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改革之路
6-1,日,内,松筠庵大厅,康有为潭嗣同等围坐桌旁,
康有为:“诸位,不才虽已钦点第七名进士却只是小小的工部主事,要想君主立宪,变法维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次公车上书又不能上达天听,白白耽误了大家的前程,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梁启超:“弟子愿与老师共进退。”
林旭:“我虽今科也中了进士,却无实缺要我在京城待任,不如回福建老家去干点事儿。”
谭嗣同:“弟已第五次名落孙山了,今后再也不想考这八股的死东西。所谓乡试科举,具是牛鬼蛇神,白白浪费青春,我想回老家湖南浏阳干些维新的实事去。”
唐才常:“我和谭兄一样,也回老家湖南去。”
谭延闿:“那我也跟着二位仁兄一起回家乡吧
康有为:“湖南是个好地方,特别是陈巡抚思想开明。他大力推行新知,改革弊政,将来一定走在全国的前列。你们回去可依靠陈宝箴大人,还有教育学政徐仁铸,司法桉察使黄遵宪等大人,自上而下推行改革措施,一定会大有前途的。兄弟我会在京城时刻关注你们,并预祝你们取得巨大成果。”他们立起互相拱手作别,
谭嗣同等:“那好,弟等从此别过,康兄梁兄多多保重。”
康梁等:“各位也请保重,后会有期。”于是众人离去。
6-2,日,内,慈禧寝宫,李莲英正在给太后梳头。他小心翼翼地把梳下的断发藏到自己的袖管里,突然他发现了一根白发,于是一面和太后闲聊着一面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捏断也藏到袖管里,这时,一个小太监入内跪报,
小太监:“报老佛爷,内务府总管荣禄大人求见。”
慈禧:“嗯,让他进来吧。”小太监出,不一会荣禄入内跪下,
荣禄:“奴才荣禄叩见老佛爷。”
慈禧:“好长时间不见你来了,都在忙什么呢?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小妃子搞在一起了吧?”
荣禄:“奴才不敢,自从上次和艺贵妃的事被老佛爷责罚并被贬到西安之后,奴才吸取教训再也不敢忘乎所以。蒙老佛爷恩典把我调回京城任内务府总管,这天大的恩惠奴才时刻铭记在心,从此再也不敢有负老佛爷的恩赐,奴才发誓一辈子跟着太后听从太后吩咐,尽心尽力报效朝庭。”
慈禧:“那好啊,只要你听话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今天有什么事吗?”
荣禄:“禀报老佛爷,奴才奉命督造颐和园,现已差不多快好了。太后六十岁万寿节决不会误事的,此前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慈禧:“眼下内忧外患,以后再看吧。你先简单说说都修造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荣禄:“这颐和园造在京城西北二十里处,原清漪园废址背靠万寿山,居中是昆明湖。里面亭榭楼阁数不胜数,其中有仁寿殿乐寿堂,全用玻璃盖成藏着柏树珊瑚,是老佛爷的寝宫。还有国华台排云殿佛香阁宝云阁众香界转轮藏德辉殿鹂殿智慧海祗树林,都是供太后听戏休闲的好去处。再有颐乐殿涵远堂知鱼桥德和园玉兰堂织女石龙王庙玉泉山涵虚堂如意庄乐农轩平安室荟亭龙舟,应有尽有,园里还有电灯厂铁路小火车汽船马车花轿。真可谓列岫展屏山,云凝展画卷。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尽,老佛爷看了一定乐而忘返。”镜头随着他所说的各处景致一一展现在观众眼前。(镜头回接)
慈禧:“你说得这么好,花了我多少银子呢?”
荣禄:“老佛爷不但不用出钱,还有结余呢。除了挪用海军经费一千多万还有海军报效捐知县得银六百多万,各地各官捐万寿银得款五百多万,奴才也送了三十五万两寿银还有珠宝器玩三大箱孝敬太后,现在除了用去的还多出好几百余万两白银,以供太后万寿节游园之用。”
慈禧:“你出了那么多银子珠宝,我也不能白拿你的。就再赏你兵部尚书兼京城步军统领直隶总督,这里完事了就去天津驻守吧。你可要好自为之,如若再要偷偷摸摸干荒唐事,看我不撕了你的皮!”荣禄轻佻地淫笑,
荣禄:“奴才不敢,今后一心只在太后身上,再不敢拈花惹草了。谢老佛爷恩典,奴才告退。”
6-3,日,内,湖南浏阳南台书院,院内聚集众多的年青人正在听台上谭嗣同讲演,谭的二边分别是唐才常谭延闿,
谭嗣同:“今天,我们在这里成立南学会,南学会是干什么的呢?首先要改南台书院为湘南事务学堂,要开设中文馆算学馆科技馆天文地理馆,医学武术馆外语翻译馆等等,还要办报纸办洋务。”唐才常插言,
唐才常:“我们三人分别负责各馆的教习,另外还从北京邀请粱启超先生担任总教习,不日就可到湘。”
谭嗣同:“我们还准备请黄飞鸿先生来主持医学武术馆的教习工作,正在洽谈中。同志们,不久前中国政府和日本开战,我们输得太惨了,奉天败,高丽败,山东败,澎湖又败;旗军败,淮军败,豫军东军各省杂募之军无不败。就连威名赫赫的湘军也败,且较诸军尤为大败。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大清积弱太深太久。如若再不醒悟,再不救亡图存,再不变法维新,我们就要灭亡,沦为列强的殖民地,就都要做亡国奴。我们成立南学会,就是要保湖南保南方保中国!”
