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在“卡嚓卡嚓”声中失去了原有的挺拔感,直至面目全无,若不是口中残留的渣滓,我还真不会相信刚刚一根胡萝卜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了。所有的存在真的只在一瞬间未留意时就消失了。
一本杂志摊开在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我现在看来就如一只只晃动的蚂蚁,扰的我眼乱、心烦。从床上下来,拖沓着拖鞋,走到床边,拄着窗台看外面的一切:惨白的天空,连只麻雀也不飞过。高矮一致的住宅房就像是被刻意排好的火柴盒。天与房构成了一幅极单调极拥挤的画。
梅雨季节恋上了江南,不论怎样被咒骂,依旧乖乖留着不走。梅雨季节显著特点便是潮,它爬在白如天空的墙上,化为一幅青梅色的抽象画,爬进某些电器如电视电话中,化为一声声嘶哑的低吟,爬进人心中,化为一股股闷潮的气流。总之,如甩不掉的一脚湿泥,不会有好感。
在房中盲目的踱步,试图寻找一处可停留的目的地。饭桌上空空荡荡,却越发显得桌面油腻,实在不愿停留。走至客厅,红木沙发闪着深暗的红光,在其前面的红木桌子也闪着深暗的红光,只是让我感觉有一种古老遥远的气息,与同样在客厅中的现代化的液晶电视、立体空调极为不协调。竟像是古筝在演奏“二泉映月”而配舞的是嘻哈街舞,给人极度不舒服。
我爬上了阁楼,但一股霉气加上令人窒息的闷热将我逼下了楼,我无奈的拄窗看着外面的世界,在寂寞的下着并不让人感觉舒服的雨,显得空茫、寂寥、闷热;也衬得室内的世界空荡、寂静、闷热。
选择了红木沙发,坐定后,开了空调,只有空调能隔绝室内和室外,呼呼的风声打破了静肃,却怎么也不会打破另一层静肃。袭来的凉风让我嗅到了轿车里独有的气味,不觉脑中心中翻滚、混沌。打开电视,让家中增些人气,却怎也逃离不了男男女女的感情,疯疯癫癫的娱乐,我想生活太现实,这些太幻想,看多了,心也仿佛飘离了太空,再下来踏上陆地,该多难?
选择了关机,在空调的呼呼声中让自己进入极乐世界——梦中。
我竟然真睡着了,在寂寞的环境中,入睡如此安逸。
醒来后,家中终于不再寂寞,只是我换了地方躺,从身边的父母脸上我明白了即将有事发生。他们告诉我:我发烧了。
因为心内的空茫发烧,还是因为雨水的寂寞而发烧,一切无可奈何。总之此时,一切皆明朗,寂寥早已远去。
梅雨季节依旧,如时间到来一般不可改变,经历过阴沉的混沌后,也会如时间流去一般不可改变。
人生亦非如此?
2010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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