留下一些回忆,哪怕是痛苦的,其实我害怕和你说话,因为,我怕,怕你说出来,你要离开我,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我真的好害怕,可是,我,我会为你而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我那时候还像现在一样的爱你.”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雨来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只是……我想明天可能会好吧,近在咫尺的爱过于清晰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我抱着v,紧紧的搂在怀里,她也是用出了超乎她体能的力量死死的搂住我的腰,我想那是一种内心的恐惧,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夜深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我们好像再也没有生命的迹象,海涛的声音比白天大了许多,也不再是那种温情的呢喃,而是显得那么阴险,凶残.天上的星星稀疏,凌乱,隐约能看见白云灰色的晚装,我们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却仿佛是在急切的等待着什么,那种无助的凄凉将寒冷直接送往心底,我想我穷尽我的一生能够学会爱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怀里的女人与我死守终生?

回到饭店已经是12点多了,v显得很疲惫,简单的洗过澡就躺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我虽然也很累,但是大脑混乱成一团,无法控制的思绪纷纷扬扬,那种忧郁怔患者的绝望开始吞噬我,密室的狭小和黑暗让我产生了惩罚自己的愿望,我有些惶恐的从床上下来,匆匆穿上衣服,悄悄走出了房间.

站在饭店大堂里面的时候,看着寂静而明亮的空间,我实在不知道要去那里,徘徊了几圈,实在没有勇气再次走进外面茫茫的夜,还能做什么呢,我找了个沙发坐下，虚弱到了极点.

大堂里面不时有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谈笑走过,有的身边还跟着流着口水的男人,兴奋得呼呼喘着粗气,金碧辉煌的灯光把这些艳丽快乐的人装扮的放浪无比,和我此时的心境相差甚远,我好像池塘里爬在黑漆漆水面上的寂寞青蛙,看着一条条热闹的游船缓缓驶过我的面前,近在咫尺,却没有人发现我,我甚至能嗅到女人们的香气,看的清她们眼神里面的欲望,可是,我只是一直静静的伏在那里,心静如水,也许还有被它们发现的愿望,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已经无法让大脑支配我的神经,我唯一可做的就是思想,没有感情色彩的思想,那种幽幽的思绪让我开始感伤,一点点把我沉入冰冷黑暗的水底.窒息的沉默中v的长发飘舞的样子不断出现,黑暗中黑色的长发掠过我黑色的眼睛,我感受她的柔软,比那些女人都暧昧的芳香,那无声的凌乱,仿佛要唤醒我,可是白的发冷的面孔竟然都是漠然的表情,好陌生的v,绝望的美艳刺破了夜的完整,瞬间消逝了,转头离去的那一刻, 我心痛的纠缠在一起,伤心的哭了.我似乎已经有了自杀的前兆,我一直病态的幻想着我们的关系,狂燥不安的心理诱惑我总是要歇斯底里的发作,我想到这里,已经呼吸急促的站了起来,浑身血液几乎沸腾一样的燥热,我近乎踉跄的冲出饭店,向海边跑去,一直跑到齐腰深的海水里面,疯狂的抡开双臂拼命敲打海水,竭尽全力的跳着,打着,夜吞噬了我的狂野,我的行为,我的绝望,一切都在规律而且无奈的涛声中淹没了……

我折腾累了,心里面也舒服了一点,就坐在沙滩上望着海,体会着海水不停给我洗脚的感觉,心里想着大海的壮阔和凶险,美丽和湛蓝,没什么,还不是要给我洗脚,一下下的还挺舒服,好大的洗脚盆.放松后的大脑开始恍惚，浑然不觉中睡意已经把我蚕食，我感觉被海浪撕裂了，像我身体下面的沙，轰鸣声笼罩着我，黑暗的嘈杂不同于都市的喧闹,仿佛是身型庞大的魔鬼紧紧压在了我的身上,发出粗重的喘息,那种默然的兴奋,腥臭的呼吸,没有目的,渐渐的一切都消逝了，回到了我来之前的寂寞，我最后隐约的意识是灼伤我灵魂的蔚蓝.

幸福总是短暂的,2天后我们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天堂的生活似乎使我们的心平静了下来,就像朝圣者从麦加归来后的释然和解脱.一切如久,工作还是那么繁忙,几天后那种假期的兴奋已经烟消云散了.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一个朋友在吃饭的时候对我说,看见v和一个黑人在后海的酒吧里面,关系非常密切,还问我是不是和她分开了,在他的眼里,我的女朋友变化频繁,似乎发生什么情况都很正常,所以根本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但是可能当时我的眼神里流露出隐隐的忧伤,让他发觉了,他立刻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不可思议的说:

“什么情况啊,不会是爱上了吧,怎么可能,你还真有心啊,靠,这世道,算我没说啊.”

“没什么,就是人老了有时候容易感伤,那么多的往事一下子因为一些小事情就都爆发出来了.”