谭延闿:“我们要在湖南设立保卫局,维持地方治安,他日再遇分割,湖南当可自立。”
谭嗣同:“国家是什么,国家是由人民组成的,大清国是由四万万大清子民组成的。民为贵君为轻,民为本君为末,先有民后有君。君主是由人民推举出来为百姓办事的。如果君主骄横纵欲,不能替百姓办事,百姓就有权废掉他。实行变法,废掉君主专政,还政于民,这才是救国的根本之道。”说到这里,突然门外涌进四五十人手拿棍棒,冲进会场,一面打人一面叫嚣,
暴徒甲:“湖南被你们这帮小子搞得太不像样了,还要搞什么变法维新。小的们,老爷说了打出天大的事有老爷来担当,大家往死里打啊!”
暴徒乙:“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上面讲话的是头儿谭嗣同,大家先收拾了他。”谭嗣同三人跳下讲台和众学子跟暴徒激烈地扭打。谭嗣同一边抵挡躲闪暴徒甲的棍棒,一面问他,
谭嗣同:“谁是你们的老爷?为什么反对变法谁新?”
暴徒甲:“不告诉你,反正你们这样做,就没有咱老爷的好日子过,不打你打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忽见门外远处几个当官的领着兵勇跑步而来,暴徒见状一哄而散。
6-4,日,外,书院门外,谭嗣同等忍住伤痛迎了出来,见是浏阳吴知县领着湖南巡抚陈宝箴,敢忙上前拜见,
谭嗣同:“小民拜见巡抚大人拜见知县大人。”
陈宝箴:“贤侄免礼,你父亲湖北巡抚谭大人已为你捐了候补知府,我们也算是同僚了。今日来正想邀你同去长沙鄙府详谈有关改革事宜。不料在县衙得报说你遭暴徒袭击,便和县大人一起赶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损失的?”
谭嗣同:“多谢大人关心,倒没受大的伤痛损失。请二位大人里面说话。”
6-5,日,内,大厅,众人分宾主坐定,佣人端上清茶。
陈宝箴:“贤侄,可知道这些暴徒是什么人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吗?”
谭嗣同:“不知道,听其中一个说是什么老爷叫他们来的,还说打出事有老爷担当,真是嚣张至极。”
陈宝箴:“真是秃子撑阳伞,无法无天,敢在本官管辖地面闹事!吴知县,你回县衙查明此事,一定要严惩凶徒和幕后策划者。”
吴知县:“下官遵命。”
陈宝箴:“谭贤侄,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遭受列强欺凌,割土赔款实是痛心。自从本督主持湘政以来,深知救中国,必从湖南始。吾湘变则中国变,吾湘存则中国存。因此积极开办新报刊新书局新学堂新学会等等,但却遭受守旧派的冷潮热讽,特别是地方土豪劣坤,顽固官僚的强烈反对。贤侄识广才气性情,得未曾有,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谭嗣同:“巡抚大人谬赞了,学生以为,改革维新必需自上而下。若有皇上一纸诏书,大行推广变法,那么地方的压力可就小得多了。因此皇上身边得有可倚重的大臣,帮助皇上夺回实权才是当务之急。”
陈宝箴:“贤侄说得对极,下官有责把你们这些湖南英才推荐给朝庭,让你们能一展鸿图。但是目下我湘地还该做些什么呢?”
谭嗣同:“多谢大人赏识。我想湖南有大人擎天,各类新政可以先天下一步行之。弃旧制度废八股文尽学西法,开地方议院地方保卫局,改官制兴学校立商会办铁路,还要提倡女子不缠足。总之一切要以新替旧。正所谓天不新何以生存?地不新何以运行?日月不新何以光明?四时不新何以寒燠发敛之迭更?所以天以新为运,人以新为生,这才是真理。”
唐才常:“谭兄的六新说得真好,学生还以为,改革官制已到了非办不可的程度。现在西洋人视中国官吏比于禽兽,故有‘文官三只手武官四只脚’之谑。又以‘秽贿讳’三字批评中国的一切吏治军政。如此情形,不值得我们深思吗?当然,湖南有陈大人呕心沥血,还有江徐黄诸大人全力协助,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府州县乡大多为守旧官吏把持,故此阻力重重,到了非改官制不可的时候了。”
谭嗣同:“还有就是从汉口到广州的粤汉铁路,有人以为从江西铺设铁轨要比从湖南铺设阻力小得多,其实不然。这条铁路的建成对咱们湖南的经济发展关系重大,道江西不利者六,道湖南则利铁路者九,而利湖南者十。因此学生以为,可派人组团赴武昌游说张之洞盛宣怀等决策大员,粤汉铁路一定得从湖南经过。声明湘人请求事务风气渐新,电线铁轨铺设非但毫无阻力而且从人力物力上给予大力支持。巡抚大人,您看呢?”
