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劝那女人,这世界太多的无奈,不如醉眼看花。
我记起自己看到的乞丐,乞丐是酒鬼,喝醉便在桥上高声的歌唱。那桥,它的旁边是一个广场,广场上立着毛主席高大的像。在广场隔桥不远的地方,是曾经的贵阳三中,我曾在那里补习过数学,只是依旧没能考入大学。
我并不期待自己的人生有大学的历程,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者我只是一个站在桥上高声吼歌的乞丐。然而,乞丐其实没有什么不好,不用刻意的去乞求任何一个人,他只是为了存在而抖动着跟前的一个罐子,随意谁丢进去多少。那桥上的乞丐是酒鬼,喝醉之后便任由罐子远离自己,他则躺在日光下呼呼的大睡。
“你的伊人呢?你的烟花和大漠呢?”路过那烂醉乞丐的人取笑睡着的他。他笑笑,用手指指远离的罐子,说:“存钱,钱够了就去找她。”
于是,那人真的向他的罐中扔进一元钱,问:“够吗?”乞丐依旧笑着,反问:“不够又能如何?”“不够,呵呵,你就慢慢等,等到够的那一天。”那人恍若在这尘世寻到了无比的开心,离开乞丐而去。
在黔灵山的山脚有一个池子,里面种着莲花,而我看莲却不必跑那么远,在我家的楼下便有一个莲池,稀稀疏疏种着那些出淤泥而不染的花。我喜欢莲花,喜欢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艳丽。然而,我更喜欢那些花在雨中的婀娜,更喜欢那些花在雨后的一尘不染,清清净净。我想起在那一池的莲花之下,有我放的那些鱼,它们也喜爱在有雨的日子嬉戏于莲叶之间。
乞丐如同那尘世中的一朵莲花,他说自己曾经去过大漠,曾经在敦煌的一隅为飞天的女子匍匐下拜,他说他相信那是尘世传说中的女神。我不信尘世有女神,我问他:“如果有女神,那她焉何不佑你中个几百万?还让你在这里乞讨。”“呵呵,你以为乞讨的人就穷吗?那不过是命。”“是啊,不是命你会讨饭?”我呵呵的一笑,看着乞丐。
“我讨饭的确是命,不过我比你快乐。我讨饭,但我不看谁的脸色,有人不愿给,那么就滚开。有人愿意给,那么我就多了一餐饭、一杯酒。当有足够的钱,我便会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比如再去敦煌,娶那个敦煌的女子。她说她等我五年,今年是第四年,看来是娶不成了。呵呵,为了她,我至今仍然是处男。”他说,说完淡淡的一笑,眼神中的失落随同天际的浮云飘过。
“你喜欢莲花吗?”我问他。“喜欢。我曾经到黔灵山的莲池旁边坐了一整天。”他回答。“一整天?呵呵。”我想他或者应该是醉倒在那里一整天。“是。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我去山上的庙里为她的母亲烧一炷香,祈求上苍保佑她的母亲。然后,我在雨里面看了一整天的莲花,好美,犹如为我翩跹起舞的她。也奇怪,我看着看着,那些莲花宛如活的,漂到了我的身边,漂到了我的灵魂深处。我自己恍然间也变成了一朵莲池中的莲花,由那雨淋着,沐浴着。”他说。“为她的母亲祈祷?”我诧异这乞丐居然也会到佛前为人上一炷香。“她母亲病重,她卖了能够卖的一切,包括她自己。我得到的钱也寄给她,只希望她母亲能够好起来。至于是否真的能够娶她,我想那是天意。”乞丐淡淡的说。“我也喜欢莲花,喜欢雨中的莲。”我说。
我不再笑,不再言语。不远的地方有卖杂货的亭子,有酒,我买了四瓶啤酒,在桥上与喝醉的他对饮,看着每天在那里放风筝的老头将风筝放到天际。
他喝了一口啤酒之后,又唱起那首《飞天》,他唱道:“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其实这些,都与哭泣的女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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