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漪儿
菲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一个夜晚,意外的接到菲的电话,我放下手中整理的的资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咖啡厅,似乎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太多的牵挂,太多的思念让我很想知道她的现状、她的生活,她的一切的一切......
在小小的咖啡厅里,我见到了菲。惊异的是曾经灿烂若霞的菲儿满脸的疲惫,浅浅的笑里是掩饰不住的苍凉。我们俩小口的喝着咖啡,烛光摇曳下她的神色渐渐迷离,在她倦懒的叙述里,我听到了一个真实而凄惶的故事。
在寂寞的日子里,菲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她以为只要爱了就爱了,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付出便也就无怨无悔的。于是她不计后果的全身心的付出了自己,她以为他也一样。可是在她惊慌失措的告诉他自己怀孕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妻子也怀孕了!就似一柄利剑重重的直插进原本火热的心脏,粘稠的血液喷薄而出。菲像一尾失水的鱼,彻夜的失眠里,泪水是决堤的河,止也止不住,就这样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着,心痛着......
好强的菲选择了独自一人躺进阴冷的手术室里,当医生用冰彻透骨的器械在她尚有点余温的身体里挥舞时,她内心的哀伤掩盖了身体锥心的疼痛。渐白渐绿的面颊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真佩服你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坚强的女人!”在医生一叠声的感叹里菲脸色蜡黄的躲回了家。
两个星期后,在诊所里,有气无力的菲接到那男人的电话。“我已经做了手术了,也许没有做好吧,一直血流不止,现在在诊所里输液。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了......”长久的沉默后男人说:“我现在很忙,过几天我来帮你付吧!” 菲在诊所里盼望着,她多么想在自己最需要关心很帮助的时候能见到那男人,哪怕是来看她一眼也好,可是,那男人却一直没有来……
菲不知道自己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一个男人,心底的痛远远超过了肉体的痛。在很长的时间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痛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吃不下,睡不着,虚弱不堪的她几次晕到在街头,都被好心人送进了医院。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爱这样的一个男人就是一种错么?上天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犯的错!为什么!
我轻轻拉过她抖得厉害的手,却只看到空洞、茫然的眼神在烛光里悸动。我的心也疼起来,只能更紧、更用力的握着那冰凉的手......
菲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漪,很久后我们不知道怎么的又走到了一起,我忘不了他!他说自己的懦弱、自私伤害了我,他知道自己错了,是他对不起我,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曾经所有的伤害。他保证不再惹我生气,不再跟我斗嘴,尽量加倍对我好。事实上现在的他也是这么做的,甚至对我的呵护已经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说到这里,菲的双肩不可抑制的晃动起来:漪,你说,我是不是过份了,只要我一个电话,不管工作多忙、多累他都会赶来,哪怕到时已经半夜。如果是以前,那是我觉得多么飘渺的事,那是我心底深深的渴望和心颤,以前我从没有要求过他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当我终于成了他掌心里的宝,在他尽力的呵护下,我却并不快乐!在他狂热的拥抱我时,在他如火的缠绵里,我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随着他一起燃烧,我忘不掉那心伤的一幕幕......
我的心颤抖了,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却只能揽过她的双肩,感受着她内心的激荡,我无言。我是不个善言辞的人,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抚慰她,在一种无法诠释的沉重里,我把她送回了家。
在一夜杂乱无章的残梦里我很早地醒来,穿过有些微凉的晨风,去了花市,买来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当我用新鲜的玫瑰换下瓶里有些枯萎的百合时才发现,那花、那地、那景竟然是那么的不谐调,我呆住了,站在哪儿傻了。
我的家是蓝白相间的地板,蓝色的沙发,白色的沙发巾,那块空出的地方是大大的一个花瓶。我总是弄些五颜六色的鲜花插在那里,更多的时候却是火红的玫瑰,看上去很清新、很诗意。
今天,花还是那花,地还是那地,景还是那景,人依然还是那人,可火红的玫瑰放在那里似乎是那么的不谐调,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呢?难道是我的视角有问题了么?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朋友菲,想到了她无奈而沉痛的爱。是否每一段感情、每一份爱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后也会同样如此,弹奏出一种不谐调的音符,是否时间久了爱也会疲倦、感情也会平淡....
200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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