陈宝箴:“对,对,本官回长沙府衙即刻派熊希龄组团去武汉找张之洞大人谈。事关紧急,我这就告辞了。”众人起立抱拳作别。
谭嗣同等:“陈大人吴大人请走好。”
陈宝箴:“各位留步,后会有期。”
6-6,日,外,天津小站,袁世站在高坡临时搭起的凉棚下看新军兵士在操练,他旁边站着(字幕:)段琪瑞冯国璋王士珍。操练的军士看到练兵督办袁世凯,显得格外卖力,枪击声呐喊声演练声混合在一起更是热闹有趣。袁世凯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指下面军士对四人说,
袁世凯:“操练就要来真的,打死人也不怕。当初我在李鸿章老师的门下,亲眼看见一个厨子拿着菜刀追杀一个仆人。仆人逃到老师书房寻求保护,李鸿章只当没有看见,任由厨子把仆人拖出书房乱刀砍死。事后我问老师为何不救仆人?老师说:‘仆人也有二只手,也可拿刀对抗,他却任由别人砍死。显见得极无胆量极无勇气,这种没用的东西留在世上也是赘疣,不如死了的好。’所以我们练兵,一定要练出有胆有识有勇气,没用的东西我是不要的。”四人连连点头,
冯国璋:“督办说的是,我们一定练得个个象老虎狮子。”
袁世凯:“还要象狼!练兵比起做文章来,到底容易多了。来,把士兵都集合起来我要训话。”
6-7,日,外,大操场,高台下站着黑压压一大批配备新式洋枪洋炮的新军士兵,个个精神抖数,凝神屏气听台上袁世凯讲话。
袁世凯:“弟兄们,我们用最先进的德国教材来练兵,再加上洋枪洋炮洋玩意,今后我们是无敌的。有了枪杆子就什么都好办,军队强大了国家也就强大了,才能抵御外侮,才能废除列强的不平等条约。所以你们要好好训练,认真读教材。成绩优秀可以直接当军官,我身边几个还有曹锟卢永祥张勋都是这样提上来的。另外我还要开办炮兵步兵骑兵特种兵等各门新式学科,还要亲自给大家发高饷。你们每一个人的饷银都要大大高于全国其它军队,要抵得上小官员的俸银。这样你们才能安心上操读书,才能不辜负我的期望。”段琪瑞举拳高呼,
段琪瑞:“袁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为袁大人卖命!”士兵跟着高喊。
众士兵:“袁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为袁大人卖命!”冯国璋接着高呼,
冯国璋:“咱们都吃谁的饭?要为谁出力?”台下雷鸣般回答,
众士兵:“我们吃的是袁大人的饭,要为袁大人出力!”王士珍凑近袁世凯耳语,
王士珍:“袁督办,自从您到小站替代胡谲萘主持练兵以来,上上下下的军士都只知有袁大人,不知有大清朝。全把你看做大恩人,不但表示要忠心耿耿,而且还在军中供了您的长生禄位牌。”袁世凯点头微笑,然后高声,
袁世凯:“你们都是响当当的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郁郁久困在笔砚之间自误岁月。大家还记得我要你们唱的《劝兵歌》吗?”众人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众士兵:“记得!一是打仗要勇敢,二不许抢劫赌博抽大烟!”袁世凯和段冯王跟着士兵高喊,
袁冯段王和士兵:“三要好心待百姓,粮饷全靠他们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帮忙功自成。”一个守门军士跑步到袁世凯面前,
军士:“报告袁督办,步军统领直隶总督荣禄荣大人从天津城里来我兵营视察。”
袁世凯:“知道了,就说我即刻出迎。”军士跑步而去,袁世凯带领冯段王三虎出棚迎接。
6-8,日,内,军营营房,袁世凯四人待荣禄坐定上前跪倒叩头,
袁世凯:“不知荣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荣禄:“不罪不罪,袁大人请起,请坐。你们三位也都请起。”四人立起身,袁世凯陪坐下位。
袁世凯:“总督大人有事,派人来传唤一声,袁某即刻进城拜见领教。何劳荣大人亲临呢?”荣禄摇摇手,
荣禄:“没事没事,我是来看看你们训练得怎样了,有什么困难没有?”
袁世凯:“多谢荣大人关心,没什么困难。我们一定认真训练,刻苦渎书,将来报效朝庭。”荣禄转向冯国璋三人,
荣禄:“你们有事都去忙吧,不用陪着老夫。”三人行礼退出。
荣禄:“此次甲午战争中国惨败,李中堂签订‘马关条约’,朝庭业已批准。全国各地一片哗然,不知袁大人有何看法?”
袁世凯:“荣大人,恕袁某直言,中日战争是因朝鲜而起。当时朝鲜发生东学党起义,声势浩大。下属正任驻朝全权大使。本想先于日本人一步,派兵镇压以免日本染指。不料忽得朝庭指令,不得主动行动,破坏大局。不久又调我回国,以至事态不断扩大,最后让成惨祸。难怪国人抱怨,就是袁某也深以为不值。”袁世凯停住,睁大眼看着荣禄,
荣禄:“嗯,嗯,接着说。”
袁世凯:“报告荣大人,卑职说完了。”
荣禄:“完了?!现在变改维新声嚣尘上。听说康有为成立强学会,你还捐了五百两白银。翁同和被太后罢官回老家常熟,路经天津,你还派人去送礼慰问,有这些事么?”
袁世凯:“回禀总督大人,这些事都有。卑职认为,只有变法才能使国家和军队强盛起来,才能保住大清免遭亡国之痛。所以翁同和康有为要变法,是符合世界潮流,是没有错的。”
荣禄:“你的话说得也不错,可你知道目前朝庭分为后党和帝党。如果要你选择,你会站在哪一面呢?”袁世凯正襟危坐,声若洪钟,双眼突出,
袁世凯:“卑职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袁世凯一定听从朝庭吩咐,唯荣大人马首是瞻!决不辜负总督大人的栽培!”
荣禄:“好,好,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请袁大人好自为之,本官告辞了。”
袁世凯:“请大人放心,卑职送荣大人。”
6-9,日,外,二人走出营房拱手作别。袁世凯目送荣禄上马在众护卫保护下疾驰而去。
6-10,日,外,常熟城翁府门首前,背黄布包的将官一身尘土,飞身跳下淌着汗的马背,从身后解下黄布包然后高叫,
将官:“圣旨到,请翁大人接旨。”总管开门走出,
总管:“请钦差大人到客厅稍待,老奴即刻去书房禀告老爷。”将官随总管入客厅,坐定上茶。
6-11,日,内,书房,翁同和坐在书桌旁看书,总管入内,
总管:“老爷,京城钦差到,已在客厅等候。请老爷即刻去接旨。”翁同和放下书立起,
翁同和:“快替老夫换上朝服接旨。”
6-12,日,内,翁府客厅,翁同和急忙走入客厅,后面紧跟总管,到钦差前都跪下,
翁同和:“老夫迎接钦差大人来迟,罪该万死。”将官立起,展开布包取出圣旨朗读,
将官:“翁同和接旨:朕思念翁卿日久,望速来京,官复原职:帝师兼二品军机大臣。回京即来见朕,以商国事,不得有误,钦此,谢恩!”