“晕死我,你丫是不是开始忏悔你罪恶的一生了,以后那些少女总算可以安全一些了,我替那些女孩子的家长谢谢你了.”

“不是,我也就是临时性的休息一下,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我是打不垮的,有时候我都被自己坚强的意志所感动.”

“他妈的,你这个变态老流氓.”

“谈恋爱是流氓,那嫖客算什么,强奸犯算什么?”

“你丫很不得3天换一女朋友,也就谈恋爱?我记得你丫说过有几个都是认识当天就拉家里睡了,那也叫谈恋爱?我还真想不通.”

“爱是不用时间来衡量的,真正的爱恰恰是瞬间的激情,那是最原始,真挚的,也是最纯洁的爱,我们别无所求,双方要的仅仅是对方而已,我们彼此都感觉到了爱,也得到了满足,有什么不对?”

“你们那是性欲,是骚,只有动物才见了就干,不分场合,我们人类不这样.”

“肉体的结合是只是我们感情进展到一定阶段的不太重要的结果,也可以说是爱上升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并不是我们刻意追求的最终结果,就像加热水一样,我们加热的目的是让它沸腾,以便我们饮用,我们不是为了得到蒸汽而加热它,但是蒸汽是加热后的必然产物,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狡辩,你丫和嫖客的唯一区别就是不用当时结帐,嫖客和妓女也有感情,有时候比你这种感情还好呢.”

“不对,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是因为有感情才做爱,嫖客和妓女是因为要作爱才挤出点感情,而且大部分根本就用不着感情,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感情.”

“得,我说不过你,但是至少你的生活轨迹和习性是和他们非常类似的,这你不能否认吧.”

“也不对,那猪和人都每天晚上睡觉,白天吃3顿饭,没事喜欢晒太阳,有机会也做爱,发脾气也大喊大叫,这都和人一样,你能说猪就是人吗?”

“你大爷,我,我,我怎么那么想摔东西,不和你说了,本来想吃饱饭聊会天,放松一下,现在快噎死我了,不行,我心里堵的慌,我先走了.”

“恩,回家好好练习一下表达能力,再多看些书,要勤于思考,这样才能有你自己独特的见解,没关系,你很有潜力.”

“滚,我一个月内不想见到你.”

“好吧,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短点,但是也应该有一些效果,到时候咱们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辩论,不过我觉得还是在饭前进行好一些,快回去吧,回家里吐血还有老婆照顾你,多幸福啊,我好羡慕你.”

“行,你丫就气我吧,等我找个高人灭你,我真走了,你丫跟这儿自己美吧,等你丫得了爱滋病我看你还美不美.”

“呵呵,从我走上这条不归路的那天起,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我发现没有爱我生不如死,我宁可死于爱滋病,也不愿意死于孤独,你要还不走,在这里吐血我可不管你,我晕血.”

“靠,本来今天我想请你吃饭,现在改注意了,你丫自己买单吧,88.”

“你现在越来越有风度了,88.”

朋友走了以后,我摊坐在厚厚的沙发上,脑海里闪现的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的v,她凝视我超级妩媚的笑脸,一股浓浓的忧伤让我接近崩溃,我特别想哭,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眼泪,那种便秘般的痛苦让我烦躁不安,我迅速的结帐,匆匆的赶回家里.

路上,车里莎拉布莱曼的异域歌声玄妙如天籁的黄昏,幽幽的激情终于打开了我积蓄的哀怨,泪水开始放纵的流淌,思念,委屈,还有很多莫名的潜意识怂恿着泪水,汩汩不绝,我把音乐的声音开大,再开大,放下所有的车窗,却怎么也祛除不掉v的体香，挥之不去的营造出她婀娜的背影，旋律的浓雾似轻纱，被风勾勒的身体有如淡雅的花蕊，心碎了.

车开到国贸桥上的时候，我靠边停下，凝视着桥下长长的灯河，还有远处建国门桥上夸张的彩虹，那份伪造的幸福更加深了我心中的惆怅，浩大的车流裹胁着我的灵魂时快时慢的在城市里游弋，无法自控的焦虑让我情不自禁的走下车，站在护拦边，紧紧的抓住冰冷金属护栏让我有了一些安全感，此时的高度和空间的宽大使我有了一点伟大的意念，渺小的伟大，好像几米漫画里面的人物，深夜空荡的桥头，黑的夜空，看的见却无法体会的寂静，糜烂的灯海，看的见却无法接受的喧嚣，孤零零的心，迷失在一条条清晰而熟悉的道路。我拿出ZIPPO打火机，点燃高举过头顶，挺胸抬头，摆出一个自由爷们的造型，双目炯炯庄严的凝视着远方，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时间长的仿佛生命在这里已经终结，那些身后呼啸而过的车就是电影结束后的字幕，一条一条，我曾经的欢乐，悲伤，阳光，青春，还有终于不会再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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