翁同和:“臣领旨谢恩。”从钦差手中接过圣旨,立起交于总管。
翁同和:“钦差大人辛苦了,请随总管去客房休息用膳。老夫去内堂告别一下再整理些行李就随将军同去京城。”
将官:“翁大人请便。”
6-13,日,外,翁府门前,合府家人送翁同和出门。将官已上马,在前慢慢而行。管家和一个家丁背着布包,已骑在马上。翁同和出门翻身骑上一匹枣红马,向家人抱拳作别,
翁同和:“你们都进屋吧,我去了。”然后向家人挥手,接着一记响鞭,枣红马绝尘而去。管家和家丁的马紧随其后,尘土飞扬中,四匹马朝北而去,越来越小,终于消失。
6-14,日,内,慈禧寝宫,李莲英一面精心替她涂脂抹粉,梳妆打扮。一面在她耳旁低语,
李莲英:“老佛爷,奴才最近听得街头盛传,说是醇亲王奕儇府中有一棵千年柏树,深夜时常冒出云气,久久不散,恐是天命之兆,老佛爷不得不防啊。”慈禧一惊,
慈禧:“有这等事,那还了得!即刻排驾去醇王府。”
李莲英:“喳,奴才这就去安排。”于是大步走出寝宫。
6-15,日,内,醇王府书房,醇亲王奕儇刚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老管家急匆匆入内,
老管家:“王爷,快,快,太后驾到,快去迎接。”王爷闻听甩了书,急忙向大门走去。
6-16,日,外,醇王府大门内大天井,醇亲王带领福晋及二儿子(字幕)载丰等全家大小仆人七十余口,跪地迎接已进门的慈禧,
醇亲王:“迎接老佛爷来迟,请太后降罪。”慈禧满脸堆笑,上前搀起福晋,
慈禧:“没事,没事,都起来吧。哀家忽然心血来潮,就来看看妹妹了。”于是拉了福晋的手进入大厅,醇亲王和李莲英跟在后面。三人坐定,李莲英站在慈禧身后,女佣上茶上点心,
醇亲王:“老佛爷,您有事就请吩咐吧,奴才照办就是。”
慈禧:“真的没事,一家人不用虚的一套,就以叔嫂姐妹相称得了。妹妹,当年俺娘死时,姐正在热河扶棺回京的路上。当时咸丰帝刚死,肃顺又专横跋扈,弄得姐焦头烂额,也顾不上俺娘的丧事了。好在后来把你嫁给王爷,又把你大儿子接进宫做了皇帝。总算没有辜负父母当年的重托了吧。”
福晋:“多谢太后,不,是姐姐多年的照顾。只是我们夫妻好想大儿子,做梦都想,能否开恩让我们见上一面。”
慈禧:“当年进宫不是都讲好了嘛,这是祖上的规矩,姐有什么办法。好了好了,姐听说你家花园很别致,十分幽雅,带我去欣赏欣赏吧。”说完起身,醇王和福晋只得陪着走出大厅。
6-17,日,外,醇王府花园,慈禧一行人在园中游玩说笑,果见前面有一株古柏,老干擎天,浓荫蔽地。慈禧走到树前立定,看了一会,又拍了拍树身,于是赞叹,
慈禧:“好高大的柏树,又直又粗,真是难得。俺如今建造颐和园,正缺少这样的大木料。”
醇亲王:“颐和园要用,臣愿把这株古柏献与太后。”接着转头吩咐管家,
醇亲王:“管家,速集中府内所有工匠男丁,把此树锯下立送颐和园备用。”
6-18,日,外,大树周围,工匠们锯的锯砍的砍,慈禧坐在远处廊内在众人陪伴下看着,不一会大树轰然倒下。突然,从树心里飞窜出一条大蟒蛇,金鳞火眼,直扑向太后。众人全都惊呆吓傻了。唯有王爷,急忙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朝大蛇迎去。一刀正中大蛇腹部,蟒蛇转头咬住王爷的手又用蛇身盘住王爷身子,越勒越紧,王爷渐渐难以透气。众工匠男丁见状忽然醒悟,便奋不顾身冲上前刀劈斧砍,总于把大蟒蛇杀死搬开,但王爷却已昏死过去。福晋及子女扑倒在王爷身上嚎啕痛哭,
福晋:“王爷,你怎么啦?你千万不能走啊!”慈禧上前附身察看,
慈禧:“醇王爷,快醒醒,你不要紧吧?快把王爷抬进屋子里去。小李子,你去宫里叫皇上速来,再去传季静太医来给王爷治病,快些去吧。”
李莲英:“喳,奴才遵命。”李莲英出园。
慈禧:“妹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真吓得我不轻。直到现在还心跳不已,浑身打颤,为姐就先回宫去了。”福晋止哭站起,
福晋:“让太后受惊,妹子罪该万死。”
6-19,日,内,福晋卧室,王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福晋坐在床沿,旁边载丰等子女伺立。李莲英领着光绪帝和季太医匆匆入内,众人刚想下跪,光绪示意免礼。季太医上前诊脉,不一会摇头叹息,
季静:“王爷脉息全无,毒已攻心,五脏六肺全被挤坏,看来是不治的了。”光绪闻言,哭着扑倒在王爷身上,
光绪:“爸,你怎么了,孩儿看你来了,你醒醒吧,孩儿不能没有你呀!”王爷微微睁开双目,看了儿子一眼,随即吐出最后一口余气,接着又合上双眼,头一歪,手一松,死了。众人大哭。
(第六集完)
6-1,日,内,松筠庵大厅,康有为潭嗣同等围坐桌旁,
康有为:“诸位,不才虽已钦点第七名进士却只是小小的工部主事,要想君主立宪,变法维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次公车上书又不能上达天听,白白耽误了大家的前程,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梁启超:“弟子愿与老师共进退。”
林旭:“我虽今科也中了进士,却无实缺要我在京城待任,不如回福建老家去干点事儿。”
谭嗣同:“弟已第五次名落孙山了,今后再也不想考这八股的死东西。所谓乡试科举,具是牛鬼蛇神,白白浪费青春,我想回老家湖南浏阳干些维新的实事去。”
唐才常:“我和谭兄一样,也回老家湖南去。”
谭延闿:“那我也跟着二位仁兄一起回家乡吧
康有为:“湖南是个好地方,特别是陈巡抚思想开明。他大力推行新知,改革弊政,将来一定走在全国的前列。你们回去可依靠陈宝箴大人,还有教育学政徐仁铸,司法桉察使黄遵宪等大人,自上而下推行改革措施,一定会大有前途的。兄弟我会在京城时刻关注你们,并预祝你们取得巨大成果。”他们立起互相拱手作别,
谭嗣同等:“那好,弟等从此别过,康兄梁兄多多保重。”
康梁等:“各位也请保重,后会有期。”于是众人离去。
6-2,日,内,慈禧寝宫,李莲英正在给太后梳头。他小心翼翼地把梳下的断发藏到自己的袖管里,突然他发现了一根白发,于是一面和太后闲聊着一面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捏断也藏到袖管里,这时,一个小太监入内跪报,
小太监:“报老佛爷,内务府总管荣禄大人求见。”
慈禧:“嗯,让他进来吧。”小太监出,不一会荣禄入内跪下,
荣禄:“奴才荣禄叩见老佛爷。”
慈禧:“好长时间不见你来了,都在忙什么呢?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小妃子搞在一起了吧?”
荣禄:“奴才不敢,自从上次和艺贵妃的事被老佛爷责罚并被贬到西安之后,奴才吸取教训再也不敢忘乎所以。蒙老佛爷恩典把我调回京城任内务府总管,这天大的恩惠奴才时刻铭记在心,从此再也不敢有负老佛爷的恩赐,奴才发誓一辈子跟着太后听从太后吩咐,尽心尽力报效朝庭。”
慈禧:“那好啊,只要你听话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今天有什么事吗?”
荣禄:“禀报老佛爷,奴才奉命督造颐和园,现已差不多快好了。太后六十岁万寿节决不会误事的,此前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慈禧:“眼下内忧外患,以后再看吧。你先简单说说都修造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荣禄:“这颐和园造在京城西北二十里处,原清漪园废址背靠万寿山,居中是昆明湖。里面亭榭楼阁数不胜数,其中有仁寿殿乐寿堂,全用玻璃盖成藏着柏树珊瑚,是老佛爷的寝宫。还有国华台排云殿佛香阁宝云阁众香界转轮藏德辉殿鹂殿智慧海祗树林,都是供太后听戏休闲的好去处。再有颐乐殿涵远堂知鱼桥德和园玉兰堂织女石龙王庙玉泉山涵虚堂如意庄乐农轩平安室荟亭龙舟,应有尽有,园里还有电灯厂铁路小火车汽船马车花轿。真可谓列岫展屏山,云凝展画卷。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尽,老佛爷看了一定乐而忘返。”镜头随着他所说的各处景致一一展现在观众眼前。(镜头回接)
慈禧:“你说得这么好,花了我多少银子呢?”
荣禄:“老佛爷不但不用出钱,还有结余呢。除了挪用海军经费一千多万还有海军报效捐知县得银六百多万,各地各官捐万寿银得款五百多万,奴才也送了三十五万两寿银还有珠宝器玩三大箱孝敬太后,现在除了用去的还多出好几百余万两白银,以供太后万寿节游园之用。”
慈禧:“你出了那么多银子珠宝,我也不能白拿你的。就再赏你兵部尚书兼京城步军统领直隶总督,这里完事了就去天津驻守吧。你可要好自为之,如若再要偷偷摸摸干荒唐事,看我不撕了你的皮!”荣禄轻佻地淫笑,
荣禄:“奴才不敢,今后一心只在太后身上,再不敢拈花惹草了。谢老佛爷恩典,奴才告退。”
6-3,日,内,湖南浏阳南台书院,院内聚集众多的年青人正在听台上谭嗣同讲演,谭的二边分别是唐才常谭延闿,
谭嗣同:“今天,我们在这里成立南学会,南学会是干什么的呢?首先要改南台书院为湘南事务学堂,要开设中文馆算学馆科技馆天文地理馆,医学武术馆外语翻译馆等等,还要办报纸办洋务。”唐才常插言,
唐才常:“我们三人分别负责各馆的教习,另外还从北京邀请粱启超先生担任总教习,不日就可到湘。”
谭嗣同:“我们还准备请黄飞鸿先生来主持医学武术馆的教习工作,正在洽谈中。同志们,不久前中国政府和日本开战,我们输得太惨了,奉天败,高丽败,山东败,澎湖又败;旗军败,淮军败,豫军东军各省杂募之军无不败。就连威名赫赫的湘军也败,且较诸军尤为大败。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大清积弱太深太久。如若再不醒悟,再不救亡图存,再不变法维新,我们就要灭亡,沦为列强的殖民地,就都要做亡国奴。我们成立南学会,就是要保湖南保南方保中国!”
谭延闿:“我们要在湖南设立保卫局,维持地方治安,他日再遇分割,湖南当可自立。”
谭嗣同:“国家是什么,国家是由人民组成的,大清国是由四万万大清子民组成的。民为贵君为轻,民为本君为末,先有民后有君。君主是由人民推举出来为百姓办事的。如果君主骄横纵欲,不能替百姓办事,百姓就有权废掉他。实行变法,废掉君主专政,还政于民,这才是救国的根本之道。”说到这里,突然门外涌进四五十人手拿棍棒,冲进会场,一面打人一面叫嚣,
暴徒甲:“湖南被你们这帮小子搞得太不像样了,还要搞什么变法维新。小的们,老爷说了打出天大的事有老爷来担当,大家往死里打啊!”
暴徒乙:“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上面讲话的是头儿谭嗣同,大家先收拾了他。”谭嗣同三人跳下讲台和众学子跟暴徒激烈地扭打。谭嗣同一边抵挡躲闪暴徒甲的棍棒,一面问他,
谭嗣同:“谁是你们的老爷?为什么反对变法谁新?”
暴徒甲:“不告诉你,反正你们这样做,就没有咱老爷的好日子过,不打你打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忽见门外远处几个当官的领着兵勇跑步而来,暴徒见状一哄而散。
6-4,日,外,书院门外,谭嗣同等忍住伤痛迎了出来,见是浏阳吴知县领着湖南巡抚陈宝箴,敢忙上前拜见,
谭嗣同:“小民拜见巡抚大人拜见知县大人。”
陈宝箴:“贤侄免礼,你父亲湖北巡抚谭大人已为你捐了候补知府,我们也算是同僚了。今日来正想邀你同去长沙鄙府详谈有关改革事宜。不料在县衙得报说你遭暴徒袭击,便和县大人一起赶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损失的?”
谭嗣同:“多谢大人关心,倒没受大的伤痛损失。请二位大人里面说话。”
6-5,日,内,大厅,众人分宾主坐定,佣人端上清茶。
陈宝箴:“贤侄,可知道这些暴徒是什么人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吗?”
谭嗣同:“不知道,听其中一个说是什么老爷叫他们来的,还说打出事有老爷担当,真是嚣张至极。”
陈宝箴:“真是秃子撑阳伞,无法无天,敢在本官管辖地面闹事!吴知县,你回县衙查明此事,一定要严惩凶徒和幕后策划者。”
吴知县:“下官遵命。”
陈宝箴:“谭贤侄,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遭受列强欺凌,割土赔款实是痛心。自从本督主持湘政以来,深知救中国,必从湖南始。吾湘变则中国变,吾湘存则中国存。因此积极开办新报刊新书局新学堂新学会等等,但却遭受守旧派的冷潮热讽,特别是地方土豪劣坤,顽固官僚的强烈反对。贤侄识广才气性情,得未曾有,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谭嗣同:“巡抚大人谬赞了,学生以为,改革维新必需自上而下。若有皇上一纸诏书,大行推广变法,那么地方的压力可就小得多了。因此皇上身边得有可倚重的大臣,帮助皇上夺回实权才是当务之急。”
陈宝箴:“贤侄说得对极,下官有责把你们这些湖南英才推荐给朝庭,让你们能一展鸿图。但是目下我湘地还该做些什么呢?”
谭嗣同:“多谢大人赏识。我想湖南有大人擎天,各类新政可以先天下一步行之。弃旧制度废八股文尽学西法,开地方议院地方保卫局,改官制兴学校立商会办铁路,还要提倡女子不缠足。总之一切要以新替旧。正所谓天不新何以生存?地不新何以运行?日月不新何以光明?四时不新何以寒燠发敛之迭更?所以天以新为运,人以新为生,这才是真理。”
唐才常:“谭兄的六新说得真好,学生还以为,改革官制已到了非办不可的程度。现在西洋人视中国官吏比于禽兽,故有‘文官三只手武官四只脚’之谑。又以‘秽贿讳’三字批评中国的一切吏治军政。如此情形,不值得我们深思吗?当然,湖南有陈大人呕心沥血,还有江徐黄诸大人全力协助,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府州县乡大多为守旧官吏把持,故此阻力重重,到了非改官制不可的时候了。”
谭嗣同:“还有就是从汉口到广州的粤汉铁路,有人以为从江西铺设铁轨要比从湖南铺设阻力小得多,其实不然。这条铁路的建成对咱们湖南的经济发展关系重大,道江西不利者六,道湖南则利铁路者九,而利湖南者十。因此学生以为,可派人组团赴武昌游说张之洞盛宣怀等决策大员,粤汉铁路一定得从湖南经过。声明湘人请求事务风气渐新,电线铁轨铺设非但毫无阻力而且从人力物力上给予大力支持。巡抚大人,您看呢?”
陈宝箴:“对,对,本官回长沙府衙即刻派熊希龄组团去武汉找张之洞大人谈。事关紧急,我这就告辞了。”众人起立抱拳作别。
谭嗣同等:“陈大人吴大人请走好。”
陈宝箴:“各位留步,后会有期。”
6-6,日,外,天津小站,袁世站在高坡临时搭起的凉棚下看新军兵士在操练,他旁边站着(字幕:)段琪瑞冯国璋王士珍。操练的军士看到练兵督办袁世凯,显得格外卖力,枪击声呐喊声演练声混合在一起更是热闹有趣。袁世凯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指下面军士对四人说,
袁世凯:“操练就要来真的,打死人也不怕。当初我在李鸿章老师的门下,亲眼看见一个厨子拿着菜刀追杀一个仆人。仆人逃到老师书房寻求保护,李鸿章只当没有看见,任由厨子把仆人拖出书房乱刀砍死。事后我问老师为何不救仆人?老师说:‘仆人也有二只手,也可拿刀对抗,他却任由别人砍死。显见得极无胆量极无勇气,这种没用的东西留在世上也是赘疣,不如死了的好。’所以我们练兵,一定要练出有胆有识有勇气,没用的东西我是不要的。”四人连连点头,
冯国璋:“督办说的是,我们一定练得个个象老虎狮子。”
袁世凯:“还要象狼!练兵比起做文章来,到底容易多了。来,把士兵都集合起来我要训话。”
6-7,日,外,大操场,高台下站着黑压压一大批配备新式洋枪洋炮的新军士兵,个个精神抖数,凝神屏气听台上袁世凯讲话。
袁世凯:“弟兄们,我们用最先进的德国教材来练兵,再加上洋枪洋炮洋玩意,今后我们是无敌的。有了枪杆子就什么都好办,军队强大了国家也就强大了,才能抵御外侮,才能废除列强的不平等条约。所以你们要好好训练,认真读教材。成绩优秀可以直接当军官,我身边几个还有曹锟卢永祥张勋都是这样提上来的。另外我还要开办炮兵步兵骑兵特种兵等各门新式学科,还要亲自给大家发高饷。你们每一个人的饷银都要大大高于全国其它军队,要抵得上小官员的俸银。这样你们才能安心上操读书,才能不辜负我的期望。”段琪瑞举拳高呼,
段琪瑞:“袁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为袁大人卖命!”士兵跟着高喊。
众士兵:“袁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为袁大人卖命!”冯国璋接着高呼,
冯国璋:“咱们都吃谁的饭?要为谁出力?”台下雷鸣般回答,
众士兵:“我们吃的是袁大人的饭,要为袁大人出力!”王士珍凑近袁世凯耳语,
王士珍:“袁督办,自从您到小站替代胡谲萘主持练兵以来,上上下下的军士都只知有袁大人,不知有大清朝。全把你看做大恩人,不但表示要忠心耿耿,而且还在军中供了您的长生禄位牌。”袁世凯点头微笑,然后高声,
袁世凯:“你们都是响当当的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郁郁久困在笔砚之间自误岁月。大家还记得我要你们唱的《劝兵歌》吗?”众人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众士兵:“记得!一是打仗要勇敢,二不许抢劫赌博抽大烟!”袁世凯和段冯王跟着士兵高喊,
袁冯段王和士兵:“三要好心待百姓,粮饷全靠他们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帮忙功自成。”一个守门军士跑步到袁世凯面前,
军士:“报告袁督办,步军统领直隶总督荣禄荣大人从天津城里来我兵营视察。”
袁世凯:“知道了,就说我即刻出迎。”军士跑步而去,袁世凯带领冯段王三虎出棚迎接。
6-8,日,内,军营营房,袁世凯四人待荣禄坐定上前跪倒叩头,
袁世凯:“不知荣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荣禄:“不罪不罪,袁大人请起,请坐。你们三位也都请起。”四人立起身,袁世凯陪坐下位。
袁世凯:“总督大人有事,派人来传唤一声,袁某即刻进城拜见领教。何劳荣大人亲临呢?”荣禄摇摇手,
荣禄:“没事没事,我是来看看你们训练得怎样了,有什么困难没有?”
袁世凯:“多谢荣大人关心,没什么困难。我们一定认真训练,刻苦渎书,将来报效朝庭。”荣禄转向冯国璋三人,
荣禄:“你们有事都去忙吧,不用陪着老夫。”三人行礼退出。
荣禄:“此次甲午战争中国惨败,李中堂签订‘马关条约’,朝庭业已批准。全国各地一片哗然,不知袁大人有何看法?”
袁世凯:“荣大人,恕袁某直言,中日战争是因朝鲜而起。当时朝鲜发生东学党起义,声势浩大。下属正任驻朝全权大使。本想先于日本人一步,派兵镇压以免日本染指。不料忽得朝庭指令,不得主动行动,破坏大局。不久又调我回国,以至事态不断扩大,最后让成惨祸。难怪国人抱怨,就是袁某也深以为不值。”袁世凯停住,睁大眼看着荣禄,
荣禄:“嗯,嗯,接着说。”
袁世凯:“报告荣大人,卑职说完了。”
荣禄:“完了?!现在变改维新声嚣尘上。听说康有为成立强学会,你还捐了五百两白银。翁同和被太后罢官回老家常熟,路经天津,你还派人去送礼慰问,有这些事么?”
袁世凯:“回禀总督大人,这些事都有。卑职认为,只有变法才能使国家和军队强盛起来,才能保住大清免遭亡国之痛。所以翁同和康有为要变法,是符合世界潮流,是没有错的。”
荣禄:“你的话说得也不错,可你知道目前朝庭分为后党和帝党。如果要你选择,你会站在哪一面呢?”袁世凯正襟危坐,声若洪钟,双眼突出,
袁世凯:“卑职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袁世凯一定听从朝庭吩咐,唯荣大人马首是瞻!决不辜负总督大人的栽培!”
荣禄:“好,好,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请袁大人好自为之,本官告辞了。”
袁世凯:“请大人放心,卑职送荣大人。”
6-9,日,外,二人走出营房拱手作别。袁世凯目送荣禄上马在众护卫保护下疾驰而去。
6-10,日,外,常熟城翁府门首前,背黄布包的将官一身尘土,飞身跳下淌着汗的马背,从身后解下黄布包然后高叫,
将官:“圣旨到,请翁大人接旨。”总管开门走出,
总管:“请钦差大人到客厅稍待,老奴即刻去书房禀告老爷。”将官随总管入客厅,坐定上茶。
6-11,日,内,书房,翁同和坐在书桌旁看书,总管入内,
总管:“老爷,京城钦差到,已在客厅等候。请老爷即刻去接旨。”翁同和放下书立起,
翁同和:“快替老夫换上朝服接旨。”
6-12,日,内,翁府客厅,翁同和急忙走入客厅,后面紧跟总管,到钦差前都跪下,
翁同和:“老夫迎接钦差大人来迟,罪该万死。”将官立起,展开布包取出圣旨朗读,
将官:“翁同和接旨:朕思念翁卿日久,望速来京,官复原职:帝师兼二品军机大臣。回京即来见朕,以商国事,不得有误,钦此,谢恩!”
翁同和:“臣领旨谢恩。”从钦差手中接过圣旨,立起交于总管。
翁同和:“钦差大人辛苦了,请随总管去客房休息用膳。老夫去内堂告别一下再整理些行李就随将军同去京城。”
将官:“翁大人请便。”
6-13,日,外,翁府门前,合府家人送翁同和出门。将官已上马,在前慢慢而行。管家和一个家丁背着布包,已骑在马上。翁同和出门翻身骑上一匹枣红马,向家人抱拳作别,
翁同和:“你们都进屋吧,我去了。”然后向家人挥手,接着一记响鞭,枣红马绝尘而去。管家和家丁的马紧随其后,尘土飞扬中,四匹马朝北而去,越来越小,终于消失。
6-14,日,内,慈禧寝宫,李莲英一面精心替她涂脂抹粉,梳妆打扮。一面在她耳旁低语,
李莲英:“老佛爷,奴才最近听得街头盛传,说是醇亲王奕儇府中有一棵千年柏树,深夜时常冒出云气,久久不散,恐是天命之兆,老佛爷不得不防啊。”慈禧一惊,
慈禧:“有这等事,那还了得!即刻排驾去醇王府。”
李莲英:“喳,奴才这就去安排。”于是大步走出寝宫。
6-15,日,内,醇王府书房,醇亲王奕儇刚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老管家急匆匆入内,
老管家:“王爷,快,快,太后驾到,快去迎接。”王爷闻听甩了书,急忙向大门走去。
6-16,日,外,醇王府大门内大天井,醇亲王带领福晋及二儿子(字幕)载丰等全家大小仆人七十余口,跪地迎接已进门的慈禧,
醇亲王:“迎接老佛爷来迟,请太后降罪。”慈禧满脸堆笑,上前搀起福晋,
慈禧:“没事,没事,都起来吧。哀家忽然心血来潮,就来看看妹妹了。”于是拉了福晋的手进入大厅,醇亲王和李莲英跟在后面。三人坐定,李莲英站在慈禧身后,女佣上茶上点心,
醇亲王:“老佛爷,您有事就请吩咐吧,奴才照办就是。”
慈禧:“真的没事,一家人不用虚的一套,就以叔嫂姐妹相称得了。妹妹,当年俺娘死时,姐正在热河扶棺回京的路上。当时咸丰帝刚死,肃顺又专横跋扈,弄得姐焦头烂额,也顾不上俺娘的丧事了。好在后来把你嫁给王爷,又把你大儿子接进宫做了皇帝。总算没有辜负父母当年的重托了吧。”
福晋:“多谢太后,不,是姐姐多年的照顾。只是我们夫妻好想大儿子,做梦都想,能否开恩让我们见上一面。”
慈禧:“当年进宫不是都讲好了嘛,这是祖上的规矩,姐有什么办法。好了好了,姐听说你家花园很别致,十分幽雅,带我去欣赏欣赏吧。”说完起身,醇王和福晋只得陪着走出大厅。
6-17,日,外,醇王府花园,慈禧一行人在园中游玩说笑,果见前面有一株古柏,老干擎天,浓荫蔽地。慈禧走到树前立定,看了一会,又拍了拍树身,于是赞叹,
慈禧:“好高大的柏树,又直又粗,真是难得。俺如今建造颐和园,正缺少这样的大木料。”
醇亲王:“颐和园要用,臣愿把这株古柏献与太后。”接着转头吩咐管家,
醇亲王:“管家,速集中府内所有工匠男丁,把此树锯下立送颐和园备用。”
6-18,日,外,大树周围,工匠们锯的锯砍的砍,慈禧坐在远处廊内在众人陪伴下看着,不一会大树轰然倒下。突然,从树心里飞窜出一条大蟒蛇,金鳞火眼,直扑向太后。众人全都惊呆吓傻了。唯有王爷,急忙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朝大蛇迎去。一刀正中大蛇腹部,蟒蛇转头咬住王爷的手又用蛇身盘住王爷身子,越勒越紧,王爷渐渐难以透气。众工匠男丁见状忽然醒悟,便奋不顾身冲上前刀劈斧砍,总于把大蟒蛇杀死搬开,但王爷却已昏死过去。福晋及子女扑倒在王爷身上嚎啕痛哭,
福晋:“王爷,你怎么啦?你千万不能走啊!”慈禧上前附身察看,
慈禧:“醇王爷,快醒醒,你不要紧吧?快把王爷抬进屋子里去。小李子,你去宫里叫皇上速来,再去传季静太医来给王爷治病,快些去吧。”
李莲英:“喳,奴才遵命。”李莲英出园。
慈禧:“妹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真吓得我不轻。直到现在还心跳不已,浑身打颤,为姐就先回宫去了。”福晋止哭站起,
福晋:“让太后受惊,妹子罪该万死。”
6-19,日,内,福晋卧室,王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福晋坐在床沿,旁边载丰等子女伺立。李莲英领着光绪帝和季太医匆匆入内,众人刚想下跪,光绪示意免礼。季太医上前诊脉,不一会摇头叹息,
季静:“王爷脉息全无,毒已攻心,五脏六肺全被挤坏,看来是不治的了。”光绪闻言,哭着扑倒在王爷身上,
光绪:“爸,你怎么了,孩儿看你来了,你醒醒吧,孩儿不能没有你呀!”王爷微微睁开双目,看了儿子一眼,随即吐出最后一口余气,接着又合上双眼,头一歪,手一松,死了。众人大哭。
(第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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